志愿军连长王直一侦察

边江

      1951年4月末的一个傍晚。朝鲜长津湖，白马山。  
已近春夏。山上满布碧绿的野草，能到小腿。山里十分的静谧。就像天亮前那段朦胧的时间一样。此刻，树木似乎低下了头，地上小草要睡着了，空气静息了，世间万物仿佛提早  
沉入梦乡。一个29岁的志愿军指挥官，带着两个战士，非常谨忖，沉着地来到山林边。他叫王直，是志愿军某部四连连长。29岁多了。1米75的身材。他纯朴的个性，令他厚道;他  
的聪明，令他干练，机智；他的沉稳，令他深思熟虑，沉着在胸；他闪烁的眼光，令他坚毅；他正直勇敢的秉性，令他冲锋陷阵；他英俊的脸庞，令他慈祥，善良。王直连长走动  
的坚实步伐，在黄昏的光线下，腰间的皮带正不时闪亮。  
大约，6至7分钟。他们来到了一处浅草边。前面是一处大土坡，坡上边有个小土包。其前面是头伸得老高的丝毛草。  
王直连长立即小声道：“快，趴下。”于是，他们卧倒在地。王直连长警惕地盯着小土包。他觉得，假如小土包有某种形式暗堡，这确实是由高到低都很舒服的打击范围。所以，  
必须警惕。这样，才更好地避开被打击的风险。这是处于战争中的军人，须牢记的规则。王直连长决定绕过去，尽量避开小土包。他用手擦了擦自己额头，又盯了会上面的小土包，  
仍是与先前一样。他静了下，对身边的两个战士说：“跟着我。”  
“是，连长。”两个战士低声回答。大气都不敢出，就生怕被敌人发现似的。同  
时，王直连长加紧注视土包的状况。担忧，紧张开始加剧。因为，这里非常陌生，如有突发情况发生，就会给侦察任务带来麻烦。而一切都不确定，也就增添了更多的困难。这  
是王直连长想尽量避免而不希望发生的事。当他们爬过小土包时，王直连长才放心。就像他挑着担子，只有到达目的地才轻松一样。  
“这下好了，我们终于安全了。连长。”陈孝杰如释负重地说。刚才，他还手脚在抖，害怕从小土包某一角落射出子弹，打着他。现在疑心是多余的了。不由得一阵轻松之至。  
王直连长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站着，没有回答。他再一次回头注视一下坡上的情况，见没有什么异常，才回转身。一看前面是开阔地。全是茂盛的野草，非常的醒目，诱人。  
王直连长拍了拍身上的土渣。对陈孝杰，周占海说：“快点。”停了一下。他有忽然意识到什么。就郑重地告诫他俩。道：“你们说话要小心。这树林是传音的，很远都能听清楚。  
如果，是敌人，情况就更糟糕。这会给我们带来危险的，明白吗？”  
“是，连长。"周占海道。一个18至19岁的战士。给人少年老成的印象。他似乎没有紧张，害怕的感觉。仿佛，他是与朋友上山来玩耍的。他活泼，心眼好，爱聊天。他能敏锐意识  
到自己的指挥官的动作意图。比如：当自己连长拿枪，他就会给他准备子弹。接下来，他们快速跑动。过了会，前面又是一处土包。其前边生长着几颗小树，茂密的树叶交叉着。王直连长  
赶紧低声道：“快扒下。”于是，他们迅速卧倒。周占海非常不解地问：  
“连长，怎么又趴下。”  
王连长喘着气，他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警觉地盯了下土包前的小树，确定无异常，他才回过脸，解释道：“这是第二次遇到土包，特别是其前面有小树，具有较强的隐蔽  
性。更重要的是：在敌人没有发现我们行踪前，更要小心。”  
周占海觉得他们面临的状况，非常的神秘，疑惑。你说没有敌人，似乎他们在你的身边。你说有敌人，又没有瞧见。就像有人如影随行一样。周占海想了想，猜测道：“敌人的手  
段一定多，使我们防不胜防。”  
陈孝杰说：“看来，这山上，一定布着许多机关。”  
王直连长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说：“所以，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要十分小心。以防被敌人发现，搞不好，就会给侦察任务，增添变数。”说到这里，王直连长又盯了下小土  
包。他示意，从另一侧过去。之后，他们爬过去，到了一处平地。  

边江

四十二混进美军
　　


         叶成德班长转过脸对齐虎副排长说。然后齐虎稍微伸出脸，看了下。
　　
　　美军队长还是缓慢地走向岗亭。
　　
　　他立刻转过脸来。美军队长上来想干什么？齐虎立刻思索道：难道他发现了我们可疑的举止嘛？难道他刚路过，就想到岗亭里的‘美军’举止有些异常嘛。？如果是这样，他立刻就会走上来。不，美军特别是，当官的，是非常狡诈的。他们善于耍花招。也许，他发现了什么。想到这里。齐虎再次用眼看来一下这个在走近的美军队长。然后，对叶班长说。
　　
　　“你呆在岗亭里。靠右挨近门边，尽量不出现在美军视线里。”
　　
　　“副排长，你怎么办呢？”叶班长一双眼睛闪动着担心，不安的眼神。又感动，因为副排长想尽量面对敌人。
　　
　　
　　“连长，”陈富贵大惊失色，几乎要喊出来。“一个美军走向齐虎和叶班长！”王连长立刻示意他冷静。于是，陈富贵闭上嘴。仿佛，美军是在向他走来似的。一副既惊惶，又为自己战友的生死十分忧心。好像此刻在岗亭里的不是他俩，而是，只有他陈富贵一人似的。
　　
　　“不要慌！”王直连长说。他还是非常的稳如山。又特别告诫陈富贵。“记住，不要大声喊，我们前边的美军会听见的。”
　　
　　
　　“对不起，连长。”小陈说，两眼死死地盯住这个走近岗亭的美军队长，就像小陈，在他的视线里除了岗亭，其余什么都没有似的。
　　
　　
　　“约翰，约翰，”美军队长喊了两声。似乎想找正在哨位上的约翰。他又信步走向前。以一种埋怨的口气说道：“我想玩台球。等我们执完勤之后，你在台球室等我。你知道吗？我昨天喊你去，你还装样子。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做错了......”
　　
　　对方已经走近。看见他的‘同伴’用背对着他。美金队长就站着。
　　
　　齐虎感到美军队长走近他的背面。他迅速思索道：看来对方没有发现，他是来找同伴的。怎么办，？现在对方在身后，不能让他看见叶班长。因为，他还很不适应。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就这样背对他吗?
　　
　　美军队长看见对方还在背对着他，他想约翰一定生他的气。于是，他又厚起脸皮问。“约翰，我就这样让你讨厌吗？你真的不想和我玩台球吗？”
　　
　　齐虎极度专注地听美军队长说。他深知，用不说话来迷惑敌人。然后想办法对付他。他不断告诫自己。决不能出现枪声，否则，这次袭击美军指挥部的行动，就完了。而且，很可能让自己的战友付出血的代价。这是王直连长特地交代他的。所以，他必须沉重应对。而且，还有致命的一点：岗亭那边还有五个美军。这就是说。除来枪，任何行动都可用。
　　
　　美军队长看见背对着的‘同伴’，觉得约翰怎么老是不理他。他站在那里。觉得有点奇怪。自己的同伴不可能有这么固执。就把手放在齐虎的背上。
　　
　　看来，不暴露是不可能了。问题是：接下来怎样收拾这个美军。齐虎明白，自己不能先动手，很有可能引起那边美军的注意。对，还是由对方主动。
　　
　　他怎么，还不把脸转过来呢？美军队长开始产生疑虑。干脆把他拉过来。于是美军队长，就把齐虎的肩膀拉过来。他一看：心里明白，这不是约翰，而是南朝鲜112师李振熙的手下士兵，但是，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威尔指挥官从不会发出这个命令的，这里，不需要南朝鲜112师的人，那就是志愿军。
　　
　　齐虎看见对方木然起来，这时，他看来一眼，准备动手的叶班长，于是，他用手向叶班长示意。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美军队长已经明白，就是志愿军，因为，他们经常袭击美军。他立刻想到：必须抢先下手，因为双方有枪。但是，如果，现在自己掏枪，动作会比志愿军慢。对方厉害的很。
　　
　　看来，先稳住对方再说。想到这里。美军队长露出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出的怀疑的神态。问。“约翰去哪里？”
　　
　　
　　他怎么没有反应。难道没有看出。齐虎想道。
　　
　　“看来，对方没有什麽反应，不如趁早行动，喂，你没有看见我的好朋友吗？”
　　
　　看来，还是要应付。齐虎想。只有下一步再说。而且，为了计划成功，只有被动一下。
　　
　　“他解手去了。”
　　
　　“他去了好久？”
　　
　　“十多分钟了。”
　　
　　“约翰让我要等好久！”美军队长烦躁地喊道。
　　
　　“别着急，他马上就回来了。”
　　
　　“哎呀！”美军队长又叹气，又遗憾。然后，他盯着一副慢不经心的齐虎，就又说。“你能帮我，倒一杯水吗？我口干了。”
　　
　　“没问题。”齐虎知道他想利用让他倒水的机会，下手。但是，为了计划最终成功，他只有将计就计。于是，他就专过身，准备为队长倒一杯水。然后，他在岗亭里倒了一杯水，转过身来。
　　
　　美军队长已经用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得意地说：“没想到，你居然上当了。”
　　
　　齐虎并不紧张，厚着脸，说“哎，你让我为你倒水，还拿枪来对着我。你就这样没教养吗？”
　　
“等我把你带到威尔指挥官那里去，你再说吧。”
　　
　　“这下你就升官哦！”
　　
　　“这都是你的帮助，我在想，应该请你喝白兰地，没有你，我就不能再升一级。我这辈子都感谢你。”美军队长脸都得意歪了说。没想到升一级近是那么容易。简直是令他狂喜。他做梦都会想，那怕一夜不睡，都想。
　　
　　于是，美军队长狂妄地吆喝。“快走。"
　　
　　“哎呀，不要着急。我都在你的手里，跑不掉的。”齐虎说，他深知不能被带出岗亭，而出岗亭就这有两步，至三步。他突然，冒出一个大胆注意，主动暴露叶班长。于是，他故意停下。说：“先不忙走,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你想骗我。”
　　
　　。“你要放弃又一次升官的机会吗？
　　
　　“我当然不想放弃。”
　　
　　“你看嘛，那不是吗？”齐虎用头向岗亭门边示意。
　　
　　
　　“你以为，我会上你当吗？”美军队长好像并不理会。
　　
　　齐虎干脆喊道：叶班长，你让他看看。”叶班长见齐虎在向他使脸色，他知道，齐虎有办法。于是，就出现在门边。
　　美军队长一看。不禁狂喜，叫道。“哇，这还有个，居然被他同伴交出了。”
　　
　　“我没有骗你吧。你一下就抓到了两个。这样，我可以走了。”齐虎再此转过脸，向叶班长暗示。然后立刻转过背。美军队长一急。
　　
　　叶班长猛烈一拳，打掉美军队长的手枪，齐虎赶紧一让，美军队长摔倒在地。叶班长跟上，一脚踢在美军队长的头上，他就再一没有起来。
　　
　　
　　“这队长，怎么还不回来。”等得不耐烦的五个美军中一个说。
　　
　　“干脆我们去看看！”
　　
　　“好。”
　　
　　他们中有人这样说。于是，他们朝岗亭较快地走来....
　　
　　三十章
　　
　　“连长，糟了。五个美军到岗亭去了。齐虎和叶班长有危险！”在王连长身边的小李。盯着他们前边，美军正走近在岗亭里的战友。他觉得他们无法对付五个敌人。情急之下，立刻起身，王连长迅速拉住他。否则就要被暴露。
　　
　　“你拉着我干什么？连长！”小李回头，心急地问。
　　
　　“不要上去。”王直连长立刻说。同时，王连长立刻盯住前边的美军，他好像看见一个美军似乎看见了小李。他有点紧张。如果，美军看见了，那就麻烦。
　　
　　此刻，美军的确看见了。
　　
　　于是，他感到对面是有情况。就对身边的同伴颇为疑虑说。“保罗，那边好像有动静。我去看看。”说完，他又瞅了那边一眼。他是看见，好像有志愿军，但当他再看一眼时，已经不见了。他感到目前的状况，有点异样。但是，又非常不肯定。而又让他相当的担心。像是他的鼻孔里，飞进一只苍蝇。
　　
　　“什么动静？”保罗身边一个高大，彪悍的美军。有点莫名其妙地问。
　　
　　“说不清楚，好像有人。”保罗边说，边极力回忆，试图想回忆刚才看到的情形，又不是很确定，模棱两可地说：“可能是志愿军！”
　　“哦。”
　　“我想去搞清楚。”
　　
　　“那就去吧。”
　　
　　见同伴这样说话。保罗径直快步走去，想搞清楚。然后，好尽快返回。
　　
　　现在的情形开始复杂起来。五个美军一个奔王直连长，四个去叶班长和齐副排长所在的岗亭。同时，为叶班长和齐虎稍微减轻点压力。
　　
　　“副排长，一个美军去连长那边了。”叶班长非常意外地说。齐虎仍旧看都不看一下。他思索道：上来四个美军，怎样解决他们呢？要么，我除掉两个，突然他的思路被叶班长打断：“副排长，他们要到了。”
　　
　　看到还是有点慌的叶班长。齐虎似乎没有当回事，好像走过来的是过路人似的。他显然并不想第一次拿下对方，而是，谋求后发制人。而后，他又觉得欠妥。他认为这次是多人，不是美军队长一人，可以应付，万一他们近身，事情不一定对志愿军有利。看来，还是要尽快解决他们，于是齐虎立刻凑近叶班长，他感觉到四个美军已经到了。然后，齐虎低声说，
　　
　　“你去后面，明白吗？“
　　
　　“嗯，”
　　
　　“见机行事。”
　　“我明白。”
　　于是，叶班长紧急离开岗亭，消失在岗亭边。
　　
　　四个美军走近。齐虎脑海里闪出一丝念头，利用死去的美军队长，作掩护，并为叶班长在岗亭后面行动创造机会。
　　美军不耐烦的脸已经出现，而且非常的烦躁。
　　齐虎突然求救似的大喊道：“他昏倒了，发病了！”
　　
　　几个美军看到躺在地上的队长。一脸的口瞪目呆，
　　
　　齐虎紧急不停。像一个老人唠叨起来：“你们来的正好，他刚才还在这里找我要水喝。非常口干的样子，我看他脸色不好，就先让他歇一会儿。以免他一喝水，一急，会对他更不好。他还告诉我，他不久就要晋升中尉，我还祝贺他。他还说，要请我喝白兰地。你看嘛，他就喝着水，”齐虎还特地做了个喝的动作，向身边的美军表明就是这样。又继续道“就这样倒下去了......”
　　
　　齐虎副排长尽量不给四个美军怀疑的空间。比如：首先，是身份的的问题，特别不能让他们有一丝的机会。而且，让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们队长的身上。他不断说着。“
　　
　　我看他太可怜了。我想把他背起来，但是没有人帮我。来，你们一定要帮我，把他背起来，快去医疗队抢救，快，快。不然他会没命了。哦，你们怎么不动手，难道他不是你们的队长，你们怎么无动于衷，快点！......”齐虎副排长像唠叨般不停地说，同时，他在说的过程中，时不时，看着美军身后的岗亭，叶班长是否到位。
　　
　　叶班长过了岗亭，正在悄悄地一步步，小心地走近美军。令他担心的是，万一有一个美军忽然转回头，他就要消灭他，通过齐虎的合作，进行。同时，美军宽厚的背几乎挡住了他的视线。使他看不见齐虎。叶班长着急了。于是他一脸担心，紧张。不知该怎么办？正在这时。他听到一个美军的问话。
　　
　　“我们队长的额头上怎么有血呢？”其中一个美军说。好像有点疑问。
　　“哎呀，我看见他的头撞在着门框上。”传来齐虎故意焦急和担心的声音。
　　
　　“这样吧，先让队长就医。我们在接着巡逻。”又是刚才那个美军的建议。
　　
　　于是，有两个美军弯下腰，齐虎看见在他们背后的叶班长，他在向叶班长使眼色。
　　但是，他这一表情变化，竟然，被一个站在岗亭旁边的美军看见。他感觉不对，于是，转过身来。
　　叶班长反应快，压低身子，几乎是坐在岗亭铁板上，而且，发出声响。
　　这时，两个美军已经把死的队长放在齐虎的背上。齐虎听到叶班长发出声响，他迅疾明白，敌我双方已经相遇，必须采取行动，否则，难说。于是，他双手反抓死的美军队长的双臂，狠狠地用队长的尸体反撞后面的美军。并大声喊道，“叶班长！"
　　于是，看着叶班长发出声音的美军一惊，刚想走在叶班长身边，对付他，不料，因为距离太近，他撞到叶班长的身体，摔倒在叶班长的身边，慌张中，美军大喊：“
　　
　　“查尔斯，我们上当了，”
　　
　　已经惊愣的查尔斯，站在那里不知做什么？！
　　这时，叶班长迅速一拳重击在他身边美军的头上，然后，又是两拳。美军像一块石头，倒在地上。昏过去。
　　
　　已经发愣的查尔斯看见同伴被打死，他大叫一声，跑向叶班长，而正准备起身的叶班长，被扑向他的查尔斯重重压在身上，他感到，美军十分沉重，而且，对方用左手死死地按压着叶班长的胸部，目的是：准备用匕首结果叶班长的性命。
　　叶班长个子虽矮，力气也大。他腰腹一使力，右腿抬起，猛地顺势撞在美军的腰间。查尔斯发出一声叫声，倒在叶班长的身边，于是，叶班长从腰间佩戴在皮带上的匕首，拔出，一刀。狠力地刺进查尔斯的胸膛，而且，刺得深至刀柄。美军惨叫一声，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血顺着雪亮的刀口。溅起在叶班长的身上。他立刻起身，抽出陷在美军胸部里的匕首，跑近岗亭门边，看见齐虎同样被一个美军压在身下。
　　而齐虎唯一的缺点是：力气要小点。这时，美军突然高举匕首，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在齐虎脸上一闪，凶猛地刺向齐虎的肚子。齐虎右手托着美军的手。但是，过了会，齐虎还是力气弱了。锋利的匕首已经不可阻挡地抵在他的腹部上。而且，正在往深处刺。
　　
　　叶班长,跑到岗亭门口,一看,眼前这个状况，来不及细想，他知道齐副排长危险，突然，甩出匕首，刺中美军的后背，美军身子抖了下，闷哼一声，到在地下。
　　叶班长赶紧上前，蹲下，把齐副排长扶起来。......
　　
　　
　　

边江

三十五准备战斗

        　王连长，王排长带着战士们迅速朝桥头跑来。
　　
　　正在守桥的美军，一副悠闲自在。还身子倚在桥栏上，聊着什么。似乎表明：他们是强大的，任何抵抗力量都奈何不了他们。只有他们打死对方得分，而且，他们似乎没把战争当回事，认为，死亡是对方军队的事，与他们无任何关系似的。
　　
　　一个美军和队长维克多聊着聊，偶然瞥见离桥头下边远一点的山道上，有志愿军冲上来。他还想聊，又觉得是有点异常，他想看清楚，定眼一瞅，一下口瞪目呆。顿感心慌，好像心脏病要发着似的。嘴微张开，像是喘不上气来似的，几乎呻吟道:“志愿军，志，志，志......愿军！”
　　
　　维克多莫名其妙问：“你说什么，志愿军。哪里有志愿军？”显然，迷糊了。而正在美军发愣时。
　　
　　王连长从腰间皮带里，拔出手枪立即射击。打倒了发愣的美军士兵，
　　
　　而，见同伴被打倒，维克多反应非常快，立即扑倒，然后朝他身后对面桥头站着守卫的十多个美军手一招，大呼：“志愿军来了，快打死他们！”然后，他跑回同伴身边。想边射击，边指挥。
　　
　　于是十多个敌人大惊失色，仓皇地跑向桥头边，有的伏在地上，就射击，
　　
　　有两个美军跑进沙袋工事里的重机枪，蹲下，一个美军双手握住枪柄，手还有点发抖，非常的心慌，他的脸有点发白。几乎快要中风的样子。就匆忙射击。
　　
　　队长拔出枪，他先是心慌，但是，他立刻控制自己的情绪，立刻转过脸对岗亭里叫喊道：“吉米，快给弗雷德上尉报告，有志愿军袭击大桥，叫他们快派援兵。”
　　在他身旁正在射击的一个美军有些纳闷，抬起头来问“维克多，桥尾不是还有二十个人吗？”
　　“这算得了什么，中国军队厉害得很。叫弗雷德上尉派人来，我们就不怕了。“
　　
　　“是啊！”显然，这句话说服了这个美军。
　　“还有，谁知道，中国军队有多少人。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人少时，个个都厉害。大意不得，否则，就要送命。”维克多颇有见地说。看来，这是一个长于发现对方各种优缺点的不可小觑的队长。
　　“嗯，我们遇到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好了，别废话，快打！”维克多队长有点不耐烦，就趴下，向他们前面的志愿军射击。仿佛他极力用身子在门口挡住扑进他家的洪水似的。企图延缓志愿军的猛烈势头。等待弗雷德上尉派来援军。
　　
　　过了一会儿，这个机灵，狡诈的维克多，发觉桥栏是天然的掩护，于是，他起身，弓着腰，跑近桥栏，他利用桥栏中的孔迅速扑倒，射击王连长和他的战士们。他用冲锋枪，打倒一个战士，当另一个战士向他还击时，打中了桥栏。然后，维克多立即又朝着这个战士射击，这个战士，腹部中弹，枪落地。双手捂住冒血的肚子倒下。
　　一排副排长张良智见此情景。他迅速，从腰间皮带下的弹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拉线，狠狠地掷向维克多。维克多立刻起身跑开。抢先倒地，他是想当手榴弹一爆炸，自己已经与伏在在地下，爆炸是向天空散开，威胁也就一样。这样他就安全了。随后，他还可以加倍报复志愿军。德里克倒在桥的路面上。然后，他没有被炸伤，立刻，跑回桥边的同伴身边，伏倒，气急败坏地向志愿军射击。。。。。。
　　
　　此刻，吉米见双方射击凶猛。他本来可以出去参加战斗。但他首先考虑自己的命要紧。于是，他立刻退缩在岗亭后面。他狡诈地意识到：出去，对付志愿军，说不定，还没有怎样，就立刻被打死。刚才，与维克多聊天的尼克一颗子弹就被打死了。他想起来，还心惊肉跳。不过，他转念一想，放弃射击志愿军，会被上司处罚。轻者，被关，重者是死。吉米犹豫再三，他想道：不管怎么说，保命要紧，以后再说。还不如，首先躲过这一仗。
　　
　　于是，吉米躲在岗亭后面，又紧张，惊慌不安。吉米就这样卷缩在岗亭后面，像一只处于风雨飘摇中的鸟儿。
　　
　　在桥头边的美军被打死了几个。其余13个敌人依仗桥头一侧的路边，还有架设在环形沙包里的重机枪，对冲近桥头前边的志愿军战士猛力射击。
　　
　　看来敌人的阻击十分猖狂。已经不能再往上冲了。否则，又有许多战士白白地伤亡。王连长抢先一喊：“同志们，快卧倒！”
　　
　　于是，战士们，立刻趴下。
　　
　　此刻，伏在王江排长身边的一排副排长张良智看见敌人的枪弹，穿过草丛，射近他们。
张良智副排长紧急大喊：“排长，快躲开！”
　　
　　于是，他俩迅速向右侧滚动，一串机枪子弹凶狠地直钻草地里。如果他们不避开，子弹很有可能射中他们中其中一个的头。而且，一定是头裂爆开。因为是一串子弹。令他们打了一个冷噤。想起来，心都还甩。
　　
　　然后，王江排长，身边有个战士，一时性急，起身，他想端枪射击。他是想，趴着射击，子弹能集中美军的概率低。他注意到，子弹大多打在，桥头路边偏下一点。几乎，就没有击中敌人，于是，他干脆起身，好利于自己射击。难道他不知道一起身就会被敌人射杀吗？
　　
　　他刚打出几发子弹，突然，被机枪一串子弹击中胸部。他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凶猛而沉重地被击倒在王江排长的脚边。他的胸部鲜血喷涌，军衣被流出的大量血浸透。就像军衣周围有大量的水，一下把军衣淹没在水里一样。
　　
　　王江排长狠狠地咬着牙。他几乎要把牙咬粹似的。
　　
　　敌人的射击更凶猛了。
　　王江排长立刻思索道:怎样才能打掉桥上的美军呢？如果，在这样下去，战士们，一定会更加被动的。想到这里。王江排长开始忧心起来。同时，他又想起，河对岸桥尾的美军，怎么还没有动静。而且，敌人并没有过来。他感到纳闷。难道，他们不想过来，万一，他们担心一旦过来，增援这方桥头，这就势必造成桥尾无人，万一，志愿军攻过来，自己的人被消灭掉，那桥尾这方就会让他们轻松通过。王江排长觉得这个判断可行。这说明，敌人有别的企图。目前，桥头的敌人处于强势而现在要做的是：怎样把他们的有利变成不利呢？
　　
　　“排长，我们该怎么办呢？”“张良智副排长焦急的问。一脸的焦虑。
　　“不急。”
　　“排长，这怎么会不急呢？“
　　“想想办法啊？”
　　
　　王江排长，见张副排长有点沉不住气了，温存的把手放在他的手里。轻轻地握了握。然后，王江排长把目光无意间转向桥头边往上的土坡，上面的茂盛的野草。他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在此处攻击。
　　
　　于是，他立刻对张副排长说;“我带人从上面袭击敌人。等我在上边，一打，趁敌人慌乱，晕头之际，你立刻带着战士们冲上去。记住，另一部分留下，因为，这时敌人还没有被打趴下，然后，视情况而行”
　　
　　“排长，你是说，让一部分留下。”
　　“是。”
　　“我明白了。”
　　
　　
　　于是，王江排长对身边的战士说：“小朱，小李。跟我来。”
　　
　　“是，排长。”
　　
　　“还有，带上手榴弹”王江排长，又叮咛道。他知道，没有这些弹药。就不行。
　　
　　于是，王江排长带着两个战士，朝桥头路边靠山的一侧的土坡爬上去。茂盛的小草几乎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从小草向下往桥头边一看。十多个敌人正在狠狠地向战士们射击。剧烈的枪声像狂风一样，一会儿在他们的耳边连续不断地响起。后又变弱了，隔会儿，突然变大。敌人十分顽固，凶狠的样子，就像挡在志愿军面前的顽石一样，枪声不断传进他们的耳朵里，视乎根本不想停息。，
　　
　　而王江排长和他的两个战士身下边较远的山道上，战士们伏在桥的前边，二十多米处。只是，他们被动的还击。看到这种场景，小李，小朱，一脸着急，担忧。
　　“敌人太猖狂了！“小李说。非常的气愤。恨不得立刻跑下去打击敌人。
　　
　　“就是。”小朱道。他的一双眼睛怒睁着。心里又急，现在，又没到打击的时候。王江排长见他两停下。焦急，忧心的念叨。他当然心急。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他的心。但是，他深知，现在耽误不得。加快到达打击地点。必须，抓住有利时机，抵消敌人的猛力攻势。
　　
　　“别说了，快到上边草丛。”
　　
　　“是，排长。”
　　
　　“等会儿，在收拾他们！”
　　
　　“我知道，这是他们死之前的挣扎”
　　
　　“说得好，小李。“王江排长觉得小李说得解气。就称赞地说。然后。他果断说：“爬上去。”
　　
　　“是，排长。”然后，他们向上边的草丛爬去。
　　
　　他们到达草丛边。
　　
　　王江排长，一脸的悔恨。几乎气急了。不禁狠狠地一拳重重的击在地上。
　　
　　“排长，你怎么了！”小李见自己的排长悔得来，脸都有些发愣。不禁双手搭在腰间的皮带上。
　　
　　“你看，都过了打击敌人范围了。”他烦躁地说了。然后，右手放在腰间皮带里的手枪柄上。想拔出枪来打击敌人，又远了似的。
　　
　　“排长，别着急。”小李忽然说，王江排长一听，往前挪动身子，盯着小李的脸看。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办法来，赶快问        :“小李。你说什么?”
　　
　　“排长，前边，有一块岩石，”
　　
　　王江排长一瞧，眼睛睁得有点大。不禁后悔，又是用手捶了一下地，念叨：“我怎么没有看见呢，？就知道急，看来，我不配当你们的排长，”
　　小李笑话自己的排长：“你是真不想当，还是假不想当。”
　　小朱赶忙说：“李文，你不要取笑排长。”
　　王江排长厚道，大度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不生气，”
　　
　　“我们就喜欢你当我们的排长。”他俩说。王江排长心里非常感动。用手拍了拍他俩的头，然后，王江排长果断说，“好了，我们行动吧，”
　　　
　　他知道，机会来了。他一下恢复的信心，这就是说，能就近打击美军，于是，王江排长，心气足了起来。就转过脸。对他们说：
　　
　　“小李，小朱，跟我来。“
　　
　　是，排长。”两个战士回答。就与自己的排长快速接近他们下边的石头。
　　
　　
　　现在桥头靠山的路边，敌人，依附桥栏，拼命般的射击。就害怕志愿军撞上来似的。二个美军蹲在机枪旁，一个双手紧握着重机枪的手柄，两只小眼闪动着魔鬼的狂笑。专打冲上来的志愿军。企图把他们灭掉。他们的旁边还有10美军，正在仓惶，胆寒地卧在地上，慌忙射击在山道上伏倒的志愿军。
　　美军队长，维克多弓着腰，右手握着手枪，顽固，全身心透着杀机。同时，向志愿军射击，并叫嚷，“给我打，打，打。”就害怕志愿军一眨眼，就到他眼前似的。
　　见此情景。王江排长怒气填胸。他立刻把右手摸近腰间皮带上的手枪枪柄，右手手指伸向扳机。对身边的小李小朱说道：“小李，小朱，你们两个，用手榴弹，专打机枪，还有，其旁边的美军，我专门对付美军小队长。”
　　
　　“是，排长。”
　　
　　“你们看清哦！”
　　
　　“排长，这没有什么.”
　　
　　“好。”王江排长颇为满意、他的眼睛震慑般盯住敌人，就像要把敌人淹没在他的杀气寒光里。随后，浑厚一喊：“开始！”
　　
　　两个战士拉燃手榴弹，奋力扔向敌人。王江排长右手拔出腰间皮带里的手枪，射击美军队长。
　　
　　手榴弹落在重机枪的前面。爆炸。强烈的火光和距离非常近的美军，头部，身上的血溅倒在机枪旁边，两个敌人身子撞在土黄的沙包上，又弹回，倒在机枪下。就像是有人把他俩掐死而瘫倒一样。
　　
　　更糟糕的是：美军队长，没有死。只是惊骇一下。他的帽子被打落在地，他随即发现，手榴弹和枪弹是来自他右边的一侧较高的土坡上。他两眼一转，迅速弯腰，以免自己又一次被土坡上的枪弹打中。这样他就白死了。他极想拿枪，还击土坡上的志愿军。
　　
　　于是，他弓腰，快速跑近机枪，一脚，踢开同伴的尸体，双手握住枪柄，调转枪口，就射。子弹飞速地冲上来，穿草丛，断草叶，射向王江排长。
　　
　　“排长，子弹。”小朱突然一喊，他顾不了太多。猛力地用双手推开自己的排长。王江排长倒在草丛中。
　　
　　大量的子弹迅疾地射进深厚的土里。就像是射在钢板里一样。而小朱头，肩膀被击中。他扑倒在草丛里。
　　小李大喊道：“排长，小李快死了！”
　　王江排长心里一热，他本想起来看看小朱，但是，他知道，敌人的射击还在进行，自己和战士们还有危险。他大喊：“小李，把手榴弹，给我，快！”
　　
　　于是，他一手把手枪插回腰间的皮带里。一手接过手榴弹，拉燃，狠狠地朝正在射击的美军官扔去，美军官，立刻放下机枪，他知道，命要紧。飞身向旁边一扑。但是，手榴弹在到达他身边，就爆炸。立刻，包括他和一些美军当场被炸死，
　　
　　这时，王江排长，才会转身，来看小朱，他知道，是，小朱救了他。
　　
　　他在小朱身边蹲下。伸出手要扶起已经闭上双眼的小朱。
　　
　　小李一下挡开他的手，转过脸来，一脸的愤恨。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小朱，你连看都看他一眼。”
　　
　　王江排长看到小李一脸不满，指责。他知道自己错了。于是，十分愧疚。他低下头，等小李骂自己。他不再还口。毕竟，小朱因他而死。但小李没有再说了。过了会，王江排长
　　
　　非常自责，内疚地对小李说：
　　
　　“小李，是我对不起小朱，你要骂，都可以。”
　　
　　小朱听都不听。
　　
　　王江排长内心也十分的痛苦。又说：
　　
　　“小李，我不该对小朱这样，我错了。你心里难受，你就打我一顿。”王江排长诚恳，愧疚地看重小李，并低下了头.....
　　
　　
　
　　
　　
　　
　　
　　
　　
　　
　　
　　

边江

二王连长



        “连长，”陈孝杰累得喘气，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吧！”王直连长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确认安全了，他才点了点头。说：“好吧。”他们就坐在草地上。而王直连长走到一边去，  
坐在一块石头上。天暗晦了。四周正渐渐模糊起来。暮色中的树木，在清黑静静的山里，凸显其墨绿来。围周十分的静默，安宁。静的来好像马上能让你安然入睡。又恰如在和平  
环境，没有战斗，没有敌人，他们到山上来是游玩的。周占海，和陈孝杰索性聊起来。经过这几次的紧张，不安，他们更想要松弛一下。  
“太累了，我肚子有些饿了。”周占海有些嘟着嘴说。  
陈孝杰擦着脸上的汗，忽然，问周占海：“周占海，你才18岁吧？”  
周占海没等对方话音落下，立即说：“不，我19岁了。”就怕别人怀疑他年龄小了，去领导那里揭发他似的。  
陈孝杰叹息，说：“你太小了。这个时候，应该在家过安乐日子，不该在战场上。”陈孝杰显得有些怜惜。仿佛他是一个智者，善意地告诫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  
“我家里有两个哥哥，我妈说，他们只能一辈子干农活。认为，我不一样。一直都看好我。”周占海听对方这样说，他不理会。而且，他还踌躇满志地即时直抒自己心声。  
“看好什么?”陈孝杰有些不明白问。  
“就是有出息，所以，我很想当兵。为我家增光。比一生呆在农村好。美国鬼子太可恶了，杀了多少朝鲜百姓，我要参加志愿军消灭他们。”周占海年轻有为的脸上，充满着爽  
直，眼光含着气愤。是啊！他最恨作恶的侵略者，肆无忌惮地又烧又杀，作恶多端。但同时，他也要做出一番事业来。以后，回家脸上都有光。而且，他一心就要当兵。做梦都是  
：穿起军服，腰系皮带。拿起枪，打击敌人。好像他天生是当兵的料。  
“但是，上战场，是要死人的。”陈孝杰想给他扑冷水，看看周占海对死是怎样看待的。  
“怕死，要是这样，我就不会在这里和你聊天，更不会和你们执行侦察任务。”说完周占海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虽然，他很年轻，总给人少年老成的样子。宛如他从小历经太多  
的人和事。显得纯粹，洒脱，绝不拖泥带水。仿佛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从无死这个字。之后，他们又继续聊。王直连长抬头望了下天空，而天就要黒近了。就像是一块庞大而厚厚  
的布悄无声息地正慢慢盖住了天一样。王直连长，站起来，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对他俩说：“小周，小陈，别聊了，走。”  
“是，连长。”周占海不禁大声说。  
陈孝杰赶紧用手碰了他的肩膀。小声说：“这么大声干什么？不怕敌人听见吗？你忘了连长说过的话吗？”  
“我，我，我一时忘了！？”周占海恍然大悟。  
“好了，咱们走吧，”王直连长也不计较。他用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示意：“跟我来”于是，他们朝前面茂盛的野草，快步走去。  
第二章

边江

  三志愿军战士于占海


         此时，仍没有风，四周完全暗黑了。一起更是静默。静得来，就像整座山都要睡着了一样。王直连长走在前面，周占海，陈孝杰在后面跟着。他俩还想聊。突然，枪声响起。  
周占海，陈孝杰顿感意外，突如其来。事情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周占海看见:连长身子，晃悠两下,倒在草丛里。周占海就像触电般迅捷跨出一，两步,以免机枪伤到自己。他定眼一  
看:草丛中，有一个暗堡,在自己连长脚下。上面露出十几公分的氺泥盖子。周占海紧急思索起来：如果敌人再射，自己的连长就必死,绝不能让自己连长遭到第二次射击，也绝不能  
让自己的连长被敌人机枪打死。他是很好的连长，就是自己死，也不能让自己连长死。于是，周占海疾步跑到自己连长面前，起脚，踢开自己的连长，脱离暗堡孔。然后，他弯腰，  
操起放在地上的冲锋枪，抵近暗堡孔，狠狠射击。同时，暗堡里的机枪也响了。枪声响过后，周占海踉跄了一下，倒地。王直连长赶紧爬过去。看见周占海肚子上有一个较大的伤  
口。血大股出。王直连长赶快掏出急救包，要包扎周占海的伤口。但心里急，不知怎么做。王直连长不禁把周占海抱在怀里。他感到，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说不出话来。过了好  
一会儿，他才悲伤地说道：  
“小周，死的该是我。”  
小周很痛苦。脸渐渐地变成白色。但他很坦然，道：“你是好连长。”  
“你才19岁啊”王直连长多么不希望自己的战友离自己而去；多么不希望自己战友受一点伤；多么不希望自己的战友有任何危险。但是看到战友鲜血涌流，他的  
心就像被人用手紧攥住一样。王连长立刻说，“我背你去医疗队。”周占海显然预感到自己离死近了。更加留恋，遗憾。道：“连长，你每年，一定要给我的坟上添把土，......  
之后，周占海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刚才，他们还是三人，现在，只剩下王直连长和陈孝杰。年轻有为，心地厚道的，周占海，就像星星闪亮之后，消失在深邃高远的夜空，再一看  
不见了。  
王直连长和陈孝杰把周占海埋在暗堡旁。此刻，夜色深沉了。王直连长几乎不说话。和陈孝杰离开暗堡。他十分悲痛。虽然，他作战多年，也有战士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了。但  
每次，他都痛心。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自己的思想，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想活，也留恋美好的生活。向往甜蜜，天伦般的人生。但是，就在他们正是面临着美丽的年轻光华时，像  
升起的朝阳时，像充满活力的蓬勃大树时，年轻勇敢的生命，就嘎然而止了。就像一道彩虹，短暂亮丽后，就消失了一样。  
过了多久，王直连长才恢复点常态。他知道，周占海的牺牲，清楚表明：白马山上，布防神秘。只要其存在，就会对每个志愿军战士，造成致命的威胁。狡诈的敌人利用天然屏  
障巧妙掩饰自己的布防，在不经意间，置对手于死地。而自己毫发无损，真是煞费苦心。为了更好地搞清敌人的布防，王直连长决定再进行侦察......在二，三个小时之后，他把  
侦察到的要点，记录在小本子上。之后,他才和陈孝杰匆匆下山。尽管王直连长沉浸在悲恸里，但他不得不强忍在心理。他还是机警地注视四周的情况。仍不时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额  
头。正接近山脚时，陈孝杰看见  
前面有大块石头，他想歇一歇。因为，陈孝杰汗流满面，身心疲惫，脚也酸痛。对自己连长说：  
“连长，咱们歇一下吧。”  
王连长观察了四周的情况，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点了点头，他们就坐在石头上。  
“连长，”陈孝杰总想安慰自己的连长。说：“这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再伤心了。”王连长双眼看着夜色，心里哀痛而郁闷。他说：  
“刚才，小周还在积极地进行侦察工作，还和我们说话。唉！他已经不在了，一有会，又说：“我现在还坐在这里，还在呼吸  
，还在和战友说话......”王直连长哽咽了，两滴眼泪，从眼眶里落在他的衣服上。他马上转过脸去，用手擦去眼泪。任无尽的悲痛像倾盆大雨袭击他的心，过了很一会儿，说：  
“他就这样的不见了！”  
“唉，周占海才19岁”小陈感慨道。  
王连长又说：“我们战士，平时，有些弱点和毛病，有些散漫。但他们在关键时候，很勇敢，顽强。都是不错的人。”  
“连长，你对战士们更好！”  
“我不行。”  
“连长，”小陈一下想起了什么，关心地问自己的连长。“连长，你的脚怎么样了，还痛吗?”  
“唉，一点擦伤，没什么。”王直连长根本没当回事，就像是没有受伤这回事一样。  

边江

  
小陈听连长说得多简单。认为，是不想说出实情，不愿麻烦自己的战友。其实，从内心来说，他多么想帮助有脚伤的连长。如有必要，他会跟周占海一样  
用生命保护自己的连长的。小陈还是不放心，问：“连长，你脚还痛吗？”  
“有点痛。”  
“那我背你。”  
“不，我只是破了点皮，没有伤着骨头，算不了什么......”  
他们又坐了会。王直连长认为歇得差不多了。对小陈说：“小陈，咱们走吧。”  
“连长，再坐一会吧.”小陈不想走，还想多歇会儿。  
“咱们必须赶回驻地，何师长还在等侦察结果。”王直连长说完，干脆起身。于是，他和小陈走下山脚，上了一个小路  
。刚要往回走，忽然，前面出现7至8个美军，正用电筒寻路。电筒明晃晃的光线正照他俩身上。  
“有人？”一个美军惊愕地大喊,并愣在原地。后面的美军也站住。一切似乎太突然。令美军意想不到，就像这  
面是平地，一转过身，就是悬崖一样。正在敌人呆楞时，王直连长闪身路边，背靠一块岩石。立即，从腰间皮带里拔出手枪。小陈紧跟其后，有些慌张的神色。王连长用左手擦了  
擦自己的额头，沉稳如山。  
“乔治，前面有共军。”美军士兵说。刚才他还非常的六神无主，现在稍恢复常态。  
“  
你怎么知道是共军？”乔治小队长有些疑虑。  
“他们身着共军的衣服，匆忙的样子。”这个士兵非常肯定。  
“你确认吗？”乔治半信半疑地问。  
“对。他们就是共军。”士兵又想了想，说。还是肯定。但乔治，不轻易下结论。他眼珠一转，狡  
诈地说：“先抓住他们。”他的意图是：只要抓住两个志愿军，一起就清楚了。但是否能抓住共军，他还是无把握的。因为，虽然共军人少，但是，对方也很厉害。于是，这  
些美军朝他俩追来。王直连长意识到：不能被敌人抓住。如果，被近距离缠上那就危险，这样，情况会更糟糕。问题是：被抓是小事，而情报落在敌人的手里，会造成我志  
愿军在战场上的重大损失。那周占海的牺牲，就毫无意义。于是，王直连长就立即开枪，打倒一个美军。后面美军又跑上来。王直连长又连连射击，美军惊恐，立即卧倒在地。趁  
这个时机，王直连长赶紧转过脸来，对小陈低声说：“快走！”而小陈却认为是报仇的好时机。忙说道：  
“现在正好为周占海报仇！”  
“不，”王直连长持否定态度。“现在不是报仇的时机，如果我们被抓住，那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报仇，有的是机会。”显然，现在最重要的是  
利用不多的时间，摆脱敌人。而不是呆在这里，与敌人纠缠。王直连长知道，再谈下去，就危险了。于是，他向小陈示意立刻走开。然后，小陈见连长的脸色凝重，严肃。顿感事  
情危急。就和连长转身往后跑，到一个拐弯处。王直连长立即从军衣口袋，掏出小本子。  
说：“小陈，你带上本子。立刻走！”  
“不，”小陈倔起来。“连长，你走，我掩护你。”  
眼瞧敌人就要追上来，王连长急了。“快走！”  
“我不！”  
“你还听不听命令！”王连长严厉的说。十分的焦急。小陈从未见自己的连长这样着急。感觉事情刻不容缓，  
必须服从。于是，就点了点头。王直连长又进一步叮嘱小陈“记住，一定要亲自把本子交给一排长王江。如果，我没有回来，交代王江排长替我指挥。”  
“是，连长。”  
“好，快走！”在王连长紧急催促下，小陈迅速离开，消失在路边夜色的山林。当小陈刚离开，美军就追上来。王直连长果  
断射击，打倒两个美军。乔治一看，倒地的不少，非常气恼。比共军人多，人没抓住，反而被对方打倒几个人。似乎手下的士兵不起作用。乔治懊恼地叫喊：  
“给我抓住共军，要活的！”看来，乔治不希望失去捕获共军的机会，这毕竟是升官的好时机。但这种机会在战场有，能  
不能抓得住，就难说了。不过，乔治不管这些，他就要非抓住共军不可。之后美军边向王直连长射击，边冲过来。王直连长立即决定脱离敌人的追捕。并连连射击敌人。趁机转身，  
突然，一颗子弹射来，击中王连长的肚子。他身子晃动一，二下，尖锐的疼痛，使他差点摔倒。他竭力稳住。左手捂住冒血的腹部，转身跑开。刚跑过拐弯处，王直连长就迅速拐  
进路边黑黝黝的山林里。  
敌人追上来，已无人了。“这人呢？”乔治一下惊愣起来。本已到手的猎物，却飞了。  
“刚才还在，怎么就......”一个美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呆了。  
“他妈的，共军肯定跑了。”乔治恼怒起来。他怎么接受得了这个结果呢！:共军居然跑了。这等于他升官的梦，就难以实现。不过，他是不甘心放弃的。他要紧抓住眼前的线索，  
攥住不放。就像落水的人拼命都要抓住岸上的草一样。同时，乔治毕竟是从美国西点军校毕业的优秀生，他非常快地冷静下来。他认为：共军不会跑多远？只要及时行动，定会抓  
住。“沿路边一带搜！”他发出命令，一下恢复了自信。于是，美军正好从王直连长逃跑的方向搜寻。看来，已经受伤的王直连长，再次不经意间被追上。危险又一次逼近王连长  
，  
他能逃脱敌人的追捕吗？他被抓住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在这个非常陌生的山林里，他又能最终脱险吗?至少目前看来，王连长凶多吉少。而危险像台风一样，正在紧随而至。  

边江

夜更深沉了。树木耸立在高远的夜空，它就像一个高大的人，默然站在你的面前，归然不动一样。这里，人迹罕至。各种树木蓊蓊郁郁，
并掩映在宁静的黑黝黝的夜色里，遮挡人视线。此刻，没有风，一丝也没有，仿佛风不存在了，空气静息了，四周仍然沉醉在漫长的静谧，安祥的山林夜色里。    王直连长由于
肚子的伤痛，脚步不稳，痛得来脸都皱在一起。出了山林，他把手枪插进腰间皮带里。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也擦了擦脸上的汗。王直连长左手捂住仍在冒血的肚子。在难受的
痛苦中，他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村。他想可以去避一避。而此刻，咱们的王直连长并不确定：美军的追捕怎么样了？也许，他们去别的方向呢?如果是这样，就更好。
而王直连长就可以放心了。但如果，他们万一分为两组。分别多处搜捕呢？那另一组就势必向这里搜来。因为，这是两方中的一方。但问题是：他们到底去哪个方向？这就让人更
加疑虑。该怎么办呢？
   
   王直连长匆匆走进村子。他还是警觉地前后看了看，毕竟，万一出现意外，他能在第一时间作出有利于自己的行动。然后，他走到村头第一家，想上前敲门。是啊！终于可以找
个人家，躲一躲。想到这里，王直连长感到少许轻松了点。于是，他走到了第一家门前，停住。上前敲门。刚伸出的手，已经就要碰到门了，王连长又停住。他还是有顾虑。因为
，现在只是一种感觉。虽然，美军还没有追来，并不能说明他们就不想抓捕和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毕竟，现在刚开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谁又知道以后的情况是怎么发展
的呢？如果，敌人追上来呢？搞不好自己被抓，而且，由于自己的疏忽，给朝鲜老乡带来麻烦，让他们被美军祸害，这不是更不幸吗？
   
    王直连长决定另想办法。然后，他退出门边，走到离门口一侧的村路上。无意间，他看见了这户人家房屋后面有片茂盛的菜园。其旁边有几棵大树，隐约可见。在黑黝黝而静
谧的夜色里，而且有一种朦胧的神秘感。王直连长思忖道：这不是，很好的藏身之处吗？于是，他尽快朝房子后面的菜园走去。
伏在一处非常茂密的草丛里，靠近篱笆。仍然警觉地注视着村口的路上。只好，看一看再说了。
    大约，6至7分钟之后，美军竟然搜寻而来。看来，他们行色匆匆。显然，企图有所获。从他们的神态看，似乎无把握，只是例行公事。
  “乔治，这儿是村子”一个美军说。似乎觉得这儿与共军没有什么联系。又说：“我想那个共军去别的地 “为什么？”乔  “因为，这里的人不敢收留他。谁都怕
   “  你真是白痴？”乔治讥讽道。“这儿的人恨我们。他们就要帮助共军。”停了下，乔治转过脸来。显然，他自己这样说。但这儿有没有受
伤的共军，他没有把握。他只能搜，有运气，抓住了，就是上天在帮助他，如果，不行，就作为结束这次巡逻任务的必要之举
  “快搜！”乔治小队长吆喝道。
于是，美军就上前挨家搜查起来。就像是本以为睡  熟的鸡，被突然闯入的黄鼠狼，搞得惊慌不安地胡乱窜动一样。一时，平静的小村，弄地喧闹，不安。吓得人惊慌失措，六神
无主。过了不久，美军失望了。“乔治，这儿没有共军”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来，说。看他的神情，是在说，这儿无人，咱们还是回去吧。乔治没有回答。他也不确定，共军伤员
是否在这里。现在，共军伤员是不在这里了，那就是去别处了。目前看来，也就这样。乔治随意走到第一家。看了下，又走了几步。他刚好看见房屋后面的菜园。他的眼光停在哪
里，他似乎有些含混的感觉。就闲逸地信步走近菜园。而且，一副颇为认真的样子。就像他是在巡检工地一样。其实，他这样，只是想让下属知道，他是严肃认真的。

   王直连长见乔治正走近自己。他忍痛立刻拔出腰间皮带里的手枪，准备战斗。同时，他立即思忖道:难道这个小队长发现了什么？他为什么刚才停留在房屋边，难道他仅仅是看

边江

六朝鲜姑娘贞玉


     一看吗？还是产生了某种疑问。如果，是这样他就不会走，而是再搜住家。设法找出线索，抓住共军，自行立功。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是现在这个神色。但他没有发现什么，
就是走动呢？这两种情况，哪一种最有可能呢?王直连长犹豫起来。他立刻决定，只要乔治发现他，他就先打死对方，顺后面的山逃离这里。此时，乔治已走近菜园，沉着的王连长
放低自己的脸，尽量让树叶草丛，遮挡自己。他思索：美军军官为什么还要走近？难道他觉察到什么了吗？难道他看见我。否则，他为什么走近自己，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王直
连长开始紧张起来。而乔治忽然开亮电筒。向王直连长身后边的菜地照过去。王直连长更是身贴草丛，控制自己的呼吸。准备最后一搏。这时，明晃晃的电筒光照过来。然后又移
开了。与此同时，远处的一个美军不耐烦地喊道：“乔治，咱们走吧，”于是，乔治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开了。
   王直连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安全了。于是，他把手枪擦回腰间的皮带里，决定找朝鲜老乡。他刚起身，肚子一阵痛，头一昏，就倒在菜地里
         第二天，大清早。从房屋里走出一个美丽，文静的朝鲜姑娘。她来到菜园，摘菜。准备煮早饭用。当她走进自家菜园，一眼看见躺在地里，昏迷的英俊，勇敢，亲切的王
直连长。姑娘见是志愿军，立刻，快步走近王连长。一看：他插着手枪的腰间皮带一侧的肚子上，军衣被血染红一小片。姑娘蹲下，
“   志愿军同志。志愿军同志。”没有回应。她又喊，也一样。她就用手轻轻碰了一至两下昏迷中王连长的肩膀。过了会，王连长醒来，天已亮了。面前是一个姑娘，正关切地看着他。
     “你醒了。”姑娘
  王连长看了看她，脸上露出温和，亲切的笑容。姑娘立刻放下篮子，把王连长扶起。王连长趁势，把身子往上痛苦地伸高，以便让姑娘背起自己。后姑娘背起王连长，立刻
回自己的家。进了们，姑娘立刻喊道：“妈，妈。”
从房屋里立刻走出来。阿妈妮一看是受伤的志愿军，赶紧说：“贞玉，快把志愿军背到里屋去。”然后，她们匆匆到了里屋。阿妈妮帮着把王直连长放在地铺上。看到受伤的王连
长，阿妈妮心都碎了。这些志愿军为了朝鲜人民，为了朝鲜的土地，和美国侵略者战斗。他们是多么了不起的军队，多么好的人。阿妈妮见王连长肚子上的伤口，血正从军衣里浸
透出来，她赶紧说
“贞玉，快去打一盆热水来。拿一块干净的布。“说完，阿妈妮心情又有些沉重。见王直连长难
，头也不回又赶快催促：“快去，贞玉，”就担心王连长再痛一次，王连长的伤势就加重一次似的。看见英俊，亲切，勇敢的王连长，阿妈妮就感到亲近。好像邻里诚实，健壮

的青年。又仿佛跟她的儿子似的。可是，她没有儿子。当她看到王连长就觉得胜似她的儿子。阿妈妮小心翼翼解开王直连长的衣服，一眼瞧见王直连长的肚子左边，有一处小的伤
口。血染红了伤口，看来伤势非常重。这时，朴贞玉，急匆匆端上一盆热水，放在地铺旁。她把一块布交给妈妈。阿妈妮把布浸进水里，后拧干水，小心而轻柔地擦净王连长肚子
伤口上的血迹。这样，就更好地减轻了王连长的痛苦。王直连长看着阿妈妮这样包扎自己的伤口，而且，无微不至，不禁心里一热，眼睛开始红润了。后阿妈妮给他敷上家里治伤
的草药。又用布轻柔地盖上，抬起头来，对女儿说：“你把志愿军同志的腰稍稍抬起，我好把布递过去。”
   
   “妈妈，我知道了。”贞玉说完，身子挪近王直连长，用双手轻轻抬起王连长的腰。阿妈妮就把布带递过王连长的背

部，用右手接住。绕了四圈。之后，王连长的伤就包扎好了。她们尽量不碰着王连长的伤口，不愿意看着王连长又一次出现痛苦。仿佛不愿意痛苦来加深打扰王直连长似的。过了
十多分钟，她们为王连长包扎完毕。整个过程，完全小心成了，就像在泥泞的山道谨晓忖微地走着，生怕不小心，就滑倒在田里一样。过后，阿妈妮去灶房煮饭。朴贞玉就守候在
王连长身边......

边江

七被朝鲜老乡背回家里



       夜已深了。朴贞玉守候在睡着的王连长的身边。她让妈妈去睡，毕竟，妈妈年岁也高，熬夜不行了。  
看着熟睡的王连长。还有更加英俊，亲切，勇敢的脸庞。也即成熟男人性感的鼻翼，还有男子汉十足的幽黑的胡子。朴贞玉心里产生了与眼前这个男人从未有过的吸引力,和某种不  
易察觉的心灵的期盼。这种感觉只要他和王直连长呆在一起，就开始明显。使她逐渐感到强烈起来，她感到欣然愉悦。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恋向她奔来。就像滚滚的激浪一样。她才  
认识王连长一天，她就觉得已经认识多长时间了。她的心开始跳动，她的思绪即刻飞扬。她的眼睛不肯从王连长身上转移。她已经感觉到，她开始离不开志愿军连长王直了。  
此刻，王连长发出一点声音。然后王直连长睁开眼睛，看见朴贞玉在他的身边。他知道，姑娘在照料他。从菜园把他背回来，和她的妈妈为他包扎伤口。一想到这里，王连  
长就非常的感动。他想：该怎样报答她们呢？又如何做呢？以后一定要报答她们。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是，夜深了。王连长希望姑娘去休息。就说：“姑娘，夜深了，你去睡吧。”  
贞玉姑娘没有要去睡的意思。说：“我不想睡，妈交代照料好你。说你还有许多事需要有人照料。”  
王连长说：“我没有什么，你去睡吧。”他说到这里，又想撒尿。他看了下姑娘，又难为情地低下头。是有些难言之隐。他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朴贞玉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又不好说。她就主动问：“你有什么事，志愿军同志，别客气，尽管跟我说。”这一下，让王连长顿感姑娘随和大方。但他认为在姑娘面前说解手，  
是不礼貌的。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他还是要说：因为，他不能总是憋着。“我想撒尿”说完，王直连长的脸绯红。就像做错事的男学生，不安地等着老师的批评一样。  
朴贞玉立即起身，走出里屋。  
一会儿，她拿着一个小罐子，进来，放在王连长的地铺边。  
王直连长出于男女性别的顾忌。温和地对姑娘说：“姑娘，你先出去一下。”  
朴贞玉好像并不考虑这些世间的禁忌。却出乎预料问：“你怎么做呢？”姑娘的意思是：你的伤非常重，只要一动，肚子就会痛。姑娘是不愿意王直连长受到任何一点痛苦的。  
不仅仅是对志愿军的关怀。而是，已经开始的不愿离开王直连长的迫切愿望。  
“我自己做。”王连长说。他知道，不能总是麻烦贞玉，让姑娘尴尬。  
而贞玉姑娘直接走到王连长背后，扶起他的背。而且更加谨慎，她不愿意，王连长肚子上的伤口又痛。  
姑娘这样不避嫌，令王连长再次感动了。毕竟，她还是一个姑娘。王连长揭开铺盖，把小罐子放在自己的下身.....过了会。“姑娘，我解完手了。”王直连长说。  
贞玉姑娘又轻轻地把王连长放在地铺上。然后，拿起小罐子，放在地铺旁。为王连长拉上铺盖。  
王连长默默地看重贞玉。十分感慨又不知怎么说。但心里非常感动。  
朴贞玉拿起小罐子出里屋。  
过会，她回来，对王连长说：“志愿军同志，你睡吧。”  
“那你呢？”王直连长也希望姑娘去睡。毕竟整个晚上，时间太长。人怎么能熬得住。“你也去睡吧。”说完，王直连长整过脸上显出慈祥和亲切，他的眼光充满善良和柔情。  
贞玉好像不愿意离去，仍旧坐在王连长的身边。  
见姑娘执意要照料自己，王连长过意不去。他觉得自己不便睡，就和贞玉聊。后来，王直连长又睡着了。  
而贞玉无丝毫睡意。她觉得王直连长人好，她最有印象是：王直连长一双眼睛充满军人的坚毅，慈祥和柔情。她就想守在王连长的身边。  
王连长又醒来了。

边江

八在朝鲜老乡家里养伤



       他睁开眼睛看见贞玉还在他身边。王连长心里一热。他的眼睛红润了。他想：多么好的姑娘。自己不睡，还一直照料不相识的他人，一个中国的志愿军。于是王连长对她说：“  
姑娘，你还是去睡吧。“  
贞玉一下瞥见王直连长脸上和额头上，有些汗。就拿起地铺边一张小桌上的布，轻轻搌干王连长脸上和额头上的汗。然后，看见王连长动了下。问：“你怎么了，肚子又开始痛  
了吗？“  
不。”王直连长用手擦了擦额头。不想对贞玉说自己饿了，也不想再让姑娘为了自己忙了。毕竟，姑娘为了他，不肯睡。怎么好让她为自己又去忙呢？但是王直连长实在忍  
不住饿。  
显然，贞玉觉得王连长一定有什么难处，只是难为情。于是贞玉索性问：“志愿军同志，你有什么就说。”  
王连长见贞玉干脆大方。一双眼睛似乎对你说：你有什么，就告诉我。  
王连长说：“我饿了。”  
朴贞玉姑娘，立刻起身，去灶房。  
在灶房里，她把灶台上的菜准备好。然后，生火。从靠墙的碗柜里，拿出大碗饭，倒进锅里加热。后乘进碗里。贞玉觉得给王连长，吃简单的饭菜，他的伤口怎么能好得快呢？而  
且，伤口不愈合，王连长就多痛苦一天。于是，她弯下腰从碗柜里拿出仅有的两个鸡蛋。之后，煎成荷包蛋。然后，和饭菜端上了王连长地铺边的一张小桌上。  
王直连长一看很过意不去，他知道，阿妈妮和贞玉都让他吃好的饭菜，但她们却吃的简单。王连长不禁哽咽了“你们都没有吃的，还为我做鸡蛋。”  
“这又能算得什么呢？！”  
“可是，你们都没有吃的。”  
“但是，你们中国志愿军为了朝鲜平民，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这是我们的责任。”  
“任何一个朝鲜人都不会吝啬自己的粮食，他们就是不吃，也要让志愿军吃饱肚子，打击美国侵略者。”  
“可我们为朝鲜人民做得太少了。”  
“可是，中国志愿军正在用鲜血，生命保卫朝鲜的人民和土地”  
听到贞玉的话，王直连长被深深地感动了。他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握住贞玉的手，一双眼睛闪动着坚毅，诚挚的目光，瞅着贞玉，十分动情地说“你们太好了”后来，他发觉自  
己有些失态，就赶紧松开他的手。脸都更红了，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贞玉对王连长握自己的手，也不往感情上想。因为，这是军队感谢的话。她倒希望，王连长以爱情的名义握她的手。这样，也是她的心愿。于是，贞玉说，“志愿军同志，快吃饭  
吧。”说完，就把饭端在王连长的面前，说，“我帮你，如果你一动，伤口就会痛的。”  
王连长不想麻烦她。  
而贞玉，就要喂他......

边江

九志愿军老排长王江




        王直连长和他的战友们的连部，是一个简易的山洞。山洞在半山腰上。一条小道由山脚到半山腰。山下是一遍长长的树林，由西直至东边的尽头。再远一点，是连绵起伏，  
雄浑的群山。洞口前面，是一块开阔的平地。两个志愿军战士守在小道路口。  
此时，王江排长站在地坝右侧边，双手扣在腰间的皮带里。一双凝神的眼睛，满含惦念，焦虑。  
王江排长，1米7.8多一点，脸略有些圆。身材健壮，魁梧。他给人的主要印象是：双手总是扣在腰间的皮带里。仿佛王江排长就处在作战状态中似的。他29岁了。比王直连长大一两个月，是老排长了。  
王江排长的内心极不平静。就像湍急的河流一样。他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至于让自己过于烦躁。是啊！王直连长和战士陈孝杰，周占海去白马山侦察已2天多了，到现在，还杳无音讯。  
王江排长又向旁边，走了10多步。  
他几乎没有想出个明确的结果。愁闷，不安的思绪死死地缠住他，挥之不去。  
之后，王江排长思忖道：他们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呢？难道出了状况。那他们又遇到什么样的状况呢？他们被敌人发现了吗？也许，这倒有可能。但是，就算这样，连长会有办法应付的。因为，连长战斗经历丰富，机智敏锐。但，尽管这样，现实是在不断变化，情况会具有不确定性的。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呢？比如：他们被打伤或打散了。也许，这倒有可能。如果被打伤，肯定就一时回不来。如果他们被打散，互相情况不知，难以找到自己的战友，再加遇到其他的情况呢？这就更难说了。万一他们被抓，或他们中有人被抓呢？这种情况，剩下的人一定要设法救出自己的战友。那么这三种情况，又属于哪一种呢？根据以往的经历来看。三种情况都有一点。但是，那种情况更有可能呢？......想到这里,王江排长犯难了。  
19岁的战士，杨玉清一副闲散的样子。他的脸上时不时出现不经世事的顽皮，总是未脱离孩子气。  
他信步走向三排长沈战占山。而沈占山总有一种稳重的感觉，只要你和他在一起，就感觉你的身旁有一座山似的。  
机枪手老杨，已经30多岁了。只有大伙聊天，他就听他们谈天说地。他就一直闭住嘴，不发言，当你废点口舌问得他不得了啦，他才回答一，  
两句，就不再说了。但是，见到敌人，他一双手猛力狠扣机枪扳机,恨不得在第一时间，射出全部子弹，杀绝敌人，一个都不剩。  
杨玉清走近他们，老杨低头卷烟。然后示意沈排长抽烟不，沈排长摆摆手不抽，老杨自己就抽了。  
“老杨，这烟呛人。对身体也不好，你还是少抽点。”沈占山说。他曾多次提请老杨注意，老杨都要抽。沈排长见老杨挺倔  
的。又非常关怀他，说：“你要当心身体。”  
杨玉清插进话来，说：“，三排长，你怎么不抽烟了。”  
沈排长觉得杨玉清，奚落他。心里不悦。劈脸就问“小杨，你看你衣服太脏了，像一个要饭的。”  
这一下，大家笑起来了  
。杨玉清反问：“这里，衣服能干净的了吗？又怎么好洗呢？”  
“那你就拿在山下去洗。”沈排长又添一句。战士们又笑起来了。  
杨玉清不回答，一下走到老杨面前。跟一个不认生小孩似的。说：“杨大哥，沈排长叫我洗衣服，如今吃水都困难，还有水洗衣服吗？”杨玉清说完，看着老杨，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话。免得沈排长不放过他。一个劲叫他难堪。  
老杨仍不说话......  

边江

十当王江排长在思考时，站岗的刘玉山瞥见自己的排长。他非常想抽烟，就朝排长走过来。  
刘玉山招呼道：“排长。”  
见是站岗的刘玉山，朝自己走来,王排长就有点不悦。他最见不得一个战士在站岗时，注意力不集中，东想西想，一副散漫的样子。他抬起头，一脸严厉。说：“刘玉山，你过来干什么?”  
“排长，你有火柴嘛？我想抽烟。”刘玉山见自己的排长绷起脸，心里开始发怵，回答道。王排长腾地一下，火串起来。对刘玉山，铁着脸训他。“刘玉山，你想抽烟吗？你现在在做什么？你不要忘了，你在站岗，不是无事可干的人。你擅自离岗，就不怕敌人突然来袭吗？你把危险留给小曹，忍心让他一个人面对敌人吗？”王江排长停下来。听对方怎么说。  
“我只是想边抽烟，边站岗。”刘玉林申辩道。  
“你还敢抽烟，关你一天禁闭。”王江排长更来气了。然后，略一思考，觉得没必要再说了，就让对方好好反省吧。王江排长对战士犯错，一向只训几句。但对干部，他又骂  
又凶。还要指着对方鼻子骂。他知道，尽管战友们对他不满，有的恨他。但是，他是在指出战友们的缺点和不足。因为他们是直接面对战争的人。总比失去他们中的某些人或者，  
亲眼见着他们离他而去，好点吧。王江排长，沉着脸，双手仍扣在腰间的皮带里。转身，朝洞里走去。  
“没想到，排长真凶。”小曹对刘玉山说，他对刚才一幕，还有些发怵。  
刘玉山似乎并没有生气。看来。他也不在意。他说：“你才来不久，只要你和我们王排长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什么人？”小曹一脸茫然。  
“其实，我们王排长仗义，正直。他看见自己的战士犯了一点错，比如：你的枪没瞄好，没有打准。他就着急，因为，只有枪练好了才能更好打击敌人。否则，被敌人打。”  
“哦，是这样。”  
“我们王排长，对任何细小的事，只要关系到战士的一切，他都要指出来。他脾气暴躁，但是，对战士特别好。而我们王连长更好。从不叫骂自己的战士，所以，他刚才骂我，是  
想提醒我，提高自己军事防范意识，以免以后在战争中犯错。”  
“看来，咱们排长是不错。”  
“可能有些战士不这样认为。”......  
正在和三排长沈占山，机枪手老杨聊天的杨玉清一眼就看见王江排长红着脸，气呼呼地走进来。就上前，笑嘻嘻问：“一排长，你怎么一脸火气？”  
王江排长不回答。他没有刚批评一个战士，又立刻向其余战士公开被骂战士错误的习惯。他不想这样，他还想留给战士改正错误的空间。以免在战士们的面前难堪。见杨玉清闲散  
得很，又无所事事地闲走，还拿自己开心。立即虎着脸，冷不丁地说：“小杨，这地下太脏了，你立即打扫。”  
“我，我，”杨玉清被突如其来的命令，一下变得口吃起来。没有想到，一排长让他一人打扫，这么大的山洞，他顿时恨死王江排长了。  
王江排长双手扣在腰间的皮带里，故意加了句。“我是要检查的。”  
“是，排长。”杨玉清嘴都要翘起来了。  

边江

十一沈排长



         于是，三排长，老杨和旁边的战士大笑起来。  
王江排长，双手又扣在腰间的皮带里，走到沈排长的身旁，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脸愁闷。对沈排长说：“沈排长，连长他们是不是遇到意外了？！”  
沈占山一向不草率说话，他想了一下，才说“一排长，这事先不要急，今天过了，他们还没回来，咱们派人找。”见沈排长相当淡定。而且这表情，一下影响了王江排长担心，  
不安的心情，使王江排长稍微平和许多。王江排长就沉默了。但不一会儿，王江排长还是要“他们是不是被抓了，或者，被打死了。”  
“可能有人被打死了，或者，因为别的什么缘故，被抓了？”  
“但不可能全被抓。”  
“可能一至二个人被抓，另一个人跑掉了呢？”  
“哎，难说。”王江排长情绪低沉，苦闷地感叹。无从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他更焦虑了。  
沈排长也在担心。但是，目前已无从知晓王直连长和他们的情况，再想又有什么用呢？  
王江排长还是觉得应该尽早派人出去寻找，老是在担心，猜想，等待，也不是办法。  
沈排长偶然问：“一排长，最近，师部下达作战任务了吗？”  
“还没有。只是我们兄弟部队，在陈柏，铁源等地，与美国侵略者战斗正酣。看来，这个时候，是战争最艰难的时候。”王江排长说。显然，他还是对自己的连长和战友迟迟未归更加忧心忡忡。对沈排长谈得话题，不往心头想。  
“这个时候，谁最有方略，谁最有耐性，谁就会赢得最终的胜利。”沈排长作出预见性的判断，他又充满信心说。“一排长，我相信我们会赢得最后的胜利。”沈排长，说到最后一句，还特意提高了声调。仿佛胜利之船正驶向志愿军似的。  
“美国侵略者，他们长得了吗？他们只有被我们志愿军收拾掉。”王江排长轻蔑而愤慨地说。好像是：他双手握着枪，只等美军一上来，就猛力射击他们似的，  
老杨气昂昂地说：“我的机枪会等着他们。”  
“老杨你说得对。”王江排长非常振奋。转过脸，对老杨说。老杨紧紧地闭着嘴。王江排长站起来，双手又扣在腰间的皮带里，慢慢走到沈排长身后的洞壁旁，沉浸在愁闷，惦念里。毕竟，与连长和战士们多年相处，大家和睦，团结，如兄弟一般。两，三天未见，他们到底怎么了？各种猜测都无法断定们现在的状况。担心和牵挂已经充满了王江排长和战友们的心。焦虑，使王江排长看起来，像熬了几个通夜一样，人都变得老些。  
这时，战士赵平扶着筋疲力尽的，虚弱的陈孝杰进来，陈孝杰看起来就像刚进医院的病人，  
沈排长一见到小陈，赶快起身，奔小陈来，脚未停，发问就到。“小陈，怎么只有你一人，王连长他们呢?你为什么才回来呢？”  
王江排长听说小陈回来了，惊喜的转过身来。本想上前直接问小陈。但他注意到：小陈非常的疲弱，满脸僵硬。他不忍心立即问他。他觉得还是让小陈歇一会。毕竟，他太累了。他既然回来了，稍后再问他也不迟。于是王江排长招呼大家：“同志们，小陈太累了，先不要问他。让他歇一会。”说完，王江排长走到洞壁一个木桌旁，倒了一盅水。走到小陈面前：“小陈，先别急，喝水”说完，王江排长把盅递给小陈。  
小陈用手接住，就喝起来。然后喘了一口气。  
王江排长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干小陈脸上的汗水。  
过了三四分钟，小陈欲言又止因悲愤，低下头。看来，之前，他们一定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和牺牲。  
沈排长不耐烦地催促小陈。  
“小陈，你快说呀！”过了一会，小陈才从失神的眼光中，仿佛刚得了一场病似的，非常悲愤地说道：“我们在白马山，连长被敌人暗堡机枪打伤了脚，倒在暗堡孔口上。周占海立即把连长拉开，否则，敌人再开枪，咱们连长就立刻被打死。周占海立刻用冲锋枪打击暗堡里的敌人，却被打中了肚子，牺牲了。”说道这里，小陈快哭出来了。看来，失去战友的悲痛，令他痛苦至极。他用手擦干自己的眼泪，  
沈排长立刻追问：“那咱们的连长呢，连长怎样了。”  

边江

十二正义、正直的王排长


        站在一旁，双手仍扣在腰间皮带里的王江排长一听，勃然大怒，朝沈排长吼道：“你就知道连长，心里就关心连长，周占海呢？你就不问问他。他是为连长死的！”王江排长更是为自己的战友牺牲，而痛彻心里。因为他是为了救自己的连长才死的。没有战士用生命保护自己的指挥员，那将是什么样的情形呢？不能因为连长还活着，就漠视牺牲的战友，这是王江排长绝不能忍受的事。也是王江排长十分仗义，正直的秉性。王江排长脸绯红。他转过身，双手搭在腰间的皮带上，朝洞壁缓慢走去，站在洞壁旁，停住，背对大家。王江排长眼睛湿润了。
沈排长的脸一下绯红。觉得王江排长的话是正确的。 我们的战士为了自己的指挥官，以死保护他们。这是一种怎样的崇高品德呢？难道心里面就只有自己的长官嘛？沈排长为自己的言行不当，而低下头“对不起，一排长。”

  王江排长头不回。嚷道：“你应该向死去的周占海说。”
沈排长又一次低下头。
这时马杰问：“小陈，后来呢？”
       小陈才继续道：“连长的脚是擦伤。不巧的是：我们下山又遇到美国巡罗队，连长让我先走，他掩护我，于是我就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小陈又闭上了嘴。

                                                         

边江

小陈喝了几口水，实在感到太疲弱了。他静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他把盅放在板凳上，立即起身，走近双手搭在腰间皮带上的王江排长，从军衣  
十三志愿军战士小陈



          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对背朝他的王江排长说。“一排长，连长叫我把这个本子交给你，他交代你替他指挥。”王江排长转过身，接过本子，放进他的军衣口  
袋里。对小陈说：“小陈，你去好好休息一下。”  
“是，排长。”  
然后，王江排长就走出洞外去了  
。过会，沈排长也出去了。  
新战士郭春非常不解，一脸疑惑。他走近陈孝杰，挨着他，坐在板凳上。问：“陈孝杰，王排长怎么对沈排长  
吼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孝杰静了一会，回答：“王排长，是一排长时，沈占山是三班班长。半年前，在黄元山战斗中，三排长陈啸虎和战士们攻上敌人把守的阵地时，陈  
排长刚冲上山顶，一串机枪子弹飞速射近陈排长，击中陈排长的小肚子，又从脊椎出。肠子顿时露出陈排长的小肚子外，血喷流而出。陈排长倒地，当场而亡。沈班长立刻带领战  
士们，冲上山顶。他们猛打猛冲，机智，巧妙的打败阵地上的美军。后来，又打退敌人的4次进攻，守住了阵地。很好地完成了任务。这场战斗之后，他当了三排排长。其实，沈排长人不错，他只要看见战士们有错，或者有不良习惯。脸就虎起来，出口就骂。十分的严苛，几乎不近人情。往往骂得战士们哭，所以有些战士恨他。但是，他在打仗时又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他稳重的不得了。就跟我们连长一样。”  
“我明白了，沈排长这样做，是不想让战士们死于非命。”  
“但是，有些战士还讨厌他。”  
“那是他们不理解他。”郭春说。于是，他们开始聊别的事了。  
沈排长看见王江排长，站在地坝一侧，双手扣在腰间皮带里，背对洞口。他慢慢走近王江排长。沈排长认为：他的话使在场的战士会怎么看呢？又会怎样想他呢？他们真的会认为  
他眼里就只有连长吗？就不会造成他不关心战友的误会吗？可是，他又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为此，他后悔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沈排长走到王江排长的面前，对王“一排长，我错了。我不该伤战士们的心。”  
王江排长见是沈排长，又是大怒，右手指着沈排长的鼻子骂：  
“他连长算的了什么！如果，周占海不救他，死的就是连长。可是，周占海才19岁......”说到这里，王江排长哽咽了，两颗大滴眼泪落在他的军衣上。王江排长，转过脸去，抬手擦干眼泪。  
这是，沈排长，第一次看见王江排长为牺牲的年轻有为的战士周占海流泪。  
19岁的战士周占海，以这样的方式，牺牲了。他为了胜利，永远沉没自己的年轻光华。让子弹射穿他的勇敢，充满纯朴的身心。和他的对美好生活的渴望。随着稚气，无顾忌的心  
的冲动，在青涩，诚挚，无虚伪的笑容里，在与敌人的射击中倒下了。勇敢，忠诚地与那片朝鲜葱茏的山林深沉相融。  

边江

  
十四贞玉家里的王连长
        


       又一天过去了。  
清晨，王直连长醒来。他肚子上的伤口，快要好了。动作还是不宜过大，以免再次影响到肚子上的伤口。他只得躺下。这麽多天来，朴贞玉几乎都守在  
王连长的身边，细心呵护着王直连长。就害怕王连长肚子上的伤口又痛。而王直连长十分感激阿妈妮，朴贞玉母女。却无法洞悉，朴贞玉姑娘，已经爱上了他。  
这时阿妈妮端着饭菜进房，对王连长说：“志愿军同志，吃饭了。”  
王连长看了一下菜，又是鸡蛋。觉得她们老让自己吃好的。而她们自己却吃得简单。虽然她们是不会让自己知道，但是，他还是通过她们的行动明白。他感动,已经不是一至两次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将来一定要报答她们。不过，王连长还是说：““阿妈妮，你尽让我吃好的，这怎么行呢？”  
“这是一点汤饭。”  
“这鸡蛋都有。”  
“可是，你们志愿军打美国鬼子，连命都不要,连死都不怕。而且，你还受了伤。”  
“阿妈妮......”王连长语塞了，他看着阿妈妮。阿妈妮把饭端在王连长手里，又把筷子递给他。王连长就吃起来了。看见阿妈妮母亲般温存的脸，王连长顿感是坐在自己家里吃饭似的。这么多天来，他总是有这种感觉。特别是和她们母女。是多么温馨，真情。这时，王连长才觉得少了贞玉，就问：“阿妈妮，怎么没看见贞玉姑娘呢？”  
“她天亮就出去了。”  
“她去哪里？”王连长问。  
“说有一点事。”  
王连长觉得，既然贞玉出去，万一是有人邀她，或者，别的什么缘故呢？。不管怎么说，她总得要去。这样，他就不再想了。不过，贞玉姑娘，对他的照顾，令他  
感激在心。所以，问她，以是应该的。不管不问，就太冷漠,太对不起人了。以后，朝鲜老乡又怎样看志愿军呢？......  
贞玉姑娘天亮就走了。还要赶十多里的山路，去一个叫龙地村的集市。用多年积攒的钱，为王连长买了草药，一只母鸡和20多个鸡蛋。此时，已近中午。她急  
急地往家赶。争取晚饭前，做成菜，让王连长食用。  

边江

十五  贞玉的心思




      多日来，英俊亲切的王连长形象，深深地印在贞玉的脑海里。王连长温和，纯朴的脸，令她铭记在心。他伟岸的身材，还有成熟男人的气质，强烈地吸引住她。就  
像磁铁一样。令她跳动的心，不断卷起激荡的爱的春潮，不断涌起深沉美妙的爱恋，不断让爱的狂风暴雨把她掀向王连长的身边。令她浑身激动，淹没在无边的  
美好爱情中。她向往真挚，强烈的爱恋，感受爱的绵绵温情。让圣洁，无私的爱，永存心间。  
当她在山路上走着，想王直连长想的出神时，被一块石头绊倒。她赶紧护着篮子，绝不能把鸡蛋摔坏了。这是王连长每天要吃的，而且，对他的伤口恢复有好处。贞玉爬起，拍了拍身上的一些灰土，又用手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发现她的手里有血她知道额头摔伤了。正在流血。但她顾不了太多，匆匆把血擦干，急忙往家里赶。  
到了晚上。朴贞玉和阿妈妮做好了鸡汤和蒸蛋等，由贞玉端上，放在王直连长的地铺旁的小桌上。  
王连长一看，恍然大悟问：“贞玉姑娘，你一大早出去，就为我买这些。你们都没有钱。还为我花费。”  
贞玉看着王连长非常愕然，就说：“志愿军同志，快吃吧。不然冷了。”  
王直连长心里一热，眼睛闪出泪花。他转过脸，抬手擦干眼泪。他不知道，自己用怎样语言来表达。只怪自己嘴笨，看着贞玉姑娘热切盼着他快吃的神情，他低下了眼帘。他知道，  
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  
贞玉把小桌上的饭，盛在碗里，端在王直连长的手上。说：“王大哥，吃饭吧。”  
于是，王直连长就吃饭了。当他正在吃着时，他偶然发现贞玉额头上有伤，就停下，不吃了。疑惑地问。“贞玉姑娘，你额头上怎么有伤？”  
贞玉似乎没有听见，示意他快吃。然后，低下眼帘。但她用眼睛的余光，见王直连长还在看她。就赶快拿起桌上的筷子，从鸡汤里夹起一块鸡肉，放在王连长的碗里。说，“快吃鸡肉，你要多吃点。”然后，贞玉又说。“你还要多喝汤，这对你肚子上的伤口恢复有好处。”  
可是，王连长不听。就问:“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昨天晚上，你额头上都没有伤？”王连长急于想知道，这是怎没回事。同时，他心里已在猜测，是不是贞玉不小  
心，摔着或者碰着。  
“这没有什么，快吃吧。”朴贞玉说。她好像在掩饰，又不当回事的样子，又连忙说。她不想让王直连长知道后，影响他的胃口，这样对他肚子上的伤口，无  
益。而且，这也违背了她的愿望。“等会，吃完饭以后，你还要把汤药喝了。”  
“贞玉姑娘，你不说，我就不吃。”王直连长倔起来，就把碗一下放在小桌上。怜惜地瞅着贞玉。  
贞玉没有想到王连长不吃。开始担忧起他肚子上的伤口。因为她，使他心情不好，伤口恢复慢，这怎么行呢？她不禁着急了。这时，阿妈妮走了进来，见他们这样。并且已经明白王连长不吃饭的缘故。刚想说明缘由。  
贞玉姑娘示意母亲别说。

边江

十六  爱慕王连长的心思



       王直连长更疑惑了。看她们的神态，他一下恍然大悟。这一定是为他买药，买鸡而摔伤的。王连长脱口而出：  
“贞玉姑娘，你是为我买鸡和药摔伤的吗？”贞玉垂下她的眼帘。王连长被深深地震动了。他情不自禁一把捧住贞玉的双手，眼眶里闪出一丝泪光来。“贞玉，我，我，......”  
今天是1951年5月的一天。早在几个小时以前，王江排长,带着战士们上了101高地。他们的使命是:阻击美军对志愿军师部的进攻，粉碎敌人妄图一举铲除我志愿军在平化地区的  
军事重地的存在。  
同时，进行出击的还有其他连队。王江排长和他的战士们还有掩护部队撤离的任务。  
此时，阵地上，静悄悄的。  
除了战士们早已等得急不可耐，渴望一战的紧迫心情外，就是凝神静气的脸庞，和低语的谈话声。这种谈话，使他们原已紧张，急切  
的心情减缓下来。像平时呆在一切随意聊天一样。毕竟，过于紧张，对即将来临的战斗，都是有害无益的。尽管他们充满信心，尽管他们不怕危险，尽管他们不俱死亡。  
而阵地上仍是静默。而这种静默正在使人压抑。开始让人不能平静，一种无形的恐惧悄然而来。它使安宁陷于渐渐逼近的战事，它使平安充满了正在临近的火药味。死亡占据未来，生存在宁静中黯然失色.....  
“杨玉清，刚才排长讲必须等敌人到了30公尺内，才是消灭大量敌人的有效距离，是什么意思？”陈孝杰问杨玉清。看来他没有真正明白此话的含义。还在想这个问题。一时没有想明白，干脆就问伏在身边的杨玉清。  
“你说王排长吗？我才不关心他。”杨玉清还在为王江排长罚他扫地，而气嘟嘟的。  
陈孝杰颇有些惊讶。“你敢叫他王排长。”  
“怎么，这有什么好奇怪。”  
“让他听见会对你不客气。”  
“别提他了。”杨玉清烦躁地手一挥，转过话题。问陈孝杰。“陈孝杰咱们连长到白马山侦察。为什么叫你去，没让我去呢？”  
“你又不懂工兵知识，侦察中，随时有可能踩到地雷，就要马上排雷。再说，我懂这方面的知识，毕竟比你大，当然，是我去。”  
“我不懂工兵知识，我可以学。”杨玉清不服气,又不服输。说“你以为只有你懂吗？你有什么了不起？”  
“好啊，你小瞧我。”陈孝杰又认为杨玉清拿他开玩笑，就用手按杨玉清的头，而杨玉清就装着像受了很大欺负一样赶紧掐一下陈孝杰的脖子。旁边的战士们，都开心笑起来。  
有一个战士风趣的喊到：“干脆，你们打死算了。免得，打第二次。”  
这一下，战士们开怀大笑......  
看到战士们都由于杨玉清和陈孝杰相互调侃而愉快大笑。王江排长没有闲情逸致,跟着笑。他双手还是扣在腰间皮带里。他不能放松自己，并一直处于思考中,他深知责任重大。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全连。不像以前都是连长把作战任务分配给每个班排，自己只要努力完成就是了。现在，自己要亲自指挥，不禁感到压力很大。就像他心里压了一块石头似的。使他一直喘不过气一样。王江排长又转过脸来。看着正在等得心焦，而且渴望一战的，战士们，他们这样的气度和精神，令他鼓舞。同时，他再次强烈地感到责任重大。......王江排长又看着山下，稍斜而又长长的山坡，布满了绿油油的野草和大小不等的石头。看上去空荡荡的。如果不是战争，一定是吸引人的好风景。而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望不到底的深渊。  

边江

十七排长，敌人的飞机来了  




         “排长，敌人的飞机。”在一旁的战士赵平相当惊愕地喊道。就像他看见泥石流从他头顶上的山崖正向他快速奔来一样。  
王江排长并不着急。因为，这样的场面，他已经历太多。他知道，自己不能惊慌失措，乱了方寸，否则，会给战士们的情绪带来恐慌,对即下来的战事不利。  
王江排长抬头一望：大约一千米的高空，已经出现排列整齐的飞机。有30架。呈长方形状。恰如黑色的“士”字。从阵地左边高远的天边，以蚂蚁爬行般的速度朝志愿军的阵地上空飞来。  
“同志们，快回战壕，注意保护自己。”王江排长沉着有力地，手一挥，说。  
于是，战士们赶紧进入战壕。  
他们双手护头，蹲下。身子紧贴战壕阴凉的壁面。  
新兵的眼睛惊恐的闭着。神经高度紧张，心在加剧跳动，似乎要跳出体外。对于一个新兵来说，真正的死亡马上来临，生存像蓝天突然被沉重的黑云，压得透不过气来似的。暴风  
雨马上降临，而蓝天立刻隐退在云层深处一样。  
此刻，敌人的飞机平稳而娴熟地穿过悬浮在棉絮般轻盈，突起的像山峰般的云团里。仿佛直入进门似的，陷进般消失在白色的云层里。一会又从云层出。暗含杀机，群狼般涌向王江排长和战士们的阵地。  
此刻，飞机的引擎声由弱变强，机身由小变大。当接近阵地上空时，立即停住从云端之上，突然垂直降下，飞机由上而下，声音由远到近倾斜般冲向阵地。  
一瞬间，伴着凄厉而杀气腾腾的声音，机过弹落，飞机扬长而去。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混杂着绯红色的火光，正在铺满阵地。飞窜的尘土，急速直掀高空。并伴着乌黑的浓烟，激越翻腾着，升上云天。  
在阵地上。  
这里，那里。从远处的山边到近处的战壕，飞机像采取自杀式的攻击，为了立即毁灭志愿军，一次又一次，一批又一批，反复轮回。  
飞机猖狂地直闯志愿军的阵地。就像一个输得精光的赌徒一样。妄图立即把王江排长和战士们葬生在威猛的炮弹，绯红燃烧的火光里。  
整过情景，就像一个大铁锅。正在烧得鼎沸的开水，激越翻腾着滚烫的水花，还有铺满锅面上炽热逼人的不断上升的蒸汽一样。又像喷发的火山在灰沉沉的黄昏下，火红滚烫的岩  
浆混杂着硫磺色烟雾，多点喷发，直冲灰黑色的晚空。  
顷刻间，定把整过火山毁灭殆尽一样。  
18岁的战士，小曹。这是他第一天参加战斗。他非常不适应，心里紧张，被吓坏了。  
他刚要起身跑开。  
王江排长，不顾飞机炸弹的威胁，跑过去，把战士小曹护在身下。安慰他：“小曹，别怕。”王江排长知道一个新战士必须在战斗中不断经历，才能适应战场上的各种变化。比如，阵地战，白刃战等。都需要一个战士多次经历。那么，他的历练就会增加。这样，他才能成长。“这没有什么，小曹，要记住，战场上遇到任何情况，都要保护好自己。只有活着，你才能消灭美国鬼子。“王江排长温和的脸上，更显得语重心长。他不希望自己的战士有丝毫的危险，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战士有任何的损害，他更不希望自己的战友转眼就不见了。  
王江排长更亲近，没有派头，一张正直，仗义的脸，让小曹顿感温存鼓舞。因为自己的排长是在用生命护卫他。和排长在一起，仿佛，排长是一面墙。显得稳固安全。更能挡住风雨似的。所以，小曹的心情一下恢复了平静。他说：“排长，你会被炸死的。”  
王江排长更本没当回事。不过王江排长说:“我们志愿军，在比敌人武器差的情况下，一定要学会利用眼前的地形，掩护好自己，这样，就不怕敌人的轰炸了。”  

边江

十八极度英勇的志愿军排长王江  



            敌人的轰炸持续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大量的美军塞满阵地下的山坡上。凶横冲向志愿军的阵地。  
战斗开始。  
王江排长面对满山的美军，用强烈的破坏方式。杀伤大量敌人。这样，他们就打退了敌人的进攻三次。  
然而，过了20多分钟。美军的反扑又来了。让人觉得时间既不长，也不短。只要敌人聚集了力量，就要把阵地从志愿军里夺回。  
王江排长，一边向敌人射击，一边警惕地注视着阵地下的敌人。  
尽管一开始，战斗气氛更紧张，更激烈。让人更压抑，几乎喘过不气。  
尖利的枪声，充满躁动的阵地，横射的枪弹又长又激。在山坡间上下相交，时而火花飞溅持续不断。  
主要是大量的子弹从志愿军阵地射出。他们愤然勇敢，血杀人多势众的凶残的美军。他们是绝不会容许敌人踩上阵地一步的。那怕接近也不行。看着战士们一个个骁勇异常。王江排长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打败敌人，保护好自己的战士。  
此时，敌人成堆积似的接近阵地30公尺。  
形势危急。只要向上攻，阵地就会攻破。同时也是使用手榴弹在30公尺内的底线。  
王江排长果断地对战士们说：“准备手榴弹！”于是，战士们从腰间皮带下的弹袋摘下一至两枚手榴弹，拉线，奋力扔向敌人。  
王江排长把手枪插进腰间皮带里，同时，从阵地上,拿起,二颗手榴弹，拉线，振臂掷出，一时，天空上骤然急速升起，短条状的密集手榴弹，弧形般飞进敌群。  
然后，一声声爆炸，火光骤闪。被强大的冲击力，掀上高空的敌人的残尸，又纷纷落下。  
对此，王江排长大喜，顿感痛快。他把双手又扣在腰间皮带里。观赏地看着。  
这种情景也令战士们既解恨，又十分痛快。仿佛把淤积心底的仇恨一次性倒完似的。  
王江排长和战士们心里畅快，一下神清气爽。就像是一天繁重的活儿在一个上午干完一样.....  
“排长，敌人的飞机”又是小曹忽然的喊声。  
一切都意外，一切都紧张，紧迫。一切都危急。谁会料到敌人的飞机又来呢？很明显，敌人是想对刚才大量被炸死美军的志愿军突然实施报复。以便从中泄愤。打乱志愿军的战斗状态，并让战局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这的确出乎王江排长的预料。但又不奇怪。因为，敌只要想到，都会毫不犹豫地付诸实现的。  
王江排长立即抬头一望，飞机只有几架，接近地面飞行。企图，在更近的距离打死正在射击的志愿军。而且，自己一飞而去，无一丝伤害。  
王江排长立即喊道：“同志们，小心飞机”！他觉得还不够，必须在加有一句。：“快进战壕里，快！”这时他想起小曹，他用目光搜寻小曹，看见小曹正和战士们在一起。就对小曹身边的杨玉光喊道“杨玉光，好好照顾小曹。”  
“是，排长，我知道了。”杨玉光回答。于是，他挪动一步，让小曹靠近自己。并且，他俩立刻蹲在战壕里，靠近战壕壁......  
这时，阵地左边飞来一架敌机。  
但王江排长还未注意。当飞机接近他时，小曹已经突然跑近自己排长的身旁，杨玉光也跟着跑过来。小曹突然扑在自己排长的身上，飞机立刻朝他们  
射击，并击中小曹的头部,他们倒地。血从小曹头部涌出。流到王江排长的背上。  
当王江排长起身，扶起小曹，小曹已经无气息了。  
这时，又一架飞机从阵地东侧，飞来。王江排长铁着脸，厉声痛骂：“他妈的，老子把你们打下来！”说完，对老杨说：“老杨，把机枪给我。”  
老杨觉得，这样做不妥。他担心自己的排长。毕竟，排长要对付飞机太危险了。而且，还没有怎样，就有先被打死的可能性。老杨不想把机枪拿给王江排长，就迟宜起来。  
王江排长更急了。“快把机枪给我。”  
老杨只得说：“排长，这太危险，这样做不行！”  
“老子不管！”王江排长暴躁脾气怒发，  
他立即把手枪插进腰间皮带里，一把夺过老杨手里的机枪跃上阵地。  

边江

十九美军飞机飞来


         这    时，敌人的飞机向他冲近。  
王江排长灵机一动，突然，先开枪，对着冲近的飞机猛射。同时，敌机也发出枪弹。当敌机朝他撞来时，王江排长迅疾先倒地。他这样做，是想麻痹敌机飞行员，造成被敌机射出的枪弹，击中而死。然后，在寻找时机打下敌人的飞机。  
而正在对方得意之时，王江排长迅疾从地上坐起，挺立机枪迅速射击敌机。  
因飞机太快，子弹仅击中机身底部的边缘，并扬长而去。  
王江排长不气馁。他知道，敌机会回来的。同时，他在脑海里，总结刚才发生的经过。  
必须利用飞机特快的性能，抢先开枪。而且比飞机更快。但问题是：怎样在最好最及时的角度，开始射击呢？  
从刚才，打中飞机的边缘，表明提前开枪是关键。  
这时，想置王江排长于死地的飞机又飞回来了。  
飞行员懊恼地，是来索取王江排长的命的。  
王江排长并不着急。他在注视飞机的速度。  
这次，飞机又冲向他，大有一次性把撞死，才痛快的不得了似的。  
王江排长提前倒地，就想立刻先开枪，  
这  
次敌机向他射击。他迅疾挺直机枪，右手狠狠扣动机枪扳机，一双仇恨无比，正直的绯红脸庞，无畏地瞪着机身。子弹沿着敌机向前飞行的方向，固定不变地射向飞机，击中飞机  
的底部。  
敌机空中起烟，滑向山下爆炸。  
看见自己的排长打下敌人的飞机。战士们十分欣喜而又很振奋。  
一班班长黄震江，也很欣然。对自己排长说：“  
“排长，快下来，这儿还需要你。”  
显然，王江排长认为这是不够的。他还想多打下敌机。不仅仅是为小曹报仇，而是震慑敌人。使其有所顾忌。这样对战士们的信心和作战状态，是另一种激励。但是，指挥战斗就顾不上了。他转过身，对黄班长说：“黄震江，你替我指挥。”  
“是，排长。”黄震江回答，接着，又大喊：“你一定要小心，排长！”他非常担心自己的排长。看来，排长能打下一架，两架飞机。万一情况突变呢？如果，出现对他不利的状况呢！？毕竟，只有他一人。黄震江不敢在往下想，他只有愿排长好运了。  
“我知道。”王江排长回答。之后王江排长用同样的办法，又打下一架飞机。  
剩下的敌机被吓坏了，赶紧飞离阵地。就害怕，稍迟一步，自己和飞机被一枪打中，落下山爆炸而死似的。  
这下，王江排长很畅快又满脸带着胜利后的微笑，双手扣在腰间的皮带里，回到战壕。一副干了件特别重大的事一样。  
“黄震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王江排长，一回阵地，走近正在指挥的黄震江班长，问。因为，王江排长现在需要了解，战场上的实时战况。他不仅要掌握之前的情况，还要以此作为判断以后战况的信息基础。这样更利于自己指挥。只有这样，他才有信心和把握。  
“排长，敌人的攻势很猛。我们有十多个战士伤亡。而且，子弹越打越少。”黄震江班长有些忧郁，无奈地说。  
王江排长深知子弹在减少。就意味着战斗困难的开始。战事朝着敌人有利时机发展。就像海浪一边倒冲向同一岸边一样。王江排长对此也不惊慌。他知道，没有子弹，打击敌人的方式也多。只要沉住气，会有办法对付的。看到黄震江心情阴郁，王江排长把手放在黄震江的肩膀上。鼓励他：“别着急，我们绝不能让敌人踏上阵地一步。而且，会有办法对付他们的。”  
“是，排长。”  
与此同时，当敌人接近阵地时，又出现扎堆现象。这又是大量杀伤敌人的好时机。  
王江排长瞥见，在战士身后，靠近战壕壁：有一根爆破筒。于是，回转身，王江排长忘我地迅速  
把手枪插进腰间皮带里。跨步,弓腰，操起爆破筒，转身，什么都不顾，只要是杀灭美军，王江排长就是马上死，他也不在乎一切。  
九

边江

二十斗飞机



        王江排长跃出战壕，冲下阵地。拔开爆破筒的后盖。  
正在这时，黄震江班长没有想到排长奔敌人而去。他以为排长用自己的牺牲换取大量美军的死亡。急得大叫起来。仿佛那了一秒钟，就害怕自己的排长牺牲或者转眼就看不见似的。他的眼光强烈地充满担心不安，他的面庞强烈充满不舍，焦虑的他感到自己的心突然高速跳动。使他压抑，紧张。他知道，不能让排长有来自敌人任何的威胁：“张义军，姚文化，快去保护排长。”黄班长紧急对身旁的战士命令。  
“是，班长。”张义军，姚文化持枪，冲下阵地，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排长。  
此时，王江排长手里的爆破筒已经出手，直奔敌群。一声威力无比的巨爆。炸死离他们十多米的大量敌人。然后，王江排长和他的战士，十分畅快，心境敞亮。一下感到，死了很多敌人，又为战士们消除威胁他们生命的祸害。同时，这种快意是一时的。烟雾散尽后，敌人又会冲上来，自己和面前的战士就危险了。必须，让自己的战士完好无损。王江排长马上用手一招：“快回阵地。”  
“是，排长。”  
于是，他们回到了阵地。  
战斗仍在继续......  
敌人，又被打退了。王江排长注意到，敌人并没有向山下退，而是并不明显地向山腰左侧聚拢。似乎要藏在什么地方。对这一丝迹象，王江排长立即思索道：他们为什么向山腰靠拢，为什么向那里走？他们要干什么？假如，他们从那里发起反扑，情形会怎样呢？又假如他们从山腰进攻，一定会缩短进攻的距离。给志愿军制造意想不到的打击呢？。这可能有利于偷袭。不行，必须在敌人还没有进攻之前，先打掉他们。想到这里，王江排长对黄震江说：“黄班长，你留在阵地上，注意敌人的动向。我带10多个战士，去山腰左侧，我看见敌人在那里聚集。”  
“是，排长。”黄班长想起刚才排长一个人冲向敌人的情形，心里又担心又不安。特别叮嘱道：“排长，你一要定小心。”  
“我明白。”王江排长好像有信心。他转过脸来，对老杨和身旁的战士说。“你们跟我来，老杨，带上机枪。”  
于是，王江排长带着战士们出战壕，快步跑下山,迅速靠近一处岩石，停下。  
他努力使自己静下来,虽然心里有些繁杂。他知道,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同时，他又注意地看了一下地上,以免在向前移动时，触动石头之类的。惊动左侧山坡下边的美军。  
然后，他们顺着身边高大的岩石，慢慢前进，仍无敌人的声响。王排长平息静气地听着，前边非常安静。敌人在干什么?他显然想知道。  
于是，他示意往前进  
。他小心翼翼带着战士们，接近左侧山坡的边缘。看见：在他们脚下边，又30,40多个美军背对他们，头伸地，屁股朝天。可能敌人  
发现了他们，时间紧急，无法做出反应。以免直接面对子弹。想在即时的枪战里，侥幸躲过死亡。  
王江排长见状，狠狠地咬了咬牙齿。念叨：“厥高屁股，老子照打。”于是，他有力的喊道：“打！”  
于是，老杨抱起机枪，迅速跨出一步，突然朝美军射击。有几个美军惨叫着倒在地下。另外一些，吓得像惊慌的老鼠。拼命地四处逃窜，因为，保命要紧。  
战士们赶紧狠狠地扣动各类枪支的扳机，忘我地打死脚下边宽大的坑道中，惊惶失措的美军。  
王排长很快跳进宽大的坑里，追着像丧家犬似的美军连连射击。见敌而灭。  
老杨连忙紧跟而上，他想万一有敌人向自己排长和战士打冷枪。自己正好就利用机枪优势，更快速地消灭他们。  
王江排长挨个射击敌人。  
老杨直奔上前，机枪同时快速扫动，随着喷发火花的枪口，敌人随即纷纷倒地。就像被一阵风刮倒的叶子......  
不久，王江排长和他的战士们消灭了敌人。满脸喜乐，心情畅快回阵地而来。  
当这种偷袭的喜乐正在开始时，一个战士急匆匆地跑来，满脸惊愕地报告自己的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