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一切的，唯有时间——莫言获诺奖杂感

网络写手刘富勇

        本来，我不打算就此说什么的，但有人偏偏让我说。那,我就张开臭嘴，装腔作势地，说道说道吧。
　　　　关于老乡兼前辈莫言的书，我第一次读，是在一九九六年。那时，我刚大学毕业，进工厂上班不久。闲暇时，我跟同事到他的同学家去玩。进客厅，见同事的同学正在读《丰乳肥臀》。因为彼此不熟悉，我没说话，同事问他的同学，“这书好看不？”那同事的同学说：“好看个屁，东拉西扯，不知道说的是啥。”同事没说什么，坐下跟他同学说闲话。我抽空伸手说：“给我看看这书成不？”同事的同学顺手给我，说：“乐意看你看，拿回去看也可。”我说：“甭了，我现场看看就成。”
　　　　于是，他们说话，我看起了书。说实在的，我起初没感觉有啥惊喜之处。就是眼下看，像开头这样的句子，也没啥惊艳所在。
　　　　——马洛亚牧师静静地躺在炕上，看到一道红光照耀在圣母玛利亚粉红色的乳房和她怀抱着的圣子肉嘟嘟的脸上。去年夏季房屋漏雨，在这张油画上留下了一团团焦黄的水渍；圣母和圣子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木呆的表情。一只牵着银色细丝的嬉蛛，悬挂在明亮的窗户前，被微风吹得悠来荡去。“早报喜，晚报财”，那个美丽苍白的女人面对着蟢蛛时曾经这样说过。我会有什么喜呢？他的脑子里闪烁着梦中见到的那些天体的奇形怪状，听到街上响起咕噜噜的车轮声，听到从遥远的沼泽地那边传来仙鹤的鸣叫声，还有那只奶山羊恼恨的“咩咩”声。麻雀把窗户纸碰得扑扑楞楞响。喜鹊在院子外那棵白杨树上噪叫。看来今天真是有喜了。他的脑子陡然清醒了，那个挺着大肚子的美丽女人猛然地出现在一片光明里，焦燥的嘴唇抖动着，仿佛要说什么话。她已经怀孕十一个月，今天一定要生了。马洛亚牧师瞬间便明白了蟢蛛悬挂和喜鹊鸣叫的意义。他一骨碌爬起来，下了炕。——就这开头描述的，场景稀松，句子平常，语言并不美，确实没引人之处。
　　　　见没吸引人处，我便前后跳跃着随便翻读了下。等同事跟他同学道别时，我也没拿他的书，跟同事一块回了工厂宿舍。
　　　　后来，我对于莫言的书，关注的更少。直到他2011年获了茅盾文学奖。知道他写了《蛙》，并因此获得了茅盾文学奖。再就是，大家都知道的，2012年，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他的书，依旧没引我去迅速围观。
　　　　我不是专业的作家，更不是专业的批评家，不想就作品的具体问题展开讨论。我想说的，只是对于老乡兼前辈莫言获诺贝尔奖的几点个人看法。
　　　有人说，莫言获奖，不配。我说，配，挺配。
　　　当初诺贝尔有遗言：诺贝尔文学奖，颁给“最近一年来在文学方面创作出具有理想倾向的最佳作品的人”。这部分遗嘱比较粗略，措辞也不那么严密，执行起来有许多实际困难。后来，《诺贝尔基金会章程》对遗嘱的相关部分进行了必要的阐释，“最近一年来”的时间限制条件被适当放宽，被阐释为“最近的成就”或“最近才显示出重大意义的老成果”，但死者的生前成果不予考虑。对于文学奖，章程把“文学”定义为“不仅是纯文学”（诗歌、小说、剧本），“而且是因其形式和风格而具有文学价值的其它文字作品”。据此理推，莫言的获奖，也就顺理成章了。
　　　是，国内的读者，当下多数喜欢健在的贾平凹的书，或者说是陈忠实的，再或者说是刘震云的… …说他们的作品代表了国内文学的最高水准。反正我没听说有几位喜欢莫言并把他当作崇拜偶像的。确实，瞧莫言，半秃顶，小眼睛，不符合大众的审美观，更没有喜感。但诺贝尔文学奖毕竟不是奥斯卡奖，靠脸蛋或喜感招揽评委。只要是说出了真实的东西，不管它是揭露了某某人的短处，或是国人的普遍痛处，作为旁观者的诺贝尔文学奖评审们，便会关注你了。其实，叫我说，也只有莫言的东西，说出了一段真实的历史，一段国人比较全面的遭际。仅此一点，他就是国内唯一，他人没法比拟的。他的获奖，理所当然，名至实归。
　　　其实世界早就是接纳中国文学的，只不过出于自己的某种目的，我们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当年的鲁迅是被推荐过的，但他回绝了。为此，我们老夸赞他有骨气。但我说，他未免给后人留下了一个桎梏，叫继来着不敢冒犯。还有林语堂，被推荐了几回，但没获奖，或许他在海外住着，不代表真实的中国吧。其他的传闻，有多种版本，像是老舍，像是沈从文，像是北岛… …都接近过诺贝尔奖。还有一个获奖而不被国人承认的高行健。其实，他最悲催。
　　　难怪旁人常说，文学跟政治走得近，自然不自然的，文学遭受的批评与非议，会更多。说到文学，就扯到政治，或许，这就是文学造就那么多悲剧得根源吧。但我感觉，诺贝尔文学奖，仅是一项文学游戏而已，不过是被具有特殊情感的人注射进了特殊的情愫，于是便具有了不同于其他游戏的游戏罢了。政治这东西，说的玩笑一点，也是一项游戏。不过这一项游戏以人为玩物，以掌控人为目的而已。
　　　既然这样说了，大家也就没必要追问莫言了：你说道这些事，到底为了迎合谁？其实叫我说，莫言谁也没迎合，他就是在根据自己的理解，述说自己的世界罢了。就像不入流的我写了那么多东西，为了迎合谁？只不过是我对世界的一种理解，写出来，释放了，自己便感觉没事儿了。至于这些东西表达了什么，揭露了什么，读者自己有眼睛，自己有思想，看后有其他想法，与作者何干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人读了有不同的理解，让他自由地融会贯通去吧。就比如洪水来了，堵，堵不住，那就疏导呗。水被引走了，大家脱险了，庄稼地可以再次补种了。这是当年大禹都明白的道理，过了这么些年，我们这些后人咋就变糊涂了呢？再就是，“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老让我们沉默着，到底是为了让我们爆发，还是为了让我们灭亡？感觉还不如让大家顺畅地说道说道，发泄发泄，少积攒些怨恨，不是爆发便是灭亡来的好呢。
　　　看看大伙最近把莫言弄得，成啥了？老躲着人，不参加活动，不敢说话，这还是常人么？… …为此，我躲在一旁，老觉得想笑。
　　　我感觉，就眼下的人情世故，一篇两篇的小说，即使说的过于直白，也没有太多人会盲目地追捧了。毕竟，国人理智多了，成熟多了。燥热的时代，一去不复再来了。有些人，你们到底怕什么？
　　　我们活在自称又要圆梦又要复兴的时代，但依旧没有脱离说话做事看大人脸色的幼儿期。最多，也就算是少年期。故说话尖锐点的人，或被标签了叛逆少年，或被书写上了不良儿童的印记，区别其他人了。幼儿亦或是少年，冷丁被夸奖了下，其他的同伴，难免吃不着葡萄便强说葡萄酸了。其实莫言的东西，也如幼儿或少年中国的东西，不健全，难免让人挑出瑕疵来。
　　　或许我对国内文化状态的说法，会招致大部分人的反对。是，我们号称具有五千年的文明，但我们不妨看看我们的文明，在这五千年里，我们到底干了什么？我们为现代的文明又贡献了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就四大文明古国来看，准确地说，我们的文明，也排不上第一号。
　　　说国内眼下的文学状态处于幼儿或最多是少年，我不是盲目做出的结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们的文化出现了大断层。这一断层，无情地将现实与既往割断开来了。我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处在了尴尬的位置。透过老乡兼前辈莫言的获奖，我更加坚定了这一认识。同时，又觉得惋惜，如果不间断，或许… …可惜，这只是一个或许。
　　　既然如此，那这一切，惟有交付于时间，让眼下的中国，天然地成长吧。
　　　我只是盼望，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不要成为后人嘴里玩笑的对象。如果不幸被后人笑谈了，那我们，可就惨了。
　　　就说这些，阅历有限，思考有限，望大家多包涵！

对莫言沉默不说话。

网络写手刘富勇

独享独行 发表于 2013-6-20 12:28
对莫言沉默不说话。

有些东西不需要人说，在那儿明摆着呢。

网络写手刘富勇

如果跟风便能走出一条通途，那世间还有这么多烦恼与忧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