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餐巾纸和昔时的手绢（外二首）

苦海

今天的餐巾纸和昔时的手绢（外二首）

文/黑龙江  苦海

回故乡，吃过一顿饭

走出小吃部

把一张餐巾纸

扔进街边小水沟里

我知道自己这是一种不文明行为

看见了小水沟里的石块，干叶， 草棍，脏水

做着伴，助我张目

泥淖，阴冷，鬼画符，看不懂

我经常说自己的学生，你的作业是鬼画符一样

然后我走在半照早晨阳光的一条小街上

山杨树又瘦又高。像刮风的屏风

一个红色服装的妇女在扫街尘

她是社会最低层的清洁工吧

工资低，要起早贪黑地干活吧

想想我刚才随手乱丢

就像创作一首首诗一般急功近利吧

女清洁工给我当头棒喝

我拨草寻蛇

回头去拾，刚才自己扔在水沟里的那一张餐巾纸

——那一朵被玷污的白莲

唉，想一想一张薄薄的餐巾纸的命运吧

真不如用手绢，那是过去的，童年的工具

可以擦鼻涕，擦污物，擦脏手

还可以包扎手上的伤口，虽然是偶尔用一下

何况还可能有擦眼泪的用途

可比现今的一张餐巾纸强

如果当今的餐巾纸像被污染的白莲

那么昔时的手绢就像会绣花的原配

擦擦伤悲，再装回兜里

现在，原配都被冷落了，不再使用

餐巾纸就像小二，小三被到处乱丢

“十.一”假日故乡的邂逅

走上洒满阳光的故乡大街上

啊，我觉得我说——“洒满阳光”

是最恰当的了

一栋栋拆迁楼盖得真漂亮啊

我停下兴匆匆的回到了故乡的脚步

倾听街边的长椅上，柳荫下

几个耄耋老头在吹牛：

“再过十来年，咱们国家也能赶上美国了……”

我正听得来劲呢，精神抖擞

一个故乡曾经相识的女人

惊讶地叫出我的名字：

“苦海，你回来了！”

“回来了，哎，回家看看。”

我笑一笑，再看她

原来是记忆中一个很年轻

标致的女人

现在变的像祥林嫂一样苍老

我本想沿着大街去公园游玩的

一个人是寂寞孤独的

但她是一个不能陪我去游玩的人

只能是问候一句的故乡的女人

一个普通的女人

和我一般关系的女人

再说，谁稀罕陪我呢

诗人都是怪人……

是怪人，所以我才停驻脚步

很爱听久违的故乡

那几个搬进了新楼的老头在吹牛

诗人是怪人，却是睿智的人

虽然吹牛是对咱们伟大的国家的自信

但是，老前辈们

我们更应该知足者常乐呵

“壁立千仞，无欲则钢。”

你们的老前辈林则徐不也曾讲过这样的话……

家乡的法院很高大

家乡的高大法院建筑

新建不久吧，像人民大会堂一样

雄伟，巍峨

大圆水泥柱，七层楼，窗明几净

外面的草坪，修翦整齐

我从它的门前路过

没有见一个人走进走出

今天不是周六周天休息

今天治安也挺好

门庭冷落，门可罗雀

而昨天我在商场购物付款时

排着队出来，像长龙

我们不爱告状，可以在心里忍

我们不爱上法院，但爱上商场

我们热爱和平，也热爱美食

用现在的话讲，叫什么了？——叫吃货

可既然打官司的人少之又少

我们干嘛要盖那么雄伟的法院

又要养那么多法官

有钱没地方花

展示法院的实力，哈哈！

我这首诗写得太直白了

没啥意思，到现在为止，呵呵！

我们在心里给贪官当法官

给弱者当律师

但是，我们从不去法院

耽误时间，浪费金钱

雄伟的法院应该给我们渺小的老百姓点个赞吧

我们老百姓深信告状的麻烦

可能有时候还不如古代的衙门

击鼓传花传得快

当然，也因为

现在是法制社会了，法制健全

史远钟

诗人是怪人，却是睿智的人
虽然吹牛是对咱们伟大的国家的自信
但是，老前辈们
我们更应该知足者常乐呵
“壁立千仞，无欲则钢。”
你们的老前辈林则徐不也曾讲过这样的话……

对于旧时的手绢有着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