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独享独行 于 2015-3-9 17:58 编辑
童年的年味 小的时候,最期盼着过年,因为过年能吃上好吃的,能穿上新衣服,还可以与同伴打灯笼出去玩,跟着母亲去看大戏,更高兴的是父亲会给我压岁钱。 我的老家在半山坡上,不能种稻子,只能种小麦、谷子、玉米。因此,小时候很难吃到大米,只有在大年三十晚上才能吃一顿大米饭,而且里面还要放上红小豆。 我似乎已记不清那时候,平常的日子里,家里是否买过肉吃,但印象中只有过年,节会,或者谁家娶媳妇,母亲带着我去吃酒席时才能吃到肉。 大年三十晚上,我们是没有饺子吃的。 记得那时,父亲买回来一块肉,嫂子放些大料煮了留着,那是要用来招待亲戚和祭祖的,自家人当然是舍不得吃;用那煮过肉的汤来炖萝卜,就算是我们吃红豆米饭的菜,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一顿美餐了,香得很呢。 吃年夜饭之前,先要祭祖、贴对联、贴神像等;年夜饭之后,嫂子就开始烧起油锅炸各种果子。 嫂子特别疼我,炸出来的小果子会让我先尝,这是我最期待的事了。实际上,过年时家里所做的各种好吃的都是为了招待亲戚,自家人是很难吃到的,大部分穷人家都是这样的。 要想吃好的,就只能是走亲戚的时候。所以走亲戚、就成了我儿时期盼的事;既能穿新衣服,还能吃上好的。 我的母亲四十时才生了我,我也就成了她的小尾巴;每次去哪,都会有人夸我机灵、懂事,这便成了母亲的自豪;自然,每次走亲戚,母亲都一定会带上我的,吃好东西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了,我怎能不盼着过年呢! 起初,我是跟着母亲一起走亲戚吃好的。我6岁那年,我的2个姐姐和嫂子都先后生了小孩,家里就离不开了,好在我家的亲戚都离得不远,我就独自走亲戚了。无论到舅舅、姑姑、姐姐家或者是嫂子的娘家,他们都格外疼我,也都宠着我。去给大姐家送灯笼那天,下午他们家的亲戚都走了,姐姐却不让我回去,要留我在她家住几天。第二天中午吃饭较晚,姐姐的婆婆怕我饿了,就把我叫到她的房间,拿了一个过年蒸的老鼠样的花馍给我吃,我拿着馍想去跟她的大孙女玩,被她拦住了,暗示我吃完再出去玩。她的大孙女与我同龄,她却拿馍给我吃,而舍不得给自己的亲孙女吃。这种被大家众星捧月似的宠着、享受“特殊待遇”的事,这一生是无法忘记的。 母亲心灵手巧,有一套操持家的本领,我们从小穿的衣服和鞋都是被左邻右舍所羡慕的,过年的时候更是显摆和炫耀的机会。 我大姐天生就有艺术细胞,她的裁剪、绣花、剪纸,可以说是一绝。过年的时候,家里的窗花也比别人家好。我没大姐的天赋,可是也深受大姐影响,没读书前就学会了描窗花,这也是我逞能的机会。 儿时的年,很期待,很开心,很快乐,最难忘记那饭菜的香了;如今老了,条件好了,想吃什么,穿什么也都有了,倒找不到儿时的那种开心和对年的期盼了。 常言道,小孩盼过年,大人盼种田;大概说的是这种味道吧。 今天,亲朋好友日常几乎都天各一方,相聚,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因此,年味也就淡了许多。 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天,对于过年,显然没有了儿时的那般期待,反而多了一些复杂、又难以言说的感觉......也就更怀念那时无忧无虑的快乐。 2015-0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