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雪地小路上遭遇屠格涅夫先生（组诗六首）

苦海 · 发表于 2015-3-15 11:5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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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雪地小路上遭遇屠格涅夫先生（组诗六首）

文/ 黑龙江苦海

林中雪地小路上遭遇屠格涅夫先生

小路在雪花的下落中
小路本来就窄
从松树林中伸过来的小路上
忽然出现了一个怪人
我抬起头来时候
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
“记录，我是写作的，看看雪中风景。”
我赶紧收拾好摊在手掌上的纸和笔
站起来
他，脸色很黑，黑得恐怖一点
像逃犯，或者像个常年被日晒得农民
比我肤色黑，除去黑，应该不难看
“你是干什么的？”
我挪了个位置
给他让路
让他从我身边
踩着齐膝深的林雪通过
他说
“我不赌博，不吸烟……
赌博，吸烟，不如出来锻练身体。”
他快速离开我，走远，向林中，山坡上
他唱屠洪刚的歌：“站是一棵松…..”
然后把“卧是一张弓”
用口哨吹出……
我喊：“这样好……”
他喊：“这路都是我踩出来的……”
我想起难怪每次下雪，这山坡的林中
都有一行脚印踩出来
这个怪人
我以为他是从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
突然就走出来的……
不知道他读过这部名著没有
他应该是一个和我血型相同的人
我来到大雪正下落着雪花的林中
为了看看风景游玩，写写诗
他是为了躲避麻将，赌博，抽烟……
我和他从骨子里讲
都是热爱大自然的人
否则不会在风雪的山坡林中小路上碰面
尽管双方都有些害怕或者尴尬
我毕竟还遇见了遗忘了好多年的屠格涅夫先生……

我想跳崖

今天，我想
这么大的雪
都下了三天三夜了
2015年三月，在东北
我想，从眼前的小路旁
一处陡崖上滚落下去
把自己团成一团
来个调皮
像狗熊一样
这雪太厚了
厚的使我相信
我从这个陡坡上滚下去
绝不会受伤的
陡坡上面的雪厚
陡坡之间的雪也厚
陡坡下面的雪也厚
我如果滚下去
没有问题
就在我鼓足勇气刚要跳崖
的千均一发之际
林中山岗上一直在观察和留心
我情绪的冬日的金太阳
伸出阳光的手
抓住了我的胳膊
像是在旅馆
**挽着我的手臂
向楼上走去
我最终没有冒险
但我相信滚下去不会受伤
但一人独乐
不如与**同乐
我决定和阳光一起
爬向更高的雪更厚更白更亮更美的山巅
我和挽着我的手臂的阳光
在那山巅的一只鹰的尖啸里
开了个房间

苹果死了

当代，如苹果这种水果废了
如今，苹果，这种水果，没人吃了

现在，谁还吃苹果
干嘛还让我买苹果

现在有香蕉，猕猴桃
有桔子，有葡萄
有榴莲，有柚子

苹果是世上最不好吃的水果
苹果要从水果里淘汰了
苹果像萝卜一样难吃
“你就胡说八道吧！”

苹果要死了
我说的是水果
不是苹果手机
“行了，别瞎写了！”

“你爱吃苹果的主要原因是？”
“你为什么爱吃苹果？”

现在，水果丰富
李子，桃子，芒果，山楂
各大商场里都有，谁还吃
水果的祖宗——苹果

英语有一个谚语——
“一天一个苹果，
医生远离我。”

毛主席曾说：
“锦州那个地方出苹果……”

自豪：别人用我的诗歌打嘴架

有一次看见诗歌论坛上
有人吵架
引用我的诗句做为
攻击对方的武器——

“如果迎面颠来了一条狗
我要把脸庞转向一旁
如果迎面扭来了一头猪
我要把脸庞转向一旁
如果迎面嗥来了一头驴
我要把脸庞转向一旁……”

那一刻，我有了自豪感
哈哈大笑，深度大笑
我对朋友讲：“他们骂人用我的诗句，
说明我的诗歌写得美妙，
写得深入人心，
写得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心声，噤声。”

否则，不会被当做剑从对手的屁股刺入
大唐的诗人也都是剑客
其实，我也想让高力士给我脱靴子

尤其是，诗人引用我的诗句打他们的嘴架
不自豪都不行是吧
这不代表我的诗是骂人的诗
这不代表我要为我的诗受过
不代表我用武器杀人

我很自豪，总算上帝替我出了口气
总算上班时间被当成了度假时光
总算上访被当成了议题
总算睡上铺和睡下铺都一样
总算鸣啭被当成了幽默
总算惊悚当成了尸体

还好吧，我的诗，虽然没被大人物引用过
也被小人物引用过了
我晚上就买了一瓶汹涌澎湃的啤酒，自斟自饮
靠着它，度过了一个孤独而美妙的夜晚
还好，这首诗没有代表我自己去骂了别人……

金色的太阳在雪地上刺绣

关于刺绣
我懂多少，你又懂多少
上网查，有苏绣，有汴绣……
还有身上刺的
我的爱人就不会刺绣

缝纫用机器
刺绣更高级
今天我却看见了太阳在刺绣
在给一只手帕上刺绣
有人在我身处阴冷时刺绣

一九七九年中国给越南刺绣
更早些，麦克阿瑟在东京湾给日本刺绣
现在，叙利亚和伊拉克都在刺绣
谁的手掩蔽在林间的太阳里刺绣

我不懂相术，不懂填词，不懂秦砖汉瓦
其次，夕阳，还刻意在秋天的稻草人身上刺绣
我喜欢我坐在雪地上驰骋
睡，她在我的足底上刺绣

迎春花开时，夕阳也胃口大开
雪，也用手帕给春天排毒
如花的她，给天地**一片晚霞
落叶，永远难抑止陌上花开

乌鹊通巢，指鹿为马，健谈的老叟是个泼皮
人不怕出名，猪也不怕壮
打手机也是刺绣
我在给原配刺绣

春天将依旧美丽得像一次对我的绑票
现在金色的太阳在雪地上刺绣
或者叫印染，不叫刺绣
我们每天在手机屏幕上刺绣
阳光像泼墨，而刺绣是一针一线去绣

《诗经》尝推荐我读：“凤凰于飞……”
天灾地变，夕阳刺绣的山谷里，一只鹁鸪在叫
依样葫芦，那边柳树下，一只鹁鸪在“于飞”
暮色，目不给视，刺绣中的山谷，俱无踪影……
夏季的马齿苋菜又将至，只身前来，回黄转绿，大雁还南飞……

野猪，狼，羊

有一只集市上的野猪
还有一只液体的狼
在追逐一只芦苇般的羊
在一个永生的果园里

这只芦苇般的羊，精通睡觉
就跑到果树上开花去了
这只羊弄死了一树繁花
这只羊开成了一树繁花

一个漂亮的小姐向我索要我前世的罪孽
就像一个小姑娘向我索要我寄存在她家里的花
我养的花，饥一顿饱一顿，经常被冷落
特别是书柜上的两盆绿萝，那是被遗忘的角落

天空太小，四四方方，一个户牗
我的理想是把黑暗的天空一半插满芦苇
另一半堆满药瓶，垃圾
野猪和狼，分别变成了鲁莽的张飞和狡猾的时迁

天空的房屋向着大地的房屋
伸下一里地的宽带电脑小路
我把一群绵羊赶进了一个微信公众号胡同
胡同里挤满了山羊；野猪和狼变成了蜜蜂和蛇

上帝和一位小姑娘向我索要
我铺床时种在大地上的一片鲜花
我只给她一朵，其余要带走，和我一起离开天空
野猪和狼，变成了大海的海涛，和山岗的嵯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