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文 清明在清清明明中到了,拜山扫墓,祭奠先人在清明中进行。 习俗不同,但都是越来越繁杂。想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同时发现忘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给了美元,那欧元呢?给了手机,那充电器呢? 从我自己去给先人做清明开始,直到现在我都不曾改变过方式。两株蜡烛,几柱香火,几许纸钱,还有心中的祭文。形式简单,仪式严肃,心愿明确。祈求先人们保佑我和孩子变得更好,同时我也向先人们保证,我会让自己和孩子更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昨夜我又失眠,多少怀念涌在心头,不用记起便不会忘记。闭上眼睛黑黑一片时先人们就会中我已经泪流满面。 第一个让我痛彻心扉的亲人离去是爷爷,爷爷是我少年时的一片蓝天。爷爷轻轻的咳嗽声、爷爷摇晃的大蒲扇,爷爷对着墙哼唱的样板剧,爷爷“框切切,框切切”的京剧小方步,爷爷的小手艺,爷爷说书,什么三国、水浒、西游记。爷爷松松的腮帮子肉,让我拉长了又让它弹回去。还有,爷爷说的做人道理,爷爷说和奶奶的爱情往事。 爷爷还在时去了外地,他不在我会想他,甚至想到哭。有一次,我想爷爷想疯了,吃着饭就哭了起来:“小艾,哭什么?” “妈,我看到爷爷了,可是你们却说爷爷没有回来,我明明是看到的呀。”我又哭了起来。 妈妈也哭了:“小星在生产师也一定会想家的。” 听到这我大声哭起来,因为我不仅想爷爷,奶奶,我还想小星呢。 一天,爸爸的脸色阴沉,和妈妈说事,话语间我听到“爹爹”。我知道这是在说爷爷,一定是爷爷不好了,我敏感的躲进了屋子里,我控制不了的哭了。 妈妈说:“带小艾去吧,看看她爷爷。”我和爸爸去了南宁,但爷爷已经去了太平间。一个护士说:“他是一口痰吐不出来死的,才送去太平间。” 这句话成了我的心病。晚上我梦到了爷爷:“小艾,爷爷真的走了,但我是死在太平间里的,一口气没上来,他们就认为我死了,可是我当时没有死呀” 我听到声音,寻找着爷爷,在一个大大的地下室看到了爷爷,他拿着一张报纸在看,把整个脸都挡住了。我上前小声的问:“你是爷爷吗?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我看不清你?” “我是爷爷,因为我已经死了,死人你是看不清的。”这是我见爷爷最后一面之前的一个梦,我一直忘不了这个神梦。 第二天我们在太平间里见到了爷爷,爷爷的脸苍白,眼睛睁着,就是一个晚上,他的脸上有了蜘蛛网,爸爸用手闭上了爷爷的眼睛,拿开了爸爸脸上的脏东西。最后爷爷是到了火葬场,我们亲眼看着爷爷被火化。 爷爷走了,十六岁的我体验到了永远分离的痛苦和思念,我常想起爷爷,思念时总伴泪水。 第二个离开我的亲人是奶奶,奶奶是我一生中最崇拜的女人,奶奶美丽,聪慧;奶奶爱我,护我;奶奶从老北京胡同里的传说,到革命故事小说,她说给我听,念给我听,还不停了为我搔背痒痒,就现在的话来说奶奶是的我心灵鸡汤。 我很爱和奶奶说话,我会问奶奶很多很多,我知道奶奶心里的苦,我知道奶奶的品质,一种高贵的品质,就是在最困难时,奶奶也总是让自己干干净净。我知道奶奶的艰苦,因为敬畏爷爷奶奶,我有一些生活习惯到现在都无法改变,我常说:“就算我是怀念奶奶吧。” 奶奶八十多岁时是我最奔波的年龄,工作忙,孩子小,经济窘迫,我忽略了奶奶,我甚至在她最后的日子里抱都没抱她一下,让奶奶躺在那受辱疮的折磨。我甚至没有摸摸奶奶的脸,告诉她我多爱她。奶奶为自己亲手缝制的满人式的寿服,我甚至没有要过来看一下。我真长大得很快,却聪明得太晚,让我留下对自己爱的奶奶有无数的愧疚。 奶奶走了,愧疚成了永恒。不过,我用梦去弥补愧疚,梦里我会飞,抱着奶奶飞,飞向北方,飞到北京,梦中的一刻,超自然的快乐,是我们祖孙之间的快乐。 第三个离开我的亲人是母亲,母亲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后,尽力去做,尽量节省,以至于我和姐姐说到母亲时总是为母亲不值,母亲七十刚出头,她认为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她带大了三个孙辈,她和爸爸都有了老年证,她说她要坐公车到处跑,她要好好的为一下自己。 母亲没有机会实现她小小的毫无奢侈的愿望,她病了,一病不能好的那种。病痛伴随她人生的最后时刻,那时我正中年,不能兼顾孩子和母亲,母亲不让孙辈看她,她怕耽误孩子的学习,她要让孩子们记住她的美丽,但是我们都明白她想孩子们。 我每次回来看她,时间都很短很短,我每一次回来都抱着母亲,我知道我帮不了母亲,我只能用身体紧紧的贴着母亲,我是她的女儿。 我不能回来时,先生自己回来,我总是对先生说:“我们只能做一样事,让妈妈知道我们爱她,你必须抱着妈妈,也许这样她的疼痛会少一点点。母亲走了,我没有了妈妈,我会关着门,在空空的房子里,大声的喊妈妈。 啊!又是一年清明节,缅怀先人,祭奠先人,愿我的先辈们: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母亲,以及其他的先辈们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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