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那人 那事》之<寒冬>

冬风无痕

     重庆的雾越来越浓，那似纱的露珠儿似超载一般纷纷一颗接着一颗往下坠。杜康跟以往一样骑着单车在浓雾中前行，在浓雾中本来视线就不是很好，但杜康还不忘与同行的同学们嬉戏打闹。危险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危险往往就潜伏在疏忽大意之间，杜康便在这之间来了一回死里逃生！
      杜康和王伟他们不忘在这浓雾之中来个塞车比赛，杜康把王伟他们甩再身后时不忘扭头过来向他们炫耀自己的车技，正在这时，一辆机动货车缓缓向后倒退，说时迟那时快，杜康转过头猛然看见这机动货车正倒退向自己碾来，杜康来不及多想立即弃车跳了下来，只听“砰”的一声，自行车的轮胎由于碾压挤爆发出爆破声，自己那辆自行车在这机动车和大轮下被压的变了行，在这寂静的浓雾中却是如此刺耳！杜康被突来的事故吓呆了，站在车旁连大气都不敢喘，而眼泪却早已顺流而下。王伟他们都围了过来，开车的司机发觉车后有事发生，于是下车察看，一见这个场景，自称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一大早就遇到这种事！随后又责怪杜康他们为什么骑车不小心！杜康原本就被吓坏了，加上此时被人责备，他蹲下来不停哭了起来，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最后那司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边赔了杜康一辆自行车。虽然这件事对杜康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但杜康并没有向爷爷奶奶提起，他也不想让他们担忧，所以这件事祖父他们一直都不知情。
       在杜康看来外祖父的身体一向都不是很健康，外祖父在杜康来的记忆中一直都是这样衰老。每次看见外祖父时，外祖父都是拄着拐杖缓缓向前移动步子，走得特别慢，有时杜康骑着自行车从外祖父身后叫了一声“外公！”，待外祖父回过神时，杜康已骑着单车离开了很远。直到很多年后，杜康每每想起这一幕都特别内疚，假如那时自己能停下来，握着外祖父的手，陪他走上一段路，那也是多么欣慰的事呀！
      这个寒冬外祖父的身体更加不堪，时不时会上街抓药回来，以致后来没钱买药了，向舅舅他们拿钱时却召来他们的怨言。其实，那时舅舅他们也并不是舍不得拿钱出来，而是那时每家的生活都不是很宽裕，加上又有子女上学正是花钱的时候，所以他们也是囊中羞涩。此时外祖父 来向他们拿钱，真是雪上加霜，舅舅他们有所怨言也是在所难免。想想，外祖父他们又何尝不理解舅舅们的难处，假如不是迫于无奈他两又怎能拉下老脸来要钱呢？
      其实，舅舅们对外祖父他们有所怨言并不是这么简单，据杜康从舅舅他们闲聊中了解到，外祖父与舅舅们的关系一直都不是甚好，外祖父他们在年轻时就对成家后的舅舅们并不友善，明明舅舅们生活很拮据但外祖父他们也不给予救济。关于这些陈年往事，杜康是无法查证，但舅舅们对年迈的的外祖父不恭不敬是亲眼目睹，是不争的事实。每每看见外祖父的境况，杜康不禁想为他们打抱不平，舅舅他们所说的那些是是非非，那些陈年旧事都已成了定局，往事不可追，我们何不路珍惜眼前的事和人呢？更何况外祖父他们都已步入暮年，作为子女和舅舅们难道就没有恻隐之心吗？对于这些心里话杜康是不敢说出口的，杜康不知该如何面对:一面时孤苦无依的外祖父们，一面是理直气壮的舅舅们。总之杜康觉得舅舅们很虚伪，俗话说“百善孝为先”，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孝，又何谈善呢？
       一转眼家乡又迎来了丰收的季节，家乡的橘子熟了，满山遍野的橘子都熟了，夹杂在绿叶间的红橘子似一盏盏美丽的灯笼，看着特别诱人，摘上一个红红和橘子，把丰满的橘瓣放入口中，甜中带酸，酸中带甜，真是美的享受！在橘子成熟之前，祖父一直都没有闲着，祖父家的池塘边种了不少竹子，祖父把好的竹子砍下之后开始编制盛装橘子的竹娄，竹框。祖父的编制功夫可不简单，一张张简单无奇的竹片在祖父和精心编制下似变魔术般出落成一个个美丽，精巧的竹篓，竹筐。祖父把竹篓，竹筐编好厚又在里面铺上一层稻草，这些稻草的作用主要是防止橘子倒入时摔坏摔破，但铺这稻草也是一件精细活，因为为了防止稻草滑落还得在竹篓竹框的沿口及每隔一段距离用细线编轧，把稻草错落有致固定在其中。直到最后，这种稻草竹篓竹框也渐渐淘汰了，首先编轧起来比较麻烦，其次万一碰到下雨天这稻草会吸水而增加重量，所以最后一致用尼龙布料铺设了，不仅制作方便，而且也减轻不少重量。杜康还记得，那时祖母还会把祖父丢弃不用的竹篾编制成一种叫“羊头”的竹饰，祖母编制这种竹饰特别娴熟，这是杜康他们怎么都学不会的，但拿到祖母编制的竹饰向别人炫耀一番后便把它拆开，可是最后怎么都编不回去了！随着年龄渐长，杜康再也没有看见那种竹饰了。
       这摘橘子可不是随便就能摘的，首先还得有收购橘子的老板来看货色，如果老板看中了那家的橘子便找这家的主人商谈价格，待价格谈妥后还能让树上的橘子下树。虽然每家每户都希望自己家的橘子能卖个好价钱，但这也是急不得的，说不准到了最后还能卖个好价钱呢！如果老板选好了那家的橘子，村里的人都会很和睦聚团结在一起帮忙摘橘子，待下一家卖橘子时便回头帮你！摘橘子这份工作是分工明确，妇女们或没有太大力气的人便爬树爬云梯摘橘子，而男子们则负责挑担子，虽然那时祖父已快七十岁了但一百斤的担子祖父也是能轻松挑起来，在一众挑担子的人群里祖父的身影是如此高大！祖母也没有闲着，祖母则负责在树下把挂的低的橘子摘下。一派繁忙的景象在这充满浓雾的树林中就此拉开了序幕，不消一天的功夫，一家的橘子便会摘完，能有近邻的帮助，再繁忙的农活做起来也很轻松。
      正当大家都投入这忙碌的农活中时，杜康的外祖父在外祖母的搀扶下刚刚从医院回来，原来昨晚外祖父的身体就已感到不适。外祖父走了一会儿便停下来歇息，显得特别吃力。杜康摘柑橘时恰巧在外祖父家附近，所以顺道去探望外祖父。此时外祖父一人在家给摘回来的橘子套保鲜膜，见杜康来了，外祖父迟疑一下，随后杜康也坐了下来帮外祖父套保鲜膜，在与外祖父闲聊中还得知，外祖父昨天刚刚去医院看病，吃药后还渐渐好转，但不能干重活，所以此时外祖母一人在外摘柑橘。说话间外祖母便背着柑橘回来了，外祖母见杜康在此也很吃惊，于是放下背篓坐下来与杜康闲聊了一会儿，外祖母说大家都很忙，可她又帮不了忙，所以只好自己慢慢摘柑橘回来了。杜康看了一眼外祖母所用的背篓，那是只能盛装五十来斤的小背篓，但却只装了半篓而已。杜康心里特别难受，仿佛看见外祖母一人爬树摘柑橘，一人吃力背回柑橘的辛酸情景……不过好在最后舅舅他们还是抽空帮外祖父他们把柑橘摘完。
       其实，舅舅他们对外祖父他们有怨言还有另一个缘故。舅舅他们都以外祖父他们年迈为由一直想把他们的田产给分了，而外祖父他们一直都不同意。其实外祖父一直有忧虑，他们一直没有经济来源，而只有这些田产至少可以种庄稼糊口，假如田产被分了便一无所有！虽然外祖父他们的年龄已经很大了但他们还是很努力操持这份田产，杜康的屋前便有几块外祖父家的田地，那几块田地一年四季都不曾闲置，各种蔬菜轮流成长，时不时总会看见外祖父外祖母在这田地里劳作的情景，然而后来这几块田地还是被“瓜分”了，而且被种上了柑橘树，曾经的蔬菜乐园不再重现，外祖父外祖母操劳的身影也不再重现，总让人觉得一下失去了很多很多……

筱欣奕奕

一到冬天，对体弱的老年人来说就是考验了。但愿亲情能赶走一些寒意。
欣赏了，问好冬风

冬风无痕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12-21 19:25
一到冬天，对体弱的老年人来说就是考验了。但愿亲情能赶走一些寒意。
欣赏了，问好冬风

在写这篇稿子时还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写，写着写着仿佛在揭亲人们的疤痕，心里十分内疚！所以在扣扣空间发表时还设了限制，害怕被表哥们看见，同时心里很不安。哎，每每回忆这些事时还真有些畏缩不前，不知该不该继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