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两湖布衣 于 2015-11-20 16:17 编辑
江堤柳（散文诗） 常去江南，常随车在江堤上奔驰，也常有一种无法平静的心情。这种心情不是来自那宽阔涌动的江水，也非来自那江面上成串缓慢浮动的货物拖船，更非来自那顺江而飘荡的船工号子。而是来自那极普通又极特殊的江堤柳。 透过车窗，在宽阔的江水两岸，在依江而行的堤道边，在江水与堤坝接壤处，你或站于岸边，用纤纤的酥臂抚摸着堤边的绿草；或立于水中，将淡淡的绿纱荡漾于微波中。随着车行，你与我瞬间厮磨，擦肩而过。你是那样的奇特，一溜溜，一串串，或疏或密，或连或断，或新绿层叠，或老丫倒挂，或一株独立，或两株相依，似天公不经意的泼洒，又如仙女匆匆归天遗落的花瓣，在颠簸与疲乏之中，在寂寞与无聊之间，撩人思绪，引人遐想。 那密的，成片的，像一群壮汉头顶着一方青天。那叶，新翠簇拥着老绿，一层层，一圈圈，或浓或淡，你挤我推，相互拥抱密匝匝不透风。而那立于下方的主干则粗壮遒劲，处处显示着阳钢之美，给人以力量和团结之感，大有无坚不摧的气魄和勇气。 那疏的，二三株一溜，则像外出挖野菜的村姑伴着去江边浣纱的新嫂，有小姑子的天真和调皮，有新嫂的羞色和娴态。有时似为一两句悄悄话，开心的你拉我拽；有时又像姑嫂取乐，逗的前跑后撵，将千种柔情，万般娇态，不遮不藏，尽现于天水之间，给人以温馨，令人追求向往，使人无法不珍爱生活，珍爱人生。 有时在很长一段空白之后，又突然冒出一两株来，像热恋中的情人，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受任何干扰幽静处，就那么久久地依偎着；又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面对滚滚东去的江水，在憧憬未来，在编结爱的盟誓；也像勤于耕读的穷书生，却拥有一个红袖添香伴读的知己。那种真挚，那种缠绵，那种蜜意，你还有什么生活烦恼割舍不下，还有什么磕磕碰碰的琐碎之事不能谅解呢？ 有时也有一株独立，前后互不牵连的孤柳，如披挂整齐，临江独立沉思的将军，盔甲随微风虎啸龙吟。那敦厚伟岸的身躯，有王者的气度，有才子的文雅，有智者的缜密，有仙者的道骨。大有山崩于前而不惧，海啸于后而不惊的沉稳冷静。使人去媚生傲，退俗归真。 有时，偶尔有一二株老柳，看似上部已枝枯叶黄，只剩下赭褐色的树干，但就在主干即将被水淹没处，忽地又冒出一层新芽来，而且生机勃勃。你若再细看，在它的周围，在浅浅的水表层处，还有新的，纤细嫩绿的幼苗抽出，此景就像一位长者领着一群儿孙们在散步。又像一位端坐杏坛严守师道的圣人在课徒。接近它们，审视它们，细读它们，从中你能领悟到人类的生生不息，感受到民族精神的延续。 噢，江堤柳，你虽面对喧嚣江水，却不为嘈杂所困，有处变不惊的气魄；你虽背依江堤，目睹红尘中往来过客，却不为名利所诱，依然水堤为伴，平淡终身。 噢，江堤柳，在旱涝交替浸蚀的贫瘠河床上，怯旱的种子不敢问津，怕涝的植物望而却步。只有你旱涝不惧，难怪千里江堤唯你独步天下，一领风骚！ 我爱这样的江堤柳，在惊涛拍岸中，你不仅起到封沙、挡水、固堤的作用，最主要的是你具有久经风浪的考验，宁折不弯，敢于迎着困难上的性格，看到你，即使遇到再大的挫折，我也会毫不颓废气馁！ 我爱这样的江堤柳，你虽身价低微，曹受冷遇，不为世人所顾。生存抑或只有燃火做柴的价值。但你那种面水不退，依堤不靠的气质；那种不争华宠，耐得寂寞的精神；还有那虽非着意安排，但却 诱逼着我去遐想的体态，使我生发出不少激越的情怀！ 啊！江堤柳，也许：楚汉相争的金戈铁马还在林间回响，魏吴大战的赤壁烽烟还在柳梢缠绕，百万大军渡江的征帆还历历在目，你又迎来了时下的改革大潮！ 愿此身化为江堤柳，送历史的长河东去， 想此生合做江堤柳，只为人间真情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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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0 16: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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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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