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踏雪闻香 于 2016-1-18 17:02 编辑
枇杷蜜
枇杷花开的无声无息。
楼下的屋前屋后,各长着一棵枇杷树,小一棵的,长在王爹家天井的东南角,挨着矮矮的那排车库。每年枇杷尚未黃了的时候,一不留神间,总有几个小不点一窜上车库,摘得残枝断叶的一地。当然枇杷青的黄的,只剩够不着的枝梢上几个个了。王爹苦笑了笑,谁家的小兔崽子,炒虾等不的红,那熟了……
楼下那个小小花坛上,大枇杷树窜的老高老高,大约是常年背阴的原故吧。枇杷树的枝枝梢梢一鼓脑地往北挤的好茂盛。初夏季节,一串串枇杷在三楼的窗户外大概都够的着,可是真没几个人伸手去够了。不几日间,黄黄的枇杷,多让一对白头翁啄得伤痕累累,而后风声中拍咚拍咚地掉地下。每每惊跑躲在花坛角落上的小小猫咪,一窜钻进了没人的小车库里。猫妈妈大约生气了,呼啦啦地喵喵了几声,小小猫咪没出来,两只白头翁,却呼啦啦飞到了梢头上。
这幅初夏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却已是日转星移的立冬的季节了。只是没脑子的夏猫,也都长大了,四爪八稳地正躺在空调外机上,晒着初冬的太阳。半年把功夫,大小枇杷树倒也一本正经地又窜了些许,每根枝梢头上褐黄色的花蕾上,淡黄色的花开的一丛丛的。那两只老白头翁,不知从哪带回了几只羽毛齐齐的小白头翁,吱吱喳喳地在树丫枝头飞来啄去的,卷一般淡淡的雅香飘屋入室。我在窗前,嗅着香看着枇杷花,开在无声无息中,想起了一个叫枇杷蜜的蜜儿。
大约二十多年前的那个秋末,苏州东山,那个出着东山白沙枇杷的小镇,我们到的时候,正是枇杷花开的盛浓的日子。满山的那一派深绿中,点缀着褐黄色,走近了才看到已是满枝的枇杷花。白沙枇杷有小白沙、青种白沙、照种白沙若干名品,可此时外行的我们,只看的眼花花的枇杷杷儿花。镇外的上山路上,一排排蜂箱在路旁放着,嗡声一阵阵盖过秋风,已是暮秋冬将至,阳光都是淡淡的,那些蜂儿小精灵,大约在作冬前最后的奔波。 与我们作陪的小苏州说,这都是浙江苏北远路的养蜂人,追逐着蜂蜜中的最上品的枇杷蜜源,来到这东山脚下,两全其美的事呀!咱这东山白沙枇杷的高产,也全仗着小小的蜜蜂儿采蜜授粉了。记得随行的我们这有人傻傻地问道:会不会授粉授错了,不是有许多不同的沙枇杷?小苏州也没能回上话。那个一直听着我们说笑的养蜂人接过话题说:别看这满山的枇杷树高矮一般样,每个品种在一山洼洼,花期总有先后的,这满山的枇杷花,要开满三星期啦。看着蜂人摇下的淡黄色的稠稠枇杷蜜儿,我们每个人都买下满满的两瓶子,那可是上品的正正宗宗的枇杷蜜,那个清香甜没得说的,也算是不虚此行呀。小苏州说了,明年儿五月头上过来,品尝品尝如蜜的白沙枇杷,包你吃的个嘴巴子粘粘的啦。一行的我们被说的好好憧憬,只是走了后,怕没几人如约而至的吧。
还是看看这窗外枇杷花吧,此刻,不见了那一家子飞上飞下的白头翁,不知它们是去了老盐中茂盛树林间,还是飞去了哪?可不经意间有了新的发现,是只蜜蜂儿,真见到一个小小的蜜蜂儿,在花絮间飞来啄去。小城已是初冬啦,不过前两天的夜雨天还雷响阵阵的了。这只小小的精灵,不知从哪儿嗅着花香而至,我家可在老城区中央,东西南北五里八里的可都是楼高广厦,放蜂的人,不是都去了遥远的苏州东山西山了呀。
太阳快要下山了,枇杷花开的无声无息,酿着枇杷蜜的小小的蜜蜂儿,何处是你这小精灵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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