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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 罪恶的右手臂(侦探心理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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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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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2 21:11:3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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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筱欣奕奕 于 2016-4-27 11:58 编辑

    罪恶的右手臂(侦探心理悬疑)
    文/筱欣奕奕


    陌生的神情
    穿梭在望不见光亮的夜里
    熟悉的身影
    在诧异中瑟瑟发抖

    同一时空的平行线
    能否交汇于愈发模糊的三维世界

    这一瞬间,长久不来
    只能用戛然而止
    救赎
    深深陷入罪恶的善良

    ——题记


    (一)
        “阿川,这船真不错,马达声音小,又轻又快的。”一个洪亮的声音,盖过了江里湍急的水流声,一艘渔船正快速行进着。
        正值暮春,万物盎然。微风将岸两边成排的柳条拉起又放下,荡起的涟漪一个接一个,不紧不慢地扩散到船舷边。船头,一位戴着遮阳帽的老汉,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将烧了一半的香烟又送入嘴唇吸了一口,黝黑的脸上透着红润,绽放着同天空一样晴朗的笑容。吐出一口烟后继续道:“你看,把它调在这个档位上,下个锚,就可以稳稳地坐等鱼儿们自己进网喽。”
        小船的后座,一名青年男子斜躺着,鸭舌帽盖住了大半张脸。“老爸,你喜欢就好,改装成自动船,省力省时很多吧。我这自动化专业,可没白学!”
        “那是那是,臭小子的确聪明能干!呵呵……”老常回头看了他一眼。
        “对了,老爸,昨天康子还给我打电话,问候你呢。我向他汇报了,你呢现在酒都戒了,天天就捕捕鱼、晒晒太阳,很听他话。你看,一晃,心脏搭桥术已经做了一年多了。”常川坐直身子,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副墨镜戴上,“来吧,我来放网!”
        “这儿是江水分流的地方,鱼会比较多,等着,今天又是好收成。”老常看着平静下来的江面,依然乐呵呵地道,“说起康子啊,要好好谢谢他呢。他这手艺,可是你这粗人学不来的。”
        “刚还夸我呢,这会儿又开始损我了……”常川站起身,将一张大鱼网投向江里,“打从初中林康转学来,我成绩就再没得过第一了。你就一直说他好。也是哈,确实好。这不,美国念了个洋博士回来,紧接着就救了老爹你一命,我对这哥们呀,佩服里又加了不少感激。”
        “他有女朋友吗?”老常看着儿子的背脊,坐下问道。
        “嗐,康子是心胸外科大夫,最能管住的就是自己的心了,老爸,你就别瞎操心了啊。”常川做完手头的事儿,又看了一会儿江面,转身与老常面对面坐下,“他不爱说话,这个他不说,我也从没问过。”
        “请他有空来家里坐坐吧。”老常没再继续问,喝了口茶,“以前听你说过,他父母去世了?”
        “嗯,他亲生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继父也去世了。他母亲一直身体不好,在他大学时候也走了。”常川叹了口气,“那之后他就申请了奖学金去美国了。”
        “唉,这娃真不容易!”老常轻声嘀咕道。
        “老爸,可以收网看看吗?估计有不少鱼了。”常川打破稍显凝重的气氛,向父亲提议。没等他回答,他便拉起了网。
         将鱼放入容器,足足有大半缸了。
        “果真不错,阿川,继续。”老常挥了挥手,又坐下,“我瞌睡会儿,这太阳晒得人想偷懒。”
        老常很快打起了小呼噜。常川对着江面吹了会儿口哨,也觉慵懒,将鸭舌帽往下一拉,也闭目养神起来。
        “阿川,收网喽!”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响起了老常的叫声。太阳热辣辣地照着,常川仍有睡意,并没睁开眼睛。“又是大丰收啊!”
        “青鱼、鲢鱼、鲫鱼……”老常边收拾边数点,“咦,这是什么?啊!阿川!这是……”
        老常忽然提高嗓门的一声似有些惊恐的叫唤,赶跑了常川的全部睡意。他立刻站起身,疑惑地望向他父亲手指的方向。
        这不是鱼,是什么?一个念头闪过,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已辨不明此刻心里的滋味,只是一味地催促着脚步向其迈近。
        到跟前的这一眼,看得真真切切。这分明是一条——
        “人的胳膊”!
        只见老常脸色煞白,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住船舷跌坐下去。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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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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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3 10:23:3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筱欣奕奕 于 2016-4-23 10:25 编辑

    (十)
        公安局刑侦队会议室。门紧闭着,会议桌前围坐着十来个人。
        “把大家召集到这儿,是想告诉大家,三起断肢案的嫌疑人,我们已经有眉目了。”副队长严志鹏严肃地说道,“只是他有些特殊,我在想该如何抓捕?但是要快,第四起案子已在嫌疑人筹划之中。”
        “期间,我们排摸蹲点,与诸多相关人员谈话,鉴于嫌疑人作案动机及手段,又调查了他的背景,严队还特地请教了心理学博士阿里教授。”小谭补充道。
        志鹏点点头:“说来很巧,我和他,小时候住得很近。关于他家里的一些事情,有些耳闻。所以看到他的第一眼,觉得熟悉,但并没关联起来。这次特地委托小常再去求证,小常也带回来一些有用的信息。”说完看向常川,继续道,“小常,你谈谈。”
        “前几日,按严队指示,我和父亲去了他小时候生活的城市。知道了他的大概情况。他三岁时,父亲患病去世,五岁时,母亲嫁给了继父,渐渐地发现,继父是个酒鬼,常酩酊大醉回家后,打骂母亲。虽然年龄很小,但他会站出来抵抗继父的毒打,甚至经常因为护住母亲,被打得皮开肉绽。就这样一直到他十二岁,继父因酗酒致肝硬化去世。那么些年,因为怕母亲看见伤心,他一直一个人处理身体和心里的伤口,读书也特别努力。初中时,母亲带着他,离开了原先的城市,开始了母子俩相依为命的生活。因为常年生活在恐惧中,且经济拮据,他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他自学医书,为母亲治病。”常川慢慢地说着,“他很要强,成绩永远是班里第一名,也沉默寡言,从不和同学们聊家长里短。大学二年级时候,他母亲去世了,不多久他便申请了奖学金去美国念书。直到两年前回国。前些天,他还告诉了我一段在美国时的恋情,也是以悲剧收场,令他痛苦万分。”
        “他在美期间的导师给我写过信,对他的勤奋上进及聪明能干赞不绝口。从在科里突出的业务表现看,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那一日严队与我的详谈,令我诧异之余更多的是自责,平日里太少关注他的心理健康,可惜啊……”陈主任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只是,林康自己并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并且说成是房里有一个陌生人。而且从嫌疑人的行为举止来看,也确实与平日里的林康相差很大,真有种被恶魔附体的感觉。这个该如何科学解释呢?”小谭说道。
        “请阿里博士给大家讲讲如何?”志鹏提议。
        “林康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多见。我们一般称之为‘人格分裂’,心理学专业名词称为‘解离症’。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了自我的整体性。此类异常表现一般是由于童年遭遇引起。患者会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自我认同和性格状态,对环境及自体的知觉、想法,各不相同,而患者在不同自我时,对另一个自我的所作所为会记不起来。也就是说会有‘互不认识的两个人’的认知情况。”阿里博士说道,“刚才小常提到了林康从小的家庭情况,从五岁到十二岁这个阶段的遭遇。这个年龄段,对一个人的性格形成是相当关键的,而他生活在暴力恐惧中,这些痛苦是他不愿面对的,也是想要迫切忘记的。而在美国时期女友的悲剧,又牵扯到了‘醉酒’这个敏感词,唤起他对这类人的深深掩埋又无法磨灭的无比痛恨。所以目前的这几起案件都会围绕着‘醉酒’‘家暴’等刺激他恨意的关键字,将他解离为另外一个人。一方面是正义的救死扶伤的医生,一方面是邪恶的杀人碎尸的恶魔。至于为何把右臂扔在江里,这个不难理解,我想,他是把右臂视为罪恶的手,酗酒、打人,一切痛苦都是由这只手造成。”
        “康子只是病了,他和一般杀人凶手不一样!该绳之以法的是那个邪恶的他,和平时的他没关系,是否可以列入到精神失常期间的犯案?”常川辩解道。
        大家都沉默着,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凝固了一般。
        这时,小谭的手机响起。
        “严队,都准备好了,今晚行动。”小谭挂了电话,立正向志鹏敬了个礼。
        又是个平静的夜晚,时针指向了十二点。从小饭馆里走出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嘴里哼着小调,摇摇晃晃站在路边招拦出租车。路上没有过往车辆,他等了少顷,骂骂咧咧起来。他沿着马路走了几步,定睛一看,一辆黑色吉普车停靠在路边。
        “喂,送我回家好吗?给你200元。”边喊边敲着车窗。
        司机看了他一眼:“上车吧。”
        “你车上的味道好香啊……”他躺倒在后座,嘀咕了一句。
        司机推了推眼镜,冷笑了一声。吉普车飞速地向前驶去。
        “跟上!”一辆桑塔纳里,是志鹏和一名刑警。此刻,与吉普车保持着一段距离。
        约莫半小时后,吉普车驶进了一个住宅小区。桑塔纳随后停在了小区门口,车里二人下车,小心地跑步紧随在后。
        高个子背着醉汉进屋后,脱下口罩,歇了会儿,拿出抽屉里的注射器。在抽拉针筒紧盯刻度线的时候,忽然一道强光从屋里某个角落射来,注射器随即掉落在地上。
        “你是谁?要干什么?”他和对方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等对方反应,高个子迅速跑向门边,欲夺门离去。开门的瞬间,志鹏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乌黑的手枪。
        高个子一愣,随即退入房中。看看举着手枪的志鹏,看看拿着强光手电筒的另一个人,又看看刚还昏死在地上这会儿已站起身的“醉汉”。
        “告诉我,你是谁?”志鹏问道。
        “我是……”他异常惊恐,脸色苍白,“我在干什么?”
        这时他兜里传来了手机铃声。“接!”志鹏又严厉地喝道。
        “康子,在干啥呢?”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没,没在干啥……”颤抖的手没握住手机,“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康子……我是,是……”他跪倒在地,喃喃自语着“是林康……不,我不是……”继而眼睛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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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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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23 10:15:3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筱欣奕奕 于 2016-4-23 10:16 编辑

    (七)
        郊外的这个小区,人烟稀少,加之天尚未大亮,一切都似在睡意之中。常川看了一眼公寓前一辆挨一辆停着的车。
        “康子,开门,是我。”他上楼,轻轻叫唤。小谭站在楼下的绿树丛里,默默注视着等待着。
        不多会儿,楼上亮起了灯。
        “阿川,干嘛呢?天还没亮就过来。进来吧。”林康打开门,见是老同学,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我还没睡醒呢。”
        “康子,你昨晚去哪儿了?”常川严肃地说道。
        “别闹,我要睡觉。”林康拍了拍常川的肩,朝里屋走去。
        “林康,我问你话。”常川拦住林康,提高了嗓门,眼睛有些红,“昨晚去哪儿了?”
        “就在睡觉啊,还能去哪儿?”林康睡眼惺忪地看着常川,见他这神情,也有些疑惑。
        “唉。”常川松开林康,环视了一下屋子。茶几上的一个口罩一副眼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瞪了林康一眼。后又转身走向卫生间,打开门,血腥味、消毒水味迎面扑来,地上散乱地躺着各种手术器械。
        “林康,你过来,这是什么?”常川声音有些发抖。
        林康有些诧异,来到了卫生间。一看这满地器械,也傻了眼。“这……”一时语塞。又被常川拉着来到茶几前。“眼镜、口罩,都是你的吗?”
        “林康,屋子里有人进来过吗?你窝藏了杀人犯是吗?”常川尽量压低颤抖的声音,额上青筋暴起。
        “我干什么了?我就一直再睡觉啊!发生什么了?”林康显得很无辜。
        “还装,在江堤边,看到你那辆吉普车我就知道了,还有这眼镜口罩!警察都知道了,你赶紧劝他自首吧,连杀了三个人了,或许你还是共犯。帮忙一起分尸是吧?!”常川忿忿而又无奈地说道。
        “什么杀人分尸?你是说断肢案?”林康终于反应过来,“怎么会怀疑我是共犯?不过这些东西怎么在我这儿?我昨晚在哪儿呢?我记得是一直在睡觉。”
        “拜托啊,你别开玩笑了好吗?我都急死了,杀人分尸啊!”常川眼睛里沁出了泪水,“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
        送常川离开后,林康捶了捶昏胀的脑袋。真是的,怎么一点想不起来?昨晚在干啥呢?只是在睡觉吗?卫生间里发生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我认识杀人犯吗?这究竟怎么回事儿?连续问了自己一串问题,头疼得厉害,又睡了过去。
        再说,常川一路回想着林康适才的表现,眼神里流露出的无辜和不解,看起来不是装的。凭着这么些年来的交情,常川十分确信林康的为人。可卫生间的一切如何解释?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树丛里的小谭,看着常川离去的背影。这是林康的家?难道是他?市人民医院,有医疗背景。林康正是市人民医院心胸外科的医生。小谭和林康是老同学,对夜幕下的背影,哪怕是戴着眼睛和口罩的脸也应该是相当熟知的。可林康,有口皆碑仁心仁术的好医生,与杀人碎尸的恶魔怎么会联系在一起?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林康再醒来,已过早晨七点。他赶忙收拾了一下,开车去往医院。天没亮时发生的一切,出现在脑海。杀人碎尸的凶手是谁?他来过我家吗?带着这样的疑惑,走进了熟悉的办公室。
        “林康,又收到一封感谢信。你的。”陈主任笑脸盈盈地走进办公室,递给林康一个红色信封。
        “谢谢陈主任。”林康接过,打开信件,“上个月做瓣膜置换术的病人写来的,目前已回到工作岗位。”
        “好好干,小伙子,前途无量。”陈主任离开后,林康又陷入了沉思。工作给他带来的荣誉并没有让他开怀,相反他感受到了内心深处掩藏着的不安。近来发现,部分记忆确实有断档。会头疼然后昏睡,家里会出现些陌生的东西,部分物品的摆放也会被莫名奇妙地更换位置。家里出现过陌生人吗?为何一点没有印象?
        后一天,林康去做了个头部CT,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一些萌发的不安又被忙碌的工作节奏遏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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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6-4-22 21:13:57 | 只看该作者
    (二)
        “十一床,昨日晚上醒过来的,目前四大生命体征平稳。”十多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们围在床前,病人看起来年逾古稀。一名年轻的女医生开口道。
        “好的。”一位中等身材、稍显年长的医生,仔细翻看着病历,“十一床,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胸口不疼了,呼吸也挺顺畅。就是一点没有力气。”病人轻声答道。
        “谢谢林医生,救了老母亲一命,忽然的心梗可把我们吓坏了!”病人家属插了一句。
        “哦,这个不着急,慢慢就会有力气的,冠脉搭桥术后,一般情况下就不会再心绞痛了。”年长的医生冲家属点点头,和蔼地同病人解释着,又扭头看向身边的高个子,“林康,你的搭桥技术是越来越好了。还是你的坚持和前期处理,我之前一直担心老太太承受麻醉的能力。”
        “陈主任,接下来我会根据病人情况,调整用药和安排一些检查。”林康带着口罩,炯炯有神的目光里流出坚毅与温和,他又看向家属,“按目前情况看,不会太久,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接下来,十二床……”
        这会儿是主任查房时间,心胸外科的医生们挨个病床地交流汇报着情况。
        林康兜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刚才是同学常川打过来的,他没接。这会儿是急诊科小马。“陈主任,我接个电话。”
        “小马……好,我马上过来。”林康挂了电话,匆匆道,“我去趟急诊,去年做过搭桥术的一位病人,在急诊。”
        陈主任点点头,林康便快跑着离开了病房。
        “阿川,你怎么在?”急诊门口,林康有些意外,“刚你打电话,是伯父……?”
        “别提了康子,今天我爸和我都撞邪了!”常川摇摇头,眉头紧皱,“那东西把我都半条命吓没了,更何况老爸,唉……”
        “你说啥东西?”
        来到老常跟前,只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密密麻麻冒着汗珠,手背上已经被打起了点滴。急诊科小马医生在旁。林康看了几张检查报告,问明了病情。
        “伯父是受惊吓引起的。报告看起来,有点心律失常,不是大问题,支架位置也挺好。”林康镇定地说着,拍了拍常川的肩膀,“阿川,没事的。就让伯父在这儿挂完两瓶水。”
        “唉,那就好,我先去趟公安做笔录。”常川叹了一口气,“你刚在科里查房吧?”
        “是啊,伯父没啥事我就先回科里了。你也去吧,回头和我说说倒底发生什么事了。”林康和常川一块儿走出急诊注液室,“你自己也多喝点水,对平复你受惊的小心脏有好处。”林康一笑,朝科室方向跑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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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5#
     楼主| 发表于 2016-4-22 21:16:14 | 只看该作者
    (三)
        艳阳照射下的江水依然平静地缓缓流淌,老常的渔船安静地靠在岸边,先前的恐惧气氛似乎已完全散去了。江边聚集了好些人,不远处拉起了警戒线,警察、法医、记者、摄影师、围观群众等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各自忙碌着。不多久,那截残肢被包裹好,放入了专用箱子里,同警察、法医一道,随警车呼啸而去。
        “法医报告提示,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一周了。残肢是右手臂,死者为男性,年龄在四十岁上下。”公安局的小型会议室里,几名警察围坐在桌旁。局长翻动着手头资料,“小严,这个案子还是交给你负责。”
        “我约谈了报案人,残肢是其捕鱼时在江中意外发现,和三个月前的‘213案’如出一辙,残肢是右手臂,死者为男性!至今没找到其余躯体部位。同一个凶手所为的可能性很大,两起案子可共同侦办。”严志鹏,刑警队副队长,刚过而立之年,“从报失踪人口查起,比对DNA,先尽快确定死者身份。局长,我们是否要通知上级部门,请求全省搜查。”
        “好,需要尽快找到凶手,照此看,可能还会有第三名受害者。”
        夜深了。皎洁的月光洒进窗户,书房中亮着一盏小灯,严志鹏端坐书桌前,丝毫没有睡意。“213案”死者在案发后三日即确定身份,为车床技术工人,社会关系简单,为人本分,无不良记录。可基本排除情杀仇杀谋财等。可从凶手行凶手段看,又是如此残忍。这一点,于情于理,志鹏一直没想明白。如今又发一案,照推断,死者身份不难确定,但凶手的身份?丝毫没有头绪啊!
        志鹏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关上了“213案”卷宗。
        不出所料,两天后,死者身份便确定了。
        “严队,死者38岁,是私营业主,经营着一个烟酒店,据他亲朋邻居及与之生意往来的人说,他小本经营、做人做事规矩,除了平日里爱喝些小酒,没有别的嗜好。他尚未结婚,同居女友这两天一直精神恍惚,所以暂时没有进一步沟通。但可排除她嫌疑人身份。”刑警小谭汇报道。
        “爱喝酒,同居女友……对了,明天我们去找一下她。”脑海中灵光闪过,志鹏站起身,“小谭,下午先随我去‘213案’死者的家里,有些事儿我想再问问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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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6#
     楼主| 发表于 2016-4-23 09:58:17 | 只看该作者
    (四)
        常川家里。
        “伯父,恢复得挺好。”林康收拾着听诊器,“别多想了,您爱捕鱼还是继续捕鱼呗,我听阿川都说了,这种事儿也是恰巧碰到,以后不会了。”
        “是啊,捉了大半辈子鱼,河里啥东西没见过?这么瘆人的,可是头回见。”虽然过了十来天,回忆当时,老常依然心有余悸,“康子啊,谢谢你,特地还来家里看我。”
        “伯父,哪里话,不用客气。”林康笑笑。
        “老爸,你不是说要康子来家里吃饭吗?这不就把他给您约来了。”常川看他俩过于客套,插嘴道,“这件事,老爸你可出名了,这些天新闻媒体报纸电视上都在说这案子,凶手呀,也是真够狠的,不知结的什么仇!”
        “不就是图财或者为情嘛,还为什么?”林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世界这么大,啥人都有。”
        “据说还和三个月前的案子,能扯上关系,作案手法一样,只是两名被害者应该没有交集的。”常川饶有兴致地讲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老常问道。
        见他俩都来了劲,常川继续道:“我不是报案人嘛?做笔录之后就和侦办的小谭警官熟悉了,这些天我也很关心案情进展啊。对了,他们刑警,也学过一些法医知识,一点尸体上的小痕迹就能找出很多破案线索,康子,以后带你认识他。”
        这时,林康的手机响了起来。挂断电话后,林康不好意思地笑笑:“科里有点事儿,我得马上赶去处理一下。看来今天又不能陪伯父吃饭了。”
        “去吧,工作要紧,下回有空来。你自己也多注意身体啊。”老常站起身,“阿川,送送康子。”
        “没关系,我开车来的。”
        林康从医院回到家,已是第二天佛晓。持续了十二个小时的心肺联合移植术成功完成,手术过程中的担心焦虑体现到手术刀上,却总是有条不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略显憔悴。随即打开淋浴房冲起澡来。淋浴房里总有股冲不散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道,林康知道是他嗅觉器官的问题,手术室里的时间占据了他生活的一大半。
        冲完澡,他来到书房,打开桌案上的本子,写下昨晚手术过程中的部分注意事项。近段时间,许是工作压力大的缘故,他常感头疼,一些重要的事情就被他记在了上头。翻了几页,都是有关手术的事儿,或心得或过程,还有些病人或家属的感谢信日期。他满足地笑了笑,头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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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7#
     楼主| 发表于 2016-4-23 10:09:0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筱欣奕奕 于 2016-4-23 10:10 编辑

    (五)
        “有一次,他醉得厉害,我就和他争执了起来。他忽然打我,我推开他,他就更怒气冲冲了,下手很重,我根本没力气还手。幸好儿子过来,费了很大劲才把他拉开,儿子也被他打了。第二天我胸口疼得厉害,就去了市人民医院,片子拍下来,是断了两根肋骨。他一直求我,和我道歉,说不是故意的……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两次。”
        “那天,他又在家喝酒,我在和他说结婚的事情,他就是不愿意,之后就吵起来了,他边喝边和我吵,很快两斤白酒都见底了。我骂他不是男人,他就甩了我耳光,起初我还手,后来就没力气了,他一直打我。第二天我头疼得不行,去市人民医院检查说是脑震荡……”
        反复听着录音笔里播放的谈话记录,与这两位死者的太太和女友面谈时的情景不断再现,严志鹏找出了这两个惊人的相似点。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类同。
        “严队,按你吩咐,我请法医又查看比对了两个案子里的残肢照片。切口都在肩关节下十厘米,切口平整,高度怀疑凶手是有医疗背景的,用专业器械所为。”小谭拿着法医传真来的报告,进了志鹏办公室。
        “小谭,来的正好。你听这两段……”
        “喝酒之后的家暴,去市人民医院检查,高度怀疑凶手是有医疗背景的。就这三点,严队,这么说动机和凶手?”小谭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
        “没错,大约就是你想的那样。明日我们便衣去市人民医院。”志鹏点点头,“死者别的身体部位,还是没有消息吗?”
        小谭摇摇头。“严队,这样的话,凶手还是不好找。范围依然很大。”
        “蹲点排摸吧,总会有新线索的。多留意因暴力所致的病患,我估计凶手还会有第三次作案。”志鹏严肃地说道,“对了,上回那位报案人的老父亲,身体好些了吧?听说还是个心脏做过手术的病人呢,吓得不轻,要关心一下。”
        “是的,昨天才和小常联系过。他父亲没啥大碍,他的主治医师是小常的同学,留美回来的博士。”小谭道,“昨天我们已经碰过面了,很好的一位医生。”
        “哦,这样。”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小谭退出了志鹏办公室。
        第二日,下起了小雨,临近中午的时候,林康和三位同事从手术室出来。
        “这不是谭警官吗?你怎么在这儿,没上班呀?”林康在走廊转角处看到一身运动服打扮的小谭。
        “我是便衣来踩点的,正在工作中。你小声点。”小谭拉了一把林康,压低声音道。
        “哦,我们医院也有人犯事儿?”林康有些吃惊。
        “也不是,就例行排摸。”小谭觉得不能透露太多,“别告诉你同事,碰到我的事儿。”
        “瞧你,这么神秘。得了,警官的事儿不多问了。都听你的。我吃饭去了。站了一上午台,肚子饿了。”林康咧嘴一笑,吹着口哨下了楼。
        “这高个子就是林康吗?我看到心胸外科病房走廊和医生办公室里,很多锦旗。没想他这么年轻!”志鹏从不远处走来,“脸看着挺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严队,你见过的人多了,看谁都好像见过,呵呵。”小谭打趣道,继而又严肃起来,“报告严队,一上午好像没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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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0-21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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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8#
     楼主| 发表于 2016-4-23 10:13:13 | 只看该作者
    (六)
        一辆黑色吉普车,在夜色中飞速前行,已是子夜。司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条路没有路灯,全靠车前灯照明。
        车后座仰面躺着一个人,一股浓烈的酒气。“让你再喝酒再家暴,死期到了!”司机看着反光镜中的那人,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
        不多久,车子进了一个小区,停在一栋公寓楼前。后座上的人已烂醉如泥,毫无知觉。趁着漆黑的夜色,司机迅速将此人背上楼,进屋扔在了地上。
        幽暗的灯光下,他扯开50毫升注射器的外包装,对着空气将针管拉到了刻度40毫升处。踢了踢地上的人,只听他嘴巴里哼哼了一声,继续昏睡。他拉起此人左手臂袖管,见明显凸起的静脉,一丝阴阴的笑爬上了嘴角。迅速将注射针穿入静脉。“便宜你了,这样死一点都不痛苦。下辈子,要好好做人。”
        淋浴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血腥味、酒味、消毒水味充斥着每个角落。一截右臂被放在离水较远的一处,剩余躯体被分装打包。各种手术器械散了一地。这个忙碌着的人,有条不紊,不时地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大口罩遮住了他的面部表情。
        夜空里跳跃着多盏星辰,狼牙般的月亮闪着寒光。常川没有睡意,一闭眼就会想起那一截断臂,似乎在和他诉说冤屈。这样想着,一路徘徊到了江堤边。两周了,小谭说凶手仍然没有线索。
        这时,百米开外传来了汽车发动机声,只听“扑通”一声。常川转头望去,见一迅速跑动的人影一闪,他立刻拔腿向人影跑去。人影发现常川的同时,拉开了车门,点燃发动机的瞬间,一闪而过的光,让常川看到了他的脸,带着眼镜和口罩的脸。在他们相聚不到二十米的时候,汽车呼啸而去。
        “严队,又发生一起断肢案。我已赶往事发现场,小常看到了嫌疑人。只不过被他跑了。”时钟刚过三点,志鹏入睡不久,被小谭的电话吵醒。
        志鹏到的时候,断肢已被打捞上岸。又是同样的作案手法。
        “凶手身材高大,带着眼镜和口罩,看不到他的脸。开着吉普车,夜色里看起来是黑色的。”常川挺镇定地说着,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晃了晃头。
        小谭一边记录下他说的话,一边观察着他的神情:“怎么啦?还有什么没说吗?或者想到什么?”
        “哦,没有了,事发突然,天又黑,就看到这些。等我想到什么,再打电话给你。”常川皱了皱眉,“我先回去了。”
        志鹏看着他俩间的情形,走了过来,微笑着说:“小常,你又受惊了。谢谢你报案,先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见常川转身,志鹏冲小谭点点头,示意他跟上。
        常川并没回家,往郊外方向快步走着。这并不出乎小谭意料,他小心地远远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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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0-21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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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9#
     楼主| 发表于 2016-4-23 10:20:06 | 只看该作者
    (八)
        “观察了林康几日,没发现什么异常。医术医德确实令人感佩。”志鹏抽着烟,对小谭说道。
        “是的,我这边也没发现与他走得亲近的犯罪嫌疑人。他习惯独来独往。”小谭直直地站着,“严队,这些天我没与小常见过面,听说是陪他老父亲去外地散心了。”
        志鹏点点头。“阿里医生替我约到了吗?那个心理学博士。”
        “嗯,是的,明天上午十点,他的工作室。”小谭不敢多问,这段时间严队确实压力很大,经常发火或者沉默。
        “小谭,还是要多看着点因暴力到市人民医院就诊的患者。我怕会有第四起案子。现在可以断定,凶手是冲着酒后实施家暴的人去的。”智鹏始终没有舒展他那紧皱的眉,“局长来过电话,他不希望看到第四起案子的发生。”
        又过了好些天,小谭在急诊室外看到一位中年妇女。虽然她压低了帽子,可脸颊处的几块淤青很显眼,加之走路有些跛脚。小谭警觉起来,一边佯装无事地在门口候诊椅上坐着,仔细地听完了她的整个就医过程。一看手表,已过中午十二点了。刚准备跟踪她离去,却见林康走了过来,小谭立刻回过头,林康径直往前,并未看见小谭。
        “林康,刚又接诊一位被家暴的,不过伤情还好,都是皮肉伤。开了点活血化瘀的外用膏剂。”
        “真是可恶,给我看看病历。”
        “是啊,作为医生,又不能过问太多患者的家务事。只盼恶人能早些良心发现吧。”
        “没用的,这些对待家人都恶狠狠的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小谭听着他俩的对话,若有所思。
        这天下班后,林康一回到家便钻进了书房。陈主任给了他一周假期,同时也布置了一篇论文,要求他在期间完成,他边写边查阅起了资料。最上层书架上的书,久未翻动,他踩在椅子上将书取下,一同掉落的还有一张照片。他愣了一下,便一弯腰将它拾了起来。
        照片略微有些泛黄。照片上是一名中年女子,虽然瘦弱但掩饰不住她得体大方的气质,身边是个高个子男孩。“母亲……”林康心头像被针刺了一下,又想起中午小马与他的对话,忽感一阵眩晕,使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他感觉到一个黑影从他身边走过,拉开一个他不常翻动的抽屉,掏出眼镜和口罩,披上一件黑色衣裳,出了门。随即他便失去了意识。
        黑衣人从兜里取出一张小纸条,驱车很快找到了上面的地址。听见一对男女的对话声从楼上昏暗的灯光里传来,他轻轻发出了一声冷笑。却不知,不远处,愈发凝重的夜色里有一双眼睛正百感交集地望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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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0-21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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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楼主| 发表于 2016-4-23 10:21:43 | 只看该作者
    (九)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万里无云,微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掀动起了薄薄的窗帘。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康子,我回来了,有空碰个头吗?”
        “好的,正有话想和你说,你在哪?我来找你。”
        “在江边钓鱼,你过来吧。”
        林康赶忙起床收拾了一下,半个小时后,来到了常川跟前。他俩对视一眼后,便各自看着江面,想着各自的心事。
        “今天不上班?”
        “嗯,主任放我一周假,写论文。你呢,怎么不开渔船,就拿根鱼竿?”
        “打那事儿之后,我看到渔网,心里就瘆得慌。”
        “这儿风景倒是不错,回国后我还是第一次站在这大堤上呢,变化很大。”
        “第一次?是你工作太忙了。”
        “阿川,昨晚发现,我房里确实有个人。当时我头疼得厉害,想看清楚却身不由己。只看到他戴着眼镜,个子和我差不多高,动作很快就出了门。”林康搜索着自己的记忆,“那天你来我家,说我藏着杀人犯,会不会就是他?这么说我昨天见到的就不是我的幻觉。”
        常川紧盯着林康的眼睛,仔细地听着,叹了口气:“除此之外呢?你还发现什么?”
        “他好像对我家里非常熟悉,而且近段时间他常来,家里出现过他的东西。能确定的是,我并不认识他!而且,我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会不会是杀人犯?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林康晃了晃脑袋,“唉,想多了头就疼得厉害。自从佳文离开后,我就有了头疼病。”
        “佳文是谁?”
        “在美国念书时候的同学,也是华人。我们常在图书馆自习时遇见,后来就相爱了,打算回国后结婚的。但有天晚上她遭遇了严重车祸,司机是醉酒驾车……她昏迷了三个月,去世了……”说到这儿,林康有些哽咽,“我是医生啊,可是连爱人也救不了。”
        “说出来就好了,康子,之前一直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段经历。”常川拍拍林康的肩,“也过去好几年了,你应该开始新的感情。”
        “唉,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林康收拾了下情绪,“你看这不,又牵扯进这么件奇怪的事情。阿川,你说我要不要报警?”
        “先别,你又没证据,听你刚才说的,都是‘感觉’‘好像’‘不知道’的,有些悬乎。”常川似乎话里有话。
        “阿川,你如果知道了些什么,要告诉我啊。”
        “行……”
        “那我走了,回去赶论文。”林康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看着黑色吉普车缓缓离开,心中翻江倒海的常川一失神,鱼竿滑进了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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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0-21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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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楼主| 发表于 2016-4-23 10:25:4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筱欣奕奕 于 2016-4-27 09:36 编辑

    (十一)
        等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间和熟悉的常川的脸。动了动手脚,发现都被戴上了铐。
        “你醒啦?记得发生什么了吗?”常川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好像杀人了,阿川……”林康猛地坐起身,“那个高个子黑衣人不是幻觉,是我!”
        “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常川眼睛红了。
        “我应该被枪毙!”林康这会儿挺镇定地说。
        “不是的,你只是病得很重。”常川的眼角滑下一行泪,“别担心,我会找律师,你只是精神有些问题,不能怪你。”
        “不用再为我费心了,阿川!杀人碎尸,连续三起,手段如此残忍!”林康说着,眼角也有些湿润,“这罪恶的人,霸占我的灵魂,我应该带着他一起灭亡。”
        “康子,别这么说……医生林康不能死!”常川提高了嗓门。
        后一天,在林康的指引下,刑警们在林康母亲墓地附近,找到了三起案件中死者的剩余躯体。
        祭拜完母亲,回到拘留所的林康一语不发且一整日水米未进。
        拘留所的第一个夜晚,夜已深,月亮很圆,他想起了骑在父亲的肩膀上,被母亲逗得咯咯笑的场景,父亲年轻而又模糊的脸庞上是一脸幸福的笑。也许我们团圆的日子不会太远。林康在心里说。
        “林医生,吃点东西吧,早些休息。”巡查的警官听到一些小动静,隔着栅栏说道。
        “我不饿,就是有些头晕。没关系的,谢谢您!”林康抹了抹眼角,望向警官,说道,“对了,能不能给我注射些葡萄糖?我想,我血糖有些低。”
        “可是狱医……”
        “没关系,我自己会。麻烦您了。”
        看着林康给自己注射完葡萄糖,安静地躺在了床上。警官为防止意外,将葡萄糖空瓶和注射器带走,并丢在了医疗废物箱里。
        “林康,醒醒……”第二日天未亮,在收拾医废时发现一支还剩余些许空气的注射器,继而发现林康已带着微笑死去。他的身旁有一张葡萄糖注射液的标签纸,背面写着:
        “请记得,那个——为人类健康事业贡献一切的医生——林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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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0-21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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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12#
     楼主| 发表于 2016-4-23 10:26:58 | 只看该作者
    (十二)
        风里夹带着丝丝凉意,堤岸边的树,叶子已开始泛黄。一艘电动船正平稳地行驶在江面上。
        “不觉得凉吧?”
        “嗯,不凉,这儿风景真好。”
        “身体吃得消吗?”
        “当然,就觉得这颗心脏很有力量,我想,他一定是个好人。”
        “是的,很善良很温暖。”
        “陈主任的水平也特别高,我要好好谢谢他们。”
        “嗯,是天使。”
        “也谢谢你和你两位警官朋友,像亲人一样,在我手术后一直关心照顾我。”
        “你会是我们大家的一个念想。”
        “又能出来玩了,真开心。”
        “喜欢的话,可以经常带你坐船。”
        “太好了!”
        和常川对话的是一名年轻女子,三个月前接受了心肺联合移植,供体人是林康。

    2016.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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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5-16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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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13#
    发表于 2016-4-23 11:49:58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奕奕新作,先抢沙发。悬疑推理小说,情节引人入胜,欣赏中……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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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5-16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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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14#
    发表于 2016-4-23 12:25:18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一口气读完,很过瘾。奕奕厉害,不愧是才女。侦探心理悬疑写的有声有色,对林康犯罪的心理成因分析透彻,令人信服。文章结尾很温情。学习了!问好奕奕,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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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0-21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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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15#
     楼主| 发表于 2016-4-23 14:45:13 | 只看该作者
    鹿城飞侠 发表于 2016-4-23 11:49
    奕奕新作,先抢沙发。悬疑推理小说,情节引人入胜,欣赏中……期待下文!

    问好飞侠,感谢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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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0-21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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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16#
     楼主| 发表于 2016-4-23 15:10:08 | 只看该作者
    鹿城飞侠 发表于 2016-4-23 12:25
    一口气读完,很过瘾。奕奕厉害,不愧是才女。侦探心理悬疑写的有声有色,对林康犯罪的心理成因分析透彻,令 ...

    谢谢飞侠高赞。侦探好难写呀,一次尝试吧,情节设置有些弱了,还是水平有限。多提意见哈,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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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2-2-1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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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17#
    发表于 2016-4-23 21:26:46 | 只看该作者
    悬念出炉,惊险一幕,可见开篇很吸引人呢!人物对话自然,开篇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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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2-2-1 22:58
  • 签到天数: 1777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18#
    发表于 2016-4-23 21:26:56 | 只看该作者
    悬念出炉,惊险一幕,可见开篇很吸引人呢!人物对话自然,开篇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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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2-1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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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19#
    发表于 2016-4-23 21:29:32 | 只看该作者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6-4-22 21:13
    (二)    “十一床,昨日晚上醒过来的,目前四大生命体征平稳。”十多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们围在床前,病人 ...

    啊,住院了?受到了惊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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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2-1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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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20#
    发表于 2016-4-23 21:29:36 | 只看该作者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6-4-22 21:13
    (二)    “十一床,昨日晚上醒过来的,目前四大生命体征平稳。”十多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们围在床前,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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