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琴的哭·

我在水一方

   箫和钢琴音乐似乎唤来秋天的雨，淅淅沥沥，箫的轻轻仿佛拨动久久沉淀青石缝隙细沙，钢琴的慢慢仿佛敲着雨珠叮咚跳着混合去，不一会儿混合成泥渍便淹了路面干净。箫和钢琴音乐，在淅淅沥沥中惹起一阵阵凄美，凄凉，悲伤…
   风有点急了，路人顾不得踩上混合泥渍，想扯平风撩起背后那一角衣服，伞没有用的，被风撩得得左右胡飞，路人想拽着伞结果跟着胡飞起来，怕湿了唯一头发，脖颈。
   娟没有心思窃笑路人胡飞，拎着冰凉湿透的照片框，苦思冥想孩提时代照片中小影儿，岁月磨蹭，上那儿找这棱棱角角变了样小影儿？
   小影儿长大，同学说他当了政府官员。儿子犯了事，不大，要捞出来，找这小影儿，从不见着，想见着也是擦肩而过，他会指引门路吗？箫和钢琴音乐让娟红肿眼睛重新泪水涟涟，我总不能象路人胡飞去找啊…
   路边，木杆上荷花灯罩里闪出珠黄，扩展开来照见时而细时而粗的雨线，闪电引着雷在雨中闷闷的响，娟怕是怀里娃娃哭要妈妈，娃娃真的来了拼命，妈呓（呢）？…妈妈…吃来来（奶）…大口大口地哭嚷要妈妈雍肥奶味，饥饿的哭，绝望地哭，一阵阵划去雨中，如是炸雷一般，几处萤白很快开了窗，雨中跟着又几处萤白开了窗。
   “你怎么呢？在灯下很危险的，” 泛起浅浅雨波里珠黄把三三两两左右邻人身子拉得长长的过来。
   “你们怎么呢？娃饿了，带奶粉了么…你们是这里人？下这么大雨你们也不打个雨伞？”
   “吔，你不是那边刚刚靠在木窗听音乐女子…你听的什么音乐？噢，《乱红》？在那里买？我们也喜欢音乐，音乐能使心灵、精神得到一些慰藉呢！”
  “哟，娃可漂亮，眼睛大大的，又曲卷头发象洋娃娃哎，快，娃都快湿了，别糟践娃生病！”三三两两葱香味、糖醋味、蒜泥味烟香拥着说着。
  “老叔，我来抱，你撑伞我们快到屋门去，娃不哭，叫屋门里阿婆冲奶给你喝…”
   箫和钢琴音乐，箫的银声，钢琴里叮咚似乎能唤起领人，所有世间人对凄凉的温仁，娟想着，哭了。闻见这般温仁，压抑久久泪水让老叔彻底一下子奔出来。抹也抹不干净。被泥渍弄湿黑布鞋似乎成了老伯抺鼻涕泪水的毛巾，他一把把抹着，“娟啊，你认为我跑跑可拉起关系网？现代社会眼眶里，蛀蚀全是权和钱，谁在乎你无权势，无钱冤不冤声音？该你倒霉赶上这趟风。美国什么，美国什么玩意呕，盗版不盗版的，胡纠蛮缠，总把自己当世界警察，找这个国家茬，找那个国家子的，欠揍欠打呢，哼…哼…”
  “那怎么办啊？美国不美国的，这家里好象一盘珠粒撒了一地，儿子不在，那个当妈跑走，今天还没影息…”娟用毛巾拭了拭被娃娃染的泪递给老伯，“你真是，脏脚儿能是抹眼泪毛巾？你瓦工啊？常常忙得鼻涕汗水拭到那里就是那？粉色毛巾不是包着奶瓶？”
   “噢，忘记了…哎，”老叔用毛巾压进眼眶，张大嘴把鼻子脸额神经里满是泪水象要送回大脑去，片刻，抹了抹留在脸上泪水说，“我这个倒霉儿子也不听话，现在社会爱情、婚姻跟传染病似地，漂亮是爱情，金子是婚姻，一个比着一个，儿子当时邪得要她漂亮，那个积极要当妈还大他年龄，做小奶奶都行。我怎么分析古今社会年龄差异，会有思想差异，不读书更有文化差异…他根本听不进去，头脑进水了，经不住色的诱惑。那个疯得积极要当妈盼望能有个非农业户籍，认为城市就是金子…两人一拍即合…之前，也不了解那女人已是毁了一个家庭，留下一个孩子，这好，又糟践我们家庭，又留下一个孩子！那当妈母亲更不是玩意，就在我儿子犯事当天，悄悄来电说；“孩子摔一个是摔，摔两个也是摔，钱多，不论他土匪，瞎子，痞子…叫那个当妈跟着跑吧！”我知道后狠狠斥问她父亲，你女儿是什么？是把她当工具还是当商品？！”
    箫和钢琴音乐没有银声激动，叮咚愤怒，只有平静尤如溪水安抚，娟想着，“迂，你不要急，遇见阿婶阿姐或许对找小影儿有点办法。”
  “哎…农村之大，城市之大，倒霉儿子偏偏遇上个好逸恶劳家庭，指不得我们口袋里有足够金子，来养活她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亲戚，子女。哎…受罪喽…”老叔张大嘴巴，不一会合上，想着抑制自已恐又要出来泪水。
      “那你儿子犯什么事？”
      “这不那个当妈不愿意劳动上班，天天闹着做生意会有更多钱。我儿子拼命打小工，摆小摊，二年积蓄点钱加上我们一点工资积蓄，开了个小小书屋，卖卖文化学习用品、科学，医学、历史知识讲座，可能是批发时就出了错儿，我们那有有本领给正版翻印减宿？书批了来，爱不释手天天读着，几乎忘记书可以唤得金子…哎，开书店还不到一月余…钱没挣着，人也毁了，怎么说他个人历史页上已有一个误点，还说不清道不明，怎么走上社会？”
    “噢，盗版…我们街道居委会居民也有人犯事，帮忙出具生活经济困难证明，不过他有点严重，还涉及黄的书哪…你们有么？
    “没有！己经文化局查过，”
    “没有就好，你们找找当地街道居委会，询问具体要帮助形况，我们听说过只要情形属真，法律会根据情形考虑轻、重处罚。你们要寻的那个小影儿，好象是这里老中医大儿子…娟凝固了气息，看着满怀葱香味最后一句，宛如那路边荷花灯罩里珠黄即将跳出雨线前面，即将会亮了被糟践家庭似地…娟拉起老伯站起来，怀里娃娃吮着鲜白奶汁，不哭了，仿佛也听懂了满怀葱香味最后，笑了…
    淅淅沥沥雨线落下布伞溅的雨滴四处开着，吊兰一般，每根雨茎总有几颗雨珠跟着，然后落下脚尖，在四处溅开，象是箫的轻轻嵌着银色透明的玻璃花，给钢琴叮咚叮咚，滴答滴答点滴得遍遍处处…风还是有点急，还是推着人在混合泥渍上左右胡飞。
   世界有的时候很怪，你千寻万马竭尽希望找时，他不在，待到你冷静绪理不去找时，他来了消息。那个当妈电话终于在娃娃奶粉下叫起来。
   “迂，你快接，我不接，我不想听她编排呢！没一句实话。”
   “喂，阿姨叔叔我是玲，我这几天，啍…在找工作…”
   “装着贤德，却施着不贤德！”娟红肿眼睛里印出那个当妈，总是威尼斯旅游模样，喇叭花布裙，花牛仔裤洞布须须裹着，招展、风骚。
   “啍…你不要说正住在乡下大孩子处？”
   “是…？我在这边。”正好托人找了个人大代表想把你们儿子捞出来，”
   “…骗人的理由，这一些高级能认小家平民妇女？漂亮，也未必能够让他们拉上窗帘，自古至今女人是一些贵族上流社会隐形货币，价值与值高换取多少非一日之时，高级自有他尺度…”余娟心里翻去恨；“你那里懂得一些贵族上流社会丑陋是怎样行驶流氓学问…？骗人哪！”娟不懂得世界这美好书籍，美妙音乐，怎么就装不进这些后人后代里一点，整日装着酒色铜钱，官人，后人不惜的贪，小女不惜的荡，垂垂涎涎，白白跳动一颗颗鲜红心脏。
   “娃娃吃奶粉吃不惯，你不归家我们上那儿找人奶？！在说一个妇道人家随便留宿他人成何体统？！”老叔燃起怒火叫起来，你到底在那里？娃娃天天哭着要妈妈，难道你要让娃娃重演那个大孩子提着尿潮裤儿到处找妈妈？！你现在又瞄上那家？又要祸害那家？你的丈夫为了你犯事，你不管不顾，孩子哭，大人叫你忍心？！你到底在那，我们马上找你去…！   ”箫和钢琴音乐没有银声激动，叮咚愤怒，娟推推老叔，怕是被拐的媳妇永远没有影儿。
  “…哼，我…？不要，不要来找，我在外地很远…”
  “你不回来？想干什么呢？！”老叔平静了些。
  “你他妈的老家伙，她想干什么，她想离婚！”一个男人声音递了过来。
  “你是谁？”照这么说，她就在你旁边？！”老叔又来了愤怒。
  “怎么啦，我某某，问问去！我喜欢她漂亮，她喜欢我有钱？你们家生活一天才五十元，我一晚上挣得就是上千上万…”
  “皇太子？社会人？若两者都有可能我根本不怕！有理说理，把理说清楚。对，我接受。不对，走正常婚姻离婚法律渠道。你不是皇太子，谈吐狂妄，无理，无知，无识，我们家媳妇十七八岁都没有倾国倾城轰动，还会今天动了皇太子？你，社会人，充其量就是赌博场上放钱的，或者老虎机上窃得别人密码而专门盗钱的人！”
  “ 你老家伙不要瞎说，怎么可能？我马上找人干你！”
  “劝你一句，你的狂妄己劲告诉了我你是干什么！不要做损人利已的事，国有国法，乘虚而入，天不收你，法律自然会找你。我不怕你，等你来干…请转告我家媳妇，我们家大门依然为她开着。一个人犯错误不怕只要知道错，改了就可以。妇道人家要贤德，不要坑害殃及，为了达到私欲留下一个个无辜孩子，不要作来作去，老天会看不下去，总有一天自然会收了你。”不知道何时，娟心中忽然有点轻松，社会劣人，百姓即使救不了现象，对恶劣鞭打呼叫也可让去劣人虚寒惊悚。
   雨还在淋淋沥沥…细软窗布拂起一阵阵《乱红》优美轻音乐，箫声合着钢琴几份凄美，几份凄凉，慢慢走着被雨淋湿屋檐、木窗、石径、慢慢走着垂下柳尖，枫红，慢慢走着娟心里，娃没有了娘，娃不见了爹，娃又来了啼哭，月亮不在，空空的，淋淋沥沥中只有几处木格珠黄印着父亲，母亲牵着儿去了一颗颗碎了哭的心…正是古诗；
   秋阴时睛渐向暝，变一庭凄冷。伫听寒声，云深无雁影。      
   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
   雨暮渐渐散开，呈现桔红涂了山间、水里、林梢、屋檐、石径，各种花儿抬起头和桔红一点点跳着浅灰色路面，娟浑浑噩噩沉了《乱红》，不知是几天…
   托去照片框里小影儿信笺很快有了声音，沉厚稳稳地，“等待法律程序，但不要俗道，免得影响我们正常工作。”娟碎了心倾刻唤起哭的心，中国子女是毎个中国家庭希望，子女的事情又唤起娟儿女时，青石石径上长长辫梢粉红糊结跳呀，蹦呀，哭呀那。被夺去那今天的声音…
   箫和钢琴优美音乐一直走着，似乎唤来了月，淅淅沥沥没有了，只有一处处萤白引着车向这，向那高兴地飞去，飞去属于自已幸福的珠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