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不动的乡愁（外三首）

诗梦人 · 发表于 2016-8-12 12:3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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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不动的乡愁（外三首）

夜太过寂静
静得月光流过指背
思乡的音符高低起伏
心脉的频率压住了内心的疼

这样的夜晚
止不住透过泛黄的签纸
一遍又一遍的清点
梳理故乡的模样

马匹、羊群、漫山遍野的绿
母亲喂养的小鸡
父亲咳嗽的旱烟袋
邻舍鬓霜的奶奶
瓦砾上的炊烟
暮归的背箩及候鸟
……

趁夜还未醒来
偷偷地搂一缕月光
连同忧郁的音符
包裹、打包
庄严的写上：
久违的
故乡！

《我只爱》

我不爱山珍海味
我只爱母亲摘的豆角、玉米棒子
我不爱五斑斓的灯光
我只爱家乡静谧的月色
我不爱胭脂涂抹的妩媚
我只爱朴实无华的本真
我不爱高速疾驰的汽车
我只爱与泥土相融的脚板
我不爱城市邻居的陌生
我只爱家乡左右邻舍的温情
我不爱高楼大厦
我只爱炊烟萦绕的老屋
我不爱城市的
我只爱家乡的
尽管
同一枚月亮

《母亲》

春的讯息，被一声惊雷表露无遗
这雷声在空旷的田野还来不及落地
母亲已被南风吹进了地里
和着沉沉的种子
长出了庄稼

夏晨的露水，一颗、两颗、三颗……
蜂拥而至，毫无秩序地爬满
您的裤管
您的腰身
您的额眉
此时，鸡鸣声、狗吠声、从南而北的风声
醒了我的梦呓
我撞见，母亲背来了一筐刺眼的绿
肥了牛羊

秋的夜晚，星星仗着月光的白
不分辈分的挤满天空
凑着热闹
胜似与母亲的油灯抗衡
这持久的战争
我不是裁判者
无法分出胜负
唯有
儿女脚上的布鞋
临冬御寒的棉袄
浅蓝书包的补丁
有权话语

冬的阳光
满满的铺在打麦场
母亲高高的扬起杆子
抑或在驱赶
黄鼠狼、喜鹊……
它们或远或近
像是一个猎枪手
瞄准时机
与母亲争夺满地的金黄！

《土豆情结》

不论你以丝状、块状、粉状；
以烧、炸、炒；或家里、餐馆里、街头巷尾里
任何方式或姿态呈现。
入口，都会不由自主地叫出
你的名字

但印象中，至爱的还是
家乡大山包的土豆
或源于味美、源于情结
源于其中的故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
你把母亲的脊背压弯
父亲的旱烟抽得更浓
大山里的孩子喂养茁壮

这么多年，我已把你用字词
组成最美的诗句。
可你在泥土之下
我在泥土之上
这咫尺的距离
隔着遥遥的相思

我急切的想
深入你的根须
见证你成长的故事
如同艰寒岁月
父亲用棍条抽打
犯错的我
母亲用温暖的手
抚摸我哭泣的腮颊

或深情地向你讲诉
你把最营养的成分
给予了我及同伴
托起了一代稚嫩的梦想

你也可以在泥土中
保持沉默，但请你
以威严的姿态
瞧一瞧父亲生锈的犁铧
嗅一嗅母亲耕耘的芬芳

你的春天已经来临
确切的说，你要远嫁他方
弯弯曲曲的山路
云朵是你唯一的嫁妆

一张农用拖拉机
到集镇、到贩子手里
一张东方卡车
你来到了五斑斓的城市

当我无意间
在城市某个街角碰见你
我不会对你发出一丝的情感
恰如，一个可怜的乞丐
过往的路人习以为常

我只会，在家乡的火炉旁
拾起内心厚厚的情意
和你来一次内心的独白
因为，只有在故乡
在你生长的土地上
我才能看清
你的模样
我和你的血液，才能
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