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虫”

憬悟

“毛毛虫”

文/憬悟

      一张张熟悉的、阳光灿烂的、甜甜美美的笑脸总在脑海里浮现，是思念？是暗恋？是追忆？总也说不清楚。

      一场场难以忘怀的场面，激动过、紧张过、失去理智过，一幕幕常在闭上眼睛的时候会浮现在脑海里面。

      栗坤主持的《焦点秀》节目又一次点燃了那些熟悉场景里的每一个人。

      戴着眼镜的那张扁方的脸，把乾隆年间的那个和珅演的死去活来的著名演员王刚，几乎是中国人闭上眼睛都熟悉的那张脸。还有把《康熙微服私访记》搬上荧幕，把康熙帝的风流事渲染的家喻户晓的著名编剧邹静之，两个和我们有着同样年龄和经历的“知识青年”，又一次把远逝淡忘的场景拉回到了我的眼前。

      王刚和邹静之，当今文艺舞台上著名的明星做客《焦点秀》的节目，把上山下乡期间他们都有过“偷鸡偷鸭”的过去以及你不抢连肉也吃不上的尴尬场面坦白给了观众。

      青年时期在农村也有过一张人脸。他手上抓着一把稻子，嘴里发出“咕咕”的轻唤声，然后一路把手中的稻子小撒成一条“稻子线”，这条线断断续续的一直延伸到厨房里面，再在厨房里的地上小撒一片稻米，然后自己两眼溜溜的就像黄鼠狼一样的躲在门板后面。

      社员散养的鸡群，贪吃的跟着这条“稻子线”停停吃吃、吃吃停停的来到了厨房门口，鸡群犹犹豫豫、探头探脑的望着地上撒的粮食，终于架不住诱惑，走进了我们的厨房。此时，躲在门后的那张脸突然地把门一关，两只鲜活的母鸡瞬间失去了生命。

      其余受惊的鸡群被轰出了门外，“咯咯哒、咯咯哒”的惊叫声立时被山野的风淹没了。

      还有在驷马山开山放炮时的一餐不抢便没肉吃的粗鄙情景···

      下放知青曾经有过的艰苦岁月中经历的“不雅之事”，不言自明的引发全场会意的一片笑声，这是成熟了我们这一代老人的往事，是过去的“坏人”变老了的见证。

      望着王刚瞪着两只铃铛般的眼睛诉说把鹅鸭藏在大衣里的幽默，我也会意的笑了。女知青虽没有“亲临前线”的举动，跟着男知青一起退鸡毛，帮着喝鸡汤，那鲜美的滋味一定终身难忘。

      偷鸡、偷鸭、抢肉吃。天哪，我们孽了什么三世因果啊？会在那个年代如此疯狂的留下人生的痕迹，上辈子没吃过鸡鸭？佛说：“欲知前生事，今生受者是。欲知来生事，今生作者是。”今生做过下放时的“偷鸡鸭”，是否转世会投胎为鸡鸭被人给吃了？

      雨天，常有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因而最喜欢出不了门的连绵阴雨，能看书、能静思、能修道、能悟佛。

      知青下放农村偷社员的鸡鸭，农民工进城偷城市的窨井铁盖，为了那点小小的生存，无论是现在的小人，还是将来的巨星，人性的使然都无以责难。

      看佛书：“英雄到老皆归佛”，人老了都有善心了，众善奉行，都能做菩萨了，多么了不起、多么体贴人心的慈悲菩萨，香客不用担心下一辈子了，菩萨赦免了你们的不幸。真幸运，不用捻珠念经文，善老终归自成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人生，有人碌碌无为、平淡一生；有人轰轰烈烈、壮丽一生；有人不偏不倚、中庸一生；也有人鸡鸣狗盗、苟且一生。

      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多面呢？问孟子？孟子说：“人之初、性本善。”问荀子？荀子说：“人之初、性本恶。”问老人？老人说：“人之初、性本无，善恶皆有道。”

      道家说：“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老夫子说：“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佛家说：“学佛乃大丈夫事，非帝王将相之所能为。”

      没听明白，做人的道理太深奥了，想做圣贤之人太不容易了。厚颜再求道，老道跺着脚干脆不耐烦的说：“不稀罕！人就是天地间的‘毛毛虫’！很自然！当年老祖还为五斗米弯过腰呢！”

                                                                                                                                                                      6月12日雨天

来源: “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