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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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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4 19:23:1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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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樟树 于 2016-6-6 16:35 编辑

                                          端午节的那些事儿


                                   (一)      人的终极是孤独的


      又是一年端午。一生眼睛都没有眨,几十个端午就过去了。
      坐在阳台上,靠着窗户,闷湿欲雨的天空,太阳在楼阁上驾云峥嵘,白亮亮的刺眼炙人。风被远近的参差高楼遮住,桂花樟树叶子也懒得动一下。往来于楼间的黑八哥无声的追着飞着,进城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很是悠闲。
身上一层似浆糊的汗,黏黏的抹不开,如罩着透明的套子,人闷的极不舒服。儿子不在家,妻与媳妇在客厅逗孙子,不时传来孙子稚气十足的“啊呀”声,让人轻松了点。
      给乡下的两个老妹电话,都没有接,有一丝失望。她们过节了,我想她们在包粽子吧。我家有个习惯,粽子都是端午来包的。包早了,就被我们姊妹提早吃了,过节的时候就去外婆舅舅家没了。
      妈妈是包粽子的里手,两片翠绿的粽叶,分开摊在左手上按住中间,右手一转,一个圆锥握在左手掌心;右手抓住泡好的糯米,装满粽叶圆锥,用筷子插紧,用拇指压紧;再把圆锥上头的粽叶压下,上面扣上一片准备好的小粽叶做帽子;然后用棉绳绕成活结,从下往上锁,一个羊角粽子包好了;接着一个挨一个,一个挨一个,一根棉线用完,一串粽子就挂在竹椅靠背上。母亲每年包三四升米,三四串。妈妈包的粽子一斤米包十四五个,大小一致,棱角分明,翠绿清香。
       两个老妹也学到了母亲包粽子技术,只不过粽子里面增加了绿豆、腊肉、咸蛋等,口味更加丰富。也许老妹们也在包粽子,没听到电话吧。
       老弟要值班,要走岳母,肯定没时间,干脆电话也不拨了。
      树大开叉,崽大分家。儿子大了,自己老了,父母也相继离世。计划生育让象我这样的许多家庭,就一个儿女。         儿子上高中,乘两夫妻吃饭;儿子上大学,乘两夫妻散步;儿子成家立业,打拼奋斗,恣睢奔波,无比辛苦,而我与妻除了孤独索然,更增添了无限的牵挂和担心。
      母亲的去世,自己突然多了一种无法回归的孤独,越到节日越无所适从,越回老家越有陌生感。人到这个年龄,怕是过节的了。平常说“呀死娘不在,一生无挂碍”,是很爽气,似乎自己是“大人”,可以“想干嘛就干嘛,没父母来约束”,而你们还是小朋友。但是一到过节或者临近过节,同事说回家看望父母或者在父母家的茶香饭软,便有几分失落,甚至孤独的情绪,暗暗的羡慕与叹息。
      父母已经离世,儿女总要飞开,自己正在老去,有一天终将消失。一生忧患安乐,一生寄托奔波,原来人的终极是只是孤独。
     不  知道有人可以例外么?
     “啊呀——玩——”,孙子一声惊呼,拍在我腰上。小家伙其他没学会,这个表示感叹的音节用的出神入化。在她奶奶的“唆使”下,缠上我要带她去“玩”了。


                 (二)第一个端午节去岳父家的节货是条鲤鱼


      好像没谈过什么恋爱,什么初恋、二恋、末恋,在一个周日的黄昏,一句“我爱你”,就全部囊括了。结婚的时候是三八妇女节,简朴程度比那个时候的延安奢侈不了多少。酒席在食堂办理的,婚礼在教室举行的,新房是办公室布置的。记得新婚对联蛮俏皮,是语文老师胡耀祖写的,什么“钻研”之类,具体想不起来了。
      生活在乡下,学校在公社林场。工作挺辛苦,工资也不高,生活蛮清贫。公办民办,几乎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苦眼睛疲惫之际,站在台阶上,极目而眺望,远处是悠悠的群山,近处是森森的林木,清泠泠,绿幽幽。由于住学校,家里中餐常常吃出十来个人,而浸坛子煮鱼,是常吃不衰的“名菜”。那时生活工作很是快乐。
      业余活动就是钓鱼。很有瘾,技术相当不错。附近的山塘河坝,都留下过足迹。至于鱼获,有时 “麻塌”,有时几条溪水游皮鲫鱼,偶尔运气好可以钓到鲤鱼草鱼。
      钓鱼要有钓竿,钓竿是要自己挖来做的。钓竿的好坏是钓鱼人的底气与爽气,一出来又长又直,黑节金杆,羡煞旁人。
      挖钓竿需要运气。利用闲暇时间,到低缓山上的竹林里,寻找大拇指粗的“小毛楠花”竹子。那时刘登科、周冬美、曾世明等老师,是钓鱼中的前辈和高手——钓竿漂亮,钓的鱼个数多和单个尽量大。
      为挖到合宜的钓竿,我几乎跑遍了老家所有的竹林山头,观音石、土地坡、包家岩,乃至韶峰滴水洞、张家界屈子行吟的溪边,都有我足迹。功夫从不辜负有心人,总是能遇到长相均匀,竹节细密,个头长的“毛楠花”,于是连竹兜一起挖回来。
      记得86年春,我在观音石挖到一棵“毛楠花”,火郁出来,杆节均匀而密,竹肉薄而轻,三米左右,握在手里,手感好极了。把玩之际,灵感突显,用刀小心的把钓竿截成两段,烂雨伞的径正好杆的心那么大。锯断一截,插在钓竿的一端,杆外围用钓丝缠住,紧紧的,一杆双节钓做成了。出去时候,绑在自行车上,安全又方便。
     那时钓鱼的师傅很多,首推周冬美、刘登科等几位老师,我只是后学,跟着他们做钓竿,养大平二号,寻钓位,打窝子。钓鱼称师傅是不能搞鬼的,出去一次鱼获质量大小,都是可观的才行。
      那年中考是七月的二三四号三天,这个是固定的,每年如此,各个公社学校要交叉监考,组织十分严密,监考老师不能回家。这一年,我没有监考任务,不要出去,在学校做组考工作。
      中考最后一天是中秋节,前天晚上大雨,天气像秋天突然转凉。下午考试结束,时间还早,我拿着钓竿直奔银河水库。水库四围青山环绕,水面树影刺花倒映,微风吹拂,水波涟漪;山雀在竹稍跳跃,饭蜜在枝头鸣叫,翠鸟掠过水面落在对面的丫枝上,最无赖的是戏水的两只鹧鸪,水上水下,自在浮游。
       窝子里有鱼,一串串的气泡,是鲫鱼;鲫鱼很灵活,咬钩是很轻,米浮沉下一半,手腕一抖,一条巴巴鲫扯出水面;静了许久,窝子里不闹小鱼,单个的气泡,很大的接连不断的浮现,大鱼来了,还是鲤鱼。
       鲤鱼是水中的皇后,圆润的嘴唇,红红的尾巴,流线型的身体,传说中又最有智慧,钓鱼人情有独钟。我换上立浮,平心静气,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浮子,等待美丽聪明的鱼儿。窝子里不闹小鱼了,大鱼肯定进了窝。浮子一动不   动,一只红色的蜻蜓立在浮子上,似乎照水欣赏自己的倩影。
      天空变得阴暗,鸟儿四周不息的鸣叫,除此外就是寂静,水库环境更加清凉起来。心中的念想更加的清晰,眼睛透过清澈的水像看见了水底漂亮聪明的鲤鱼群;水底鱼群往来翕忽,一条红尾的鲤鱼优雅的游着,警惕的嗅着水底的诱饵。
       浮子动了,轻轻的,浮子上的蜻蜓飞了。我心一紧,眼睛一眨也不眨,外界的声音一切停息,静得听到水与浮子的摩擦声。浮子渐渐的沉下去,没有犹豫,没有慌张,下沉速度越来越快,就要沉入水下。瞬息间,我手腕一抖暗力上抬,钓尖一闪,好沉。心里一喜,是个大家伙。
      接下来是溜鱼,与大鱼斗智斗勇,这是一个期待,惊喜,恐惧的过程,钓鱼老手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断线断杆断钩而跑鱼是常事。沉住气,顺着和控制住鱼性,做到人与杆迎合鱼,文武之道,三位一体,花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看见了红的尾巴,鱼累了。
       把衬衫脱下来,挂在鱼身上,还有一截尾巴露出来,骑上单车,倏的回学校了。
       回到学校,喜欢钓鱼的老师都还在,一眼看见单车后面的鱼,惊呼声起,纷纷围上来,分享钓鱼过程的快乐。鲤鱼放在大脚盆里,鱼尾一大截翘在空中。秤也来了,一挂六斤八两。
       同事们尽是羡慕的眼光,这一回我打破且远远超过学校同事单尾鱼重的记录,直到好多年以后才被别人超过。
这是结婚后第一个端午节,给岳父拜节,就这条鱼,岳父听到是我钓的,笑得嘴都歪了。那时农村里有这样大的鱼拜节,是很客气的。



                        (三)        最后的忆苦餐


       每年都可以吃到忆苦餐,端午节,中秋节,年三十,在特别的日子,吃特别的饭,是告诫社员“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要“吃水不忘挖井人,翻身不忘毛主席”,忆苦餐成了大队生产队重要动员会议。
       这年的年三十没有吃忆苦餐,端午节的早晨,庙里吊楼上得喇叭就积极的叫起来。政治队长贺家大嗲,站在吊楼上,大喊大叫:“全体社员注意,经队里研究决定,定于今天中午在畜牧场吃忆苦餐。正劳力半劳力男女老少,一概参加,不准缺席,缺席罚工分扣口粮。”
      忆苦餐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今天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吃,但是那个年代,吃的人十分积极。它是用烂牛皮菜烂白菜叶剁细,加上猪吃的细米二卡子,在煮猪食的老天锅里煮成糊状,说白了就是猪食,甚至猪食都不如,要不怎么在队里的畜牧场里吃呢?要不怎么叫忆苦餐呢?
      习俗端午这一天,是可以不出工的,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谚语说“牛歇谷雨马歇喇,人不歇端午遭人骂”。牛马都有休息的节气,一个端午节,人怎么不能休息,不休息就要遭人骂,试想谁愿意被无缘无故的骂一顿呢?
      上午就开会,社员不要作事情,开完会吃忆苦餐,吃完忆苦餐,就可以走亲戚去看岳母。社员拖拖拉拉,快十点才到齐。贺大嗲很会办事,眯着眼睛分配任务:正劳动力去队里土里拣牛皮菜白菜叶,女人在畜牧场负责洗菜,饲养员负责煮饭,其他老人小孩和不需要去那么多的劳动力听报告。
       队里有一个叫文思安的没有参加会议,他没有资格,他是历史反革命分子,现行反革命分子,地主分子,右派分子,特务分子,是从长沙押回接受劳动改造的。
       文思安本来不是我们生产队的,我们生产队除了我家,清一色的贫下中农,大队见我们生产队战斗力强,就把他放到我们队里接受改造。谁知道他来我们队里以后,他慈眉善目,处处替人帮忙,跟家家户户搞的关系很好;每月长沙还寄过来一些食品和一份长沙晚报,他住的地方就成了孩子们的天堂和大人看报的地方。
       畜牧场的会场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了,男女劳力全出去了,不过并不影响贺大嗲做报告的高昂情绪和革命热情。他听力不好,打雷也不听见。再者听别人说话他只看别人的口型,看懂了就答,看不懂就笑。至于他开会作报告,习惯一开始讲话就眯着眼睛,这是他祖宗遗传给他的,自己讲了起来,下面有没有人听他不管,讲到他认为差不多了,便宣布散会。
       阶级斗争正讲得起劲,外面喊“忆苦餐熟了”,会场里一片凳子椅子声,除了老人都离开吃忆苦餐了,而政治队长贺大嗲还在眯着眼睛讲着,直到他媳妇把饭碗送到他手里才停下。
       队里的猪也开食了,猪吃得欢快,到处传来“咄咄咄咄”的吃食声,厉害的猪头一偏,旁边的猪哇哇叫让开了。
全队老少更吃得有滋有味,社员站在灶边猪栏边,嘴里吱溜溜的喝着嚼着。快的溜了两三猪食瓢,慢的也舀了一食瓢,没人说话,就是贺大嗲也打开眼睛,吱吱的喝着。
       文思安六十多岁了,会不开,但是忆苦餐肯定要吃,这叫让四类五类分子知道贫下中农的苦,要让他们也吃苦,接受贫下中农的监督,好好的劳动改造。文思安只要了一瓢,吃得很斯文,嘴角眉梢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吃完忆苦餐就散会,几个男人跟着文思安说是去看报纸。那时我十三岁,也喜欢看报纸,也在他那里看过报纸,去外婆家要到第二天,所以也跟去了。
      一进门,文思安拿出竹篓,伸头一看,里面有三条百步蛇,总有七八斤。文思安这里吃蛇不是第一次,大家一见十分高兴。几个女人看见男人去了文思安这里,也跟来了。男人杀蛇,女人烧火,胆小的就打伞。不一会儿,一锅清炖蛇汤,就做好出锅了。一个男人记起家里还有一壶谷酒,就让女人回去拿酒。
      女人又去生产队偷了一篮牛皮菜,炒一半,下一半。蛇汤清澈,蛇肉微白鲜嫩。十来个人围着八仙桌,佐着谷酒,慢慢的品着蛇汤,嚼着菜叶,都说比忆苦餐好吃一万倍。
      这一年国家发生了很多事,民间说是天崩地裂,影响着国家的民族的命运,很多人的命运也从此改变。
      文思安回了长沙,后居美国,再也没有消息,三十多年过去,可能已经过世了吧。
      生产队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吃过忆苦餐。


                       (四)  纸封子


      这个时候是荒月,仓里的谷米已经或即将吃完,新米还在田里没有装苞,青黄两不接。但是荒月也要生活,荒月有荒月的事情。
      山里多竹木,可以运到长沙汉口,去除国家征缴,其余收入可以换回度荒月的粮食。村里不通公路,竹木近的肩担木  马挑出山,到公社,到益阳街上。此外就靠村中的小河放簰,把竹木放出去。
      村里的河不宽,多湾多滩水浅。要把竹簰木簰放出去,全靠筑坝蓄水。坝里的水全靠下雨,端午前后常常有雨,水蓄满后,开坝放水。簰在簰工的驾驶下,驶入资江,进入洞庭,直奔武汉。
      端午前后肯定下雨,划龙船的地方叫发龙船水,我们村里叫发簰水。等水的日子 ,生产队的劳动力上山砍伐竹木,人力运到我家门前的坝滩上。簰头带领簰工扎簰夹簰,没日没夜赶工,怕误了水信。
      大队簰头是冰嗲,六十来岁,身体强壮,力气大,有功夫,老辈子讲人家单挑可以打翻七八个劳动力。当簰头,就是要功夫力气,水急簰长惯性大,一不小心,簰脑撞到礁石或者河岸,弄不好簰散人伤。
       簰头冰嗲力气有多大呢,村里人讲他年轻时山里砍料挑到纸棚里,东家说只要一肩料打死他的杆秤,晚上的肉吃个够。杆秤多大呢,正边是一千斤。
       晚上收工,东家来了,砍料的雇工围在一起。紧捆紧扎的料被雇工扶起,中间横着一支铁扦担。新料散发出迷人的清香,雇工们好像闻到了肉香,不由自主的擤擤鼻子。
       金黄色的两捆料中,铁扦担乌黑发亮。冰嗲走到面前,扎马步,伸手运气,人们顿时安静下来,连山上的鸟雀也似乎停住叫声。
       “起!”一声闷喊,如地底传出,一石料随着冰嗲伸直的腰,离开地面,然后一步步移下山。从起步到纸棚足有五百米,冰嗲一口气挑到秤下。东家迅速架上杆秤,勾住冰嗲肩上的铁扦担。称砣一直移向秤尖,冰嗲一松,秤尖向上一翘,传来东家悠悠的喊秤:“撩尖一秤。”
      雇工晚上都吃到了香喷喷的肉,冰嗲从此出了名,奠定了他当簰头的基础。
端午节的前一天,簰扎好了,天阴了好几天,雨却没有来。放学后出工前,我们在簰上追赶打闹,从簰头跑到簰尾,脚也不用打湿。冰嗲正坐在岸上卷旱烟,笑骂道“鬼崽子,还不去砍柴去——”捡起石子打我们,我们笑着躲着,一溜烟走了。
      第二天端午节,从半夜开始,雨下个不停,大风横吹,雷鸣电闪。簰工们集中在瓦亭子里,吃着自家的粽子,闲扯闲聊,都说是一沟好雨,还落得一天,水就满了,簰就可以出村了。有几个女人还叮嘱簰头冰嗲,从汉口带几尺灯芯绒回来。冰嗲大声应答说自己有什么好处,女人便笑骂道好你个脑壳。又有人说要从汉口带纸封子回来吃,一个簰工大笑,只怕你得牙齿没有长齐呢?
      大人聚会,自然小孩也爱凑热闹。我们也在亭子里听大人讲话,似懂非懂,只是听到纸封子,听到簰出去就有米回来,就像看见席草扎着的封子,看见白花花的米饭,于是十分期待雨下得大,下得久。
      中午过身,没人喊回去吃饭。农村荒月就是这样,不做事少吃一餐,挨过去就行。这时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呼:“你个小畜生,你摸么子?”
        亭子里人望去,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从坐着的小登上站起来,女人穿着湘羽衫大胸襟衣服,胸前饱满,都不认识,估计是走亲戚雨太大,进来避雨的,只是人多没有人注意罢了。
      一个比我小两岁的良满伢子的手还在女人鼓鼓衣衫里,女人一喊,大家一看,十分不好意思,对着亭子里的说:“这么大,我以为是纸封子呢。”一边说一边哭着要吃饭了。
       亭子里笑翻了,女人也不好意思,整理一下衣服就要走。良满伢子的母亲拖住女人不住的道歉,女人还是不好意思,也知道小伢子无恶意,雨也小了点,还是冒雨走了。
       前年回家砍伐母亲留给的竹山,几十年过去,良满伢子四十多岁了,是村里的砍伐工,一儿一女,已经长大成人。吃饭的时候,说起儿时的往事,说起摸纸封子,嘘唏不已,大笑不已。
        今年端午前回到村上,父母早已过世,村里就留下老屋和母亲留下的十几亩竹山,默默的看一看,便准备返回。        良满伢子看见了,一定要留我吃饭。如今良满伢子在村上干得不错,楼房如别墅,出行有车代步了。





来源: 端午节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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