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长篇散文诗——浪子天涯 寂寞沙洲——徘徊彷徨
徘徊彷徨 文/子文
我在黑暗中孤独地往前走,勃子上套着沉重的枷锁。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一步三怅望,一步三回头。于是我被寂寞的夜给吞没!
我如同一个发育不良的畸形怪胎,满脑子污秽不堪的把戏,自以为是,固执向前,不肯回头。目标只有一个,向着东方,仿佛前面有太阳,有伟大的神。
黑色的夜,妖魔鬼怪杂生。我混在里面,因为天生面目狰狞,还一副猥琐样,且思想肮脏。牛鬼蛇神竟然认我为兄弟,狐鹏精怪竟然拜我为大哥。我如同一孤魂野鬼,竟然还有这么多法力无边的亲戚!于是人性全无,魔性尽显——其实我天生无人性!
牛鬼说:“兄弟,昨天晚上竟然有一只兔子来撞我家后门,你说送上门来的东西,不吃白不吃,咱们今天换换口味,尝尝兔肉……”蛇神说:“兄弟,前些日子,我帮一只狼找了个洞,昨天它给我送来了一只羊,你说这么肥的羊,还是兄弟们一起享用为好……”
可是,不管是怎样可口的山肴野味,还是牛鬼蛇神是怎样殷勤地相劝,嚼在口中的肉,却被脖子上的骨头给堵住了喉咙,终究难以下咽。于是,扯个谎言:“兄弟,这几日火气大,牙痛,没有食欲,实在吃不下,兄长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有两颗夜明珠,就送给两位兄长,以表感谢!”我从怀中掏出两粒阴森恐怖的眼珠,那眼珠在黑暗中散发着永恒的蓝色的冰冷的火!牛鬼蛇神如获至宝,珍爱有加……
我混在邪魔精怪中,在黑暗中行走。可我的心向着东方,那里才有我的太阳,是我的神。狐鹏精怪在前面为我鸣鼓开路,把我带向了黑暗中更黑的黑处,我脖子上的骨头光越来越弱,可我已无法回头……
某一天,我脖子上的骨头突然碎裂,散乱一地,并燃起了雄雄火焰。就这一点火,却恐吓了所有的魔。于是群魔伏首,对我顶礼膜拜。从那以后,我便是魔界的头。
许多年以后,我变成了鬼。有人指着我漆黑的骨头叹息:“看!这就是黑暗的遗迹!”可是有谁知道,我曾经与白骨相依,走了那么远的路,是黑暗吞噬了我,是牛鬼蛇神改变了我……
数年以后,我的儿子正沿着我曾经走过的路在黑暗中向前走,于是我在分叉的路边化成了一堆白骨,并散发着恐怖的火,两粒眼珠如亘古不变的灯塔,射出冷漠的蓝光,探照着东方——我在等我的儿子,在这个路口,他不会再如我先前一样——徘徊、彷徨……
二0一二年六月十日于广州禺园玉亭、、子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