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落难的酷丝 自从凝清走后,柳海沛尽管仍在拉琴,但一直没有再听到他的歌声,草儿、花儿、树儿也都沉默了很长时间;柳海沛觉得凝清已经变成了精灵,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每天都能听到他的琴声。 这天中午,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鸟儿也不知躲到哪儿乘凉了,只有蝉儿在不知疲倦地唱着,对炎热的夏天,蝉儿似乎情有独钟,总是那样不慌不忙的唱歌,尽管只有两周阳光下的快乐。这样的天气,整个儿的感觉就像一个人坐在闷屋子里来感觉地球是否转动一样。柳海沛也伸伸懒腰,扭扭脖子,舒展舒展腰肢,打算来个痛痛快快的午休,可就在这当儿,有一只燕子扇着杂乱的翅膀,艰难地斜飞过来,很费劲地落在柳枝上;柳海沛定睛一看,燕子翅膀上正在滴血,嘴里喘着粗气,就问:“喂,朋友,您怎么了?” “我嘛?受伤了!” “怎么伤成这样呢?碰到老鹰了吗?” “哼!老鹰!以我酷丝的速度,他怎么会伤得着我呢!” “噢,您是酷丝,‘大名鼎鼎’的酷丝!” “咦——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您比那个燕子李三出名多了!” 尽管伤很痛,但酷丝还是笑着挺了挺胸膛,问:“李三是哪只燕子,我怎么没见过他?” “李三吗?那可是偷富济贫的大英雄呀!”这都是凝清告诉他的。 “哦,是这样啊!” “到底怎么了?不会是自己不小心吧!” 酷丝的脸红了,不好意思的说:“算我倒霉!” “怎么会呢?” “是这么回事,河那边,人建了一处亭子,四周用玻璃镶了,由于阳光的反射,我不小心钻了进去,结果脑袋都撞昏了,也没找到出口;碰巧有一块玻璃破了,我从破口里向外钻时,让玻璃划破了翅膀,流血有点多。” “那您还能飞吗?”柳海沛焦虑的问。 酷丝扇动了几下无力的翅膀,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昏过去,看来他不得不放下尊贵的架子了。他很不自然的说:“我——我已没有能力再飞翔!” 柳海沛静静地沉思了一会儿,真诚的问:“您相信我吗?” “为什么让我相信你呢?” “您还记得七年前粘在高压线上的种子吗?是您救了他的。”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那粒种子,您救过的那粒种子呀!” “那又怎样呢?” “我想帮您!” “您吗?能帮我什么呢?” “只要您听我的,您会安然无恙的。” “您有什么好办法吗?不妨说出来听听。”酷丝有些头晕。 “是人建的亭子把您伤成这样吧!救您的还得是他们。” “人吗?最不值的信任了!” “怎么?人类对您们燕子家族还是不错的么!” “那是过去,你知道吗,现在人置了很多网,专门用来捕燕的!” “竟有这事,太可恶了!”柳海沛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气愤,但他一想起叶瑶华,那四个孩子,他对人类还是充满了信心。 “怎么了?酷丝!” “我——头晕!”酷丝不停地颤动着翅膀。 柳海沛着急起来,看着西斜的太阳,心里念叨着:“快来吧,快快来吧!” 酷丝仍在不停地颤抖着翅膀,张着嘴喘气;柳海沛仍在不停的念叨:“快来吧,快快来吧!” “滔滔河水,绿绿田野,白鹭低低飞吆;款款夏风,淡淡浮云,荡起欢乐歌声……”远处传来叶瑶华的歌声,清脆悦耳。 “来了!来了!酷丝,他们来了!” “是吗,这有什么高兴的!”酷丝有气无力的说。 “您得救了!等他们走近了,您努力的飞到那个女孩肩上,她会救您的。求求您,相信我!” “好吧!”酷丝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他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抓住柳枝的腿已抖个不停,心里知道不会有更好的办法了,他闭上眼睛,保持体力。 “酷丝,您准备好了吗?”柳海沛看着越来越近的四个孩子,但孩子们并没有向这边走来,在大约五十米远的一方池塘边停下了,听到叶曾瑞喊:“快看!池塘里有鱼,还不少呢?”孩子们都围了过去,孙善庆仔细观察了一下,说:“叶子康,把羊钉好了,我们打浆捉鱼!” “好来!马上就来!” “叶瑶华!站那儿干什么?” “我不想摸鱼!孙善庆,你不想找蝉猴皮了!”叶瑶华站那儿没动。 “找呀,一天卖五块多钱呢,我怎么会不找呢!” “那怎么还要摸鱼呢?” “蝉猴皮又不会跑,明天多找些就是了。”孙善庆朝着叶瑶华扮了个鬼脸。 这段时间,叶瑶华很佩服孙善庆,他每天能挣到十几块钱,好的时候能挣二十多,自己也挣了一百多。那就是白天收集蝉猴皮,卖给药铺;晚上照蝉猴,卖给饭店。 “好了,你们在这儿摸鱼吧,我一会儿就来,其实,我也很想摸鱼。”叶瑶华说完,向柳树走去,她心里惦记着柳树。 柳海沛正着急得恨不得长上两只脚,却发现叶瑶华走过来,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很怕她再停下来,开始不停的祷告:“不要停,一直走过来!” 酷丝睁开眼,看着这位秀气的小姑娘,知道自己的生死,将有她来决定了,但他开始觉得自己会是幸运的。他用上所有的力气,向叶瑶华的肩上落去,但他失败了,顺着叶瑶华的背滑下来;不过他是幸运的,叶瑶华已感觉到背后的扑打声,回过头来;她看到跌落在草丛里的酷丝,伸手把他捧起来,“啊!你受伤了!”酷丝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叶瑶华仔细看了看伤势,发现伤得很重,翅膀几乎快要断了;叶瑶华解下自己的小水壶,给酷丝喝了点水,有些不安地捧着他走回池塘边。 “喂——你们快来看,有一只受伤的燕子!” 他们三人都跑上岸来,看到叶瑶华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燕子,“怎么,他伤在哪儿了?” “翅膀!已不再流血了。好了,我得回家,问问爷爷怎么给他疗伤。”叶瑶华把燕子捧在胸前,生怕失去似的。 “叶瑶华,我们一块儿回去,我给你牵着羊。”孙善庆说。 “你们不摸鱼了?” “嘿嘿,鱼么?改天再摸!”三个男孩子咧着嘴,摸着后脑勺。 四个孩子牵上羊回家了,柳海沛笑了,轻轻地拉起了琴,哼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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