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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求出版] 我是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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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7 19:28:1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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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鸡01-011

        我是鸡
写在前面的话

我们不是鸵鸟,也不是存在就是合理的尼彩!尊重现实,面对现实,解决现实!
跟据网络编辑,和部分网友读者的意见现改名《深渊》

第一章

随着火车车轮的有节奏的卡嗒声,我的思緒也被飞驰的列车拉
回了故乡的小镇。离开我阔别了快三十年的故乡小镇,不知为什么小镇的景物依然清晰的展现在我的眼前,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亲切。仿佛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丝毫也没有"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不改鬓毛缞"的感觉,
这些年,我流浪遍了祖国的大半壁江山,确没有一个地方比我的故乡能让我魂牵梦绕的。故乡烟雨中的青砖灰瓦,古普无华的街道,濛濛细雨中,邻家女孩穿着桃红色的小衫,湖蓝色的裤子,高绾着裤脚,张着双手,赤裸双脚,噗嗒,噗嗒在雨水中奔跑戏水的画面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故乡小镇瓦缝里的小草,粘着清晨晶莹的露珠,带着淡淡的香气,总是不停的挑起我浓浓的乡思和淡淡的乡愁。三十多年在时间的长河里,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而在我的人生旅途中,确是不可或缺的一段,我一个少小离家为了生活和梦想去流浪的人,时间就象捧在手心里的水一样一点一点流走了,故乡的景色,故乡的童年的伙伴,有时确象刚刚看过的没有字幕和解说的老电影一样在眼前晃动,有时又象湿湿的晨雾一样,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襟,我确无发抓住它。

淡淡的乡愁和对故乡童年伙伴的浓浓的思念终于征服了我。恰逢又收到了高中同学润的同学三十年聚会的邮件。老同学润在电子邮件中写道:老同学卿你好,看到了这封信你也许很惊讶,不知你还会不会记得我,我是你的高中死党董润,自从二十八年前,你捧着婉莹的遗照,踏上南下的火车那天,你这个该死的傢伙,就象人间蒸发,逃出银河系一样,杳无音信了,从此同学朋友们就再也没有关于你的任何消息。故乡的同学朋友都很想你这个,当年的潇洒才子,时常提起你。同学们都举办了两届(十周年,二十周年)同学聚会。同学们不管是天南海北还是高官要职都来了,可是总是遍插茱臾少一人。不见你的宗影。朋友们甚至以为你早以不在人世了呢。(顺便说一句,当初我们高一的五十名同学已经有十二人,由于各种原因,离开了人世。)巧的是昨天晚上我碰到了你当初的铁杆追求者四姑娘——姜梦清了从她那里终于知道你还健在人世,和你的联系方式。


第二章
随着一声沉闷的气笛,结束了我长达二十八年的流浪生涯,故乡,我魂牵梦绕的故乡!我回来了,你还会认识,接纳我这个游子吗?我孩提时栽下的白杨早该长成参天大树了吧?故乡的小河里的鱼还是那么快乐的游来游去吗?少年时一起和小伙伴们探险游戏的小树林,还是那么神秘,充满乐趣吗?家乡的小鸟还会无忧无愁,快乐的唱着昨天的歌吗?我满脑子的家乡蒙太奇,满怀家乡的剪影,图片。随着人流走出了出站口。
一出来,我的眼睛几乎不能适应眼前的一切了。三十年沧桑剧变,我记忆中故乡小城,早已消失的无影无宗。我的那个古普宁静,神秘和亲切的小城不见了,故乡已变成了繁华,紧张,冷漠的中等城市。就象我这些年葱葱走过的许多大都市一样。我的心中闪过一丝的悲凉和失望。

我拉着旅行箱在人群中寻找着说好来接我的润和梦清。
我努力的构想着三十年后的润和梦清的模样。耳边充满着嘈杂的游人和小贩的声音,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以为是接我的梦清。
〃嗨!你们可来了!"
一个富有挑逗性,甜甜的年轻女人的声音飘了过来,
"大哥,我来了啊,你住店不?〃 不是梦清。我回头看到一个三十多岁,打扮妖艳半裸的女人站着我的身后。
"对不起,女士,我不住店,我到家了。〃
"唉丫,大哥,瞧你说的,男人到哪不是家丫?你到我那吧,我保你快乐消魂。而且价格合理。——〃
"对不起,请你走开,我的朋友就会来接我了。〃
那个女人还不死心,〃大哥,我们那的小妹可好了,都二十出头,你去看看吧?"
我感到有一丝被侮辱,嘲弄的感觉。我大声喊到"走开,别烦我。〃年轻女人白了我一眼:.〃凶什么凶?呆瓜。土包子。你是从火星来的?〃悻悻的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
我拉起旅行箱,走到广场中心巨大的大鹏展翅的雕像下的水池边。掏出雪茄烟点燃。开始给董润打电话。可是他的电话总是打不通
我开始有点急了,小城虽然是我的故乡,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可我离开的太久了,快三十年了我的父母'亲人也都早搬回了山东老家。我在我的故乡除了董润没有一个可以联系上的熟人。
虽然,这些年来我流浪遍了长城內外,大江南北'回到阔别多年,熟悉又陌生的家乡,确有点恐慌和尴尬了。
我坐在水池的沿上,大鹏雕像的影子里',抽着雪茄烟。呆呆的望着街道对面麦当劳巨大的霓虹广告象鬼火一样,嘲笑的冲我眨眼睛。
我知道三十年的时间,已经偷走了我安静,祥和,美丽充满杏花香的故乡小镇。也偷走了我儿时的梦。
〃大哥,要粉不?〃一个留着小胡子,光头的青年男人神秘的蹭坐在我的身边。
〃粉〃我惊愕的向一边挪了挪。

那个小青年又向我靠了靠,〃大哥,我看你也是一下人出门,挺寂寞的,要不我给你找个人吧?〃

"找个人,找什么人?"我一脸的愕然。
〃当然是女人了,小姐。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我看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啊。这两样你都不感兴趣,你一定对蓝道感兴趣了?有没有兴趣跟小弟去雪之润玩几把,试试手气?
〃天呐!我真怀疑我是不是走差了地方'到了西西里或南美的什么地方。
我敢紧提起手提箱,丢掉雪茄烟,向人多的地方走去。广场上匆匆走过的女人白晰的大腿,男人喷着酒气粗鲁的和接站的女人调着情…
我觉得我彷佛置身在魔幻小镇马孔多。我感到和不舒服,孤独无助的又拨打了润给我留的电话号码。
谢天谢地电话那一端终于传来了润急迫的声音:〃子卿,我刚才电话没电了,又塞车,你到了多时了吧。?你先到候车室等我,我和梦清十分钟后就到。"没容我说一句话润就挂机了,我苦笑一下,获救似
第三章

一辆黑色的别克缓缓的停在了侯车大厅的门前,从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男的穿着暗红色的T恤,肥胖的脸上放着暗红色的光,肚子向外挺起了很高,短短的脖子上粗大的金项链闪闪发光。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鳄皮手包,嘴里叼着半截香烟。
女的显得瘦削高挑,白色小衫银灰色长裙,一头飘逸的长发象飞流直下发瀑布,泻在肩头。虽然四十多岁了,依然可看出当年灼灼丰彩。我虽然离家快三十年了,可一眼就认出了肩膀连着硕大的8脑袋,没有脖子的董润。我快走几步从侯车室的台阶上下来,伸出了手:〃你好,你是董润吧?"董润那胖乎乎的手抓住我的手用力摇晃着:
〃死鬼,这些年你都干什么了?我还以为你逃离了地球了呢。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我们都以为你去给玉皇大帝写诗去了呢。〃
〃唉!我这些年就象天空的云一样,在个处飘荡。怎么样,你和当年的同学们都还好吧?"
〃哈哈,我很好,还健在的同学们也都混的不错!"
一双白晰,细长的手抓住了我的手,〃当年的大才子,还记得我吗?"
我望着眼前这个美丽文雅,气度非凡的女人,觉得很面熟,就象是昨天刚刚分手的情人一样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她是谁。我在脑海里飞速的搜索着家乡和童年残存的记忆。可怎么也和眼前的美丽女人连接不上。我只好尴尬的摇一摇头,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您是谁了?"
我感觉攥着我的手的这个女人的手有些湿湿的,有点发抖。女人有点失望的,惨然的说:〃你好残忍啊。竟然把我忘了,我可是这三十年来几乎天天都在给你写信。虽然这些信从来都没有寄出去过……?〃一大滴眼泪流出了她的丹凤眼,在她那羊脂玉一样光滑,细腻的脸上流淌。从她的脸上的泪光我感觉到了一个女人的悲伤和绝望。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的心里藏着一个凄惋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与我有很大的关系!可我搜索遍了我的学生时代和前半生,确怎么也想不来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和这个美丽的中年女人发生过什么故事。我感觉到一阵徨恐。

〃你天天都给我写信?一写就是三十年?
〃你到底是谁?〃我吃惊的几乎跌倒。我一脸愕然的看看董润。
〃嗨!老同学,你老年痴呆了?你就是把爹妈忘了,也不该把她忘了呀!她可是你当年的铁杆追求者啊,她是梦青——姜梦青呀!〃
〃什么,你是梦青,你是四姑娘?四姐真的是你吗?〃
美丽的中年女人苦涩的笑了笑,点点头。
霎时,一个梳着两个羊角辮,,嘴角长着一个黑痣活泼的象一个假小子的邻居小女孩在我心里复活了……


第四章

黑色别克慢慢的驶出了车站广场,董润开车,我和梦青坐后排,董润嘴里不停的叙叨着我们毕业后分别这些年同学们的趣事,我心怀忐忑,揣揣不安,脑海里满是梦青的影像,一会儿是我在家乡的大柳河边钓着鱼,浮子动了,一个扎着两条羊角辮的小姑娘站在我的身后跳着脚高声喊着:〃子卿,子卿,咬钩了!咬钩了!〃
一边毛手毛脚的跑到我的前面,扯起鱼杆,就在鱼杆被掣离水面时,由于用力过猛,一条半尺长的嘎牙子脱离了鱼钩,掉进了河里。梦青手里举着空鱼杆愣愣的僵在哪里。水珠顺着空空的鱼线滴滴答答的落在水面上。
我恼怒的劈手夺下梦青手中的鱼杆,丢在河边,梦青站在河边脸上一会红一会白,泪珠在眼睛里打着滚,突然梦青飞起一脚,把我用来装蚯蚓的罐头瓶子踢进了河里,扭头向村里跑去。我尴尬的坐在河边,再也无心垂钓。
过了一会,梦青又跑了回来,解下粉红色的纱巾,把我的几个鱼杆系在一起抗在肩上:〃回家吧!我妈包了菜合子,柳蒿芽馅的,可好吃了。我给你偷几个回去。〃看了我一眼,抗起鱼杆,头也不回的向村里走去,粉红色的纱巾在夕阳里飘舞……一会儿是眼前这个美丽但充满哀怨的中年女人的话:〃你真残忍,把我忘了,这三十年来我几乎天天给你写信!〃我怎么也无法把这两个形象统一起来。我仿佛欠了梦青,不,确切的说是欠了眼前车里这个女人很大,很大一笔债。我感觉到脸发烧,手心出汗,浑身不自在,下意思的往车门边上挪了挪。

我觉得梦青仿佛怕我跑了似的,紧紧的扯住了我的衣襟。我忍不住偷偷看了这个女人——梦青一眼,她的眼里泪水依然在闪光,脸上挂着失望,激动和祈盼的复杂表情。我快要崩溃了,

别克车终于在站前路上一家叫冰川的火锅店前停了下来。董润从驾驶室回过头来,〃就这吧?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都喜欢吃什么,今天我做主,吃火锅,他家的火锅不错我喜欢。梦青你和子卿进去坐下。你们也该好好叙叙旧了。我张罗张罗,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它有时间的同学。〃董润冲我和梦青作了个鬼脸,抄起电话到走廊上打起了电话。
我和梦青对坐在桌前,喝着茶,默默的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过了很久,我终于忍不住了:
〃你真的是四姑娘?是梦青?怎么一点也看不到童年的影子?你嘴角上的黑痣呢?"梦青筦而一笑:〃我三十岁时,去南韩作了面部整容。〃她从包里拿出了身份证,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尴尬的拿起身份证看了看。上面写着〃姜梦青,1962.712.**市杏岭乡巩家窝棚村"我无言的伸出了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梦青的颤抖的手,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梦青,三十年呢,三十年……〃
第五章

懂润推开包房的门进来,:〃嗨!子卿,你的面子好大阿,一听说你回来了,好多同学都要来看你啊!这不柳宾,高闯,路子,小石头,緒芳緒影姐妹花,就连很少和我们这些同学联系的,当年的校花春媚和大人物高贵合也来了!哈哈,看来我们该换个大点的包房了。〃

〃老板,给我们换个大点的包房,马上点菜,换点好茶,〃
〃唉呀!张罗死我了。〃懂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在他魁梧肥大的身躯的重压下,发出了嘎吱一声叹息。他掏出黄鹤楼香烟递了过来,我摆摆手,掏出了我磨的发亮的烟斗点上了一袋云南白凤丝:〃唉,董润,你刚才说谁是"大人物"?〃 〃高贵合呗!就是当年总拖着一统黄黄的鼻涕的鼻涕合子,这小子现在发达了,当上了**市的国税局局长,搂了老鼻子钱了,牛哄哄的,平日里连屌都不屌我们这些同班同学。大家背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人物"听说你来了,也要来,你小子面子够大的?"

我笑了笑,"不会吧?大家都是好同学,哥们儿。"董润吐出一口烟:〃怎么不会?你问问他和咱们全班五十几个同学谁有联系?和谁来过事?也就和我这个土财主有点呱葛,他老是让他的手下去刮我的油。。〃
我笑了笑,喝口茶看了看梦青,梦青一句话也不说,低头摆弄着衣服上的饰物。〃那你再说说其它人都干什么呢?〃
董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马上吐了出来,:〃操!什么茶跟马尿似的。服务员换壶茶!"
"对不起老板,小店都是这种茶"服务员小声的回答着。董润顺手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钱来,抽出两张递给服务员:"去,去福建茶莊买一两好的鉄观音。"〃艾,刚才说到哪了?对了。说说其它同学吧,路子毕业学了瓦匠,现在在我手下当个工长,柳宾买了辆捷达跑出租,妈的,这小子为省俩子不办营运,三天两头被罚款,扣车,那回都是我给他要车,头疼!高闯开了个熟食店整天和鸡爪猪头打交道,弄得油赤麻花的,哈哈,活象个进村扫荡的日本太君!…

门开了,一个高高的个,穿着警服的人和一个中等身才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进来了,来人冲着董润抱抱拳:〃大哥早来了。"董润用手指了指我"小石头,你看他是谁?还认识吗?"小石头走到我的面前:"你好吗?子卿。这些年你都再哪发财?还是哪么帅,就是有点沧桑感了。
"噢,小石头,我挺好的,当警察了?""哈哈,浑碗饭吃呗。"陆续进来了几个人都是当年的同班同学,大家寒喧着,一起回忆着遥远的往事。热腾腾的火锅,烈性的二锅头,一下子抹平了三十年的岁月.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哪个热血沸腾的年代,又回到了青春十八岁!

酒喝到一半了,包房门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确有几分威严的声音:"好啊?董润你门喝酒也不等我。太不够意思了。〃董润冲我努努嘴:""大人物!"来了
门开了被称作"大人物"的鼻涕合子"走了进来,〃大家好,哪个是子卿阿?子卿在哪?〃我站了起来:"我在这呢,高贵合吧?你好吗贵合?〃大人物高贵合拉住我的手,〃老同学,这么多年了,在南方发达了吧?这回是回家乡观光还是投资来了?要是投资我给你保驾护航!〃
〃哈哈,我只是怀旧想家了,就是回来看看。〃董润在一旁嘟囔一句,"你保驾护航?到时你别把子卿刮光了就行了!〃
〃一边待着去,你这个土财主,最近你没去看看你的疯情人去?她可成了小城名人了!〃〃疯情人?谁成了小城名人?〃我好奇的问了一句。高贵合看了看董润,〃你还记得咱们班的文艺委员白玉兰吧,当年董润的梦中情人,现在可是小城家喻户晓的‘名人’了……
董润的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鼻涕合子,你他妈的不是人,没人性!〃说着端起一杯茶水向大人物高贵合泼去,然后夺门而去,接风宴不欢而散……

第六章

走出冰川火锅店,大家一阵客气的告别握手。把我丢在饭店的台阶上,望着陌生的街景,川流不息的车灯,苦笑了笑,点燃我的烟斗猛吸一口。猛然省得,三十年沧桑巨边,故乡早以变得成了一个名字符号。虽然是夏末,却感觉到有一丝凉意。突然心里想起了柳永的一句词:〃……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抬头望望天空,天空连月亮也没有。

伸手去提旅行箱,却碰到一只温暖的手,回头一看,是梦青。〃你没走梦青?〃 〃是啊,我在等你啊。〃〃谢谢你梦青,〃
〃谢啥,我都等你三十年了,还差这几分钟?〃梦青调皮的笑了笑。心中一阵震撼。
我和梦青肩并肩走到了路边,一辆黑色的羚羊开过来停了下来,柳宾从车里探出头:〃子卿哥,梦青姐上车。〃我和梦青钻进了车里。车子驶上了松江北路,沿着大柳河向西开去:〃子卿哥,瞧今天这事弄的,懂大炮就这脾气,他和贵合见面就掐。〃
〃董大炮?〃
〃就是董润啊〃
〃他怎么起了这个名?记得上学的时候腼腆的象个大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
〃嗨!你不知道吧?你还记得咱们班的文艺委员白玉兰吧?〃
〃当然记得了,一头的羊毛卷,嘴角整天挂着迷人的微笑,能歌善舞的,是咱们班不少男生的偶像。她怎么样了?过的好吗?〃
〃不好,她疯了。〃
〃疯了!天呐!怎么会这样?怎么疯的?〃
〃唉!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董润的暴脾气就是因为她。对了,子卿哥,光顾着说话了,你们住哪啊?〃
〃住哪?〃我笑了笑,
〃我在小城已没什么亲戚了,我是四海为家家万里,柳宾你帮我找家宾馆吧?我住宾馆。〃
〃别价,你这么多年回来一趟,怎么能住宾馆?要不你们住我家吧?我给儿子买的房子,刚刚装修完,就给你们先住着吧!〃柳宾显然把我和梦青当作一起的了,以为我们会住在一起。〃不啦,谢谢你,你还是给我找家宾馆吧方便。〃
梦青接过话头:〃不用了,我住在东北亚宾馆'环境挺好的,子卿你也住那吧?〃
〃也行!〃我不加思索的答应到。柳宾不再说话,车子拐上了茵梦路,在一家宾馆门前停了下来,宾馆的门口闪烁着〃东北亚时尚宾馆〃几个霓虹大字。
我和梦青下了车,柳宾给我提着旅行箱进了宾馆大厅,梦青走到吧台,〃小姐,请问我住的802对面的房间有没有人?〃
服务员看了看电脑:〃"809没人住"
〃好,我来个朋友,把809给我开了。〃办好了手续,服务员从柳宾手里接过旅行箱。
〃子卿哥,梦青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好好休息吧,我也该回家了,明天我单独请你们俩吃饭。〃
我由于心里挂着董润和白玉兰的故事,一把扯住柳宾,〃柳宾,别急着走,咱们去喝杯咖啡,梦青你先上去,安顿好了去咖啡厅找我们!〃
我和柳宾在楼下的咖啡厅坐了下来,咖啡厅布置的很浪漫很温馨,却没有几个人,只有两对情侣在低头交谈着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牛仔裤,披着过肩的长发,脸上带着一付遮住半拉脸的大墨镜,低头演奏着萨克斯,低沉,凄凉的充满哀怨的萨克斯曲在大厅回荡。服务员给我们端来了两杯热气腾腾的,飘着浓郁香味的咖啡。
〃柳宾,白玉兰是怎么疯的?〃
〃唉!小孩没娘'说起来了话长!你也知道,她的家在农村,上学的时候董润和高贵合都喜欢她,同时开始了对白玉兰的爱情攻势。后来,白玉兰爱上了普实腼腆的懂润。这也是董润和高贵合不和的原因,情敌嘛。〃
〃后来呢?〃
〃造化弄人啊!就在我们刚毕业那年,白玉兰的父亲患了肺癌住进了医院,她本来就不富裕的家更是雪上加霜,半年后,她的父亲撒手去了。给她和母亲还有不董事的弟弟留下了三,四万元的债务。那个年头,对于一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农村家庭来说,三,四万元,无疑是个天文数字。白玉兰的天塌了。母女俩整日以泪洗面,惜日那只嘴角总是挂着迷人的微笑,能歌善舞的小山雀不见了。〃
〃后来怎么样了?没有什么办法帮帮她吗?〃
〃唉!能有什么办法?当年我们都是一群刚刚离开校门的学生,自己还是待业青年。〃
〃哦,大家听说白玉兰的事后,也曾组织过全班同学看看她给她捐了点钱,可当时大家都没钱,每个人也就把自己的零花钱十块八块的捐了出来,杯水车薪,啥也不好干阿!对了,董润还把他爸的上海牌手表,永久自行车都偷出去卖了,给了她。为此,董润还挨他爸一顿揍〃
我的心里感到一块巨石压着,白玉兰的故事揪着我的心。〃再后来呢?〃柳宾点燃了一只烟:〃后来她妈妈实在没办法,逼着白玉兰嫁给了借给她家钱最多的公社基建队队长的儿子,一个瓦匠,为此,董润大病一场,在病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可是有什么法子呢,自己又没钱替心爱的女孩还债。生存的法则是铁打的,社会是残酷的。董润病好后'白玉兰也结婚了,董润就怀着对初恋情人的欠疚和伤感,收拾点简单的行里去了山西下了煤窑,走时他发誓一定要挣大钱把心爱的女人赎回来。他走时托我给白玉兰稍了一封信。从此,他和你一样,也好久没有音信。〃我的心里一阵酸楚,一颗眼泪掉在了咖啡杯里。
〃服务员,给我来杯奶茶!〃梦青下楼坐在我的身边。〃唠什么呢?把眼泪都唠出来了?〃

〃咱们班的文艺委员白玉兰,你还记得她吧?〃
〃记得,她怎么了?〃〃这不柳宾正说她呢!柳宾你快说说她后来为什么疯了?〃

柳宾:〃本来她结婚以后,过的还可以,两年已后,时间也抚平了白玉兰初恋的创伤,她和那个瓦匠生了对双胞胎。时间在静静的流淌,她的两个双胞胎儿子逐渐长大。她除了偶尔在心里想想董润,可那只是偶尔罢了,她看上去过的很幸福。转眼她的儿子们都上高中了,可天有不测风云,恶运又光顾了她,她的老公不慎从楼上跌落摔成了重伤,为了给她老公治病,她变卖了家里的房子和一切可以换钱的东西。最后只剩下了两个读高一的儿子和高位截瘫的老公!还有二十几万的帐单〃〃悲剧!我和梦青都沉默不语,被白玉兰的悲剧人生牢牢的拴住。
〃真可怜,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详细情况不太清楚,只听说,后来她作了那一行,就是当了小姐。她靠出卖自己,还完了全部债务,供养双胞胎儿子都上了名牌大学,可她的两个儿子在知道了真相后反而把她赶出了家门,不认她了!她伤心过度就疯了?整日在大街上流浪。得了,时间不早了。明天我带你俩去看看她吧!晚安!〃
〃晚安!
第七章
被白玉兰的故事,梦青的影子和故乡的小河轮流折磨了一夜。刚刚睡着,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穿着睡衣开开门,梦青披散着头发,微笑着站在门外。〃哈哈,睡不着了想和你聊聊。〃梦青不待我说话,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掏出一盒白色的长支娇子香烟,递给我一只,自己也熟练的点燃一只:〃唉。怎么也睡不着了,我们聊一聊天吧!〃我尴尬的坐在床上,〃好的梦青,我们就聊聊天。〃
〃这么多年了,我们从哪聊起哪?梦青。〃
梦青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黑色的长统丝袜的腿在我面前挑逗的晃悠:〃子卿,我们就从你捧着宛莹的遗像走进站台的那一刻说起吧!〃
〃呵呵,都过去了快三十年了,都是当年太年轻,做出的荒唐事,提它干什么?〃
〃哈哈,荒唐事?现在知道荒唐了,当年你一走在全班同学中成了暴炸性新闻,女同学们把你捧成了情圣,男同学们却把你骂成了傻瓜,缺心眼子,离高考就剩几个月了,凭你的成绩和文字底子考个名牌大学的文学系是不成问题的。可以却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在离高考还有几个月的时候选择了去陪死人去流浪,真是让人费解!可他们哪里知道,你的出走却让一个人的心碎了!这个人从十五岁就开始暗恋你,在心里偷偷的爱你三年,你却浑然不知而且你却爱上了婉莹!可造化弄人,她却没福享受你的爱,出车祸死了,本来婉莹死了,我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可你的不辞而别却无情的粉碎了我的梦!你真的好残忍!〃
〃对不起,梦青,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们也都年轻,时间早以抹去了过去的疮伤,让我们都把过去忘了吧!〃
梦青起身打开了备品柜上宾馆为客人准备的法国波尔多葡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忘了?你说的轻巧,能忘得了吗?这三十年来你敢说你彻底的忘记了婉莹吗?我们那一代人的爱情观和现在的年轻人不同!〃
〃是啊,我们哪一代人都特傻特执着,错位的感情纠结了我们大半生,让我们耗费了青春年华,现在我们都老了,时代和价值观也彻底的改变了,就让我们我们忘记过去吧!梦青!〃
〃忘记?我为什么要忘记?三十年了我几乎每天给你写一封情书,虽然这些情书从来没有寄出过,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的白马王子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梦想之花会开放的!沧天不负苦心人,你终于回来了,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梦青坐到了我的身边,攥住了我的手,
〃对不起,梦青,我已经结婚了。〃
〃我听你妹妹说了,你结婚了,可你在分居七年后又离婚了,结过婚又怎么样?我记得一个哲学家说过:'爱情,婚姻,家庭是三条平行线,可以靠的无限近,却永远不可能重合。'我也结过婚。可那都是生活强加给我们的无奈!〃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柳宾,说好了去看白玉兰的。〃我挣脱梦青的手,起身打开了房间的门,柳宾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梦青:〃哈哈!我没打扰你和梦青姐吧?〃我脸一红〃没有,没有。你梦青姐醒了睡不着我们就聊天

第八章


柳宾带着我和梦青沿着电信大街向南走去,早晨八点钟,这条街的行人不是太多,街道的两侧大都是一些五,六层高的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建筑。街的两边一家挨一家的门上写着旅店,快捷宾馆的个体小旅店,大多数的们都没有开,都挡着賍兮兮的窗帘,偶尔有一两家没有客满的小店会半开着门,门口都有几个年轻女人在向过往的单身男人招揽着生意:〃大哥,住店不?进来看看?〃于是,就会有人从对面或隔壁的成用品店里匆忙走出一个男人,快速的消失在夜店中。突然,梦青大叫一声险些摔倒,原来她光顾着看街景,却被一个人行道上一根用来固定夫妻用品的广告灯箱的钢筋拌了一下。她粗鲁的骂了一句我没有听懂的脏话。就势搂住了我的腰不在撒手。柳宾:〃都八点多了这条街怎么还这么冷清?〃
〃冷清,你不懂,这条街是小城有名的繁华地段,不过要等到下午三四点钟已后,整条街才会苏醒直至凌晨两点才会安静下来〃

〃哈哈,我也没看到这条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即没有象样的商业设施也没有大型的娱乐休闲场所,怎么会繁华起来呢?〃
〃呵呵,你不董吧,这条街已经成了小城著名的红灯区,每到晚上就会吸引大批的社会闲散人员,工地的农民工和哪些退休的老头和众多靠出卖色相,皮肉为生的女人们的天堂!
〃董润,对于这种社会丑恶现象政府不出面干预吗?〃
〃干预?哈哈子卿,我看你白走了这么多地方,怎么这么不谙世事呢?这种社会现象在如今的中国社会早以不是什么新鲜事。对于许多的地方政府是默许的,甚至是暗中支持,纵容的,有利地方经济的发展阿!〃
梦青天真的问了一句:〃社会不会真的腐烂到这中地步吧?群众就对政府没有意见?〃
〃哈哈梦青姐,你不懂,他们也搞行简查,而每次例行检查前那些从是色情服务场所的业主们都会事前得到通风报信,把哪些小姐妓女们都疏散了。再向检查的公安局派出所交一些罚款就没事了,风声过后就涛声依旧了。〃
〃怎么会是这样?〃
〃哈哈,梦青姐,你不知道,凡是从事这行业的业主都和当地政府,公安局'派出所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用当警察的小石头的话说:他们还指这些人养着呢!有一次他喝多了酒不无调侃的说他们每月的奖金都是那些妓女,小姐们发的
我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那他们也不怕引发治安案件?〃
〃你有所不知,凡是从事这行的老板都是些社会混子,流氓地痞黑社会人员,所以很少有人招惹他们。〃
转眼之间,三百多米长的小街就要走到头了,并没有看到白玉兰的影子。
        〃柳宾,白玉兰在哪?〃
〃通常她都会从这条街流浪到台湾城,在从台湾城流浪到古楼街,最后露宿在古楼街的某个角落里,或楼梯下!〃
〃哦,为什么会这样?〃
〃子卿,你还不知道吧,这二十多年小城的色情业有了飞速的发展。在小城,象这样的以色情业为主的街共有三条,电信街,台湾城,古楼街嫖客和妓女也分三六九等〃
〃什么,妓女可以因长像,文化技艺才情分三,六,九等,难道嫖客也要分等吗?〃
〃哈哈,,中国社会历来都是等级社会,嫖娼也不例外,小城的嫖客们也按自身的经济条件,社会地位自觉的分成几等,到不同的色情娱乐场所消费。哈哈中国特色吗!〃
〃悲剧,堕落,腐败。
〃得了,子卿过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理想主义者,累不累啊?〃

〃好了,我们到台湾城了,看看白玉兰吧!〃我抬头看了看台湾城,这里的建筑风格与电信街完全不同,都是十几二十层的高楼,有着台北的建筑风格,个种酒店,宾馆,按摩院和夜总会的牌子林立,大街上车水马龙,一派繁忙景象,突然,柳宾喊到:白玉兰,快看白玉兰在那!〃〃我顺着柳宾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一株白桦树下,一群人围着看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我心里一紧,赶紧走上前去拨开人群,只见白玉兰披散着头发,羊毛卷的头发黏瘩瘩的垂在肩头,遮住半拉脸。脸上厚厚的灰垢发着冰冷的光,却夸张的画着两道吊稍眉,暗紫色的口红涂到了嘴唇以外的地方,黑色的丝网状小衫被人从领口出撕裂,白白的一只乳房象不安份的小兔子一样在胸前跳动,白色的裤子早以变成了灰黑色,一条裤腿开裂到了大腿,露出了长满黑堾的大腿,她靠坐在白桦树的树干上,身边放着一个宗色的很大的布娃娃,她用一只长长的指甲的手温柔的,轻轻的抚摸着布娃娃,一只手放在嘴边做成嘘状,示意围观的人不要吵:〃别吵!别吵醒了我的儿子!他睡着了,他念书念的太累了!他要好好休息才有精力考上青华北大,才能上美国的家里蹲建桥大学!……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象莆草…,儿子等你们从大学毕业就会回来看妈的,妈想你们了!……〃看到这里梦青早已泣不成声了,她扑上前去抱着白玉兰:〃玉兰你这是怎么了?你清醒清醒,我是梦青啊!我和子卿来看你了!〃

白玉兰瞪大眼睛〃梦青,梦青是谁,你是我儿子新处的对象吗?哈哈哈我儿子有对象了!我儿子有对象了!她猛然站了起来,向大街上跑去,边跑边挥舞着双手高喊着:〃我有儿媳妇了!我有儿媳妇了!……我和梦青,柳宾在后面追着她
〃站住危险!〃白玉兰边喊边手舞足蹈的在街上的车流里奔跑着,突然,一生惨叫,一辆黑色的别克撞上了白玉兰,她的身体在车前飞起划了个孤线,摔在了水泥路上……

第九章


出车祸了,人们惊呼着围了上去,我和梦情,柳宾急忙跑了过去,分开人群,看到白玉兰倒在车前一看,白玉兰趴在地上,地上有很大一滩血,我和梦青要去扶起白玉兰,肇事者从别克上下来,大声喊着"〃玉兰,玉兰!〃向血泊中的白玉兰跑来。抱起血泊中的白玉兰,大声喊着:玉兰?玉兰!你醒醒!〃向别克车跑去,我和柳宾愣了一下,:〃天啊!是董润!是董润!是他撞了白玉兰!〃董润头也不回的冲我们喊:〃快上车!去医院〃
我和柳宾这才缓过神来,向别克车跑去,董润抱着鲜血淋淋的白玉兰坐到了后排:"柳宾你开车,去爱民医院。"车子如飞一样奔向小城最大的私立医院……

白玉兰被推进了急救室。我和柳宾焦急的在手术室外踱着,董润瘫坐在长椅子上,用手一绺绺的薅着自己的头发,泪水顺着他由于痛苦而变形的脸上流下。时间在一秒秒的流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凝固在空气里,让人窒息。梦青也赶到了医院。她冲上前去,给了董润一个耳光,用力摇晃着经神有点愰乎的董润:〃你怎么会开车撞白玉兰?你怎么会出现那?她可是你的初恋情人啊!〃
董润用手撕扯头发:〃我也不想啊!我怎么会去撞她?这都是命啊!〃
柳宾拍拍董润的肩膀:〃好了,大哥,你先别哭了,也许白玉兰没事呢。你怎么会去台湾城呢?〃
董润抹了一把眼泪,梗噎着说:〃柳宾,子卿,你们不知道,其实我的心里依然爱着玉兰,放不下她!当年,她被逼嫁给了别人,我大病一场,去山西下了黑煤窑,干着吃阳间饭干阴间活的下井矿工。一干就是九年,遭尽了人间的罪,九死一生,省吃简用,终于攒够了二十万,我满怀希望回到小城,恨不得立刻见到白玉兰,替她还完二十万,把她赎回来!可我错了!十年的时间太长了,足以改变一切了!我见到了白玉兰,我对她说了我要赎她回来!我要和她结婚,我也对她说了我这十年对她的思念和为她遭的罪!可她却对我说:‘董润,把过去忘了吧,我现在过的很好,也很幸福,我虽然不爱我的老公,但他对我很好,再说我的双胞胎儿子都十岁了,我不会离婚的!真的董润,过去的我都忘了,你也把我忘了吧!’〃我彻底的崩溃了!我的梦想破灭了!我十年的努力化为泡影!那一天我喝的酩酊大醉,拿着二十万元,我爬上了我家住的十二楼的顶楼。我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心如死灰对于我来说,生活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我把一捆捆的粘满我血汗的钱,向楼下抛撒,一张张红色的钞票,象秋天飘落的枫叶,象飞舞的蝴蝶,在空中打着旋,落向地面街上的行人和车流,引的路人和车流都停下来观望。那场面美极了,我在想,只要我的腿跨过楼顶这道矮矮的女儿墙,就会象纷纷飘落的钞票一样,融化在如水的月光中……
我大喊了一句:〃玉兰,我爱你,下辈子见!〃纵身跨上了窄窄的女儿墙,就在我要我要跳跃着和美丽的月光融为一体的时候,一双温柔但却有力的手拦腰抱住了我。我被一股浓烈的法国香水味包围了,我失去了知觉…。

第十章

急救中心的门开了:〃谁是病人的家属?〃我和梦青看看柳宾和董润。〃能联系上白玉兰的家属吗?〃
董润象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医生,病人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病人情况很严重,颅骨骨折,肺叶裂,需要马上开胸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柳宾:"病人的两个混蛋儿子,一个在北京一个在苏州,不认她了,也联系不上。怎么办?〃
〃必须马上签字,病人没时间了!〃、
董润涨红着脸,咬咬牙:〃我签!〃医生把手术协议递给了董潤顺便说一句:"董先生,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柳宾急道:〃哪那么多废话!还能差你医院钱怎的?〃
〃不是,是病人的身份特殊啊!你们先给病人交十万元押金吧!〃
〃十万!你们打劫啊,!快救人!差不了事。〃柳宾恼怒道:董先生是病人的初恋情人,也是肇事者,他跑不了。〃
〃初恋情人?〃一个端着手术器械托盘的小护士惊叫了一声,手中的医疗器械撒了一地。
突然间,数盏镁光灯壭闪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象幽灵一样从角落里钻出来几个小报记者模样的人,拿着照相机对着董润照了起来,这时,市电视台社会频道的记者也抗着摄像机挤了进来:各位观众,我是无事生非栏目组的记者胡言。各位观众:〃今天在本市臺灣城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一輛黑色別克撞傷了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女人,現在傷者已被送進了本市中心醫院搶救,肇事者是本市最大的建築商董潤卿。本來這只不過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案,可耐人尋味的是:劇本報記者了解,被撞的是本市臺灣城綽號‘瘋玫瑰’的精神病女人,又劇坊間傳聞,肇事者潤家地產的老總董先生和傷者是初中同學,曾經是戀人。後來不知為什麼‘瘋玫瑰’下水作了特種服務行業,爾董先生卻成了房地產大亨!其中故事耐人尋味,本臺將繼續關註。"
董潤瘋狂的抓起一個滅火器向市電視台的記者砸去,一片混亂,
第十一章

保安駆散了人群,我和梦清拉着火冒三丈的董潤去窗口交了十万元的押金。
手术室的灯亮了,我和梦清,柳宾,董潤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前。每一秒钟都好象过了一万年。

在经过七个半小时的痛苦煎熬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疲惫不堪的医护人员把昏迷中的,身上插满管子的白玉兰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董潤一声不吭的坐在病床头,眼睛里含着泪水。
“请大家都出去吧!这里是重症监护室,家人留下一个陪护就行,其他人请离开,让病人休息。”柳滨,我和梦青退出了病房,柳滨对董潤说:大哥,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和玉兰。别上火,一会給嫂子打个电话,  BIE  让她惦记着。“
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医院,柳滨开着车缓缓的沿着和平大街东行,车上我们三个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柳宾在东北亚宾馆门前停了下来,“大哥,四姐,你们早点休息吧。我明天来看你。”“好的兄弟。累一天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我和梦青回到了各自的房间,泡杯茶,静静的品着,中学时代的青春活泼的白玉兰和赃兮兮,混身血污,疯疯颠覆的白玉兰怎么也重叠不到一起。董潤焦急,痛苦样子总浮现在我的眼前。点燃一根烟,我陷入了沉思。怎么会这么巧?怎么是董潤撞到了白玉兰?董潤为什么要去台湾城?百思不得其解。
门开了,梦青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了进来。“子卿。没睡吧?我睡不着了。培我顺回儿话吧。” 我看了看梦青,梦青的脸很沧白,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你哭了?”“恩,想起了玉兰的苦难身世。我就纠结,忍不住哭了。”“哦,我也特同情白玉兰的遭遇,可能这就是命吧!没办法,我们不都没有逃脱命运的摆布吗?别想她的事了,说说你这三十年都是怎么过的吧?” “哼!怎么过的?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 梦情坐在床边上,点燃了一枝白娇子烟,悠雅的吐了一个烟所圈。“唉!真不想提过去的伤心事。我这前半生都是在绝望和渺茫的希望中挣扎着度过。往事不堪回首!” 梦青的脸在宾馆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开始弥撒,不很淸皙,她陷入了回亿中,她表情凝重,迷茫,仿佛穿越了久远的历史,重新回到了青春十八那个春天。
良久,香烟烧到了梦青的手指,梦青才想起把它扔掉,白色的烟头好象充满伤痛的昨天的历史,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在地板上弹了一下,落在了墙角。 “唉!死鬼,我給你讲讲我的故事,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了吧!”
“那一年,我还记得是我们高考的时候,我病了七天,当我病俞回学校的时后,却再也没有看到你,原来在我有病的七天里,发生了一件改变你我命运的大事。我回到了学校还是习愦的向你的坐位了一眼,没有看到你,感到有点空捞捞,我在想,一向准时的你为什么今天没有准时呢?是不是向我一样也病了呢?一边坐在坐位上瞎着等着上课。
上课了,你还没有来,我的心开始焦燥!忍不住低声问前坐的健:“健生,子卿咋没来课?“健生看了看我,你不知道吗?婉莹出车祸死,子卿抱着婉莹的一部份骨灰去陪她去流浪了。“ “什么?他抱着婉莹的骨灰去流浪?疯了!“ “是疯了!荒堂!“ 健瞟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眼泪在眼框里打转,我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心里很不是滋味。象刀搅一样难受。下课了冲出了教室,哭着跑回了家里……
电话响了,是柳宾打来的,“子卿,快看新闻,说董潤车祸的事呢!“ 梦清打开了电视,新闻中正播着发生在台湾的的车祸现场,很快画面切换了爱民医院的lcu病房前,播音员不怀意播着深思熟滤的,刻意修饰的新闻稿:“各观众,今天上午在本市的台湾城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撞伤了一绰号叫”疯玫瑰的疯女人”,而耐人寻味的是肇事是本市著名建筑商董潤,据坊间传闻,肇事者董潤与伤者疯玫瑰是同学曾是恋人。更有意思的:肇事者現在是成功的房地产商,而伤者却是一个曾从特种行业青楼女子。关于此事我们将做跟踪报道……”
我看了看梦清:“这绝对是阴谋,董潤完了!“……心裡想,董潤完了……门开了:〃谁是白玉兰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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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3 天前
  • 签到天数: 1999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5#
    发表于 2019-3-9 20:58:49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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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9-2-9 14:55:4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因題材敏感,暫停上傳,明天,同步聊載老夫的另一部電視連續劇劇本《伊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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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9-2-9 07:38:1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谢怎么修改啊?可以在线修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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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1-12-10 17:18
  • 签到天数: 120 天

    [LV.7]常住居民III

    沙发
    发表于 2019-2-8 15:54:19 | 只看该作者
    欢迎关东响马,网友的建议正确,小说名还是改成它名,你自己修改,否则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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