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连载 连环杀人案侦破记（8）

薛运晓

二十三  

几路办案人员从各地进行调查，把材料进行汇总。然后，局长林志强召开专案组成员会议，副局长韩哲勇、刘华明、孙明坤、张永亮、李金科、李小娟等7名公安人员参加。
局长：“邱天骏妻子女儿被杀案已经调查几天了，现在，我们把情况梳理一下。”
韩哲勇：“从我调查情况看，周祥荣等5人，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不明。再有‘河南保子’，情况还不清楚，嫌疑也不能排除；至于邱天骏，很有嫌疑，他有作案时间，动机，还有待于调查”。
孙明坤：“糊口候车室调查情况很明确，邱天骏和造反派打死了赵宜海、刘池孝，邱天骏动机明显，邱天骏杀人灭口，嫁祸于人，制造混乱；造反派和群众，不明真相。”
刘明华站起来说：“邱天骏几次想闯进6号病室，也想杀人灭口。他对妻子的忏悔，似乎他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但是，什么事，现在还不清楚。他妻子咬了他一口，这里面，很有文章，看来，他妻子非常纠结。依我看，邱天骏很有作案嫌疑”。
孙明坤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站起了，走到档案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蛇皮袋子，说：“这是造反大楼管门的给我的，说是赵宜海他们的，这里面还装有棉花引子”。
“这棉花引子说明他们进了棉花田里，他们进棉花田里干什么？”韩哲勇接过蛇皮袋子，仔细琢磨着：5个人，有男有女，年纪都在40岁以上，他们会强奸杀人吗？。
局长说：“我认为：案情并非那么简单，里面暗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待继续进行案件调查。通过分析和查看群众反映情况，我们可以把案件嫌疑对象基本锁定在邱天骏的身上，但是也不排除其他嫌疑人”。

                             二十四

星期一早晨8点，下着雨，泥烂路滑。韩哲勇、孙明坤来到联合大队大队部，找到了大队书记邱家扬。他们向书记说明了来意。
一会儿，书记派广播员把邱天骏找来。
广播员来到大队综合厂，邱天骏正在厂办公室交账。
“叫你了，你跟我到大队部去一下，公安局的人找你”广播员说。
“他们找我干嘛？”其实，邱天骏早有心理准备。
在大队部设立临时审讯室，邱天骏大摇大摆地走近审讯室，来势汹汹地说：“你们是来调查情况，还是来整我的黑材料？你们得搞清楚，我老婆被杀了，她的丈夫反被看成杀人犯。天底下还有没有道理。”
“来来来、坐坐坐，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现在案子还没有弄清楚，我们需要调查，你有义务向我们说明情况。”韩哲勇说。
“要我说明什么情况，情况不是摆着的吗？被抓的几个，就是凶手。凶手早就给你们送去了”。邱天骏似乎理直气壮，故做镇定。
“年轻人，别冲动”。书记邱家扬和孙明坤把邱天骏劝说到审讯桌子前，要他坐下来慢慢地说。孙明坤坐在韩哲勇旁边，开始询问邱天骏的基本情况，包括年龄、住址、家庭情况后，转入正题。
韩哲勇：“邱天骏，9月6日，这一天，你干了一些什么？”
邱天骏搔了搔脑袋，慢条斯理地说：“那天上午，我在油厂上班，吃了中饭，我在家睡觉，睡到下午3点，去老婆娘家接老婆孩子回家”。
“你接到妻子的时候是下午几点？”
“下午3点半左右吧。”
“你回到家里的时间是几点？”
“下午9点左右吧。”
“从你家到你妻子娘家有多少路程？”
“10里吧。”
韩哲勇想了想，说：“你在路上是3点半左右接到你老婆的，9点多钟你才回家去，按常理，10里路，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家，你们怎么走了近5个多小时？”
邱天骏犹疑了半晌，说：“那天，我拉肚子，在路上解大便一次，小便两次，又抱着孩子，所以有些耽误。”
“把解大小便的时间除去一小时，还有4多个多小时，你在干什么？”
“都在路上走，抱着婴儿，我们走得慢。”
“你和她们母女是什么时候分手的？你是怎么离开她们的？”韩哲勇把眼光逼向他，与他的目光对视。
邱天骏快速作出反应，“我和我的妻子在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去棉花田里解大便，妻子抱着女儿，在前面走了，我解完手，她们在前面走了，我以为她们到家了。谁知道她们遭到那伙土匪奸杀了。”他作出很伤心的样子，抱着头，哭起来。
“后来呢？”
“后来，我和我的叔叔、伯伯、兄弟去到处找她们了。”
“在什么地方找到她们的？”
“幸福大队的棉花田里。”
“你看到了你妻子被杀的现场了吗？”
“后来看到了，很惨。”
“你能不能给我们描述一下现场？”
“太惨了，妻子躺在田地上，女儿也被杀。我……”他抱着头，哭着，说着。
“听说你和你妻子长期感情不和，有没有这事？”韩哲勇站起来说。
“这是我们家里的隐私，你有权力问吗？”邱天骏也站起来，说。
韩哲勇站起来，走到中间，说：“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你签完字，回去，以后我们再找你。”

                              二十五

随后，公安人员去医院，来到邹新梅母女的病房。见到他们母女躺着病床上，其舅子坐在病床前，见公安人员，舅站起了，让座，孙明坤、张永亮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问：“现在身体恢复得怎样？”
新梅说：“还可以，就是还有点头晕。过几天就出院”。
“我们还是要打搅你一下，请舅回避。”孙警官说。儿舅离开病房。
“请你把9月6日早晨到你被害前的情况说一说，说仔细点。”孙警官说，张永亮拿出笔记本，在一旁做记录。
屋子里出奇的静，静得可以听得到点滴下滴的声响。邹新梅焦作不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前一会儿出现一个人举刀，她“啊的一声，妈呀妈呀”地惨叫时的恐怖之景，一会儿出现丈夫跪着发誓，一辈子做牛做马，求饶的场面，一会儿又浮现陈家乐狰狞的杀人面孔。她把身子朝下挪了挪，眼睛一会朝着屋顶望，一会又看着窗外，嘴巴欲开又闭。
孙警官进行开导：“请冷静些，仔细想，慢慢说当时你被害的情况”。
良久，邹新梅叹了口长气，终于开口了，她哭啼着说：
“那天早上，我在儿舅舅家吃了早饭，等家乐来接我们母女，一等就等到下午三点，他还没有来，舅子送我们回去，在路上，碰到他。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他老是解手，不是小便，就是大便，我……我……”她把头埋在被子里，用棉被把脸捂着，忐忐忑忑地说到：“我等不下去了，抱着女儿，就走，不远，就有几个男人把我拖到棉花田里，强奸后，又用刀子捅我。”
“你能不能把经过说详细些、具体点。”孙警官说。“解了几次大小便？你是怎么被拉到田里的？说具体点。”
“我想不起来了”她说。
“拉你到田里的人是什么相貌？有几个人？你当时是什么反应？”张永亮补充道。
“我当时恍恍惚惚，神志不清，我也记不清楚了。”
“你就没有叫你丈夫？”孙警官问。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看见4男一女从你身边过了吗？”孙警官问。
“我看见了”。
孙警官：“他们后来怎么了？”
新梅想起李小娟和她说的“人要善良，要不诬陷好人”。她低下头说：“他们走了”。
“谁杀了你们母女？”孙警官问。
“几个男人”。她说。
“谁？”
“我不认识”。
“你说的都是真话吗？”孙警官问。
“是……是的，是真话。”
此后，无论孙警官怎么问，怎么开导，她就是一句话，“我记不清楚了”。
刘明华说：“大姐，我奉劝你，不要被花言巧语所蒙蔽，你就实话实说。”
她索性把嘴巴闭起来，干脆来个“置之不理”。
“你把你刚才说的再看一下，然后，签个字”孙警官说。寒梅签了字，公安人员便离开新梅病室。
随后，两位办案人员把新梅的儿舅叫到医院办公室，仔细询问情况。
舅子说：“我知道妹妹和家乐的感情不和。那天，她在我家里等丈夫等了上10个小时，他没来，我只好把妹妹送回去。在路上，我们遇见了他，妹妹要我到她们家去过了夜再回去，妹夫不乐意，我就回去了，以后发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后来你是怎么知道你妹妹被害的事的？”孙警官问。
“第二天，这事满城风雨，谁都知道，我听说了，就赶到湖口医院”。
韩哲勇、孙明坤再次审讯邱天骏，邱天骏抱头痛哭，有时候老羞成怒。看样子，邱天骏不会说什么。他们决定去调查几位知情的社员。在所调查的几位人员中，有者说：“不知道”，有者说“不清楚”，有者有怀疑的口气，但是没有证据，但是，有者直接肯定地说：“邱天骏不会杀自己的妻子”。

二十六

     副局长韩哲勇和孙明坤一起，再一次来到看守所，到了看守所门前，所在景东平迎了上去。韩哲勇说：“周祥荣和徐国元身体怎么样？”
景东平说：“恢复得不错。”
韩哲勇走进接待室，说：“你去把他们叫一个来，我有一些情况要问问他们”。
景东平走进看守所，叫来周祥荣。周祥荣来到韩哲勇面前，低着头。
韩哲勇问道：“你们在看守所表现怎么样？要好好改造。”
周祥荣站得恭恭敬敬,说：“回干部的话，我一贯遵纪守法。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没有杀人”。
“你坐下，我们来调查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韩哲勇坐在办公椅子上，严肃地说。
周祥荣坐下，景东平站在他旁边。
“您问吧，我老实说”。周祥荣道。
韩哲勇：“我问你，你们在李道清家吃了晚饭，回去，在去糊口的路上，有一男一女，抱着孩子，在路上走，你们看见了吗？”
“这，”周祥荣想了想，说：“看到一个女的，他抱着一个孩子，在路上喂奶，没有看见男的”。
韩哲勇问“哦，那女的多大年纪，孩子多大？”
“女的年纪不大，25岁左右。孩子好像还是婴儿，几个月吧。”
韩哲勇追问道：“没有男的？那男的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那女的好像是蹲着，在等她的男人。我们从她的旁边路过，没在意。”
韩哲勇再问：“你们去李道清家，带了什么东西没有？”
“带了，带了包，还有·····”
韩哲勇接着说：“还有蛇皮袋子，是吗。”
周祥荣点着头，说：“我想起来了，是的，去的时候，我们用那袋子，装有柑子、柚子，给李道清带去。回来时，赵宜海的妈到棉花田里抓了几朵棉花装在袋子里。”
“你说的是真话吗？”
“真话，一句假话都没有。”
“好了，你去吧”。韩哲勇摊着记录本，送到周祥荣面前，说：“摁个指印。”
周祥荣被带进看守所，把徐国元带到接待室。韩哲勇以同样的内容询问徐国元。徐国元的回答，与周祥荣的回答没有出路。
（待）

鹿城飞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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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运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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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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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运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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