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大道的人

苦海

站大道的人
 
文/黑龙江  苦海

他们是打零工的人，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道边站岗，谁都认识他们的高大威猛。
因为他们不承认在这个世界上谁还会比
他们的形象更著名，能让他们甘拜下风。

他们本应该也做优秀的干部的
他们本应该也做精益求精的工程师的
他们本应该也做公正的法官的
他们本来应该也能做煽情的演员的。

但他们的一生每天只是准时站大道
在小城街边等待着揽活，赚钱
看不出来对这个世界有抱怨，愤恨
脸上没有写着愧疚，尴尬，卑贱和难堪。

每当他们搭讪谈妥一名开车来的雇主
都会欢呼雀跃载歌载舞，今天能挣到钱。
回家可以买酒喝，给老婆买点菜。
或者再偷偷攒点私房钱干点别的。

夏天不错；有雇主来找，他们就有工作。
没有雇主来，他们就谈笑风声自得其乐
树荫下面打打扑克下个象棋，吹吹牛逼。
评论国际大事，吵骂打架，真是一群仙。

冬天，他们有点苦，我在上班路上看见
他们，除了为之动容，还真是人生一乐！
他们都抄着手，靠在人大政协办公大楼
的墙外铁栅旁站成一排晒太阳。真幸福
不用上班。戴着狗皮帽子，裹着军大衣。
风雪中，一身清白，两袖清风。享受着
让我羡慕不已的冻得直打寒噤的自由主义。

司马鸣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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