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编外人 于 2022-2-24 11:59 编辑
盐源夜话 本来从出行起,一直把女儿国、作为这次旅行的最终目的地。但面对这吃、住,都不方便的荒凉大草塘,我们终于醒悟了。既然已不能适应这种原生态的习俗,就不属于这块小天地。趁早离去,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到盐源县城有一百一十公里,事实很快就印证了这种决定的正确。在经过泸沽小镇、到达四川的女儿国门时,我们就庆幸了决策的明智。当时已近下午六点、关门外等待签证的小车、却排了一、两公里的长龙。从车牌看大多是成都车,按里程算、这些车应该还是到得比较早的。泸沽湖是在川滇交界的崇山峻岭中,由断层陷落形成的山地湖泊。出了关门,基本上是一路下坡。由于成昆高速通车后、经西昌来此,刚好一天的车程。傍晚时段,集中到达的车最多。公路即窄又较险峻,常有小小阻塞、车速提不起。直至下午六点一刻,走过半山的长柏乡后,对面来车方少、始能发力奔驰。道路比我们心里估计的好得多,究毕四川对泸沽湖的开发、早于云南。基础设施还是抓得较好、我们只用了三个多小时,便在漆黑的夜色中、到达盐源县城盐井镇。 盐源是镇守川西南边陲的古镇,早在汉代就已设县。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县名历代虽有变易、但建制未更改。主要因其处在古代茶马古道(现顺应时代改称南方丝路)的重要商旅走廊,军事重镇的缘故。到清代定名为盐源后,就沿袭至今。我青年时在雅砻江沿岸谋生时,曾在此住过两天。并曾经冒险去一探这里的一处奇景,俗称公母山。路虽不远、但很难走,要绕一个小水库。过一破庙、翻山顺山崖下去,才能到达。带路的朋友还笑说,这里叫狮子岩、这条路就叫神仙路。其实大自然中的一些奇迹,让从小受无神论教育的人、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在这群山环抱中,偏有这么一大片洼地。山洼里树木荆棘错杂,郁郁葱葱。常常有人源于一代代生殖崇拜的习俗,来此偷偷的祭拜。烧香化纸、祈求合家平安,子孙昌盛、望能早得子息。但那时正值文革后期,这些东西尚在横扫之列。没人敢明目张胆进行,到处是烧剩的纸灰、残存的香梗、仿佛是块鬼地。以至踏进那块地方,便有一种阴森神秘的感觉。我当时走得本已冒汗,凉风一吹、后背竟有种冰凉的感觉。当然我自己知道,主要是我心志不坚。自小崇仙慕侠、疑神疑鬼的缘故。 眼前的奇峰怪石,的确很让人震惊。古人命名到很文雅,按其四周峦峰如围盘、参差合抱似连理。形似怒放的莲花,而称为“莲理山”或“莲花山”。这阴、阳二石座落其中,应该就是花芯、正合生殖器官之意。公石高约四十余米,顶上有一赤条条、呈褐红色的阳柱。昂然冲霄直立,遥遥与数十丈外的母石对应而生。阴阳悄然相许、相望,隔空相伴、意趣盎然。母石更肥大、高出公石许多,峰顶略呈椭圆的莲瓣状。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中间竟有一条天然的裂缝状洞穴、酷似女性生殖器。据说可容一人通过,当然那个年月、我们也无心爬上去看。何况那山也并不好爬,周围的山峦到大多有点植被覆盖。唯有这公母二峰,大部分地方都裸露着褐红色的岩石。唯母峰顶靠莲瓣附近,却又长着一颗不知名的常青树。几丛灌木枝条簇拥,正肖芳草萋萋之人体物像。世间事、无意识的巧合,可一、可二、不可能再三、再四。巧合得如此周全,能不让人疑及造物的大能?天道的玄奥吗? 到盐源安顿停当后,已近深夜。我习惯性的在街上走了几步,已唤不起当年的任何印象。街灯中的城市,到处都差不多。回到宾馆门厅,向一个值班的老兄问起公母山的近况。他说:闹热呵,现在不必翻山去了。有一条顺盐井河,溯源而上的公路,可直接到达山口。先前打了的庙宇,全都重新修好了。整得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很气派。还修了十分壮观的山门,生意好得很。我想既然已经成了生意,便也不用再去锦上添花。何况同行孙辈较多,解说起难免令人尴尬。似乎有点少儿不宜的味道,便未作多谈。 转而扯到了摩梭人,究竟是那个民族的问题。竟意外的知道、就连川、滇两地,在这个问题问题上、意见也不统一。按正统的户籍管理,四川是据元代灭亡后的历史说法。视为遗留在西南的蒙古人,登记为蒙古族。云南则以摩梭人的原始宗教“达巴教”与纳西族的东巴教,有密切联系、按纳西族上户口。专家学者却又认定,应属古羌人部落的一支。依据的是他们基本上保持着,原始部落宗教的特征。且没有宗教组织和寺庙,更无系统的教义和经书。所谓的“达巴教”,只是因巫师达巴而得名、只有几十部靠口头相传的口诵经。和一种用三十余个不同形体的原始象形字,书写的“占卜经”。并以摩梭人在葬礼上,念的《指路经》全是地名、最终止于青海的格尔木为依据。认定他们的祖先是游牧南来,怕忘记归路、一路上把草打成结。后因比格尔木更远的来路上,草结被山火烧光了、再也找不到祖先真实的家园。只好把格尔木,认定为最终的归宿。而这经文上地名和羌族的南移,及现在的分布相吻合。 实际上民间有种更为简单的说法,主要因那里原来太闭塞。适合农耕和定居的土地太有限,无法不断的分家、分土地、盖新房。才沿袭下这种母系社会的原始遗风,不娶不嫁只走婚。青年男女若彼此中意,男方就借着黑夜摸进女方住的小楼、并在天亮前又缩回自己家。而且绝不能让女方家人知道,否则、将得受到严惩。这样即维持了生命的延续,又控制了人口暴胀、不多占土地、节约了生活资源。这和先前梅里雪山下的偏僻村落,存在过的“一妻多夫”现象类似。主要因为缺少劳动力,就无法生存。据说实际上应叫“摸缩人”,后来才叫成“摩梭人”。 这种说法和我年青游历时、对那一带的了解差不多,心里很认同的。那时在山里民族家投宿,还请你吃烤洋芋。喝老鹰茶,走时主人只收取一个五分的硬币。尽管落后,民风真是淳朴得很的。至于说没出嫁的女儿,只要你喜爱、欢迎汉族青年追。听说如果女方主动,则表明主家只是想添人、事过两相忘。但如男方主动、进了女儿房,则非得留下不可。所以想入非非的人多,真敢在民族地区犯事的很少。除非你安心当奴隶,一辈子搁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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