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的树（外五首）

茅屋寒士 · 发表于 2022-3-18 13:3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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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上的树（外五首）
文／钱智伟

有一种孤寂叫遗世独立
有一种悲悯叫倾国倾城
满地的匍匐者呀！
溪水在中间温顺蜿蜒

她的胫腓骨与脊梁相连
竖起“1”字，没有膝
“站起来，可以看到远处的森林
还有高山，山顶也有树，更有皑皑白雪。”

◆漂流瓶

打开瓶塞，一个巨大的魔鬼矗立面前
刹那间想起诳他进去的故事
这似乎太俗
他也不会上我们的第二次当
我闭上眼，气沉丹田
意念集中，自己摇身一变
一溜烟钻进瓶中
让他把我扔进大海中

◆苔

要用米汤来养
在人字形的青砖上
长出一片绿野
漏瘦透皱的太湖石像书生
我翩翩过去
洗砚池是一座湖
湖面上印着两仞山峰

◆春风生

出的芭蕾，栖满小白鸽的身影
水里面，尽是维吾尔姑娘长辫的歌声

丹青里的一勾一划都是枯笔
上面落满鲜艳欲滴的平仄

盘颈大长腿对镜自怜
画上的那个宋人下来

邀我去画里喝茶。我拱拱手
婉拒。他随手把那画撕掉了

◆良医

去望湖门南禅寺看病
老先生把脉

“你脾胃虚弱，脏腑升降失常……”
吟哦从他三指轻轻摁住的弦荡漾开来

瞬间他披上鹤氅，戴上纶巾
就差一把鹅毛扇了

我看看窗外楼下
司马懿没来

再回头，大夫随着琴声
流进墙上挂着的葫芦里去了

◆烟火人间

胡萝卜总是甜甜的笑
青椒辣眼。豆腐干与世无争
都逃避不了切成细丝
丢进热锅冷油，被翻炒
然后淋上薄芡、香油
“让世界充满爱”
厨房里的燃气灶和脱排载歌载舞
外面北边、西边正在斗气、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