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猫（组诗）

liguojian

文/独上西楼

题记：谨以此诗写给一只陪伴了我们三年的猫小雪，有诸多无奈，我们送走猫小雪，为她写一组诗时间如猫，写到一半，我泪流满面。

1
在梧桐山脚的庭院
它是一群猫里
性格最烈的
也最高冷

少年把它抓回来
离开了它的妈妈
一天两天三天
一夜两夜三夜
它都用声音抗拒

直到它的声音
嘶哑细微
时间回不去从前
它也回不去从前

2
少年给它取名暴雪
小猫逐渐接受了现实
逐渐有了萌猫的状态
逐渐卸下许多防备

开始肆无忌惮伸长懒腰
开始仔细清洁梳理每一片毛发
与每个小爪
开始在我们的面前练习猫爪
打滚，把雪白的肚皮坦露

房门打开时
它兴奋的喵喵叫唤
它跳到门口鞋柜上
伸出头，伸长粉色的鼻子
要和我碰碰鼻子
要闻闻我身上
外面带回的味道
有没有其它猫的气息

3
它成了家庭的一员
我们互相接纳
时间好像慢了下来

4
小雪对什么都好奇
把家里的每一角落
都检查巡视清楚
所有拿回家的东西
都要经过它望闻问切

一只挑衅它的仓蝇
它可以耐心地伏击一个晚上
直至拉下后摆到我们面前
当着面吃掉

阳台上的盆花
花朵让它着迷
阳台外面的世界
隔着拦猫网
百看不厌

走到它身后
小雪下意识回头
表情有时有点不高兴
有时有稍许羞涩
这只小可爱
时间陪她进入了青春期

5
进入青春期的小雪
有了社交的愿望
隔壁的宠物猫
穿着一身纯灰色的休闲装
自从见过一面
彼此都有了挂念

小雪常常走到门口
喵喵呼唤我们开门
两只猫见面后
彼此都有戒备
唬他凶他盼望见他

还没有成为朋友
隔壁的灰猫就搬家了
这个门口与这层楼
再没有猫的同类与信息

小雪多次期待走到隔壁门口
期待渐渐苍白
时间开始变的有弹性
慢慢拉长

6
小雪开始成年了
亭亭玉立
她有了更多自主意识
她总是一跃而上各个柜子的最高处
有安全感地睡大觉
有优越感地俯瞰

每天提醒我们
没有给她喜欢的猫饼干
只要女主人闲下来
她就去到阳台
喊女主人陪她到阳台陪她玩

每天晚上睡觉前
她都想尽一切办法
赖在房间里不出去
像一个3岁的小孩
时间在这个时候有点煎熬
有点短暂又慢长

7
在小雪各种要求的拉锯中
她的眼神多了一分忧郁
小狸猫的天性
独立而高冷

我们计划给她找个好人家
真的决定下来
心里有诸多不舍
计划一年多以后
终于在梧桐山脚
与当初相隔不远的一个庭院
找到了新的主人

送别如出嫁
我不在现场
事后才知情
心里莫名失落
时间突然很空很空

8
时间如猫
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不敢也不会再去看小雪
我们也不会再给一只猫取名小雪
我们只希望与祝福小雪
明天会更好

9
猫小雪，感谢你
某个时候
融化过我们和时间

2022.07.10于深圳

司马鸣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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