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草长鹰飞 于 2013-6-12 15:30 编辑
1:
有个词,头一次瞧见,曰:鸢飞戾天。
字面硬解,大约是个鸟一边儿往高空飞,一边儿骂街啐唾沫,以求练就唾面自干的绝世武功。 偏偏在下又叫个草长鹰飞,指桑骂槐嘛,槐树当然高兴不起来。 翻了翻书。辞出《诗·大雅·旱麓》: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孔颖达老师疏解为:其上则鸢鸟得飞至于天以翱翔,其下则鱼皆跳跃于渊中而喜乐。是道被飞潜,万物得所,化之明察故也。 不去深究遴选或生造此词强被在下之人的初衷,于我,最少有所得。 其得一:汉字那么多年了,只要还在太阳底下存在,大约没啥新鲜事儿了。除非熟悉的词汇拈来用的,生僻一些的,用之前最好拿过来炒一下再吃。加葱花或火腿屑全凭个人爱好,目的呢,是把饭热透,免得给肠胃添麻烦。 其得二:天底下的事儿全符自己的心思不多。个人的喜好只是个人的喜好,强加给旁人不大好。不能因为自己吃橘子治好了哮喘,为了感谢橘子的救命之恩立了庙,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也要求旁人水果摊儿买橘子的时候,非冲橘子行个大礼方准跟小贩商量价钱。
2:
梨园界说那些不管唱什么戏,无关剧情,无关场面,都用一个腔调把词儿唱出来的演员有一句行话,曰:一道汤。
前几日酒聚。一个美工出身的老哥哥,言及此事。说:抓起笔来,七八个字也好,一百七八十个字也好,不变形,不走榫,这叫训练,匠人也。抓起笔来,上墙的字用啥,水牌上的字用啥,合适,都有所体,这叫通透,通人也。抓起笔来,该写门框上的字上了山墙,瞧着不扎眼,合窑性,这叫制宜,才人也。 鲢鲤鳙鲫都分水层。敲字大约也有这么一番说法。 “读者体”害人不浅。其害人处在于温情诉说,表演一样的手 ,花式翻新配置以忧郁彷徨浮躁诸般情绪,盖布一掀,最终都要变一番道理出来。 杨朔自杀走了,可《荔枝蜜》、《茶花赋》那般写法,依然雪片一样飞在世间。 世人仰头在醉人的诗意里,久了,头晕目眩。
3:
名者,实之宾也。
名字只是现实当中自家身上那一层脂肪样的东西。没有,做了人,显得枯槁;多了就是赘肉。所以适当追求无可非议。 可,追求名声应当向艺术求,不能以倾轧同侪为能事。 有一所小学校,紧挨着琉璃厂。学校名字是启功先生所题。落款儿:启功书。 没错儿,就是用的那个“书”字。 那么大名头儿的人物,在那么个场所,舍却“書”而就“书”,才是风范。 跟小孩子讲话,最好的姿势是蹲下身,而不是低下头。 4:
我不懂对联。可知道世间还有无情对儿一说,这要感谢袁大总统。 名者实之宾也 做人是要讲实力的 是不是能成为一幅联语? 还要就教于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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