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路边的皂角树》

踏雪闻香

在村头靠近悬崖边的路上，生长着一棵粗壮的皂角树，皂角树曲曲弯弯，秋天结满了大大小小的皂角。

一个名叫佩英的少年，总是不顾危险地爬到那棵皂角树玩。佩英的母亲听说这件事后，很是为佩英的安全担心，母亲常常提醒佩英：“孩子啊，爬树很危险，小心摔了。”

但佩英却深爱着这棵皂角树，因为这棵皂角树，就长在他们家居住窑洞的上面，陪伴他和母亲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无论是去学校读书，礼拜天等父亲回家，或跟母亲到漆水河洗衣服，都要经过皂角树。在路过这棵皂角树时，母亲和佩英都会停下来，欣赏一下皂角树，有时也会坐在皂角树下休息，享受着清新的空气和树荫带来的凉爽。

母亲说，皂角种子适合在春季或秋季播种，先将种子处理干净，然后浸泡，经过一个月沙藏，种子就算完成了催芽。然后将种子撒在土中，等到九月底十月初，皂荚果实就成熟了。皂角长在树枝上自己不落，但很容易遭虫蛀坏掉，所以应及时采摘下来。皂角可用手摘，或钩刀或剪子剔取。

母亲还说，皂角树一般夏天开花，秋天结果。果实可用来杀菌，洗头，治病等。从母亲嘴里，佩英知道了皂角的许多知识，也看到村里人，常常用皂角，在河里洗头洗衣。

有一天佩英瞒着母亲，又爬到皂角树上玩耍，被同学报告给班主任。班主任姓张，个子高，身板直溜，是一个做人做事很严谨的人。他严厉地批评了佩英：“佩英同学，知不知道，爬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摔下来可不得了，轻者骨折，重者有生命危险。你妈妈身体不好，要知道孝顺懂事，别让妈妈为你担惊受怕。”

佩英点头说以后注意，但感觉爬树是件小事，只要注意安全就不会有事。并天真地遐想，只有站在皂角树上，才能看到村庄广阔天地的博大无垠，真正体会到生命的美妙与自由。

佩英又站在悬崖边的皂角树旁，母亲在担心地向上张望。佩英开始了爬树，母亲在下面挥起手，示意他快点下来。母亲知道佩英很喜欢这棵树，树是他不离不弃的伙伴。佩英也懂母亲爱他，他也爱自己的母亲。可寂寞无聊时，只有坐在这棵树上，看到村子的全景，佩英就会张开想象的翅膀，让思绪漫天自由自在的飞翔。

春天，漆水河静静流淌，母亲在河边洗着衣裳。夏天，知了声声歌唱，池塘的荷花娇艳开放。秋天，玉米叶子哗哗作响，堤坝菊花灿烂金黄。冬天，白雪覆盖整个村庄，大地一片银白想象。

坐在这棵树上，能看见他们家的窑洞，炊烟缕缕，袅袅向上。母亲在打扫庭院，母亲为驻队干部做饭，母亲在给小猪喂食，母亲在给白杨树浇水，母亲在向远方翘首张望。

永远忘不了夕阳西下，自己因为爬树急了点，从树上跌落下来扭伤了脚，母亲跑过来一边为他抹药，一边掉泪：“你这孩子，告诉你别爬树，別爬树，你就是不听，这下摔重了吧！疼得厉害不？”



佩英摇摇头：“妈！不疼！真的不疼！”为让母亲相信，佩英一使劲想站起来，母亲赶紧摁住了他：“伤筋动骨一百天，懂不懂啊，好好给我待着，妈背你回家。”

趴在母亲的背上，看到母亲的头上，生出了几根白发，还有流的汗，佩英的眼睛湿润了，佩英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爬树让母亲担心了。

时光流逝，佩英考进了初中，高中。在佩英读书成长的路上，佩英也经历了更多的危险和挑战。可佩英从未忘记，那棵皂角树带给他的爱和勇气坚持。

高中毕业的时候，母亲因病突然走了，佩英肝肠寸断，泪如泉涌。再一次来到皂角树下，母亲的爱和关怀，永远留在佩英的记忆中。工作后每当佩英回望故乡，总能看到路边的皂角树，脑海播放着以往的点点滴滴，以及母亲亲切张望的身影。

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你的眼光，你的笑， 伴我今日孤独。细雨一重重，漆水一重重，你的叮咛，你的泪 ，是我心中最懂，也是今生最痛……

铁风

朴实且鲜活的语言道出深深母子情，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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