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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月·风月·雪月 》 此文1995年1月23日根据当年日记整理,发表在《许昌日报》
1980年最寒冷的一月,我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麻雀又回到了我们的知青点。我的转正指标因被人顶替而失去了工作,初恋的情人也因进了城上了学和我分了手,我的处境和心情坏到了极点。 我们42个男女知青亲手盖的5排瓦房破烂不堪的孤立在残雪斑驳的旷野里,我们亲手栽的“扎根树”光秃秃七枝八杈地东倒西歪地站在那里。有门路有本事的都奔各自的前程去了。 我这个当初第一个以“亦工亦农”招工返城的幸运者,如今是船漏桅折地回到了这一湾小港。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心境,在清冷素洁的园月下,我的好友山子、雯英、枫琴、绒丽、还有那条孤独的衰老的狗——瓦娜迎接了我。 我们啃着偷猎的狗肉,饮者两元肆角一公斤的青松酒赏月唱歌。 一轮圆月卡在干枯的树杈间由淡黄变成银白,好亮,好圆。此情此景中的我们,对纯真美好的爱情不敢有过高奢望地向往,只是议论着人生的体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第二天骤然起了大风,月色昏黄风声呼啸。数十间空旷的房屋竟难有一间容人栖身,无可奈何我们并起了一张舞台一样的床,集中了所有被褥五人坐进一个大被窝,伴着忽闪的油灯熬煎着漫长的冬夜。下乡的几年里我收集了几十首知青歌曲,而且每一首歌曲的诞生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我每讲一个故事便唱上一支歌。讲着唱着,雯英低声啜泣起来,枫琴劝了几句也控制不住地哭了,绒丽更是情不自禁,哭得更凶。我们两个汉子也加入哭的行列。做为男人,这是我平生唯一的一次放声痛哭! 风声,哭声,同狗不知所措的嗷嗷声交织在一起…… 一觉醒来,大雪漫天飞舞。到了晚上雪住了,月亮更洁更亮了。我们竭力在漫天雪地里奔跑,歇斯底里地喊叫,好痛快!真想不到在我离开农村的最后几个夜晚一连经历了晴月、风月、雪月,以后这些年每当月圆的时候,我总要月下联想一番。 参加了工作有了各自的小家庭,个人在各自的圈子内忙活,大家极少见面。 新的一年在更换日历的时候,无意间屈指数数不禁惊叹,远离知青生活整整20个春秋了!春节和山子一同回到了知青点,这里早已变成了桑田,唯一不变的是那口水井,听一个正干着活的小伙子讲,那时他才三岁,现在村里的老人还常讲知青的故事,还能把所有知青的名字叫出来。 这些年凡是回来看看的知青都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机井房的墙上,我俩忙在墙上查看,每看到一个人的名字,就仿佛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子或丫头立在眼前,除了已经过早离开人世的,几乎每个人都回来过。 我们也找到了雯英、枫琴、绒丽的名字。我俩的眼睛湿润了,那是珍藏在我们心中的最难忘的日子啊! 【完】 现在我常感叹: ——时间都去哪儿了?不觉之间就老了! ——无限感慨、无限留恋、无限回想、无限憧憬! ——现在人老了,坚定一个信念:要为1942逝去的先人们立块儿碑,碑不在大小,但是这块儿碑我们河南人我们许昌人的心中要有。 现在我常喃喃自语: ——王老汉哪王老汉!58年得开悟,36年磨一剑!
现在我常扪心自问:
——1942的儿孙们都去哪儿了? 敬请看《四季歌文学社区》我的【日志】: ——【我的梦-让更多的河南人看《1942》】 ——【我的梦-为1942三百万亡灵建园、立碑、过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