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早晨起来,觉得脊梁痒痒,让老伴儿挠挠,谁知这个老娘们儿越来越不听使唤,翻起白眼道:“那不是有痒痒挠吗,何必麻烦人!”我腆着老脸凑上去,撒娇道:“挠挠,挠挠。”她一边骂我“老不正经”,一边把手伸进衣服,像刮鱼鳞一样抓得生疼。我像兔子一样闪到一旁,大怒道:“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呀!”谁知她满嘴胡唚:“死了倒好,我再嫁一个。”你听听,这叫人话么?气得我吐血半斗。
B 百无聊赖,去楼下看蚂蚁打架。你别说,还真让我赶上了,一只公蚂蚁和一只母蚂蚁正在交合。那只公蚂蚁50多岁,腆着大肚子,一身名牌,一看就是个大老板。那只母蚂蚁20岁左右,披金戴银,妖里妖气。正在得意忘形之际,又一只50多岁的母蚂蚁出现了,上去就给了小妖精一耳光,大怒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总是勾引我家男人!”不料小妖精也不示弱,反唇相讥:“咱这叫有吸引力,不像你人老珠黄,狗都不待见!”老母蚂蚁最怕揭短,更加妒火中烧,两个母家伙就打了起来。
公蚂蚁顾不得穿衣,光着屁股喊道:“别打了,你们两个我都要还不行吗?”谁知小妖精这个杂牌军不干了:“你总是甜言蜜语,说不要黄脸婆,原来骗人呀?”黄脸婆更是不干:“老娘是领了结婚证的,她算什么东西!”公蚂蚁赌气道:“你若再闹,咱们就离婚!”黄脸婆最怕离婚,一见老公亮出了杀手锏,顿时软了下来。
最后,三个狗男女通过协商,达成了肮脏的交易:星期一、三、五去小妖精处,二、四、六去黄脸婆处,星期日休息。皆大欢喜,按下不表。
我暗自叹息:奇怪奇怪真奇怪,这个世界真无奈!
C 看罢蚂蚁打架,仍然百无聊赖,回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只听一个声音道:“该我了,该我了。”猛然惊醒,看见一只蚊子正在我胳膊上吮血,肚子大大的,另一只蚊子放哨,刚才的声音就是放哨的蚊子所说。我大怒,一巴掌拍上去。谁知那小东西精得很,一个鲤鱼打挺闪开了,一边飞一边扭头道:“小气鬼,一点儿血都舍不得。”我说:“你吸我的血,还说我是小气鬼,哪有这般道理?!”它说:“不给你啰嗦,你们人类都虚伪。”我说:“你们蚊子最虚伪了,鲁迅先生早在《夏三虫》中就批判过的。”它撇了撇血红的嘴唇,不屑一顾道:“没时间给你磨牙,反正我们再虚伪,也没有你们人类虚伪。”随之,一同飞出窗外。
谁知到窗外两个家伙发生了内讧。放哨的蚊子说亏了,埋怨另一只太贪心,自己一口没捞着;另一只说那个放哨的风格不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纠缠了半天,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归于寂静。
唉,蚊子和人接触多了,也学会了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