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儿童的性

梅影m

      性在民间是一件讳莫如深的事情。但对于儿童却颇有一番中国的特色。

      第一得说说开裆裤。我们的孩子从出生到上幼儿园，也即4岁的样子，有他们自己特殊的裤子——开裆裤。为什么要穿开裆裤？方便。家长须防止这个年龄自理能力欠缺的孩子将大小便弄在身上。幼儿期还兜上尿片，稍大能走时一般孩子就光着小屁股到处跑了。于是一件麻烦的事也随之而来，到处跑的孩子也就随时随地的展开了大小便，调皮好动的男孩子尤其如此。我家大伯的小孙孙三岁左右时就是这样，曾祖父母被弄得苦不堪言，我们给孩子的祖父也即大伯提出训练孩子大小便的问题，他说打过孩子的屁股好几回了，就是拗不过孩子。那是一个极顽皮好动一刻也不得安宁的小男孩，随地解决大小便成为习惯，哪有耐心坐在小马桶上呢。作为家长，基本没有人会觉得孩子光着个小屁屁和当着别人的面处理孩子的小屁屁上的事情是个什么问题。

      家里生了男孩的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熟悉的男女，一般是年龄较大的大叔大爷大妈，逗孩子说：你的小鸡鸡呢？或者说：你的小鸡鸡飞掉了。孩子往往会立刻低头瞧他的小鸡鸡，然后天真而高兴地说：没有，在这里呢。有的孩子也会往后把身体缩进大人的怀抱里，带着抵抗。更有甚者，会握一下孩子的生殖器，然后跟孩子说：吃个小鸡鸡。而孩子的家长一般也就笑笑，没有任何异议。这样的场景，在农村委实见得不少。

      最近黄山市徽州区一位母亲带5岁儿子进入女浴室洗澡的事情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和热议，有媒体还就此进行了采访和讨论。带男童进女浴室，很多妈妈做过，很多女浴客遇到过。老实说，我也多次遇到，感觉很是怪异，对孩子的母亲也腹诽过，但过后也就忘记了。所谓见怪不怪了。很多人大概跟我一样，虽有不快而隐忍不发了。

       把民间的这些任意暴露甚至玩弄孩子尤其男孩的身体的情形认真追究一下，可以做出这样的归纳：

      一是认为孩子小，“不懂事”，用某些网友的话叫孩子“知道什么，记得什么”，甚至因此痛骂有反感情绪的女浴客是“假正经”，“看看有什么”。这些人和孩子的母亲一样是把5岁左右的孩子仍然当做无意识的小玩意儿来看待的。带孩子进异性浴室洗澡也好，让已经能说能跑的孩子穿开裆裤也好，应该都是基于这样的认识。

      著名教育家叶圣陶先生说过这样的话：“你把小孩当小孩，你比小孩还小孩。”绝大多数时候，我们低估甚至忽略了孩子对世界的探知。那么小孩子什么时候有了性意识？一般会认为是青春期，或者7、8岁以后。其实，孩子们对于这个世界的好奇及其学习各种知识，尤其对自身的探求欲和机会，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比如，男女孩童一起玩耍，有女孩子蹲下小便，就会有男孩进行模仿，并低头探看，试图了解女孩的情况。这种对异性的兴趣，是对自身以及与自己不同的人的最真诚、本源的探求。是的，我们没有人会说孩子是在耍流氓。但我们一般人可曾想到，你的孩子时刻睁着一双探求的眼睛？这双眼睛可以是1岁，也可以是2岁、3岁。所以那个5岁的孩子进到女浴室后到处张望就是一个孩子非常正常的表现。错误不在孩子，在我们的大人，总是把孩子当做一个“小木头”，这才是叶圣陶先生批评的地方。

      二是缺乏对“人”的尊重意识。孩子再小，也要认真对待，真正把孩子当做一个人，一个有思想感情的成长中的人，一个和成人一样有着各种权利包括身体隐私权的人。有个朋友讲过一个身边的例子，她的邻居是一对中法组合夫妻，育有一个混血男宝宝。一次朋友去他们家玩，发现宝宝大便了，立刻喊叫孩子的法国爸爸，法国爸爸立马把孩子抱进卫生间，处理完了，给孩子换了新的纸尿片才把孩子带出来。宝宝的法国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孩子的中国家长就会仍然让孩子以中国的方式呈现，比如孩子的私处不但随意暴露，还加以点评。我在这里不想“家丑外扬”，也不怕有的人骂我“崇洋媚外”，但这种不文明真的就是鄙俗，对人的不尊重，哪怕他只是一个正咿呀学语的孩子。如果我们知道尊重一个孩子，那么，我们就会理解并尊重那些在女浴室遇到男童骇然尴尬的女性的感受。而不是说什么“你不高兴别来洗澡啊！”中国人爱孩子是出了名的，但这种爱有时因过滥而显得自私甚至可笑。一位生活在美国的中国父亲给自己10岁的女儿洗澡而被报警，被击毙。有的人把目光盯在“被击毙”这几个字上而痛斥美国人的无情，而这位父亲被击毙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拿着菜刀抗拒警察，美国警察要带走父亲的孩子，正是出于美国法律对女孩的保护。这不只是中外文化和法律的差异，是对女孩的特别保护和尊重。

      养育孩子是幸福而辛苦的，但只要我们愿意，会有更多的好办法，解决类似孩子的便便问题，洗澡问题。孩子是纯洁的，成年人也要有更多的智慧，向文明更靠近一步。

踏雪闻香

言之有理，走向文明，从小事做起。

侯诗杰

社会文明进步，各种陋习也将随之改变。

东方欲晓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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