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2015-3-6 11: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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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5 天 [LV.2]偶尔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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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保这个话题于国民福祉之攸关,说得已经好久了,最近又升级为国家战略,这是泽被万民荫及子孙,怎么评价也不为过的德政。可关键还在落实,在拿出办法,在使那些负有行动责任的地方政府动起来。否则,上边着急,下边却视若无睹,那面貌岂不要依然故我吗!
我居住的这座城就座落在松花江中游北岸,这些年,为创建国家卫生城,沿江景点建设没少搞,连岸滩都铺了水泥板。然而,每当夏汛一过,那铺过水泥板的岸滩就会淤起很厚的泥浆。于是,城建局就用推土机推、高压水枪冲,好不容易弄干净了。一场雨落,江水复涨,又得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是为什么?原因就出在上游不远的地方——西江湾。西江湾是岔林河汇入松花江后形成的湿地,其间又有大小圈河缓缓流过,两条迂回和缓的湾流就像平滑的绸缎双双蜿蜒在草甸上。岸上是成片的柳毛子,水边是随风摇曳的芦苇,河中是成群倏忽地游鱼。
那是一片多么广袤的草原啊!每当红日喷薄,光华万丈之时,湛蓝色的天底下便是无垠的绿浪和冉冉蒸腾的地气。大甸子上长满清塘的小叶张——清塘、一色也:小叶张、草也。而散布在草甸子上的,还有无数的泡泽以及环泡泽而生的踏头甸子。踏头是一种成圆柱状抱团生长在沼泽中的草丛,人可踏之而行,故称踏头。西江湾既是鱼鸟兔狐等小动物的家园,又是松花江夏汛的蓄洪行洪之所在。此前,每当夏汛,这里虽成泽国,但土赖草固,城下江滩依然清水长流。
然而,自上世纪七十年代始,这片草原就遭殃了。人们先岗后洼,恨不得把泡子底也抠起来种地。于是,在五铧犁,开沟机肆意地蹂躏下,这片本不适合耕种的湿地就都成了农田。虽其十年七汛,可人们却打定了“三年一收就够本”的主意,年复一年地照种不误。于是,黑土滚滚而下,江水为混,淤泥掩沙。
松花江流域的其他湿地命运如何?地值钱了,利之所趋,怕也难以幸免。就在与这片湿地相对的江南岸,也有一条流经三县而汇入松花江的蚂蚁河。其流域湿地状况如何,没有调查,不好妄加揣测。但我知道的是,在其入江的下游和正对着河口的地方,三十年前还是一派滩定沙稳,水势浩大的景象,而后却航道漂移,洲岛连造,非其水土的大量流失而何能如此?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我们县那个糟蹋了松花江多年的纸浆厂,现在,虽然它已被当做落后产能所淘汰,可它却遗害至今。纸浆厂下游就是一道背江,背江为洲岛分流而成。当年,背江两岸的湿地里水草丰茂,江中更是水深鱼跃。自从这个纸浆厂建成后,它的废液就日夜不停地向大江排放,一排就排了数十年。于是,鱼去江淤,水涸草枯。其后,污染虽去,可背江却也成了滩涂。再其后,湿地连同滩涂一起又被人们哄垦成了耕地!于是,十年七汛又在重演。呜呼!
当然,松花江的希望还在。去年,一水之隔的方正就力行力改地把临江湿地都退了耕。方正县能做的,通河县为什么还挺着?是怠懶,还是缺乏执政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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