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北京西客站的出租车上,一对父子泪水布满了彼此的眼睛聊着天。 “爸!你放手,紧张个啥嘛?我一定跟你回家。”一个清秀偏瘦的二十几岁小伙子温和地央求说。 中年男子粗糙的右手紧紧拉着儿子的衣袖不放,生怕丢了,死盯着儿子,用发哑的声音耐心地说:“强儿,你从小就听话,大学都毕业快三年了,你不要骗爸,你妈在家想你,都急成疯病了,你再不回去......你可要听话!” “爸,你放心,我回去,这就跟你回家,我不去那个公司了,没工作都不去了!”小伙子的脸涨红着,犹豫的眼睛不自觉地穿过中年男子花白的鬓角,漂移着看着车外飞逝的高楼和白树回答。 父亲黑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心想:家里的那仅剩的十几只羊卖的也算值了,儿子终于找到了,可以一块回家了,他妈、他哥一定在村口等着 天色更加昏暗,下起了更大的鹅毛雪。通往兰州的高铁火车紧张地开动了,驼背的白头发突然在车窗外逗起了风,眼睛又死死盯着儿子的白色身影,呆若木鸡的脸变成了黑白,一下子苍老了更多,用发腻的黄大衣袖子不断擦着眼睛..... “爸!保重,照顾好我妈!农村真苦啊,干不出个样子,儿子不回去!......”电话心惊肉跳地响起来。 “你滚!!滚的远远的,不要回来!”“花白头发”脸色发青,浑身发抖,大声吼了一声。看到周围惊异的眼神,好像感到了羞愧和难堪。 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蜷缩成发抖的一团 ,努动着嘴唇喃喃说:“这孩子已经没了心,被洗脑了,一本白念了......找工作难啊,被这害人的传销给洗脑了!太可怕了,人都能传销!我回去咋给强儿妈......交代啊!这,这雪为啥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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