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蜂 忆外公 笑生 树间一群飞来蜂, 地上两人翘首哄。 原是寻蜜之高手, 不觉忆起老外公。 从外面回来,刚坐下,就听得窗外闹哄哄的。 还以为出了啥事,急急地打开阳台门,探出头去看个究竟。物业保安和几个邻居在下面,大家都仰着头,指指点点,议论着。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对面楼间的树桠上,高高地住着一窝蜜蜂。他们几个,正商量着怎么把它弄走。 中年邻居找来一长竹竿,上面绑一口袋,涂上些蜂蜜。老年邻居也扛了一根更长的竿子,绑上鸡毛掸子。看样子,他俩不是赶蜂,而是想收蜂。 他们先把绑着袋子的竹竿,靠着树桠,套在蜂群的上边。只见那老人家嘴里念念有词地,一边念着,一边用绑着鸡毛掸子,在蜂堆子上扫来扫去。他念叨的,应该是客家话,听不大清。但可以看出,是高手!跟我外公一样的高手! “飞来蜂,前世功。”小的时候,就知道外公是收蜂的高手。那时候,农村很穷,能收来几窝蜂,那可是无比幸福的事。又不用肥,又不用种,稍加呵护,一年下来,就可以收获好些蜂蜜。这在当时,绝对算得上天赐美味,上苍之福! 春夏季节,总是有分家的蜂王,带着蜂群,到处寻觅新家。山林里,田野间,甚至屋檐下,经常会遇到这样分群分出来的小蜂群。村里人凡是见到,都会请我外公去收。 他几乎不用什么工具,总是徒手。有时会点支香,有时连香都不用,就能把蜂群收进蜂桶里去。更传奇的是,老妈讲,外公有好几次,都是在干完农活,把蜂群收在腋窝底下带回家的。 我曾亲眼见过他收蜂,每次嘴里也是念念有词地念着咒语。神奇的是,那些平时凶神恶煞、让人们避之不及的蜜蜂,在他的手里,总是比孙子还乖!又不蛰他,也不飞走,乖乖地就进了临时弄来的蜂桶里。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周围的人都会感叹咒语的神迹。 有神人般的外公,我这外孙就有福了。每次我们去外公家,外婆总会弄很多很多的蜂蜜,不把我们甜够,绝不罢休……要是遇到采蜜的季节,还可以吃到新鲜的带有蜂蜜的蜂巢,更可以喝到那震动舌尖的蜂王浆…… 一晃,两位老人家离世已好多年了! 想着甜甜的蜂蜜,再想想林间那两堆黄土,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流下来,眼前的手机屏幕,渐渐模糊起来…… 愿天国里,依然有很多很多的蜜蜂,陪着他们,给他们带来永恒的甜蜜,永恒的欢乐…… 笑生写于2014.5.10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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