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错过，你让你的花儿疼了一辈子……读北方夫子的《花儿也会疼痛》

无水河

                                                         

                  花儿也会疼痛

                                                              ———北方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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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里，你羞色地说我：“从未赞美写过”你

“你很吝啬和拘泥你的文字和情感”

是啊！从来没有这样赤裸的赞美你，总是雾里看花

在落幕或凋零逝去后追忆

今天我想写你，花朵的美不在绽放的瞬息

而是孕育的过程。初春，人们在忧怨

那些飘逸在空气中的柳絮和杨花

所以就厌恶嫁祸在女人身上，有了“水性杨花”的词

我还是不能从心底接受你，那些虚拟

是刻意的。可能生命的基因吧

我从来就是清水一杯，淡泊无欲

或许在文字里想魂断一场梦，又没有勇气坚守

那个角色。杜撰了那么多爱情

湛蓝的情节，不管悲怆和凄美都是浮云

玄念；那些鱼也搁浅在浑浊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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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就没有过自己，也从来不想坠落在爱河

我需要我理解的欲望，不想重蹈无意的

厮杀或仇恨中，这需要在围剿中

突围一条血泊的路。我曾经敏感一切的抒情的文字

和声音，惧怕这个世界的虚伪

在梦里醒着、在醒里入梦

只有混淆、没有黑白，在与大海亲密时也惧怕

那突起的涌浪，多变无情的脸

在船舶疾驶中、又畏惧那一望无际的遥远

是啊！人，这个想穿越一切又不羁的

肉体，是极致的贪婪。在没有迂回

退却的渡口，一次次铤而走险

恐龙的化石，鸟群飞翔在蓝天，熊猫和红豆杉

隐秘在岚山，菩提和银杏树冰屹立在庙宇

冰原深埋的长毛象成了罕迹的标本

而人类，已挺近了银河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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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赞美的花——青春的短暂，不管朝花夕拾

还是灵魂——在下一个百年里

那些花朵的微笑，那些黄土即是尘埃也足矣

我从未刻意过，在一朵野菊的花瓣

找到我的眸子的倒影

也不想在旷野里留下我的骨灰

我不是不喜欢那曾经悸动过、曾经怦然的嫣红

我没有理由在花开花落时感叹

如我喜欢沉甸甸的的秋天

花的灵魂在果实和葱郁的枝叶上行走眺望

那丰腴和饱满如一个怀抱婴孩的少妇恬静而美丽

我多于幻想的雪域，从未刻意雪莲的羞涩

如我的长调和羌笛从未喊过就黯哑了

我心灵的殇和肉体的伤不一样

殇是我另一个灵魂的遗骸，那些不能抵达、

或不羁的蓝天都凝固在其中；也有墓志铭和边缘的诗

折叠起塔和鹤，让河流承载去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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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的嗓子哑着、手颤栗着、眼睛昏花着

只有思维清晰，泪水在祭奠逝去的爱情

我从未刻宠爱的那些花朵，都凋零了或化为泥土

我理解了葬花词和陆游的诗句；我也曾经

苟且的想过作茧自缚，躲避这纷纷

扰扰的红尘世故；我渴望追寻风的足迹

但生命的泥潭搅动起多少波澜

在波澜壮阔中沉寂着甜酸苦辣，有时骨头也疼痛

头顶经常悬着将要决堤的湖泊和寒澈的利剑

我不羡慕夸父逐日的壮举

只想是沧海一栗、沉静淡泊

不要把我看做急湍的浪花、去随波追逐

远方的辽阔；我喜欢旭日到夕阳的

转换；有升华也有隐去，不留痕迹的留给墨色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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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从未喧哗地歌颂过你，曾经有过的花季

而我的灵魂却是炽热的、真挚的在歌颂

她们都隐忍在我的文字里情诗里

或许带着疼痛也有凄美，如深秋的落叶

摇曳也是美；或许是掩藏着自怜

我从未直抒过你的美，我在意你坚韧的骨骼

那些不经意的，我也想证明

什么是生命里最疼痛的花，有一个梦与一朵花媲美

我想把古人的情怀，男人的脊梁

都移植在诗歌里做意向，摈弃陈腐的华丽

可以尝试化蝶去追梦，不需壮怀激烈和策马扬鞭

这样心灵含着希望的玫瑰，在午夜

仰望一种楚天的高度  有风的随意、随性

随心就好，既是昙花，那脉络和脐带的血也是鲜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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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从未赤裸地写过——你花儿一样的面颊

如你嵌着泪水说我“不知道花儿也会疼痛”

我知道的，也羞于那些沉鱼落雁的肉麻比喻、没有温润

如玉的丽词、没有刻意婉约的字迹

此时、在这初秋的时节，或许有欣慰；即使黄花

落满荒原沟壑，湛蓝的海面残阳如血

迁徙的鸿雁遁入远山，也撼动不了

我对于你的爱和牵绊；我会斟满一杯烈酒

独饮在夕阳里，慢慢地打开你黑色的

眼睛，拨开你层层紧裹的莎莉，吻着你的香体入睡

......

2013.8.17

                                        一个错过，你让你的花儿疼了一辈子……

    我感觉诗是有两种东西凝成的，一是泪水，一是血液；泪水是人情绪的自然流露，而血液总会在伤口最近的地方流淌。我已记不得这是哪位诗人说的话了，但今天我却从《花儿也会疼痛》中读到了这两样东西。我一直以为，认识一个诗人容易，但真正能读懂一个诗人的内心那才不容易。我读夫子老师这首长诗时，就感觉到了这一点。一首诗歌就这样贯穿着了十年或几十年，在这样一个时刻，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且还是默默不得语。难怪花儿啧他：“从未赞美写过（我）、你很吝啬和拘泥你的文字和情感”。人家都“疼”了，他个夫子还在一旁儒雅地狡辩：“今天我想写你，（是同为）花朵的美不在绽放的瞬息/而是孕育的过程。初春，人们在忧怨/那些飘逸在空气中的柳絮和杨花/所以就厌恶嫁祸在女人身上，有了‘水性杨花’的词/我还是不能从心底接受你，那些虚拟/是刻意的。可能生命的基因吧/我从来就是清水一杯，淡泊无欲/或许在文字里想魂断一场梦，又没有勇气坚守/那个角色。”读到这儿，我忽然想起，诗歌创作绝对不是风花月雪，而是一次历程（生活）。诗的本质乃是精神的高度自由和独立。
    是的，自由的灵魂高于上帝，而生活却永远低于自由，诗人又说了“杜撰了那么多爱情/湛蓝的情节，不管悲怆和凄美都是浮云/玄念；那些鱼也搁浅在浑浊的海底”。这是一种境界，一种跨越时空的禅悟。很多情况下，诗歌其实就是一个神秘的个体体悟过程。人的思维具有独立性和独特性，诗人通过对实物或抽象性物质进行裂解，其构筑出的有形文字，就是检测和考验个体思维对所描述的物性具有的认识度和把握度，它完全是个人精神境界和生活的折射。而人生本质的精神（包括爱情），又决定了诗歌的境界，决定了人格精神的高度自由和独立。这一想我也就不能抱怨他了。
    其实，生活中我不是不想给诗友们写类似的“抱怨”的，这样给类似给人做嫁妆的好事谁不愿意干，关键是没有好看的诗歌打动我。另一方面，有很多诗歌评人喜欢一手拿着棒子，一手拿着鲜花，喜欢的，不但送鲜花，还送人格。如果不喜欢的，就来一棍子，打不死，再踩几脚，这是诗歌界不可否认的事实，我不齿他们也不想他们为伍。今天我读到了这首长诗是因为我有幸。《花儿也会疼痛》可以比较明显地反映出诗人把一些世象合理地转换为心象，让心象升华为一种境界，升华为一种觉悟后的智慧。
    一首以爱情为题材的诗不难写，但要写这么长而且还能驾驭得这么完美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这首诗歌的意象和语境和其他的诗人所写的爱情诗的表现风格上还略有不同“是啊！人，这个想穿越一切又不羁的/肉体，是极致的贪婪。在没有迂回/退却的渡口，一次次铤而走险/恐龙的化石，鸟群飞翔在蓝天，熊猫和红豆杉/隐秘在岚山，菩提和银杏树冰屹立在庙宇/冰原深埋的长毛象成了罕迹的标本/而人类，已挺近了银河的彼岸”毫不避嫌地把人性里的弱点予以了痛斥。痛斥归痛斥，黄花菜可不能凉了，一边的花儿还在疼着呢。“我想赞美的花——青春的短暂，不管朝花夕拾/还是灵魂——在下一个百年里/那些花朵的微笑，那些黄土即是尘埃也足矣”，很难得从他诗中读到这般爱深情切的文字，这种意境下，我终于知道诗人的情感是多么丰富多情了，沾不了一点泪水和湿度，只要沾一点，随时都会情感溃堤的感觉。但诗人唯一表达情感的只有抒怀，用他诗歌来宣泄情绪。
    这就是一个情感丰富的诗人必备的素质和天赋，渐渐地将诗写到情感的高峰。“此时。我的嗓子哑着、手颤栗着、眼睛昏花着/只有思维清晰，泪水在祭奠逝去的爱情/我从未刻宠爱的那些花朵，都凋零了或化为泥土/我理解了葬花词和陆游的诗句；我也曾经/苟且的想过作茧自缚，躲避这纷纷/扰扰的红尘世故；我渴望追寻风的足迹/但生命的泥潭搅动起多少波澜/在波澜壮阔中沉寂着甜酸苦辣，有时骨头也疼痛/头顶经常悬着将要决堤的湖泊和寒澈的利剑”俗话说，诗的品质代表一个人的品质，更是一个优秀诗人的才气彰显和表露，在夫子的其他作品里我都能看到他的心灵的动荡，情绪的张弛和收缩。“是啊！我从未喧哗地歌颂过你，曾经有过的花季/而我的灵魂却是炽热的、真挚的在歌颂/她们都隐忍在我的文字里情诗里/或许带着疼痛也有凄美，如深秋的落叶/摇曳也是美；或许是掩藏着自怜/我从未直抒过你的美，我在意你坚韧的骨骼/那些不经意的，我也想证明/什么是生命里最疼痛的花”，大篇幅的抒情几乎让我潸然泪下。
    诗人，一个优秀的诗人不论在何时都能准确地把握自己的情感这是必要的，诗人的灵感在写作中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但仅靠灵感写作也不行，当灵感枯竭了的时候，又靠什么来写呀？聂鲁达说过：“一个诗人如果他不是现实主义者就会毁灭。如果他仅仅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也会毁灭”。所以说，靠灵感写诗不行，没有灵感写诗也不行。那么这里面无疑要牵扯出生活以及生活中的一些故事。而夫子在这里又表现得就很清醒也很冷静，他能准确地把握自己（故事里）的情绪，做到拿得起放得下，就像风筝在手里放出去再收回来且还不能忘了语言现象中的美，如果弄丢了诗歌语言现象中的美，那这首诗便失去了根基。确实，诗歌本体从来不缺美和抒情，所缺的恰恰就是去除抒情后的感性。感性的渗入，能使文体丰满起来，但我们要提防抒情的感动过程所带来的自觉或不自觉的情绪化泛滥。在这首诗中诗人一共用了四个“是啊！”。我这样提出来说，正是怕读者会把这四个“是啊！”误会为“情绪化泛滥”。诗歌是艺术性写作，必须要具备技巧，诗的语言和诗的想象构筑成诗的两大基本要素，它们之间互为因果，和谐的作品才是好作品。“是啊！我从未赤裸地写过——你花儿一样的面颊/如你嵌着泪水说我‘不知道花儿也会疼痛’…… 我对于你的爱和牵绊；我会斟满一杯烈酒/独饮在夕阳里，慢慢地打开你黑色的/眼睛，拨开你层层紧裹的莎莉，吻着你的香体入睡”。请问您读到这儿流泪没？反正我是早已双眼濡湿了，绝不是被烟熏的。月有盈亏，人有胖瘦，诗也一样，世上没有一首诗会是十全十美的。《花儿也会疼痛》也一样。那么她的缺陷还是留给那些光吃肉不长膘的批评家来批吧！

清风

好诗好评！再来好好品读学习！{:soso_e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