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海拾遗 我的小女叫二狗,为图个好养活,才取了这么个难听的小名。小女是一个天真、宽容、不甘人下的孩子。当然,小女更是一个有孝心和认亲的孩子!
再过几天,小女就又要远行——飞到大洋彼岸的费城去了。为了送她,我从居住地通河县,特地赶到哈尔滨。接站的第一眼,她就发现了我的右眼不对劲,于是就再三询问。原来,退下来的我,人虽闲了,可心却没法闲着,每日除了运动就是把眼睛交给电脑——用文字来追问和反省人生,当然也写一些有感而发的散文,久之,养成个毛病——不面对屏幕就没有思路。可近来眼睛却出毛病了,右眼一看屏幕就像揉进了沙子,又痛又干!那叫一个不好受!医生诊断为眼疲劳!弄得右眼不停的眨才好受些。见我如此,小女立马撂下出国准备的诸多事情,跑去求同学,再由同学求其在奥大利亚的姐姐,在最快的时间里为我快递回了专治眼疲劳的药——叶黄素。吃不过几粒,眼疾竟大解。为父母者,在什么时候才最需要儿女呢?当然是顾之于细末而救之于水火之际,谓之孝发于心,可矣!
小女自小就极重骨肉情分,有件就事让就我常绕胸怀。我是一个不太幸福的人,有过失败的婚姻。当劳燕分飞的我们各自都又重组家庭后,我又有了一个女儿——小女。当小女长到她自己刚能够认识和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第一个行动就是去县第二中学找她正读初中一年级的姐姐——我那因离婚而随前妻生活的丑儿——次女之小名也。狗儿小小年纪怎么就知道她还有个姐姐在二中念书?又怎么能知道姐姐在哪个班级呢?是心灵感应还是矢志不渝使然?我想,根本的,是她有一颗重骨肉情分的心!那天,还在上幼儿园大班狗儿,不知怎的,竟自己跑去了丑儿在读的那个班级,不巧的是,上课的铃声刚刚响过,她就在操场上边玩边等,而和风送暖,骄阳未火的初夏,不正是姊妹相认的好时刻吗!等到下课,当同学们涌出教室时,狗儿跑前就问:“蔡小金是谁?”于是,有同学呼曰:“蔡小金有人找!蔡小金有人找!”于是,丑儿寻声而至,不待问什么,她就明白了一切。 “你来啦!” “姐!” 没有更多的话,狗儿只是急忙拽住了丑儿的手,此际虽相对无言,却无声胜似有声矣!这是什么?无骨肉相连的深情,无血浓至真的大爱,何能如此!
小女还是一个亲情观念很重的人。我是长子,父母过世后,壮年且在职的我便担起长兄如父的责任,每逢过年就会把弟妹乃至亲戚们请来聚会,届时,小女一听到门外轰鸣的摩托声就会跑出去迎接,如此,持续了许多年。后来,随着大妹二妹大弟的相继驾鹤,这种聚会便时断时续起来。那年春节,在外地读大学的小女一回家就想起聚会的事。于是,她就忙里忙外地张罗,大年初二那天,她老叔一到,大学生又变成了当年的狗儿,飞也似般跑到出去迎接!
这些,对当时还以硬汉自居的我来说,只是心有所感而已。可今天,晚境萧瑟的我一想我那些曾有的幸福,心就无比酸楚!临文迷离,所言难当!人生真就是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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