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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悔恨交加 母女叙谈
你与我之间，爱情竟如此淡薄。 冷静而又纯洁，像透明的空气， 像清澈的流水，在那天上和水中月之间奔涌。
用这几句诗来概括邢银辉与胡春华之间的感情，是不为过分的。正当胡春华邢、月欢母女相认，沉浸在幸福之中之际。沈开放的手机响啦，是东北航空公司的领导打来的，来电话的正是那位刘机长，他说这几天连续值班，今天刚好在南京休班，来医院看看月欢，开放告诉月欢说：“你们的机长来看你啦，现在已到医院停车场，我去接他们。你们先说话。”说完飞快的去医院门口，迎接接航空公司的领导去啦。他从电话中得知前来看望的有三个人，一个是刘机长，另一个是东北航空公司南京分公司经理办公室的主任，还有一个是月欢的好伙伴苗飞燕，三人就在医院的停车场内，开一辆白色别克轿车，车牌号是：“苏A158686”。开放很快找到航空公司的停车处。刘机长首先下车，沈开放上前打招呼：“您是东北航空司的领导吧，我是月欢的朋友沈开放，谢谢您来看望月欢！”刘机长一边与开放握手，一边说我叫刘忠诚，是邢月欢班组的机长，这时后边两人也相继下车，刘机长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公司驻南京分公司的金主任。”开放急忙与金主任握手，连声地说：“欢迎领导，感谢领导亲自来医院看望月欢。”金主任说：“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非常抱歉我们来晚啦，月欢现在怎么样啦？”开放说：“托各位的福，她已经脱离危险，现在苏醒过来啦！”刘机长指了一下后边的美女说：“这位是月欢的好姐妹小苗。”开放一本正经地说：“欢迎您苗姐，我代表月欢向您表示感谢！”小苗笑笑说：“不客气，快带我们去见月欢吧。”于是一行四人向邢月欢所在的监控室走来，一路上开放向他们简单介绍了月欢的病情以及治疗过程。他们很快来到监控室。月欢看到领导来看她，想起来，刘机长急忙说：“小邢不要起，养病当紧。”苗飞燕急忙跑过来一把抓住月欢的手，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月欢妹妹你可把我吓死啦，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啦！”月欢说：“别哭啦，我不是好好的吗？过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上班啦！”开放给刘机长、金主任他们介绍胡春华、秦雪莹母女。胡春华一一给他们握手，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因为监控室里缺少座位，他们简单的了解一下病情，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之后，就退到隔壁的家属陪伴室，大家到排椅上坐下来叙谈。刘机长说：“接过开放的电话后，我就向公司领导作了汇报，公司先安排别人顶替月欢上班，而后开会研究医疗费用的事，由于老总去北京开会，没法签字从公司拿钱，所以拖到今天，实在不好意思。”金主任说：“公司决定先借给三万元医疗费，给月欢治疗。以后凭发票报销后，在归还公司。领导批准给月欢两个月的疗养病假，康复后如没有任何后遗症，恢复原来的工作，如有不能胜任原工作，另行安置工作。病假期间只开基本工资，不开加班费及各项津贴。公司另外补助一千元疗养费。希望月欢能尽快康复，我代表公司领导象月欢的家长表示慰问！”胡春华再一次向金主任、刘机长表示感谢！向航空公司领导表示感谢。最后他们到监控室邢月欢告别，胡春华、秦雪莹、沈开放一直送到他们上车走出医院。 开放他们回到监控室的家属休息室之后，医生正在给月欢作全面检查。认为已经脱离危险，一切正常。下午既可以转入住院部脑外科病房疗养。大家心里都很安慰，这才又去刘晓东所在的病房。来看望他，护士已给刘晓东吃过早饭。正在输液。开放询问了晓东的情况。晓东告诉他说好了许多。现在只要不咳就不疼。接下来开放向他解释了月欢与母亲相认的经过。晓东这才知道，秦雪莹的母亲就是自己的舅妈，小的时候虽然见过，但由于年龄太小，早已没有印象，急忙说：“大姨你好，请原谅我不知道是您，慢待啦！”刘晓东本想改口叫舅妈，可一想他们已经分离二十多年。而且胡春华又改嫁他人。实在不妥，所以还是加大以更为合适。胡春华说：“晓东，咱们都是一家人，要不是出了这件不幸的事。我们还不知何时才能相识呢？这件事也可以说是件好事。你爸爸、妈妈，舅舅身体还好吗？”晓东说：“他们都好，舅舅这些年自己生活，锻炼的比过去好像好了许多。有时不拄拐杖也能走几百步，前一段时间妈妈给她请了一名民间老中医进行理疗，听说现在走平路不需要拄拐杖啦。他们今天下午就来到啦。”胡春华听后，心中充满酸甜苦辣。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位被自己抛弃的丈夫。但从心里她确实一直念着他的好。特别是近几年家中开了工厂，本来很爱她的丈夫，现在却被他的女秘书比自己小十八岁的王新爱勾引上啦。两人整天在一起鬼混，也不回家。她劝了还几次，非但不悔改，丈夫还打了她。两人闹得很僵。那个王新爱还公开叫板要给她竞争，抢夺自己的丈夫。为此她苦恼不堪。还不知今后会发展到何种地步？她也不便给孩子们说这些事。只是淡淡的苦笑了一下说：“他们快到了吧！晓东你联系一下。”小东说：“估计现在已经到火车站啦。”他们正说着话，晓东的手机响啦。晓东急忙接听，是妈妈打来的，电话里说他们已经乘出租车来到医院门口，让去接她们。晓东让开放去接，并把手机递给开放，开放接过来喂了一声，然后说：“是邢大姨吗？我是沈开放……，嗯，我知道啦，我马上过去。”接完电话把手机挂啦。然后对胡春华说：“胡大姨我先去接邢大姨她们，您先在这里说话。”胡春华说：“我先到雪莹病房去帮她整理一下东西，待会再过来。”说完领着雪莹急匆匆离去。眼中还蓄着泪水。脸色也很难看，脑门上都沁出了汗珠。显然她很激动，又一时不知所措。她需要平静一下。她们母女二人来到住院部大楼后面的小花园中，在大理石椅子上坐下。她闭上眼，有十多分钟未说话，一任泪水顺着脸颊流下。雪莹拿出手绢，给妈妈拭去泪水。一刻钟后，胡春华说：“孩子，妈妈心里很矛盾，我既想见到月欢的爸爸，又没勇气去见她，这些年我抛弃了他们父子，心里非常愧疚。我对不起他们，他是个残疾人，非常可怜。但他又是个很忠厚善良的人。对妈妈我很好，也就是说他非常爱我。我不能忘记在我抛下月欢，登上公安局的警车时的情景，他一家哭成一团，他一手抱着月欢，一手主着拐杖。站在警车旁边，两行热泪吧嗒吧嗒地落在月欢的脸上。我的心也如同被撕裂一样。一方面是被欺骗的恼怒，一方面是骨肉分离的痛苦。另一方面是对你外祖母、外祖父的想念。当时我只有十八岁啊。我多少次想去东北看他们，就是没有勇气，我不知道被我抛弃的只有一百多天的孩子，是死是活？多少次我在梦中哭醒。在梦中呼喊他们的名字，你爸爸骂我贼心不死，藕断丝连，为此我们还吵过几次架。现在他们就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勇气去面对。可如果不见而去，却又于心不甘，到死我也不会原谅自己。你说我该怎么办？” 雪莹悠悠的道：“你已经认了月欢姐姐与刘晓东，又怎能不见月欢的爸爸呢？见一面又有何妨呢？当年离开他们也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不是害人者。害人的是人贩子，你与月欢的爸爸都是值得可怜与同情的人。你现在去见他一面，既了却你的心事，也了却他的夙愿。你救了月欢姐，也等于把一个女儿又完整的还给了他，也算对得起他。其实你并不欠他什么，只是善良的心与亲情，使你自责吧啦！你就去见他一面吧，以免你后悔一辈子。”女儿的话让她理清了思路，解除了心里的郁闷。她长舒一口气说：“好，就按你说的办，明天我给他见一面，现在咱们到外面商店去，给他们父女卖身衣服，尽尽我的心意。”说完站起身来，带着雪莹走出医院，她们没有乘车，目的是一边逛街，一边聊天。 雪莹母女并肩走在街边的人行道上，胡春华对女儿说：“关于我过去的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现在你知道啦，你恨不恨妈妈？”雪莹说：“我怎么能恨自己的妈妈呢？这也不是你的错，事情很突然，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觉得很别扭。仔细想来这又是一件好事，我又多了一个姐姐，而且是个空姐，很优秀。亲人多了总比少了好，只是他与我爱的是同一个人，怎么办呢？”胡春华说：“雪莹，你好糊涂啊，小沈他们相爱的早，而且爱得很深。在小沈的心理根本没有你的位置，这种一厢情愿的爱是根本不能成立的。就像我当年与月欢的爸爸一样，他很爱我，可是我当时以为上了他得当。恨死了他，所以才会舍他们父子而去。爱情是不能凑合地。现在才明白过来，他家也是受害者。也值得同情与可怜。所以你必须离开沈开放，重新选择，你不觉得刘晓东是个好青年嘛？我看他也很优秀，而且对你好像有意思。”秦雪莹这才仔细地回顾了与刘晓东，几次短暂的接触，感觉到这个学兄对自己确实有点意思，自己第一次碰上他，他就要帮着找人，自己跟踪开放，他就在身后跟着自己，在坠崖时，他奋不顾身接住自己，是自己把它砸成重伤，差点丧命。要不是他接住自己，说不定自己的小命就没啦。这个小伙子，忠厚善良，长得也算帅气。只要他心中有我，总比拼命的去追一个深爱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好得多。这样也成全了姐姐。转过来又一想，这件事还未尘埃落定，以后再说吧。于是说：“我脑子里好乱，以后再考虑这事吧。”胡春华说：“妈妈还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以防家中突然出现意外变故，你没有思想准备，接受不了。”雪莹吃惊的说：“这已经够我接受的啦，还要出什么大事？”胡春华说：“妈妈这一生注定多灾多难，爱情坎坷。我从东北被解救回来之后，你外公、外婆，对邻居隐瞒了此事，只说我是到东北去打工。没敢声张是被拐卖，怕夜长梦多，急忙托人给我介绍对象。于是急急忙忙给你爸爸结了婚。起初她家也很穷，他也很有能力，我们两也很恩爱。后来改革开放啦，我们做起生意，他在外面进原料，推销产品。我在家中领着工人加工产品。生意越做越好，我们积蓄了一些钱。就把厂子从万县签到成都开发区，扩建成电动车控制器制造厂。从前年开始我们又把控制器制造厂，扩建为电动车组装制造厂。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也可以说像个正式企业啦，可是男人有钱就学坏，你爸爸非要求配个秘书，这你也知道”雪莹说：“不就是那个小王姐吗？”“是啊，可是你爸爸现在爱上了她，她也缠上了你爸爸。为此我们三人争吵了好几次。她挑明要跟我竞争你爸爸。你想妈妈已是人老珠黄，能挣过那个狐狸精吗？不定哪天就会出大乱子，你要有心理准备。”雪莹说：“我请假回家，咱两个把那个狐狸精给撕碎喂狗，叫她发贱。”胡春华说：“她发贱不可怕。关键是你爸爸花心，就难办啦，你也知道我因为生你时，受了感染，得了子宫肌瘤，切除时误切断输卵管，不能再生育。你爸爸非得再娶个小老婆，生个男孩子，继承家业。这就给家庭破裂留下隐患。不说这些啦，你心中有数就行啦。”秦雪莹听了妈妈的话，感觉出问题的严重性，心里像压上一块巨石。哪还有心思在考虑自己的问题。默默地跟随妈妈前进，路砖上发出两双高跟鞋底撞击的声音。叮咚、叮咚在静寂的街上显得很有节奏。 正是： 人生路上无平坦，磕磕绊绊走向前。 有诗为证：一番风雨路三千，骨肉家园齐抛散。 琴瑟和谐无多久，波谲云诡欲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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