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夫自由体新诗

李一凡

凡夫自由体新诗


孙子

比孙子岁数大
孙子比我口气大

我说 能吃饱就好
他说 不
吃饱还要有特色

我说 穿暖和就行
他说 不
穿暖和还要漂亮

我说 做功课不能胡来
他说 功课不只是ABC

我说 你就是不听话
他说 对的要听
不对的话就不能听

我说 你知道什么对
什么不对
他说 小朋友都说对的就对
小朋友都说不对的就不对

我默然

2008-02-20 07:01

李一凡

还是这座山 还是这块土

山
还是这座山
土
还是这块土
历尽了岁月的沧桑
走进改革开放的大潮

远古的钟声
撞击着山的命脉
时代的洪流
翻腾着土的血浆
祖祖辈辈的辛酸
桎梏了山的奴隶
世世代代的贫寒
榨取着土地的冤魂

兵马刀剑
头颅鲜血
化为弥天硝烟
山是仇
土是祸
你生我养我
该让我活
却不让我活

百年恶梦
舔食心上的血
来自海洋的炮火
燃烧了贫脊的土地
给荒山挂上了白幡
赤子的血
染红了土
流成了河

镰刀斧头
世纪的红旗
震撼五千年的号角
山醒了
水醒了
血与火的土地
砸碎了镣铐
开始了命运的跨越
五星红旗
舞起自由的东风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如山挺立
如土坦阔

山不能贫
土不能破
庄稼人的梦
改革者的血
五千年的渴望如山
磨炼着奋发的岁月
穷则思变
要把穷乡僻壤
装上现代化的列车

荒山坡上绿衣
秃岭结满甜果
开放的土地
换上多 的盛装
乡巴佬
酿为城市亮丽的血液
开足教肓的马力
摘来科技的花朵
用汗水打造和谐
路虽长
却看到希望
看到执著

还是这座山
还是这块土
不同的时代
走着不同的踣
历史不会忘记
山的屈辱
历史已经证明
只有改革的步伐
才唤醒沉睡的山
才繁荣贫脊的土

李一凡

朋友，你好！

风儿停了
夜睡熟了
眨眼的星星
还没有睡觉
明天，不
再呆一会儿
时间
就会做个鬼脸
完成翻阅年历的跳跃

我想着你
亲爱的朋友
你在叹息
还是在笑

星转斗移
给了我们季节的轮回
风雨征途
给了我们太多的煎熬
心血，汗水
曾浇开多少无名的心花
让我们闯出多少困惑的破晓
日子，岁月
或许不懂人生的酸辛
作弄着我们一遭
又来一遭

将黑夜补偿白天
将祈盼补偿焦躁
将希冀补偿现实
将冷水补偿火苗
来了，去了
去了，来了
生活的洞
深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是没有欢乐
不是没有骄傲
点击键盘的瞬间
眼前升起青春的号召
你的文字点燃我灵魂的烛火
热情的话语在我心中燃烧
哪怕千里遥遥
都能触到你温暖的双手
哪怕冰雪盖地
同样感觉身处炉火融融的毡包

朋友，你好吗
你是三月的春风
你是登岸的板跳
你是心灵的伴侣
你是征途的路标
朋友啊朋友
奉上新年的祝福
愿我们朝夕相伴
白头到老

李一凡

暖流

邪了，年底的腊月
气鼓鼓，吹来好大的雪
有人倾听，春天的马蹄
我在遥望，山外飞来的摩托

老了，像门外的雪
白了整个世界
可心头的冻土
总在春节前涌动

儿女打工的艰辛
或许只有老天知道
节骨眼上，怎么
断了心上的路

闯进门的雪人，儿子
你，你飞过来的
快，快拍去身上的僵硬
草屋里顿时燃起红亮的炭火

李一凡

放马春天

鞭响爆脆，嘻，一霎儿功夫
阳光，白云，绿草，流水
谁的山歌，响在对面的峭壁
回环，撩动满坡的东风

冰封，已经消融，蛰伏的时光
拉长放飞的思绪，俯瞰
激灵的梦，不再搁浅，一泻千里
伴马嘶长鸣，踏碎千秋冻土

人在，何须彷徨？时不我待
拴不住暖阳，锁不住春芽
一声呼号，一节挺拔，给力
放纵，驰骋，点染千山万水

李一凡

哥哥，我对你说

梦里，我对您说
老了，好好的活
姐弟仨人，您吃苦最多

您尝透远离父母的滋味
您曾饿着肚子求学
您把家拉在湖区的路上
您的手让碎砖烂瓦磨破
水桶挑满春秋的黎明
铁锹填平岁月的黑夜
单薄的脊梁挺起一个家
黄土地埋没你一生的执着

您容易满足
常拿吃苦填补委屈
您喜欢清静
总爱一个人独自琢磨
您身上的补丁
掩盖着生活的空虚
您清淡的茶饭
品味着世间的寒暑冷热
三间平房
是您唯一的领地
人情世故只有自己懂得

梦里，我对您说
哥哥，好好活着
孩子们过得好了
咱就高兴快乐

李一凡

望春

一

掰开雪花
一张笑盈盈的脸
清新，剔透，蜜语流淌
一瞥眼神，醉了

恍然幽幽的绿
涂着油亮的色
牵出串串未来的故事
时针，敲着脚步

二

翩翩，朦胧的影子
在南山的背后
一眨眼，长出个节气
或者草长莺飞

挂满露珠的心思
滴答着祈盼的晶莹
那一路清新的蔚蓝
飘摇出喇叭声声

三

不远处，谁在召唤
一朵炊烟，一缕草香
还有那首故乡的儿歌
攀上肩头张望

捧一口山间的泉水
还是叮咚的甘醇
流淌的岁月，涨满
小村备耕的吆喝

四

注定又一个动情的故事
精心编织的梦
一眼望去，轻快靓丽的身段
顶着红红的盖头

翩翩飞来的
是一轮喷薄的朝阳
发了芽的诗歌
将在那里敲定旋律

李一凡

照片

匍匐，一任时光的推拥
大树的影子，已默默凋零
穿越的季节，又发出嫩芽
曾经的风雨，挂满 虹


那年，那月，乍暖还寒
向阳坡上，百草萌生
星星点点的无名小花，聚拢
一棵树下，牵手笑迎春风

阳光朝露，风声雨声
一首长诗，几多心动
绿了，亮了，高了，壮了
温馨地依偎，留下岁月的身影

岁月，已经发黄；念想，却在升腾
路漫漫而修远兮，苗木成栋
幸甚，思久所愿，春日重逢
渴盼，欣慰，暖和，轻松

李一凡

93级同学聚会感言

春暖秋寒，转眼二十二年
华发稀疏，喜得桃李一片
莫道人生路漫漫，酸辣苦甜
正道沧桑，还是阳光无限

忆同学少年，纯洁天真烂漫
抚卷苦读，朝夕相伴
牵手话心语，并肩舒感言
农家儿女，做梦都想飞天

天外有天，肋生双翅何其难
风风雨雨，磕磕绊绊
心志未灭终有时，气节更盛壮华年
一代才俊，不说英雄气短

举杯双庆，新春团圆，喜泪盈满
天南海北重逢，不是稚嫩容颜
童心依旧，回到二十二年前
小伙伴们，送上美好的祝福，干！干！干！

李一凡

春风来自心动的方向

揭开盖头，东风挠痒春心
蠕动，沉吟，滋润
攀上丰腴的年轮，抚摸
昨日的温情，信誓旦旦

那一场雪，伴着梅香
点亮凝固的祈盼，望眼
叽叽喳喳，呢呢喃喃
大地的私语，惊醒静水苍山

飞起了，一群白鸽
叼来春的信息，你看
喷涌的心血，正化作春水
予你一半，留我一半

莫再徜徉，远，或不远
一曲青春唱响，何须缠绵
拥抱吧，寂寞已久的心思
放飞吧，曾经的恩恩怨怨

李一凡

暖流

秋水，已不陌生，就在春江的彼岸，潋滟
放飞望眼，荡一舟情怀，追云逐月而去
三九雪舞，阳春燕鸣，伏雷阵阵
间或贯天长虹，地绿天蓝，更添几缕愁丝

那条河，汹涌的流着。一直，没有封冻
谁在唱，邮票，客船。两抹热泪，几多缠绵
钞票，行李，码头，车站，风那样冷，心那样暖
回家！暖出人间四季，暖出一世情缘

李一凡

唏嘘

融，一袭冰雪；化，一汪春水
撩拨心头惆怅，揉入素琴，呢喃，婉转
待青梅煮酒，诗韵酝酿，回望乡关残月
辘轳，炊烟，平湖渔歌，打捞一枚夕阳
犬吠，鸡鸣，小桥絮语，荡起几缕温情

逝者如斯，常说今日明天，春华秋实
梦魂依旧，只是西风瘦马，老树昏鸦
归来兮 时不我待，更加齿冷心寒
捧落叶，历数沧桑，飞思绪万千
情缘，邂逅，离殇，自古泪不轻弹

李一凡

春思

扯缕青云，挽个发髻，挂在夕阳脑后
于是，夜幕垂落，隔断山林鸟鸣
悠悠月影，漂上一片心湖，谛听
远岸洞箫，哀婉，曲廻，或泣，或诉

春风何止玉门，叠峦重嶂，雾霾四野
一地惊鸿，一路霜寒，一场噩梦
谁道天涯知己，无奈何，清韵逐风流
思无邪，独上高楼，竹影乱了双眸

李一凡

空巢

随你想，埋藏呻吟的一角，碾盘墙根
一瞥眼神，几度痉挛，疼，刻入核桃似得皱纹
滚爬的田畴，严冬，荒春，酷夏，寒秋
颤抖，昏黄，旱烟中的咳嗽，眺望

山路弯弯，浑浊的目光弯弯
炊烟迷离，长满针刺的岁月迷离
一条脱了毛的老狗，闭眼依偎，蜷伏
一瓢昨夜的残食，分作两半

山外或许响起炮竹，影子，在匆匆的路上
打一个呼哨，惊起身边的野兔，激灵
又一个梦，使劲塞进破皮袄的里层，捂着
拨拉草皮的根须，没有解冻，恐怕要等到明天

李一凡

2016年元旦

醒来，热闹
房顶上，鸽儿们
咕咕咕地叫
天红了
一轮旭日在跳
那群白鸽，飞呀飞呀
围着太阳，一个劲地
绕呀，绕

空气真新鲜
没有人凭空放炮
晨练的人们
相互点头致意
新年好，新年好
瞧那太极，四平八稳
心静如水，热血如潮

李一凡

醒来，世界换了个模样

夜，走丢了
那是0点时分
眨眼的功夫

世界像似掉进大海
霎时没了影子
瞬间让一轮旭日捞出

呀，变了
一个从来没有的面目
秀丽，端庄，慷慨，大度

要我画么
无色透明的清亮
要我说么
百姓比我清楚

绝不是梦
不信
你看习总的献辞祝福

李一凡

打工的哥哥回来了


花雨，呢呢喃喃，洒满年末岁尾
东风，叮叮咚咚，翩翩走来
身后，开场锣鼓。咫尺，天涯
欣喜，躁动，涌着相聚的泪
水的温情，火的炽热，流落四季
心底的呼唤，老屋的烛光，颤颤摇曳


谁说，血脉染红的土地，默默流淌
那一串驼铃，来自风沙肆虐的戈壁
跋涉的脚印，印证着远古的篝火
挺起胸膛的人们，呐喊，搏击，或汗，或血
遒劲的臂膀，吼出古铜色的号子，
揽一怀星月，种植干涸的故土，近水，远山


抚不平的季节，打开庄稼人的心思
走过的时光，总会在前面的路口敞亮

李一凡

梦

从未做过干净的梦
就算日出的时候
眼前的海也沉入
厚厚的霾

习惯了浑浊
大大小小的蚊虫疯狂扑来
那有什么
无非一管子血

血染的梦
飘忽在夜的尽头
没有诗意般的文字
滚动着周身罪恶

毕竟我的血 还在流淌
埋在肮脏的梦里
说不定来年长成
最廉价的化石

李一凡

那座山，那块土

和爷爷是老伙计
不，还要高半格
爷爷称他山老大
他管爷爷叫小伙
老家是那不知道
长眠南山坡

那年上台挨批斗
人人吓得咬指头
脑袋上扣了顶高帽子
脖子上坠了个车轱辘
捣一棍子吼一声
硬没认下那壶酒

“结合”那会儿又当了头
痴心不变总靠右
修了多少路
养了多少牛
土地承包搞联产
山里人刚刚冒了油
他又栽了个大跟斗

二次蹲牛棚
人比山崖廋
白天山里打炮眼
晚上给孩子们讲《西游》
半夜里常听见咳嗽声
油灯亮一宿

东家送来米
西家提来油
奶奶给他缝棉袄
他同爷爷睡一头
旱烟袋忽闪忽闪冒火星
呱儿啦不够

喜讯传山里
老大得自由
老八路的好干部
和大山缘分投
拉爷爷喝了三壶酒
看见他拍桌挥拳头
腰里摸呀摸
像等命令攻山头

进城那一天
乡亲们到村口
眼里含着泪
他挎个小布兜
和爷爷抱呀抱
紧紧地拉着手
伙计 你放心
我离不开这座山
离不开这块土

李一凡

梦的情种

流浪的脚印，埋在
风沙肆虐的戈壁
漂摇的梦，停泊在
夜色深重的彼岸

留一颗童心，呼唤
久违的皮影
人生的大幕，曾经
从此浩荡的拉开

生旦净末丑
做念滚打唱
出息了铁打的营盘
送去多少流水的兵

来得那么突然
并不离奇
去得那么离奇
并不突然

说是夜的故事，总在
白昼看得清清楚楚
说是太阳底下的角色，总在
龌龊的黑暗里演绎

大人的梦是天狗
敢吞食整个月亮
童稚的梦是蜜蜂
翅膀缠绕着花香

梦的尽头
或许是深渊
或许是乐园
做梦都未曾想到

留下一个梦吧
中国梦的情种
走得再远
也会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