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之旅（长诗——无错别字）

芬妮根的守灵夜

第一部 木偶

一列乳白色的火车  铁轨上
一路冲来 不可抵挡
天空纵身后退
鹰之声腾不出指爪
月光在可可西里黯淡得扶不起自己
黑夜雪一样茂盛
窗外 羚羊的犄角 硬 尖锐 清醒


故乡 比出生更早地长满了根须
种子 比树更早地怀上了春天的眼睛
河里沉默的石头 身上已听不见水声
帐篷 炊烟 摇摇摆摆 无家可归
圈里的羊群平静如星
火炕正在忍受
门在拼命地咬着世界的嘴唇


草弹直脊背
夜莺的歌喉没有出现
气氛已充足如雨林 浑身湿透
女人 一首裸露的诗
偃卧在男人玻璃的目光板上 冰凉
半睁的双眼是警句
你瞧 门外那头驴子又一次昂起脖子
踢走了身后的蚊子
以及飞来的方向
方向退如响箭


总是梦见的不是前生来世
宇宙并不比山洞更沉默
不愿意保留足迹的不仅是镜子
你因此永世孤独 永世把头埋于沙粒
登上峰巅的风还能敲打什么


马正在打清晨的响鼻 鼻孔 公元 公元
四蹄在原地踩踏 秋冬春夏 秦砖汉瓦
绳索扭动  拉紧又松垂 柱子上的铁环
前言咬不住后语
远山梗住黎明的喉咙
黎明揉着城市的睡眼
日光摁住砰砰乱跳的壶盖
还有闹铃
到站的公共汽车 哐啷一声 推开门
又哐啷一声 拽上
发动机轰轰响
排气管抽搐着喷吐热气
格萨尔王厚厚地躺在床头柜上
毛茸茸的布质封面精致 细软


城市里的庞然居民
用玻璃将自己打点成透明的新娘
翅膀再也无法触及它内部的风景
天空也无处无处藏身
梦里的手在拽醒梦
一面白色的墙在对面挣扎


从大海内心惊醒的只能是强盗
撒旦使上帝如镜子


鱼在化石中游 游
象牙笑得有些唐突
星空却一直很严肃
雪 提升自己
枪声中崩塌的不是山
苍鹰的盘旋有更高的高度
猫无法模仿猫头鹰的眼睛
月亮 在宽屏上彻夜未眠


老板在办公桌上叩烟斗
妻子沏的茶还保持着体温
儿子的作业在等待身份
父亲 母亲 咳嗽 从早到晚咳嗽 咳嗽天气
朋友的语气苹果一样新鲜 囫囵
忍不住口水横流
不再扮演固定的剧本
风光已挂在墙上
只有钟还固执地一格一格地挪动时间
而鱼缸空着 心情如同里面的鹅卵石


三角形
金字塔
石阶 一层一层搭上去
再一阶一阶铺下来
上去时裹紧 下来时撑开
与鹰的姿态正好相乖


骆驼被堂吉诃德讬走
说要去太阳驮运佛的言
海只在海滩上徘徊


老虎在铁笼里东张西望
只在伸懒腰时睁开血盆大口 咬咬空气
狼也很悠闲 世界的节目单过于茂盛
凶光（陶渊明）只能自动搜索
狐狸的狡猾已进化成矛
拐弯时总是后脚踩着前脚
脚下的路 语无伦次


据说 宙斯准备迁都于珠峰已很多年
据说 奥林匹斯山有太多的有体温的灵魂
据说 这样 查拉斯图拉就不会再下山


据说 喜马拉雅是个私生子
两个板块仓促的野合的多余部分
对大地一直是个负担
大地开始怀念亚特兰提斯
伤心太平洋 它自己是哭泣的孤岛
弑国之仇无以报
云 屈子之魂 严峻如铸帖
哈姆雷特慷慨陈辞 生存 是一种治命的病
黄河咆哮的不是流不尽的浑浊
而是无法流断
无法流断的历史“裹脚布一样迟钝”
“我努力着 好像只是为了拉紧绳索”


无限的飞冲而上
或无限的飞冲而下
只能表明高度就是深渊
上升的路就是下降的方向
严肃成一座冰山
不是神的初衷 那太空洞
剑刃不能在剑上生锈
太阳燃烧的不是自己的春秋
城市的最后一盏路灯 合上眼睛
它不能挽留什么 但并非两手空空
睡着了但不是凤凰涅槃
音箱的沉默不是屏幕的遗嘱
重新想起不等于欲火重声
黑暗轰隆隆在语言上翻僵过骸
唐古拉风口来不及闭嘴
但死亡却不再其中 也不在它之外
死亡是一块剥离板 透明 尖硬 但触碰无生
蹲在千忍峭壁上的垂死之缨
无法相像两种坠落
诗人无法死在成为逝人之前
所以 我来献计没有任何把握


是的
神给一切安排了命运 事无据细
唯独人 神给他自由
所以 他比天空 大地 海洋 月光 荒原 更忧郁
他玉树临疯 一触即遂
他比西西弗斯更盲路
他是一匹生来就受惊的马
因为 他想模仿上帝
所以 上帝使他受精
奥德修斯使人成为不节的河 号号荡荡 一路向东
是的
向东而已 他终将一无所祸


在死亡擒邻我之前
我清零太多的死亡
在葬礼上
我一次次抚摸着自己：
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儿
一望无垠的芦苇
无穷无尽的叶子
无穷无尽的星星
无数的马群 兽群 鸟群 鱼群
然后默不作声：
我怕惊动满地灿烂的阳光
怕午后的沙发不再绵软 安详
怕墙上的挂钟突然止步 突然向我回眸 突然惊鸿一撇
怕香炉里那一股不断上冲上冲的青烟突然折断
怕玻璃隔间上贴的那几只蝴蝶 飞 飞 飞出来
玻璃轰然岁成一堆寓言


坐下来
补偿只能加重醉
使海不能屏镜的是风波
天空被垂挂的太酒 太干躁
忏悔已堆急如山斋
一千年太短 一万年更短
太短的是绝望 更短的是希望


熊已失去耐心 我能感受到它最后的气力
秃鹫 也让它再等一会儿
不要不停地拍打沉重的翅膀
那样会煽动不必要的风言风语


难道它们比我还着急吗
难道世界上没有比复仇与饥饿更紧迫的事吗
难道我们之间竟如此疏远了吗


该死的水流声 雪花之舞 还有 划过天祭的流星
为什么它们不能成兽我的空
为什么母亲不停地念刀儿子
儿子到处打听富亲
羊群已经出发
百花已经怒放
集市已经敲锣打鼓
为什么我的出走非要加重世界的债台
我对它的伤害还不够重吗
我没有忏悔而是随身带走忏悔
能忍受我的出场的应当也能忍受我的退场


你没有嘴
我的罪不足以和你对抗
我不是撒旦
所以我放弃了剑
可是 我们都没有武器 如何开战
难道你不恨这种尴尬
一块巨石对着一块巨石
只能被风调侃
何况我只是一块小小的碎石
大象与蚂蚁之间 战场可笑得有限
无法谱写伊利亚特 让后人惊叹


此刻 如果你是人
你肯定会开怀大笑
笑声会压弯深谷里的苍松
我的确太渺小了 成不了帝国的刺客
我不可能成为眉间尺 荆轲 布鲁特斯 成为传说
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学者诗人 学舌的鹦鹉 木偶
但我知道 比笑更可怕的是沉默
沉默响彻云霄
而我来此的真正目的是药
屠杀喧嚣中的沉默 沉默中的喧嚣
我要屠杀山洞


它们是你真正的嘴 他们是你的命门
无人居住的对面的房间 滔滔不止
楼与楼之间的对话 曾让我忍无可忍
语言中的喧嚣让我无话可说
我妙语连珠时词语之间的沉默 吱吱诺诺 让我颤栗
它的巨响淹没了一切
能指的的溜冰场里我总是自己掉进冰窟窿
我恨冰上没有种一根稻草 只好抓天抓地 抓空气
出尽洋相
以致孤独的睡眠 结结巴巴 支支吾吾


喧嚣不能治疗喧嚣 沉默不能治疗沉没
神的沉没使人类众声喧哗


神说 人类拥有一种语言会狂妄无比
人会踩着语言的脚手架直达天庭
于是 神用语言摧毁了巴别塔
显然 神低估了自己的沉默
使人类烟消云散的是神的喧哗
所以我是来让你活动活动今古
20亿年它们已经僵硬了
地火快要冰冷成牙齿了
让我跳入你的心脏加点温度
你就当我是一把干柴 撂进去


可你说 你厌恶加勒比风格
不想在轮盘上与世俱焚 要知
世界不能没有独一的王
那样就会有数不完的王
人承受不了太多的王
王不是战场 王不能轻易冒险
所以 你一直挺拔着 永远成为王
于是 我对你产生了可怕的同情
所以 我只好收藏了我的火车票
把它夹在格萨尔王传的扉页中
然后 接着睡 直到自然的醒来

第二部 化石

查拉斯图拉又从终男山下来
但黄帝已死 不死的是他的新装
他无法大战新装
它已经不是堂先生当年的疯车
孩子都看见了它的华丽 这很要命
京都已成为不能到达的城堡 废都
他再也看不见走刚死的人的高超演稽
更看不见簇局 只能看见足球 篮球 排球
乒乓球 羽毛球 高尔夫球
到处都是球 连诗人都在玩球 梵高的火球
他们都已成球徒
显然 洛阳的高跷已被马达篡位
尽管淫雨依然连绵不断
黑色的铁目推开工厂的口齿 道路已十分通畅
太阳照常升起 不多不少
法厄同已死 后裔的鸟弓已藏至名山
走狗已烹 只剩处狗
屠宰场已鬼模化
先生们 女生们 请上地铁 地铁已步入国忌正轨
查氏无法咀嚼女人 尤其袒凶露府的优雅的女人
她的妖情 尖挺 如工厂的烟囱
他韬出凯撒牌香烟 叼住
再叨出切牌打火鸡 点上
狠狠抽一口 上了地铁
迈步的瞬间他却猛然怀疑 他上了但丁的当


海伦•西施是公具员
工具室里 卡尺精准 钻头锋利 活动扳手牙齿洁白
阿喀琉斯•项羽在车间里疾步如飞 杀铁如麻
赫克托耳•关羽牌铆钉枪 枪林弹雨 美髯髣氟
海妖尖利嘶叫 传动轴丝路清晰
传动箱飕飕发抖
油壶膀胱膨胀
尼采的空气锤在竭尽全力垂直攻打城门
拉尔修的拉床在零件的身体上场场拉出一个个豁口
白色的冷却液盛满胎盘
船长在甲板上夺步 缪斯会计的笔在手里翻跟斗


该死的太白金星
又烂醉如糖城
八仙被交通堵塞
篱笆上趴着波德莱尔那条兽诗
脱衣女郎将琵琶抱成一根金箍棒 冲锋陷阵
司文骚觝 阿蜜
托福
野罢 野罢
负薪高诏
伺机伐睬
鸡鸭渔肉 朱门 红尘 灯哄酒滤
包厢 后院 后庭花儿开 满庭芳
味道就是细节
争渡 争睹 争赌 睁毒 挣独 何方
与其罪生懵死 不如醉死梦生
细节职官重要
警察经常检查监察纠察惊诧她们
使她们成为有尊严的自由职业者
防线身份重要 触碰底线就是挑战极限
没有许诺的时候许诺了一切
所以他们从不泄怠 他们训练有素
一见即查 查完即走 从不纠缠
他们掏出家伙像拿起了筷子
侩子手自古以来从不啰嗦 所以从不哆嗦
说 快自首 意思是 快自守
那条首饰就是一个明确的手势 pose
那条兽尸早该被收拾掉 fuck
务必晓得：诗人是抓鬼者 与警察阿门阴阳相隔


米开朗基罗正在预谋啤酒罐政变 颜色革命
占领城市 蹂躏她 涂抹它
让格林威治时间耷拉成达利的阳物
让那条吉卜赛狗烂醉如你
让她在原地打转
旋转田园诗的母马
把耕牛也牵上舞台
牛粪原汁原味 很像唬人的乳房
乖乖睡吧 羊的情节 忘却草原
你不会梦见猩猩的故事
阿尔的太阳就在你的被窝里
她在毛茸茸地生长
你是一只摔碎了的青花瓷 膜拜烂了的镶钻十字架
博物馆 掘墓者 肯定已经开始打磨他们的雅
你使他们胃口大开
成吉思汗的马头琴不会让阿提拉
在来因河停滞攻打太阳国 上帝之城
能挡住它的只有你的月亮的潮汐
它让英雄扫兴 让他在宫外久久徘徊
消灭血的只能是血 而不是肉体盾牌


司徒雷点上一根哈哇娜雪茄 诡秘地笑了
历史学家孕妇一样心领神会 幸福无比
他们立刻把档案建成一座迷宫 阿房宫 子宫
让阿德涅线团从此在人间失踪
生产 生产 无中生有 有产万物
黄帝 炎帝 尧 舜 禹
吐出来的比咽下去的多得多
历史要让人消化不良 要常使他们遗精
看完历史 查拉斯图拉很虚弱
他从图书馆的台阶上滚落而下
而它的鞋却还在上面 众目睽睽 头版头条
一切无力挽回 笑声朗朗如晴空
无法摘回原初
果子已果腹 夏娃已被强奸 羞耻戏剧性地成为艺术：
当你无法拒绝被强奸的时候 就去享受被强奸吧
并且半推半就地引诱它 雷死它
耳朵 眼睛 又算得了什么
来吧 让暴风语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就是命运 就是道路
通往图书馆的路与通向秦楼的路是同一条路
同一条脐带
查拉斯图拉获得重生
从此 北方那把闲置的犁会让它整夜整夜地疼痛
黑夜给了他黑色的眼睛却让他终于看见了黑色的光明
他狂笑而去


吃吧 吃饱了好上断头舞台
硬碰硬才有力的火花和美学
只有火花的美才能点燃无邪的目光
来 再喝点佳酿
给你的恰到好处 不必客气我有节制的大方
忏悔的风景不能过于清晰 从而充满凡人的质感
贝多芬之后世界是一只布满血丝的巨眼
耳朵和声音一起被砍
也不会过于朦胧 从而一切没有整形
再说 侩子手不会血朦胧诗
血自古以来是浪漫主义加现实主义的大理石悲剧
醉意而不是罪意中超现实主义地死去有悖神的旨意 是亵渎
一切皆有分寸 章法 结构 布局
不能坏了老祖宗的法宝规矩 要原型毕露才靠谱
此时 查氏正好路过一桩没有招牌的建筑
听到如上一番言语
起初 毛骨悚然 牙关哆嗦 产生幻觉
月亮像把明晃晃的狗头铡 被树高高举起
但很快他抚平了自己：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然后裹紧黑色的风衣 风一样刮走了自己
自上次经历之后 他已虔诚地放弃了布道的职业
他迷恋上人间的热闹 到处逛逛 看看
他已决心放马归山 而自己仍留下来：
骡马归凯撒 耶路撒冷归耶稣


庄子爱做梦
昨晚 它又不幸梦见了K先生
梦见了他的布拉格城堡 老子的道
梦里梦见爱做梦的人 不是冤家路窄 是意淫
他已好久不复梦见骷髅 蝴蝶
这让他不禁黯然神伤 热泪盈眶
早晨起床时
眼角还挂着昨晚三更时留下的两颗泪
它们的出奇的对称美 宛如胡子下的蒙娜丽莎
当它准备用手指揩去那两滴古典时
举起来得竟是毛茸茸的一堆虫爪 它才惊异万分
发现自己竟然是只蟑螂
而当它笨拙地转动身体抬眼望天时
前方树着一个庞然大物 定睛一瞅
原来是金刚 查拉斯图拉
他正在哗啦哗啦地翻弗洛伊德
庄子恍然大悟 自己不过是他的梦的解析
查氏一声冷笑
牛仔裤的高光勃起


蝴蝶仰躺在床上
大宋以来她被太多的角色压着胸脯 喘不过气
一整夜 一起一伏
像哈努曼脚下的巨山
一个人就是一个帝国
天不二日 山不二王
男人征服世界 女人征服男人
演员与角色 妖精与唐僧
拒角 拒角 一再惧角
假作真时真亦假
演员即炼狱 剧场即审判：
文章要放荡 做人要谨慎
做人要不拘细节 文章要谨严
又曰：见鬼说鬼话 见人说人语 表里如一
上帝需要永远模仿
人靠自己注定成不了人 非鬼即兽 即鬼 即魔
蝴蝶只能只能梦见庄子
而庄子永远是无辜的
因为庄子是最无邪的处女膜 破不了
查拉斯图拉走出电影院时
终于不再有思想的驼峰
现在他就是哈努曼
他脚踩夸父 岿然不动 傲立于天地之间


亚历山大挡住了拉尔修的阳光
阳光挡住了什么呢
苏格拉底           子思
柏拉图 亚里士多德 孟子 荀子
克尔凯郭尔          老子
叔本华 尼采        孔子 庄子
胡塞尔                颜渊
海德格尔 萨特      朱熹 王阳明
维特根斯坦说 沉默 老子道 大音希声
如果你不够伟大 就把自己放在伟大里
构成伟大
如果你成不了太阳 就成为光
如果你成不了直线 就成为射线
成不了射线 就成为线段
成不了线段 就成为点
成不了点 就成为缝隙
芝诺说 缝隙是找不着的
沉默是无
这就是被阳光遮住的
亚历山大
这就是查拉斯图拉最近的经历
他原本是终于厌倦了世界的陈词滥调
来象牙塔里享受草坪与少女
但是 到处都是布道
他放弃布道之后
世界就对他不停地布道
世界是你沉睡的时候仍然睁着的眼睛
世界是花瓣上的风 露珠 阳光 被虫子咬的洞
查氏捻着手里的已经蔫了的玫瑰
喃喃自语
口水淋湿了红色领带
等他缓过神时
阶梯教室空无一人 漆黑一片
他整了整衣领 抹一把嘴
转身大步走向后门
轰一声 消失在阳光中
光秃秃的玫瑰在垃圾桶边上
耷拉着半个身子


我突然醒来
发现身子下面 湿乎乎 黏糊糊的
而且冰凉 拔凉
我赶紧一骨碌爬起
赶紧把床单晾在银色的晾衣架上
绝不能让老婆看见真相
否则 她又会在真相上翩翩起舞
从而把我弄得如痴如醉
从而又开始做梦
可是 当我抬头望窗外时
窗外竟然是一片星空
回头再看时 妻子鼾声如雷  他妈的


第三部 大鸟•大象之外

大鸟不是鹍与鹏
不是苍鹰与秃鹫
不是天鹅与鸵鸟
不是乌鸦与大雁
大鸟就是大鸟
它就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无色无味 没有过渡
查拉斯图拉与大鸟之间没有过渡
喜马拉雅与大鸟之间没有过渡
雪 风 不是翅膀
星空不是眼睛
人生不是旅程
你逃离不了你
大象与喜马拉雅之间也没有过渡
山谷承载着大象
大鸟哇的一声划过
大象在远处跺脚
谁听见谁颤栗
瞧 对面那堵白色的墙
它又在挣扎
蹲在它上面的白鸽
在咕嘟 咕嘟 咕嘟

芬妮根的守灵夜

梧桐树 发表于 2013-9-16 20:40
故乡 比出生更早地长满了根须
种子 比树更早地怀上了春天的眼睛
河里沉默的石头 身上已听不见水声

谢谢梧桐树老师夸奖。

梧桐树

故乡 比出生更早地长满了根须
种子 比树更早地怀上了春天的眼睛
河里沉默的石头 身上已听不见水声
帐篷 炊烟 摇摇摆摆 无家可归
圈里的羊群平静如星
火炕正在忍受
门在拼命地咬着世界的嘴唇

---精 ！

梧桐树

喧嚣不能治疗喧嚣 沉默不能治疗沉没
神的沉没使人类众声喧哗

{:soso_e179:}

北方夫子

关注，有时间慢慢的欣赏。

从大海内心惊醒的只能是强盗
撒旦使上帝如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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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句！

东方求

时间关系，容后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