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江山一统 于 2016-2-25 13:17 编辑
元宵佳节月朦胧 文/刘毓民 儿子返校后,我成了十足的光杆司令。一个人在家,一切事情任由自己把控。无牵无挂了,就不再操心早起做什么饭、中午饭怎么吃。 儿子在家的日子,一日三餐还算正常。儿子走了,就懒筋抽起来了。早上醒来,往往是翻个身子,看看手机,再抱被子打个盹儿。等再醒了,不是九点半,就是十点钟。 起床后,三木囊两木囊,就十一点了。沏杯茶,看看电视,动不动就过点了。饿了,也懒得做饭去。饥肠咕咕了,肠鸣音大了,才不得不抬起沉重的屁股,去厨房给自己造饭吃。 今天元宵节,天气尚好。融和温煦,三分暖意。入厨房,不知该如何是好。馍菜,菜馍,馍馍菜菜,菜菜馍馍,年前吃到月中,顿顿这样,真的是吃厌嫌了。于是,打开冰箱,翻来翻去,居然翻出了一袋科迪汤圆。既然流行吃元宵,自己何不也煮一袋吃吃。 锅里添水,烧开,将一袋元宵下锅。煮会儿,看元宵皮儿尚硬,遂调成小火,慢煮。过几分钟,皮儿黏一块,硬一块,夹一个尝尝,生硬,不熟。下意识里,认为还得好好煮一阵子。 我打开电视,漫无目的浏览节目了。一边抽烟,一边喝茶,一边看节目。注意力集中到电视上了,一个人,看得投入,精 节目,竟惹得独自一个人傻笑起来。想起锅里煮着元宵时,便匆忙起身,至灶台,揭开锅盖,热汽升腾。吹一口气,锅里已没了白色的元宵。整个锅里,成了黏黏稠稠的稀粥了。 元宵的肠子肚子,五脏六腑,全开膛破肚了。黑芝麻馅儿,漫浸在汤粥里,使汤汁变成了银粉色。我一位元宵熟了,沉底了,用勺子在汤里捞来捞去,没捞到一个尸骸完整的。煎煮后,破肚的残骸之躯,酷似挖空五脏六腑的白条鸡,仅剩一个并不完整的壳儿。元宵像煮烂的鹌鹑蛋,少了蛋黄一样。外皮,破破碎碎全都沉在锅底上。我面对此状,哭不是,笑不是,生气也不是。自己咥的母活,只有自己承受了。 我取了一个大碗,把一锅粥倒入其中。寡汤寡水,稀不稀,稠不稠,靠一碗稀粥,喂鸽子可以,喂我这样的饿狼,的确不行。没办法,取了个凉馍,掰成小块,泡在粥汤里,再舀两勺白糖,搅一搅,稀里哗啦,就聊作一餐午饭吃了。 饭没吃好,心里总有难以释怀的纠结。怨天怨地,又起什么作用呢。要怨,只能怨笨㞞的自个了。心理不畅快了,就憋屈得难以承受。一个人在客厅里,像织布的梭子,南来北往,不是经天纬地了多少来回。 爬在窗台,远观骊山,觉得外边春光明媚。于是独自下楼,径直长恨歌广场。想不到的是,广场东西走向的城墙北侧通道,搭了很多棚子,不少地方小吃,云集于此,行人如潮涌,叫卖似鸣锣。 一家新疆老维子,占据了东段东、西两个摊位。烤肉的维族青年,和着乐曲,一边烤肉,一边起舞。舞蹈动作夸张,舞姿优美,其翩翩风度,吸引了众多游客围观。自然,买吃的游客不少,生意显得异常火爆。我喜欢看热闹,更喜欢闻烟熏火烤串肉的味道。看了一会儿,照了些照片。诱人的气味,终究没能抵挡住蛊惑。掏十圆,按理五串。谁知,那位年长的维族领班,多优惠了一串。让我沾了个不大不小的光。 夜暮降临了。游客该走的走,该去的去。至七点,游客几乎没有人了。没人围观了,烤肉的青年也就蔫了、瘪了、泄气了。烤肉是个辛苦的活儿。维族青年能寓歌于舞,寓舞于劳之中,不能不说这是愉快且惬意的事情。 七点后,来往这里的,大多是附近的居民。他们三三两两,是饭后散步的。有的步履匆匆;有的小步慢跑;有的四平八稳,龙行虎步;有的手背身后,慢慢悠悠闲适着踱步。最欢腾开心的,是品种不同的宠物狗狗。它们在主人带领下,恣意它们的狂野之性。 最近,气温回升很快。广场的初夜,不在那么凄冷。七点半,跳广场舞的领队,拉着音响设备出现了。三批人马舞蹈,一批人马秧歌,广场再次喧嚣起来。抡胳膊的,扭胯的,耸肩的,腾跃的,充斥了整个广场。我不喜欢聒噪之声,就顺着广场往西行走,有顺山门,顺登山之路南向,走到急坡处,才折返回到广场。 我独自坐在关中庙街的院子里。这里,橘黄色灯光,将古色古香的建筑,映照得华美富丽,堂皇雄奇。悬挂看的灯笼,盏灯明亮,在风中摇曳生辉。习武爱好者,只到了两位。蹲桩的蹲桩,套路的套路。给相对静寂的院落,增添了无限生机。 月亮爬上来了。薄雾成了它容颜上蒙着的浣纱。月光说明不明,说亮不亮。其形,说圆不圆,不圆尙圆。对着月亮,我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我返回屋子外的楼下,月又悬在两楼间的空域里。透过无叶的梧桐树桠,圆月显得斑斑驳驳,影影朣朣。是夜,月光明明暗暗,朦朦胧胧,我疑心,这圆月,八分是掩饰自己的多情之梦了。 2016年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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