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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他没日没夜地学习，读过夜大、电大，听各种提高班的讲座，还在周末读MBA，恶补需要的知识和技能。在职业中，陪酒拼酒，损害过健康。当小有成就赢得上司和官场的信任，也曾在声色犬马中寻找麻醉，他同不少女人上床，打情骂俏，每当看到那些本来清纯的女子为钱堕入风尘，为诱惑任人蹂躏，心里便有说不出的难受。他知道这其中有自甘，有无奈，有家贫，有懒惰，有向往，也有被骗。尽管她们可满足临时的欲望，使他品尝到有权有钱者那份狂傲与猎艳的得意，然而内心深处的空虚、痛苦、仇恨，无时无刻不在啃咬着他的心。他被很多人读不懂，那么多好女人追求他，他却不愿结婚成家。在成功的最初，他也是拒绝所有女色的，可是总被别人嘲笑他生理有问题，所以才踏入风月场。在多次被嘲弄后，为了证明给别人看自己行，才开始过那种他不愿意的生活。刘俊东的事业是风生水起，资产数十亿，可爱情已经找不回来了。直到移居国外，才用变态的形式，苛刻的条件得到温顺美丽的洋妻。是的，男人耐不住寂寞。国外的生意讲法制讲规则，不像国内那么乱七八糟无序，一切靠人治。国外的生活、生意相对简单，政府公关成本都要低很多，认识的人少了，应酬也少了。闲暇多出来，似乎反而寂寞，朋友们说“你该考虑家庭了”，自己不愿苟且，不愿让人窥探到心事，觉得找个洋女人会省事不少。他在洋妻身上可以得到满足，却得不到十足的心心相印，找不回童年就在一块玩大的心有灵犀。尽管她顺从，可以销魂，可绝没有相濡以沫的交融！他想，“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我有一二三吗？只要她为我生儿育女，把家庭管理好，就别要求那么高了。” 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母亲死得早，继母可恨是因为没文化和穷，所以心眼狭窄，父亲为了取悦她只好听从。他对这一对老人没有太多的爱也没有恨，他们头脑简单，比纯动物好不了多少。他因此一年寄三万元给他俩养老，还为他们买了商业保险以防大病。为他们修了一栋别墅式的洋楼……美美母亲善良软弱，继父却贪婪无原则；一切都因为穷。他为了报答美美的无果之爱；也每年给美美妈寄三万元养老，同样买了保险修了别墅式的洋楼……他还为家乡各建了一所小学中学。为家乡架起一座钢架桥，疏通了河道，修缮河堤，使大家从此不再受水患之苦，行路不难，孩子上学不再会掉到水里。有了桥，挑担开车都大为方便。另外他还为家乡修了一条十多公里的水泥路，捐建了一座孤老院……父老乡亲感激他，在他家放鞭炮，本来还要为他立碑，被他坚决制止了。他说，“人赤条条地来，死时什么也带不走。取之社会，也要还给社会。盖茨等许多西方富豪是我的榜样。”他成立了基金会，为当地人改善一些急需的问题，如捐资建孤儿院，建几所房子给无家可归者遮风挡雨，为他们提供食粮，为浪浪的猫狗捐钱修收养站等等。最近他的基金会还为非洲百姓打井、建医院和学校。 他每年除了到处谈生意搞投资，还常带家人环球旅行，使孩子增长见识学习知识，完全用西方现代理念教育他们。他不用孔子那套自己都做不到，甚至自相矛盾的可笑理论去束缚孩子。他喜欢法家的很多提法，“人之初，性本恶”，苟不教便更恶。他摒弃儒家思想，认为那是帮助统治者愚弄百姓的荒唐理论，是遗祸千年的根源。让奴性泛滥神州大地，是一切灾变得以横行肆虐的理论基础！也是万马齐喑特可哀的精神鸦片。这宗教非宗教，学术非学术，不伦不类的所谓著作，跟他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处处矛盾相互冲突。他伟大在哪呢？一个彻头彻尾伪道学，统治者的真帮凶。倒不如老庄道法自然、修身养性来得真实，使人敬仰！他不是学者，更非思想家、道德家，他不想要太多的财富，本来只想过小康生活，和心爱的女人普通平凡！然而，巨大的意外使他不得不为一个伟大的计划裂变，机器似的赚钱积累、移民，远走天涯。他的计划在精明果干、运筹帷幄中一步步实现，朝胜利到来的那一天前进着。睡梦中常被一种声音喝止、吓醒，“刘大亨，你有仇不报非君子！爱人惨死，你忘了吗！”他不能被温香软玉迷醉，不能让富贵荣华负心！“我是人，一个铮铮的铁血男人！”他早已脱胎换骨，不是粗鲁莽汉的民工，是有胆识魄力的红顶商人；有掌声、鲜花、美女的簇拥。镁光灯的聚焦，平面的、立体的媒体的曝光，使他看似高屋建瓴并内敛善谋……事业使他深邃，知识使他广博，信念使他刚毅，克制使他坚强。他可以忘掉很多暗算，忘掉欺诈与背叛，甚至忘掉想置他于死地的对手，因此常能在最危急的一刻扶大厦于将倾，救经济帝国的江山于倒覆！但是，杀戮美美的野兽乃十恶不赦，轮奸本来就比强暴残虐，还要摘肾摘眼卖钱，割掉子宫摔下楼灭口……不仅如此，为不让证人有朝一日出庭，竟然剌瞎娇娇的双眼，割断其声带，轮奸后不知去向。这种惨绝人寰的行为，也许希特勒纳粹也不至于吧！ 刘哥整形后，面貌气质大变，为了那神圣庄严的复仇，他还和那几位干尽坏事的五人帮，有过生意上的来往。向东、为东两兄弟的二奶都跟他相好，有所谓爱情，自然随时向他提供各种信息。两二奶恨两兄弟滥情、胡作非为，把掌握的有价值无价值的情报都报告给刘俊东。她们以为刘是爱她们的，属有情有义的男人，绝不知曾经发生过那些可怕的事情。刘不要真情真爱，只要情报，只要花钱和性可以从二奶们处假装搞笑、游戏、引诱她们说出对两兄弟的不满，说他们到处寻新欢又不给她们自由和钱。刘掌握其罪恶及行踪便达到目的，顺便玩玩二奶们，不为解馋、解渴，实为报复的快慰。 林洪、陶冲因涉嫌杀害一个共有的情妇和贪污，曾被双规，而两人又因为神通广大，在高手律师和上层的照着得以查无实据，异地做官。刘把多次收集到的有价值的材料报告给纪检处和公安，也曾雇凶暗杀，想以此手段除害，但终未成功。他们买通受害者的父母，翻供、撤诉，以致伪造的车祸便在交通稽查等打招呼后不再追查，而不了了之。而陶、林杀害的那个情妇，之所以被害，也跟告密有关。刘感叹天网恢恢，疏而却漏。五人帮中个个身手不凡，最狡诈、诡计多端的则是张焕文。其人背景深厚，官阶副厅级。曾在特种兵服役，还懂点医；因此做事心狠手辣，足智多谋。坊间传说，他看上谁，就得服从。否则，被扔进镪水缸，神鬼不知。这人有严重的人格分裂。在家对老婆、父母很好；对上司百依百顺，所以深受领导器重，一再提拔重用。同事们虽都有微词，也敢怒不敢言。纵然晓得他好色爱钱，那是当今官场之通币，非他例外，有二奶三奶捞钱者，算不得什么，只要上司不将你扔出去做替罪羊。谁也奈何不了他！刘哥想，苍天真的有眼，恶贯满盈当如何量化！他不相信所谓法则，不相信因果报应，更不愿今生作恶等来世报，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还是等强大成功后的自己来替天行道吧。向东、为东两堂兄官居公安工商局级，还留在康市。林洪、陶冲复出后异地做官，一个在东市民政局任局长，另一个在东市规划局任副局长。张焕文混得最好，在黄光省财政厅任副厅长。五人帮因有共案，也有共好，臭味相投，又臭名昭著，所以节假日常结伴同游。有时还把二奶三奶们聚集起来，交换着玩新鲜刺激的群交游戏。他们包下度假村的一片房子，将女人们安排住下，让兄弟们挨个品尝、选中意的去嫖宿。之后再将众女子关在大屋里放三级片或特级黄片，强迫观赏。之后由五男进去用大荧幕边放录像边模仿各种动作，强迫女人们配合、服从、模拟录像里边的各种姿态、动作。一遍遍重复，任其摆布。做得好的有奖励，做得太差或勉强者便轻则训斥，重则挨耳光脚踢抽打。虽说二奶三奶靠以色卖笑换取幸福，可以过不劳而获的生活，可是常遭这等蹂躏也很痛苦。记得为东、向东的二奶分别对刘讲起过两件事： “五人帮们又要玩换奶游戏时，谁要是例假来了想请假，那是绝对不准的，张焕文会提前告诉兄弟们令来例假者服药停经；第二件事是一次陶冲的三奶因为是美女耍脾气，假装例假，没来。张便勒令半小时内收拾好后前来侍寝，否则让狗与之交配，当时那位美女虽然来了，却恃美傲物，结果差点配给狼狗，我们全吓得求饶，她最后再三求饶保证以后不敢才算过关。那晚她被五个男人轮番玩到天亮，阴部被撕裂，缝了好几处……这帮人是没有人性的；不管新猎到的女子有多美多好，他们也绝不会悯惜多久。他们攻守同盟，谁的二奶三奶都要拿出来度假共玩共乐；我们只在他们宣布不要了以后，写下保证绝不泄密，否则死于非命……因此我们谁都不敢违抗。他们挂在嘴边的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内裤’。他们变态到时常把我们绑起来、吊起来，模仿金瓶梅里的蒋门神玩潘金莲，用皮鞭抽打我们取乐，学外国电影里边的性虐待狂，寻刺激。有一次，他们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据说是大学生的女孩，女孩不愿意配合，他们威胁用开水灌阴道，用刀片划乳房或脸，用烧化的蜡烛油灌耳朵……我们吓得跪下一面求饶一边劝那学生，‘人到矮檐下，你就认了吧’……最后在众人观览下，她被轮奸、录像，之后由张焕文出面用注射器抽出精液使其没有证据。我们是被吓坏了的。也不知那大学生有没敢告，如果告了肯定也没有告准；要不这帮人为什么仍然逍遥法外丝毫没有收敛呢。” 两二奶都说只有他们中谁有被双规了或将要被罢官，才会像焉茄子似的不那么张扬和疯狂…… 一次，刘俊东带着头套，蒙了牌照，亲自驾车去追撞张焕文，不料中途被他司机察觉并逃脱。刘俊东从这些讲述中知道这两二奶本是姐妹，有些失宠被边缘化了；但这几个二奶，常互相串门互通消息。他听到这些既愤怒又恶心的故事，把随身带的高档录音笔打开记录下这一切。并巧妙地以同情爱怜、温存的方式，布置给她们搜集更多的情报和信息，比如那群色狼又新认识的哪个女子，藏在哪些地方玩乐。暗笑“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尽可能探听他们收受贿赂的渠道。刘问得不经意、很随便，尽量不露痕迹地自然，他和她们谈这些，仿佛是玩黄段子的兴趣和好奇。两位卖笑女哪能洞悉了解这里面的真实。 他的另一条线是来自张焕文金屋藏娇的美女，那不是买通，是刘哥示意安排使其上钩，是一位绝顶聪明，美貌如花，专修玩弄男人的名妓。之所以这样做，是因刘俊东多次举报、雇凶、亲自驾车去撞，都没有成功。而报仇的火焰却越烧越旺，便琢磨能否遇到一个机会设美人计，可是上哪去找貂蝉呢？一个偶然，单纯的英雄救美，互诉忠肠后，这名叫雅兰的女子自愿报恩为他除恶。此女子类似小凤仙，深明大义，被人设计灌醉卖到窑子，幸运邂逅刘哥出手三十万为其赎身，所以愿以生死相报。此女是大专毕业，学的是导游与酒店管理，因美貌常使男人对其垂涎，多次邀约想将之变为二奶包下，但被雅兰坚决拒绝……一次，那位有权势的官员与兄弟商量下套，可以帮她办到外国带团的领队证，那是姑娘雅兰梦寐以求的，雅兰不知是计，应邀参加了晚宴。谁知酒里放了大剂量的安眠药和春药，很快将雅兰麻倒醉翻。于是官员和富商二人尽情将其玩弄再录像，连夜把她卖到很远的窑子，等雅兰醒来又被窑子里的几人轮奸录像，勒令接客。多次因不从被毒打，在妈咪软硬兼施、威逼诱骗后，不得已只好服从。她因聪明美貌，气质高雅，一看就不同凡响，因此是高档客人们的首选，点击率颇高，取名“牡丹仙子”。这家也是桑拿KTV按摩膳食宾馆赌博度假全方位一条龙服务的娱乐场所，有了她生意格外好。为避免她逃走，不许她有私房钱，二十四小时派两名保镖守护，门外还放有藏獒，她一个弱女子又怎样脱得了这样的魔爪呢。她试图向一些嫖客请求帮助，诉说不幸，嫖客们都说“我们是来寻乐子的，没必要掺和这类破事儿，我们买你们卖，是公平交易；开窑子没有各方背景罩着，是无法做下去的，小姐你就认命吧，好赖都是一生”。直到偶然被好奇心驱使来此度假的刘俊东碰上，同情“牡丹仙子”的遭遇，当时就扬言包下她一个月。不许她再接他客；同时又用黑红两道出面施压，给了三十万元为“牡丹仙子”赎身。 雅兰从此更名为紫菊，随他到了康城。紫菊自知身份低贱，没有非分之想，只愿替刘哥复仇尽一分力，同是天涯沦落人，遭遇各异，命运的不幸却类似。经过一段时间治疗、疗养，然后到整形美容院为紫菊做了一对酒窝，在眉毛里和脸安上美人痣，把口型稍稍改大，将丹凤眼改为双眼皮，这一来使本来就美的雅兰更迷人了，也不会轻易被熟人识别。接着在一场酒会上，有意让色狼成性、猎艳不倦的坏小子张焕文，不经意间邂逅了紫菊，酒酣耳热便邀请紫菊跳舞唱歌，当晚便想开房占有她。立即遭拒，险些挨了一个耳光。在风月场混迹两年的名妓，要引诱和迷倒男人是驾轻就熟。每次点燃张的欲火后便迅速撤退。撩拨得那小子失魂落魄，还扬言“自己本身就开着服装店，不缺钱，不要钱。你那点臭钱也配让我上床？”……一个多月以后，张焕文实在按捺不住，便许下愿满足紫菊所有要求……人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非她莫属、志在必得，不惜任何代价。紫菊目的明确，惩恶扬善，复仇报恩。每每赴约都有备而去，因此绝不会轻易醉倒，不让他轻易得逞。她在把第一次给他之前，要他为自己买一套别墅，置办全套德国版的环保家具，一款瑞士镶钻坤表，艾尔薇的包，香奈尔的服装，以试探是否有足够多的贪污款，还说：“你加紧跟我玩虚的，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滥情故事坊间传闻不少，敢要姑娘同你那些狐群狗党鬼混，我哥会杀了你。知道我哥是有权有钱的人吗？”张焕文答应她所有要求，并信誓旦旦地说，“只要还是我们的天下，你紫菊的物质欲望要我满足，不费吹灰之力。” 张焕文虽为情场老手，但这个风姿绰约却又看似清纯，实则很懂男人心事的有钱有势的女子，有个堂哥生意做得很大，所以绝不敢轻慢。紫菊让他夜夜销魂、乐不思蜀，再也不愿去同五人帮玩群交游戏了。更不愿回家。金屋藏娇，甚至还动了娶紫菊的念头，紫菊温柔多情，善解人意。一会儿低头娇羞，一会儿放荡挑逗，玩转欲给不给，用春宫图和港式训妓法，使张焕文欲死欲仙被牢牢套住。于是张在醉酒后把捞钱的手段、方式、来源都一一讲给紫菊听，使其信任他有的是方法去满足她的挥霍，不要再辛苦地工作办什么企业了。“只要你把我侍候得心花怒放，要星星月亮，我都会设法摘来送你。”偶尔他也带她参加一些宴会，进入官场社交圈；不为别的，只为炫耀，炫耀权力，炫耀功夫，炫耀自己的美女情人赛过她人。同时也炫耀自己的征服力、占有力，好得到官场人员的羡慕和瞻仰，使自己高升的机会更多，实权更大。 紫菊是张焕文的心头肉，带出去是他的骄傲，紫菊常娇称他“文哥”“文文”“我的乖蚊子”。她常把国外书上学到的招数和古代的宫廷招数加上本人对张焕文的喜好，酌情改良创新，把张焕文弄得灵魂出窍。每当张欲死欲仙的时候，便提出参政议政的要求，她不光止步于垂帘，更想直抵现场了解其受贿过程。幻想通过弄到第一手资料，让党纪国法置他于死地。 紫菊知道怕花样玩腻张焕文又另觅新欢就不再宠她听她的了。她也从张口中听到张常咒骂他那四个不争气的狐朋狗友，少根筋，缺心眼。常弄出事来让他擦屁股。便撒着娇问， “他们几个官居几品喔。难道地位还不如你，你又何必帮那几个笨蛋呢。” 紫菊因此刺探到那几个人的位置和所作所为。 就这样约莫过了两年，张焕文被提升为正厅，从财政厅调到国资委。求他的人更多了，为了尝新鲜，也为了报答上司。便做通紫菊的工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要她扮着秘书，陪同常年关照自己的上级出国考察。要她使出浑身解数去满足老色鬼。他还许诺，“等我位置坐稳，就离婚娶你”。紫菊假意哭闹生气，实则以此机会得以认识上层官僚。看他们是怎样生活工作的。紫菊答应后，按照老头儿的要求。白天扮作秘书，夹着文件包，侍候左右。用笔记本电脑记录做好各种信息数据；晚上自由活动，只换上比基尼、迷你裙，甚至半裸，陪在老头儿身旁。紫菊自以为这些老官僚还是怕桃色丑闻的，然而无论是在舞会上还是床上，她才明白张焕文比起老头儿们逊色不少。她原本想将张的丑行恶行举报给这位官僚；一经接触，才知幸好什么都没说。否则是到强盗跟前去告贼，后果不堪。自己完蛋是小事，说不定还会连累他人。 老头儿对紫菊说， “我宝刀不老吧。你年纪轻轻，还算有点名堂。玩起来真有意思。说实话，好些明星都没你那两下子。跟她们玩几次就厌了。下次我去法国访问，带你去见识下巴黎女人的浪漫，西班牙舞娘的妩媚。看你能不能学上点，让我开开心，亮亮眼。我觉得你很聪明，算得上漂亮。要多学多见，才荡得出水平，骚得男人心痒。张焕文那小子是土包子，没见过大世面，我说得对不对。” 紫菊惊愕，意外失望之际，但还故作娇态。用发梢扫老头儿的脸和脖子，亲他一口说： “蒙首长看得起，多带我出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我一定要好好侍候你。”她试探问老头想不想让她常伴左右。 老头儿说：“江湖规矩也是坏不得的，俗话说，动什么也别动人家的所爱。借来用一用是要还的。下次只要小张乐意，我还领你出来。只是不许乱说，不许随便掺和。对老外说你是我秘书，对同事说你是我侄女。” 过了一个月，老头儿又向小张借紫菊，小张想巴结上司，虽有几分醋意，但也爽快地同意了。这次老头儿对小张说，“叫你那堂客要绝对听话服从，这次去的领导级别都很高，她要不懂事，可要给你添乱子喔！” 张焕文虽不全懂这里面的内幕，但也知道此次都是高官，便很严肃地对紫菊说：“你此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懂绝对服从的含义吗？就这么说吧，老头儿就是权威，就是法律。党叫干啥就干啥，刀山上，火海跳……” 紫菊说：“别那么邪乎，不就那么些事儿罢了。” 紫菊新置办了许多国内外高档时装和化妆品，让自己性感迷人，舞技超群，唱起歌来也要醉倒众生。决心将官员们颠倒拿下，使个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 出国后，他们跑马观花地在德国参观了马克思旧居，拍了几张照片；参观了国王与农夫的磨坊；其余时间便是醉生梦死在欣赏艳照、各种性爱的画报，享用带去的女人们。 这天紫菊正要卸妆休息，老头儿鬼魅而严厉地问紫菊， “小张对你交代过吗？” 紫菊点点头。 老头儿说：“今晚换房，你去隔壁陪另一位领导。只玩，不准问这问那，懂吗？” 紫菊先是一惊，接下来屁股被使劲一拧，推出门去，才清醒到是什么意思。 在一周的考察游览中。女人们轮流陪不同的官员过夜，她们互相交换各自带的女人，女人们个个娇艳出众，谁也不准问，只逗大家开心。在七个夜晚，像紫菊这样的女人，每晚都被弄得精疲力竭，使尽浑身解数，方使自己不轻易败下阵来！她终于明白骄奢淫逸，性生活糜烂，该在这得到诠释。她想，做到富贵不能淫，有多难。官员们久经沙场，“权力欲和性欲成正比”是他们的口头禅。哪一个都精通十八般武艺，花样翻新百出，高招不断，新招迭出，频频发难，只叫身体素质稍差、经师不到、学艺不高的良家女子叫苦不迭，难以应对！一夜下来，个个疲惫至极，身心萎顿，而官员们的目的是玩弄你、调理你；因为不是爱人、妻子，所以不必心疼、顾忌和怜惜。他们养尊处优，保养得特好，所以只要尽兴开心，酣畅淋漓，爽然舒坦，一点都不吃力。他们说，“你可以不懂，但必须投入和配合，必须全心全意不得马虎。”这些人有了权钱，除了耍人，还有比这更好玩的吗。 紫菊常被老头儿带出去陪玩，也被用来换房。那些女人常暗中参赛较劲。谁都不愿被刷下，个个似乎都觉着被选中是荣耀，彼此装着不认识，不打听，不热情，这些女人大都是有丈夫的。但她们的丈夫多半不知这些女人出去都干些什么，官员们英雄不问出处，不问来路，只需漂亮性感，有丰富的性经验，会玩、好玩、愿意玩便行。而女人们无廉耻，无羞涩，无自尊，无德性；一门心思地比荡、比骚、比淫，比谁更让色男们痴迷到不舍，以达到评委心目中的冠军，魁首称豪。仿佛不如此便枉为一世，不能叫女杰！ 紫菊把这一切记录下来告诉刘哥。她感到厌倦，痛苦，悲哀。没有失望，只有更绝望。她想，身处这样的环境，哪还有伸冤昭雪的一天。她觉得灵与肉都在受辱，有被撕裂的痛。这痛，度能丁、曲马多都止不住……她由此想到当初自己不肯随波逐流，便被无良的官员和商人发誓惩戒，“此辈清流可投浊流”使其堕入风尘不得翻身！说让她为孤傲付账，为不从埋单。让高昂的成本教训她，使她懂得顺应潮流。她想到自己这种充当妓女被奴役的遭遇，想到红灯区里好多妓女虽是自愿的，也有被迫的，被迫于生计。而她不是。她是被陷害，就这么任人鱼肉、糟蹋，还得强颜欢笑。要是别人不爽，还得受虐。她想，生活和命运对自己为什么这么残酷，要是自己弄不好，会不会变成下一个美美呢。她这时方才明了，当初为什么刘哥坚决要她做整容手术。否则冤家路窄，被认出来了，后果会是什么。她自己现在混到高层性圈子里，只有刘哥对她的无私奉献心存感激。但这里的女人，却让她看到了人性的丑恶；若是发生什么意外，这儿的女人绝不会像那些低级妓女们，为同病相怜者跪下来求饶，不会有兔死狐悲的相助。这里有的是尔虞我诈，争艳斗丽的暗战。一朝谁被冷落，立即有新队友替换上场，不管什么原因，那位下场的人则永远是幸灾乐祸者们的谈资、笑料！她曾想嫁给刘哥，但是自己已成众人玩物，被众多蜜蜂蝴蝶采过、恋过的花朵，虽说尚存香艳，可是像刘俊东那样的男人怎能咽下这杯苦酒。因此，纵有千般柔情，万般缠绵，也难以言表，只得压抑。刘哥是个好男人，就是花巨资为她赎身也不曾碰过她。他对自己怜香惜玉，侠骨柔肠，因为命运遭遇等意外，把她当妹妹、同志和红颜知己，把她视为西湖中接天连叶无穷碧的映日荷花，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流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由于敌忾同仇的社会责任感，更加惺惺相惜。他们从帘幕掀起的一角窥探到神坛的肮脏，为道德滑坡，良知泯灭，人性丧失，人格扭曲，为发生的一切抑郁而焦虑。有丑行、恶行、罪孽、贪欲毒化社会，找不到监管，得不到惩罚而痛彻骨髓，所以长叹螳臂挡不了车，只得变作轮虫方可自保待机。 张焕文是流氓无赖的色狼，他自从常将紫菊借给老头玩赏开始，便不那么热心地恋紫菊了。在他眼里，紫菊可用之处就是还年轻有姿色，可用作自己上升的工具、垫脚石。心想，“我口中说要娶你，不过是信口雌黄的骗术，像你这么个被玩烂的女人，不过是大家的花瓶、泄欲器、玩具而已，老头儿要就拿去吧。我乐得做人情。”他想，“女人这东西，人类中一半都是，一点不值得珍惜，只要有权有钱，想要啥样的搞不到。”他知道老头儿喜欢这一杯，也喜欢用紫菊去换房这类事，因此也不敢怠慢她。心可以淡，嘴不能说，钱不可以少，物质得满足，否则紫菊完全投入老头儿怀抱，甩了自己，岂不是鸡飞蛋打。赔了夫人不要紧，兵不可能折。乌纱重过一切，等到老头儿彻底靠边，新后台找好，那时再踹了那婊子，以免她兴风作浪！他认为紫菊晓得的事情已经太多，女人乃祸水，多少乌纱被摘，英雄折腰不是女人所为？千年古训不可小视。他有种莫名的恐惧和忧虑，总觉得紫菊是看不透，猜不准，摸不清，搞不懂的奇女子，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他曾派人调查过，想寻出点端倪，可始终不成功。他恨自己当初为了她，酒后吐真言，动过短暂的真情，占有欲中有过浅爱，在邪恶的欢愉中动过志在必得非她不可的念头！他认为，真过，爱过，便是风月场之大忌。吐真言更是官场的险棋。自己老谋深算，怎会犯如此低级错误，尤其不能原谅的是，怎么会把她带进官场的社交圈。没有战友便没有叛徒，不是一个战壕里的焉能视为同志！养一只金丝雀，小米多少皆可，鸟笼大小随心所欲。可是让她知道贿赂、来源、位置、乌纱该咋弄，便被动了。再让老头儿认识她，岂不是使自己处处制肘。他想，自己素来我行我素，从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他，除了母亲这个生养他的女人使他尊敬以外，现在却不得不小心侍候这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婊子。他很郁闷，很后悔。又很无奈。他深知官场的游戏规则是由上级制定的，自己无法操控，一旦翻船将身家性命不保！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不知是不是报应，至今无半个儿女。总之，需驾驭好这匹烈马是需要技能和勇气的，不可掉以轻心。敷衍要高明，缰绳要勒紧，脚蹬要放对，马鞍要搁稳…… 张焕文自知坏事做得太多，既信又不信因果报应，信是母亲时常提醒和告诫，但自己总当耳边风、迷信不科学。但是又听别人说，他之所以官运亨通，是埋的祖坟风水好。既然有祖先庇佑，何不及时行乐。不信因果，是轮奸杀害了美美娇娇收拾了医生还有别的许多也没有大碍。虽说常有人告，也告不准。他想，那些什么报应、轮回、地狱，不过是无可奈何者的阿Q精神，是弱者的精神鸦片，自我麻醉，或者是编出来吓吓胆小鬼的。他只相信两样东西，一是权，二是钱。有这两件护身符，神鬼都敬而远之。 紫菊自感嫁刘哥或做他情妇无望，和官僚们鬼混只为搞到一手材料，随着性生活过度频繁，深感吃力和空虚，和无爱的人做爱是痛苦的，机械的，烦躁的。当这种情绪出现，使她对男人持续的纵欲无比厌烦，对迟迟不完的性生活感到焦灼、厌烦，官员们怕女人们怀孕，都强行叫她们用药，以免遭逼宫之祸。紫菊有时为完成任务，也为不被别的女人嘲笑，常佯装激情满怀的样子，有时自欺地以为上面那人是自己的心爱而不是色欲难制的混蛋。以至于被指责心不在焉，不投入，为此她很苦恼。老头儿知道此事，询问原因，紫菊知道不能坏了大事，不能功败垂成！便撒娇地哭道：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只愿服侍你一个人，你好久不用我了。我担心你不爱我，不需要我，所以就很难过，有些涣散……” 老头儿笑了，“傻丫头别胡思乱想，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同事，出来开开心，那你今晚就回我这吧。” 于是紫菊总算猛醒于危机公关的成功。她内心焦急，好久没有得到刘哥的消息。不知他身处何地，有没有危险，生意顺不顺。她想，爱的不能爱，但这份关切、感恩也足以揪心。 张焕文又猎到新艳，对紫菊更加冷淡，他知道老头儿即将到点退位，新靠山也正在加紧公关逢迎，自觉紫菊被太多男人睡过，没有味道。她知道的事情又太多，是设法甩掉这只破鞋的时候了。紫菊也在张焕文的眼光中看到了杀机，心想得先下手为强，否则后下手遭殃。 她用心笼络老头儿，要他退位前给自己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老头儿出乎意料地应允，把她安插到中国旅游局当秘书。紫菊从此有了合法的公务员身份。张焕文对此大为不满，但也佩服紫菊的本事，不远不近地和她保持着关系。他不敢逼她搬出别墅，却有意躲避和疏远着她。还讽刺地说： “哎呀，你已经高升了。是老家伙的人了。我哪敢碰。” 紫菊并不生气，她是为使命与之接触的，当然不会认真。只和他调侃道： “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喜新厌旧，男人的通病，本姐姐不和人争风吃醋，争来的太勉强也不香。我要那样便太小家子气，没风度。” 她实在厌倦那种颠鸾倒凤的淫乱生活，只等刘俊东回来商量下一步如何处理辛苦搞到的材料。这些材料很重要，有他们的亲口讲述，还有淫乱的照片、录像。主要是张焕文行贿受贿，贪占公款和亲口讲述奸杀美美等人的录音。一个弱女子，藏匿这类证据还是很恐惧很担心，她按照刘哥的指示，用特殊方法将其藏于银行的保险箱。等他回来时再转移。 十一个月以后，刘哥总算回来了，带着风尘，披着风霜，握着成功，一脸刚毅地回来了。约好在一个高档茶楼详谈。他饶有兴致地听她录到张焕文和老头儿存在列兹敦士登和斐济的巨款，以及亲口讲述杀美美等人的过程。他知道仅用腐化堕落是整不跨他们的，他也知道五人帮中个个都备好出国护照随时脚底抹油。据张焕文兴头上酒后说，兄弟五个哪个手上都有几条命案，没有命案是不准入帮的。 他叫紫菊耐心点沉往气，不要在晨曦前丢了性命，千万别动声色，别感情用事。“我已帮你办好护照，你把事情想得太美好，如意对于国人来说，简直就是奢侈品，比钻石、稀土要稀缺千万倍！稍有不慎，自己将先驱变先烈！” 紫菊意味深长地说：“我一切听你的，如果我死了，这仇你也一定要报。把这些重要资料多复制几份；我总觉得党内还是会有个把好人吧。可不可以试着把张等五人的材料寄给省纪委、中纪委、国务院！我想他能那么坏，仇家对手一定不少。”她怎知这招刘哥早已试过多次，一点用也没有。 刘俊东听完紫菊的分析，苦笑道： “我当年就像你那么想的，不仅碰得鼻青脸肿，险些搭上性命，现在比那时不知又腐败了多少倍。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虽然有冲突和纷争，但更怕既得利益的失去。因此无论内部怎样不和，对外却是一致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看此言古已有之，然而在中国土地上，哪个朝代做到过。有空还是多读读史书吧。有些人虽被处置，并非王子与庶民等同，乃是权力斗争之需要，是得罪了上司，被扔出来做罪羊的。你不要太天真……我认为此仇想通过正常渠道是没戏的，如果要试也得等你出国以后。” 紫菊望着刘哥那深邃的眼神，听着他沧桑的声音，感到紧张和迷惘，心想，我还是想试一试。如能借官僚们之手除掉一些害虫，又何乐而不为呢。口里说：“好吧，我听你安排。” 然而，和刘哥分手后，紫菊还是秘密地将几份张焕文的材料上交了省纪委和中纪委。几天后，张被找去问话约谈。他混迹官场多年，如何面对，烂熟于心。他把贪污等事做得干净利落。知道这事情出在紫菊身上的可能性大，便命令四个兄弟，尽快设法将住在他别墅的婊子除掉，不留活口，不留痕迹。 紫菊下班时收到刘哥的一条短信警示，要她绝不要回家，赶快离开别墅避险。他已看到四人帮中的两个在她家踩点。有两个在别墅外围转悠。刘因为血海深仇，永志不忘，整容后他们早已不再认识他，而他却认识他们五个。紫菊接到短信不敢怠慢。化妆后立即包车离开康城，预备到香市乘飞机出国。然而没走多远，便被一辆警车紧追不放。她中途下车假装上卫生间，迅速换装换假发，从另一门出去。只见她原先乘坐的出租车已被撞翻冒火爆炸，司机伤情不重，却被戴上手铐拉走。紫菊扎在人堆里看了两眼，便迅速逃离。在乡村旅店同刘哥联系后，知道自己已出国无望，便从惊恐中镇定下来，索性和刘俊东不再联系，只发一条短信说：“我很安全，知道该怎么办，千万别找我，保重。”便决心投靠远方的黑老大亲戚，向他寻求保护。自此刘哥便没了紫菊的任何音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张焕文虽然双规了一阵。在团队合力动作下，有惊无险。因为他每捞一笔，都把攻守同盟定好，将逃路预先设定，不留或少留死角。比如“你告发了我，敢于反水，后果会搭上你的身家性命，我和我的兄弟们定会替天行道。因此我栽之时，也是你的死期之日。”就是查，也是走走形式。所以很快就出来，官还原职。 紫菊化妆成农妇，千辛万苦逃到云南边疆，投靠了黑老大……老大当然愿意接纳，她的美色、聪明使老大垂涎已久。如今知其得罪了官府，愿委身于他。保护和占有之心同时得到满足。他要紫菊放心，跟着他是绝对安全的。他把紫菊改为蓝莲花，要她住在缅甸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并派人训练蓝莲花打枪。经过两年苦练，蓝莲花的枪法已经很准，差不多有百步穿杨的本事。在黑老大精心布置下，手持合法护照，一同住进康城的酒店…… 这一天，也该有事。黑老大江湖名头很响，是三合会的头目之一。为讨女人欢心，显示自身的不凡和高强，早在五人帮中买通了一个马仔。像GPS一样随时报告着五人的动向。 夏末秋初，康城之夜很美。桅子花，夜来香，还有含苞待放的金桂、银桂、丹桂，争芬斗芳，把郊外的夜晚包裹在雾一般的香气。张焕文的五人帮都来为他贺寿，也为他即将升任市长祝福，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为了尽兴，兄弟们把顶层花园餐厅包下来；要求特派招待员为其服务。钢琴师、提琴手，萨克排箫，演奏耳熟能详的欢乐曲子，男女歌手轮流唱着喜庆的流行曲。之后便是乐队伴奏，美女们伴舞，香水味，汗味，烟味，酒味，弥漫了整个大厅。 凌晨三点多，五人帮中的一个马仔问，“要不要砌长城，我好安排。” 张焕文是当晚的寿星，官阶最高，自比张良，大家都听他的……他抱着一个女人说： “牌，今晚就不打，等会回屋歇一下。我明早十点钟还有个会要开。” 这一下原先的计划便不得不改变。本来是想趁打牌的时候收拾掉这几个恶棍……黑老大久经沙场，便迅速指示重新分工。当陪舞者不陪睡者陆续退场，五人帮各领一艳女乘电梯回房。就在这时，两部电梯忽地在空中卡住。跟他们一起挤进电梯的刺客用无声手枪先不动声色地灭了张焕文和林洪。两人靠在电梯墙边，也没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对。陶冲也在灯亮前的几秒钟同样被击毙。电梯继续下行。在快到他们包下的十九层之前，有人伸手按了十七层，那些闹腾大半夜的男女都有些醉意朦胧，女人们浓妆下闪动着一双双倦眼。刺客们迅速在十七层下了电梯。这时才有人发现楼层不对。便重启按钮让电梯上行到十九层。向东、为东两兄弟因为在洗手间吐得太久，没赶上电梯，侥幸逃脱一死。两人后怕之极，忙拿护照迅速想在两日后出国避祸。只是这三人蹊跷的死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隐情。他俩虽不是凶手，也难免拔出萝卜带出泥。要是把那些罪孽深重的命案、贪污赃款、收受贿赂的事全抖落出来，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他们在全城大搜查的当晚，是一起参加晚宴的也是主要的主持者，因此属于怀疑审查的对象。他们想走，哪还走得了？也就在两兄弟洗不脱刷不掉杀害三人的临时拘留所里，被前来送饭送衣服的亲人会面时，也不知怎地被打死了。没有鲜血喷溅而出，也就没有谁发现。五人帮就这么死了。连黑老大曾担心怕女人们尖叫的事都没有发生。他们的妻子甚至都没有掉什么眼泪。只有白发苍苍的母亲们哭得昏天黑地。 公安局在深入调查，追捕凶手或嫌犯。蓝莲花和她的大哥游览三峡以后，从容地回到国外。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该来的会来，该报的自报，没有一种生活是可以一眼望得到尽头。刘俊东没能直接杀死杀害美美的五人帮，却因为他长年累月的善举，不要回报地救助他人，得到了侠肝义胆的红颜知已。巾帼不让须眉，为感恩不惜用身体和生命上演出这段动人的故事。 人生就是这样，曲里拐弯、变幻无常、难以捉摸。多少年，须眉或惨淡经营，或刺绣般耕耘，为使自己强大成功，使事业人生达到辉煌。然而报仇雪恨终不得志！重金从国外买的刺客，几个月都未能如愿，还险些误事……而一个英雄佳人却做到了。其实孱弱未必真弱，强大未必真强。老鼠可与大象博弈，狗与熊也一样拼杀……英雄可以救美，美又成全了英雄。人生就是这么凹凸有致。 事发不久，刘俊东回国料理业务上的事，听到人们在茶馆里议论那五人帮作恶多端不知被什么仇家给全部灭掉的消息，他很震惊。他有意无意地向康城的官僚们打听，得到的答复是果然。便知一定是故意不与他联系的紫菊所为！感动之余，感激之情一泄千里，在内心奔涌。他感叹自己与紫菊一比是何等惭愧，他没有紫菊的消息。心想，我踏破铁鞋终会有一天能找到她。在寻寻觅觅的同时，以李雅兰的名字在她出生的渝城，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救助被拐的妇女、幼童，暂且以此寄托对她的思念和报答。 云总在乌云后，钻石璀璨不仅是压迫的力量与恒久，更在于切割的高明。也许善举与助人便是自助天助的回应。难道这不是最高明的钻石切割术又是什么呢？生命与鲜血的恩仇之轮回，不得不让权力与伎俩的玩弄者败给手握算盘的上苍。让贝多芬命运的旋律，在时间中奔放，永远雄壮、悲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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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24 19:3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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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28 10:0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