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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春雪(连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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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10 13:16: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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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春雪
作者:李芳洲
  小鸟一声翠啼,划破了春晓的宁静。天光均匀的洒下,撩起了惺忪的眼皮。
  我在温暖松软的羊绒被里舒展着四肢,享受的将记忆切换回桌页,与李冠、曹磊、张亮,哥四在金座喝酒聊天的情境。哥四因各种缘由不能返乡过年,心底都有难言的苦衷;不得以只好聚一块借酒浇愁,扫除不能还乡的忧烦,以及在外打拼无果的酸楚!他们都醉了,大家还哭了,我年龄最长,自然得买单后打车将三人分别送回家。
  我想,其实每个人年轻或少年时都怀揣着梦想,至少希望随时或每天都会有精 的片刻!然而命运捉弄,谁都难以如愿......。我记起最先哭的是李冠,小伙子英俊高大,来自东北,父母离异后他自愿同母亲一道生活,让那个没良心,做官的父亲投入二奶三奶们的怀抱。他说:冷酷的父亲不情愿的为母子俩留下一套120平米的旧房子旧家具,把什么都给了相好,连我最喜欢的那套高档音响都不肯留给我做纪念......!李冠捏着拳头说:父亲的绝情丝毫不恋旧,如果他不再与母亲一道生活,母亲会彻底绝望。刚烈的母亲会再无眷恋,只有世态炎凉,没有公道正义,只有患得患失,没有一丝温度的世界便断然选择放弃,并自我了断。
  李冠说:那时他才高一,曾因向父亲讨要学费,遭二奶和亲爹奚落的情境。那时便发狠,一定要出国留学,干一番事业,让母亲风光,在亲朋面前扬眉吐气!可是呀,可是,自己毕业四年了,还混不出个名堂。含辛茹苦的母亲却患上癌症,怕给他压力,便隐瞒了病情......。他外婆说,他们没有经他同意卖掉了他家唯一的房产,为他母亲还清了治疗费。他们的理由是希望用破釜沉舟之法激励他,使他非要努力干出人样衣锦还乡。母亲没等到这一天,死了!家没了,他至今混得并不好,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呜呜......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安慰他,递纸巾,敬酒。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不复记得。
  第二个哭的是张亮,他父亲是中小制造企业的老板。因为贷不到款,被迫借了高利贷,当出口外销困难大潮袭来的时候,终于挺不下去,逃了!至今不知死活,有没有被债主杀害也无从知晓。张亮说:他父亲是个兢兢业业,刻苦耐劳,诚实守信的商人,幼小就怀着事业救国的大志。这次实在太难了,连拆东墙补西墙行贿都做不到了;给银行送了三十万元,六七根金条,都打了水漂,最后不得以才走上逃跑的下策。他还痛心的说:母亲因为很有姿色,虽半老徐娘,仍被一个官员娶去做了太太......。自己也是同学寄来一份报纸,登有母亲申明和父亲离婚的消息才知道的!他说:这世道咋就这么人心不古?其实自己跟李冠一样无家可归,不是吗?
  曹磊不等张亮说完,便抢过话头说:自己从小父母双亡,亡于何故,他至今不知。每当他向长辈问起,他们总是闪烁回避......。因此他总感蹊跷和诡异。后来隐约知道,他父母好像参加了什么党派被定罪。之后便不知去向.....
  他随伯父母生活,从小学会看大人的眼色,对小孩间的不公平习以为常。习惯了那种没有温暖与关怀,没有光照雨露的宠爱,没安全感的生长着!正因如此,更渴望有家有爱!然而同居四年的女友终因不愿与他共甘苦而分手。你们都知道她投入一个大官的怀抱当起了二奶,让他心灵很受伤。曹磊说:他要是个侠客,就去把那两个狗男女斩了,解恨,唉,唉......!
  我回到李冠、曹磊帮我临时租来的家里。这是个小巧玲珑如首饰盒样的别墅,我想,我比他们三个更痛苦,苦到不能醉,不能哭,不敢随意抛洒心情,遇事得忍着;时刻得保持清醒和理智,这也是我女友陶艳对我不满不忠的理由;她说我太冷,太没有人情味,觉得跟我在一起生活很乏味。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练就了一副四阿哥似的外冷内热的伪铁石心肠,要是真冷真铁石倒也罢了,可一个人内心如火,却不得迸发,该有多痛苦,多挣扎,多煎熬啊!可是又怎么敢把这种心情示人呢?不过,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切是从何时、何地、何故开始的。
  当晚,我无心观察室内的陈设,只瞥了一眼瓶里美丽得娇艳欲滴,楚楚动人,很日本的插花。梳洗已毕,倒床睡下,我按灭了壁灯和顶灯,把灯朦胧,人朦胧,泪眼婆娑的景象,在服用安眠药后,通通抛向爪哇国,强迫自己快速进入梦乡。
  梦里有《追捕》电影的场景;有自己驾驶飞机摇摇晃晃的逃窜。飞机被击中,自己跳伞飘在空中飞呀,飞呀......。想找个地方着陆却没有。可惜地面上没有日本小姐和中国小姐,为我揪心的尖叫!梦里我就有很失落的惆怅。正当我想哭想喊的时候被鸟儿唤醒。我离开被褥披衣拉开窗帘,便看到冬天的尾巴扫荡了一夜,庭院里一片银白。零星的雪花还在用轻盈的舞姿卖弄风情;刹那间,自己也仿佛被这眼下的粉雕玉琢的精灵滋润了,洗涤了。使这颗在红尘中奔忙疲惫的心,获得一丝慰藉!极目搜索,庭院不大,却打理得恰好。树木花草很次序有层次的排列着,有些树已经吐芽,有种不认识的花已经打苞。是挺过寒冬又一次生命升华,迎接即将到来的春天的繁华,继续参与争艳斗丽的地球村。正想着,一个喷嚏,一个寒颤使我返回现实。看看天色还早,也没特殊事要做,就又回到床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 铃把半梦半醒的我惊起,我开始恨全球通,只要手机开着,随时随地可将你锁定抓住!可现实事业和生活,这手机你能不开吗?抓来一看是女友陶艳打来的,她要我农历初六到大阪机场接她,又问:你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得到答案满意后,从电话那头遥传过一个飞吻便收了线。我想到这个叫我又爱又恨,丢不开,放不下的美丽女人。说她不多情吧,她有时又缠绵悱恻,清流如风,说她无情吧,她确实时常冷若冰霜,玩世不恭!我俩同居将近四年,她也快毕业。毕业是否意味着金钱供养结束,爱情也同时毕业了呢?从来打败爱情的都是生活关系的重组,而非别的利器。当日向我标榜自己不同其他女子的宣言,是否会随着就职情人关系的结束,而使我败给投票心当选的另一位男人呢?
  是的,陶艳曾坦然的告白,自己有一品夫人之貌,她需要有人侍候,有人供给她很享受的生活。她认为自己是属于富贵阶层的,必须当一个多金的阔太太,绝不愿贫庸辛苦的过一生。她说,我把身体给了你,心由自己保管着。等到有柳梦梅那样美貌多情的,但又必须是富贵荣华的人出现,并能将我带入华日祥云的新天地,那时我才会将身心一同交出去......
  我自以为四年里尽力让她精神物质双满足,便笑问:我算柳梦梅吗?陶艳说:你太理智、冷静,不奔放,不浪漫;还神秘得让人看不透,使我缺乏安全感......。我想,自己绝不是可入选的柳梦梅了。我也常在两人不在一起的时候想,这个女人除了用雪肤花貌的美来形容以外,她还剩下别的什么?她到底好在哪里?
  我知道向她献殷勤的男人很多,但是能如我这般无条件提供给她物质享受的还是寥寥的。陶艳是个不容易满足的女人,多半是受国内婚恋观的影响。常挂在嘴边的是:我不能辜负天生丽质,不能辜负青春和上天赐给我的宝贵资源。她说:“要我相信她是遵守游戏规则的;只要还享受着我的赐予,我提供的俸禄,她是不会把身体给别人的。至于结不结得了婚得另说......。得看全方位发展,那时我将提供给你们平等竞争的机会......!
  我还记得陶艳在一次朋友聚会的酒桌上说: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一朝选在君王侧,不是让哥哥当上宰相,姐姐成为国国夫人吗。我比杨贵妃聪明,有学问,要用自身资源给家族增光,蓬荜生辉不为过吧!当时旁边就有个男人问她:是不是要用尽手段,耍尽阴谋,赔上肉体去实现?你这样对得起如此疼爱你,并为你付出这么多的老丁?这样做公道吗?陶艳听了哈哈大笑说:君不问,苏三起解,洪洞县一位老人说,“你说你公道,他说他公道。公道不公道只有天知道“。尤其是现代中国人,谁不在往利边行呢?无论是国企、央企、私企,打工的、做官的、种田的、带孩子的,哪个不为自己想,哪个不千方百计的捞钱,不去抢资源的有几个?那些抢男人、抢千金,不都是在为权势名利而战吗?我要是舍弃自身资源不用,岂不是很傻吗?说着有几分哽咽动情道:父母为了我起点高,送我出国留学,几乎当尽卖绝,差点就要卖肾了,我能怎么办?假如丁庆或他父母能提供我和父母足够的保障,不,还要荣华,我就不会离开他。现实是严峻而残酷的,不是吗?我这人像毛主席老人家说的那样:只搞阳谋,不搞阴谋——只要别人不先设法害我,我绝不首先使用核武器。我要做的一定摆在明面;我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做事一定磊落豪雄,绝不蝇营狗苟,遮遮掩掩,犹抱琵琶半遮面。老丁爱我一天,我就跟他一天。谁要是不爱了,一定说个清楚。人生苦短,男女间就那么点事儿,都不是小青年了,玩酷,玩心跳有必要吗?我这人要的是,抓得住的实在......
  又一阵 铃剪断了我的思绪,是张亮打来的,问我去不去喝茶?我慵懒的说,有点头痛,晚上再请他们哥三吃饭。我躺在床上不想动,也不愿把刚才剪断的思绪接上,静静地品尝:“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孤寂!我想在这个芸芸众生的世界,还有什么亲人可让我思念的呢?祖国这阵热火朝天的过新年,到处是团圆欢聚。喜庆中不时有爆竹响起,烟花绽放。官场中推杯换盏,纸醉金迷,想当初光耀珠户金铺路,前程一片景秀大好。身边不时响起赞许,夸奖之词;怎的眨眼间,一群狗样的摇尾乞怜者,摧眉折腰者,趋炎附势者,邀功求赏者,全还原成伶牙利爪,喷毒吐信的蛇兽与冷面妖魔了。那曾将马屁精当歌唱的蜜嘴,腹内都藏着刀剑,当初怎就没被看出来,难道不是人性弱点使然吗?如果能早些洞察人性,及时修订自身行为,加强道德修炼,很多悲剧不是就不会上演吗?为什么要等到一切不可逆转才醒悟?不能自醒是愚钝还是必然?是梦眼压迫动不得醒不了,或是雾霾遮障迷失了看不见,也许都不是。问题出在心智模式不健全,高处不胜寒,非但未能使位高权重者学会自持自律,知进退,受约束,反倒滋生了绝对权威者的“舍我者谁哉”的骄狂。于今心凄凄焉,回首往事原来黄粮一梦,共慢慢咀嚼,除去苦涩还能有多少别滋味?自身处境艰难,不敢为他人道,所以才容忍了陶艳的反复无常,朝秦暮楚,甚至厚颜无耻的挑衅。我有权要求并扼制住这个没心没肺的,要钱不要脸的女人不断膨涨的野心和欲望吗?
  我想,我究竟留念她什么?她是个忽而浓妆艳抹,忽而清丽端庄仪态万方的女人,怎么就让我割舍不下。尤其是她每晚风情万种的把芬芳肉体毫无保留的呈现给我,使我在她的撩拨下也拨弄她的肉体,仿佛色欲难治,纵情放荡,玩弄发泄,用钱购买的每一分秒!可喜的是,无论我发泄还是发怒似的蹂躏,她都欣然领受,顶多嘟起小嘴也不做反抗,好像那被蹂躏的不是自己,只是一个器械或工具!也就是在那种时刻那样的每个夜晚,让我暂时找回了做男人爷们的尊严,找回久违了的施予者的骄傲与自信。如果摆脱了丰乳肥臀,漂亮脸蛋,搔首弄姿的诱惑,我是否还可以重新定位自己?我的心会因此轻松还是更找不到地方安置?每当我扪心自问的时候,便心潮澎湃,似锅里的沸水跳跃翻滚。然而也就在此时,这心就翻卷不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越过这一天,这个寄生在我身边,赤裸裸的纯属交换......。她一旦离开我,会不会是我永远的痛?曾今沧海难为水,我还睁眼做梦,是愚傻、颓废、堕落、脆弱、低俗、逃避,还是灵魂找不到出口的亮光,有种飘荡空中不能跟心合二为一,其实也是精神无寄托,所以空虚,被迫的补偿?空虚到只能借助女人的肉体,一扫堆积胸中垃圾似的郁闷,不知清除、该焚毁还是填埋。
  我彷徨、徘徊,找不出答案,便得过且过的混下去,拖下去,不管明天如何!其实各种色 缤纷的情,全为名利,不过都是舞台背景,演出的演员需要付出的是生命和身体去体验各种角色。我想我已险些走错台步,念错告白,不能再错。姑且对陶艳再多些宽容,顺其自然吧......
  说什么你的我的,分什么好的坏的。这世上上不了保险,随时会变的不就是心吗?我的亲嫂子,哥三的父母、情侣,不都在证明这个理吗?这样想着我的心便开朗不少。气顺了,思维便能正常运转,生活也得以继续。
  我给远在大阪的冰美人打去电话,请她辛苦一趟,初六到机场同我接陶艳。冰美人嘟哝了一阵还是不情愿的答应了。冰美人是陶艳的闺蜜,她如外号一样有着冰冷的美。五官精致,身材窈窕,装扮前卫,有时也很随性,不穷不富,生活悠闲,是职业咨询师。她的倩影常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想也许是职业与她错配,才使她显得过于理性、无情的吧!她善于倾听,是所有人的朋友,随时会给你忠恳的提示和告诫。然而没有一丝温度,使人有些遗憾。我在梦里常被她的倩影惊醒,我想:要是她的知性,通情达理的优点有一点嵌在陶艳身上该多好啊!唉,又觉得男人总太自私,哪能什么都如愿呢。玫瑰就是玫瑰,莲花就是莲花,哪能相比?玫瑰属俗世的花,自己本俗世中人应当过俗世的生活,何必学大棚蔬菜永远装嫩。
  我陪哥三玩了两天,启程回大阪,见了冰美人,送上讨好而热烈的问候,可是我的笑容碰到冰立即凝固。她用手势叫我上车,半晌才问哪家酒店?我说川岛酒枝,说毕都沉默。下车前我说:“明天陶艳就回来了,接完她我们一块吃晚饭”。我话音未落,冰美人便用冰冷的声音说:“你又不是付不起车费,干嘛老抓住我不放”?我说:“谁让你是陶艳的闺蜜,闺蜜就得像闺蜜,办点与闺蜜身份相符的事。”“哎,你们这些有钱人还有理了,我可得忙自己的事挣钱糊口,”她说。我挥挥手装腔作势的说:“我富油钱,好吧,另外请你吃饭算补偿。”见她脸上掠过一丝好看的微笑。兴奋地补充道:“我们邀请你同去瑞典滑雪,所有费用我买单。”“我欠你们电费还是怎的,总要我当灯泡,”她佯装生气的说。我边伸懒腰,边笑着说:“要是我能当灯泡,又有人买单,我绝不会抱怨;以后你别不给我当灯泡的机会哦”。
  初六我和冰美人按时到机场接陶艳。她倦容里透着兴奋,依旧浓艳迷人,美到无可挑剔,看见她便心花怒放。她兴致颇高的和我们谈春晚,谈到加拿大漂亮女生唱《我心永恒》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这样安排似乎有点意思。她还说:“那个加拿大男生唱京剧走了型,像是在唱西洋歌曲。”笑一阵问我们有没有同他们在网上同步收看,看到蔡明的小品说:“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这句笑话。问我们能不能听懂郭德纲说,他买了表还敢戴,是在讽刺人大,哈哈。陶艳对真名叫紫罗兰的冰美人说:“紫姐,我可去看过你妈和你姥姥,她们都很好,叫你放心,要我劝你该找个男人结婚了,让她们抱上小外孙!”冰美人说:“就知道说这些,所以我不想回去。”我狠狠的瞪了冰美人一眼道:“不尽人情者莫过于你了。”陶艳抱不平的说:“别假正经说别人,你为啥也不回家看望父母,从没见你给家人打过电话,发过一次问候信息。难道你没有家,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你父母算白养你了。百善孝为先,像你这么无情无义的男人,跟你一起我都没有安全感。谁知哪天找到新欢便把我蹬了。”说着有几分神伤的凤眼圆睁,又一副怒不可恶的样子。我不便作答也不便解释,只说:“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会向你说的。”又道:“别装神弄鬼的恶人先告状,咱俩的事不还没有结果吗?等你愿意把心和身一同交出来,我必然把一切都告诉你,那时你自然会认识他们......。”陶艳道:“你不会有惊天的秘密瞒着我吧,不要等非说不可的时候吓着我。”我说:“我在国内的生意都是亲人帮我打理,否则能满足你高消费引领时尚的胃口吗?”陶艳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飞了我一眼,不再往下说。
  三人到一家有名的寿司店,喝清酒,吃生鱼片。接着又去喝咖啡。
  晚上,陶艳硬要去逛珠宝店,她买了一条大珍珠穿的项链,一只翡翠镯子,一条红珊瑚手链,两个昂贵的宝石胸针。还借花献佛非要把其中一个胸针送给冰美人,当然全由我买单。车到了川岛酒枝的门口,我刚下车,陶艳一只高跟鞋着地,又重新返回冰美人车上,冲我挥挥手:“今晚我和紫姐同住,聊点私房话,明天回来,拜拜。”不等我同意,扫一眼我的愤怒,催冰美人开车走了。
  我对她来说就是一张可供随意消费的信用卡,需要时揣着,不需要就扔一边。她越来越肆意妄为,娇蛮任性,挥金如土,不管不顾。唉,养虎遗患,都是被我宠的、惯的,不惜福,不尊重我,进而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新花样来!我气呼呼的想着,回酒店睡了。凌晨四点钟,冰美人打来电话说:“我赶她回你那儿了,别了两周别让你饥渴难耐,我要她别太任性胡闹,你等着给她开门吧。”我在心里想:对这个冰美人敏锐的触觉、感官,善解人意,使人既讨厌又欣赏,不知如何将她归类。
  约么四点半,陶艳扑进我的怀抱,一番细语温存,体贴入微,柔情似水,顺从的任其享受,仿佛先前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总用这套把我俘虏,玩弄于股掌,使其情愿为她付出所有而没有怨言。本来嘛,男人征服世界后征服女人,女人征服男人便征服了世界。
  第二天,我同陶艳请刘香和叶晓文吃饭。席间,刘香提起她男友因温州父母破产,只好打道回府,结束留学生涯,回乡自己创业或到别的公司应聘,还不知能否重新收拾旧山河,把父亲制造业的损失降到最低。刘香说:“面临不确定的未来,她只能同男友杨龙分手。我问:“你们同居几年了。”“三年”,刘香说。我一声叹息。刘香不耐烦的打断道:“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跟他一起还债或讨饭吧,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为一份高风险藕断丝连不值得。他没了我可放手一搏,闯荡打拼没有负担和拖累,不也很好吗?再说, 不知那厮混不混得出名堂,我可等不起。我们间的关系能多久算多久;犹如炒股票,该抛时见好就收,以后即使那只股再涨再跌,赚赔与我无关,”说罢用眼睛寻找同盟者。陶艳暧昧的做了个OK的手势。叶晓文骄矜的皱了皱眉头说:“这年头最不可靠,最不值钱的都是情!过去父母姥姥那一辈,万水千山总是情的普通简单,难道真的只能去老旧书,老电影里找寻了吗?我听外婆讲,她的朋友中有不少的男人到台湾,自己终生不嫁,还受尽政治迫害,含辛茹苦的养育子女。当初她的表姐也属台属,因为貌美如花,被许多党的领导追过爱过,可是她再苦再累也不为所动,以致文革时被整得吊颈自杀了。”陶艳抢着说:“那样做的女人既蠢又笨,自己毁了,儿女也未必有前途,莫如识时务者为俊杰,早些嫁了新高干,既免除了精神肉体之苦,又享受了人上人的荣华富贵,可惜那时的女人脑子咋就不开窍呢?”唏嘘之后问:“你的林杰呢?”
  晓文苦笑着说:“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跟他是认不了真的。我还是先读好书,感情嘛先放一放,以后再说也不迟。我不能老哄着个小弟弟生活,那样实在太累。大家聊得不想说话,已是兴尽。陶艳提议到舞厅跳舞。我叫来李冠、张亮、曹磊。
  大家相聚到了舞厅门口,之后鱼贯而入;只见厅内灯光柔和,音乐忽而悠扬低回,忽而喧嚣热烈。几个人都尽兴的跳着释放着,唯我心不在焉独坐欣赏。陶艳舞技最佳,卖弄风骚的分别和几个男人跳着,不知疲倦,不拒邀者,愈战愈勇,疯狂到歇斯底里,永动机似的跳个不停。不管是日本人还是我们自己的舞伴只要邀请他都欣然接受,尽兴的陶醉在拥抱中旋转。
  叶晓文、刘香都在两小时后出舞池休息。我冷眼旁观,从陶艳紧贴男人跳舞的妩媚,看到了她的轻飘和满不在乎的放荡。想象出我不在时,尤其是她在国内会用何种方式与男人们周旋交际!她无疑是个彻头彻尾的交际花,只要有需要,她是愿意拿肉体交换想要得到,想要的一切的。我注意到,当陶艳过于贴近张、曹李哥三个的时候,他们都分别难为情的朝旁观的我看了看,有意识的推开她,但又不得不注重礼貌,脸上现出短暂的尴尬;可陶艳却毫不在意,一个劲的把整个身子贴上去,耳语着要求把她抱紧。那嗲那媚,胜过与恋人跳舞。最恶心的是刘香和小文都拒绝了陌生日本舞伴的邀请;陶艳却目光放电的去对接那个很绅士,翩翩风采有灼热目光的日本男子。
  陶艳被他拥着旋转如风,舞步轻盈飘荡如水的摇晃着,陶醉兴奋笑颜如花,任意由那人亲吻。我想,他妈的这样的女人只配用来发泄,断不可做老婆,否则不但会得颈椎病,恐怕连脊椎都会被绿帽子压弯!我一连做了多次手势叫她走,她才讪讪的离开舞池,兴犹未尽的同我们走出舞厅。她见我脸色不悦佯装不知不懂。朋友们分别告辞回家。
  陶艳问:“你这人真没劲,难道这么早就回去睡觉,简直跟农民差不多,我还想看场电影,她嘟囔着...”我强压怒火,想正是中国人大过年的,不便发作,便随她选了部很色情的电影,看完已是深夜两点。我没好气的不好发作,她倒先发制人的骂道:“你这人要不是脾气还好,处处由着我,我早就不想跟你玩了。”一边说一边藏起那日本舞伴的名片。
  我讥讽道:“你这么随便,不知好歹,不问来路,小心被人骗去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她笑道:“你当我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本小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什么蛇头想骗我都不可能。”我道:“不要掉以轻心!”她说:“到回头还不知谁骗谁呢。”“我这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危机意识随时保持着,绝不至三十岁才有兵临城下的焦虑。绝不至平时无规划,只等夜深人静让排山倒海的情绪冲刷和折磨内心。”我问:“那你又是如何规划自己的职业和婚姻的呢?”她说:“人生必须精 这是宏观的讲,具体实施得因事利导,随时修正。”
  第二天,哥三邀我们去K歌;我跟陶艳带上叶晓文和刘香,七个人唱了些英文经典歌曲,中文流行歌曲,也唱了些日语歌曲。李冠因日语不标准,招一些日本人暗笑,差点发生纠纷,好歹被我和张亮劝住,大伙儿说:“别给中国人丢脸。这可是君子国,日语不流畅有啥关系嘛,本来是寻乐子的,闹起来就没意思了......。”
  在大阪的最后一天,我想跟陶艳同刚来的冰美人一同去爬山。可冰美人没经我同意,便约了李冠哥三,和她的两个女友,春萍和貂宛。我和陶艳晚到了十分钟,见一下子来了一大群人,便面露不悦。我用眼睛问冰美人:“这是为什么?不打招呼就约这么多人来。”冰美人佯作不知,大大咧咧的说了句:“先到不管,迟到者买单。”大家上了车,说笑着欣赏沿途的风景。她有窥破别人脑袋的眼力,趁人们高声笑谈的时候,凑近我的耳朵道:“别一副讨不回债的熊样,谁让你总叫我当电灯泡的?我还不想吃你的免费午餐呢,你以为当电灯泡的滋味好受吗?我品嚼着她话里的意思,心里又复杂又生气,对冰美人的不领情深感意外,她真的不懂我是处于对她孤身一人,总与青灯黄卷相伴的怜香惜玉,有意的关照,反倒是迫使她当了不快的灯泡?我老惦记着她,她却总是不屑一顾,到底是为什么?我越思越不得其解,也不明白咋就有种越琢磨不透,越放不下的情愫。缺了她仿佛办家家的那个小伙伴没来,一定要为她留块糖果,几颗花生才行。又好比歌中唱的“隔壁那个小女孩怎么还没走过我的窗前”。这不是爱情,那是不是属冰清玉洁的细雨般的情愫,在滚滚红尘中给奔忙的心一份滋润,补偿或是慰藉呢?我无法知道,我在冰美人心中是一个偶然错打的电话,错接的短信,还是只属于陶艳的陪衬,陶艳并不反馈冰美人对我的评论,我也就不便多问。
  我想着走着,起初还和陶艳并行,渐渐的落在后头,任他们嘻嘻哈哈,自己欣赏被雪压过还顽强着,开始冒出新绿的树;山崖边有些不知名的野花开始打苞,给了人们想象它们一旦盛开的美艳。冰美人带来的貂宛、春萍和我们不太熟,但二人却活泼开朗。她们跑前跑后,跟同来的几个男士调情打趣,跟陶艳勾肩搭背的说悄悄话。从她们的眼神知道是在评论满脸冰霜的我。陶艳不时的催:“走快点丁先生,与大伙儿合拍嘛。”我想:我凭什么听你指令。自顾自的假装欣赏山景,有意同她们拉开一大段距离。
  休息时,各自吃了干粮,喝了饮料。我借故累了,叫大家去玩,自己留在此处等他们,冰美人丢来一把刀似的一瞥,一语不发的走了,陶艳不屑的说:“别理他,他就这德性。”说完拉起几个姐妹,用眼睛招呼曹磊、张亮走了。
  李冠取出吉他在我对面坐下弹着。“叮叮咚咚”不知是山洪爆发还是风雪夜归人的雷门声,就我是唯一的听众,似听非听、似睡非睡,由他端坐抚琴,借琴怀念亲人和故乡......
  四点多钟,大伙儿同我俩回合。下山的路上,我催促大家快走,不要误了班车。李冠走在我旁边,背着的琴一甩一甩的,很有几分流浪艺人的味道。陶艳一眼都不看我,只跟同行的男女嬉笑打闹,模糊和淡化着我与她的关系。
  夜晚,她本能的想拒绝我,我因白天不快,犟劲上来了,不顾她的感受,剥光她,疯狂的直入她体内。她很少抗拒过我的要求;这次却反常的用背对我,用手推我,用脚踢我......。我用力把她扳过来,咬牙低声怒喝道:“你无权剥夺我的夜晚,至少你现在还是属于我的,别忘了我是出够了钱买你的每一分秒。”我赌气的长时间蹂躏似的占有她,那夜,我中邪一般把她玩弄了多次,不准她睡觉。心里骂道:这骚娘,这无情无义的婊子快要易主,也许正在,不,或已经找好了下家。她正在实习,自觉不像从前那样非靠我供养不可了。她从来不像别的留学生那样,自己吃苦打工赚钱。她愿意靠一张脸蛋,一副肉体去置换别人难以企及的生活。她之所以找我,是因为别的同学大都提供不了她的学费和养尊处优的享受。她嗅觉灵敏,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地方,恰当的捕捉到了我的空虚,我的孤苦,我那不能也不敢为他人道的心碎——以及我那种万丈高楼,一脚蹬空,没有跌坠却被气流托着,生不如死的侥幸。我得遇她,也仿佛在踩着碎玻璃渣,小心挪步的时候,以为捡到被谁遗落的珠宝,各取所需的暂时相互取暖,相互满足!我们在一起更多是身体上的需要和金钱供给,她和我性欲都超强,她精通男人,性爱知识丰富,完全满足我的床笫之欢。只要我要,她便无条件的奉上。既骚又浪,使我这颗扭曲变态的心,在这个口头禅:“拔了萝卜坑由在”的尤物身上,似乎找到了抓手,尽管这抓手并不结实,随时可能松脱,但也使我的心不再像从前那么空寥。陶艳在别人的眼前是一副多情、温柔、可人的形象。不像我理性、冷漠,不苟言笑,其实她除了把我床上的诉求弄到很满意外,家里什么事都不肯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全要我花钱雇人来做。将近四年,从没碰过吸尘器,连洗杯子碗碟都不情愿。有什么我心情不好,便说:“娶你做太太难道就为睡觉。”她却说:“雪莱的诗里说:女人的手是用来抚摸爱人的,如做事便粗糙不是可惜了吗?”
  闲暇,我们聊到古代的烈妇和贞节牌坊,男女忠贞的话题,她总是很不屑的挖苦。我说:“用现代人的观念全然否定历史是不对的,尽管古代的有些做法该批判。但对当时的牺牲者应该有崇敬之心;不能像你那般没心没肺的贬斥。”她还说:“庆,你不觉得古时候的妓女,并不如人们看待的那么不幸。除社会地位低下外,在自由爱情、快乐和生活幸福上往往远胜过良家妇女。特别是有几分姿色和才艺的;不说被皇帝宠爱,就是才子们,商贾们,官员们,争着讨好,送钱送礼,那宠爱程度岂是嫔妃、诰命夫人们可比。要是时空倒转回到古代,我都愿到青楼为妓。至少她们活着的时候,享受到实在真切的幸福爱情!至于社会地位——封建礼教下,科举如大山重重的压着,自由权力更是比稀土还要稀缺。赛金花劝退八国联军,若不抽大烟,绝不至死于穷困。无论那些贵妇人有多能赖,历史上也没留下像样的几笔。就是武则天,也被男权社会妖魔化到极致!当了烈妇,立了牌坊又咋样,用她们的性命承载了礼教的全部痛苦,让人感佩值吗?”我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她有些观点是对的。五千年的历史文化,究竟有多少糟粕,多少是劣根,多少是精华,但是,我又说:“那你不觉得现代人所谓的性开放不也很过头吗?”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有公众基本共识的准则。比如我,在正式宣布和你结束关系以前,还是不能随意和他人有肌肤之亲或上床的。偶一为之可以——就算是廊桥遗梦吧。那样的桥段多了,要进入常态化至少得把昔日的情债结清。互联网时代有互联网的思维,更新情人至少要微信告知。即使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 ,哪怕被吐槽、被骂......。”
  我想,这女人言由心生,说的跟做的百分之八十相符。在健身、养身、美容、美甲上从不忽略,服饰、发式、首饰、鞋袜、包包搭配绝不马虎。使用爱情性爱道具,永远大胆前卫,甚至出位。玫瑰精油润肤,在胸腹或乳房上贴 色花卉,贴蜜蜂蝴蝶;有时又是艳丽的南美翠鸟。贴上后裸舞抖动,仿佛这些贴纸的花鸟蜂蝶有了质感,有了生命,逗得我异常开心。作为玩物,她够刺激,也顺从。做情人勉强够格,做爱人那就失望加绝望了。
  我试图努力用包容、温存去改变她,谁知她装疯卖傻,对我承诺愿与她长久到底丝毫不为所动;总以为山外青山楼外楼。吃着碗里望着别人家锅里,心太野,狂想有一天嫁大官嫁富豪,效仿邓文迪。也幻想一朝选在君王侧......。我也渐渐收起幻想,熄灭了耐心和热情,得过且过和她鬼混。我恨自己起初对她的轻信,被她甜蜜的谎言忽悠。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的钱,为博美人一笑,为得一个虚假情妇的亲吻。记得为给她父亲治病就花了三十多万元,只获得短暂的感激和两颗泪珠。我潜意识的渴望感动,和回心转意,依旧踪影全无。随着人们对她美色的赞扬,她竟觉得我付出的不过是享受了美艳应付的基本成本。甚至还有不等值的不满!她虽没有常挂在口边,我也能从她的行为和表情中揣摩到她的心事。
  她依旧在不停的寻找新的猎物;这个有研究生文凭,互联网头脑,碎片化知识,唯独没有心肝,没有羞耻,把道义诚信用脚踩的,一个光 照人,精于算计的美女。可在情感钢丝上跳华尔兹,或慢三快四,游刃有余的电脑女人。一个率性而为的索取挥霍者,挑挑捡捡的选择有利的下家再下家。使自己和家人获益匪浅。
  这一夜我已经纵欲过度睡得太晚,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半。陶艳不知去向,打电话关机,问冰美人、刘香、叶晓文都不知道。她向来有突然玩失踪的把戏,我用过午餐独自去湖边散步,没有她似乎有点不习惯,这就是下作,所以被陶艳掐住死穴,我有些分不清对这个女人在微观上是依恋还是作为泄欲的器物,离不开,又时常为她的不可控,亦真亦幻的难驾驭而气恼,;为她毫不掩饰大胆直白的性挑战,我不能承受的底线而愤怒。然而她长一点时间不在我身边,我的心就似乎找不到北似的空了。人到底身在俗世,脱不了凡尘。我自以为经得起诱惑,可当这美女出现时,那苦苦修炼的道行全线崩塌,不可救药的被她俘虏,着魔似的放弃尊严与原则讨她喜欢。
  也许是孤单久了,漂泊久了,惶恐久了,尝尽了无伴的凄楚,不想再伶仃的过下去。一个人的时候孤独难耐,有她其实内心也孤单。像她那种急功近利,贪得无厌。敢对她吐真言吗?尽管如此,也愿有个痛苦的家。于是,就有些对她的纵容和姑息,使她变本加厉的要这要那,把我的骄傲打压得所剩无几。我回忆着那来势凶猛的,毫无征兆的,迅雷不及掩耳的,触不及防的,突遭变故的家道中落,一下子晨昏颠倒,仿佛真到了世界末日......。我漫步在暮寒的湖边,踏着来不及融化的春雪,扫视着熬过了寒冬,又得到轮回的植被,怅然若得,感慨所有生命运行自有其规律。好缘孽缘自有定数,离合聚散上天已有所安排。我们与人与命,与自然抗争也不过是冥冥之中在造物主的主张下,无须我们 排,却已经强行编排好录制好的剧目,强迫我们再次现场演给大众观赏罢了。至于蒙太奇手法或如何剪辑收藏,总导早已成竹在胸,这大概就是我浪迹天涯的心得体会。
  深夜一点半,陶艳带着满身的酒气和烟味回来了,她竭力掩饰着欣喜与亢奋,或者也是为了更从容镇定的接纳我,需要洗掉残留肉体的异性余味。要承认卸妆后的她依旧很美。她摆弄好新做的发型,挨着我躺下,轻声问:“今天你玩的开心吧?”我没好气的嗯了一声,先是厌恶的推开她偎过来的身体,她便背对着我睡了。忽的,我一股怒火窜上来,用力扳过她来,堵着气如前一晚疯狂超强的发泄似的蹂躏着她,她哀求着要我手下留情。带着哭腔说:“你吃伟哥了吧?没你这样的玩法,我不是你的泄欲器,你把我揉捏的太重,昨天晚上的抓伤还在,今天你又咬我......。我阴部快被你撕裂了,排尿都很困难,你究竟要干什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不想要我了,要不怎么会这样狠心的糟蹋我,四年来你从没这样对过我。有啥话可以直说嘛,玩腻我想换新人就把账结清放我走嘛。”她说着哭着咬我。我并不说话,用我的大嘴堵住她的口,过一会儿又不停的捏她的脖子,咬她的唇和舌,同时下体的动作和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我惩罚她,一半是她指控我的夸张,一半是她违反游戏规则。没结束我的包养就投怀送抱给另一个男人。等我累了,够了,才从她身上下来。我此刻见她流泪,便很轻松的点上一支烟,抓住她朝我扇来的巴掌,喝道:“你想先动粗!”
  她吼道:“你这是为什么?”我说:“先问你自己背着我干了些什么?”“我做什么了?”她说。“你去找那个日本人了对不对?”我说。“你放你妈的屁。”她话音未落,我坐起来掀开被子,骑着她,怒目圆睁,紧握拳头就要揍她。她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骂你妈。”我那时真想把她剁了,然后自杀。她看着我那双喷火的眼睛,被我的震怒吓坏了,跪下来求我,要我看在四年的情分上原谅她一时失言......。我在一阵痉挛后松开了铁拳,不停的落泪。
  陶艳从没见过我有这样的心情,用丰乳贴着我的身体,讨好的扶我躺下。她搔首弄姿的表演了一番,见我闭眼不看,又用手按摩我的心脏。我清楚的知道她意识到自己过早投入日本人的怀抱,被我捕捉到一些线索,有些理亏。故此以按摩法测试我心跳的节律,好窥探我对此的情绪,分析她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也顺坡下驴,叫理智回还,又一次与命运和解。
  第二天,我们起得很晚,她避开我用电话推掉和日本人的约会,做了四年来唯一的一次午餐,还同我喝了交杯酒,撒娇的邀我一同去湖边散步。见我心情好转,又提出开学前带她到瑞典滑雪,如果愿意还可约上冰美人。我想,反正公司的年假没完,也就在她细语温存的娇嗔下答应了。我们三人到瑞典,一连滑了三天雪,玩得尽兴而开心。两个女人都有些滑雪的基础;经我一再提醒注意事项:要胆大心细,掌握好平衡,控制好力度与速度,相互不能距离太近......。其间虽有几次危险的尖叫,很刺激,却没意外,当然有我做守护神的功劳。最后一天天气不好,滑雪场提前关闭,三人兴犹未尽的只好提前回到租住屋。
  北欧的冬天是漫长的,天亮很晚,天黑很早。下午四点,家家户户便点灯过起了夜生活。因为资源和气候的缘故,北欧人是勤劳简朴的,虽然人们很富裕,但都习惯过着简约的生活。基本上没有欧美和亚洲国家人民的浪漫与花哨;没有纸醉金迷的浮华,似乎一生下来就受到节约资源,爱惜能源,浪费可耻的教导。这里的人们顺应自然,接受命运的安排,虽然有高福利可享受,人人都遵循共同的规则,绝不奢靡,不懒惰,凡事做到尽可能的好。诚实守信友善待人。
  不习惯早睡的我们,一同吃了共同制作的中餐,开始和窗夜捡雪天烛,喝咖啡聊天。陶艳说:“我在国内听说有不少贪官外逃。他们往往先把资产转移到瑞士或一些岛国的避税天堂,把钱漂白;改了身份和名字后,又重将资金投到国内,这便是所谓的热钱流入。据说有个安徽官员,跑错了地方,这个倒霉蛋跑到了越南,很快便被引渡回来受审。”冰美人说:“旧金山和洛杉矶都有不少中国官员以妻儿或二奶的名义将钱转移出去购买豪宅别墅,和大量的商铺。那里还催生出一批叫牛郎的鸭子,为那些二奶、三奶服务的职业。平日二奶们挥金如土的有鸭子们的性服务,陪睡陪玩。过着寄生虫的生活。等那些老男人的官员们来了,二奶们便用尽浑身解数伺候着,讨他们的欢心。真所谓二奶鸭子官员各得其所,各安天涯相得益彰。”“这大概就是共产主义的各取所需,按需分配,按劳付酬的注脚吧。”陶艳讽刺的评论道。冰美人说:“他们的钱太多也来得太容易;官员们权柄在手,大笔一挥,批文和条子就财源滚滚。那些二奶鸭子只要脸蛋身材好看,脱脱裤子便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生活从不计算成本,不用费心费力的学这考那,为应聘疲于奔命,只需把老家伙搞定,弄安逸,便豪宅名车的随便享受。”陶艳说:“我认识一个做二奶的,眼睛长得比眉毛高;常在我们面前炫耀,几万到二三十万的包不知有多少个,一瓶香水都上万,一只口红五六千,时装鞋子堆积如山,那才是人上人的日子嘛。”她羡慕嫉妒恨的感叹着,不平着。同时,毫无廉耻的说:“自己的身材五官长得无可挑剔,还是硕士研究生。为何没被哪位官员看上的运气,真是遗憾之至!”仿佛酸葡萄,酸柠檬的汁水冒出口腔,直流到下巴和脖梗。冰美人掐断陶艳的叹恨说:“你怎么倒像是在赏识鸭子二奶们呢?像那样卖身求荣者,以色伺他人能得几时好,这诗你没读过吗?我们虽然没有那类奢侈性的消费,一字千金的享受,但花每一分钱都是光荣干净的,不会担心有人戳脊梁骨骂的。只要衣食住行基本满足,过上小康或中产生活我就很知足了。”
  “视钱财如粪土只有古人才做得到;当下生活成本太高,哪一样都得花钱。用劳力去井里打水处没有了,学樵夫砍柴做燃料没有了。想自耕自食的田土没有了,能开荒的南泥湾没有了,棘麻纺线织布不存在了。想隐居山岭当和尚尼姑的地方,也开发成旅游地区了;做大小生意的政府成本,社会成本都太高了。国有资产我们老百姓压根儿捞不着好处,只好打工糊口。虽然生存艰难,我也坚持吃自己的饭,流自己的汗,自己的事情自己干;绝不花有罪感耻感的钱。”她继续说:“我有个同学在省委当秘书,整个班子个个贪腐。以至于全部班底塌陷,连一个可以留下来继续工作的人都找不出。迎接他们的是身陷囹圄,满门抄家,你说有啥意思?他们的情妇们个个都受株连,把不义之财吐出来。不少情妇因挥霍无度,不得不借亲友的钱还国家的账;你以为随便先享受了就算了吗?吃鱼吐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陶艳道:“你讲那些官太笨,现在聪明的官都知道有权的时候抓紧贪,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设法把移民护照先办好,随时把贪来的钱、财产,妻儿提前转移出国,全家出去仍然享受荣华富贵。后来的官员比前任高明多了,不等纪委找上门,早已脚底抹油溜了。绝不像早期官员那么笨,那么没经验。”冰美人说:“是的,现在的官员都精多了,个个都存末日心态,个个都是仓里的硕鼠,不等船沉就先下船,以免灭顶。不过现在每年也有好些外逃贪官被引渡回来。我想,随着与我国签订引渡条约的国家增多,即使逃亡在外也惶惶不可终日,也许听到救护车响也会以为是警车吓得一哆嗦。至少夜晚没我睡的踏实。”冰美人说着,露出很好看的笑容。
  陶、冰二人不约而同的问我:“怎么不说话,你的雄辩哪儿去了。”冰美人打趣道:“庆哥,你不会是外逃的,或者是同情外逃者的吧!”我心想:在这个是非难分,伦理颠倒的时下,我能评论什么呢?但仍苦笑道:“你们看我这年龄能当啥官?能有啥权,可贪得多少,请给我标个价码,精准定位,让我有财可敛,有权可用。”陶艳说:“我看你钱也不少啊。”我说:“那是我家族的生意赚的,为了你,我还在跨国企业做翻译。为了不离开你得拼命挣钱;如果我是贪官,也就二奶三奶不少,还会那么在乎你吗?”那你花钱也太不会计算成本,花钱的做派与你的年龄不符,不是吗?”陶艳说。我说:“那正是我不好回家直面父母的原因。既得不到你婚姻的承诺,又索取家庭生意上的钱太多。虽然这里面有不少是我自己投资赚的;然而花多了,继续投资的力度就会减少,能不招父母批评吗?”“我花了你多少”,陶艳愤然道。“我没有细算,包括为你父亲治病,给你妈买房付款,加上你的花销,至少不低于三百万吧。”我轻叹一声说。“你胡说,”陶艳反驳道。“我又没和你算账,又何必生气呢,不是你非要问我的吗?冰小姐又不是外人,你那么较真的喊什么?”我说。“你小心眼,小气鬼,小肚鸡肠,没男子气,把什么鸡毛蒜皮的账都记着。”她说。
  我笑道:“反正我又不是贪官,花了就花了呗,前提是不能违反游戏规则,自然没人给你反攻倒算。”我又说:“天不早了,休息吧。”陶艳赌气和冰美人和睡一张床,有意把我晾在一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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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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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0-13 07:44:1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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