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原创纪实文学《江湖——新纪元》，不可磨灭的黑道传奇，可悲可泣的时代人生。

水墨先生

　　楔子 一
　　最近穷极无聊，看了好多网络小说。发现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地方，新近崛起的火爆题材，黑道小说成为了一大风景线,虽然不知道黑道题材到底算不算是文学体系的题材之一，不过却感觉到了，黑道小说，纪实类，能有很强的时代说明性。所以笔者去看了某一些黑道题材小说的代表作，意犹未尽，又看了很多其他黑道小说。
　　观看的好多黑道小说中，发现了刚刚说的极其怪异的地方，好多黑道小说，打着“纪实”的噱头，写着根本不真实的黑道。笔者喟然，既然说明了纪实，为什么不写实？黑道小说，难道只是为了让读者感受黑社会大哥有多牛逼，就完了吗？
　　所以笔者用了长达三个月的时间，对笔者借读的某东北重工业城市，后称S市，黑道教父级别的黑社会大哥，进行了长期访谈。然后观看了他们那个年代比较流行的影集，察访了多方面的当事人，整理出来这个故事。
　　在笔者整理的过程中，发现了与这些“纪实”小说大不相同之处，在这里首先记叙出来，看官们自己感受，便可知道真伪。
　　首先要说明，黑社会，生意离不开黄赌毒，手段离不开打砸抢。如果说这中间有层次的推进，和时代的变迁导致的手段升华，就要一层层说起。
　　如果说中国的黑道起源，数百年前就有。不过近代黑道，却是要从七零年中期开始说起。那个时候是流氓形成的早期年代，他们的身上只看到了一些流氓的前身，而且手段幼稚可笑，利润和目的在今天来看也是微乎其微。
　　七十年代中期，那个时候还不叫混子，在笔者的家乡左近的几座城市，有一个通俗易懂却又及其低劣的称呼，叫做癞子，地痞癞子。这个称呼有两个说明，第一就是这个人群非常能耍赖放赖，第二就是要分地头的。他们为了一辆自行车，一张粮票，一瓶六毛钱的白酒，就能大打出手。这是最早期的形成混子人群。
　　可是七十年代的混子，不是职业混子，因为他们有职业。那个年代的老百姓，基本都有工作。所以这个最早期的混子人群，并非衣食无解而被逼无奈走入黑道，是好吃懒做，利用拳头欺负人，谋夺一些蝇头小利才走入黑道的。
　　推进黑道进程的第二个年代，就是进入八零年，八零年初期，逐渐有了开始做小生意的人，有了生意，经济流通速度加快，老百姓也就越来越有钱了。混子们赚取的蝇头小利，也开始逐渐扩大。
　　基本就是最简易的打砸抢手段，利润就是一些为他人做事的服务费。例如某某有钱人，被欺负了，简单，你找两个混子，拿几个钱，去敲了他的腿，或者打进医院三个月，都可以。又或者，两家竞争生意，起了争执和摩擦，去找个混子，拿两个钱，砸了他们的摊子或者店铺。
　　这个年代的混子，在市井中已经开始扎根，可谓根深蒂固，深入老百姓的生活。开始真正的威胁到老百姓的利益和已经实质性的触犯了法律。
　　八十年代中期，混子已经形成了“简易的商匪勾结的前身缩影。”看官们注意，是简易的商匪勾结，并且是前身的缩影。不是简易的商匪勾结的前身正统，只是个缩影而已。混子利用自己的暴利手段，去有钱人的手里赚钱。可是这个年代的混子，很少有想过自己投身商业的。就算混子人群对流行的事件比较敏感，可是因为传统观念，百姓中去做生意的太少了。
　　八十年代中期还有一个里黑道程碑式的事件，就是混子的行凶武器，从七十年代的拳头，到八十年代初期的匕首刺刀，升级到了热武器。这时间段的混子，才是利用枪支犯罪，最猖獗的时期。
　　看官们想必不信，吹牛吧，那时候连黑社会前身都不是，怎么会有那么牛逼的混子？是真的，听笔者细细道来。
　　八五年以前，那时候还有很多人拥有中国式“持枪证”，想必对这个年代了解的看官已经知道了。就是猎人的猎枪证件，所以，混子之间打架，有能耐的，能弄到枪，而且渠道很简单，并且国家那个时候对枪支的管理并不像后来那么严厉。笔者的一位远方亲属，就有过这个证件和一把猎枪。听说小时候笔者还摸过他的枪，不过已经不记得了。
　　这时候黑道大哥的收入已经成为了“简易的商匪勾结的前身”了。因为手段升级了，武器升级了，实力升级了。当然价钱也要提高了，你想打谁？这人什么路子就什么价位，打成多严重仍然有价位的区分。这个时候也有了最简易的“官匪勾结”。勾结的不是官，而是“片警”，混子和自己的顶头片警，关系一般相处的非常好。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枪支行凶案件太多，八十年代末期，迎来了一股全国式的严打风潮。国家的这个雷厉风行的举动，笔者举双手赞成，而且鼓掌庆贺。因为这个事件打倒了极多的危害社会的混子人群。
　　笔者成长的那个城市，就有至少三伙黑道实力极强的黑道大哥，被打了进去。至少有两位可以说是纵横S市横行无忌这样实力的大哥级别人物，彻底倒在了法律面前，被法治社会惩治，永远都出不来了。
　　在这个事件中，对于黑道有什么改变？有，很大很多。倒了一批，就要站起来一批，新站起来的黑道中人，对于老一代倒了这批的黑道大哥手段已经不屑一顾。他们有了新的混社会方式，也有了新的生存法则。
　　所以八七年到九零年的这段时间，倒了太多的成功混子，也没收了更多的枪支弹药，危害社会的人群少了很多。当然，站起来的更多。严打归严打，倒了狠的，剩下的差了一层的，就会成为新时代社会大哥的垫脚石。
　　进入九零年，从九零年到九三年的又一次严打，可谓是黑道的一段里程碑式的转变。这时候的黑道，从市井中，百姓之间脱离了。去了哪儿？哪儿也没去，只不过他们打交道的人群，离开了工人、百姓、做小生意的这些人。
　　进入九十年代，枪支少见了，黑道大哥那时候的路子也没有这么野，所以枪很难搞。混子冷兵器时期彻底开启，从九零年到千禧年，想必是在黑道上混的人群，被砍伤捅伤最严重的一段时间。
　　黑道混子彻底进军商界，可是他们的生意，却都是黄赌毒三样。看官们别说没有，如果没有那么多毒品哪儿来的？吸毒人群在哪儿弄得白粉？嫖客去哪儿嫖娼？正经生意人，会做这些生意吗？笔者可以坚信，进入九十年代，任何地区的黑道混子，都有黄色产业的经营，聚众赌博的商业抽水模式，以及毒品的贩卖。
　　除了商业模式，他们还有一个新的经济来源。那就是刚刚说起的“简易的官匪勾结”，这个时候已经晋升到脱离前身了。而简易的商匪勾结已经成型，至于官匪勾结，已经成为事实，自己地头的公检法人员，已经成为他们的结交对象。
　　下一个阶段，就是九三年严打之后，到九八年之前，这段时间是混子的天堂阶段。为什么？保护费风潮彻底的流行起来，对于保护费到底有没有，是如何的收取方式，笔者曾经仔细的询问过多位当事人，在后续的正文中会给出详细解释。
　　所以混子的收入高了，玩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女孩子的思想也越来越开放了。尤其到了九六年，内地有了摇头丸，这让多数不敢触碰硬性毒品的混子，尝试了摇头丸的刺激。赌博性游戏厅，迪吧等场地加上述原因，简直让混子进入了天堂阶段。
　　为什么九零年的三个阶段分的这么精确却又时间分布的如此不平均？就是因为九八九九年的大动乱。要强调一点，不是战争动乱。国家有党的领导，党的带领，百姓有党的保护，生在新中国，再看叙利亚，就知道在党的领导下生活的我们，远离了战争是多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这两年仍然很乱，乱到什么程度？民不举官不究。就算民举了，也未必有人管。因为那两年的经济危机，实在是太乱了，社会底层，市井之间的打架斗殴，入室抢劫，拦路抢劫，绑架勒索，这样的案件太多了，警察也忙不过来。那时候公安局也没有大量的雇佣治安员。
　　穷疯了，什么事都敢做了。都要饿死了，还会害怕犯法吗？所以，这两年是黑道混子实力崛起，推演成黑社会的重要时间段。因为只有乱，才能让见不得光的人浑水摸鱼，大肆牟利。这个理论上述一千年，也成立。任何时代的见不得光的人，都是在动乱时候趁势而起的。
　　最后一个阶段，千禧年至零五年，也许零三年就够了。黑社会彻底成立，至于达成的条件以及形成的因素，后续的故事中会有详细解说。而且上诉的这么多混子的相关事宜，都没有出现黑社会词条，是为什么呢？
　　黑社会的形成因素以及条件，就算是把上诉所有的混子相关事宜加起来，也不能够算得上是黑社会。到底什么是黑社会，笔者在任何小说中，都没看到这样深入的解说，就包括法定的名词解释，也没有如此精确。
　　待故事推演到故事主人公成为黑社会大哥的时候，让看官们看看一个真正的黑社会大哥，给出的黑社会定义和解释。笔者相信一定会刷新看官们对黑社会的以往认识。
　　接下来笔者要做一些名词和方言的解释，这都是故事中主要的道具、行为、方言的一些出现。穿插在故事中，所以做一定的解释。
　　名词解释：吹哨子，在八十年代，通讯设备不发达，混子中，流传着一种吹起来很响亮，传音很远的一种口哨，俗称流氓哨，两根手指放在口中，运力吹，很响。这是黑道中最初级，最简易的传递消息方式。后来通讯设备普及，吹哨子就从动词，变成了名词，成为了召集人手的一句半黑话。
　　喷子，有点黑道知识的人都知道，这是枪。可是要记住一点，这不是所有枪支的称呼，仅限于手枪。而且还不算六响。六响就是子弹在生产枪的过程中直接加入进去，没有枪梭子换不了子弹。仿六四和六响，根本就是两种枪支。六响极容易走火，安全性不高，威力有限，据说，十米之内还算有点威力。
　　片儿，这个片儿指的到底是哪儿？ 道上人讲究地盘儿，也就是这个地头谁说了算。这个片儿，指的就是这个地头。一个地区，县也好，县级市也好，行政分划区也好，必然会有一个地下统治者，也就是黑道大哥。可是这个地区真的就是他的了吗？在电影中，黑社会嚣张到洪金宝敢说：“十二点以后这条街归我。”的程度，那是电影，现实中不可能。地方永远是国家的。可是为什么还要争这个地头的大哥位置呢？就是因为这个片儿如果到了一个人的手中，这个人成为了这个地头名副其实的黑道老大，那么也就代表了，这个地区的所有黄赌毒生意，以及黑社会涉猎的一切谋取暴利的方法，都是这一个人的。所以，大家都打破了头去抢。笔者认为，吹哨子和片儿这两个混子中的特产，是密不可分的，因为只有在自己的底盘，吹流氓哨，才能召集到人手，所以混子中的片儿，很重要。
　　大哥，人人都知道，大哥代表的是谁，是什么人。可是大家真的了解在黑道中大哥的意义吗？在笔者看，八十年代黑道大哥，只有一个事情做，就是联系“生意”，然后让手下兄弟去做。九十年代的大哥，会聚集大量小混混作为自己的中坚力量，动则数十，多则上百。来为他的“生意”进行看管、经营、以及动手打架。大哥这个职位的演变，八十年代是不需要小弟，有生意有钱赚的时候，叫你你就来，平时爱哪儿去哪儿去。九十年代就不行了，你得有随时随地能瞬间聚齐起来的马仔，否则在整个地区涉猎那么多行业，哪儿出事了你不出面解决？站不住脚，你这个大哥还能坐稳吗？而且大哥，在九十年代多了一个含义，就是它已经成为了一个职位，一句话概括：“某某区大哥。”这就代表了，这个区域，这个人，是所有混子的统治者，是所有黑道混子涉猎生意的幕后黑手。
　　女儿，这个称呼是九十年代中期流行起来的，不是女、儿两个音，读法应该是“女儿”一个音。儿当然是儿化音。这个称呼，泛指会和混子们发生交际甚至交易的女性同志。这个称呼步入千禧年之后曾经被大量泛用，笔者见识过，不知道别的城市是不是也这样。
　　药儿，儿化音同上。在S市，从九零年开始，有所混子没有对毒品直呼“毒品”的，他们虽然利用毒品赚取暴利，可是仍然拒绝毒品，从行为上和心理上都拒绝。在笔者了解中，九十年代，混子和瘾君子，是两个群人。当然也有混子吸毒，也有瘾君子去当混子，不过仍然要区分开。瘾君子的混子，不是职业混子，他们是为了更加的接近毒品，才去当混子。
　　职业混子，混子人人都知道是哪一类人群。可是到底什么叫职业混子？在九零年以前，中国可能没有职业混子。因为职业混子有很多形成因素，例如职业混子中，有严格的道上规矩，还有一个团伙中极其严格的规章制度和等级层次，以及谋取利润之后的金钱分成。这是时代进步之后，黑道混子的进步。职业混子不一定文身，不一定非得进监狱，可是一定有地域情节。例如你是A区的混子，来B区闹事，那B区的混子不一起上打你个半死都怪了。
　　还有一些不太重要的称呼或者术语。例如号子就是指监狱看守所这两个地方，如果混子说：“进去了。”那一定是进了看守所或者监狱。警察：穿狗皮的或者二狗子。混子多数如此背地里称呼警务人员，不过为了表示笔者对警务人员的尊敬，故事中不会出现这个词汇。还有扛大旗，指的是有了一定名气之后，带着一票兄弟，在一片地头上戳住。如果能被其他人用这个词汇称呼，那么就等于说明了两点，第一就是已经成为了职业混子。第二就是有了一定实力，至少也是一个大哥，手下有兄弟。
　　说了这么多，笔者的这个故事到底真实与否，想必看官们心里也有数了。笔者不会强调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有多少。不过在不能确认事件或者时间是否准确的时候，会在正文中加以标注。
　　人名当然也都是假的，因为这样的故事，会掀起好多S市知名人士的不良过去、惨痛回忆或者见不得光的地方，而且有很多地方会有辱名节问题。
　　牵扯到的政府官员，如果不能确定，笔者也是根据事实，进行分析推敲，然后大致给出一个方向，看官们有懂得政府官员的编制，自然能了解到。
　　还有就是场景问题，S市占地面积不小，地级市，将近两万平方公里，将近两百万的人口数量。笔者当然不能踏足每一片地方。何况经过拆迁洪流，好多地方已经不复存在，所以经过当事人口述，笔者笔述，有些落差是难免的。
　　在这个天高皇帝远，拥有较多资源的东北重工业城市中，下属一个县两个县级市，五个行政区十三个乡镇以及周边地带的区域，发生了很多黑道往事。笔者一一造访，进行记录，在此杜撰成书，分享给大家。

一方

名副其实的纪实文学。作者的笔力强，布局严谨，描述清晰，有很强的可读性。赞。

老党

水墨先生 发表于 2016-10-1 03:29
　　第六十六节 你们俩太偏心了
　　从东子家回来，孙文还是有一些不放心：“铁军，咱们不能就这么等着， ...

66节重复。

老党

水墨先生 发表于 2016-9-7 01:10
　　第四十八节 再也不让兄弟们受苦了
　　铁军开着牧马人，驰骋在回B区的马路上，高兴的很，东子看着铁军 ...

48节重复。缺49节。

老党

水墨先生 发表于 2016-9-7 01:08
　　第四十七节 东子大显身手
　　那胖子过来就对孙文说：“看你们岁数也不是小孩了，我听说有人要揍我弟 ...

缺46节。

老党

水墨先生 发表于 2016-9-5 00:56
　　第四十六节 以父之名
　　三人也没买东西，空着手就直奔铁军家去，东子问：“文哥，你借我点钱。”“ ...

缺45节。

老党

刚才转移时，文章顺序出了些问题，麻烦先生调整一下。我如果能找出原因，我来纠正。

老党

水墨先生 发表于 2016-9-3 00:19
　　第三节 首战
　　孙文在回忆起开麻将馆的这段历程，孙文的感觉就是，好笑，幼稚，不成熟。
　　阳春 ...

移动时出了差错。这节可忽略不看。下边就按顺序来了。

老党

纪实文学栏目新创，今日开栏。置顶该作品，以示告知。该作品为纪实文学，虽然格调不够高大严肃正能量，但作者的采访深入扎实，使作品的语言，对话，人物性格，形象塑造，生活气息，都有独到之处，很接地气。作品文字比较干净，逻辑性好，枝枝蔓蔓交代细致清晰。有一定的艺术欣赏价值和写作方法的借鉴价值。自古以来就有广义的黑道社会存在，不同时代，只有兴旺与衰弱之分。这是一种客观存在，即是客观的，就有认识之必要。知道了，便于社会管理能力的改进提高，也便于人们正确认知整个社会的不同层面，益于教育自己，教育子女，有益于社会和谐稳定。不多啰嗦，请大家分享。

老党

真的挺好。赞。

水墨先生

　　第六十九节 家法？
　　家法，顾名思义，家族式的一种内在法律，用来调整家族或者家庭内部成员人身以及财产关系的一种规范。可是在黑帮中，却一直存在着这种内在的规范，是在法律范围之外的一种严格约束门人弟子的一种内在法律。
　　不过经过电影等艺术体系的改编，变成了黑社会的一种必备因素。笔者曾经问过孙文对于背叛者的手段。孙文证实了，除了锅子，铁军没处理过任何人，因为在法制社会里，黑道的手段，仅仅存在于不见光的范围内。
　　也许青帮延续下来的规矩，在大多数黑帮中形成了家法。香港的黑帮更多的是以三合会的方式存在，遗传了大多数洪门帮派的一些规矩，用来约束门人弟子。
　　不过内地黑帮，想必没有这些形势主义，因为大陆人，受过共产主义的高层次思想洗礼，对于一些传统且落后的方式，并不是如何的尊奉。更具有说服力的，是超前的一些思想和手段。
　　所以孙文的团队里，没有家法，后期铁军麾下再也没出现过类似于锅子和小伟的状况。严格来讲，后期的小伟并没有反水，而是退出。不过这条不归路，怎么能是说退就能退的掉的?小伟付出了一条胳膊的残废，才算是放下了以前的恩怨。
　　从化工厂回来，已经是半夜了，铁军让魏朋坤回去自己的屋子，并且告诉了李洋和小静，出现什么状况，都别出来。孙文也告诉了芸芸。
　　孙文对东子说：“去，把锅子弄出来。”东子带了两个人，到了一楼的储物室，抬出了一个人，锅子，被四肢绑着带了出来。铁军问：“大哥，你说咱们怎么处置他？”
　　孙文冷笑一声说：“锅子，你大哥问你呢，你的证据呢？你不据理力争？”锅子面如死灰，不在做声。孙文说：“锅子，我先不跟你讨论别的，我就问你，当初你帮小胖子平事，带着我们的兄弟去，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就有了今天的想法了？”
　　锅子仍然不说话，孙文继续说：“后来在游戏厅打二愣子，你一直不下死手，是怎么着？怕我把你送进去？别以为你不吱声就可以混得过去。铁军，你还有什么话问他？”
　　铁军不忍的问：“锅子，你给我个理由，我他妈的对你差吗？”孙文冷笑：“理由？鲨鱼是什么人？是B区土生土长的黑道大哥，他怕鲨鱼的程度，远远超过你铁军对他的恩情。”
　　铁军心头一酸，问：“是吗？”锅子仍然不说话。铁军问：“大哥，证据呢？”孙文拿出锅子的传呼机，问：“锅子，我还用去查你的传呼记录吗？”锅子还是不说话。 那时候，孙文都不知道能不能查询这个传呼机的记录详情，他就是炸锅子呢，可是锅子心里虚，他知道辩驳不过孙文，来硬的铁军也不吃这一套，干脆来个不说话。
　　孙文又拿出了一样东西，彻底让锅子脸如死灰，老善的大哥大。
　　铁军拿着传呼机猛的仍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接着抢过孙文手里的大哥大，砸在了锅子的脑袋上。锅子一脸肥肉，仍然是不服气的表情。
　　铁军事后和孙文二人聊天，铁军曾经说了一句话：“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出卖我的和欺骗我的人。”铁军交朋友从来都以诚心对人，他不像孙文的心理有那么多的防线，也不像孙文有那么多的想法，铁军的想法很单纯：我真心对你，你真心回报我，咱们就是最好的兄弟，可是谁要是玩耍了铁军，那么接下来的就是铁血手段的报复。
　　锅子被铁军砸的一脑袋的血，铁军看着一脸血色的锅子问：“你说不说话，我再问你一遍，鲨鱼给你了什么好处？”锅子仍然不说话。铁军叹了口气道：“东子，把刀给我。”
　　东子愣了愣，看了看孙文，似乎想让孙文求情，孙文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东子。铁军怒吼：“快去。”东子立刻去拿了一把刀，交到铁军的手里。黄毛以前就是跟锅子在一起玩的，此刻冲上来把住铁军握刀的右手：“大哥，放了他吧？”
　　铁军摇了摇头：“今天谁也别求情，起来。”黄毛仍然说：“大哥，我看锅子也是......”“操，我让你起来。”铁军双眼血红，脸上斑斑血迹，瞪着黄毛。黄毛心理一惊，立刻退开两步。
　　铁军继续说：“东子，去拿三万块钱来。”东子立刻去孙文的房间拿出了三两沓钱，铁军对锅子说：“跟我这么长时间，你也算是有功，钱呢，我也没少给你。这三万块钱，是你的住院费。”说完，铁军一刀捅进了锅子的胸口。
　　这事情也就亏了东子了，如果他当时拿的是军刺，那么锅子到医院也就抢救不过来了。可是饶是如此，铁军这一刀也将锅子扎成了血气胸，据说东子到了医院，肺叶已经只有正常的一半大小了。铁军挥了挥手无力的说：“把他送去医院。”由东子开车，拉着四五个人，带着锅子去了医院。
　　锅子也算良心未泯，并没有报警，治好了伤，也就从B区的道上消失了。可是后来孙文在碰到他，就是已经和孙文还有铁军的另外一个仇人勾结在一起的时候了，那个时候除了胸前和后背的两个大刀疤之外，已经生龙活虎了。胸前的是铁军捅的，后背的是手术留下的。
　　铁军指着手下的兄弟说：“大家休息吧，以后好好的，我也不想这样，锅子是自找的。如果他死了，我给他偿命。”铁军往往一句话，就能感染一个男人的心，这也是他能引领群雄成为大哥的一个原因。
　　孙文走了过去，拍了拍铁军的肩膀说：“没事，洗洗澡，睡个好觉，明天起来收拾精神对付鲨鱼。”说完，孙文吩咐黄毛：“带几个人，把地上的血什么的收拾一下。”铁军洗完澡，心里心潮澎湃，有些睡不着觉，便去找孙文聊天。
　　“大哥，你怎么发现锅子要反水的？”“早就发现了，你记得请肖虎和老善吃饭的那次？”“记得啊？”“我让他撤他不撤，就是这个时候，他想留下，然后认识认识这些社会大哥。”“这也没错啊？”
　　“没错？他如果诚心实意的跟着你混，你认识不就等于他认识了吗？他有事你出面给办不就行了吗？”“嗯！对。”“所以这是一个事情，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我从他带着咱们兄弟去帮小胖子平事就看得出来，这个人是个墙头草两面倒的人，办事圆滑，两面都不想得罪的人。而且他想借着鲨鱼的帮忙，和自己认识一些江湖大哥，能够代替你的位置，或者混的更好。”
　　鲨鱼摆弄不住铁军，就想去摆弄孙文，可是他发现孙文比他想象中还难摆弄。于是鲨鱼通过“土生土长”的关系找到了锅子。锅子在九二年前后，可谓是铁军手下第一号兄弟，受到铁军和孙文的重视，而且有能力。
　　九三年的孙文就是一个小流氓，铁军是一个阶下囚。鲨鱼控制着孙文，如果让锅子来选，锅子会怎么选？当然是和鲨鱼一起搞了铁军了。不过由于锅子比较聪明，并没有在鲨鱼指定的程度上出力，所以他也一直没被发现。
　　可是东子的出现，就是让这个时间浮出水面的一个重要因素。原本两年的时间让锅子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黑道大哥了，因为铁军团队和鲨鱼两方面，都挺重视他。 两伙人不论是谁倒了，对锅子都有好处。可是东子的出现，不但加强了铁军团伙的战斗力，而且还让铁军和孙文开始排斥他。
　　所以锅子的心里发生了改变，出现了愤愤不平和不甘。人如果到了这种心理状态，做事情不露出马脚就怪了，可是让孙文发现的问题，还不止这些。孙文还发现，鲨鱼怎么每一次出手，都那么准呢？每一次都打在要害上，如果不是孙文每一次都和鲨鱼周旋的比较妥当，可能两伙人在铁军出狱之前就开战了，如果那样，孙文有可能死在鲨鱼的手里，当然，鲨鱼也有可能死在孙文的手里。
　　所以孙文锁定了锅子，然后不断观察，试探，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孙文就确定了，锅子要反。
　　铁军听完孙文说的话表示同意：“可不是，跟谁都处的可好了，又好像跟谁都认识跟谁都很熟似的。”“可是他没有这个耐性和沉稳劲儿，如果有这两点，他就是最适合混黑道的人。”“大哥，你说这是什么意图呢？我好好对他拿他当兄弟，他却还想要什么？”
　　“王权说得对，锅子本来跟他们玩，后来看他们不行，没有咱们厉害，就跟咱们玩，如果通过咱们认识更牛逼的人，就该甩了咱们了。”“这人就是留不住，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发现的这些呢？”
　　“其实我观察你了，你就是让大江的事情把你刺激的。”“大江的事情？”“对，这个事情给你带来的刺激太大了。你从那时候发誓要对你手下的兄弟好，所以你的潜意识里就发自内心的全心全意的对他们，没有了心理防线，自然不会发现这些。”
　　孙文见到铁军点头，继续说：“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当你自己全心全意的对待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内心总会也发出一个‘这个人也是在全心全意对待你’的信号，这个信号是发自你内心的，并不是真实的。世界上有多少人因为这一点被骗了，其实不是被对方欺骗了。是被自己欺骗了。”
　　“唉！人心好复杂啊。”“铁军，你脑子不笨，就是懒得动脑筋，什么事情我一说你立刻明白，立刻就懂，不用我说的那么透彻你就明白，所以你以后尽量别感情用事。凡是多从实际的角度考虑考虑。虽然咱们都是性情中人，但是不能依靠热血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知道了大哥。”
　　“其时我发现锅子这人不靠谱，是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你看超人住院的近一年，他俩从小一块长大，可是他除了跟咱们一起去，其余时间去过吗？那些时间正是你我在起步的过程中，锅子知道这个时候最能交下人，所以他宁可不去看超人，也往死的跟着咱俩混。”“操他妈的，当时你就跟我说好了，我当时就让他滚。”“只是我没想到，这人不靠谱的程度竟然这么严重。”
　　锅子被铁军执行了“家法”。可是孙文并不同意这个说法，孙文的原话是：“锅子也是为了生存，我们也是为了生存，只不过在各自寻求生存的过程中，起了冲突。这和我们所有的敌人一样，都是为了生存，所以没有谁对不起谁。你说铁军打残废了鲨鱼和螃蟹，我弄死了周二，我们对得起人家吗？所以对锅子的这一刀，并不是所谓的家法，那是生存冲突导致的结果。”
　　孙文说的对，黑社会的成功者，在八十年代延续到二十一世纪，谁的手上没有点重伤害或者更严重的事情？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这是生存之路上的冲突，就和商场上的冲突一样。当你的生意成功的时候，可能被你逼到面临破产跳楼的人不计其数。这也不是谁对谁错，这仍然是生存之路的冲突。
　　铁军的家法，就这一刀，这一刀，不但把锅子送进了医院，更把铁军团伙的所有兄弟都扎了一下。让他们知道，背叛铁军不会有好结果。铁军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也要惩治背叛自己的人，对于这样的人，你还敢背叛吗？
　　何况团伙里一直有一个洞察先机的孙文，谁的手段能瞒过他？锅子还没掀起风浪呢，就被孙文给发现了。
　　不过笔者认为铁军团队在这之后没有出现害群之马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团队不断的在刷新自己的高度，钱数，能力，名气等等一切因素，跟着他们混的小兄弟，不但越来越有名气和收入，铁军和孙文还给了他们足以安家的一些条件，合法的生意多了，需要人的地方就多，多以这些兄弟们也就被安置的更稳妥。
　　后来笔者还问过孙文，是不是确定了锅子和鲨鱼老善有联系，这才下决心去抓了老善回来严刑逼供的。因为这么做有一个弊端，两个利端。
　　弊端是得罪了老善和大刘。两个利端是既能逼问出来鲨鱼的下落，还能揪出锅子的反水证据。孙文笑了笑没有回答。

水墨先生

　　第六十八节 严刑逼供
　　有时候，一件不起眼的事情，就可以导致后来的其他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另外一件事。笔者曾经听一个很有哲学思想的人说过类似的问题：“例如一家人在盖房子，当时呢，还剩下一块砖头，瓦匠看到房子已经完成，但是这块砖头仍然可以砌上去，他有两个选择，一是留下，二是砌到墙上去。”
　　“这两个选择，却有很不同的结果，结果一，不会干扰到他人的生活，房子还是那栋房子。结果二，假设第二天有两个人在这个地方打架，一个拿着砖头，狠狠的砸向另外一个人，很有可能将他砸死或者砸成重伤。那么这个泥瓦匠的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念头，就干扰了两个人甚至两家子人的一生幸福问题。”
　　的确，如果那个被砸的真的死了，这一家人就会崩溃，他的父母，妻子，孩子。而那个杀人凶手，也会由于自己的过失，改变自己的父母，妻子和孩子的人生。如果当初的那个泥瓦匠把这块砖头砌在墙上，这两个人仍然会在这里打架，可是打架的结果，却相差至极。
　　可是当时笔者听说此事的时候，心理就想：“真的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后来见到了孙文和铁军将老善严刑逼供，再后来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终于印证了这个学者的观点，不由得让笔者对这个学者很是佩服。
　　如果没有老善当初的贪财，主动的给孙文打电话，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如果是孙文主动找上老善，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如果小伟当时不为了出头而下狠手，也不会有后来老善的报复，如果小伟不离开铁军团队，也不会被老善报复。所以，事情的发展，就掌握在当事人的手中。没想到孙文和铁军为了对付鲨鱼，竟然间接性的导致了小伟的残废。
　　多年之后，孙文和铁军已经成功的成为了本市知名的江湖大哥，而老善也成为了知名大混子。可是在老善和孙文还有铁军没那么风光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小伟的因为一些原因的脱离铁军团队，被老善报复致残的事件，据说小伟是和老善在KTV唱歌碰上了。
　　由于当时老善被孙文和铁军严刑逼供的时间不算太长，老善对于二人还恨得牙痒痒，可是等老善出院，准备报复的时候，已经不是孙文和铁军的对手了。老善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终于见到了一个让他非常恨的人，这个人在孙文和铁军对老善严刑逼供的时候曾经出过大力。
　　这个人就是小伟，小伟的为人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却总想着在铁军面前出风头而让大哥器重。所以当铁军和孙文折磨老善的时候，二人都下不去手了。东子也已经回避的情况下，小伟冲了出来，终于在小伟痛加折磨下，说出了鲨鱼当时的藏身地点。
　　老善和小伟的相遇，是小伟已经不跟铁军了的时候，老善却仍然和大刘混在一起。这一天老善和大刘的儿子去市里较大的一家蛇王迪厅玩，进屋之后碰到有社会人包场，二人就准备去包房唱歌喝酒，可是在上楼的时候碰到了上厕所回来的小伟。
　　小伟没认出来老善，老善却认出来了小伟。当时小伟几个人，而老善就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富二代，根本不会打仗，但是老善有魄力，是老一代的精英混子，别说他们这些小混混比不了，就是孙文等兄弟也不一定能比得过。
　　老善将已经喝醉了的小伟一拳打倒在地，接着就是一顿拳脚，待小伟的朋友冲过来的时候，老善和大刘的儿子刘昊天已经冲回了车里。众人撵了出来，但是看着刘昊天手里的喷子，众人都吓住了。
　　老善一拳将对方带头的人打倒在地，接着就拉着小伟的头发进了他的包房，将小伟按在包房的桌子上，老善问：“还认识我吗？”“善哥，我认识你。”“，刚才看见我的时候怎么不叫哥？”“我错了。”“错你妈了逼。”
　　老善大吼一声，一刀砍下，直接将小伟的胳膊砍中，铁军后来接到电话：“大哥，我在医院呢。”“你怎么了？”“被人砍了？”“谁啊？”“老善。”“我去看看你吧。”到了医院，铁军询问了过程。
　　“毕竟你现在不跟我了，我没法子替你出头，何况现在我们和老善关系也缓解了，不能为了你的事情搞垮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大哥......”“这三十万给你当赔偿费，毕竟当初你是为了我得罪的老善。”
　　“大哥......”“别说了，我能帮你的就是这些，你再想回头跟我，不可能了。”铁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是在吃亏了才知道后悔呢？本来当初铁军和孙文还感觉这个小子的胆气十足，是个可造之材，可是他却很坚决的离开了铁军的团队，虽然没有背叛铁军。
　　后来知道了，小伟的胳膊的大筋被砍断，接上之后，这条胳膊也不能在使力了。而让小伟想不到的是，铁军竟然在他实力如日中天的时候，替曾经的对头拿了三十万的包赔费用，由此可见，铁军其人到底如何。
　　可是当时他们仍然是敌对的场面，铁军下车之后直奔老善而去，东子速度比铁军更快，猛的一拳打在了老善的后脑，接着不等着老善做出反应，东子的一脚和铁军的一拳，分别的打在了老善的面部和小腹。
　　老善本来就已经喝多了，被这俩人打中之后，一阵眩晕，最后一下是魏朋坤完成的，被魏朋坤一拳打倒之后，魏朋坤猛的踩在了老善的身上。老善的胸口被魏朋坤一脚踩中，胸腔里的空气一下子挤压出去，接着就是一阵眩晕，不知所云。
　　醒过来的时候，老善已经被绑在了一个铁椅子上，面前就几个人，孙文、铁军、东子和魏朋坤，还有几个小兄弟。老善冷眼的看着孙文和铁军：“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请你把鲨鱼的住址告诉我。”
　　老善狠狠的说：“绑架，孙文，铁军，你俩手段行啊。锅子，我，出这么大事你不告诉我？”锅子在后面脸色一变：“，你瞎他妈说啥？我他妈的又不认识你，我说个鸡巴毛？”
　　铁军脸色一变，说了一句：“胖子，带几个人，陪着锅子回家等我。”魏朋坤就带了几个人，带着锅子回家了。孙文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根本没在意，孙文去和老善对话。
　　“其实没什么，你把鲨鱼的地方告诉了我们，我们立刻放了你。并且可以给你道歉赔偿。”老善知道了：自己手中奇货可居，这两个人为了得到鲨鱼的藏身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这对于他们很重要。看来以此要挟能够得到好处。
　　可是这个想法却让老善遭了罪。孙文足足动用了十分钟的嘴皮子，换来的就是老善的摇头晃脑。铁军气不过：“大哥，别跟他废话了。”孙文叹了口气，铁军冲上去，对着老善就是一顿拳头，尽往脸上招呼。
　　铁军打了一阵，双手生疼，铁军吼了一声：“东子，你怎么练的功夫，就给我怎么收拾他。我他妈的打的手疼，你打一会儿。”老善狞笑：“的，有种就打死我，我他妈的喊一声疼我他妈的算你们有手段。”六十年代生人，在八十年代曾经街头喋血的老混子，不是这小小手段能对付得了的。
　　东子冲了上去，对着老善的膝盖、软肋、肩窝、就是一顿猛擂。老善痛的满脸的扭曲，在加上他被铁军打的一脸血，表情狰狞可怖。东子冷笑：“还挺能硬挺，我看看你到底多牛？”接着东子就拿出了一样让老善脸上变色的东西。
　　一条白色的软体管子，在监狱里俗称“小白龙”，东子在里面就挨过这样的打，因为小白龙这种塑料管比较软，打在人的身上很疼，而且还打不坏。东子对着老善的大腿和肚子还有肩膀胳膊就是一顿猛抽。
　　孙文虽然没进去过，可是铁军却亲眼见到过这小白龙打人，那可真是语言难以形容。可是老善真有一个硬劲儿，就是咬着牙不吭声，后来东子累了，喘气说：“老善，你他妈的真行。”老善吼了一句：“的，老子也进去过，也享受过这小白龙。”
　　东子喊了一声：“小伟，把喷灯拿来。”小伟冲了进来，拿着一个冒着火苗的喷灯，东子把小白龙的另一头放在火上烤一会，然后在地上一按。管子的一头被烧融了然后一按，再凉了之后，就变成死头了。
　　接着东子就把地上的干土沙子灌了进去，另外一头也烧好。本来软的管子，灌了沙子之后，变得仍然柔软，但是重量却加了很多，仍然打不坏，可是疼痛的感觉，却远远的超出了原来的小白龙。
　　多年之后，孙文有一次装修房子，见到后来的铝塑管，笑着对铁军说：“当初打老善，如果有这个家伙，抡起来带着风，可是还不能把筋骨打坏，你说东子能不能搞定老善？”“搞定老善？不能吧，这玩意还能比小白龙灌沙子打人更疼？”
　　铝塑管打人有没有小白龙灌沙子打人疼大家都不知道，可是小白龙灌沙子，仍然没有把老善的嘴打开。可是此刻老善已经口角流血了。可是他仍然不说话，狞笑着看着这些人。东子打累了，说：“小伟，你来。”
　　铁军旗下的所有兄弟都知道，这个身手很好的东子，跟老大还有老大的那帮兄弟关系都很好，而且是和老大在监狱里处的关系，不一般。小伟是聪明人，不会像锅子那样，所以在所有兄弟之中，除了铁军之外，东子说话最管用，其余的人都听，小伟也不例外。
　　小伟开始打的时候，孙文看不下去了，走了出去。铁军也跟着走了出去。二人在门口聊天，孙文问：“怎么办？”“什么怎么办？今天他不说，就打到他说为止。”“你不怕打死了他？”“大哥，你不是懂很多古代的刑法吗？难得有这个机会，用啊。”铁军不耐烦了。
　　“铁军，咱们真的得罪了老善和刘老板了，如果不在他们的嘴里撬出来鲨鱼的下落，咱们就平白无故的又多了一个仇人。”“所以我说啊，打到他说为止。今天谁有办法让他张嘴，我他妈的多给他加一倍的工资，以后分一片地头给他。”铁军回头吼了一句。
　　小伟听到了，扔下小白龙，冲了出来，问：“大哥，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小伟答应了一声，转头跑了。等小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钳子，孙文问：“操，你他妈的要干什么？”
　　小伟很聪明：“没事文哥，我知道你和老大什么意思，让他开口，还不能搞出人命和重伤害是吗？”“是啊，你小子脑子行啊，最好连伤患都不给他留下。”“行啊，我有办法。”“稳当儿的。”“知道了，放心吧。”
　　小伟进去之后，孙文和铁军好奇，便走了进去，二人进去之后，惊讶了小伟的手段。只见小伟用钳子夹住了老善的指甲，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说你妈了逼，的小逼崽子。”
　　这个场地还没交待，这是化工厂的一个极其偏僻的破车间，据说老善一喊的时候，都有回音。不过就算是拿着喇叭喊，也没有人能听到。五猴子那边的车间距离很远，何况有机器运作的声音，工人们更听不到。
　　小伟一用力，老善的左手食指的指甲已经脱离了老善的手指，而指甲之间的血丝和肉丝还连着，孙文和铁军虽然不知道有多疼，但是听着老善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二人心头一震惊惧，刚才那么打他他都没吭声，没想到小伟这一下子竟然让老善惨叫。
　　后来孙文问小伟：“你怎么知道拽手指甲这么疼的？”“呵呵，文哥，你知道咱们市中心休闲广场的那排简易的健身器材吗？”“知道啊。”“有一次我在哪儿玩，他妈的就是那个跑步的那个东西，两只脚踩在上面凌空来回迈步的那个东西。”
　　“行了行了别墨迹，我知道是什么。”“就是那个东西，那是时候作啊，他妈的悠的老高，一下子把手指头撞上了，而手指头的另外一面是前面的横梁，我手指就在中间，当时疼的啊，别说了，差点吐酸水。后来我的指甲慢慢就要掉，有一次手踹兜里一下子刮掉了，给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所以我想，当时我的指甲快掉了都那么疼，如果他好好的我楞给他拽下来，那得多疼啊。”
　　孙文不禁佩服这个小子的手段残忍，他未必有铁军那般的铁血手段，未必敢抱着杀人的手段去打人，这一点他不如铁军，但是如果让铁军这样的折磨人，铁军绝对做不到。手段狠，体现的两个方式不一样。
　　老善在小伟拽到第三个手指甲的时候，老善终于忍不住了。嚎叫：“行了，别他妈的折磨我了，鲨鱼在Ｋ区神瘸子的按摩院猫着呢。”接着就是一脑袋冷汗直流。孙文点头：“早知如此何必受那么多罪呢，东子，留两个人在这看着他。老善，别说我办事不准，如果鲨鱼不在这地方，别说我回来弄死你。”

水墨先生

　　第六十七节 送上门的交易
　　在动物园出来之后，小静有些累了，由于昨晚坐了大半夜的车，虽然自己在后座可以睡觉，可是仍然很疲乏。再加上玩耍了一天，所以更加的累。众人去洗个澡，按个摩之后，小静还是不说是否和东子交往。
　　孙文和铁军不禁叹了口气，东子见到小静之后，很是腼腆，竟然不敢说话，平时见到那么多的社会大哥，他都从来面不改色，该打的时候大打出手，没想到竟然见到一个女孩子也有些羞涩，铁军后来骂：“他妈的，你就是个怕老婆的孬种。”
　　后来孙文没有办法，给老妖打了个电话：“找几个外围兄弟，来XX浴池门口配合我一下，等我们几个出去的时候，上来找茬，我给东子介绍对象呢，待会让东子大显身手一次。被打的每个人多给点钱。”
　　等众人从浴池出来的时候，孙文去算账，然后铁军带着李洋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小静早就困得受不了了，这一洗热水澡在加上按摩，巴不得立刻睡觉，哪知道外面有危险。竟然独自走了出去，铁军骂了一句：“快点跟出去，操。”东子立刻跟了出去。
　　二人出了浴池的大门，在门口就见到了几个小混混，大概有六七个人，二人出来之后，小静刚说：“听李洋说你们住一起，是个大别墅，我也不去宾馆了，今晚让李洋陪我。”东子还没接话，找茬子的就来了。
　　“哎呦，这么漂亮的小妞，跟这么个土鳖去开房间啊？”那个时候虽然还没有非主流，但是这几个小子比起东子来，他们的确潮流了很多，不像东子，穿着打扮都很低调。
　　“滚一边去。”东子骂了一句，那几个小子过来就要和小静动手动脚，东子大怒，S市除了孙文和铁军，他谁都不怕。这个人竟然敢跟小静动手，东子一把抓住那领头的伸过来的手，接着就是一脚，踹中了那人的小肚子。
　　接着那几个小流氓就冲了上来，‘啪’的一拳，东子打在了第一个冲上来的那小混混的脸上，然后猛地一脚踹中了这人的小肚子，接着膝盖猛的上撞，将这个鼻子出血的打倒在地。
　　其余的不必一一描述，平均下来，两下或者三下，东子就撂倒一个，不但姿势干净利落，而且毫发无伤。小静在一旁看的惊心动魄，但是也心潮澎湃。等到铁军和孙文出来，东子这才住手。
　　后来老妖跟孙文抱怨：“一万块钱，让东子给我报销了。”“怎么那么多？”“大哥，现在占场就一百一个了，动手就三百，这是明摆着去挨揍，不得给人家五百啊，六个人是不是三千？医药费呢？东子真他妈的能打，六个人全都见红了，误工费呢？营养费呢？”“好吧，明天派人来拿钱。”
　　孙文过来问：“你们是寇老大的人还是老妖的兄弟？”“老妖……”“回去跟老妖说，这是东子，今天是个误会，走吧你们。”“哎呦，没想到是铁军大哥和东哥，真是对不起，东哥，对不起啊。”“走吧。”东子挥挥手。
　　他说的轻巧，人家可是六个人全都挂 受伤，他东子毫发无伤。这个小插曲虽然没什么大的作用，但是的的确确的改变了东子在小静心目中的形象：“不怂，而且很能打，并且很维护自己，不但能保护自己，还能为自己出头，以后有什么事情他可以解决。”
　　给了小女孩这样的安全感，不获取芳心才怪呢。当晚回到别墅，房子的气派也震惊了小静：“你们家好大啊，这房子，放在省城最少也得上百万。”那是在那个手机还没有呼叫等待功能的时候。
　　当晚，李洋和小静睡在铁军的房间，铁军去了孙文的房间，第二天早上，李洋就告诉了东子一个喜讯：“小静答应跟你谈恋爱了。”东子兴奋的跟什么似的：“嫂子，我还没处过对象呢，我该怎么办？”
　　李洋笑呵呵的说：“傻子，对人家好点就行啦。”东子连连点头。可是昨晚，孙文却跟铁军聊了很久：“鲨鱼没有判刑，今天白天在动物园我接的电话，就是王亮打的。”“怎么搞的？”“在鲨鱼身上没有武器，而且多方面检验的结果就是，没有吸毒的迹象。”
　　“怎么回事？是不是咱们把他从家里赶走，他没有钱没有货了？”“鲨鱼终究是老混子，有点底子，官司竟然打赢了。铁军你说，鲨鱼会怎么报复咱们？”“不知道啊。”“不管怎么说，小心点吧。”“大哥，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担心鲨鱼，锅子最近这么老实，你不觉得反常吗？以前咱们带着东子办事不带他，他都争取争取，最近这么多次，你看他争取过吗？今天咱们明显是出去玩不是办事，他都不说一起去了。”
　　“大哥你说他真要变心？”“我告诉你铁军，锅子在你手下吃香惯了，东子的出现，他当然心里不舒服了，你记住。人心，不是这么拴住的，并不是你仗义，就人人都对你报以仗义。”“那咱们怎么办？”“先看看，如果他要是就因为这个事情闹闹情绪，咱们也别太小气了。先睡觉吧。”
　　第二天，众人都起得很晚，魏朋坤却早就起来了，出去买了早餐回来，众人起来用过早饭，孙文问：“胖子，东子新处了个女朋友，省城来的，咱们做东的是不是表示表示？”“嗯。”魏胖子最不善言辞。
　　“这样吧，黄毛。你陪着东子，带着李洋和赵媛，还有小静，出去玩几天，听说S市和M市的犄角处开了一个滑雪场，去看看好不好玩，听说还有木屋和农家乐啥的。让东子开车拉你们去玩几天。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你们跟着去吧。”
　　铁军和孙文都不想让鲨鱼的事情搞乱东子刚刚谈好的恋爱。当天，东子和黄毛就开了，开走了铁军的牧马人和一台金杯，带着魏朋坤的老婆赵媛，还有李洋和小静，黄毛却说什么也不去，黄毛很聪明，他知道，锅子挺反常，可能最近要有事。
　　几天后东子回来，孙文和铁军审问东子：“在一起睡觉了没有？”“睡了。”“办事了没有？”“不告诉你俩。”东子有些不好意思。孙文对铁军说：“妈了巴子，这小子跟咱俩不说实话了。揍他。”二人比比划划就要动手揍东子。
　　东子一下子跳到了沙发的后面笑着说：“文哥，老大，你俩可别逼我出手啊，你俩也打不过我，我削你俩。”铁军笑了：“小崽子，把你惯得。”经此一事，二人大概明白了，东子把人家拿下了，可是女孩儿脸皮薄，或者由别的原因，不让东子说，东子又不善于撒谎。
　　那个年代不是处女的虽然多，但是没在风尘场所走过，不是的话，还是很难对人提及的。可是到底什么情况，二人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孙文询问了王亮，又给肖虎打了电话，没有打听到鲨鱼的下落，鲨鱼失踪了，鲨鱼找的人还挺厉害，不但开庭迅速，而且从法院回来，到看守所打了个转就出来了。孙文愁：“我就是担心这样啊，对付孑然一身的大混子，咱们在明，人家在暗。可怎么办？现在派出所和公安局又不能帮忙了。”
　　当下孙文把手枪分给了魏朋坤一把，然后自己拿着一把，随身携带，并且嘱咐魏朋坤。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你和我，必须要留一个人在铁军的身边。因为鲨鱼如果要对付，第一个目标就是铁军。因为魏朋坤和孙文的名气加起来，在道上的程度也赶不上铁将军一个人。
　　这一天铁军带着兄弟们在舞厅喝酒，其中一个小弟溜须说：“大哥，我听说鲨鱼现在连面都不敢露了，你可真厉害啊，把这个老混子打跑了。”“呵呵。”“我有几个哥们，听说我现在跟你，都羡慕的不得了，什么时候咱们也开个香堂，招点人啊？”
　　“你他妈的黑社会录像看多了吧，哪有电影里演的那么邪乎。”“那......那你以后的事业在进步，这几个兄弟能够吗？”“操，你知道个屁，知道平时办事的时候那几伙别的区的人都是哪儿来的吗？”
　　“不知道啊，不都是你的朋友吗？”黄毛笑着说：“那些都是老大的把兄弟，他们分别在E市，中心区，K区和大S市混，老大和文哥在B区混。”“我操，那咱们这团伙厉害啊。”“可不是，所以啊，你们永远不用担心咱们的老大会有鲨鱼的下场，因为咱们除了这里，还有窝呢。”
　　铁军点点头：“这些都是文哥的主意，虽然咱们整体进步的速度慢了，但是更加的扎实更加的稳妥了。如果当初我们哥几个都集中在这里，可能我没进去的时候就搞定鲨鱼了，但是那样也就这一个根据地了。现在呢，虽然都不怎么样，但是厉害就厉害在这里了，咱们的实力不仅仅在B区，其他地方也有，所以兄弟们不用怕，鲨鱼倒台，是他没有咱们的高瞻远瞩，咱们上位，是因为咱们目光远大。”
　　后来铁军把这段对白说给了孙文听，孙文若有所思，鲨鱼可能一个根据地都没有吗？可是如果他有根据地，或者可以让他匿藏的地方，在哪儿呢？谁能知道这个问题呢？孙文不禁感叹：“比起这帮老混子，我虽然有了比较前卫的思想和手段，但是经验，远远不足啊。”
　　这几天铁军每天带着十几二十几个兄弟，招摇过市，到处的吃喝玩乐，就是为了引出暗中的鲨鱼。可是三天过去了，鲨鱼仍然没有动作。后来孙文和铁军了解，鲨鱼这几天在动用自己以前的人脉，不但找了B区的公安局和派出所，还找了以前的合作伙伴，大刘和老善，后来又给盛老板打了电话。
　　结果三个方面的回应都让鲨鱼很不爽，第一个就是B区公安局那面：“鲨鱼啊，不是我们不帮你，现在这两个小子的后台太硬了，我们惹不起啊。不但E市的市长他们认识，连S市的人大常委也认识。”鲨鱼心理暗骂：“去你妈的，他俩能有这么野的路子我也就出不来了，不想帮忙就直说。”鲨鱼说的对。
　　第二个就是大刘那面：“大哥，不是我不帮你，这两个小子太狠了，你刚进去第一天，我的场子就给砸了，工人跑了，兄弟被打进医院十一个，现在还没出院呢，连他妈的粉碎机都给我弄坏了，现在还没修好呢，我这一天一百多个工人等着我养活呢，不开工我都赔死了。”鲨鱼心里不快：“你的麻烦是麻烦，现在我有麻烦你就不管，他妈的当初合作的时候说的好听。”
　　第三个就是盛老板的回应：“鲨鱼，你说你挺大个老爷们，去惹那帮不要命的小孩子干什么？我在后面挺你当B区的老大，你不但不好好整着，还因为赚那么点小钱跟这几个刚出道的愣头青发生这么严重的冲突，这事我管不了，我煤矿这面还有大事没解决呢。你要是用钱，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给你拿点。”
　　鲨鱼看到盛老板的态度，已经明白了：“真是人走茶凉，这两个小子在外面没少干事啊，不但摆平了公安局，而且把大刘和盛老板都搞定了。真他妈的行啊。”可是鲨鱼是谁？是S市老一辈的江湖大哥，是曾经用血拼出来鲨鱼这个称号的人物，他能这么放弃吗？当然不能。
　　鲨鱼消失了，因为鲨鱼知道：“他们不帮我对付那两个小崽子，就很有可能去帮那两个小崽子对付我。”鲨鱼的消失，每天给孙文和铁军带来了极大的不安，因为鲨鱼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个炸弹在孙文和铁军的身边引爆。
　　每天孙文都和铁军在研讨处理事情的办法，想办法搞到鲨鱼的联系方式。可是鲨鱼以前的大哥大摔了，他就算重新买一个，号码也不知道。可是大家正在研讨的时候，锅子说他能搞到，接着锅子就把鲨鱼的新联系方式给了孙文。锅子可能为了展示一下能力，我虽然没有东子能打，可是我社会经验比他多。不过如此一来，孙文更怀疑锅子了。
　　孙文打鲨鱼的电话，拨不通，不是关机就是打不通，就算有那么一两次通了，对方也立刻挂掉电话。孙文知道不能打了，如果继续打，鲨鱼就知道他的消失，给自己带来了恐慌，不能让鲨鱼知道自己害怕他的报复。
　　好在鲨鱼知道自己手里有枪，也不敢贸然行动。可是有一个人，孙文忘了他能帮助自己，还是在孙文接到这个人主动打来的电话，孙文才想起来，老善。老善打来的电话很明确：“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我告诉你鲨鱼藏在什么地方，你给我什么好处？”“你想要什么好处？”“第一，你以后不得找刘老板的麻烦。”“当然没问题，我是因为鲨鱼和他合作我才找他麻烦的，解决了鲨鱼我自然不找他麻烦。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咱们出来混就是为了钱，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跟钱有关，你把你在鲨鱼手中抢来的生意的一半股份给我。”“那不行，这是我的来钱道。”“谁不知道你拿下了盛老板和陈老板这两个大老板，你还差那点钱？”“呵呵，我不是老大，铁军才是，我跟他商量商量。”
　　“先答应他，然后搞定了鲨鱼在做了他。”铁军狠狠的说，他最恨有人威胁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孙文摇了摇头：“老善和鲨鱼不一样，刘老板能够因为咱们的原因不和鲨鱼联手，但是为了老善，他绝对能够拿钱砸死咱们俩。”
　　“大哥，那你说怎么办？”“老善知道鲨鱼的藏身点，那么咱们就好好的炮制他一次，铁军，你在里面学到没学到什么严刑逼供的手段？”“哈哈，大哥，你真是问对人了，监狱别的学不到，就是怎么打人还打不死，这个办法多了去了。”“行，咱们想办法把老善抓来。”
　　为了干倒鲨鱼，孙文和铁军被逼无奈之下得罪了老善，而且是仇上加仇，在孙文后来的道路上吃了很大的亏。可是没办法，眼前鲨鱼才是火烧眉毛的大事情，就当用以后的麻烦来买现在的安宁了。
　　孙文让铁军带着东子和魏朋坤，就三个人，开着面包，在车里，三个人盯着大刘的公司，足足盯了两天，才见到老善在公司出入。老善是大刘公司的采买部门总经理，肥缺，一个月的收入不低，而大刘看重了老善在社会上的实力和手下的兄弟，所以对于他在自己的手下贪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个人紧紧的跟着老善，一直到了晚上，等老善从饭店醉醺醺的走了出来，三个人才冲上去将老善打倒，老善虽然不高也不胖，中等身材，但是力气不小，如果不是有铁军和东子以及魏朋坤三个精英，恐怕短时间内还不能搞定他。如果张扬起来，就不好了。
　　岂知对老善的这个举动，不但逼问出来鲨鱼在哪儿，也让锅子从铁军的队伍中彻底的剔除。锅子没想到，铁军和孙文的手段竟然敢这么狠。

水墨先生

　　第六十六节 你们俩太偏心了
　　从东子家回来，孙文还是有一些不放心：“铁军，咱们不能就这么等着，老善的老板，如果真的花钱把鲨鱼弄出来，这事还是不好办。”“那怎么办？”“我有点不放心，我总觉得，鲨鱼能当这么多年的大哥，咱们松懈不得，还的继续打，咱们不能大意了。”“打谁？”“去给大刘找麻烦，让他没时间去管鲨鱼的烂摊子。还有老善，咱们不打他，他跟鲨鱼合伙，早晚也得搞咱们。”
　　孙文让铁军开车去了D区，找到了肖虎之后，二人又一番谈话：“虎哥，大刘的主要买卖都是什么？”“煤炭啊。”“我知道，我是说他主要的经营什么？就是最重要的买卖是啥。”“呵呵，除了站台和煤场之外，就是那个矸石堆了。”
　　“矸石堆有什么买卖？”“你不知道吗？林业局煤矿生产过程中排出的矸石堆，承包给了他，然后他用自己的设备过滤，一些低质量的煤炭，还有一些颜色相近的石头粉碎了之后参入煤里面卖。”“我操，好买卖啊。”“可不是。”“那行，我有数了。”“怎么了？”“我去光顾一下子他的场子。”
　　孙文让东子回去B区调了二三十个人，并且嘱咐东子：“就打工人，然后想办法把那个粉碎机弄坏了。”“知道了。”“别闹的太过火，别把他逼急眼了。”铁军问孙文：“是不是还的留着余地和退路，将来搞定了鲨鱼好能有机会跟他合作？”“对了。”
　　最有意思的是锅子，锅子每天在家闲着，看着黄毛和芸芸分别管理着美发一条街和红灯区，小伟每天负责麻将馆那边的生意，魏朋坤天天带着一帮闲人可哪儿的溜达，唯独他铁军不安排事情给他做。可是孙文和铁军怎么就这么断定，锅子反水了？
　　孙文可能现在还没有把握，因为孙文还没有抓到真凭实据。那时候的通讯方式虽然有一些进步，可是孙文又不会去调查锅子的传呼详单。所以孙文还没抓到确切的证据，所以孙文让锅子留守家里。
　　任何一个煤矿可能都有这么个矸石堆，国营企业生产出来的煤炭经过洗煤然后筛选之后卖掉，那么被过滤出来的矸石或者一些混杂煤炭，可就要找个地方堆积了。东子带了三十几号人，开着三部面包来到了这里一看：“我操，真他妈的是个干仗的好地方。”
　　荒无人烟，矸石堆没有什么用，必然要堆积在没有人住的地方，这里死个人，恐怕尸体烂没了都不会有人发现。东子见到不远处有个大空地，矸石堆已经被开采出来一个老大的大空缺，东子骂：“操他妈的，这黑心钱，赚疯了,一吨按着煤的价格卖，看这架势，几十万吨都有了，弄他个十年八年也弄不完。”
　　东子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见到有一些工人在干活，东子喊：“哎，是刘老板的人嘛？”立刻有人答：“你们找谁？”“，我问你是不是大刘的人。”“我们老板姓刘啊，怎么了？”
　　“是他就对了，给我打。只要是人就给我往死里打。”东子手下的人立刻冲了过去。本来这里大概有三十几个工人，还有十几个人不知道是干嘛的。此刻见到东子手下的人猛冲上来，那三十几个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跑了。
　　可是其余的十几个人可不是工人，是老善的小兄弟，在这里看着工人干活，并且看着场子的，他们也是在社会上走的，也许是老善知道他帮了鲨鱼，铁军会来找麻烦，所以在这监工并且看着场子。他们当然不能跑了，三十几双眼睛看着，跑了可就丢了饭碗了。
　　对方的头子一看东子的架势，立刻喊了一嗓子：“我操。砸场子，给我干他们。”双方开始火拼，东子仍然没有家伙，此刻猛跑两步，对着刚才发号施令的人猛的就是一个凌空飞脚，一脚踢中了那人的脸上。
　　一脚的力量加上东子本身的冲击力，那人被东子一脚踹躺下，接着东子就是一阵的猛踢，一直到那个人的头脸都是鲜血，东子这才住手。后来孙文夸赞东子：“真他妈的行，看他打人比谁下手都狠，比谁都使劲，就是他妈的打不坏。”
　　东子练得就是这个，瞬间将对方的攻击力打掉，让你没有还手的能力，然后还打不坏，凡是他击中的地方，都是极其疼痛容易昏厥或者可以瞬间丧失反击之力的地方，但是这些地方都不是要害不是关键部位。
　　打架打伤人，多数都是误伤，没有几个人上来就是奔着将对方杀死的心态，而十之八九是因为被打或者之前打架的原因导致此人丧失了理智，然后无目的的乱打，这才把人打死。所以法律有误伤和蓄意谋杀两种罪名。
　　东子擅长的，就是这个能力。干倒了领头的人，东子接着就是去支援，己方不但人多，而且准备了家伙，对方人既少，又有东子这等三拳两脚就能撂倒一个的人，不到三分钟，对方就全部的趴在了地上。
　　东子下令：“去，把这地上的搞头和板子锤子，都扔进那个粉碎机里面。”手下兄弟立刻去办，东子见到粉碎机里面“咔嚓咔嚓”的巨响，不一会就自动断电了，东子知道这个大家伙可能是坏了，临走之前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谁和鲨鱼一伙，谁就倒霉。”
　　带人离开之后，东子找地方给铁军打了电话：“大哥，事情办妥了。”“去虎哥那儿玩一会，晚上派人去看看，如果开工，再打一次。”“还打？”“打他就一次打服，不打服了，打他干什么？不开工就回来，开工就接着打。”
　　粉粹机坏了，晚上没有开工，东子带人回到了B区，安顿好那些兄弟之后，东子开着车独自的回到了家里。孙文和铁军二人正在看电视，东子扒开一根香蕉之后将事情的前后讲了个清楚。
　　李洋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问：“你们又要去打仗？”“不去了，东子去的，已经打完回来了。”铁军回答。李洋下楼之后，孙文忽然眼前一亮：“李洋，你同学不是有很多是咱们这附近的吗？给东子介绍个对象呗。”
　　“能行吗？”李洋心想：“我的同学家里各个都是大老板，东子现在才是个小混混，一个月赚的还没有人家银行存款的利息多呢，人家能看得上眼吗？”孙文和铁军自然明白李洋的意思，二人相视一望，都想到了这一点。
　　东子一脸热切的看着三个人，孙文说：“铁军，你不是见过李洋的同学，看看有没有能介绍的？”“别说，洋洋，上次你同学聚会，就有一个小姑娘跟我说话，你记得吗？”“哦，那个花痴啊。”“花痴？”铁军一愣。
　　李洋呵呵笑了：“她就是个花痴，见到长的帅的，或者威风的老大，就动心的不得了。”孙文笑了：“正好，东子现在在咱们市的黑道，恐怕名气也不比铁军小了。”“我问问吧，一会我去给她打个电话。”
　　就当孙文和铁军以为万事俱备的时候有闲心给东子找女朋友，可是让二人想不到的是，鲨鱼由于身上没有武器，多方面检验的结果是没有吸毒迹象，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了。可是二人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是东子和那个女孩儿见面的那天。
　　这个女孩子就是来找李洋和小月玩，然后建议李洋开了这个美容美体中心的小女孩，这个女孩儿叫做小静，是省城一家医院的大股东的女儿，家里豪富。
　　她上次来B区，铁军好一顿安排，这个小姑娘很羡慕李洋，毕竟有“大哥”当男朋友，在女孩子心里形成的安全感是不容忽视的。
　　李洋后来描述了她们之间的电话内容：“小静，你干嘛呢？”“在家呆着呢，好无聊啊，你谈了恋爱也不说来看我了。”“那你来我这呗。”“去干什么？当电灯泡啊？”“还说呢，我还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呢。”
　　“给我介绍男朋友？我跟你说，长得不帅我可不要，窝囊的我也不要啊，如果能像你老公那样儿，一看就是个大哥，那才好呢。还有能力还有型。”“呵呵，这小子长得不错，虽然黑点但是很精神，而且他有一样我老公没有的。”“什么呀？”“他可能打了，会武术，铁军说三五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真的假的？”“真的，而且他也是社会上的，跟我老公他们可好了呢。”“呵呵，不会是你老公的小弟吧？”“不是，他们是好兄弟，就是比铁军小，跟咱们年纪差不多。”“行啊，见见呗。”“好，那你明天动身来S市吧。”“为啥我去，他怎么不来？”“他去省城我们跟着一大帮，你不是自己吗。”“好吧。”
　　电话挂了的时候就铁军一个人在旁边，笑呵呵的说：“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有这个英雄情结？”“什么英雄情结？”“大哥说的，就是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比较猛的猛男，就是我这样的。”“少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怎么着？当初你看上我不是因为我猛你才看上我的？”“呵呵，那你看上我是因为啥？”“因为你漂亮。”“那有一天我老了呢？”“我也喜欢。”“为什么？”“因为我也老了，如果我不继续喜欢你，也没人跟我啊。”“你个死鬼，我掐死你。”
　　转天就是鲨鱼开庭的这一天，孙文和铁军，开着车，带着李洋和东子，孙文把自己的手表和陈老板送的手链都给了东子。东子问：“我给你们两个人当兄弟，又不丢人，干嘛非要这样？”
　　李洋笑这说：“傻孩子，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的，如果人家小女孩一看你就是他俩的小兄弟，不用接触你的高度就矮了不少，那你还谈个屁。”东子是实在人，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东子只听孙文和铁军两个人的话，你们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好了。
　　小静是家里的司机开车送过来的，并且小静的父亲告诉司机：“什么时候孩子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在S市待命。”在高速上把小静接回来之后，小静就让司机离开了，等自己的电话。
　　好在铁军的车是越野，而几个人除了铁军没有体格太大的，小静看着这个面貌黝黑却精神抖擞的小伙子，感觉很好，因为东子的眼睛里，透彻的纯洁，没有那么多被社会侵蚀的痕迹，比起小静的家里人那些商场的精英，东子多了许多清纯。
　　东子看到小静也感觉小静是个很好的姑娘，因为小静虽然打扮的很好，可是因为家里条件好，小静的言谈举止之间透着那么的高贵，长得俊美，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比之李洋，少了几分成熟却多了几分可爱。
　　大家去吃饭，然后在S市大玩特玩了一通，什么儿童公园，动物园，休闲广场等公共娱乐的地方，玩个遍。小静第二次来S市，感叹的很：“你们市真有钱啊，这一路上，好车看到了这么多。”
　　众人笑笑不答，其实S市论经济别说比起省城，就是比起其他城市也有远远不如的。只不过由于个别人士依仗资源发家，暴富，所以导致了S市贫富差距如此之大，而全国的经济大致也是如此。九四年末九五年初，家里存款不过万的人在本市大有人在。
　　家里据说在当天，还发生了一点小事。给东子介绍女朋友，孙文和铁军出去一个人都没带。锅子还是在家待命，小伟后来从麻将馆那边回来，俩人有过以下对白。
　　小伟问锅子：“大哥呢？又没在家？今天干什么去了？”“鲨鱼进去了，把D区的刘老板也收拾了，东子现在真牛逼啊，啥好事都让他干。”“我问你大哥干什么去了，你跟我在这扯什么呢？”小伟能不知道锅子心里不舒服吗。
　　“给东子找姑娘去了，李洋的同学，家里在省城开医院的，听说可他妈的有钱了。操，东子这傻逼，啥好事都是他的。”“操，锅子我跟你说，你说话小心点，东子和大哥那是里面的战友，一起吃一起住了一年多，一起挨打一起打人，一般人可比不了。”
　　“那我他妈的还跟他们一起打架打了三四年了呢。”“操，谁不是啊？”“他们俩太偏心了。东子是人，我他妈的就不是人。你也好不哪去，别自觉不错呢。”小伟没说话，小伟至少比锅子好，在麻将馆那边看场子收钱，是铁军手下的兄弟中，最幸福的一波。
　　锅子说的这些话让谁听见了？芸芸，芸芸今天原本是回家里来有点什么事，可是锅子不知道芸芸在家，而且芸芸说她以为家里没人，在楼上换衣服也没关门，听到下面锅子和小伟的对白。
　　芸芸听到之后就一直没出屋，等到锅子和小伟都离开了之后，芸芸这才出去。芸芸回去之后，让黄毛出去溜达溜达，找找锅子，看看他干嘛呢。芸芸没给孙文打电话，因为她不能确定。按说锅子心里有点抱怨也是正常，芸芸更不明白，孙文和铁军为什么冷落他。
　　黄毛找了一下午加半夜，也没找到锅子。黄毛虽然不敢确定锅子就一定没在B区，可是在的话不可能黄毛问了那么多地方都说没看见他。这些事情，孙文以后才知道。

水墨先生

　　第六十六节 你们俩太偏心了
　　从东子家回来，孙文还是有一些不放心：“铁军，咱们不能就这么等着，老善的老板，如果真的花钱把鲨鱼弄出来，这事还是不好办。”“那怎么办？”“我有点不放心，我总觉得，鲨鱼能当这么多年的大哥，咱们松懈不得，还的继续打，咱们不能大意了。”“打谁？”“去给大刘找麻烦，让他没时间去管鲨鱼的烂摊子。还有老善，咱们不打他，他跟鲨鱼合伙，早晚也得搞咱们。”
　　孙文让铁军开车去了D区，找到了肖虎之后，二人又一番谈话：“虎哥，大刘的主要买卖都是什么？”“煤炭啊。”“我知道，我是说他主要的经营什么？就是最重要的买卖是啥。”“呵呵，除了站台和煤场之外，就是那个矸石堆了。”
　　“矸石堆有什么买卖？”“你不知道吗？林业局煤矿生产过程中排出的矸石堆，承包给了他，然后他用自己的设备过滤，一些低质量的煤炭，还有一些颜色相近的石头粉碎了之后参入煤里面卖。”“我操，好买卖啊。”“可不是。”“那行，我有数了。”“怎么了？”“我去光顾一下子他的场子。”
　　孙文让东子回去B区调了二三十个人，并且嘱咐东子：“就打工人，然后想办法把那个粉碎机弄坏了。”“知道了。”“别闹的太过火，别把他逼急眼了。”铁军问孙文：“是不是还的留着余地和退路，将来搞定了鲨鱼好能有机会跟他合作？”“对了。”
　　最有意思的是锅子，锅子每天在家闲着，看着黄毛和芸芸分别管理着美发一条街和红灯区，小伟每天负责麻将馆那边的生意，魏朋坤天天带着一帮闲人可哪儿的溜达，唯独他铁军不安排事情给他做。可是孙文和铁军怎么就这么断定，锅子反水了？
　　孙文可能现在还没有把握，因为孙文还没有抓到真凭实据。那时候的通讯方式虽然有一些进步，可是孙文又不会去调查锅子的传呼详单。所以孙文还没抓到确切的证据，所以孙文让锅子留守家里。
　　任何一个煤矿可能都有这么个矸石堆，国营企业生产出来的煤炭经过洗煤然后筛选之后卖掉，那么被过滤出来的矸石或者一些混杂煤炭，可就要找个地方堆积了。东子带了三十几号人，开着三部面包来到了这里一看：“我操，真他妈的是个干仗的好地方。”
　　荒无人烟，矸石堆没有什么用，必然要堆积在没有人住的地方，这里死个人，恐怕尸体烂没了都不会有人发现。东子见到不远处有个大空地，矸石堆已经被开采出来一个老大的大空缺，东子骂：“操他妈的，这黑心钱，赚疯了,一吨按着煤的价格卖，看这架势，几十万吨都有了，弄他个十年八年也弄不完。”
　　东子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见到有一些工人在干活，东子喊：“哎，是刘老板的人嘛？”立刻有人答：“你们找谁？”“，我问你是不是大刘的人。”“我们老板姓刘啊，怎么了？”
　　“是他就对了，给我打。只要是人就给我往死里打。”东子手下的人立刻冲了过去。本来这里大概有三十几个工人，还有十几个人不知道是干嘛的。此刻见到东子手下的人猛冲上来，那三十几个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跑了。
　　可是其余的十几个人可不是工人，是老善的小兄弟，在这里看着工人干活，并且看着场子的，他们也是在社会上走的，也许是老善知道他帮了鲨鱼，铁军会来找麻烦，所以在这监工并且看着场子。他们当然不能跑了，三十几双眼睛看着，跑了可就丢了饭碗了。
　　对方的头子一看东子的架势，立刻喊了一嗓子：“我操。砸场子，给我干他们。”双方开始火拼，东子仍然没有家伙，此刻猛跑两步，对着刚才发号施令的人猛的就是一个凌空飞脚，一脚踢中了那人的脸上。
　　一脚的力量加上东子本身的冲击力，那人被东子一脚踹躺下，接着东子就是一阵的猛踢，一直到那个人的头脸都是鲜血，东子这才住手。后来孙文夸赞东子：“真他妈的行，看他打人比谁下手都狠，比谁都使劲，就是他妈的打不坏。”
　　东子练得就是这个，瞬间将对方的攻击力打掉，让你没有还手的能力，然后还打不坏，凡是他击中的地方，都是极其疼痛容易昏厥或者可以瞬间丧失反击之力的地方，但是这些地方都不是要害不是关键部位。
　　打架打伤人，多数都是误伤，没有几个人上来就是奔着将对方杀死的心态，而十之八九是因为被打或者之前打架的原因导致此人丧失了理智，然后无目的的乱打，这才把人打死。所以法律有误伤和蓄意谋杀两种罪名。
　　东子擅长的，就是这个能力。干倒了领头的人，东子接着就是去支援，己方不但人多，而且准备了家伙，对方人既少，又有东子这等三拳两脚就能撂倒一个的人，不到三分钟，对方就全部的趴在了地上。
　　东子下令：“去，把这地上的搞头和板子锤子，都扔进那个粉碎机里面。”手下兄弟立刻去办，东子见到粉碎机里面“咔嚓咔嚓”的巨响，不一会就自动断电了，东子知道这个大家伙可能是坏了，临走之前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谁和鲨鱼一伙，谁就倒霉。”
　　带人离开之后，东子找地方给铁军打了电话：“大哥，事情办妥了。”“去虎哥那儿玩一会，晚上派人去看看，如果开工，再打一次。”“还打？”“打他就一次打服，不打服了，打他干什么？不开工就回来，开工就接着打。”
　　粉粹机坏了，晚上没有开工，东子带人回到了B区，安顿好那些兄弟之后，东子开着车独自的回到了家里。孙文和铁军二人正在看电视，东子扒开一根香蕉之后将事情的前后讲了个清楚。
　　李洋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问：“你们又要去打仗？”“不去了，东子去的，已经打完回来了。”铁军回答。李洋下楼之后，孙文忽然眼前一亮：“李洋，你同学不是有很多是咱们这附近的吗？给东子介绍个对象呗。”
　　“能行吗？”李洋心想：“我的同学家里各个都是大老板，东子现在才是个小混混，一个月赚的还没有人家银行存款的利息多呢，人家能看得上眼吗？”孙文和铁军自然明白李洋的意思，二人相视一望，都想到了这一点。
　　东子一脸热切的看着三个人，孙文说：“铁军，你不是见过李洋的同学，看看有没有能介绍的？”“别说，洋洋，上次你同学聚会，就有一个小姑娘跟我说话，你记得吗？”“哦，那个花痴啊。”“花痴？”铁军一愣。
　　李洋呵呵笑了：“她就是个花痴，见到长的帅的，或者威风的老大，就动心的不得了。”孙文笑了：“正好，东子现在在咱们市的黑道，恐怕名气也不比铁军小了。”“我问问吧，一会我去给她打个电话。”
　　就当孙文和铁军以为万事俱备的时候有闲心给东子找女朋友，可是让二人想不到的是，鲨鱼由于身上没有武器，多方面检验的结果是没有吸毒迹象，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了。可是二人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是东子和那个女孩儿见面的那天。
　　这个女孩子就是来找李洋和小月玩，然后建议李洋开了这个美容美体中心的小女孩，这个女孩儿叫做小静，是省城一家医院的大股东的女儿，家里豪富。
　　她上次来B区，铁军好一顿安排，这个小姑娘很羡慕李洋，毕竟有“大哥”当男朋友，在女孩子心里形成的安全感是不容忽视的。
　　李洋后来描述了她们之间的电话内容：“小静，你干嘛呢？”“在家呆着呢，好无聊啊，你谈了恋爱也不说来看我了。”“那你来我这呗。”“去干什么？当电灯泡啊？”“还说呢，我还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呢。”
　　“给我介绍男朋友？我跟你说，长得不帅我可不要，窝囊的我也不要啊，如果能像你老公那样儿，一看就是个大哥，那才好呢。还有能力还有型。”“呵呵，这小子长得不错，虽然黑点但是很精神，而且他有一样我老公没有的。”“什么呀？”“他可能打了，会武术，铁军说三五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真的假的？”“真的，而且他也是社会上的，跟我老公他们可好了呢。”“呵呵，不会是你老公的小弟吧？”“不是，他们是好兄弟，就是比铁军小，跟咱们年纪差不多。”“行啊，见见呗。”“好，那你明天动身来S市吧。”“为啥我去，他怎么不来？”“他去省城我们跟着一大帮，你不是自己吗。”“好吧。”
　　电话挂了的时候就铁军一个人在旁边，笑呵呵的说：“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有这个英雄情结？”“什么英雄情结？”“大哥说的，就是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比较猛的猛男，就是我这样的。”“少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怎么着？当初你看上我不是因为我猛你才看上我的？”“呵呵，那你看上我是因为啥？”“因为你漂亮。”“那有一天我老了呢？”“我也喜欢。”“为什么？”“因为我也老了，如果我不继续喜欢你，也没人跟我啊。”“你个死鬼，我掐死你。”
　　转天就是鲨鱼开庭的这一天，孙文和铁军，开着车，带着李洋和东子，孙文把自己的手表和陈老板送的手链都给了东子。东子问：“我给你们两个人当兄弟，又不丢人，干嘛非要这样？”
　　李洋笑这说：“傻孩子，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的，如果人家小女孩一看你就是他俩的小兄弟，不用接触你的高度就矮了不少，那你还谈个屁。”东子是实在人，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东子只听孙文和铁军两个人的话，你们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好了。
　　小静是家里的司机开车送过来的，并且小静的父亲告诉司机：“什么时候孩子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在S市待命。”在高速上把小静接回来之后，小静就让司机离开了，等自己的电话。
　　好在铁军的车是越野，而几个人除了铁军没有体格太大的，小静看着这个面貌黝黑却精神抖擞的小伙子，感觉很好，因为东子的眼睛里，透彻的纯洁，没有那么多被社会侵蚀的痕迹，比起小静的家里人那些商场的精英，东子多了许多清纯。
　　东子看到小静也感觉小静是个很好的姑娘，因为小静虽然打扮的很好，可是因为家里条件好，小静的言谈举止之间透着那么的高贵，长得俊美，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比之李洋，少了几分成熟却多了几分可爱。
　　大家去吃饭，然后在S市大玩特玩了一通，什么儿童公园，动物园，休闲广场等公共娱乐的地方，玩个遍。小静第二次来S市，感叹的很：“你们市真有钱啊，这一路上，好车看到了这么多。”
　　众人笑笑不答，其实S市论经济别说比起省城，就是比起其他城市也有远远不如的。只不过由于个别人士依仗资源发家，暴富，所以导致了S市贫富差距如此之大，而全国的经济大致也是如此。九四年末九五年初，家里存款不过万的人在本市大有人在。
　　家里据说在当天，还发生了一点小事。给东子介绍女朋友，孙文和铁军出去一个人都没带。锅子还是在家待命，小伟后来从麻将馆那边回来，俩人有过以下对白。
　　小伟问锅子：“大哥呢？又没在家？今天干什么去了？”“鲨鱼进去了，把D区的刘老板也收拾了，东子现在真牛逼啊，啥好事都让他干。”“我问你大哥干什么去了，你跟我在这扯什么呢？”小伟能不知道锅子心里不舒服吗。
　　“给东子找姑娘去了，李洋的同学，家里在省城开医院的，听说可他妈的有钱了。操，东子这傻逼，啥好事都是他的。”“操，锅子我跟你说，你说话小心点，东子和大哥那是里面的战友，一起吃一起住了一年多，一起挨打一起打人，一般人可比不了。”
　　“那我他妈的还跟他们一起打架打了三四年了呢。”“操，谁不是啊？”“他们俩太偏心了。东子是人，我他妈的就不是人。你也好不哪去，别自觉不错呢。”小伟没说话，小伟至少比锅子好，在麻将馆那边看场子收钱，是铁军手下的兄弟中，最幸福的一波。
　　锅子说的这些话让谁听见了？芸芸，芸芸今天原本是回家里来有点什么事，可是锅子不知道芸芸在家，而且芸芸说她以为家里没人，在楼上换衣服也没关门，听到下面锅子和小伟的对白。
　　芸芸听到之后就一直没出屋，等到锅子和小伟都离开了之后，芸芸这才出去。芸芸回去之后，让黄毛出去溜达溜达，找找锅子，看看他干嘛呢。芸芸没给孙文打电话，因为她不能确定。按说锅子心里有点抱怨也是正常，芸芸更不明白，孙文和铁军为什么冷落他。
　　黄毛找了一下午加半夜，也没找到锅子。黄毛虽然不敢确定锅子就一定没在B区，可是在的话不可能黄毛问了那么多地方都说没看见他。这些事情，孙文以后才知道。

水墨先生

　　第六十五节 乘胜追击
　　九四年的夏秋两个季节，就发生了这些事。九四年的冬天，就是孙文在这几年当中，收钱收的最痛快的一个冬天。基本每天都有进账，大把大把的现金送到了孙文的口袋里。而且每个月还有巨额的煤矿管理费收取，孙文早就不把占飞的那两个钱放在眼里了。法律定义说黑社会利用暴力手段疯狂敛财，这一点说的太对了，黑社会敛财能力之强，除了无法和真正的大老板以及贪污高官相比，其余行业无人能出其右。
　　不过九四年过年之前，已经过了元旦了，还有一个事件需要描述，就是孙文铁军两个人，和鲨鱼的谈判。因为这次谈判，彻底导致两伙人之后的血案。
　　孙文和铁军二人高兴的不得了，铁军建议摆个庆功宴。孙文摇头说：“咱们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咱们要对鲨鱼穷追猛打，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嗯，对，不能让他反过来对付咱们。”
　　二人一顿商议之后，还没准备主动出击，就接到了鲨鱼的电话：“找个时间出来谈谈吧。”“谈你妈了逼。”铁军怒不可遏，孙文抢过大哥大：“说说吧，怎么个谈法？”“道上的规矩，商议一下事情怎么解决。”“行啊，什么地方？”“D区，大东兴饭店。明天下午一点。”
　　挂了电话之后，孙文点头说：“鲨鱼果然和老善合伙了，他只能把地方定在D区了。”“大哥，这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咱们赴宴吗？”“当然了，不过这一次，就要将鲨鱼彻底的打入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孙文动用了他和铁军两个人的人脉和关系，铁军驾车，二人直奔市局而去，不但找到了孙文的叔叔局长，还找到了王亮。见到孙文二叔的时候，孙文仔细的询问了现在市局抓捕贩毒团伙和吸毒人的一些细节。
　　孙文道：“我得罪了社会上的大混子。”“谁啊？”“鲨鱼。”“哦，那个小流氓啊。”孙文和铁军一阵冷汗，小流氓？鲨鱼是小流氓。“二叔，你看能不能把他解决了？”“怎么解决？”“如果我让你们现场抓到他有枪的铁证，而且你怎么查都行，他一定是在吸毒，这种情况下能判几年？”“主要看他的人活动的怎么样还有钱能不能花到位。”
　　“他后台的大老板已经不管他了。”“那就差不多，三五年总是没问题的。”“行，三五年在出来，他就打不动了。”“听说你跟小王现在走的挺近？”“他帮我办过不少事情。”“嗯，注意点，现在上面抓反贪污抓到挺厉害，抓到了以权谋私收贿受贿的，行贿的都有罪。”
　　后来孙文才弄明白，市局纪检组的组长和自己的二叔是把兄弟，可是为什么二叔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呢？如果不是王亮得罪了他，就是王亮得罪里纪检组里面的领导，有可能这个市局纪检组的组长让王亮得罪了。
　　孙文找到了王亮，王亮却愁眉苦脸，孙文问：“怎么了亮哥？”“唉，还说呢，纪检组组长挑理了，说我就跟二叔关系好，不把他放在眼里，最近调查我假公济私收贿受贿的事情呢。”“呵呵，好办，你花点钱送过去啊。”
　　“他自己就是专门调查整个S市所有公安系统的纪检委，我还敢往枪口上撞？”“呵呵，还有花钱搞不定的事情吗？”“我手里哪有那么多钱啊？”孙文心中冷笑：“的，你是看我这一阵子用到你的地方多了，而且干了鲨鱼这么大个人物，你他妈想要好处。”
　　孙文低声对王亮说：“我手里有，亮哥，我砸鲨鱼的场子的时候，抢了他十万块钱，本来准备摆平了鲨鱼之后咱俩半分，现在你就拿去应急吧。”“那怎么行，这是兄弟你用命赚来的钱，哎呀，还是拉倒吧，我自己想办法。”
　　“你怕啥的，咱俩不就是自己兄弟吗。你先拿去应急，以后你在市局混的好了，我不也好办事吗。”“这......那就算我借的吧。”事后铁军骂：“操他妈。说得好听是借的，他能还就怪了。”
　　二人回去了，在后院的土地中拿出了那三十几万现金，孙文感叹：“我他妈的拼了这么长时间，铁军还进去一年多，抢了这些，这个逼养的一句话，拿走了一小半，操你奶奶的，都说黑社会坏，他妈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孙文不是在乎这点钱，可是他在乎的是，这钱还没等分出去，就让王亮讹诈了三分之一。
　　可是孙文准备给王亮送钱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王亮用这个办法骗我的钱，我二叔不可能跟他一伙，这个钱是一定要花的，那么与其让王亮去交人，不如我趁机跟这个纪检组的组长交交。”
　　孙文让二叔陪同，带着铁军去把这十万块钱送到了纪检组李组长的手中，这个李组长长得一脸正气，说话都带着震慑人心的腔调。孙文事先跟二叔说：“你先凭你的面子，让他别再调查王亮，然后走的时候咱们叔侄俩把这个钱交给李组长。”如此一来，变成孙文和他的二叔二人合伙的和李组长进行交易，王亮到成了局外人了，成了交易品，而李组长收了十万元的红包，感谢谁？孙文和他二叔。
　　如此一来，孙文在市公安局，就有了强力的支撑，副局长和纪检组组长，刑警队分队长三个人作为靠山，在以后的发展道路中对于孙文团伙的帮助非常的大。王亮也因为这个事件，顺利的从市区刑警分队的分队长，变成了队长，后来平步青云，当上了市局刑警队的大队长，直至后来的局长。
　　中间孙文又找了肖虎，问清楚他和老善之间闹得这么僵硬，老善的后面到底有谁帮忙。得到的消息就是，D区的一位搞资源的大老板。这个老板是怎么个程度呢？这说么说吧。K区有一个林业局建设的国有煤矿，不过承包给个人了。这个老板的程度，当然不是盛老板陈老板能比得了的，甚至市里的杨老板都比不了，能承包国企的超级煤矿，是一般人吗？
　　这个煤矿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末，都是S市东部地区产量最高的煤矿。产量高，当然生产出来的矸石也就多，所以十几年来，一直堆积在同一个地方，就是K区和D区相接洽的一片山根下面。这种矸石堆，相信在任何的老年代煤矿生产地，都不少见。
　　老善后面的老板大刘，就是承包了这个矸石堆的老板，里面由于当年煤矿的筛选设备不够先进，漏出来的低质量的煤都是人家的，而且里面还有粉碎一些和煤炭比较相似的石头，惨到煤里面去卖，以及火烧干之类的产物，都是能谋取丰厚利润的。所以这个老板也是一个很有重量的老板。
　　后期大搞城市建设，更是让他大发特发，矸石火烧干用来充填楼房地基和修路的路基是好东西。原本九十年代在他手里不值钱的东西，进入千禧年之后，成为了至宝。据说火烧干从原本的几毛钱一吨，迅速增长到八块钱一吨，直至后来的十几元一吨。孙文说那玩意，死沉，不起眼的一小堆就好几吨。他可是拥有像一座山一样的数量。
　　事后铁军问孙文：“大哥，怎么不索性把大刘一起干倒？有王亮他们出警，擒他们个现形，不是彻底的将他们打服了？”“咱们现在要对付的就是大流氓，还不能和有钱的老板对着干。”“你的意思是，留着大刘，然后利用关系，打压他，让他不敢帮忙。然后把鲨鱼弄进去。”“对。”“呵呵，你可真够损的。”
　　孙文给敌人留了余地，给大刘留了可以回旋的余地。其目的一就是以后他要和大刘合作，因为在S市，当时的第一大买卖就是开矿，第二大买卖就是利用资源发家，煤炭木材等依仗资源做生意的大老板，是永远不能得罪的。
　　其目的二，就是打压住大刘，让他不参与，然后让大刘彻底的退出这个事件，如此一来，鲨鱼在折进去，就没有人给他花钱了。这就是孙文的真正目的，所以动用了孙文和铁军两个人的全部力量。然后在全力的对付鲨鱼。
　　而王亮听说孙文出钱，又请动了孙局长出面，把他的事情彻底的解决了，虽然自己没有和纪检组组长发生任何交际，但是孙局长能够出面，以后纪检组组长再也不能找自己的麻烦了。王亮很感激孙文，也暗暗佩服孙文的心机。
　　看官们不要以为，孙文这么戏耍王亮，王亮就像个猴子一样被孙文耍。孙文之所以有这个把握，是因为这个事件对王亮也有好处。看官们试想，王亮一个小小科级官员，还是个副手，去送同样的十万块钱。和孙局长出面送这十万块钱的差距是什么样的？办事的人分量不一样，花的钱虽然相同，可是效果也不一样，王亮得到的好处，要比这十万块钱来的多。这是孙文的高超手段，在自己谋取利益的同时，让合伙人也有利可图，这样才能让关系越来越铁。

　　下午孙文和铁军两个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犯法迹象，带着东子直奔D区而去，并且去之前给肖虎打了个电话：“虎哥，我去D区办点事，老善和鲨鱼整一块去了，俩人要合伙整我。”
　　“我给你派点人手过去？”“不用，等我看看情况吧，老善在D区派出所是不是有人？”“他在这混这么多年了，能没有点人吗？”“你给他们打个招呼，别让他们过来就行。”“有把握吗？”“放心吧。”
　　三人到了大东兴饭店，服务员听说是找老善，就带着三人去了老善的包房。一推开门，就见到鲨鱼和老善坐在里面。孙文和铁军拉开椅子，坐下之后，孙文开门就问：“找我们来，是什么意思？”
　　“铁军，你他妈的这么对待老子。今天咱们是不是该做个了结？”“操。事到如今，你还叫嚣什么？”东子一听鲨鱼骂铁军，东子不乐意了。老善吸了一口烟说：“事情已经这样了，骂人有什么用？大家坐下好好谈谈吧。”老善是个很粗壮的人，而且很沉稳。
　　鲨鱼说：“我没什么可谈的，地盘还我，你俩退出B区，以后B区仍然我说了算。”铁军急眼了：“你他妈的说话叫放屁，我们哥俩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还给你？你他妈的当初把我送进去的时候想什么来着？”
　　接下来的十分钟，双方都在故意的激怒对方，而孙文来之前嘱咐铁军一定要将鲨鱼激怒，他拿出枪的时候，就让王亮将他带走。可是鲨鱼似乎也在激怒铁军，孙文一愣，暗暗好笑：“鲨鱼也在玩这套路子，亏了我们也这么办了，要不让警察抓到我拿枪挟持他们，出事的就是我们了。”
　　王亮带着人在饭店埋伏，而鲨鱼和老善也迟迟接不到D区的警察过来的电话，王亮着急了。后来王亮挺不住了，生怕鲨鱼用枪挟持了孙文，如果失去了这个靠山加财神爷，以后的来钱道儿可就断了。
　　王亮带人冲进了包房，进去就问：“有人举报说你们这里有人有暴力倾向，涉嫌扰乱治安，并且有人举报你们之间有人吸毒贩毒，走，跟我回市局一趟。”市局的刑警队，有在全市任何地方抓人的权利。五个人都被带走了。等三个人录完口供从市局回来，孙文轻松的说：“这一次，鲨鱼不判个十年八年，也得五七六年的。”
　　孙文终于摆起了庆功宴，可是没邀请很多人，就自己圈里的几个兄弟，直至此刻，B区的天地才真正的落入了孙文和铁军的手中。而且搞定了B区的天地线，从此后B区再无任何事情，就等于铁军也能消停的当他的大哥了。
　　吃过饭之后，孙文把东子叫了上来，还有铁军三个人在孙文的房间。铁军拿出了十万块钱：“东子，拿回家还债，这个月的事情太多，等下个月两个老板交了钱，再跟你分钱，这个钱是给你父亲还债的。”
　　这是孙文想起来的，因为东子当初跟着自己哥俩从家里出来这么久了，至今没有回家一趟，如果在不回去，而且在不拿点钱回去，恐怕东子的父母担心。
　　在九四年间，十万块钱是什么价值呢？在一些老板和黑道大哥眼里，可能算不上什么。可是在务工人员的眼里，这钱也不是小数目。因为东子的父亲下一个月的矿井，也赚不上三五千块钱。这足够他一年不吃不喝的工资更多。
　　东子看着这钱，心里挺感动：“大哥答应帮我把债还了，我做过什么？就是打过几次架而已。”东子摇头说：“不行，大哥，我不能要。”他以为自己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岂知在孙文和铁军的眼中，东子的身手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重要人才。
　　铁军问：“为什么？”“我现在身上的衣服，链子，吃喝都是你在管我，我也没为你做什么事情，你在给我拿钱，我东子......”“行了，别说了东子，当初在里面咱俩怎么说的？以后就是兄弟，你欠着债不就等于我欠的吗？在说搞定了鲨鱼，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铁军就是有这种豪气，挥金如土，从来不把钱当做钱花，而孙文也有这样的眼光，他们都知道，钱和人心比起来，后者才是重要的，如果花钱能交下人脉，他们二人会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钱送出去。
　　东子点头：“大哥，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不会反对的。”“去你妈的，你的命就值十万块钱啊？多少钱也不能把命给别人了。”“......”东子没有说话，接过那些钱。
　　第二天三人驾车就把钱给东子的父亲送去了。年关将至，东子的父亲能不急嘛？谁欠着外债过年心里都不好受，因为债主家过年也需要钱啊。所以东子感动，并不是这钱的数目，而是铁军对东子的一番心意。
　　有时候人就这么奇怪，两三年之后，芙蓉王这种烟，东子可能连看都不看一眼，可是在监狱里，铁军的豪爽大气，就能用那有限的资源，去结交一些钱都买不来的感情。
　　孙文知道，东子这样的人，如果决定了和你用命相交，不会有过激的语言和感人的动作，可是这个人的内心，已经决定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你了。铁军的豪情，终于让这个身手不凡的小子在以后的道路上不止一次的拼命救过铁军的命。
　　第二天去往东子家的路上，孙文接到王亮的电话说鲨鱼已经被取证调查了，过几天就可以提出诉讼起诉他了，二人心怀大畅，驾着车直奔东子的家而去，在车里等着东子把钱送到父母的手中。

水墨先生

　　第六十四节 长江后浪推前浪
　　大家落座之后，铁军的父亲介绍：“我儿子铁军，他的兄弟孙文。”二人打招呼：“盛老板。”盛老板看了看铁军和孙文笑着说：“听说过，道上现在最出名的两个大哥，呵呵，年纪轻轻就很嚣张嘛！有二哥当年的意思。找我什么事情？”
　　铁军的父亲存心的看看这俩小子的能力，一摆手，意思让他们说话，自己独自喝酒，从此一言不插。孙文说：“盛老板，咱们开门见山，鲨鱼让我们俩干跑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孙文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知道，我还准备找你俩呢。”“呵呵，所以我先来找你了。”“找我干什么？”“合作。”“怎么合作？你凭什么？”“凭我兄弟比鲨鱼多，我人比鲨鱼硬，我手段比鲨鱼狠，鲨鱼能办的事情，我都能办。他以前给你摆平事，靠的是名气，我用的是实力。名气不能一辈子当饭吃，实力才是永恒的利器。”
　　“呵呵，口气还真不小，你们才在道上玩几年啊？你先说说你都办过什么事情？”“你想要什么能力的合作伙伴？”“我是开矿的，你知道吧？”“当然了。你盛老板的大名，在S市很少有人不知道吧。”在S市，开矿的老板都是大人物，这是自从改革开放以后，一直存留至今的铁打的定律。“知道就好，我要的事情无非就几样，第一，社会上的事情你们来出面摆平，摆不平，打也得给我打平了。出事你们扛着，钱我出。”“没问题。”
　　“第二点，我井口死了人，谁出面来压事？你们，主要都干什么事情？第一，摆平家属，把赔偿金压到我接受的范围以内，咱们不能因为这个事就欺压老板姓，但是也不能就让刁民借着这个机会讹诈我，所谓的刁民，就是你们出头摆平。第二，吓住他们不让他们报警。第三，把我手下的工人拢住，没人给我开工我还赚个屁。”“问题不大。”
　　“第三点，如果我买了设备，有拖欠或者降低款额，谁来出面？你们。就算给，我也有个最低价格，你们出面去谈。”“小意思，黑社会不干敲诈勒索的事情，还叫黑社会吗？”“这可不是上下牙一磕的事情。”“了解。我们哥俩也不是第一天混。”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的货送出去了，要不回来钱，你们能搞定吗？我可跟你们说，那叫货到地头死。没有资金周转，你们可要知道，耽误一天开工，我少赚多少钱？煤矿那么庞大的设备，一天不动工，我赔钱得赔多少？”“放心吧盛老板，这些都是小事情。只要你出得起钱平事，杀人我也敢。”
　　“那好，我的事情说完了。说说你们。”盛老板一摆手，意思让孙文说。
　　“我们哥俩也没干过什么猛事，砍了大S市螃蟹的手筋，这事是铁军给九爷办的。干倒了北山开采煤头的老火，这事是给杨老六办的。打散了E市市长侄子的团伙十三鹰和他们的对头七匹狼，这事后面有董五参与。现在E市的杨桂清和四海吴老板都是我们的人，E市的大型洗煤厂屯煤厂，你去打听打听，哪个场子用的人不是我兄弟二奎子的兄弟。B区这眼皮子底下就不用说了吧？监狱里，铁军交下了北燕和五猴子两位大哥，现在化工厂院里开的那个造纸厂，就是九爷手下的五猴子在哪儿看着生意，这事也是我们办的。”
　　盛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事情，每一件都是足以名扬S市黑道的大事情，而且有许多事情都是盛老板已经有了耳闻的。不过他没想道，最近这几年崛起的人和发生的大事，都是俩小子弄出来的，而且还有那么多大人物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盛老板答应的很痛快。笔者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怀疑，盛老板和鲨鱼合作没有十年，也得七八年，关系能就这么轻易的散了？铁军和孙文就算是现在的能力很强，足够接过盛老板的场子，盛老板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吧。
　　孙文却说，盛老板是一个人精，他虽然没有陈老板的商业眼光和看人的眼光。但是盛老板是一个比较圆滑而且懂得识时务的人。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孙文团伙的一个有背景的小兄弟，痛殴盛老板的小儿子。
　　盛老板为了不得罪那小子的后台，更不想让孙文和铁军在中间为难，用了极其严厉的手段处理了他的儿子。由此可见，这个人是多么的懂得维持人际关系和识时务？所以盛老板知道当前的形势，很痛快的的答应了，不过盛老板还有更大的难题没解决，这个难题也是孙文制造出来的,不过他不知道。
　　“不错，比今天的鲨鱼，只高不低。你们更适合在九十年代当大哥，可是和你们合作可以，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啊，我有个愁事还没搞定呢，这矿能不能继续开了都不知道。”
　　“什么问题？”“最近国检局查的严，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我没有开采执照，要查封煤矿呢。”“正好我有个同学，在国检局上班，我给你问问。”“行啊，咱们花点钱也干啊。”“等我打个电话。”
　　孙文就在屋里拨通了电话：“呵呵忙啥呢？”“单位呢，跟领导聊天呢。”“哎，你们现在查B区的煤矿呢？”“是啊，怎么了？”“这个老板是我的亲戚，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怎么？求人求到你这来了？”
　　“你问问领导，其他没有开采执照的井口怎么交钱，咱们也怎么花呗，别比其他人花的多就行。你们领导下来查封煤矿，不也是为了收两个钱嘛。”“行啊，这年头只要你认花钱，还有办不成的事儿吗？”“呵呵，麻烦你了，欠你个情，以后有麻烦吱声。”“说那干啥。”这个电话，就在盛老板眼皮子底下打的。
　　半小时之后回了电话：“告诉盛老板，就按着其他人交的钱，交给我们局长就可以了，一分不多要他的，以后我们单位这边的事，我们局长给平了。”这个单位只有这么一个较大的权利，不吃这一口吃什么？所以双方的目的统一，事情当然好办多了。
　　“哎呦，那可真的谢谢你了，我让盛老板在给你封个大红包。”“没事，这不是有咱们同学的关系呢吗。”“呵呵，多谢了。”“那行，回见。”
　　盛老板一脸高兴：“他妈的，还是有人好办事，孙文，好好交下你这个朋友，以后你跟他吃喝玩乐所有的钱，我包了。”“没事，同学关系能办事。”“呵呵，行，明天我就去送钱，你俩跟我去吧。”“行啊。”
　　如此一来，拿下了盛老板这个在B区的超级巨头，孙文和铁军的天下终于在B区撑起来了。第二天，孙文和铁军跟着盛老板去了市中心，来到了国检局，局长和孙文的同学上了盛老板的车，在车里达成了协议，整整一箱子钱，送了出去。
　　孙文当时很不理解，这么多钱给人家，你赚什么？后来孙文接触了煤矿才知道，一吨煤在下面开采在加上运到地面，所有成本加起来，在九十年代中期之前，每吨二十块起价，在那个年代，煤炭的市场一直很不错，在后期的一段很长的时间中，都是不断的涨价。这是暴利中的暴利，比之贩毒还暴利。
　　果然盛老板给孙文的同学封了一个大红包，然后等国检局两个人下车走了之后，盛老板将两个同样的红包给了铁军和孙文，出手大方。接着盛老板回去的路上就说明了问题：“以后，鲨鱼在我这所有的优待，一分不少的转移给你们二人。以后给我处理的事情，也都让你们来摆平。”
　　这不但比孙文预计的要好的多，简直就是最好的成果。回到了住处，孙文高兴极了，直至此刻，孙文和铁军终于成为真正的黑道大哥。可是接管一个区，还有很多问题要做，例如手里的货没有了，去哪儿弄？不卖了？不行，鲨鱼在的时候有，你上来了就不卖了？
　　孙文拨通了董五的电话：“五叔，把你的货多发给我一些，我在B区给你卖。”“听说你小子最近火了，鲨鱼都让你干跑了？”“呵呵，小问题，盛老板都让我拿下了。”“我操，行啊，有前途，我给你百分之四十的利润，你在B区卖。”董五比鲨鱼大方多了。
　　孙文和铁军的名气瞬间在整个的黑道上层和大老板之间传开了。这个事件还引发了一个连锁反应，就是陈老板的另眼相看。陈老板B区同样的煤矿大老板。和盛老板一样，是一只老虎。
　　可是从铁军的父亲口中得知，这个陈老板，不是老虎，是大象，和六爷一样的大象。因为铁军的父亲的评价就是：“陈老板不开煤矿，他也是大老板，他的钱也不比盛老板少，何况他开了煤矿。”
　　后来有一件事情让孙文和铁军知道了陈老板有多有钱。在千禧年刚刚过后，由于经济危机的强烈冲击，S市煤炭的价格掉的很厉害，陈老板每天出产的煤炭堆积如山，可是别人都在争抢的往出卖，尽快的脱手的时候。陈老板却很睿智的把囤积的煤炭留在手里。
　　每天让孙文和铁军派十几个兄弟来看着，防止有人偷。而且煤矿每天必要的开支和工人的工资，陈老板用自己手里的钱，愣是挺了一年多。一个大煤矿，两个小煤矿，一天的开支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累积一年，足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陈老板只出不进的情况下，硬挺了一年多仍然没事。
　　一年多以后，煤炭的价格迅速上涨，进入煤炭的黄金十年，终于恢复了以往的价格，可是陈老板仍然不卖，又挺了三个多月，一直到煤炭的价格涨到了以前的二点五倍，陈老板立刻出手。同时S市的煤炭已经在掉价的时候大量的卖出，除了国企之外已经没有大量的囤积了。
　　所以陈老板的货每天迅速的出手，那可真是日进斗金，之前的亏空全部都补上了不说，而且赚翻了。让陈老板的身份一下子从大象，变成了小冰山。虽然仍然不能和何老板相比，但是已经不再其他的任何人之下了。
　　这一件事情，显示了陈老板的钱数和商业眼光。孙文当时的评价就是：“难怪二叔说他不开煤矿也有钱，就这样的人，干什么买卖，都的赚大发了。”后来孙文还听说，在没和陈老板合作之前，他的姑爷曾经一夜之间在中心区赌场输了八十九万现金。那个年代，这个数目，对于百分之九十五的S市老百姓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陈老板很少主动找孙文和铁军，除非矿上有事情了。可是在B区，彻底的被孙文和铁军统一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这就是垄断的好处。所以，在一个地区的黑道进行统一，兄弟中有严格的制度和利润分成以及层次的划分，这是九十年代黑道的进步，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蜕变，在这个过程中，孙文团伙崛起了，鲨鱼以及更多的团伙倒下了。
　　陈老板找到他们俩，没有别的目的，就是给这两个人送了个礼物。陈老板开门见山。 “诺，送你们个见面礼。”陈老板扔过来两个小盒子，二人也不好打开来看。回去之后打开盒子一看，是两条足足有五十克的金手链。在当时，社会人流行带金首饰，已经成为一种时尚。
　　陈老板的一番话，说的孙文折服的很：“说实在的，前一阵子找上你们，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们要和鲨鱼开战。为什么我看出和鲨鱼开打我就主动找上你们呢？我要划分立场。因为鲨鱼是一个不懂得时代变迁的人，这样的人，不被你们打倒，也得被时代的冲击打倒，所以这么多年，我宁可麻烦事一天比一天多，我也不用他来跟我合作。”
　　“可是你们俩不一样，你们俩比他强，你们俩至少能掌控目前的时代的发展，以及负面影响。能够掌控时代的人，才能永远的站在风口浪尖，始终屹立不倒。不过我找上你们俩，并不能说明我就真的和你们合作了。我只是在你和鲨鱼开战之间划分一个立场，说明一下界限。”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今天我是真心实意的跟你们俩合作。因为你们不但摆平了鲨鱼，还把老盛家老幺给搞定了。老盛家这几个哥们，这小子最精，也最难摆弄。这就是你们的实力。不论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成功就是好办法，希望以后咱们合作愉快。”
　　孙文和铁军不但成功的接替了鲨鱼的位置，而且超越了他，把B区的两大豪富全部拿下，B区的黄赌毒生意也都尽入其手。不到一个月，孙文和铁军就把杨桂清和占飞的钱还上了，而且孙文履行承诺，把利息一并还给了杨桂清。
　　可是杨桂清坚持不要，后来孙文没办法，用这笔钱给杨桂清的房子里面的家用电器和家具全部的换成了新的，旧的，搬回了他的别墅，充填了一些空房间。

水墨先生

　　第六十三节 最后一个障碍
　　孙文看着铁军笑了：“你仔细的想想，我报警让警察抓他的目的。”“警察抓他他就不敢露头，不敢露头咱们就有时间了。而你知道了他在哪儿又不主动出击，你是在拖延时间？”“对啊，看看我说你脑子聪明吧，就是懒得动脑筋。”
　　“大哥，你是想让鲨鱼藏起来，然后咱们趁机把他的生意接过来？”“对啊，咱俩在去分局一趟，把那些被抓的小姐都保出来。”“呵呵，拿着鲨鱼的钱，去买他的人，然后把钱赚咱们兜里？”“对了。”
　　孙文又去了B区公安分局，为那些小姐交了保释金，罚款的问题，孙文让王亮给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打了一个电话，保释金都交了，罚款交不交，就是主管这个案子的警察说了算了。然后孙文包了一个红包给王亮，至于到那个警察手里几成，就是他俩的问题了。
　　孙文看着一小包的钱交给警察手里，一阵阵的肉痛，心里骂：“他妈的，B区经济这么差，黄色行业还挺他妈的火，难怪S市最大的红灯区在这里，鲨鱼手里的小姐不但人多，而且各个年轻漂亮，真他妈的有能耐。”
　　从分局回来，孙文把这将这百余名小姐叫到一起，请大家吃了饭，席间和大家谈到正事：“我保释你们出来知道什么意思吗？”她们大部分中都认识孙文，知道这个小子的兄弟，就是现在B区道上风头最盛的大哥，而听闻以前的老板鲨鱼让他给干跑了。
　　孙文说：“找你们合作，我估计你们不干这一行也没别的行业可干吧？”其中一个人回答：“老娘要是有你这么个老公，老娘也不干了。”孙文笑了：“那就好，我也不强迫你们，愿意走的，我不挽留，保释金我出，就当闹了一阵子，给你们压惊了。愿意合作的，留下，咱们继续聊。”一个人的保释金五百，孙文足足花出去五六万。
　　过了半晌，孙文点燃了一支烟：“没人走，那好，以前鲨鱼怎么跟你们分成？”“六四呗。”“场地费用和出事呢？”“都是他的。”“那好，从今天开始，场地费用和出事都归我，咱们三七，你们跟我干，怎么样？”“好啊。行。你比鲨鱼敞亮多了。”也就是一百块钱的快炮，到她们手里七十。有警察或者社会人闹事不给钱之类的事情，就孙文出面解决。
　　细算一下，一个人身上每天赚3.3个顾客，也就是每个人身上抽取一百块钱的提成，一百位小姐，一天净赚一万，刨除所有场地的开支，数目之可观，在九四年前后，绝对的第一流的高收入。所以说，黑社会离得开黄色产业吗？不可能。
　　孙文对大家说：“以前在按摩院的，去美发一条街，在美发一条街的，去按摩院。咱们先换换地方，换换面孔，多赚点。”总来嫖的客人，自然不愿意同样花钱找一个女人了，哪个男人找小姐不是为了换换口味？孙文这个时候就知道以客人的角度去看待经商的问题。
　　好在用的这些房子的房产都是没有房照的，也都是鲨鱼弄的，孙文和铁军捡了个便宜，现成的，然后孙文让芸芸带着这一百多个小姐去吃饭洗澡按摩，孙文和铁军请客。这些女人个个都夸孙文和铁军会办事。
　　孙文花钱重新修理美发一条街和按摩院的时候大骂：“操，砸这么狠干啥，多花了多少钱。”铁军笑了：“你让人家砸的。”“干活的时候生怕不够结实，拆的时候就生怕干的太结实。人啊，都是这样！”三天之后，全部恢复原样，然后孙文派人放出风声，美发一条街和红灯区，照常营业。
　　原来在某处卖药的小弟又出现了，瘾君子能买到药，管你谁卖的呢。直至此刻，孙文和铁军才感受到了日进斗金的感觉。黑社会利用暴力手段疯狂敛财，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可是孙文没有闲着，把当初麻将馆的所有房东，也就是所谓的老板都找来：“房子我继续租可以，但是有个问题，你们要把平时在你们这里玩的人，都给我联系回来。如果你们不办事，我看以后你们的房子还有谁敢租。”
　　“找回来没问题，你能不能罩得住啊？别在发生鲨鱼时候的那个事情了，打人，抢钱，完了还找不到鲨鱼的人了。”“我这么大的房子在这你还怕我跑了怎么着啊？何况现在美发一条街和红灯区都是我的了，我可不能像鲨鱼那么笨。”
　　“那行，最起码，B区除了鲨鱼，就属你们哥俩行了，没有你们哥俩，也管理不好这么多地儿。”“你明白就行，大家合作就是为了赚钱嘛，这么着，当初鲨鱼怎么给你房费？”“麻将馆的两成利润。”“我给你三成，你给我好好打理麻将馆，怎么样？”“我操，行啊。”
　　鲨鱼开的麻将馆，玩的都不是小麻将，一把牌，百分之五抽水，就是我不管你们谁赢玩的是什么，只要输赢超过了一百以上，我就拿五块，大概方法就是，用一百块钱，兑换塑料筹码，一百块钱兑换九十五块钱，没了再换，玩完了再换回来，换回来的时候，就是一比一了。
　　所以每个麻将馆一个月的纯利润不是小数，多给一成，绝对比雇一个人的工资高的多了。如此一来，十二家麻将馆照常营业，有这些以前替鲨鱼打工的熟人负责把赌徒都联系回来，生意依旧火爆。孙文和铁军的兜里的钱更鼓鼓的了。
　　孙文派了十二个打架不突出的兄弟，分别在麻将馆收钱，剩下七成的利润，分给这个小弟一成，然后六成，进了孙文和铁军的兜里。不管是麻将馆的房东还是按摩院或者发廊的小姐们，都说孙文和铁军办事敞亮，大气。
　　这就是九十年代黑帮的进步说明，他们的团伙，有严整的体系，核心兄弟，和直系兄弟以及外围小弟的区分。住进别墅里的，都是核心兄弟，直系兄弟都在大哥的生意里帮着管理而且有着明确的账目分钱。至于外围小弟，就是有事叫来，办事给钱，没事爱哪去哪去了。
　　孙文铁军在B区的道上人口中是办事敞亮大气，可是有一伙人不同意这个说法，就是B区公安分局的警察。孙文处理完道上的事情，请王亮出面，和自己铁军三个人一起把B区公安分局的分局长和副局长级别的人都请了出来。
　　席间孙文表明了身份，郑局长心里也有数，他和孙局长的分量不一样，虽然一个在分局，当大局长，一个在市局当副局长，可是二者简直就是质的飞跃，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何况孙文在席间还透露，E市的市长，也是自己的后台，算得上是孙文的“姐夫”，而且孙文明摆着告诉你，我姐是E市长的小老婆，E市长疼爱的不得了。孙文用的手段，是恩威并济，在郑局长和他们的手下全部被孙文和铁军的气势压倒的时候，孙文背后又对郑局长说了每个月的“上货”的钱数，而且第一笔当场送到郑局长的手里。
　　“你看，大侄子不是客气了，我和你伯父是同僚，以后你们在B区的生意，有我在，你们安心做生意，有我在就没问题，只要不搞出事，大家平平安安的，就没问题。”“呵呵，那行，大家一起赚钱，安安稳稳的，谁也不惹麻烦。”他们俩口中的生意，当然是违法的了。
　　和当地的分局以及派出所弄好关系，这才是孙文的主要目的，县官不如现管，你后台再硬那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当，当地的地头势力一定要弄明白。郑局长的心意不难揣测：“这小子背景这么强，连市局孙局长和E市的市长都是他家的亲戚。别说鲨鱼现在跑了，就是不跑，让我选择，我也选跟他合作啊。”
　　如此一来，孙文和铁军搞定了B区的天地线，搞定了黑白两道，从此真正的成为了掌控B区地下秩序的黑道大哥。可是孙文还不满足：“不行，铁军你知道吗？咱们现在比寇老大差在哪里了？”“咱们还没搞定盛家嘛。”“不错。”
　　“大哥，你有什么办法？”“我分析，第一个办法就是把盛家的势力连根拔起。”“这不可能吧？”“所以只能用第二个办法。”“什么办法？”“跟盛家合作，他以前给鲨鱼多少钱，咱们分文不加，社会上的事情，鲨鱼给他摆平多少，咱们就给他摆平多少。”
　　“行吗？老盛家那哥几个，不跟咱们对付？”“那是小孩子，不用理会他们，直接找盛老板谈。”“行啊，你觉着行就行，随你的便吧。”铁军对于孙文的谈话能力，从来都是信奉得很。“明天去你家。”“干嘛？”“通过你爸，介绍盛老板咱们出来聊聊。”“他哪有时间？不是搞定国检局那帮人呢吗？”“呵呵，如果他连你爸的面子都不给，咱们就用这个事情钓他出来。”
　　“你俩他妈的是不是惹了大麻烦了？想起我来了？”铁军的父亲看着二人进来就开始大骂。“呵呵，二叔，还真有个事情求你。”孙文笑着回答。“什么事情？鲨鱼的事情？你俩怎么把他干了？你知道鲨鱼是什么人？玩大了拿着喷子真敢搂火的人，十年前让他拿着火药桶崩了的人，没有十个也得有三五个。”铁老大口中的火药桶，就是七八十年代江湖大哥都会做的一种劣质火器，威力不大，可是制作简单，能弄到火药就行。
　　“那不也是在年轻的时候吗。没事，二叔，鲨鱼已经不能咬人了。”孙文将现在B区道上的情况说给了铁军的父亲听。铁军的父亲连连点头：“那你们找我什么事情？”铁军的父亲听完之后问。
　　“请你老人家出面，约盛老板出来见个面，然后大家在一起聊聊合作的事情。”“你们以为跟他合作那么简单呢？”“那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规矩在吗？”“除了社会上的事情你得出面摆平之外，他手下的工人死了，谁去搞定工人的家属？你们。赔偿人家多少钱，让人家不能报警，这都是你们的工作。还有，他们进了设备，如果想讲价讲不下来，谁来出面？你们。他们的煤炭卖出去，收不回来钱，还是你们的工作，你们以为和大老板合作那么简单呢？小逼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没问题，我们能办到，二叔你就放心吧，我们俩都弄明白才来找你的。不怕告诉你，陈老板已经跟我们合伙了。”“行，这是你俩要干的，我可不支持，到时候你们事情办不明白可别来找我。”“行了二叔，你就帮着联系联系吧。”铁军在父亲面前一句话都不说，都是孙文在和铁军的父亲嬉皮笑脸的说问题。
　　铁军的父亲不愧是江湖老一辈大哥，就连盛老板这么有钱有势力的人都给面子，立刻答应，晚上出来见面，他做东，请客吃饭。晚上铁军开车拉着父亲和孙文去了饭店。在车上铁军父亲：“你们俩崽子什么时候给我买个车？”
　　孙文和铁军齐声说：“你戒酒就买。”“那我这辈子是开不上了。”铁军的父亲直叹气。进了饭店，来到了盛老板准备的包房，三人进去之后，见到了盛老板，孙文终于见到了这个隐藏在背后的最大敌人。
　　盛老板立刻站了起来，他没有出奇的外表，没有强大的体格，却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后来孙文知道了这个词汇：“气场。”盛老板就是个气场很强的人。
　　铁军的父亲笑了：“小盛，这么大个老板，还挺给我面子。”“呵呵，二哥，你说什么呢，你跟我大哥和我二哥在一起玩的时候，我还穿开裆裤呢。小时候我挨打，你可没少替我出面啊。”铁军的父亲心知肚明，你怕我是因为我后面还有一个把兄弟是你也惹不起的，这面子，就是这么来的。
　　何老板以后会和孙文以及铁军发生交际，后面会有详细介绍，但是今天必须要说明一下何老板的实力，否则难以明白为什么盛老板会如此敞亮的给铁军的父亲面子。这也是孙文和铁军顺利的拿下了盛老板这个老虎的主要原因之一。
　　对比一下之前的借用《建国大业》里面的比喻，大家就知道了。何老板，不论是在盛老板或者杨老板这些狮子或者老虎大象面前，他就是冰山级的超级富豪。在S市，从九十年代中期，一直持续到千禧年之后的又十年之间，甚至延续到煤炭的黄金十年，他一直都是公认的首富。
　　铁军的父亲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孙文分析，大概百分之三十是铁军的父亲江湖名气和分量在哪儿摆着呢。百分之四十来自这个何老板，是铁军父亲的把兄弟，而拜把子拜在了60—70年之间的人心里，他们极重道义，很看重这份感情。那个时候的流氓，不能称之为黑社会或者黑道，他们只讲道义，不拜金，所以称之为江湖！
　　其余的百分之三十，就是铁军和孙文现在的的确确比鲨鱼更适合做合作伙伴。在中国，名气这个东西就和赚钱的道理一样。是一种良性循环，越有钱的人，赚钱越容易。名气同理，名气越大的人，干起事情来越容易更让自己的名气扩大。
　　打跑了老火什么事都没有，砍了螃蟹手筋什么事都没有，盛老板能不知道？把陈老板拿下，盛老板能不知道？现在的名气来源于此，盛老板答应了合作，别的老板就会重新刷新一次他们俩的能力，高看了一眼之后，更加能为俩人招来更多的老板。所以名气和金钱一样，良性循环的扩张。
　　所以铁军父亲的这个磕头兄弟的面子，盛老板不得不给。既然得罪不起，不如给铁老大一个面子，一起吃个饭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解不开的仇。而且没有了鲨鱼，他的生意还是需要人来管理帮忙，孙文和铁军成为了最理想的合作伙伴。

水墨先生

　　第六十二节 天地线
　　鲨鱼也很聪明，他没有正面的和孙文等人发生冲突，而是找了援助。鲨鱼其实如果没有了盛家在后面支持，他就是一个空架子，他手下的老兄弟可能还没有几个能打架的。鲨鱼此刻所有的生意毁了，盛家的支持也没有了，他唯一剩下的，就是一个名气。
　　所以鲨鱼找了一个帮手，老善和他的后台老板。两个人要人有人，要钱有钱。鲨鱼为什么找老善？因为鲨鱼知道，肖虎和老善势不两立，肖虎的父亲是肖霸王，和铁军的爸爸关系好得不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鲨鱼懂得这个道理。如果老善能帮鲨鱼打垮孙文和铁军，鲨鱼就能帮老善搞定肖虎。
　　孙文还没等鲨鱼找到老善背后的老板大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国检局和市局的刑警队出动去山上查封盛老板的煤矿的时候，孙文和铁军带了几个兄弟冲进了鲨鱼的家。
　　鲨鱼正在家研究怎么对付这两个小子呢，因为鲨鱼给盛老板打了电话，没打通，鲨鱼不知道盛老板那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和老钟还有特务三个人正在研究应当如何对付孙文和铁军。
　　孙文和铁军一起一进屋，身后跟着东子他们大一群人，鲨鱼的家地方不大，没有全进来屋子就满了。鲨鱼脸色一变：“操，你俩干什么？想造反啊？”铁军知道到了翻脸的时候，终于不用在和鲨鱼装腔作势的说假话了，上来就骂人：“造你妈了逼反，咱们今天是不是就该解决一下咱们之间的事了？”
　　“你妈了逼铁军，我他妈的对你哥俩还不行？你俩他妈的在我身上赚了多少钱？”孙文立刻说：“不对吧，这话应该是我们哥俩帮你赚了多少钱？”铁军又骂：“的，当初我进去，就是你搞的鬼。我来跟你算的，就是这笔账。”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当时被警察打倒，没有晕，警察给你打电话我听得一清二楚。”铁军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你俩这么长时间在这拖我呢？”鲨鱼终于明白了。“呵呵，跟你比起来我们是年轻，但是没有人告诉你，年轻就沉不住气。”孙文淡然的说。
　　铁军在也压不住火，冲过去一拳打在鲨鱼的脸上，鲨鱼被铁军一拳打的带着椅子倒在了地上。老钟的伤还没好，东子看到铁军动手，立刻也过去帮忙，本来铁军的一拳鲨鱼就没躲开，在被东子一脚踹在肚皮上，立刻痛的弓一下腰。铁军接着一脚踢在了鲨鱼的脸上。
　　铁军刚要冲上去继续打，特务已经拔出枪，指着铁军骂：“，铁军，你在动崩了你。”趁着铁军一愣神，鲨鱼也拿出了枪。孙文在后面笑了：“鲨鱼，不是就你一个人会玩枪。”
　　孙文、魏胖子、锅子三个人一人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鲨鱼和特务。孙文接着笑着说：“你开枪，立刻你们三个死在这里，我的兄弟却能把我们都带走，而明天就会上报，三个老混子在家吸毒，精神失控状态下导致火拼三人全部死亡。”
　　鲨鱼喘着气说：“要么你走，要么我走，你说吧。”孙文说：“从此你离开B区，我们现在就走。”“不可能，B区是我的底盘，我所有的赚钱道儿都在这，我不能离开。”“呵呵，你就算在B区赖着不走，以后你也没有赚钱道了。你认为B区现在还是你的地盘吗？”
　　鲨鱼左思右想，半晌之后点头说：“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拉倒，你们给我等着。”说完，鲨鱼带着老钟和特务跳出窗户走了。鲨鱼住的仍然是那种老式的公家平房。
　　铁军问孙文：“大哥，就这么放他走？”“要不然怎么办？开枪，咱们承担不起这个法律责任，他鲨鱼也承担不起。不过还有好处，东子，带人搜一搜鲨鱼的家。”东子一顿乱翻，找到了二十几万的现金和一大堆毒品。
　　孙文高兴了：“这老家伙还有存货，好了，够咱们供应一阵子就行了。走。”众人撤了回去。回去之后，孙文就让李洋带着芸芸回到他父亲那里住，然后让赵媛回家去住。家里没有了后顾之忧，事情就好办多了。
　　接着孙文就把所有的兄弟都集中在家里，然后准备足了家伙。铁军不解的问：“大哥，鲨鱼手下不是没有人了吗？他哪儿来的兄弟跟咱们干？”“那可不一定啊，别小看这些社会大哥。他们说不定就有什么隐藏的实力。”
　　“那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做什么？当然是满世界的追杀鲨鱼了。”“能找到吗？”“找不到，也找，为了告诉道上的人，鲨鱼让咱们哥们从B区打跑了。然后咱们满世界的追杀他。”“把他剩下的唯一的一样东西也给打掉？”
　　“你说对了。让他的名气一落千丈，从此以后没人怕他，只要没人怕他了，他就找不到帮手，那样咱们还有什么不能对付他的？”“那老盛家那边呢？”“他们现在专心的去搞定国检局，没有功夫搭理鲨鱼了。”
　　“明天我去一趟市局。”“干嘛？”“举报，有人涉险吸毒贩毒，去市局举报鲨鱼。”“这又是什么意思？哦，我操，我明白了，黑白两道一起抓他，哈哈，大哥，你太损了，难怪杨姐说你损，说你姓孙是因为你人太损了。”“滚犊子，少听她埋汰我。”孙文的招数只要出手，就和东子打架一样，接二连三的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
　　第二天二人就开车直奔市局去了，到了收发室之后，孙文问：“同志你好，请问举报去哪里？”“这是市局，报案去辖区派出所。”“我举报的是大案子。”“什么案子？”“贩毒，还有持枪，是危险人物。”“那你去刑侦科或者刑警队。”
　　王亮这个时候已经提升市局刑警大队，市区刑警支队副队长了。“哦，对了，王亮是我哥。”收发室的小警察一听说这是王队长的弟弟，立刻变了脸色：“呦！王队长的弟弟啊，不早说。上二楼，门口第一个办公室就是王队长的办公室。”“谢谢。”二人直奔王亮的办公室。
　　王亮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三人研讨：“鲨鱼你们俩搞定了 ？”“跑了，他手里有枪。”“那怎么办？”“我俩召集道上的兄弟抓他，你动用你的力量抓他。”“什么理由？”“持枪贩毒还不够你这么大个领导出面啊？”“我操，太够了。有证据吗？”“我手里有，可是不能给你。”“为什么？”“给你我就得进去。”“哈哈。”
　　孙文此刻以B区多数生意的股东的身份举报：“B区鲨鱼，涉嫌贩毒，持枪并且组织非法性质犯罪团伙，曾经向孙文索要巨额的保护费等等一系列罪名。”而王亮一一受理之后，动用了刑警队的力量，开始在S市通缉鲨鱼。
　　第二天，孙文和铁军开着铁军的牧马人，后面跟着两台面包，带着满满的三车人，漫无目的的在整个B区溜达，找人，见到道上的熟人就打听：“看到鲨鱼了吗？”“没有啊怎么了？”“调查清楚了当初铁军进去就是他弄得，前几天在你们店里找人闹，也是他干的。我们抄了他的家，他跑了。”“那没看到啊。”“看见了告诉我，或者给我打个电话。”
　　如此一来，一白天之后，整个B区的人就都知道了，两代道上的大哥，干起来了，而且看架势是铁军赢了，而鲨鱼跑了。因为鲨鱼的所有买卖和生意全都扔下了，并且连续好长时间都没出现了。再结合前一阵子孙文挨个店家交待，人人都知道，鲨鱼不地道，为了和孙文铁军之间的恩怨，找外人来自己的地盘闹他们，他们心里能乐意鲨鱼吗？
　　中心区的老妖和段磊也每天带着人可哪儿都溜达，见到道上的人就问：“看到鲨鱼了吗？”“B区的那个鲨鱼？”“是啊，看到了没？”“没有啊怎么了？”“哦，没事，他得罪了我们兄弟，让我们打跑了，抓他呢。”
　　K区和E市同样如此，就连钱老二所在的大S市也是如此，鲨鱼的名气太大，在整个S市的各个地区，稍微有点岁数的道上人都知道，可是这些人如此一折腾，鲨鱼的名气又大了一些，可是都是负面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这个老混子，混到头了，让这帮年轻人给打跑了，而且不敢露面。
　　而鲨鱼此刻藏在了哪里？孙文已经猜出来了，和铁军商量：“鲨鱼一定藏在D区。”“你怎么那么肯定？”“铁军你想啊，如果你是鲨鱼，现在咱们哪个区的势力最弱？”“D区啊，如果不是因为虎哥的关系，咱们在D区可以说一点人也没有啊。”
　　“是啊，你都这么想，何况鲨鱼呢？而且在D区咱们还有个不算是对手的对手，你和肖虎的上一代关系，而且我和肖虎从小就认识，老善和肖虎现在闹得这么僵，鲨鱼不找他帮忙能找谁？”
　　“对，如果是我，我去也D区藏着，不但有大老板在后面撑着，而且还可以和他们联手对付咱们。”“对呗，所以他一定在D区。”“那还不赶快去抓？”“抓他不着急，现在还有另外一个事情等着咱们做。”“什么事？”
　　孙文要做的事情，当然是他一直担心的，赶走了鲨鱼，B区的整个天地线就都需要孙文和铁军顶住。可是这些所谓的天地线到底是什么？孙文在打走了鲨鱼之后，孙文该干一些什么？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难的，让孙文一直忍着鲨鱼忍了这么久。
　　孙文之前在B区，可以说是小流氓，还不算是道上大哥，鲨鱼才真正的是黑道大哥。想统治这片地头的地下秩序，可不是简简单单打几场架有了名那么简单，看官们千万不要以为，混社会的手段只有打架，根本没那么简单。所以孙文在和鲨鱼翻脸之前，做足了准备。
　　孙文第一件事情做的，就是铁军进监狱，孙文结交了B区的大量公检法官员。从派出所，到分局，到检察院法院，孙文基本都认识了个遍。有市局孙局长的面子，一路上对孙文那是大开绿色通道。
　　第二件事情就是铁军进去之后，孙文足足穷了一阵子，就是因为给这些官员送礼。孙文在那一年当中的大部分收入，都送给了这些官员。直接的效应就是铁军的事情好办多了，间接的就是孙文交下了这些天地线当中的天线。
　　而且孙文办事圆满，铁军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孙文没事还请他们吃吃喝喝，逢年过节还去象征性的送送礼。为什么是象征性的？因为有孙局长在，孙文不去送礼，他们该给办事也得给办，可是孙文不会这么不上道，就算是上头还有孙局长，可是孙文仍然很“重视”他们。
　　既然打通了天线，天地线中的地线也得弄明白了。看官们会不会纳闷：天地线，天是公检法白道的掌权者，地线不就是黑道大哥们，孙文和铁军自己就是，还用打通吗？
　　在此再次强调一点，混黑道，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其中的复杂性，除了比不过政治场之外，没有哪一个行业能比得上。所以千万不要轻易的相信那些所谓的纪实黑道小说中，主人公打几场架，就出名了就简简单单的成为黑道大哥了。更不要去根据小说而效仿，因为黑道故事中的年代和手段，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放到今天，已经不管用了。
　　对于生意人来说，天地线，天线指的是能管得到自己的一些政府部门。地线指的就是相关的一些黑道大哥，做生意能做到和政府当局部门打交道，和黑社会勾结，那生意一定不是小规模。所以天地线很重要。
　　不过目前对孙文和铁军来说，天地线中的地线，就是B区的一些隐藏人群。这些隐藏人群未必能入他们的法眼，实力当然也绝对不能比得过铁军的团队。可是孙文仍然要得到他们的支持。
　　举个简单的例子，B区在九四年开了一家游戏厅，规模在B区最大。可是老板懂事，给铁军每个月拿着不菲的管理费，人家这是和孙文一样的处世之道，可是人家怕铁军吗？怕小流氓闹事吗？不怕。这个老板的大姐夫，是B区的检察院批捕科科长。
　　还有一个例子，九七年下旬的时候，B区来了一个老板，投资了两家在B区都是最大的歌厅，而且是B区第一波带包房可以独立唱歌消费的KTV，而且给铁军拿着管理费。并且允许铁军在他的两个店里卖摇头丸，歌厅的坐台小姐也都是在铁军的旗下红灯区调用。
　　这个老板也很懂事，可是人家也不怕铁军，这个老板的后台，是S市某掌权单位的一把手。这些人，虽然不怕铁军，可是为了能更好的做生意，人家也不能得罪黑道大哥，而且还要好好的相处。
　　简单的说，就是对于这些商家来说，地线是铁军，对于铁军的团队来说，地线是他们。整个区的这些在法律边缘打滚的生意老板，都倾向于你这一侧，才是孙文要的目的。因为鲨鱼走了，打的闹的再严重，跟他没关系了，孙文铁军还得在这片地头混饭吃。

老党

逼真。笔力挺好。建立法治社会的任务，急迫而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