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第一打工老头 于 2017-3-21 12:25 编辑
周末,遵照孩子的安排,去体检,不去那是不可以滴。孩子在电话里训了俺好多次,俺对抗多时,最后还是不敢违背。下班后,乖乖地坐上动车回到福州,向孩子报到。 早起不曾吃饭,早早乘车赶赴医院,一站来到福四中,又转11路,巴士转进一条老街,路窄人多,到了那一头儿的近街口处,下车,进医院。如今世风日下,敬业的行业罕见,医院更是黑,福建省人民医院却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医生待人态度亲切,面带笑容,说话温和,望闻问切,认真负责,有问必答,叮嘱吩咐,交代仔细,哎呀呀,这次第,怎一个好字了得?真好!扎西德勒亚克西!外瑞古德三克油!老天爷关照,星期天医院不查血,俺可以立刻离开医院去吃饭,心里暗自庆幸,不能让孩子察觉了。 出门左拐,返回老街,看门牌,名洋中街,还有些老福州的旧痕,街道上有若干旧房子,头上浓荫遮蔽,电线杂乱,有老妇把衣服撑到拉扯电线的钢丝绳上晾晒;脚下街面凹凸,下水道的水泥盖子上污渍斑斓,街边许多老年人站或坐,闲散而适意;小吃店把桌子摆上了门前的人行道,吃早餐的人就在错乱的家什、嘈杂的人声、食物的气味里穿出穿进。正卖野眼,就忽然看见了包子铺。 这是一夫妻店,男负责制作,女打下手,收钱。店面小,宽只一间门脸,进深只半间,炉子摆放在门口。供不应求,我们去的时候大约近九点钟,吃早餐已经过了高峰,然而食盒里仍然没有结余,随时煎熟,随时卖掉。我们看着前头的人捡走了一锅的大半,剩下四个我们要了。孩子让我先吃,自去隔壁买锅边。我一边等下一锅熟,一边和包子铺主聊天,原来这对夫妻原先在公家的饭铺上班,下岗了,自己干。我恭维他们,当年在公家学会了手艺,如今自己赚钱滑财。又称赞包子煎得地道,做面食,南方人难得有这好的技术。我们中原叫做水煎包子,山东叫锅贴。锅里先放油,包子放进去,再加水若干,加水多少和火候是关键,这是需要经验的。锅盖盖上,一口气煎熟,揭开锅盖,热气和香气腾腾上升,雾水散去,硕果累累。包子若讲看相,当以饱满,油灿灿,底有锅巴,不糊,为最好。铺主听我奉承,得意忘形,夸自家材料把关从严,质量有保证;又说本地人多不喜吃锅巴,有的人一点黄的都不要。俺只好惋惜福州人不懂口福,俺们老家,有专门做锅巴饭的,趁米饭刚好,锅巴酥脆,浇上肉汤,店主会在门口专门打锅巴饭招牌以吸引人;四川名菜,三鲜锅巴,抗战时诸英雄在重庆执行保守战略时,享受此美味不忘风雅,看见锅巴炸好,汤汁浇上时噼里啪啦的热闹,立马联想到爱国主义,称为“轰炸东京”,大快朵颐之时,想象倭寇被歼灭的惨状。烹调书上讲色香味形,忽略口感,术语叫做“滋”,锅巴的妙处就是好滋。说时迟,那时快,包子熟了,俺又要了10个,拿到锅边铺与孩子享用。 锅边铺极其简陋,到处乱糟糟,脏兮兮,很像往年的芦席棚,人却不少。亮点乃是柴火灶,烧木柴,火苗熊熊舔着大铁锅,一老儿熟练的把米糊转进锅,炕一会儿,加水,把成形的米糊片铲进水里,加紫菜、虾皮,油盐,紧张而有秩序,熟,用大瓢舀,装入陶盆,加葱花,味精,盛碗,送到顾客面前,土法制作,视觉效果强烈,顿生好感,两块五一碗,所以不算好吃也谅解了。虽是芦席棚,食客却非引车卖浆者流,有时髦女士端起巨大镜头照相机拍照,可见,怀旧是人心所向,时下原生态大家都向往。刚出锅的包子,一咬一嘴汁水,香极,喝一口锅边汤,哎呀,真解馋。俺爷俩每人一碗锅边,共吃了14个煎包,我大约是8、9个,孩子5、6个,忘了数数,反正都饱了,撑得午饭延迟到下午2点才有食欲。 吃罢饭,去工业路坐车,街对面看见一男,披长发,著红花上衣,穿大脚撒花裤,脚上一双女式凉鞋,挎女包,行走效法模特,飞眉眼,扭腰臀,婀娜多姿,招摇过市,孩子告诉此人叫做大利嘉一枝花,榕城名人呢。孩子感慨着天命的威力,俺就想起孟德斯鸠的话:“帝力之大,如己力之为微”。 俺对包子赞不绝口,跟孩子说,如果住在附近,就天天来吃。 爷俩跑到沃尔玛,孩子给俺买了一件T恤,恰听电视里说,今天是父亲节。依依呀呀,幸福感顿时巨涨。 贴几张有福州地方特色图片,不是洋中街拍的。 乌山下的老房子。 在乌山北。 萨镇冰故居,在三坊七巷。 老街区。 该拆除了。 三县洲大桥下的补鞋师傅,70多岁了。 隆平路磨刀师傅老张,年近古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