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看雪（40首）

我是阿空气锤

          作者：阿色

⊙ 一起来看雪

知县章兆蕙   携同教谕韩烨玗
站在棂星门内的石桥上
白雪飘满了
泮池
学宫东南方向
耸立着他们重修的奎楼      

邑人周鐈
怀抱付梓的县志
走过腾蛟牌坊
拐入烟痕淡素的街道

他们看不到我
守土的元槐
独自接着
天空里的雪花

2017-12-14

⊙葫芦
            
有多少东西生下来
能和葫芦一样

娘  上面那小的
就是我了

我用一根
从肚脐爬出来的藤蔓儿
牢牢拽疼你

我来了   娘
我越长越高
成为你新的山梁

有多少东西生下来
能和葫芦一样

娘    下面那大的
换成我了

2017-12-13


⊙木铎老人
   
蚯蚓修改了  木槿花的地址
狗吠和鸡鸣
提醒那些跑出圈外的羊群

回过头   潮湿的云朵
正在荒草丛中
计算
两万来丁
一百多个村庄的县城
能分给洺河滩几户人家

屋檐下的瓦盆
存放它或多或少的点数
手持木铎的瞽者
高喊尊敬长上    和睦乡里
绕过三義廟前的土丘

一张张消失的面孔
踩着腐烂的树根
渐渐浮动起来
风中的孢子     长成花白的蘑菇
小心翼翼地
和他们坐在一起      

2018-1-4

⊙府前街  
  
凡有作奸犯科者
书名于申明亭板榜之上
凡拆毁申明亭房屋及毁板榜者
杖一百      流三 千 里
这遥远的明代律令
让我想起
一定有过这样的男子
赶牛耕田   
勤于稼穑
他怀念的城中女子
隔着五谷六畜
遥望闺房外的野草和白云

白云飘过   野草枯荣
如果不出意外
他们会同大多数的人一样
各自接纳命中注定的爱情
设申明亭处   
也必设旌善亭
通常来讲  
会由一名识文断字  
德高望重的里老看守

2018-1-6


⊙成长记录册
      
几张需要家长签字的表格
被人为地装订在了一起
模样看起来
像是一本书

九岁的林林
指着最后一页的黑色笔迹
向我描述  老师  
妈妈  这是妈妈  

那个远走他乡七年的女子
前几日
携同一位陌生的男士
回来  
又离开了

2018-1-8
⊙题清泉寺

字若柯   南和人  略去的幼名
想必你也可以猜出
这是一个诗人  
而且可能与阿色有一点点关联

县城东北十五里   葭里村
他的故乡我去过
诗文中的野寺和苍苔
没有见到

走在街上   想找一个人问问
很快自己就被自己
逗笑
三百多年了
一个生卒年均不详   屡试不售的穷秀才
自然得不到
朝廷的金花和披在身上的红绸
自然不会光宗耀祖  
拥有高大的功德牌坊

假如是一个农夫就好了
种地纳粮  膜拜日月
娶对应的小脚婆娘
不读书      不写诗文
不去关心一本县志承载的悲悯
襁褓之中
只要听懂一个狗蛋的贱名

2018-1-11

⊙邢襄梨园

月光跳下榆树枝
同草叶的露珠玩耍

春天在洺河滩上
安排了许多背影灰黑
的角落

沉寂经年的陀螺
整理好衣襟    点出眉心的红痣
一遍遍弹试嘶哑的木纹   
准备出场

可以选择弦子腔
选择泽州调
它看到月光
染白了一条通向远方的泥沙官道

2018-1-13

⊙永济闸

从绿林小区到桑梓酒店
五里的柏油路
那些一同出发的街灯
告别男人最后一段跖骨

天快要亮了
古老的县城   瞬间的暗黑
飘入身形迅捷
脱掉草棉   
摘去斗笠的雪片

桑扈鸟     狼的长嗥
百泉河上
开启水闸的声音
仿佛一切都未曾远离

抬头观看白云的典史
教庶民插稻
查树影分辨光阴
他和他们从来没有
现出清晰的面容

2018-1-17

⊙取景地

有人影燃柴升烟   祭祀天神
也有人影**卖解
捡拾地面的铜板

入住的农家院
一扇窗     一盏灯     
可作为戏文翻唱的开始

连绵的太行山脉   
用起伏的黑线条
对应悲欢跌宕的剧情

忍一忍这蒙面的他乡之夜吧
太阳升起
头顶露珠鸟雀飞来

拎着相机的男子
在橡树下      与主家告别
前方   云雾缭绕的山中
先行之人
埋入一级级台阶

2018-1-20

⊙黄绫幔

师父    走远些    再远些
悟空喊
相比初见天地之时
这一次的山石崩裂
多了些癫狂和尖叫

月亮升高
大队部的人群散去
一盏油灯接替
电流关闭的画面

外婆坐在炕席上纺棉花
外公在草棚喂马
纺车的影子
随着棉线的长短转动
冰凉的石槽
有麦草和麸皮   
丁零的香气

两个人      
一匹马
这是洺河滩的春天
重播最多的一个版本

2018-1-23
⊙乡社坛

不出意外
洺河滩的一棵棵棠梨树
还会在走后的春天
继续吸水  滋芽
开白色的小花

那些面容模糊的孩子
迎着月光  爬上枝头
再爬下
用新型的樟脑球
围困一只急于归家的蚂蚁

无人祭祀的野坟
躲在花香里
被众多顽皮的脚丫踩过
环绕的草
有播娘蒿  苦荬菜  车前子
它们走不过来

来世的月光
来自夜晚背后湮没的河流
小眼睛的黄沙子 埋藏  
各具名姓的鳞介
叫累的布谷鸟   
试探着靠近木纹的村庄

它会遇见前面的那个孩子
遇见火
遇见头扎银簪  
手摇络子的老妇
遇见碌碡和马鸣

钦奉礼制的里长
备好祭器 乐器 舞器  
若是碰巧
读旧诗文的你
盯上一幅发霉的插图

月亮升高  窗门未关
我们便可以  
在此时此分
从低沉的埙音开始

2018-1-25

⊙拉洋片

燕王迁民的传说太远
我们不妨假设《清史稿》上
一个相对暖和    平静的冬日

他死了
妻儿痛哭之后   
从院中移一株榆树     
叫上乡邻
合力将其葬于村头的麦田

一株榆树   
一座坟  
于是   
我们家的陵园就有很多榆树

在橡皮筋和鸟叫  
弹高的春天
抛铜板
买哄怀里的骸骨

给你看漆黑的匣子
透亮的雨珠

2018-1-27


⊙三人行
            
走到深村街口的时候
男子看到
女人在阳台上
晾晒衣服
几盆花   
掩护摆动的腰身

他或许爱着她
或许爱过她
有什么关系呢  

背过脸孔的阳光
记下这一帧一帧的图像

2018-1-28

⊙三点水

她抬起头   对我说
哥哥   
泉水小溪那一课还没有讲到
溪水的溪      不认识呀

记忆中的洺河滩
一个红色砖块支起的拱形门洞
几株老榆树
摊开的土院子

天空阴沉  
好像黑泥巴抟成的谜语
伏在凳子上考试的孩子
想着三点水的字

雨声很快就来了
它们抢占绿树叶   屋檐    晾衣绳
慢慢挪动的牛蹄印

2018-1-30

⊙悟空传
         
石猴望着它们    跳树攀枝   **觅果
阳光穿过密林中的
藤蔓和灌木
将金色的光圈洒在身上
水波晃动长长的影子
   
那个时候的石猴
没有名姓
不懂得天地的悲伤
它和它们挤在一起   
赶蜻蜓   跑沙窝

阎浮世界
无人得知它叫做悟空

2018-1-31

⊙打千礼
   
鸡狗换毛     驴马嘶叫
一条黄麻绳拧干的街道
柴堆安静

几个老人
早早穿上夹袄
坐草垫      沐浴着关帝庙前的阳光   
相互谈论  秋天的袖口  
剩余的收成

田鼠搬运玉米     青豆
棉铃虫咬食甜心的棉桃
远处的荒草地
有野兔   貛子出没

洺河滩的天空
啄木鸟混在麻雀丛里飞翔
它们不会关心
租子和税金

漫无边际的大雪   
躲在白云身后
习惯了皇帝剃发的诏令

2018-1-31

⊙谁领兵來　

贼问      以张对曰
张自然是     张千总了
这个叫作福庆的男人   
智勇双全    日夜擒贼   
斩获无算而声名远播

他着戎装  
从东寅门转到了西饯门
明崇禎十三年
澧河岸边的秋夜   
没有谷香和狗吠
那些熟悉的促织   
也节缩了鸣叫

一轮崭新的月牙爬上天空
守城的兵丁
和千总同时看到
兵不血刃的士卒们
正押解着      
一群投刀就缚的饥民      
越过远处的黑树林
缓缓地逼近了护城河     

⊙旅游笔记

看过了这座古城的  
府衙  邮铺  寺庙   桥梁
坊表和二品官员的大院
没有发现监牢   
**    杀人的菜市口

无意之中
拐入的小巷子
只住着二户人家
九十岁的老奶奶
口齿清晰地给我们讲
隔壁那一片残椽碎瓦
她都不记得来历

现在的房子   是政府调换的
门内      小水缸  
门外      小木凳  
向阳的墙脚     三两株绿地黄
开着粉红的喇叭花

她的听力不大好
扶着砖垛      紧走几步
送我们到
视野宽阔的大街上

2018-3-26

⊙三合土

九里十三步的古城墙
有些地方
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三合土
千百年来　　
攻与守的烟雨风云
并不能减损它们的坚硬

试着摸一下
再摸一下　
北方的春天　
于杨柳的树梢备好了脚步
站在雉堞内的士兵
蓦然警觉　　
你的身后

一个女子　　
手握相机
黑头发　　
插着一朵盛开的桃花　　

2018-3-28

⊙中州集
         
公子　抽烟　　不抽烟
公子　喝茶　　不喝茶
公子　听曲儿　不听曲儿　
那———来吧　　
她斜倒在床上　
动手解自己的衣襟
不———公子急忙制止

陈旧的剧情里　
女子起身走到阁楼的窗边
街道上的人影移动　　
一面酒幌
挡住了她向远处张望的睫毛

后来的事儿　记不清了
大雪下得急
田野胖胖地划过一声
鹰隼的长啸

⊙清明雨

屋脊上的瓦垄
让那些雨珠　　
看起来有迹可寻
它们一滴接一滴落下来
汇集成圆形的脸盆
映照出墙壁悬挂的人形蓑衣

时间往前推
他是一个不能讲话的孩子
发着高烧
偎在门前的槐树下
等爷爷口袋的糖果

地面上所有的景物
跟随提高了体温
亲切　安详　　
爷爷的眼睛同样藏有
可以支撑的雨珠　
在它们
尚未完全抛弃他们的时候
阿色亦能够想起

2018-3-28
⊙半舌音   

个儿高的风　在楼顶　
隔着玻璃和布幔　
偷看一位少妇的睡姿
木桌上摆放着　
可以明目的茶水
她的男人　卸下铜制锁孔
摸索出一排钥匙般起伏的台阶
来到昔日相遇的凉亭
春风吹送　　
总角丱兮的孩子
捡拾树林间的落花

光阴夹带青杏的酸味
他冲她微笑
她不知道　该起身坐起
还是保持沉默
继续聆听清明夜的风声

2018-4-1

⊙和阳往事之教谕成洙

低头赶路　　
听飞雪在斗笠之上
从潞州到和阳
是不是过涉县　经沙河　
然后沿着澧水回来
通常来讲
史书都不会记载

阿色只能猜测
衣衫褴褛　面目灰黑的他
幸运地
避开了江湖上的大小匪穴
再次
现身于城南的泥墙外时
放牛娃朱重八已坐了天下

熟悉而又陌生的故土
白雪白骨
拥有同样的颜色　
他解下背后的包袱
抱在怀里
轻轻地告诉母亲　
娘　我们到家了

2018-4-1　　

⊙绿蜻蜓

插几株高大的杜梨树
系住烟云缭绕的暮色
让远道而至的老锔补匠
复述的故事
多一些真实

炭火烧着坩埚　
坩埚化着铁水
闪动的火星当中　　
主妇们
陆续领来自己好奇的孩子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他走街穿巷
替父亲拉活儿
她梳着双丫髻　牵主妇的手

还有人河边洗衣
一只绿蜻蜓
压低芦苇　弹射的水气
在画面的一角荡漾

2018-4-2


⊙卖身契　

这次不同于往日
趁着东家和豢养的画眉鸟
还在熟睡
潜入书房  
偷来自己的卖身契

午夜的月光
是一匹白马跑剩下的路
可以选择任何一颗星星
作为前进的方向

靠近故乡
潮湿   松软的洺河滩
栽种着大片绿柳   泡桐树
为春耕忙碌的人们
晃动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

摔倒的老更夫
静下的锣面      
接纳一朵飘落的桃花
没有人再忍心同他争抢

2018-4-4


⊙长腰河

最后见到的是一只羊
它吃过去年
河岸上的野草和落叶
拥有半岁的记忆

拖拉机向前行驶
要过大埝了
如果时间足够快     
在田野的另一端      
你看到那个人
还是一身蓝布衣
如果动作足够快
魔术师
可以用青花瓷碗罩住的黑暗
调配星星的点数

好在多余的声音   越来越弱
那些被寒冬
押解刑场的泥湖菜   婆婆丁
拥有着春风吹又生的
特殊本领

2018-4-6

⊙门徒
      
跟随一大批古装文字
曾经的城墙  集市  庙寺  桥梁
渐渐清晰
卖茶的  遛鸟的   赶考的  升堂的
我的老师    躲在书房内  
撰写相关的文章

三百年   不算太远
馒头和墨汁形体相仿
只是他的门徒
一个后来被人称作阿色的孩子
还需要另加十几个年头
才能降临这个世界

我们一起写诗   
互递灯火和悲悯
这样的事情          前后一致  
推开屋门
有许多机会  
会让你看到大雪飞舞         

2018-4-7

⊙新租客
      
炒河粉的味道如此浓郁
随便一翻身
就可以看到他了
那个九平方的小房间
一地的碎纸片
一扇门     一把反复学语的铁钥匙

从澜石出发的站台
阳光平摊在棕榈树上
还剩有一段二十分钟的时光
他抽烟
买士多店的可乐
与房东告别

不久以后
碎纸片
退回白灰沙墙        一位新租客     
带着自己的河堤和烟云
掏出钥匙   
划入房间里   
低头徘徊的暗影

2018-4-8

⊙长途司机

黄昏时分    他和他的车子
翻过一座山包
来到了树林间歇的小镇

青皮的核桃
红嘴的板栗
连同旅店门口招手的女子
似乎都是一种暗示

他打开车门   跳下来   
转场的阳光
带着嗲嗲的黏度

女子的皮肤很白   
身材姣好
头发长长的        
他向她走去       坚定地向她走去

字留仙   又字剑臣的男子
告诉世人
故事应该这样发展

而不是雨夜茫茫
他在闭眼之前      
大脑里闪出妻儿的画面

2018-4-9

⊙多一只布谷

细看一棵白杨树
胖的当梁       瘦的当椽
长的做锄桨  短的做斧柄
又弯又犟的  
削一只弹弓架

叶落了    是奶奶柴火
发芽了   
芽儿圆了   路过的伯伯不热了

洁白洁白的杨絮
似乎没有用
那是九岁的孩子   
中年的阿色
长着翅膀的梦

麦田青青      多出一只布谷
飞在洺河滩的天空

2018-4-9


⊙纯粹

算准一个潮湿有雾的早晨
父亲摆好木架
像只蝴蝶　来回飞舞

直到今天　我都惊叹他的技艺
绳是麦秆儿拧成的绳
结是麦秆儿攥出的结
神奇的蒲墩儿
就这样出现了

那个时候　我和弟弟都还年幼
没有读书　不识字
说不来纯粹这样高深的词

我们坐在上面
轮流充当着
雾中修道的神仙

⊙豆子

洺河滩的夏夜
一街筒的叔叔　伯伯
都喜欢端着大碗
蹲在树阴下　
边喝粥　边拉呱儿

粥是玉米粥　小米粥　
豆子分红豆　绿豆　
喝一会儿粥　
捞一会儿豆

豆子当然来源于豆子
会让他们改变口型　口味的同时
自然而然　
扯起一阵　
老一辈儿的人和事

2018-4-10
⊙回应

一只小狗从远处跑过来
伸出前爪     踩我的脚
作为回应
躯体内某个部位
发了类似山泉的叮咚声

2018-4-11

⊙风在唱着一支歌

我们站着    院子里的酸枣树也站着
我们和小枣树
一起观看   夜风在油灯的火苗上
牵起小蚊虫    歌唱   舞蹈
无意要把祖母眼角的光亮扑灭

2018-4-11

⊙人物志  

男人生前最值得骄傲的呼哨
早已不起作用
鸟雀们各自忙着觅食 筑巢  
交配  育雏
把花白的粪便拉在他的墓碑上

2018-4-11


⊙比例尺　

走出村庄的老人
举目望着河岸的桃花

他们拥有同样的车马
旱路走完了   歇歇脚
换乘一株摇动的水草

2018-4-11


⊙春暖百花开

自断根茎的乍蓬棵子
在荒野上    随风飘动

忽略白云和地平线的阻隔
没有人知晓
看不清的地方  

春暖百花开   
几个垂髫幼童     用树枝画出衙门
玩着官老爷
过堂的游戏

与此同时
站在高墙内的朱四皇子
后来谥号
纯仁至孝的文皇帝
正拈须盘算起兵事宜

剩余的阳光平静如水
他转过身
和那个扮演犯人的孩子
有过一秒钟
短暂的对视

2018-4-12

⊙万华堂藏板

清明时节的雨水和
纸灰
缺一不可

他们需要暂时分离
像一本没有题跋　　
只收录两个繁体字的古书

坐在黑暗中
摸索斜插进来的茅草
补画全身的骨胳

直到有一天
熟读经传的孩子
赶白马白车
拉着他们　　
走进
谁也看不见的月光里

2018-4-12

⊙壁中书      

是祖奶奶     没错   
仍旧习惯母亲的搀扶
从堂屋口
拄着拐杖   
踩过院中椿树扔下来的花衣裳   

三十年了
围绕她的人群   
慢慢加    慢慢减
慢慢地向前挪动

出了街门   
祖奶奶掰开母亲的手
走向一片金黄的阳光
阳光也太老了
没有清晰的面容
留给半夜醒来的阿色

2018-4-14  

⊙星星

许多年后
月光徘徊的小路    长出花草
葬着尸骨的墓地    叠起高楼

那么足以说明
搬动白云     绕过废砖窑
越走越远的人
都是
暂时离开的人

雨水和燕子   提醒着春天
从异地返程
一些草与一些人
调换位置

大风吹走   
月亮那盏白灯笼
大风又把它吹了回来

灯笼内
第一颗    引着桃花的星星
才配言说
洺河滩明明灭灭的烟火

2018-4-14

石下草

一组颇具内涵的诗文，悉数读来，渐显先生文笔功底。
有场景，有心绪，有抒发，有感悟，亦有互动。
拜读。

小鱼嘟嘟嘟

值得欣赏的组章。表达丰厚，笔力娴熟。推荐欣赏。

吴小虎

精彩！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