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号 金秋诗文赛散文组：犹太人与哈尔滨

运涛

当认真关注犹太人、犹太教，以及他们与中国的关系时，就会发现非常有意思。

    犹太教，旧称为天竺教、一赐乐业教、挑筋教、蓝帽子回回、蓝帽回回，是在公元前2000年西亚地区的游牧民族希伯来人中产生的。犹太教最重要的教义，在于只有一位神，即无形并且永恒的上帝。源于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流域（即两河流域）的美索不达米亚文化（《圣经》称为“伊甸园”）。大约在公元1800年前，当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已经趋于衰败时，一位名叫亚伯拉罕的人从两河流域南部的乌尔，经巴比伦、马利、哈兰迁徙到被称作迦南的地方（即巴勒斯坦），几经辗转后定居在别是巴。据《圣经》的描述，亚伯兰的这次迁徙乃是受上帝指使的：“耶和华对亚伯兰说，你要离开本地、本族、父家，往我指示你的地去。我必叫你成为大国。我必赐福给你，叫你的名为王，你也叫别人得福。为你祝福的，我必赐福与他；那咒诅你的，我必咒诅他。地上的万族都要因你得福。”在亚伯兰99岁时，耶和华又与他立约，令其子孙繁多，并赐迦南地为他们永久的基业。此后，亚伯兰更名亚伯拉罕。 亚伯拉罕生子以撒，以撒生子雅各。他们就是通常所说的犹太人的列祖，也是犹太教的最早奠基人。从哈兰移居迦南后，亚伯拉罕就彻底放弃了多神教， 以唯一的神El为崇拜对象。El是闪语（Semitic）中表示最高神的一般性名称。El（上帝）有不同的称谓, 如El Shaddai（全能神，现在有人认为应译为山之神）、El Elyon（最高的神），El Roi（能见之神）、El Bethel（圣所中的神）、El Olam（永恒之神），等等。

    我不懂闪语，我感兴趣的是被翻译过来的“山之神”这一名称，这山专指西奈山，位于西奈半岛的西南端，海拔2300米，此山被称为神的山。是耶和华引导摩西上了山，并予以训诫，即著名的摩西十诫。

    其实在我国也有一个特别尊崇山的历史时期。那就是夏朝，那时有一部中国最早的书，反映中华文化的早期发展状态，叫《连山易》，连山者，象山之出云连连不绝。夏朝也正是亚伯拉罕出走的同一时期，犹太人那时信仰山之神的上帝，中国也在那时有尊崇山的《连山易》。犹太人举族迁移时，夏朝的大禹为了治理水患，走遍疆域，写成了《山海经》，山同样是中华民族最重要的家园。传说中的《山海经》也好，《连山易》也好，都比摩西接受神启要早七八百年。这之间存不存在中西方文化的交流呢？没有发现明确的文字记载，但未尝没有实质的交流，相隔万里之遥，对山的景仰如此的一致，难道只能说是历史的巧合或人类发展的必然？

    明确证明犹太人与中国交流的，是犹太人曾向北宋进贡西洋布，深得皇帝欢喜，于是诏其“归我中夏，遵守祖风，留遗汴梁”，于是中国有了最早的犹太人，定居开封。

    历史上犹太人被西方驱逐有很多次，犹太人在流离失所的习惯中养成了经商的技能，也有人说他们是世界上最富有的民族，是“世界的金穴”，也有俗语说“金钱在犹太人的口袋里，智慧在中国人的脑袋里”

    那么犹太人与中国人在一起生活，会出现怎样的情形呢？为了寻求答案，我走进了位于哈尔滨市道里区经纬街162号犹太新会堂（别依斯-加麦尔德罗什）旧址的《哈尔滨犹太历史文化纪念馆》，看看有没有真解。

    哈尔滨开埠之时，并不属于传统的中国四四方方的城市，没有高大的城墙没有深深的护城河，更没有任意开启关闭的城门，它依附于中东铁路，中东铁路的主权不属于中国，所以外国人出入更加方便。外商云集，列国侨居，欧亚相邻，华洋杂处。

    历史上，曾经有两万多犹太人，为了摆脱迫害、歧视而定居哈尔滨，在西方人认为，“是哈尔滨人民中华民族特有的博大胸怀善待犹太人的历史事实是世界人道主义的光彩记录”，对中国人自己，让外族在中华的土地上任意安身立命，当成他们自己的家园，更是无奈。1918年始建，历时三载，建成了远东地区最大的犹太会堂，是犹太人隆重祭祀之地，虔诚祈祷之所，也是集会公议之处。与中国晋商在各地的会馆有相似的意义，但最大的不同，是哈尔滨不属于犹太的国土，而晋商是在中国自己的国土上建会馆。1931年总会堂被焚毁，同年复建，哈尔滨犹太宗教公会、哈尔滨锡安主义组织和《犹太生活》编辑部迁入此处办公，都是属于精神文明的领域。

    双圆心式穹顶和尖券柱廊是属于哈西德教派的犹太会堂最明显的特征，建筑整体高度21米。由于会堂是学习犹太教教义和社区聚集的地方，圣殿采用了统一在中心穹顶下的集中式空间形式。时不时在见到七灯烛台和大卫星这两种属于犹太教象征符号的装饰。

    大卫星也称所罗门封印、六芒星、六角星，它是作为神的男性和女性能量的象征-女神Shekina完全结合的神圣标志，类似中国太极的阴阳鱼。

    一楼展厅通过油画、模型展示哈尔滨丰富的洋式特色建筑，北欧风格的一曼街民居、新艺术运动代表建筑的复华三道街9号原荷兰领事馆、公司街32号原中东铁路会办公馆、老哈尔滨火车站……

    二楼入口是浮雕画《原居哈尔滨犹太人迁徙示意图》，镌刻着中国籍波兰裔人爱泼斯坦的一段话，“大约两万名犹太人先后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在中国人当中从来没有遭遇到别的国家那种反犹太主义倾向。中国人从来就没有让他们感受到反犹的暴力和痛苦。所以原来在哈尔滨生活过的犹太人，无论他们到了地球上的哪一个角落，都自称是哈尔滨人。”

    在前言中，说明了举办哈尔滨犹太历史文化展览的初衷，就是用大量珍贵的图片、影像和实物，生动真实地再现这段难忘的往事，目的是让哈尔滨中犹人民友好相处的历史延伸为现实的友谊合作；让世界知晓哈尔滨是中国最善待外国人的城市，中华民族是世界最富人道主义精神的民族；让展览成为黑龙江省和哈尔滨市对外开放的一个窗口，促进友好交往的一座桥梁，发展旅游的一大亮点。

    “最善待外国人的城市”似乎读出了宋襄之仁的味道，用这种洋奴心态管理城市，难怪哈尔滨始终进入不了一线城市的排行，在二线城市中也只列中等。

    第一部分是“广袤的松花江之滨-犹太人在远东栖息的乐土”。

    从1899年第一位俄裔犹太人别尔采迁居哈尔滨，到1985年最后一位犹太人阿哥列在哈尔滨辞世，犹太人在哈尔滨生活了近一个世纪的漫长历程，他们在哈尔滨期间，创办了犹太人宗教公会、妇女慈善会、贫病救济会和养老院，建立了多所犹太教会堂、医院、学校、图书馆、银行以及大量工商贸易企业，出版报刊杂志，传播犹太文化，形成了相当完整的社会体系。

    犹太是个古老的多灾多难民族，上古时代，巴勒斯坦曾存在着以色列国和犹太国两个犹太人国家，分别于公元前八世纪和前六世纪被亚述和巴比伦所灭。公元135年犹太人起义失败后，犹太人即被逐出耶路撒冷以至整个巴勒斯坦，流落到世界各地。十九世纪八十、九十年代在俄国、法国、德国出现反犹太主义浪潮后，形成了犹太复国主义的思潮和运动。1882年俄国敖德萨犹太人医生L.平斯克尔提出：“人们歧视犹太人，是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国家，这个问题的唯一解决方法就是建立犹太国。”同时，在俄国出现了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由于中国文化的包容性，对其他宗教不是坚决地排斥，所以成为适合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生存的温床。1919年3月25-29日，远东地区锡安主义者大会在哈尔滨召开，通过了一系列决议，并选举A·I·考夫曼为犹太复国主义组织远东局的主席。
    在日俄战争中负伤断臂、被俘获释的犹太士兵约瑟夫·特鲁姆佩尔道归国途中到哈，在哈尔滨创办了“巴勒斯坦农业生产合作社”，不久归国，1912年去巴勒斯坦，后成为以色列民族英雄。“贝塔”青年组织就是以他的姓氏命名的。1929年5月锡安主义修正派青年组织“贝塔”哈尔滨总部成立，6月12日组织青年上中央大街游行。

    1927年1月哈尔滨犹太贫病救济会成立，1933年6月4日，哈尔滨犹太医院在东商市街（现西五道街）动工兴建，当年11月5日门诊部开业。1934年扩建二层楼房，10月29日全部启用，成为哈尔滨的第一流医院。

    1920年犹太免费食堂和犹太养老院落成，是L·A·拉比诺维奇和C·M·拉比诺维奇出资修建的。老人们在养老院中尚不忘学习“塔木德”这本犹太人至死研读的口传律法集经文。

    第二部分是“此心安处是吾乡-犹太人开创哈尔滨经济奇迹”

    哈尔滨这座城市，虽然没有被割让过，但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成立伊始，城市的行政、经济、建设规划等等就不在中国政府和中国人的控制和主导之中，有钱就任性的犹太人则是哈尔滨早期金融业、工商业的奠基人及哈尔滨最早走向世界市场的开拓者。

    哈尔滨城市的面貌，也就有了犹太人的印记，拥有最早的银行、商场、保险公司、啤酒厂、卷烟厂、高级宾馆……
    通过图片展示，发现犹太人在哈尔滨曾经创办了那么多的产业。

    早期的哈尔滨有两大商圈，道里区的中央大街和南岗区的秋林地区，无不活跃着犹太人的身影，因为这里就是犹太人从事宗教、政治、经济、文化活动的中心，而中国人当时在这里是绝对的弱者。

    1915年M·V·高福满创办的中央大药房，位于水道街（现兆麟街）与石头道街交角处，可惜这位老板1932年被日本宪兵队指使白俄暴徒绑票致死，被斯特钦斯基接手。“不抵抗将军”张学良放弃东北，中国的军队连自己的人民都不予以保护，更无法保护犹太侨民了。

    1916年洛戈维奇在中央大街创办莫斯科大药房。
  
    1917年马其耶夫斯基创办新哈尔滨药房。

    1920年别尔斯坦因创办普希金大药房，与南岗秋林相对，占据城市最黄金地带，实力和名声自然不可小觑。

    1925年O·G·阿扎多夫斯基创办糖果点心店，位于果戈理街和比利时街（今奋斗路和比乐街）交角处，并在中央大街设有分店。

    著名的德国孔士洋行是哈尔滨最早开办的洋行，位于中央大街，经理是达伊曼。

    1917年开业的D·卡干钟表珠宝店，位于地段街45号。

    1929年巴尔特和哈明斯创办了沃甫琪克眼镜公司，也位于中央大街。

    中央大街上的I·E·德里金公司专营照相器材、留声机和唱片。

    1924年G·N·特拉赫金伯格创立“康季莲娜”（意为优美的旋律）乐器店，深受音乐爱好者的欢迎。

    1931年斯钦在石头道街41号创办“乌尼昂”（统一）服装店。

    哈尔滨“太上皇”一样存在的东清铁路出资在警察街（今友谊路）兴建松花江制粉厂，1902年转为私人运营，卡干曾为工厂经营者。

    1930年库拉斯在斜纹街（现经纬街）创办“普罗戈列斯”（进步）针织厂。

    G·L·克罗尔创办的制粉厂、蜡烛厂、矿泉水和饮料厂都很有名。

    1925年楚基尔曼在比利时街创办“马尔斯”巧克力糖果点心厂，在中东铁路沿线的大连和沈阳设有分厂。

    1905年科夫曼与人合营在道外区南马路创办哈尔滨联合啤酒饮料厂。

    1902年来哈的S·H·索斯金1922年在八区开办了索斯金火磨和油坊，产品远销欧美。

    I·H·索斯金担任过哈尔滨市公议会议员，哈尔滨交易会副会长。I·H·索斯金等集资在中央大街与大坑街（今大安街）交角处创办远东犹太商业银行。

    另有一家犹太国民银行也是犹太人创办。

    1903年G·B·德里金和巴杜申斯基创办东方制粉厂，1915年转卖给中国人，改称双合盛火磨。

    1909年R·M·卡巴尔金在哈创办华英东方贸易公司，1914年又在香坊创立华俄油坊，把东北的大豆出口到欧洲。
    J·R·卡巴尔金担任过哈尔滨市公议会议员，哈尔滨交易会会长。

    1908年创办的阿什河糖厂历任经理都是犹太商人。

    位于阿什河街的穆棱煤矿公司是L·S·斯基德尔斯基的儿子S·L·斯基德尔斯基与吉林官股合办的企业，当年哈尔滨一直是隶属吉林省，从1954年才划归黑龙江省的。

    ……

    哈尔滨这座不设防的近代都市的形成和发展为犹太人提供了创造积累财富的冒险机遇，也为他们日后迁往欧美创业搜刮到了中国人无尽的民脂民膏，奠定了牢固的经济基础。

    第三部分是传播西方文明的使者-犹太人对哈尔滨文化的贡献。

    1911年落成的中东铁路俱乐部主要由犹太音乐家组成，如交响乐队指挥E·L·梅捷尔。

    1913年落成的马迭尔影剧院，成为哈尔滨著名的文化场所，老板是I·A·卡斯普。

    位于道里炮队街和药铺街（现通江街和中医街）交角处的达尼洛夫剧院是犹太人较早开办的影院。

    位于商务街的商务俱乐部（现上游街科学宫址）是犹太人社会和文化生活的主要场所之一。

    1931年G·I·阿克利希坦因出资在道里保险街（今西九道街）创办美国电影院。

    世界著名犹太小提琴家雅科夫·海菲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来哈尔滨巡回演出。

    创办于1920年5月的哈尔滨第一音乐学校，其艺术委员会中很多委员是犹太人，比如校长V·L·格尔施戈琳娜。

    U·M·古德斯坦创办于1925年7月的格拉祖诺夫高等音乐学校，曾是哈尔滨音乐家的苗圃。

    V·D·特拉赫金贝尔格1947年出任哈尔滨苏联高等音乐学校校长，为新中国培养了许多音乐人才。

    第一届哈尔滨之夏音乐会于1961年8月5日在哈尔滨青年宫开幕，并延续至今，2010年6月22日被联合国授予“Music City-Harbin，China”，作为百年音乐之都，这其中不得不说有当初包括犹太人在内的音乐人对东西文化相互交融的影响。

    第四部分是天涯游子梦，月明故乡情———原居中国犹太人的哈尔滨情结。

    第五部分是如歌岁月的遗照-犹太人留在哈尔滨的屐痕。

    通江街当年是犹太人进行宗教、政治和社会活动的中心，犹太人新老会堂、犹太中学、犹太养老院和免费食堂等建筑迄今犹在。

    中央大街及其辅街、秋林附近地区过去是犹太人从事经济、文化活动的主要街区，许多建筑如今已被哈尔滨市政府列为重点保护建筑。

    远东地区最大的犹太人墓地-皇山犹太公墓有600多人在此长眠。

    第六部分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犹太人与哈尔滨近年来的友好往来。

    第七部分是安详的墓地，虔诚的寻根。

    二楼的小房间展示的是哈尔滨犹太人家庭陈设实景和哈尔滨犹太实业家工作间实景，非常考究，有犹太音乐家特拉赫金贝尔格用过的德国KAPS卡博斯牌立式钢琴，还有俄国专为皇家和贵族家庭生产的J·BECKER别克牌卧式钢琴，产于德国的宝星牌五音钟，十五分钟自动报时一次，有金属的咖啡壶，有高档儿童玩具……说是“简洁实用”，可比起同期萧红记述的哈尔滨地区的中国人生活，无异天地之别，她“四五岁的时候，还没有见过一个毛子人，以为毛子人就是因为她的头发毛烘烘地卷着的缘故”，地主家出生的她尚没有钢琴，只能“去没有去处，玩没有玩的”。当时的哈尔滨是犹太人的天堂，可并不是中国人的天堂。

    展厅用大量版面介绍了爱因斯坦神话。当年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可谓是全世界人民的文化偶像，既是圣人又是魔鬼，既是天才又是傻瓜，既是智叟又是稚童，既是魔法师又是哲学家，被犹太民族视为当代最伟大的犹太人。可惜他1922年只到过香港和上海参观，没来到犹太人最集中的哈尔滨。

    也介绍了其他摘自贝斯·哈德夫索斯图片常年展“举世闻名的犹太人”中一部份人的肖像，如英国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德国社会主义的奠基人之一斐迪南·拉萨尔，德国工人运动领袖罗莎·卢森堡，在苏俄地位仅次于列宁的列夫·托洛斯基，法国第一位犹太裔总理莱昂·布鲁姆，1968年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勒内·塞缪尔·卡森，1954-1955年法国总理皮埃尔·芒代·弗朗斯，政治犹太复国运动创始人西奥多·赫茨尔，犹太复国修正主义运动和贝塔尔青年运动创始人弗拉基米尔·亚博京斯基，最伟大的德语抒情诗人之一亨利希·海涅，现代核物理学奠基人之一尼尔斯·亨里克·戴维·玻尔，二十世纪最有影响的作家之一弗朗茨·卡夫卡，以色列国第一任总理戴维·本·古里安，氢弹之父爱德华·特勒，红十字会创始人之一亨利·摩根索，欧洲第一个社会科学教授涂尔干·埃米尔，印象主义运动创始人之一卡米尔·毕沙罗，电影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犹太人，在哈尔滨是不招自来的民族，不能成为当时政客招商引资的政绩，却反而是作为主权国家之中国的不堪回首往事。

    犹太人在西方社会长期被之前的罗马帝国和之后的法西斯德国丑化和迫害，是极端不幸的。即使英国戏剧家莎士比亚在喜剧《威尼斯商人》中也把犹太人夏洛克塑造成贪婪、阴险、凶残的吝啬鬼形象广为传播，或许是持有成见，可是哈尔滨把犹太人在这座城市的所作所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高调称颂，难道就真的妥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