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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14号楼1301室【诡异凶险-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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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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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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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09:05: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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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列车怪谈

    发小儿大学毕业后就跟着转业的父母回他的老家了,十多年来虽然时不常的打打电话,但我还一次都没去正经拜访过人家。可这一次真的要去麻烦人家了,心里倒有点不落忍了。 

        谁叫咱是作家呢?是吧,是作家就得有范儿。 

        揣着作家的范儿跟城市小市民那点市侩和小心眼儿,我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一路上,没啥新鲜事儿。 

        那时,全国铁路还没大提速呢,火车跟蜗牛似的蜿蜒在辽阔的华北平原上,窗外掠过的景物都是电视里常见到的,看久了眼睛也累的慌。索性跟同坐的陌路乘客摆开了龙门…… 

        常坐火车的人不管来自何方,一上火车聊上几句,马上就能成哥们姐们好朋友,聊得兴起,还保不齐拜个把子什么的,真事儿似的。 

        我同一隔断里的其他三位乘客都是五湖四海的不同从业者,我身边的湖北大汉似乎心事很重,一路上没怎么吭声,倒是他对面的广西小姑娘小嘴儿跟没关住似的,这通忽悠,我听了几耳朵,大致上是她家的家史啥的,她的祖上好象还是大唐名将尉迟敬德…… 

        我对面坐着一位文静的女孩子,娟秀的脸庞,直而亮的披肩发,上车后一直在看小说,全然不管身边的旅伴侃的唾沫横飞。 

        我偷偷瞄了一眼她读的小说,心跳陡然加快! 

        我怎么都没想到,在这趟江南之旅的路途上,居然有人在读我的小说! 

        开头不是说了我是个作家么? 

        既然是作家,当然不能一点建树也没有吧? 

        我也出过几本书,其中一本就是对面姑娘手上捧着津津有味阅读的《独楼诡事》。说也怪了,我其他的书都不怎么卖座,惟独这本信口胡编的惊悚故事还卖出了好价钱。 

        看得出,姑娘读得很专注,脸上的表情时而紧张,时而局促,时而兴奋,时而鄙夷,根据她的表情,我大致上分析出她正在阅读的章节,职业病又从沉寂许久的心底沉渣泛起。 

        “门外是谁?这一章是全书的高潮,书中的女主人公茗香已经被屋里的诡异事搞的夜不能寐,这会儿,门外那段风化的木制楼梯又传来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踩踏声。” 

        我的话音才落,对面姑娘忽地抬起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惊诧。 

        “你怎么知道的?一个字都不带差的!莫非你也喜欢茶叔的故事?” 

        姑娘有些欣喜。 

        我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谢谢,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家伙的故事,简直就是在胡编乱造。” 

        姑娘眯起眼睛,表情慢慢从欣喜转为了生气,但没有真发作,只是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就继续低头去读小说。 

        得,想搭讪还碰一鼻子灰,难道说这个时代居然还真有人如此喜欢我的作品? 

        不是说了我是个作家么? 

        脸皮比一般作家稍微厚那么一点点。 

        我不死心的揣摩着姑娘阅读时的表情,恰倒好处的又背出一段书中的原话。 

        这一次,姑娘啪地一下合上书页,表情变得很冷漠,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请你不要打扰他人读书,想卖弄上别处卖弄去。” 

        尴尬啊,搞得我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 

        没法儿再装下去了,只得讪笑着摸出了自己作家协会的工作证,递给对面的姑娘。 

        误会很快就因为这个蓝色的小本本而得到完美的解释。 

        我们从敌对状态立刻转入了热烈的讨论。我很乐意跟读者互动,可以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便于日后创作时遇到类似问题加以更改。 

        我们聊的很热闹,渐渐的,其他两位旅伴也被我们的话题吸引过来。 

        湖北大汉听了几句,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说:“有啥新鲜的,我们老家那里这种事情多的是,我亲眼见过咧!” 

        我一听,马上抓住了大汉的手腕,急切的问道:“真的?快给我们说说!” 

        虽然是个人就能当作家,但还是需要时刻积累,汲取,这样才能做到落笔如神嘛。 

        于是,在窗外渐渐黯淡下来的天空下,在这列普快列车的硬座车厢里,一个诡异恐怖的故事慢慢浮出了水面…… 

        湖北汉子叫王铁塔,人如其名,确实长得很孔武,站起来像尊铁塔,他自己说是当钻井工人的父亲给起的名字,托父亲的福,这个名字硬的很,让自己躲过了很多次的灾祸。 

        大家很好奇,铁塔并没多解释,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开始了他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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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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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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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6:14:4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茶炉 于 2020-3-8 06:21 编辑

    第38章 女鬼冷梦曦

    我出生在一个寻常的家庭。
    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老百姓。
    我的童年无忧无虑,我跟我的妹妹几乎是同时降生的,我比妹妹早出来几分钟,听妈妈说过,邻居们都说妹妹长得跟我很像,我们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后来才明白,在医学上这叫孪生,就是人们常说的双胞胎。
    从小,我跟妹妹就不合群。
    我们不喜欢人多喧闹的环境,就是上学,也是常常选择结伴独行。
    让我不明白的是,那些同伴同学们也都躲着我们两个,仿佛我们的身上长了刺,头上有犄角……后来长大了一点后,我隐约明白了一点点,好象是因为我爸爸。
    我爸爸是我们生活的这座城市里炙手可热的权利人物。
    在我们生活的年代里,这座城市发生过很多重大的历史事件。
    我不多说,我想你(指我)比我还清楚对吧。
    我爸爸是这些重大历史事件的直接策划者跟指挥者,因此,得罪了很多人跟很多家庭,很多团体,用你们的话讲,就是身上沾满了鲜血。
    这个我不否认,我也不回避。
    爸爸在我们姐妹两个刚上初中的那年被公安叫去谈话,一直到我去大西北插队,整整三年,爸爸一点音讯都没有。
    那时,我所在的城市掀起了一股上山下乡的热潮,那些成分比我们好的都在积极踊跃的报名,而我跟妹妹却被排斥在这股政治热情之外。
    一直到这股风快要过去的时候,有人来家里找妈妈,要求妈妈把我送到大西北去接受再教育。
    妈妈虽有万般不舍,也不敢跟专政对抗,只好含泪把我送上了西行的火车。
    火车走了几天几夜,终于把我送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蛮偏僻的地方。
    从此,我就在这个远离家远离妈妈跟妹妹远离一切熟悉生活的偏远世界安家落户。
    因为我发育的早,显得比同龄的女孩子们都早熟,被那些队上的臭男人们盯上了。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里,三个黑影摸进了我们女知青的宿舍,就在那一夜,我们同宿舍的8个女生在劳作一天的疲惫梦境里失去了最宝贵的一切!
    噩梦从那一夜起就没有过间断。
    在无休止的肉体折磨中,我的心碎掉了,精神麻木了,就像一张简陋的床,任由那些野蛮的伪君子们辗转,践踏,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全部尊严在这张床上被碾成粉末。
    我本以为,自己终究会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野蛮之地,可残酷的命运偏偏又把已经很悲惨的我推进了另一个大坑!
    那天,当我们扛着农具疲惫不堪的从地里收工回来,路过一个有解放军站岗的小院时,因为体力不支落在大家后边的我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身影!
    老天爷残酷的作弄了我,这个身影我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去,无法忘怀!我记得第一个被凌辱的夜晚,在畜生们的轮番凌辱下我发了毒誓,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报仇雪恨,把这些畜生送进地狱!
    第一回摸进来的三个人当中,有一个稍稍有些驼背,身材高大,有点鼻腔炎症,虽然他没说话,但一直在用鼻子吭哧,我隐约记得我爸爸也有鼻炎,鼻子也总是这样吭哧,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在那个小院里,有个白发苍苍的高个子正在用斧子劈柴,背有些驼,抡斧子劈柴的姿势正是我小的时候在自家的院落里经常看到的爸爸的姿势!
    我失口喊了出来。
    高个子猛地定住了,抡斧子的手高高扬在半空里,好半天,他才慢慢转过身来。我们父女就这样,在这个偏远的乡村相遇了。
    在得到值勤战士允许的情况下,我跑进了院子,一头扑进了爸爸的怀抱,又不敢大声哭,只好无声的落泪。
    爸爸紧紧抱着我,老泪纵横。
    这时,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这副本该属于亲情的怀抱里我忽然回忆起了那个羞辱的夜晚,头顶上那双长满老茧的大手抚摩我身体时的那种感觉……还有头顶上不时传来的鼻腔里的吭哧声……
    我的天啊!我不会那么倒霉吧?!
    他是我的爸爸啊!是我妈妈的爱人,是我跟妹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仰慕尊敬跟热爱的亲人啊!不能够不能够!我真是下贱啊!我怎么会怀疑到我的亲生爸爸身上!我真是猪狗不如!
    可是,我是女人,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最准确最灵敏的,我越发的感觉到我的记忆不会有错,那个被侮辱与被迫害的夜晚,其中一个骑在我身上肆意玩弄的男人就是……就是我日思夜想突然见到的爸爸……
    天啊!你为什么这样颠覆我!这乱伦的忤逆之罪为什么偏偏叫我这个不幸的人摊上了!我感到窒息,喘不上气来,浑身上下就像扎满了尖尖的刺一样难受。
    我试图挣脱开他的搂抱,却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有一种异样的说不清的感觉使我又想逃离又不想,我茫然了。
    我的世界观彻底的颠覆了。
    我想,如果换做你身边的这位姑娘或者我身边的这位姑娘遭遇此事,她们可能早就选择带着尊严去死了吧。
    可我不能,我不能去死,想都不能去想,我还有妈妈,还有妹妹,还有那个已经残破不全的家。
    仇恨的种子已经埋好,待到时机成熟,瓜熟蒂落,秋后算总帐时,我要让那些害我失去一切的臭男人们生不如死!
    我发誓!
    我终于与爸爸一道回到了曾经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的城市。
    回到了家。
    家已经破碎了。
    妈妈整日思念我跟爸爸,忧郁成疾,在我离开家乡的第二年就撇下妹妹撒手人寰。
    妹妹被好心的街坊菜大婶接过去抚养,菜大婶儿独身一人,无子无女,在医院看太平间,虽然说这份职业在某些人看来很是晦气很是卑微,但菜大婶绝对是个好人,妹妹跟着菜大婶从没受过一天的罪吃过一刻的苦,菜大婶把自己全部的爱都交给了妹妹。
    如果一定要我对我熟悉和痛恨的人间做一个评价,我承认,菜大婶是我这短促一生中见到过的最善良伟大的人间女性。
    只此一个。
    家没有了。
    爸爸每天都要去街道点名报到,去派出所签到,因为他那些血腥的过往,很多人闻听说他回来了,都不约而同的上门来讨债,讨的都是血债。
    我们家的玻璃自从我回来就没有完整过,我们家的门上墙上到处都是永远都抹不去的那些怨毒的话语。
    后来,菜婶偷偷跟我讲了爸爸犯下的罪孽,跟我讲了那场震惊全国的惨烈大武斗,讲了那些漂在水面肿胀腐烂发臭的尸体,讲了爸爸如何因此而火箭升迁。
    后来,在这个城市我们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光是每天的鄙视、唾沫星子跟恶毒的诅咒就已经快让人崩溃发疯。
    加上我的家庭成分和爸爸的历史问题,我们姐妹的就业一直得不到妥善解决,虽然爸爸经人撮合跟菜婶最终走到了一起。
    于是,我们举家搬迁,又从家所在的城市搬回到了大西北那个荒凉的小乡村,在这里,我们总算躲开了那些毒舌跟鬼口,一家人总算可以平安渡日了。
    菜婶在附近驻军的卫生院找到了一份工作,做食堂的大师傅,还管着卫生院的清洁工作,我和妹妹在这家医院开的培训班上了课,毕业后就在这家医院里做了护士。
    爸爸始终没有找到工作,就在家里负责生活。
    我们以为,我们一家人的日子就会这样,在平平淡淡中慢慢度过。
    有一天,遥远的那个省城里来了几个人,又把爸爸叫了去。
    到了晚上,爸爸才疲惫不堪的回来。
    回到家一句话都没说,倒头就睡。
    夜里,我跟妹妹正睡的香甜,我还在梦里梦到了天上的妈妈……
    忽然,感觉到身体好象被重物猛烈地撞击了一下,紧接着就是难以忍受的疼!
    我努力睁开眼睛,却与正趴在我身上的爸爸四目相对!爸爸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像是要吃人的恶魔!多年前的那个噩梦之夜再次上演……仓促情急下,我随便在床边摸索了一件东西就朝爸爸猛力戳过去!爸爸大叫了一声,捂着脸从我身上跳开,踉跄着夺门而去。
    抱着被吓傻的妹妹,我放声大哭!
    多少年的委屈跟羞辱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
    菜婶儿在医院值班没有在家,这个原本看上去还算温暖的家顷刻之间就在我的心底里坍塌了。
    爸爸再也没有出现。
    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我们也没有特意的去找过他,菜婶儿带着我们重新组成了一个奇特的家庭,我们终于开口喊了菜婶一声妈妈,把菜婶激动的老泪纵横。
    再后来,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我跟妹妹分别报考了北京医学院的不同专业,我们以为,从此就要告别痛苦跟黑暗,新生活正在不远的未来向我们招手。
    大学生活很快过去,我跟妹妹被分配在首都的大医院里工作。
    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的时候,有一天,有个病人在诊疗室里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问我是不是冷凤阁的家属!我还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诊疗室的门被那个五大三粗的病人反锁上,就在这间小小的诊疗室里,这个病人眼睛喷火地强暴了我……
    我的噩梦不仅没有随着爸爸的失踪而结束,反倒愈演愈烈。
    这一切都源于我的爸爸。
    在饱受欺凌后,我向医院交了辞职报告,头也不回的独自离开了首都,偷偷回到了我出生的那座城市,我的悲剧人生从此就陷入了一个永远都无法解脱的深渊………
    由于职业的缘故,我设法给自己整了容。
    在那个年代,整容是一件耗资巨大而又颇有风险的手术,一般医院都不具备这个条件,更没有哪个执业医生敢把自己的前途跟命运都赌到这上面来,所以我想,求人不如求己。
    我开始寻找机会。
    我原来的那个家庭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但从小我就常听妈妈唠叨一件事儿。
    这事儿谁都没把它当成一回事儿,街坊四邻都听妈妈叨叨过,也都没放在心上,惟独我上心了。
    妈妈从打我记事起就成天价跟我念叨说,姥姥从前是大家闺秀,家有千顷良田,过的是丫鬟伺候下人服侍,出门大轿车马的奢华生活,姥姥的爷爷好象做过什么大官儿,是在清朝哪个朝代,实在记不清了,妈妈也说不清,她就那么一讲,我就这么一听。
    妈妈的叨叨很长,但里边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我家的房子下边,不知道到底在哪个位置上,埋有祖先留下的一笔巨大财富,是金银珠宝还是银锭金条,妈妈没说。
    街坊们总拿这个取笑妈妈,说,要真有这笔钱,你家还至于住在这寒酸破旧的老房子里啊?不早就住进大楼房去了么……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妈妈老了,我也长大了。
    在我被发配到大西北的前一个晚上。
    妈妈流着泪含着笑给我做了一顿好吃的饺子。
    妈妈夹一只饺子放到我的碗里,就用蘸了酱油的手指在桌面上写一个字,饺子满满一碗时,桌上的字已经差不多干涸了。
    我至今都记得那些字的含义,明白了妈妈的良苦用心。
    妈妈之所以见人就念叨,是想替我保守住一个天大的秘密,妈妈的妈妈。
    也就是我的姥姥曾经说过,狼来了,一次新鲜,两次新鲜,次数多了就不新鲜了。
    你念叨的越多,相信的人就越少,当这份念叨成了你生活中的习惯时,别人呢也就见怪不怪了。
    妈妈正是按照姥姥的叮咛这样去做的。
    当所有人都听烦听腻后,这个秘密就永久的被埋在了我的心底。
    我潜回老家,回到那一片已经成为废墟的老房子附近。
    城市改造的很快,老邻居们早就搬进了楼房,我的老房子也都被铲平挖开,到处一片破败之相。
    我用带来的一副钢铲在妈妈告诉过我的那个位置上迅速挖掘。
    这个地方,别说晚上了,就是大白天都没人愿意过来,因为我们的老街挨着坟场很近。
    挖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铲子碰到了硬物。
    我把碰到的硬东西上的土块扒开,是一块青砖。
    当我把整面拱券上的砖都橇松搬开时,露出下面的一个洞口。
    我家族的全部财富当真就静静在躺在下边的空间里,等待着我的到来。
    我不能把财富留在这里,一旦这里改变了,盖上新房子或者派上其他的用场,那我就再也无法拿回属于我的财富。
    那时候,黑市很活跃,几乎什么东西都能从黑市中获得,只要你有钱。
    我用一根金条从一个黑市分子手里换得了一辆面包车。
    在那个年代,一辆面包车是了不起的财产,是一个人是否成功的象征。
    虽然我没考取过驾照,但从小跟着爸爸摸方向盘,我早就是一名技术熟练的司机了。
    我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把地下财富转移到面包车上,开着这辆几乎被压垮的面包车到了城市的另一端,在古老的教堂下边,在我们小时候常去玩的教堂地下室,有个隐秘之所,那是我独自发现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个地方比教堂原有的地下室还深,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建造的,里边还有一条很长的隧道。
    我把所有的财宝都藏在了这里。
    白天,我开着面包车到处找房子,晚上,就回到教堂深处的这个密室里,仔细输理思路,回忆我要做的每一件事情。
    后来,我找到了一户人家,这家人是打算全家搬迁到西南去,于是,我用一笔相当数量的钞票跟他们买了本地户口,同时也买下了他们的房子。
    有了落脚点,下一步我就打算把落脚点改造成一间手术室。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我手里有巨大的财富,不怕办不成事。
    最初那个黑市分子也被我拉拢进来,充当了我的跟班儿。
    那小子挺机灵,从前在银行干过,对金融方面的事门门通,社会关系也很多。
    那个年代,很多事都靠一个批号,如果手里有了批号就等于有了阿里巴巴开门的口诀。
    他去拉关系,我去搞批号,我是女人,我有丰富的床上经验,搞批号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很快,我就有了一间设施齐备的手术室。
    他给我把风放哨,我自己给自己做了有生以来最复杂的一台手术。
    三个多月以后,当我拆掉缠在头上的绷带时,镜子里的那个漂亮女人是谁?
    金钱有时候能收买人,却无法保证他的心也能被金钱填满。
    人的欲望往往是罪恶之源。
    终于有一天,他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我把他埋得很深很深,既然他那么爱钱,那就让他给我的财富当条看门狗吧。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有了一张新的脸,就等于有了一个新的人生。
    我要用手中掌握的财富去惩罚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渣,包括那个曾经叫做爸爸的男人。
    我还需要一个公开的社会身份,有了公开合法的社会身份,我才能招兵买马来达成我的心愿。
    那时,大陆的政策天天都在变,用当权者的话说是越来越好,不过我可没看出来。
    贪官遍地,恶霸当道,地痞流氓穿上官衣戴上大盖帽摇身一变就成了公仆,横征暴敛迫害百姓的事时有发生!
    我觉得自己就是上天派来惩罚这些恶人的天使!我的手里握着惩罚的利剑,我要替天行道!
    我成立了一个公司,表面上是做正行生意,暗地里用金钱收买了很多当地的头面官场人物替我铺路搭桥,为我开展复仇行动扫清了很多障碍。
    14号楼的竣工,其实是我投的资,找来个假华侨冒充本地人投入了巨额资金,这些钱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楼建好后,我又请人刻意的装修了1301房间,在里边加装了秘道跟机关,我就要用西方人最忌讳的13来向那些恶人复仇!
    第一个上钩的竟然是爸爸!
    后来我才知道,原本发出的第一份帖子请的是包整。
    可这个坏人当时居然没在市里,在市委大门口扫地的清洁工,就是我的爸爸,冒充传达室的职工冒领了请贴……
    于是,爸爸成了14号楼1301房间的第一名客人。
    在对待爸爸的问题上,我曾经万般的纠结过。
    毕竟他于我有生养之恩,可他偏偏又是夺走我宝贵贞操的那个恶人!既然是恶人,就必须要接受报应!
    我安排的那些群演们煞有介事的在1301房间里上演了一出冤鬼索命戏,气氛搞得很足,对于本来心里就有鬼的人来说,这种惊吓绝对是立杆见影。
    爸爸被那些无头鬼跟开膛破肚的冤魂围绕着,汗如雨下,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饶命……
    我当时就站在秘道的观察孔边,我望着屋里上演的一幕,心里出奇的平静。
    这出人间活报剧的高潮部分以爸爸推开窗户一跃而下告终。
    我吩咐手下清理了房间里的一切痕迹,从秘道撤出。
    导致后来大陆公安把这起神秘的坠楼事件归类成了自杀案。
    爸爸生前罪恶昭彰,无人可怜他的生死,所以,此案得以顺利的蒙混过关。
    从那以后,我一直在利用14号楼的1301房间向所有罪人复仇。
    这些心里有鬼寝食难安的坏人一个又一个从1301房间的窗台跳下去,而这间客房从此也有了一个不吉的绰号,我想这个绰号你最清楚,不用我重复了对吧。
    本来我可以做完这一切后全身而退,带着妹妹跟菜婶儿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黄昏的出现把这一切都打乱了。
    黄昏这个人,从前也是爸爸的跟班小喽罗,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自己洗白了,还当上了省城抓经济的大官儿。
    我的一个手下在省城遇到个熟人,那人说有桩大买卖,来钱快,问他干不干。
    我那手下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马上就答应了。
    开始是瞒着我自己去跑单帮,后来从我这里陆续拉走了几乎所有的帮手。
    当我得知这个情况时,身边已经没有手下可以支配了。
    培养这些人是花了一定工夫跟时间的,也耗费了不少的金钱,因为我一直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道理,可却偏偏没有想到,人间的重赏跟金字塔的台阶一样,你高他比你更高。
    当时,G城有了第一家股票交易所,我冒了很大的风险买入了大量的原始股,把全部的财宝兑换成了绿色的小纸片。
    我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安全着想。
    那些从我这里离开的小人们,一旦从新的雇主那里得不到好处,一定会杀回马枪的。
    我一个单身的弱女子是没有办法对付这么多条白眼狼的。
    我带着满满一箱子原始证券,开着我的面包车离开了G城。
    在省城郊区租了一套院落隐居下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陷入被追杀的境地时,一个神秘的电话彻底打乱了我的心境。
    有人告诉我,务必去一趟省委黄昏主任的办公室,因为,有人揭发我投机倒把。
    我还是幼稚了。
    投机倒把这个词在当时早就被扫进历史垃圾堆,而一向对政治不关心的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还要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就不能有任何闪失。
    于是我去了黄昏的办公室。
    我太大意了。
    压根儿就没有想到此一去便是黄泉路上奈何桥畔……
    在黄昏办公室里,我遭到了陌生人的袭击,从背后用细麻绳把我活活的勒死。之后又把我的尸体封到了一座圆形的钱塔里,在这里,还有我敬爱的菜婶儿,还有我那些见利忘义的原手下们,在这个由高人设计的坟茔中,我一躺就是几年……
    黄昏以为已经斩草除根,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他千算万算就忘记把我的妹妹也算上。
    我的妹妹当时不在国内,当她回来时,曾经来找过我们。
    但没有找到。
    我死得冤啊!我的一缕冤魂几经辗转,终于被我寻到一个漏洞,冲出了禁锢地。
    我找到了妹妹,并且住在她的身上,从此以后,她就是我,我也是她,我们再也不会分离。
    后来,妹妹认识了来自德国的化学博士蓝曦,蓝曦把一个全新的世界从西方带给了我们……我觉得,我又看到了希望!

    点评

    “爸爸被那些无头鬼跟开膛破肚的冤魂围绕着,汗如雨下,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饶命…… 我当时就站在秘道的观察孔边,我望着屋里上演的一幕,心里出奇的平静。”这一段形成强烈的反差,有些惊悚,特别是下晚班回来突然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31 22:22
    刚下班,匆匆来看一节,故事情节引人入胜!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27 22:00
    再看一章,精彩。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24 21:58
    欣赏,悦读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17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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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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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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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10 05:16:09 | 只看该作者
    第54章 天使投资

    关于天使投资,还是卓九提供的情况。
    卓九告诉我,如今的G城,你要是问起市长姓啥叫啥,保不齐说得上来的人真心不多,但你要是问起天使投资的法人代表是谁,热心市民一定会纷纷抢着告诉你,法人姓冷,叫冷露曦,是位美丽的女人,从法国来,是个华侨,她给这座城市带来的不仅仅是大片崭新的居民住宅楼,还带来了巨大的城市投资潜力,她所在的天使投资不但惠及了G城,投资范畴已经辐射到了周边的很多中小城镇。
    姓冷?露曦?冷露曦?我的脑海里喀嚓就是一道闪电!冷露曦跟冷梦曦这两个名字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亲戚关系?还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纯属巧合呢?教主大人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逼得我不得不把所有冷姓人氏都在脑子里过一遍筛子,眼下,冷露曦这个名字无疑又给这种猜忌跟疑虑增添了新的筹码。
    卓九从我的表情中猜出了八九分,作为特别分队的成员,她和小七一样,是见过冷氏父女那张全家福照片的,其中冷梦曦与冷凤阁形肖酷似,而冷露曦却长得跟她们的母亲菜氏很接近。
    关于菜氏,印象不是很清晰,联想到露曦时就更加模糊。
    卓九善解人意的从衣袋里摸出了那张照片的影印件。
    噢,这就是对上号了。
    照片阴影件中的那一家子人呈现在我眼前,冷凤阁的妻子菜氏长得真是一点都没有悬念,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怎么看,都是一副西北农妇的典型装束,典型面孔,皮肤黝黑,面目粗犷,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勤劳踏实的女性。
    依偎在菜氏身边的那个矮小的女孩子大约就是冷露曦了,怎么看怎么跟冷梦曦联系不上,矮不说,脸型随娘,大饼状,鼻子上一簇簇的小麻点儿,单眼皮儿,短睫毛,双眼没有神采,一头稀落的黄毛,身材瘦弱,胸部平平,与站在父亲身边发育提前的姐姐相比,整个就是天我鸟与小麻雀。
    海灵子从屁股下边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摊平了,指着报纸头版上的一幅大照片对我说:“老哥,你眼力件儿好,你看看这上边的这个人跟照片上那个黄毛丫头有啥关联不?”
    报纸上的大幅照片里,一位身材婀娜,显然保养很得体的贵夫人正在与当地市领导寒暄。
    照片配词:天使投资集团首脑冷露曦女士与本市领导亲切交谈。
    我盯着报纸看了半天,又跟照片影印件反复对比。
    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找出二者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
    一直依偎在海灵子身边发嗲的孟婆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真逗,人世间不是总说女大十八变么?你们看的那是人家十几岁时的摸样,这都过了几十年了,这人不都是要变的么?要我说呀,要么越变越丑,要么越变越美。
    照你们这样看下去,永远都别想对上号。
    要叫我说呀,你们还不如去网上搜搜呢,找找这个冷露曦前因后果,不就有对比了么?哎,你们呀,还不如小女子呢”。
    哎玛我去!世道真是变了啊,连阴司冥使都懂得互联网了。
    摸出笔记本,联网开搜。
    搜了半天,除了搜到几千张冷露曦的艺术照外,还是没有找到能跟眼前旧照片之间的对比资料。
    海灵子挠挠头,卓九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摸出手机拨了个号。
    电话那头不知是什么人跟卓九说了一大通,卓九只是简单的点头摇头,恩啊了老半天。
    卓九在局里一直被大家误认成男人婆。
    尽管这女子生得明眸皓齿,秀丽端庄,可行事做人总透着那么一股子爷们气概,二十大几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我听小七说过,不是没人介绍,是没人敢介绍,据说介绍了不少,连局长大人都做过月老媒婆,结果是无一例外的被卓九“踢飞”。
    打那以后,也就没有谁愿意去招惹这位爷们范儿的姑奶奶了。
    省得自讨没趣。
    挂掉电话,卓九对我们说:“我刚跟我师兄通过电话,师兄在国际刑警组织混饭,师兄说,这个冷露曦跟她的天使投资好象是凭空冒出来的,之前一点都没有征兆。
    联想到天使投资在华的巨大投入,不能不让人们疑虑,如此巨大的资金链是怎么产生的,天使投资的背后是怎样的运行体制,都有哪些投资人参与其中,都是何种背景。
    国际刑警组织通过秘密调查后得出一个骇人听闻的结论:天使投资与世界上任何一家投资企业都没有关系,这个神秘的横空出世的财团的背后竟然是总部设在意大利的神秘教会组织‘君主12’,以及来自花旗国的政治团体。
    换句话说,天使投资背后的资金链来自国际政治团体及古老的杀手集团”。
    我草!这水可真特么深了去了。
    难道我朝对此就一无所知么?任凭这个投资机构在大陆上到处撒种,四面开花而置若罔闻么?
    卓九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这丫头,不晓得她又想到什么了。
    海灵子笑了笑:“现在告诉你不妨是了,我设的结界教主大人钻不进来。
    我朝对天使投资早有怀疑,通过与国际警察组织的合作协议,搞清了其中的猫腻。
    这不,才派遣了一位高级卧底躺到了天使的身边。
    这位高级卧底你认识,小九认识,其实大家都认识”。
    我迅速与卓九对视了一下。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结合此人之前的种种表现,我不禁在心里直嘬牙花子“我草,这孙子演的太逼真了,扮黑老大这个简单,气场够了,威武有了,嗓门一粗,不怒自威。
    这个好办,换我没准儿演的比他还强也说不定呢……可是,在天下人间大门口的那一幕,还有在包厢里的那一场,那种情色双收的情节就不是那么好装的了吧?我可是亲眼瞅见了那洋妞脸上的分泌物了!那洋妞的脸顶着这孙子的裤裆不会是在拉洋片儿吧?这要是叫小七给当场看到了,鬼晓得会发生啥惊天动地的事儿呢”。
    海灵子的眼珠骨碌一转,笑道:“老大,别想了,想破脑袋你也想不到的。
    我去过那里,元神去过。
    他俩是搭档,那妞儿是法国人,国际刑警,是她的上峰派到我朝执行任务的,我们都认识的那厮跟她是合作关系,老大啊,很多时候您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发生的哦!”
    我去!我明明看见了……
    海灵子端起酒杯,眯缝着小眼睛盯着那杯中之物小半晌,慢条斯理的说:“就像这杯中之物,世人皆说多饮误事,可适当的饮一些却能强身健体。
    事情不都是相对而言的么?那厮原本就是正人君子,可上头偏叫这样一个正人君子去扮演臭流氓,这对他的人生绝对是个大考验。
    考验的结果是,他通过考验了。
    那法国洋妞表演的算是出位吧?我们都亲眼目睹过,人家那也是职业的操守,至于说他两个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了感情,我想,老大会判断出来吧,如果真有了感情,恐怕早就被砍成几段丢进大海喂鲨鱼了!内个,老大不会忘了京畿那件事吧?当然了,有得必有失,在他得到了这个重要角色的同时,他也失去了人世间最真挚的情爱。
    咳咳,小七姑娘人品是相当不错的,鉴于特殊的情况,这个事情在水落石出之前,老大您一定不能透露半个字给她,否则,那厮跟法国洋妞的努力与付出就算打了水漂了”。
    海灵子提到的京畿那件事,说的是津鄂粤两省一地联合稽毒差点穿帮的事。
    据说当时京畿市局稽毒大队的主要领导以身犯险,亲自深入虎穴扮老虎,被对方摸底,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位领导豁出去了,当场吸食了高纯度的海洛因,才使得与毒贩的交易继续下去。
    事后那位领导花了好一阵工夫才摆脱了毒品的侵蚀。
    这个事件后来被艺术工作者做了加工,拍成电影《毒战》搬上了银幕。
    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做卧底可不是拍电影,也不是港产蛊惑仔,更不是省港奇兵,现实生活里的卧底那可都是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海灵子一番话,让我之前的种种疑虑得以冰释。
    卓九的眼里则满含对那个人的敬佩,除了敬佩,似乎还隐藏着另外的东西。
    其实,从我认识了这帮同行到现在,我的心里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卓九似乎对那家伙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我又说不上来。
    海灵子使了个法儿在我脑海里咬耳朵:“哎呀老大这我得批评您了,作为领导,怎么就一点都不关心下属呢,小九姑娘那是思春了!阿猫阿狗大蛤蟆都能看出来的事,您一大活人愣没看出来?小九姑娘暗恋那厮可不是一年半载了,这样下去非出大事不可,您可别忘了,中间可还横着一个小七呢!按道理说,小七姑娘在后,小卓姑娘在前,这先来后到之分……咳,在感情上,哪儿有神马先来后到的事儿啊!如果挑明了,那不就是你死我活的路线斗争么?”
    海灵子在我的脑袋里一个劲儿的婆婆妈妈,由于受制于他,我端着酒杯保持一个僵硬的姿势少说也有十来分钟了,卓九又不是傻子,早就看出其中的端倪。
    卓九用手一拍海灵子的肩膀:“喂!太子殿下,能不能让老大歇会儿啊?胳膊那么悬着都十分钟了,人家又没求着你要练童子功!”说着,特意的朝孟婆姑娘瞥了一眼。
    小九的搅局,才结束了海灵子对我大脑的入侵。
    他母亲的!胳膊这叫一个酸!
    总之,天使投资一定不是什么好鸟来的,我们三个猛然之间都想到了一起:我草!我们异口同声喊了出来!君主12!他妈的君主12!
    没错,君主12这个词无论是在谷歌还是在百度上都找不到解释。
    这是个非常古老的组织,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基督教诞生后的那些时光。
    所谓君主12,是指12位各国政要及军事首脑、商界精英构成的决策团,从君主12诞生的那天起,12个角色的位置就从未更改过,而且,一律都是来自西方世界的白种人。
    若提及君主12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远的不说,近代历史上许多重大决策都深受这个组织的影响,这其中就包括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同盟国的总体战争决策及二战结束后东西方之间的冷战思维,韩战、古巴导弹事件,越南战争等等影响20世纪的重大历史事件。
    君主12的触角除了干预跟影响人类文明的发展外,还在另类领域大行其道,比如说始终笼罩在众说纷纭中的花旗国51特区,还有被电影人渲染的神乎其神的17号仓库……
    另外,那个天使投资也让我们联想到了一些事。
    如果天使投资背后的问题大到足以影响世界的话,就不难理解国际刑警组织会从中插一杠子了,也不难理解上头为嘛要派那个家伙以身犯险。
    同时也感受到了被无形中加在身上的压力……草!压力山大啊!
    海灵子放下酒杯,指着报纸上那女人的照片笑道:“咱打个赌吧,明儿个,没准儿今儿这位露曦小姐就已经坐在市府领导对面痛陈投资利害,替某人当说客了”。
    我颇不以为然:“大名鼎鼎的天使投资大姐大会为手下一个小小的马仔求情?说出去我也得信才行啊!”
    海灵子诡秘一笑:“这个嘛,只能说咱们的这位大哥气场足,够魅力,任何女性在他面前都在劫难逃。
    哈哈!”
    轮到卓九撇嘴了:“切,让你给说的,好象刀哥已经是流氓了似的”。
    我俩几乎异口同声地反驳小九道:“我去!难道他如今在公众眼里还是那个正人君子不成?!”
    小九又撇撇嘴,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来。
    我知道,她那是想替军刀洗洗白,小姑娘,想替你的情哥哥洗白白也不是这个时候,如果他这会白了,那真相可就全黑了。
    耐心点儿,你的刀哥哥会回来的,到那时,你跟你的七妹再去一争高下也不迟……
    事情明摆着,如果天使投资的冷大小姐找到的是那位油盐不进的市府领导,那可就崴泥了。
    回来之前我就听说,G城如今的领导班子里有两位势不两立的死对头,一位是天使投资的保护伞部首火,另一位则是嫉恶如仇、刚直不阿的朱子家。
    部首火是主管经济建设的副市长,而朱子家则是主管社会治安及司法的副市长。
    自从天使投资一出现,这两位之间原本的同级合作关系就逐渐演变成了对立关系……
    这一次也不例外,冷露曦小姐去找的正是这位管司法的副市长。
    按照惯例,朱子家肯定不会给冷大小姐好脸色看,如果事情僵在这里,后边的戏还就真不好唱了。
    要知道,如果让军刀在天使投资集团的视线外多停留一分钟,就会给他的回归多增添一分危险的变数。
    阴谋集团对任何一个人的信任从来都是相对而言的。
    我们匆忙结束了会议,我跟卓九很快就回到了市里。
    海灵子跟孟婆姑娘则赶往14号楼,要趁夜总会关门之际对1301室做一番探察……
    在车上,我们简单交换了意见,决定由我出面,去说服朱子家,如果无法说服就直接行政干预。
    在朱子家办公室外被他的秘书挡了驾。
    秘书面露难色道:“实在不好意思,朱市长吩咐过,今天谁都不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让他给我等着”。
    我草,谱儿够大的啊!我还真没见如此牛逼的干部。
    卓九不耐烦地推开这位试图挡驾的男秘书,走到门口,伸手拧开了门把手,推开门,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还没等我迈进门槛,屋里就传出一声咆哮:“你守在门口就是个摆设么?!谁让他们进来的!滚蛋!都他妈给老子滚蛋!”
    我去,这人简直太有种了!
    我们这种人最不在乎的就是被滚蛋。
    每一个判官成员的脸皮早就磨砺的又黑又厚。
    于是乎,我依然面不改色的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陈设简朴,诺大的办公桌上除了应有的办公器具跟两部电话外,就再无其他摆设。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是一个长得很文弱的白面书生,身着三级警督制服,真想象不出,刚才的咆哮出自此人之口。
    这位大概就是朱子家了。
    这位前明开国皇帝的嫡系后裔跟他的祖先一样,有副臭名昭著的坏脾气,这副臭脾气让朱子家在现在的岗位上比别人多呆了几年,市里都换了两届班子了,他还是个副的。
    大概是得罪了太多的人闹的吧。
    这种刚直不阿的人应该再多一些才好。
    怀着对刚直不阿的敬佩之心,我没有拿出应有的官威,而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朱副市长对面,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卓九则早就换上了警服,站在我身侧低眉顺目不吱声。
    我向朱子家递上了我的证件。
    朱子家看了我一眼,接过证件。
    只草草扫了一眼,眼睛便瞪大了。
    急忙起身向我立正敬礼。
    我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而这个时候,我们身后的门无声的打开了数次,屋里又多出几位穿制服的高级警官,判官组织在G城的全班人马,除了海灵子跟军刀外,都到齐了。
    朱子家之前从未听说过我们所在的组织,因此,也没有必要把这个古老的头衔搬出来忽悠他,简单点,直接用我的部级督导员身份就足够使了。
    组织中的一位警官在我们进入市长办公室前就已经秘密的动用了手段对副市长办公室进行了检查,检查结果让朱子家不寒而栗:就这样一间简单的办公室里居然被探出了14个传感器跟窃听器来!还不包括隐藏在中央空调里的8毫米微镜头。
    在我们进入朱子家办公室前,这些“间谍”设备已经被实施了反监视,因此,我们在室内的谈话及动态,这些设备的主人是觉察不到的。
    为了保险也为慎重,我没有直接说什么,也没有在任何一张纸上写什么,我抓住这位副市长的手,把他的手掌摊开,用手指在他的掌心里快速写了几笔。
    朱子家的眼睛顿时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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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09:06:55 | 只看该作者
    第2章 无妄之灾1

        铁塔是下岗工人,跟媳妇开了一家卤菜作坊,在当地小有些名气。夫妻俩起早贪黑拼命攒钱,为的是给已经即将走入社会的独生女营造一个温馨的家。 

        铁塔两口子住在湖北的一个小县城里,他家经营的卤菜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味道纯正,远近的居民都愿意多走几步绕过国营卤菜店,来他的店铺消费,几年下来,两口子就为闺女挣出来一套三居室。闺女呢,也很懂事,对父母很孝顺,原本说,在改革开放初见成效的那些年里,这一家子应该过的相当不错。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一家人开开心心打点家什准备搬进新居时,发生了一件让全家人都有点苦恼的事…… 

        铁塔的闺女在县城里的小学当老师,小王姑娘长得端庄大方,清清爽爽,拿铁塔的话说,那就是个水葱儿样的小公主。小公主一点儿都不娇气,从小跟父母吃苦的小王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成熟跟稳重,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上,小王姑娘都有很好的口碑。 

        事出就出在这个好口碑上,小王姑娘18岁那年的一天,在县城的百货商场买东西,出来的时候被一个白胡子老头堵住,那老头就是一黑脸,脸拉的跟一块牛舌饼似的,围着小王姑娘看个没完。小姑娘都羞涩,被个陌生的糟老头子那样盯着瞧,心下里自然是多了几分恼火,但还是很有礼貌的问:“老爷爷,您有什么事情?” 

        黑脸老头甩下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就走,等小王姑娘醒过神的时候,黑脸老头已经无影无踪。 

        回到家里,小王姑娘就把黑脸老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父母听,那老头说,小王姑娘在23岁上有被骗被害的灾祸,23岁那一年,无论是家宅还是自己都不要挪地方。否则就会大难临头。 

        铁塔两口子从来就不信这些江湖术士的信口雌黄,安慰了闺女几句,就又去忙活生意。这事就这么搁置下来。一晃眼,小王姑娘23岁了。 

        就在这一年春天,铁塔家的老房子要拆迁了,铁塔夫妇在离老房子不远的新民小区为全家购置了一套三居室,一家人欢天喜地的收拾家当,准备乔迁。新民小区是县里新开发的中档次住宅小区,在那个年代,在当地算得上是有头有脸了,老街坊们纷纷祝贺。 

        就在一家人准备停当,铁塔给搬家公司打电话联系搬家的事儿时,有个小孩子拿了一封信跑到铁塔家,递给铁塔媳妇后转身就跑走了。 

        信封上啥都没写,铁塔媳妇好奇的抽出信纸。 

        不看则已,铁塔媳妇一看,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下! 

        这是封什么信,把铁塔媳妇吓成这样? 

        一家人围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茶几上平摊开的那张信纸。 

        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说的:五年前老朽说过的话尔等当成了耳旁风,大难将至,若一意孤行则无法挽救,天命如此。后边附有一行小字:若想免灾,一定不要搬家。 

        房都买了,不搬家难道要人家住到大马路上去么? 

        铁塔跟媳妇想了想,给自己的二叔打了个电话。 

        铁塔的二叔是个老中医,对周易啥的也略有点小研究,平常不坐诊时经常给街坊四邻看个相卜个卦之类的,不收费,全图个乐子。二叔的道行还行,反正没听说有谁因为卦不准找上门兴师问罪。 

        闻听此事,二叔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告诉侄子跟侄媳妇,能否跟房管部门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换套房子,兴许能免去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无妄之灾。 

        那个年头,虽然不像现在这样房价跟注水猪肉似的浮的厉害,但是能买得起房的人也不在少数,新开发的小区已经差不多卖光了,跟房管部门合计来合计去,铁塔夫妇也没看上那剩下的几套房。 

        房管部门觉得奇怪,那么好的位置,又是13层,居高临下,视野开阔,阳光充足,别人想要都没有了,你们怎么还想着换出去? 

        铁塔夫妇尴尬地回到了家。 

        一家人思前想后,铁塔最终拿了大主意:不换了,就住这套房!解放都四十多年了,还有人散布这种封建遗毒,不可信。于是,铁塔一家搬进了新民小区14楼的1031室,噩梦从此便开始纠缠上这一家人。 

        按道理说,新开发的小区,都是新房,粗装修后从来没有人住过,就算那黑脸老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至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铁塔一家搬进新居后,就被新居所处的优越环境吸引了,小王姑娘欢天喜地的在属于自己的那间闺房里四下里布置,铁塔夫妇则忙着把那些舍不得丢掉的旧家具啥的找地方摆放,无论是谁,都把那个恐怖的预言丢到了九霄云外…… 

        这股子兴奋劲儿一直持续到入夜,一家三口简单洗漱后就分别就寝了。 

        半夜,铁塔两口子忽然被一阵尖叫声惊醒! 

        叫声是从小王姑娘的闺房里传出来的。 

        两口子赶紧披上衣服下了床,跑到闺女的房门外,急切地边敲门边问:“闺女!闺女你怎么了?” 

        闺女的房间里传出很大的响动,好象是很多人在踩踏地板,又好象是很多人在撕扯着什么,中间夹杂着小王姑娘几近变调的哀求声:“别看了,求求你们别看了……” 

        铁塔敲了半天,闺女不给开门,铁塔忍不住了,用力一撞,门开了。 

        屋里黑灯瞎火的,看不清环境,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铁塔伸手在门边的墙上摸灯开关,就在这时,铁塔的手忽然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冷得铁塔一咧嘴! 

        啪!灯亮了,屋里一片狼籍,就好象刚被抄过家似的,小王姑娘瑟缩在床角,披头散发,大瞪着惊恐的眼睛,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求求你们,别看了!” 

        铁塔媳妇心疼地跑过去,正准备把闺女从地上拉起来时,忽然惊的倒退了几步!因为她清楚的看到,缩在床角的闺女竟然一丝不挂…… 

        原本是乔迁大喜,结果半夜闹了这么一出儿。 

        让铁塔夫妇十分的硌应。 

        先不说闺女卧室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就他家的闺女,从小就知书达理,对那些污七八糟的思想跟行为从来都是拒之千里之外,铁塔媳妇最清楚了,闺女自小到大,从来都是穿着内衣内裤入睡,长大了,爱美了,换成了睡衣睡裤,从来都没有裸睡的习惯,更不用说光着身子坐在地板上了!这到底是咋回事? 

        再看屋里,就跟忽然冲进一大帮人似的,到处都是大鞋印子,连床单被褥上都是脏兮兮的黑印子,一个小小的三斗橱被拆得七零八落……

    点评

    故事精彩,值得继续读下去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3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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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09:07:46 | 只看该作者
    第3章 无妄之灾2

        闺女惊魂未定,铁塔两口子也没心思去打理买卖,夫妻俩一整天都陪在闺女身边,好不容易才把闺女哄的安静下来。 

        到了晚上,一家三口把里里外外的灯全都打开,里间通外屋的门也都敞开着,闺女瑟缩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那时候,电视台还没有现在这样丰富的节目,主流频道一般到了半夜就跟大家说再见了。不过,那时候跟电视台抢夺阵地的还有这么个玩意,叫录象机。这个玩意儿只要有录象带,看几天几夜那都是自己个儿乐意的事情,一些商家看准了商机,开展了租赁录象带的业务,生意出奇的火。原本铁塔夫妇没这嗜好,好朋友从广东给带回来一台当时很时髦的松下录象机一直搁在柜子里,没人动,这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一家三口打算用熬夜来打发恐怖的午夜时光,于是就从小区附近的音像店一口气租了十来盘香港喜剧片儿,天刚一擦黑,一家人就端着饭碗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开始连轴转的观赏。 

        再好看的电影也架不住连着看,看着看着,一家三口相继歪倒在沙发上,呼呼入梦。 

        这半夜倒是没出什么大动静,可等第二天大清早,习惯性作息的铁塔夫妇按照平常出摊儿的准点儿不约而同的醒来时,都傻眼了! 

        闺女四仰八叉地躺在离沙发不远的地毯上,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衣服凌乱地被丢了一地,女儿家的私处就那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下,铁塔夫妇可再也坐不住了。 

        可这种没头没脑的事儿该去找谁说理呢? 

        找公安?别逗了!跟公安说闺女被强暴了?谁干的?你逮着现行啦?铁塔夫妇都是过来人,再不济也不难看出,闺女并没有被强暴,地毯上也没有血迹。你要是就这么着贸然去报案,公安来,转一圈走了,你家可就出名了,你闺女还活不活了?这个想法当即就被否决了。 

        找神棍?这可是新社会,神棍那都是封资修的大毒草,那场十年的浩劫结束没几年,社会上的神棍跟仙姑们早都不晓得被当年的红卫兵小将们打到哪一层地狱去了,想翻身也得等到能爬起来以后的。 

        找……找他二叔去! 

        铁塔的兄弟背着他的小药箱,穿过大半个县城来到了新民小区14楼的1301室他哥哥家。 

        一进门,二叔猛地收住脚步,敏捷地从小药箱里取出个四四方方中间镶着一个圆表盘的东西,嘴里念念有词,拿着那个东西在门口上上下下晃悠了半天,最后用右手并拢的食指跟中指朝小王姑娘的卧室一戳,嘴里念叨了一句:难怪。 

        二叔把哥哥嫂子跟小侄女儿请到客厅里,跟他们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们都别出声,看二叔给你们破案。 

        这位二叔,其实就是一位神棍,不过,这是一位颇有道行的神棍。 

        只见他从小药箱里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摆在茶几上,把其中的这瓶跟那瓶里的水混合在一个小碗里,又把那瓶里的粉末跟这碗里的水搅拌均匀,又从怀里摸出一打黄裱纸跟一根毛笔,用毛笔蘸着那看上去黏糊糊的浆水在纸上笔走龙蛇,写完一张随手就贴在小王姑娘的卧室门框上,很快,全都写好了,门框上,卧室的墙上,卧室外的墙上,还有卧室里的窗户上全都贴满了。 

        一家大小都在盯着他二叔的动作,二叔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停当了,又从小药箱里摸出一把扇子,展开,用力朝小王姑娘的卧室里那么一扇…… 

        呼地一下,整个房子里全都变暗了,小王的卧室里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几个黑糊糊的东西…… 

        就好象放录象似的,慢慢儿的,大家看清楚了,是几个穿戴得像建筑工的人,正围在一个水泥墩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录象。画面拉近,这帮人敢情是在看毛片儿! 

        就见这帮人的表情,个个儿跟饿了几个月的狼似的,眼冒绿光儿,手都在撸管儿,都没闲着。 

        小王姑娘把脸埋进了母亲的怀里,心里乱蹦。 

        铁塔两口子都看傻了。 

        画面忽然一转,出现的是一个施工场地,还是这间屋子里,那几个一起看黄色录象的家伙四仰八叉躺了一地,有公安正在现场检查…… 

        屋里忽地一下又全亮了。 

        二叔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辞道:“该去哪儿去哪儿吧,死了都死了还留在人间作乱,尔等若再不给老子滚蛋,休怪老子下手无情!我数一二三,你们几个一起滚吧。一……二……三!我操!你们这几个臭流氓,跟老子耍赖皮是吧,好,老子请不动你们,自有请得动你们的主儿!”二叔念叨罢,朝着窗户方向深深作了个揖:“二位官差,有劳了,请二位官差把这几个带到十八层去吧。” 

        铁塔只觉得面前一阵冷风吹拂,却见闺女的二叔正端坐在沙发上,屋里的那些黄裱纸全部消失了,那些摆了一茶几的瓶罐也都没了影儿,二叔点着根香烟,吹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儿,慢悠悠地说:“哥,嫂子,案子破了。” 

        过了几天,一家三口约了二叔去喝茶,四个人刚刚落坐,靠窗户坐的小王无意朝窗外一瞥,猛然看到在一家商店门口,有个身影,正是那个黑脸老头,这老东西当时正堵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左看右看的,一双老树皮般的手还在那小姑娘的身上来回摸索…… 

        正当那老头摸得起劲儿时,衣服领子忽然一紧,双脚可就离了地。 

        铁塔一手拎着黑脸老头的领子,另一只手抡圆了在老东西的脸上留下一“座”红彤彤地五指山! 

        老东西被带到了派出所,那个被他侵犯的小姑娘也被带回来。在派出所里,老东西装疯卖傻耍死狗,可当二叔出现在他面前时,老东西一下子泄了气,脑袋都快耷拉到裤裆里去了。 

        二叔哼了一声:“20年不见,师弟,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点评

    小说情节引人入胜,结局在我们意料之外,如果这个小说能够精炼简短就可以当闪小说看,总之小说很精彩!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3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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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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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09:09:43 | 只看该作者
    第4章 厕所门坏了

        我们三个听得入神,铁塔大哥讲的深沉,不知不觉,火车已经过了无数个城市。 

        正当铁塔大哥讲到高潮部分时,火车上的扩音器令人扫兴的响起来:“各位旅客,列车前方到站是长沙站……” 

        铁塔大哥颇为抱歉的站起身来,从行李架上取下一只背包,跟大家说他到站了。虽然听得起劲儿,可也不能不让人家下车不是,大家只好跟铁塔大哥依依惜别。铁塔大哥露出了一路上难得的笑容:“山不转水还转呢,大家遇到就是缘分,若有缘自会相见,兄弟妹子们,一路保重吧。” 

        铁塔大哥下车了。 

        我们目送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站台尽头,无限惆怅地坐回座位。 

        我对面的姑娘继续捧着我那本胡乱编造的小说,斜对面的广西小妹没了聊天对象,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里的游戏。火车继续前进,从长沙站陆陆续续又上来些乘坐过站车的旅客,其中一位恰好坐在了铁塔大哥适才的位置上。 

        刚上来的这位是个穿官衣的公门中人。 

        啥叫公门中人啊?就是警察,公安。 

        这位公安妹子看上去挺年轻,长相一般,说不上漂亮,但不难看,尤其是她的那双杏眼,很值得回味。 

        公安妹子把随身携带的背包放上行李架后,整整警容,坐下来,从身上斜挎的小包里掏出一堆毛线,几根短短的竹针,旁若无人地开始打毛活儿。表情恬淡,颇有点“我坐在这里觉得你们都在千里之外”的架势。 

        广西妹子本来想搭讪,见对方这副表情,释放了一半的热情只得讪讪地收回去,继续玩儿她的手机。我对面的姑娘看意思是读不下去了,合上书本,摸出一只口红,对着车窗上的反光面开始涂抹。 

        其实最无聊的是我。 

        我最反感的就是好故事听一半,留下那一半让你纠结个没完没了,自己强迫自己去设计后半拉无数个情节跟结局,然后又统统把这些假设否定,满心惆怅地幻想着哪天又能跟火车上碰到铁塔大哥……我去!这滋味儿真特么的难受! 

        没人说话真沉闷。 

        车厢里来来回回最贫的就是推小车兜售图书杂志袜子毛巾小零食的列车员。 

        许久,我对面的姑娘终于按捺不住,从兜里摸出两块小包装食品,讨好地推到我跟前:“叔叔,要不您给我俩讲点啥吧,您写得那么精彩,一定有不少经历。” 

        我去,这是变相贿赂啊! 

        贿赂就免了,我正愁找不到说话的由头呢,这倒好,机会来了。 

        行啊,讲个什么呢? 

        这个这个,这位同学,叔该怎么称呼你啊? 

        对面的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名字不好听,说出来叔叔可别笑话我。我叫吕昌,那些讨厌的家伙一没事儿就给人家改名字,叫人家女娼,讨厌死了啦!” 

        我去,还不如不问呢,这名儿起的,是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我干咳了两声用来掩饰内心的猥琐,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拉开了话匣子…… 

        我讲的跟闹鬼真没关系。 

        那还是我坐火车去大西北出差时遇到的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当时火车正奔驰在辽阔的大西北,荒凉的戈壁一眼望不到边,这种地方别说是房子了,连个人毛都不一定老能看见。在这种地段行驶的列车本身也是全封闭的小世界,外界大自然演奏的任何交响乐都与车厢里无关,车厢里发生的一切也只有外边的大自然知道。 

        那次在车上吃坏了肚子,不光我一个人,很多旅客都有同感,大家对每节车厢衔接处那宝贵的一个坑位趋之若骛,争先恐后的往那儿赶,年终分红都没见这么积极过。不过还好,没人排队,因为大家觉得站着等比坐着忍更难受,万一要是当场喷在裤子里,叫人情何以堪啊! 

        我就比这帮人聪明那么一点点。 

        我才不跟大家挤在眼前的几节车厢凑热闹,我去软卧包厢那边享受高档厕所去。 

        还真找着个没人的,哎呀,别提多痛快了! 

        整理好内务,才出来不久,我去,肚子里又翻江倒海了。 

        赶紧,回头。 

        就那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厕所上的绿色无人就变成了红色有人。我去!我真够倒霉的!我都没瞅见人,进去的够神速啊! 

        再往前走就是车头了,没辙,咬牙我忍吧! 

        按说就算是撇大条出大恭,5分钟还不够你在里边臭屁的么? 

        5分钟啊,憋的我是满脸通红,要不是过道里来来往往人那么多,我真的我就没准就地大小了我…… 

        实在憋不了啦,我一把拉住一位从身边经过的列车员:“师傅,帮帮忙,看看这厕所门是不是坏了,我都跟这儿等好半天了,里边要是有人,生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列车员皱了皱眉头,掏出随身的钥匙,找出厕所门的钥匙,****钥匙孔…… 

        喀哒,门开了。 

        一股冷风呼啸着从里边席卷而出,头前进去的列车员发出一声尖叫:“出人命啦!” 

        就这一嗓子,硬是把我肚子里的百转千回吓跑了……

    点评

    这一段火车人物及动态描写很符合现实,特别是上厕所那一段,其实小说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一直以来自己也想写一些有关坐火车的文字,我想大概就是如此吧!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4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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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09:10:31 | 只看该作者
    第5章 厕所自杀

        我说怎么老半天不开门呢,敢情里边这位确实再也开不了门了。 

        狭小的列车卫生间里,车窗半开着,窗外的风打着旋儿冲进来,吹到人脸上感觉像是刀子在割肉,生疼生疼的。被风吹几下死不了人,看见里边这位的摸样搞不好没准儿真能吓死人。 

        就那么一小点儿的空间,一个衣着华丽身材曼妙的黑发女郎高高地悬挂在厕所天花板下,站在她边上能闻到淡淡的腥骚味儿,这说明已经失禁,也说明这个人已经丧失了生命特征,变成一具尸体。 

        丧魂落魄的列车员喊来了乘警,大家七手八脚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尸体从天花板下的格栅上卸下来,卸下来之后才发现,这女的不是自杀的,事情明摆着的,这女的的手被紧紧反绑在背后,打的还是死扣。 

        原本被简单判断成的自杀案顿时就地升级成了谋杀案,而身处第一现场附近的人们自然成了第一怀疑对象,倒霉的我不但没能解决内急问题,反倒荣幸的成为第一个被警察叔叔问讯的嫌疑对象。 

        我这才说起了个开头,身边两个女孩子就都被吸引了。尤其是我对面的小吕,用聚精会神这个成语来形容是一点都不过分。那位打毛活儿的警花妹妹依旧那副不咸不淡地表情,仿佛她身边都是空位子。可当我说到自己荣幸的成为乘警第一个怀疑对象时,我的眼角余光分明看到警花妹妹手里的毛活儿已经放下了,毛活儿的主人正托着腮饶有兴致地听我摆乌龙。 

        喝了口水,继续。 

        餐车两头都被戴红箍的列车员给守住了,包括我在内的一帮被怀疑对象三三两两地坐在餐车的座位上,等待被问询。 

        问询地点设在餐车的操作间里,包着金属皮的门一关,里边儿就是出了天大的动静,外边也是一无所知。

        列车长跟乘警在案发后马上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出一份简要通报,装进保密口袋,里边还坠上一块重物,在列车路过一个地级小站时,通过打开的车窗扔给了值班站长。值班站长看到保密口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马上跑到小站附近的村子里,叫人开上拖拉机,直奔了乡政府…… 

        当年,西北偏远地区的通信事业还十分落后,有些地方的有线通信还在使用那种过了气的老式手摇电话机,就连交换台使用的也是今天再也见不到的插拔式面板。因此,当地乡政府收到这份保密函件后马上用最快的速度赶赴县城,由县局领导打开文件袋,查阅了简报内容后马上要通了省公安厅的电话,省厅立即又要通了部里……这来来回回一折腾,多半天的光景又过去了。 

        火车上的问询也接近了尾声。 

        前边那些旅客基本都洗清了自己,或者找到了不在现场的证据跟证人,惟独落在最后的我,既无证人也无证据证明我当时不在现场,事实上,我当时确实在现场,这不是废话么?我上犯罪现场嘛去了?当然是出恭了!这事儿我可得说道说道,许你们火车上的食物不干净,就不许我们的肚子提抗议么?这不整个就是一霸王条款么?!

        我第一个被当成怀疑对象,却最后一个被叫进去问询,肚子里的那些个米田共早就顶在肛门口挤成一锅粥…… 

        坐在乘警的对面,真特么是坐立不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流,想说又不好意思。这时,火车的速度忽然降了下来。 

        不多一会儿,有人敲门。 

        门开处,是三位上了年纪的老公安。 

        三位老公安自我介绍说是地方上派来协助工作的,并出示了介绍信跟工作证儿啥的。其中一人不经意的朝我瞥了一眼。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艰难地张开嘴:“报告政府!实在憋不住了,去去就回!”话音没落完,也没等乘警答复,人早就窜出了操作间,朝后边的厕所冲去。 

        我是真憋急了!边跑边喊“谁特么拦我喷丫一身自己洗去啊!” 

        这招儿挺管事,全闪开了。 

        一头冲进了厕所,顺脚踢上门,拉下裤子…… 

        我的个神啊! 

        为了保证我离开后不至于再跑回来,我在豪华的贵宾软卧车厢的厕所里坐了小一刻钟。 

        这里的厕所是坐位的,这在当时的铁道上比较罕见,大约是为了与国际接轨吧,谁知道。 

        坐在马桶上,四下里打量着内部的陈设,偶尔一抬头,却见到头顶天花板上有几份异样…… 

        提好裤子,整理了一下仪表,我拧开门锁,侧身出来,这才尴尬的发现,原来刚才憋急了,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女厕所…… 

        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真不是流氓啊!我这辈子真的是头一次也一定是最后一次进女厕所……

    点评

    厕所没上却祸事上身,然而最后又跑进了女厕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说精彩,继续关注中!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4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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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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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09:11:28 | 只看该作者
    第6章 神秘列车

        发案的那间厕所与女厕所毗邻,同在走廊的转角一侧,我的脑子豁然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时,火车已经完全停下来了。 

        后来才知道,当时部里下达了紧急通知,要求铁道部门尽一切可能,无条件的为这趟列车安排出一条专用轨道,因为,这趟火车上不仅仅是发生了涉外的谋杀案,更重要的是,这列普通的列车中段有两节邮件行李车厢,一节车厢里是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一节车厢里装载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因此,火车在一个岔道口停了下来。 

        此刻,离下趟列车达到还有三个多小时。 

        在经过紧急磋商后,火车经过了这个岔道口,沿着右边的一条看上去已经荒废很久的铁轨。 

        朝大山深处开去。 

        不知道从那里突然涌出很多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迅速登上列车,控制了每一节车厢,并且把每节车厢的车窗窗帘拉上,车窗关闭;车厢衔接处、车厢顶部以及车头部分都站着或者坐满了武警官兵。 

        我重新坐回到那个乘警对面。 

        此时问询地点已经从小操作间挪到了餐车里。 

        餐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浓重。 

        转过一个山角后,视野变的豁然开阔。 

        这是一个很宽广的山中盆地。 

        四周围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中间有一个略微突起的小盆地,长得有点像火山口。在这个小盆地的中央位置上矗立着一座高大的钻井平台,平台顶端飘扬着一面火红的八一军旗! 

        看到这个画面,我忍不住笑了。 

        小乘警火了。 

        “嘿嘿嘿!你丫傻乐什么呢?赶紧说!你丫跑那儿嘛切了?里边儿死的可是个东洋妞儿,我瞅见尸首了,可惜了的,盘儿多靓的妞儿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翘了!你丫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丫见色起意,先奸后杀了?!” 

        尼玛!怀疑就怀疑吧,还信马由缰了意淫上了!我草!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跟我说话时话语里带个丫字儿!尤其是公门中人,还特么先奸后杀,还盘儿靓,这些都是土匪流氓的黑话,这孙子要是脱了官衣儿,保不齐就是一痞子! 

        我闷声闷气嘟囔了一句:“证据呢?拿出来我就服。” 

        这下小乘警更火了,拍桌子了,吹绒毛了,瞪眼睛了,按着餐桌呼地站起来,手里多了条电棍…… 

        怎么地?想打架?有种你把手里的家伙给老子扔了,咱单练! 

        我也不含糊,拉开架势,要斗鸡。 

        那三位地方公安一看势头不对,赶紧过来拉偏架。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把头扭向车窗,随便那四个人表演去。窗外,建筑渐渐多了起来,除了施工帐篷就是简易窝棚,在盆地的正中央孤零零地戳着三间小平房,外表上看起来真心不起眼儿。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对面,换了一位颇有些慈眉善目的老公安,老头和颜悦色地问我:“小伙子,不要那么大火气,我们是尊重事实跟证据的,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跟大叔说说你的姓名、籍贯、单位、职业,我们也是走个程序。” 

        早这样问不就没事了么? 

        故事的开头我不是说了我是一落魄的作家么? 

        我这个作家是有底线的。 

        凡是跟法律对着干的活一律滚蛋,老子决不接。 

        除了这些,那可就多了。 

        有时候,因为接活,要深入基层,所以去过很多一般人去不了达不到的区域,看到了很多本不该看的东西…… 

        当我看到盆地中央的小平房时,忍不住发笑的原因是,其实那三间小平房中间的一座根本不能住人! 

        铁轨一直从中间的小平房里穿过,火车缓缓地朝小平房开过去,小平房两边的大门洞开,里边果然空旷无人,火车通过时,看清了里边的陈设,两架天车式起重机横跨在铁轨上方…… 

        火车从小平房穿过去后,大约走了四节车厢,停了四十分钟左右,接着,列车再次启动,沿着另一条轨道向山外开去。 

        很快,这趟不寻常的普通列车便离开了群山环抱的盆地。当列车的前方又出现一个无人值守的岔道时,司机降低了速度,司炉工跳下车头,跑到岔道口,扳动了岔道扳手。 

        这时,车厢顶上跟车厢里的那些武警官兵们已经全部离开了火车,排着队朝火车来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小插曲一过,餐车里的问询却没有停止。 

        我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递给老公安。 

        老公安接过去,才翻开第一页,表情立刻凝固了。 

        马上合上小本本,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递换给我,连连说对不起。 

        不瞒大家说,我确实是个作家。但我出远门时,身上通常不带行李,只带银行卡跟身份证,再有,就是红蓝绿三个颜色的小本本。 

        红本本对老公安的喻意是绝对不能怀疑它的持有者。 

        我笑了笑,对老公安说:“请您叫上您的两位同行,咱们一起去现场再看看,可以么?” 

        案发现场已经给封了。 

        负责把守现场的地方公安打开了厕所的门,一股阴风呼地扑面而来! 

        我指着厕所门上的标志问:“这是不是男厕所的标志?” 

        地方公安看了看,点点头,马上就醒悟过来:“对啊!这个女的怎么会跑到男厕所里?按她的身份跟文化程度,不至于连男女都分不清吧,这中文跟英文对照都标的很清楚嘛!” 

        这就是了。 

        死者是岛国某企业总裁的高级经理,时年28岁。以死者的文化素质,不可能连厕所门上的男女标志都认不全,更不用说去男厕所如厕了。但假如她不是主动进的男厕所呢?问题就又来了。当时我刚从厕所里出来,走出去也就几步路,时间上估算连两分半钟都不到,等我再回身儿时,男厕所已经进去人了。那也就是说,就在我走出去十几步时,有人进入了男厕。我在外边憋了几分钟后实在憋不住了,这才喊了列车员来开门。这前后大约耽搁了五分钟左右,在这个时间段里,犯罪嫌疑人实施作案的时间很充裕,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被吊起来后,从开始到终结顶多三分钟左右,就回天无术了。因此,这个阶段,如果作案并且从天棚顶端脱身,时间绰绰有余。 

        地方公安惊讶地望着我:“小伙子你厉害啊!” 

        我小有些得意道:“写多了,情节啥的都能分析了。最终结果还要等司法鉴定。火车什么时间可以到达终点?” 

        地方公安看了看手表:“我们中途耽搁了时间,现在开始到达终点的话,要等到明天凌晨了。” 

        另外一位地方公安对那位老公安请求道:“请您下达命令,请求沿线所有站点派出警力协助,凡遇到停靠超过三到五分钟的沿线站点,请当地公安部门派出部分随车同行,封锁所有的进出车厢的通道,只准上不准下。所有的解释权留到终点站。” 

        我很支持这一做法,假设犯罪嫌疑人就在车上,那么此刻他一定是急于离开列车逃逸。因此,限制部分人身自由的做法实为万不得但已也无可厚非。经过此番折腾,我觉得大部分乘客也不会表示相左的意见吧。 

        火车很快在沿途各站集合起一支人数相当可观的公安队伍,控制住了整列火车。

    点评

    这一段语言描写很丰富,特别是小公安的暴躁与老公安的沉着描写很到位!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7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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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07:30
  • 签到天数: 904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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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09:13:5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茶炉 于 2020-3-7 11:38 编辑

    第7章 古城名楼

        熬过了漫漫长夜,火车终于疲惫不堪的进入了终点站。 

        几乎所有乘客都经过特殊通道下了车,而贵宾车厢里的十几位岛国乘客外被要求暂时不要离开各自的包厢,等待司法机关的核查结果。 

        死者的遗体被移到了车站派出所内,由省厅派来的法医做具体检验。 

        人们都在焦急地等待检验结果。 

        这期间,省厅的公安们则逐个对岛国乘客进行问询。 

        我从陪着我的地方公安口中得知,死者是岛国某企业的高级职员,也是该企业总裁的私人助理,此次来中国,是考察西北某重金属基地,准确洽谈合作事宜。没想到却在荒凉的大西北铁路线上香消玉陨。 

        又是一天的等待。 

        司法鉴定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直接致死原因是机械性窒息,间接导致死亡的原因是死者胃内的大剂量致幻剂。也就是说,死者先期服用了过量的致幻剂,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被挟持到案发现场,又被人吊死。这证明,死者确系死于谋杀。可是,既然是服用了药物,又神智不清,何苦还把死者反绑起来呢?有这个必要么? 

        不管有没有必要,好象案情到了这儿,就没我什么事了。 

        也对,我又不是公门中人,我不过就是个三流的作家而已。 

        赶紧的,上此行的目的地,某单位报到去吧。 

        这通忽悠,说得我口干舌燥的,同座的三位女生已经目不转睛了。 

        我刚端起茶杯,列车的喇叭又响了起来:“各位旅客,前方即将到达的是G城站,请各位旅客做好下车准备。” 

        听到广播,吕昌都快哭了。 

        她要去的是桂林,我斜对面的广西姑娘跟我身边的警花妹妹却乐不可支,因为她俩跟我的目的地是一致的。 

        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此话别吧。大家开始整理行装,小吕还是有点不甘心,把我的手机号,QQ号,信箱号啥的都要了去,并且死缠烂打地说,一有机会一定来XX市找我。 

        拿着老同学给提供的地址,我一路找到了过去,等打听到地方了,也快中午了。 

        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在人家饭点时去叨扰,要那样的话,显得我是特意去蹭饭似的,丢面儿。 

        我打算给老同学来个突然袭击,就没打他电话,而是在路边的大排挡祭了五脏庙。之后又在这座美丽幽静的江南小城里随意闲逛。一直到午饭时间过了,午睡时间过了,我这才找到老同学所在的某住宅小区。 

        我去,我不会那么倒霉吧?! 

        按了半天门铃,没人理我。 

        打他电话才知道,这小子临时接到任务,带着媳妇去乌鲁木齐了! 

        什么情况啊?出差还带老婆?你当你是首长啊?! 

        这不是……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大老远的折腾到这里,吃了一多大的闭门羹。 

        算了,既然这样了,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翻回去吧。索性先找地方住下再说。 

        在热情的当地人的指点下,我来到市中心的商业繁华地带,买了份当地的游览指南,开始找适合我住的旅馆。 

        拿着游览指南找了一大圈儿也没找着合适的,还老走冤枉路。后来在当地好心人的提醒下才知道,被坑了。手里的这份指南是前年出的。这不是坑爹么…… 

        我到达的当日,这座江南小城正逢几大盛会的召开,我朝几大纺织品交易会同时在这里召开,满大街都是西服革履油头粉面的会议代表跟招商宣传员,那些大宾馆小旅社也都挂出了客满的牌子,哎呀你说这不是更坑爹了么?!搞得我这个不是来参展的外地人连个住的地方都没得了么? 

        情急之下,我忽然想到了她们。 

        广西姑娘跟警花妹妹。 

        摸出手机,拨了号码,先给广西姑娘打,问候一下。没打通,对方已欠费停机。 

        又给警花妹妹打。这次倒是很麻利的就通了。 

        警花妹妹非常惊讶。 

        那是,不过一面之缘而已,下了火车就一拍两散,那些留电话地址之类的不过是虚伪的掩饰,谁能想到还真的能派上用场。 

        警花妹妹听完我的陈述揶揄的笑了,从电话里能听得出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大作家你还有走麦城的时候啊,你怎么不把你的红本本亮出来啊?那个一定比我们这些小小的户籍警管事嘛!哈哈哈!” 

        我去,哪壶不开提哪壶!三个颜色的小本本不是工作证也不当银行卡使,那东西平时不能跟胸牌似的挂脑门儿上炫耀,得关键时刻才好使。 

        警花妹妹损够我了,忙还是帮了。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人就是好使。 

        再见警花妹妹是在她的单位,小城公安局的户政科。这位火车上的毛衣妹妹是户政科的科长,不知咋地,这会儿看她居然觉得比火车上更加光鲜靓丽。 

        警花妹妹姓郁,名小七。这个名字当真比较奇特,叫我不由得联想起一位网络作家军刀笔下的同名同姓的江湖女英雄…… 

        小七姑娘笑眯眯地把我介绍给她的同事们,然后面露歉意的说:“您来的确实不巧,四个展会,几千参展商,上万名商客,已经把这座小城的承受力提高到极限了。就连我们内部的招待所都接到上级的指示,不得不对外开放,您说您要是能早点想起我来,兴许还能给您安排个床位,可您看,眼下,在我的权利范畴内真是无可奈何了。要不这样吧,您要是不嫌弃,等我下了班,您跟我上家里吧。我跟我父母一起住,俩老的一定会很开心!” 

        我蒙了。这算怎么当子事儿啊?!还要把我带回家见她父母?难道说小七姑娘对咱有意思?我去!你丫思想真龌龊!自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响亮的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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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完这段文字有些啼笑皆非,真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如果出现这种事,还真是要“小心谨慎”!文中有一处错别字“见接导致死亡的原因是死者胃内的大剂量致幻剂。”,“见接”应为“间接”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7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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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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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09:15:30 | 只看该作者
    第8章 小城名楼

        小七姑娘抿嘴儿一笑:“大哥您别误会,我是说,我父母都是您的忠实读者,二老要是看到真人了,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 

        瞧见没,人家压根儿就没那意思,是你自己心理不干净了。 

        傍晚,小七姑娘带着我换了两趟公交,又步行了一段路,眼前赫然出现一座掩映在苍翠绿色中的小院落。

        小七姑娘把我引进院子,跟她的父母见了面,她自己则脱了制服钻进厨房,把我跟两位老人留在当院。我与老人们聊得很投缘,不一会儿的工夫,厨房里就飘出阵阵浓郁的香气。 

        晚餐很丰盛,都是水里的菜,这是水乡嘛。 

        毫无疑问,七姑娘的厨艺相当了得,这顿饭弥补了在火车上餐车里的所有遗憾。 

        入夜,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暖意融融。 

        小七的父亲忽然问我:“小伙子,你写过那么多离奇的故事,一定到过很多离奇的地方遇到过很多离奇的事情吧?” 

        我一愣,随即镇定下来。我可不想让老人家看出来其实我那些小说都是闭门造车编出来的。我哪儿去过什么离奇的地方啊!再说了,就算去过,那也是万万写不得的,写了要吃官司…… 

        细心的七姑娘在一旁嗔怪地看了父亲一眼,撒娇道:“哎呀爸,你干嘛呀,干嘛问人家这个呀?我不是都跟您说了么?人家是拿红本本的哦。” 

        我去,这丫头连这都跟爹妈说了。 

        小七的父亲爽朗的大笑起来:“傻孩子,这有什么不可以问的?你小看你爸爸了哦,再怎么说我也当了一辈子的公安了嘛!见到为我们歌功颂德的笔杆子,激动好奇一下下是正常的嘛!” 

        我心里一惊,心说坏了!这下李鬼遇到李逵了。 

        七姑娘的父亲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望着我:“小伙子,你有红本本,就一定还有其他两种颜色,我说的没错吧?”没容我解释,老人继续说道:“你是有三色的人,有三色的人在我们这个行业里有个别名,叫‘判官’,这个称呼我想你一定不陌生对吧?” 

        “判官”是持有三种颜色护身符的特殊人群的统称。 

        我有幸成为这个特殊人群中的一员。 

        老人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脑子里高速运转,这老头到底什么来头?我的隐蔽身份只有相当级别的官员才知道,这是铁的纪律。莫非…… 

        七姑娘的父亲长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我也知道,14楼1301的案子早就该水落石出了!” 

        老人说的话我是越听越糊涂。 

        不过,14楼1301这几个数字却在我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 

        这不就是湖北的铁塔大哥嘴里的那几个怪异的数字么?! 

        听上去,这是个死案。我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里看到过这个案子的卷宗。 

        老人并未察觉到我的局促,喝了一口清茶,慢慢说出了一段诡异的往事…… 

        30多年前,这座江南小城矗立起第一幢合资兴建的大酒楼,高达16层,站在顶楼小平台可以俯瞰四周亮丽的风景,远远的眺望长江,水天一线,浪戈飞舟,令当时许多凭栏临风的人们着实心旷神怡了一把。 

        这座大酒楼的投资方是位爱国老华侨,祖籍此城,对江南的山水感情深厚。曾多次回乡投资兴办实业,这座大酒楼是这位老华侨一生中最后的作品,酒楼的命名及开张典礼后不久,老华侨便溘然长逝。 

        大酒楼开业后生意一直很好,直到20年前的那个细雨连绵的深夜,有个人从大酒楼的14层一跃而下,大酒楼的好风水也随之嘎然而止。 

        后来查明,跳楼的是这座小城在文革期间的革委会主任,一个靠打砸抢起家、双手沾满无辜人鲜血的家伙,这路人,就是死了也没人同情。因为此人是光棍一条,无亲无故,尸体在停尸房放了几天,无人认领,便由当地司法机关送去火化了。究竟什么原因让他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寻死,无人知道答案。从那天起,14层的1301室便有了一个不好听的绰号:“高台跳板”。 

        从那以后,又陆续有不少人光顾过高台跳板。这些人怀着各自的心事跟不可告人的秘密走进1301房间,爬上窗台,再无留恋的纵身而下。 

        总这样可不是个事。 

        酒楼的管理层换了一茬又一茬,现在的这个班子做出一个决定,把14层1301房间重新装修了一遍,封闭了阳台,加高了窗台,并在窗户上焊上了金属栅栏,即使这样,还觉得不保险,又在前台加了一块警示牌,提醒所有前台接待员跟新老大堂经理们,不管酒楼的客流量拥挤到什么程度,14楼的1301房间也决不可以提供给客人。否则由此引发的一切灾难性的后果将由直接责任者承担。 

        千防万防,越防越来事儿。 

        有一天晚上,住在酒楼13层一位房客给总台打电话,抱怨说楼上总是有人在跺脚,大声喧哗,吵得他难以入睡。总台马上让该楼层的服务生前去查看,末了,这名服务生面如土色的回到值班台,战战兢兢地告诉总台,这位房客的楼上是1301室。 

        后来,只得为这位房客换了房间了事。 

        但事情远远没有因此结束。 

        这位被迫换了房间的房客在办理完退房手续,离开酒楼前往机场的路上遭遇惨烈车祸,当场毙命…… 

        大酒楼本身的名气倒不如它的14楼1301房间出名,这成了当地人茶余饭后乐此不疲的谈资。几个月后,酒楼总经理的私人秘书被早上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发现躺在大酒楼侧面的草坪里,面如白纸,四肢摊开,如同一个大字。法医检查后说,死者的骨骼已经碎了。 

        这个漂亮的姑娘也是从14楼的1301房间“跳”下来的。 

        警察去总经理室了解情况,发现总经理已经悬梁自尽…… 

        写字台上放着的正是14楼1301房间的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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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1301房间渐渐浮出水面……越读越有精神,让人欲罢不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7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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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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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09:17:33 | 只看该作者
    第9章 噩梦醒来是早晨

        小七姑娘的父亲略带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小七姑娘的母亲搀扶着他去休息了。 

        客厅里就剩下小七姑娘跟我。 

        小七姑娘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道:“真不好意思,让您听我爸爸唠里唠叨这么久,我爸这人吧,退休都好久了,就是这事放不下。您也别怪他,毕竟是他任上出的事,他卸任时事儿还没完,这老人的心里啊……” 

        我赶紧制止了七姑娘:“瞧七科长说的,我很理解令尊的心情,这种事儿搁谁身上谁都不好受。天色不早了,七科长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内位说了,你说你走个什么劲儿啊?人家七科长并没说要你走嘛。废话,人家七科长说过让你跟她们一起住的话么?肯定没有。既然没有那咱一大男人就不能死皮赖脸吧,我当然得走了。 

        七姑娘急了:“黑灯瞎火的您要去哪儿啊?!委屈您将就一下,凑合一晚上吧,我这就去给您安排,卫生间有热水,您可以用。” 

        得,既然人家主人说可以留宿,那咱就留吧。 

        七姑娘卧室的灯灭了,留在门缝下边的那一丝光线熄灭了。 

        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却辗转反侧。 

        晚饭后听了郁老前辈的那番叙述,脑海里的那个谜团豁然开朗了。 

        这个14楼1301案不就是那个代号“高台跳板”的保密卷宗么? 

        要真是这样,这个案卷我还真接触过。 

        郁老前辈只说出了事情的表象,而没有触及到实质。 

        在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谜团无法解释,唯物主义也好,唯心主义者也罢,对这些谜团都没有确切的说法。唯物主义者总强调说这是人为的,是唯心的,是人吓人。而唯心主义者们则言之凿凿地说那是魔鬼降临,是人做了太多的孽导致的恶果。 

        总之就是一句话,“高台跳板”案是个无头案,鬼案,凶案。谁惹上这个案子谁倒霉。迄今为止,因为高台案丢官免职甚至丢了小命的系统成员已经多达6位…… 

        困意袭来,我没了感觉。 

        睡梦中,忽然觉得有人在凝视着我。 

        惊醒!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却能看清那一袭洁白的睡衣睡裤,感觉得出对方是个年轻的姑娘。姑娘没作声,只是在黑暗中面对着我。 

        我侧身伸手去摸了沙发边的地灯开关。 

        柔和的灯光下,一身洁白的小七姑娘坐在我对面的圆凳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眼神里满是妩媚。我吞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小声说道:“这么晚了,七科长有有有事?” 

        七姑娘还是一言不发,猛然间,她的面孔变了!变成了李昌的脸! 

        李昌,就是火车上与我们同行的对面姑娘。 

        李昌的脸上写满怨毒,眼神阴森,从眼眶里顺着脸往下流淌的竟然是两行鲜血…… 

        李昌的嘴慢慢地张开,露出里边干枯的牙床:“我……回……来了。看你的表情,你不愿意看到我是……么?那我就死给你看。” 

        那种声音让我浑身的疙瘩掉了一地。 

        就这么一打冷战的当口,李昌不见了! 

        四下张望,却看到一袭白睡衣的小七姑娘手里拖着一条长长的白绫朝卫生间的门走过去…… 

        我使劲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疼!不是做梦! 

        拼命支起身体,步履踉跄地朝小七姑娘的背影追上去! 

        小七姑娘又不见了。李昌满脸怨毒地横在我的面前:“你喜欢上她了?你不想看着她死?可我却偏偏想让你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嘿嘿嘿嘿!” 

        李昌一闪,消失了,我眼前是卫生间的厕位,小七姑娘的身体已经悬挂在半空中,正在那里拼命挣扎! 

        洗手池边就搁着一把剃须刀,而我的手却一点都抬不起来,眼看着七姑娘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身体不能动,腿脚不能移,手抬不起来,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七姑娘的双腿猛的一蹬,身体强直性的颤抖了一下,一股淡黄色的液体顺着双腿洒向地面……完了!完了!失禁了,没救了!没得救了! 

        李昌隐隐的笑声又从耳边传来:“救不了她你是不是特别难过啊?没事,既然你喜欢她,那就跟她一起去好了,我就再送你们一程吧。” 

        此时我意外的发现,手竟然能动了! 

        我一把抓起剃须刀,奋力朝七姑娘头顶的白绫挥过去! 

        手腕那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低头一看,却是划破了手腕,鲜血如同节日的喷泉那样射了出来…… 

        迷茫中,七姑娘的声音遥远地传来:“大哥……你……怎么了?” 

        李昌的声音更远:“哈哈哈哈!我要你们一个一个都给我爸爸偿命!” 

        狭小的卫生间里,我的血很快就要流干了。身体浮在鲜血汇成的水面上,轻飘无助,耳边满是李昌刺耳的笑跟小七惊慌的呼喊。 

        小七姑娘,谢谢你…… 

        我这是在哪儿啊? 

        耳边传来小七姑娘略带哭腔的声音:“天啊!您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努力睁开眼睛,身边围着七姑娘跟她的父母,还有一张陌生的面孔。 

        原来是噩梦一场。 

        那陌生的面孔朝我笑笑:“我是小七的同事,局里的法医,小七可能是没遇到过这种阵势,一着急没去打120,倒把我这个专给死者看病的大夫从被窝里拉过来了。您没事了就好,为这事儿遇到也是个缘分,认识一下,我是军刀,省厅到这里挂职的法医兼刑警队长。” 

        军刀?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一愣。 

        “你……是……军刀?远征军那部网络小说跟你有几毛钱关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脱口而出。 

        军刀笑了。 

        “没错,那就是我写的,业余爱好,呵呵,怎么?老兄也看?写的不好,老兄多提意见。我听小七讲起过,老兄也是同行?” 

        我的脑子里还是一团糨糊呢,所以说的话都没过大脑。 

        “啊啊,我算哪门子同行啊,我的书几乎没人读。要不是我还有个铁饭碗的话,早就成路边的饿殍了。”

        军刀长得不算魁伟,甚至可以用瘦小来形容,但眼睛很有神,眼神深处有某种洞察力跟穿透力,而且我无意中发现,七姑娘看军刀的眼神也有点暧昧。 

        总算是虚惊一场。 

        还在半夜,七姑娘送军刀出门回来后,说死说活要我睡到她的闺房里去,而她去跟父母暂时挤一挤。这叫什么事?如果噩梦里的情景是真实的,那我就是睡到保险箱里,也无济于事。看来,当我来到这座小城,从吃闭门羹开始,到住进郁家,高台案的藤蔓已经缠上我了。 

        这案子还真特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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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实实,虚虚实实,这个梦也很诡异……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7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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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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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09:18:53 | 只看该作者
    第10章 判官

        一大早,我悄悄地起来,收拾好沙发,悄悄溜进卫生间,想洗把脸然后悄悄地离开。既然噩梦已经纠缠上了我,我就不能让这个噩梦再纠缠上七姑娘跟她的家人。 

        洗完脸,我用随身携带的一次性面巾把脸擦拭干净,无意间忽然瞥见了洗手池的上方玻璃隔段上竟然真的放着一把老式的可折叠剃须刀! 

        这个……这难道是真的? 

        我下意识的抬起头仰望天花板,却真的看到了天花板下的水管上垂着一条已经割断的白绫! 

        不能再耽搁了!我必须马上离开七姑娘的家,远远的离开她们,把灾难也随身带走,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伤及无辜!马上离开!必须的! 

        我刚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却迎面撞上了小七姑娘那张微微愠怒的面孔。 

        “大哥您这是打算走么?就这么不吭不哈的走了,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啊?起码吃过早饭再走吧?” 

        事已至此,看来有些话必须摆到桌面上,否则,我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在小饭桌上,我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了三种颜色的小本本,把它们平摊在桌面上。红色代表不可置疑;绿色代表;不可推脱;蓝色代表不可饶恕。 

        通常情况下,如果需要的话,我一般只会出示红色,这意味着凡是明白小本本含义的人都必须无条件的信任红色的持有者,无条件的服从并且协助他。绿色是留给同伴的警示标志,如果我遭遇不测,同伴凭借我留下的标志可以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对我实施救援。这蓝色是终极解决的象征,凡是逼我出蓝色者,绝无生还的希望,无论它是人或不是人,一句话,挡我者死! 

        七姑娘的父亲神色庄重地拿起一个小本本,掂了掂,又轻轻放下,又拿起另一本,掂了掂,语重心长地对小七姑娘说:“闺女啊,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不想咱家被卷进这桩无头案,不愿意看到咱们一家人受到伤害啊!我老头活了大半辈子了,从前只是听师傅说起过三种颜色的生死簿,师傅他老人家也没亲眼见过拿生死簿的判官,今天让我老人家开眼了。谢谢你,小伙子,对我们一家的大恩德无以为报……” 

        我连忙摆手:“您千万别这样说前辈,我是判官,既然是判官,那么无论是人是鬼我都会想方设法把它们带回到地狱。时候不早了,就此别过吧,您从来都没见过我,您一家人也从来没有接待过我这一号人。后会无期。” 

        说罢,我收起三色本,起身离坐,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七姑娘一直追出了小院儿,在院门口死死把我拦住! 

        “你干什么?!你觉得就这么走了我们就能安全了?!实话告诉你,我一直没敢跟父母说,昨天夜里,我也做了梦!我梦到我就要吊死了,大哥您想救我却杀了自己!还有……还有在火车上见到过的坐在您对面的女生的脸!” 

        我闻听此言,如同晴空霹雳! 

        我的天啊! 

        看来,即使我走得再远,七姑娘一家也已经在所难免了…… 

        望着小七姑娘夺眶而出的泪水跟因激动有些扭曲的脸,我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 

        看来,我这个彻底的无神论者该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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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颜色的本本各有含义“小本本,把它们平摊在桌面上。红色代表不可置疑;绿色代表;不可推脱;蓝色代表不可饶恕。 ”很精彩,文中“我”的身份也浮出水面,期待下文……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7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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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0-6-22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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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以坛为家I

    11#
    发表于 2020-3-3 10:16:3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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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提宝贵意见。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3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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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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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12#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15:22:31 | 只看该作者

    多提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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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前天 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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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13#
    发表于 2020-3-3 21:19:42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端来板凳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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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 08:11
  • 签到天数: 1999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14#
    发表于 2020-3-3 21:24:36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茶炉 发表于 2020-3-3 09:06
    第2章 无妄之灾1

        铁塔是下岗工人,跟媳妇开了一家卤菜作坊,在当地小有些名气。夫妻俩起早贪黑拼命 ...

    故事精彩,值得继续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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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 08:11
  • 签到天数: 1999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15#
    发表于 2020-3-3 21:36:0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茶炉 发表于 2020-3-3 09:07
    第3章 无妄之灾2

        闺女惊魂未定,铁塔两口子也没心思去打理买卖,夫妻俩一整天都陪在闺女身边,好不 ...

    小说情节引人入胜,结局在我们意料之外,如果这个小说能够精炼简短就可以当闪小说看,总之小说很精彩!

    点评

    哈。要是闪一下的话我就不发在这里了~这不是憋着也是憋着么~~家里蹲创作公司也不能闲着噻~就当是支持四季歌各位领导的工作哈~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4 0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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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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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16#
     楼主| 发表于 2020-3-4 06:47:11 | 只看该作者
    冬风无痕 发表于 2020-3-3 21:36
    小说情节引人入胜,结局在我们意料之外,如果这个小说能够精炼简短就可以当闪小说看,总之小说很精彩!

    哈。要是闪一下的话我就不发在这里了~这不是憋着也是憋着么~~家里蹲创作公司也不能闲着噻~就当是支持四季歌各位领导的工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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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楼主| 发表于 2020-3-4 06:49:48 | 只看该作者
    第11章 、军刀

        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就迎着死亡上去吧。 

        这是我眼下全部的思想。 

        走在清晨的大街上,身边是精神抖擞的郁小七警官,心里坦坦荡荡的,丝毫没有杂念。 

        时间还早,大街上还没什么人,早班公交慢慢悠悠地从我们身边晃过,街道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林荫,有些早起的老人家已经三三两两的在靠长江的那一侧架起鸟笼,舞起长剑,亮开嗓子……生活多美好! 

        小七警官带着我信步走上了越海大桥。 

        这是20世纪末建成的国内跨度最大的斜拉索大桥之一。桥面距离江面的垂直距离约莫有上百米,清晨的雾气锁在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航运只是偶尔在浓重的雾气中露出桅杆。大桥的另一端遥不可及,从我们站的位置几乎看不到尽头。 

        小七姑娘目光坚定的凝视着桥下急速流过的江潮,一分钟后,转过身望着我:“大哥,我想,我们应该去找一个人,我们遇到的问题他应该有知情权。” 

        小七姑娘说的这个人,我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小七姑娘摸出手机,按了个号码。通了。 

        小七告诉电话那头的人,我们在越海大桥这里。 

        15分钟后,一辆北京吉普停在我们身边,司机朝我们招招手。 

        坐稳后,前排的司机熟练的挂档轰油门儿,小车就地掉了个头,朝市区开去。 

        我猜的没错,开车的就是那位省公安厅下来挂职的法医军刀。 

        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我对各种人的经历、身份都感兴趣,但作为判官,这些人的背景身世越简单越好,复杂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军刀跟小七的关系我没义务去揣摸,但是,关于噩梦的事情,关于14楼1301室,关于我们旅途中的偶遇,这些事情,必须跟军刀有所交待。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怨灵,单凭一个判官与一个关老爷的门徒,似乎不足以抵御这股邪恶的力量,我们必须寻求更多的力量加入到我们的阵营中来。 

        上一章里我不是提到过要找某个人么? 

        这个人其实是位神棍,或者叫法师、大仙、师傅也可以。 

        这位法师深居简出,几十年来几乎足不出户,四周围了解跟知道他的人也几乎不存在。在我们判官组织的档案里,但凡这路神仙都是必须记录在案的,以便随时为我所用。先不说大仙,简段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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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4 06:51:32 | 只看该作者
    第12章 诡异面孔

        小七并没有想下车的意思,见小七不动窝,我也就没吭声。 

        小七轻轻说了一句:“今天我倒休,我们去松涛居吧,我有话跟你说。这位大哥必须在场。” 

        军刀二话没说,继续开车。 

        松涛居是一处隐藏在江边的茶寮。 

        很幽静,人也不多。 

        走进去,小七姑娘熟门熟路地带着我们进了左边的小道。 

        这里的老板似乎跟小七很熟,互相就点了点头。 

        七姑娘把我跟军刀带到了江边的一条乌蓬船上。 

        点完茶跟点心,我们三个人对面而坐,好象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服务生送罢茶水跟点心后,小七示意他们都离开,然后走到船头,解开缆绳,把船轻轻推离岸边。 

        其实,船漂不远,茶寮已经用废弃的油桐跟圆木在江边围起一个大圈。圈外波浪起伏,圈内风平浪静。 

        还是小七先打破了沉默。 

        “刀哥,我是从长沙上车后认识这位大哥的,他是职业撰稿人,本来坐火车是很乏味的事情,但在他精彩的故事中,我跟同座的旅伴在不知不觉中把时间抛到身后。下车后,我们就四面八方各走各的,原本想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一定能再见到。谁成想,这么快就再见了。而且,再见的场合还有点……怎么说呢,在我家的那一夜,我跟他都做了同样内容的噩梦,命运跟我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而启动这个残酷玩笑开关的是你师父。” 

        小七嘴里的师父就是她父亲郁老前辈,看样子,军刀跟小七姑娘的渊源还颇为深厚。 

        小七简单的叙述了那个噩梦的内容。 

        军刀认真的聆听着,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 

        末了,小七姑娘说到了我的三种颜色。 

        军刀脸上的肌肉有一丝不安的抽搐,尽管很短暂,但我一眼就捕捉到了。 

        好久好久,我们都没有说话。 

        军刀像是在做什么重要决定似的,咬了半天牙,最后果断的一挥手,像是在跟空气叫板:“管不了那么多了!” 

        军刀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三个小本本,把它们平摊在茶几上。 

        判官组织本身是由很多各种职业各种身份各种资力的人构成,这些人同时还身怀绝技。但判官组织的成员基本上老死不相往来,更不用说向另一名判官亮明自己的身份凭证了。这是组织纪律绝对不能允许的。 

        眼下,在这条飘荡在水上的乌蓬船上,一张三角形的茶几周围,两男一女中间居然有两名判官!郁小七表情复杂的抱着双臂,望望军刀,又看看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许久,还是军刀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我们还是从高台跳板案说起吧。”他轻轻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小口,在口中回味着。 

        “高台跳板案也是我在省厅实习时听同门师兄们说起过,说这是个悬案。从第一个死者开始,那房间就没太平过。第一个跳楼的人是这座古老城市中的一个弃子。为什么说他是个弃子呢?这要从六十年代的一次大武斗说起。 

        听师兄们说,他们的父母亲友对那次大武斗都缄口不言,似乎那是一个无法解释的往事。我跟小七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师父也提起过,拗不过我的再三磨唧,师父这才告诉我,那次大武斗是小城有史以来第二次人间浩劫。第一次是清兵入关,在对扬州等江南城市实施屠城的时候,顺带着把我们这座古城给洗劫了。那一次,古城上下只有十余妇孺侥幸存活。第二次,就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这一回。 

        起因是因为市机械厂的‘战天斗地’造反组织跟市轻工业组织的‘红五月’战斗队为争夺地盘而起,双方集结了能够找到的所有人马,又从机械厂的仓库里把所有能用上的材料都用上,制造了很多土武器,听师父说,当时的场面几乎失控,机械厂的造反派驾驶着土造的装甲车、手持火药枪,很多人的腰里还别着土造的马尾巴手榴弹,浩浩荡荡开到现在的市中心广场,在那里摆开了阵势。轻工系统的也不含糊,这帮人不晓得从哪个旮旯里挖出了一条小火轮,据说还是参加过抗战的巡江炮艇。炮艇上被重新装上了土造的大炮,全副武装的红五月战斗队开着炮艇耀武扬威的停靠在离中心广场很近的一个废弃码头。

    点评

    没想到军刀也深藏不露,小说越来越精彩……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7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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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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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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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4 06:52:44 | 只看该作者
    第13章 死亡绳索上的蚂蚱

        指挥这次大规模武斗的人叫冷凤阁,运动前是个公交售票员。那场席卷全国的运动一开始,冷凤阁跟着一帮人上了趟首都,回来后就牛起来了。好象从首都领取了什么尚方宝剑,很快就爬到了市革命委员会主任的高座上。冷凤阁比谁都明白,要想在一方土地上树立威名,必须要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搞几个大的动作,好让上头的首长们看看,麻雀虽小,可很能折腾。于是,借着这次两派擦枪走火的契机,冷凤阁大张旗鼓的开始煽风点火。终于让这个阴险小人得偿所愿。 

        据说是江里的那艘炮艇先发了言。被刻意加工过的炮弹落到密集的广场人群中,当时就倒下一大片,哀号遍地。广场造反派也不含糊,马上整肃队伍,纠集枪炮手朝江中的炮艇发起猛攻!各种枪榴弹、土造手榴弹一起上,特别是仿造过的马尾手榴弹,威力巨大,用一根绳子抛射发出,命中率相当高。 

        师父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呼吸很急促。他跟我说,那个场面让他产生了错觉,仿佛又回到了渡江战役的年代,当年,师父是岸炮手,我军炮兵阵地曾对英国军舰紫石英号进行过警告性打击。 

        那次大武斗,岸上江中打得比渡江战役还激烈,最后双方的弹药都已告罄,手头所有能找到的东西统统做了武器,玻璃瓶子、砖头、瓦块、弹弓等等,简直就是无所不尽其用。最后,岸上的人不晓得从哪里找来了汽油,就地制作了大量的燃烧瓶。这下水里的那帮红五月可惨了,整条炮艇变成了一个大火球,火球中不断有小火球分离出来,坠入江中,最后在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中沉入湍急的江流。岸上的人们则挥动红旗大喊胜利…… 

        武斗的策划者却站在城中最高的望江楼上,兴高采烈的欣赏着由他一手导演的这场人间悲剧。听说,大武斗中双方死伤数百,无数个原本和谐美满的家庭瞬间支离破碎,很长一段时间里,大街上经常有沿街乞讨的孩子,那都是没了爹没了娘的孤儿。 

        冷凤阁因为组织有方,指挥得力,受到中央文革的高度赞扬,没几天的工夫就上省里坐上了省革命委员会的头把交椅。那是一把什么样的交椅?!是无数死者的冤魂跟血肉堆砌成的交椅。 

        当年不是有句流行的歌词叫东风吹战鼓擂,到底谁怕谁么?正所谓风水轮流转,闹腾一时的武斗之风被迅速制止,那些凭借武斗爬上高位的地方组织领袖们纷纷从高处跌落尘埃,冷凤阁也不例外。 

        武斗风被制止后,冷凤阁被隔离审查,后又被强制劳动改造,最后,被送到了偏远的南方,在广西某农场接受再教育。据说,他在那里结了婚,还有了孩子。再后来,拨乱反正了,冷凤阁的旧事被重新提起,恢复了正常运行的公检法根据群众的检举揭发,重新审理了冷凤阁案,判处其有期徒刑15年。后来又根据其表现逐步减刑,在他被提前释放的当天,冷凤阁从小城那座著名的大酒楼的14楼1301房间的窗台一跃而下,结束罪恶的一生。” 

        军刀平静地叙述着,仿佛这些残酷的往事并不能让他有足够理由激动似的。 

        我理解他这种平静,做为一名法医,见惯生与死,也就对死亡麻木不仁了。 

        小七的眼睛瞪的很大,从她震惊不已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这个出生在八十年代的姑娘对军刀所叙述的事情一无所知。想来,郁老前辈也没有向自己的宝贝闺女透露半分半毫。 

        不过有一点我不太理解,那就是这场大武斗与我们要说的高台跳板案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关联么? 

        军刀又呷了一口茶。 

        刚好我在来接你们前去了趟档案室,偶然叫我看到一张照片,我拿给你们看看。 

        说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从信封里轻轻倒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有四个人,一男三女。男人很健壮,脸上满是皱纹,女人相貌平平,一副农村妇女装扮。在他们的前边是两个梳着马尾辫儿的小女孩。我跟小七姑娘几乎异口同声的指着其中的一个女孩子失声喊道:“是她!” 

        照片中个头稍高一些的女孩子虽然时年尚幼,但她的面孔一点都没有变,就是那种三岁看老的面相。她正是火车上与我面对面的读书女生,自称吕昌的姑娘。 

        军刀抿了抿嘴唇,把照片翻转过来。 

        照片背后有行小字,字迹很娟秀,是女性的笔迹:全家福,凤哥,小芳,小曦,老菜于南宁。 

        又是长久的沉默。我的心情头一次不淡定了。 

        如此说来,从我上火车开始,这个怪诞的包围圈就已经形成,从铁塔大哥讲故事开始,到长沙站小七姑娘上来,再到我吃闭门羹不得不借宿郁家,整个过程从一开始就是个套,而我们都不知不觉的钻进了这个套,成为这根死亡绳索上的头一拨蚂蚱。 

        我觉得的背后有些发紧,江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吹来一阵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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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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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20#
     楼主| 发表于 2020-3-4 06:55:33 | 只看该作者
    第14章 心里装着鬼的人

        郁小七是市局户政科的一把手,从系统中调档案对她来说是手拿把儿攥的事情。既然我们已经翻出了这笔旧帐的第一页,那么是不是也应该翻阅一下整本帐目,看看这个多年前离奇死亡的冷凤阁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隐情。 

        我对军刀和小七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文革期间的那次武斗从某种意义上讲,成就了当年的冷凤阁,必定也会成就冷凤阁身边的虾兵蟹将们,俗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冷凤阁策划武斗必定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从军刀的叙述中可以分析出来,冷凤阁在机械厂和轻工系统一定埋有自己的眼线,而在市革委会内部,也会有跟着他摇旗呐喊溜须拍马的主儿。如此一来,十年内乱结束,拨乱反正后,那次大武斗的直接责任跟间接责任却由冷凤阁一个人统统扛了下来,客观的讲,这是不合乎情理的。那些曾经跟着冷凤阁冲锋陷阵的喽罗们居然逃脱了历史的审判台,心安理得,冠冕堂皇的摇身一变,又成了人民头顶上的公仆。 

        所以,冷凤阁临死前的心理一定是极度的不平衡,甚至于是扭曲的,从这一条线索顺下去,很有可能,在冷凤阁临终前,把什么东西交给了自己的家人,也许是一封信,也许是一些证据,然后,他的女儿便开始实施报复计划…… 

        小七听的眼睛都圆了。 

        “大哥,您这是有根据的分析啊还是给我们编故事啊?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您天生就该是个作家啊!” 

        军刀轻轻扯了一下小七的胳膊:“别打岔,听老哥说。我觉得老哥这种分析很值得推敲。小七你看啊,你跟老哥都做了同样的噩梦对吧?噩梦里也都同样出现了这个叫‘李昌’或者‘吕昌’的女孩子的面孔,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女孩子在通过什么人或者什么手段对所有接触过或者与此案有关的人实施入梦呢?咳咳,请原谅,我用了不恰当的词,入梦这个事是有的,可以由心理医生做到,也可以由巫师大仙做到,但需要有人从旁协助。”

        小七愕然。 

        我苦笑了一声:“军刀兄所言极是,现在看来,这实际上是一起借尸还魂的闹剧。而闹剧的主角应该就是那张旧照片上的高个女孩,她在替父报仇。而在这位复仇者的名单上,很有可能还存在着没有找到的目标,也许是一个,也许还有不少。这女孩所用的手段说明她的身后肯定另有其人,这个人有可能是个神汉或者有道行的人。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回到你们二位的单位,从老档案里查一查,当年冷凤阁春风得意时身边都有些什么货色吧。”

        很快,我们便从江边回到了市局。 

        军刀先带着我去了趟局长办公室。 

        因为我是外人,如果要进入市局档案室就必须经过上级领导的批准。 

        在局长办公室里,我向市局的徐平局长出示了自己的三种颜色,并且说明了来意。 

        徐平是二级警监,看到三种颜色的证件,徐局长最初热情的面孔瞬间变得很冷酷。他的声音很轻,但很有分量:“军刀,请你带着这位判官去档案室,他想看什么必须无条件的满足他。” 

        我收起证件,向徐平点点头,便随军刀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在去档案室的路上,我跟军刀什么话都没说,但我能感觉出,军刀有些小小的得意。 

        如今,政府机构都实行了电子文档化,想看什么随便一点鼠标,就全都有了。可在档案室里就没法享受这种福利。这里存放的都是年代久远的文件袋,有些文件的岁数甚至比我都大。 

        我们按照年代索引找到了六十年代那场大武斗的时间,又顺着小名签上标记的缩写找到了一份沉甸甸的文件袋。 

        打开文件袋,一股说不上来的霉腐气息扑面而来。 

        里边全部都是人事档案材料。照片,履历,奖惩等等,五花八门,一应俱全。 

        我们对冷凤阁的那部分暂且忽略不阅,只是在后边查看那些当初曾经与冷凤阁一道伤天害理过的名字。 

        整整翻了20几页,在这些文件的结尾处,无一例外的被打上了“已死亡”的黑色印戳。这20几位都曾是冷凤阁班子的成员,都对当年的大武斗负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责任,也都是从那座大酒楼的14楼1301室纵身跳下的。 

        后边还有零散的几页纸,军刀在分析那些文件附带的照片,我随手拿起一页文件仔细鉴别。 

        这份文件中所包含的这个人名叫包整。 

        包……包什么?包整?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此人的名字与中国历史上闻名遐迩的包青天只有一字之别。 

        包青天除恶扬善,怒斩贪官污吏的故事在我国流传甚广,文件上的这个人在人品跟履历上与历史上那位青天大老爷却有着天壤之别。 

        这个叫包整的人,六十年代曾经是这座城市里的一名小学教师,如果没有那场运动,如今他必然已经是桃李满天下,可惜事与愿违。运动一起来,包整就反出了校门,从最初摇旗呐喊的喽罗慢慢爬上了市革委会委员的位子。大武斗计划得以顺利实施,这位包整功不可没。他充当了市革委会与中央文革之间的通信员,那些罪恶的指示、口喻、手令等等,都是经这位包整的手上传下达,冷凤阁主任对他格外的赏识。后来纠偏运动开始,武斗非法,凡是参与过武斗的人都必须到新成立的纠偏办报到。冷凤阁首当其冲,包整和那些曾经鞍前马后的干将们却纷纷给自己找好了护身符,包整更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包整在老家的小山村里一猫就是一年多,后来风声平息,他又摇身一变,成了工宣队的队长。倚仗着自己岳父在省里当二把手的大树,顺风顺水的混到今天。如今,包整是市委班子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市委办公室主任。

        一个有着那么多龌龊过去的人,竟然还能冠冕堂皇的身居高位,这还得说是关系网的缘故。曾经有人在组织部的会议上提出过审查包主任的意见,但却不了了之。因此,这份记录了包整履历的黑白档案也被压在了所有文件的最底部。如果不是我们来查,兴许再放个三年五载的,就该成批销毁了吧。要真是那样,包整岂不是要长吁一口气,弹冠相庆了么? 

        还有两页,我正在看,军刀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让我看。 

        那是一张证件照,照片上的人没戴帽子,穿一身中山装,左胸口袋里插着三支钢笔。相貌堂堂,俨然是个正面角色。 

        军刀无声地笑了:“老哥猜不出吧,这家伙是红五月战斗队里冷凤阁埋的那根眼线。叫黄昏,如今在省财政厅当一把手,主抓本省财政大权。当上大官后连名字都改了,大约是想跟往事干杯吧?哈哈!这个可比包整坐的高。人摸狗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笑了笑,小声嘟囔了一句:“都是心里装着鬼的人。”

    点评

    每个人的名字都有自己的含义,人如其名!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8 20:10
    小说前后呼应,精彩!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0-3-7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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