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百态（系列）

巴河流水

   
    几平方的空间里，烟雾沉沉，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猪儿虫和黄牯牛还在加速着，以猛烈的姿态吞云吐雾。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表现得十分深沉，老道。
    叫唤麻雀心情很好，是乎也习惯了这烟雾缭绕的现象。虽然几乎属于自言自语，可她还是叽叽喳喳地在那里，以胜利者的心情高谈阔论着自己的“牌经”。
    叽事婆一改往日的伶牙俐齿，今天显得格外郁闷。出门时才与老公大吵了一架，本来就十分影响心情。没想到在这里，第一把就遭到了一炮三响的打击。当她得知是这个结果时，她不得不丧气地说出一句：“我今天难道是他妈的从煤炭窑子里爬出来的嗦，这么倒霉！”
    叽事婆每一次在与老公的战斗中几乎都是，白天大吵大闹，夜晚同枕睡觉。她也明白为什么每一次白天争吵后，夜里老公都会甜言蜜语哄她开心的理由。作为一个养家糊口的男人，他不愿意看到，在白天忙碌后，夜晚还要穿上“背靠背”的痛苦。
   这一次情况是乎有了些与惯例悖行的感觉，虽然最后是以她的撒泼，横蛮地将她老公打败，并获得了赌资。 但是她的老公这次看上去已经跨越了愤怒的临界点，骂得很厉害，还差点动上了手。最后狠狠地丢下一句：“你个败家子，你就去输吗，输死你，把这个家输光了，你就一个人过算了”。说完，怒气冲冲地带上孩子出去了。
   叽事婆这一个月来的确输得不少，已经没有了具体的统计数字。只知道把自己私房钱输光后，还三番五次在老公那里，死磨硬泡，撒泼强取地透支了好几万输出去了。
   叽事婆其实并不是那种，思想已经完全麻木的女人。对于自己的情况，她最近常常在夜深人静时也会反思对错，也以愧疚的心情偷偷地亲吻过老公的脸颊。老公让她以家庭主妇的形式安闲在家，一是怕她受累，二是照看好孩子。可她，自从迷恋上麻将后，已经是家政不理，孩子不带，终日就消沉、堕落在这一百单八将中。甚至面临着她与老公曾经恩爱有加的情感，也出现了破裂的迹象。
   有时候也会想到老公，顶着烈日，煎熬在工地上那疲惫的身影。为此，她有过怨恨，有过泪水暗流，也有过痛定思痛的决心。
   是麻将让她成了有体无魂的萎靡状态，让她失去了曾经的幸福，也在逐步毁掉这个家。面对危害，却又总是无法自拔于这起伏跌宕的激情中。
   想到这里，叽事婆已经是眼含泪水。只见她将面前的麻将一把推到桌子中央，站了起来。猪儿虫、黄牯牛以及叫唤麻雀被她这突然的动作搞得懵里懵懂，六只眼睛就像三张二筒一样，呆呆地瞪着她。
   “我不玩了，我应该回去陪我老公和孩子，你们三个人就慢慢玩”。叽事婆的语言很轻，轻如游丝。有后悔，更有几分对老公和孩子的愧疚。
    叽事婆走了，在这沉沉房间里，战斗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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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那只能说是：豌豆滚屁眼

虚构也是现实，在我熟悉的人中，有5人在麻将桌上中风身亡，有男也有女。作为消遣适当调节一下生活未免不可，但不能上瘾痴迷。

侯诗杰

警策故事，描写上见功力。

巴河流水

    二

    叽事婆的离开，对于猪儿虫、黄牯牛以及叫唤麻雀他们来说，并无多大妨碍，只不过是重新换一个对手而已。这不，在第二天就急急如令般招来了瓢儿白。
    可别小瞧这个瓢儿白，年龄不大，言语不多，长得秀里慧中的模样，可是出了名的牌场杀手。据说她打遍圈内从来没有输过，因此也被圈内封为“赌后”。
    果然是名不虚传，瓢儿白一上场就来了个清一色还带杠上花。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机缘巧合。不管怎么说，这一个下马威的确来得厉害，真就把猪儿虫、黄牯牛、叫唤麻雀给震住了。只见猪儿虫和黄牯牛脸色特青，不断地大口大口抽烟，以此来减轻心理压力。叫唤麻雀停止了叽喳，沉默不语。甚至于，黄牯牛好心地给她递支烟也是生硬地断然拒绝了。
    说起叫唤麻雀抽烟的事，她以前是不抽烟的，对抽烟者甚至还很排斥。她老公就是因为她不喜欢抽烟的人，在恋爱的时候为了赢得芳心把烟戒掉的。自从她迷恋上打麻将后，她慢慢就习惯了别人抽烟，最近时不时自己还会烧上一支。不过，为了不让老公发现她在抽烟。每一次回家她都会进门就直奔洗漱间，刷牙漱口，把烟味去掉。
    瓢儿白对于他们的态度也是来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一般气定神宁，只管自己摸牌出牌。
    随着时间的推移，室内的气氛也是越来越凝重，叫唤麻雀又开始了她那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一次不是兴高采烈地背她的“牌经”，而是不断地在骂骂咧咧，怨爹怨娘恨手气。
    猪儿虫今天输得也不比叫唤麻雀少，听到叫唤麻雀不停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心里很是不耐烦，冲着她发火了。“叫唤麻雀，你硬是名副其实的叫唤麻雀哟，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呢！每天打牌都是你这里，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赢了就背‘牌经’，输了就骂爹骂娘的。”
    叫唤麻雀被猪儿虫一顿训斥，更加是气冲斗牛。只见她猛力将自己面前的牌掀向桌子中间，一下站起来就朝着猪儿虫骂开了。“猪儿虫，你瓜娃子，能干得很嗦，难道老娘输了钱，说几句都不行吗？”
    黄牯牛为了控制场面，赶紧出言调停。“哎呀，你们两个是咋搞起的呢？吃了牯牛肉吗咋的，都是牌友，吵啥子吗吵，来来来，我们还是继续打。都是几个久经沙场的战友，莫搞得像输不起那个样。”
    叫唤麻雀也许是见回天乏术，也许是真的气着了。她用脚将椅子向后一踢，顺手提上包就朝外走。“猪儿虫，你以后不准再给我打电话，我再也不想与你娃一起打牌了。”
    门随着叫唤麻雀的离去而闭合，也关紧了满屋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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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今天叫唤麻雀的确没有来，不知是真的生气，还是一时的耍性子，赌赌气而已。总之，黄牯牛中午给她打电话，被她生硬地拒绝了。无奈之下，黄牯牛与猪儿虫、瓢儿白商量之后，由瓢儿白出面将她的老搭档弹棉花喊了过来。

　　说起弹棉花的名字由来，还是很具笑点。她本不是这个名字，她姓谭。由于她在打牌的时候喜欢打射张，往往造成她的下手很难摸到牌，所以大家就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弹棉花”。

　　介于弹棉花的性格，今天一上场大家就一致要求以掷骰子的大小定座位。结果，猪儿虫的运气可能实在不好，按掷骰子的点数成了弹棉花的下手。

    其实说来，猪儿虫与弹棉花的点数本来是一样多，可是依照他们牌场不成文的规矩，猪儿虫在弹棉花之后掷出这个数字，他只有坐在弹棉花下手。

　　猪儿虫看了这个无奈的结果，想要反悔，可是黄牯牛与瓢儿白又极力反对。他也只有自认倒霉，一声哀叹。“哎...,看来哥哥我今天只有戴上钢盔打牌了，要不然会被这个职业的弹匠美女把我的脑袋弹得像个癞蛤蟆似的！”

　　沉稳的瓢儿白本来正在喝茶，听到猪儿虫那无奈的语言，一下忍俊不住，只见“噗”的一下，一口的茶水被笑喷在了麻将桌上。这个情景就成了笑料中的笑料，一时之间小小的房间里笑声郎朗，此起彼伏。

　　作为这些麻将成瘾的人来说，笑归笑，乐归乐，一切都不能耽误战斗的时间。战斗必须争分夺秒，必须是压倒一切的大事。于是，大家一边笑，一边忙着用手纸将麻将擦干，战斗也就迅速地展开。

    你来我往，这个弹棉花名副其实的弹牌高手，把个猪儿虫弹射得犹如听用一般，摸牌也成了一种奢望。摸不到牌，自然胡牌的机会就少。以此类推，也就成了今天最大的输家。身上带的几千元，二、三十多个回合下来已经是底朝天。

    天有不测风云，这个倒霉的猪儿虫恰恰又连输两把。第一把是该付给，按猪儿虫平时吹嘘的话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好的朋友黄牯牛的。他把自己的抽屉盒子拉了一下，有点尴尬地沉着脸看着黄牯牛。“哥们儿，欠一把。今天运气实在是太差，看看欠一把能不能转运。”

    黄牯牛真不愧是猪儿虫的好哥们儿，看了一眼黄牯牛。“没啥子，我看你今天的确是手气有些差，那就欠一把吗。”

    赌博就是这样，越是想赢输的越惨。这也许是心态不正，强烈的邪念导致心里贪欲冲昏了头脑的原因吧！第二把不但没给猪儿虫转运，那可是更加的倒霉八倍。一把下来，他连放出了瓢儿白和弹棉花两个人的炮。

    在美女面前，猪儿虫可从来都是输钱不输气质的，更何况这可是面对的两个美女。自己的现金又输光了，他只好赶紧向黄牯牛耳语借钱事宜。

    俗话说：“是否是真心，患难见真情”。黄牯牛一听说猪儿虫要借钱，脸上立马就来了个晴转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哥们儿，不是我不帮你。你看，我今天也输了，我哪有钱给你借哟！这样，你去吧台上，向茶楼老板借一下。”

    借钱被世上最好的朋友拒绝，对于猪儿虫来说这个面子伤的不轻。他一脸苦涩，只好转过头尴尬地看着弹棉花。“两位美女，稍等一会儿，我耽误几分钟就来。”说完，就赶紧出门而去。

    其实，瓢儿白和弹棉花也知道猪儿虫是钱输光了，并且在黄牯牛那里还没借到。要还是不要，她们并不表态，对于猪儿虫的话也权当没听到，只顾两人交头接耳。

    由于猪儿虫是这里的常客，平时做人也很耿直，在这里建立起了良好的信誉，当他提出借钱的要求，吧台也是很爽快地就把钱借给了他。

    这一去一来，也就只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当猪儿虫返回来后，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只见他掏出钱来，把所欠赌资 一一付清后就满腹郁闷地匆匆告别。“对不起了大家，时间也不早，我工地上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改天我们再来。”

    猪儿虫走了，并没有按往常一样与黄牯牛一道而去。相反的还是带着，对自以为世上最好朋友的满腹怨气走了......

一二一二一二

咱家不打麻将，一是没钱，二是不想借钱，三是借了钱还不了，四就是帐头不清。:lol

巴河流水

  四

       猪儿虫因为昨天的事情令他心里很是纠结，所以今天他假意称实在太忙无法到场为由拒绝了黄牯牛的邀请，希望他们另寻搭档。
    猪儿虫来不了，黄牯牛首先想到的是叽事婆，结果叽事婆没接电话。他又只好打电话给叫唤麻雀，并告诉她今天没有猪儿虫参加。当然，这只不过是一句求得叫唤麻雀心理平衡的说辞而已。叫唤麻雀自然也就借此台阶好下楼，很爽快地答应了黄牯牛的邀请。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除了叽事婆这次是因为家庭原因，无法判断其戒赌的毅力和决心外，其他这些人，谁生气都只是暂时的，戒赌更是一纸空论。在牌桌上出现这些争执，那是司空见惯的事，谁也不会真往心里去。与其叫生气，还不如说是赌气更恰当一些。多则就是一周，少则一两天就必定会返回。

    这不，就像上一次叫唤麻雀与黄牯牛的事。他们两人为了钱，一个说的多，一个说的少，总之也就只不过是20元钱的差距。又是骂爹，又是骂娘，又是赌咒，又是发誓，什么名堂都来齐了。叫唤麻雀当时一怒之下，还摔坏了一只茶杯。要不是大家劝得及时，差一点就拳脚相加。叫唤麻雀临走时，一样对黄牯牛抛下了那句：“我再也不与你黄牯牛打牌了。”其结果呢。她在外面东一下，西一下，今天这里，明天那里。无论在哪里，总是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始终都达不到与这几个老搭档一起打牌那种畅快感。
    就这样在外飘荡了四天，第五天叫唤麻雀索性就咬着牙在家里看了一天的电视。第六天心里实在憋得难受，又放不下面子。她是，一会儿睡觉，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玩扑克。花样百出，度日如年。用她后来自己的话说就是：“那两天的她，满脑子全是打麻将的情景，耳朵里全是麻将的声音，就是连做梦都是在麻将桌上。甚至出现了很搞笑的事情，那天晚在梦里，她把她老公的眼睛当成二筒摸来摸去。结果把她老公摸醒了，她老公还误以为她半夜三更想亲热呢。在那几天的日子里，真是搞得她，五心不定，六神无主，七窍生烟，八格鸭鲁的痛苦。”

    当天，叫唤麻雀就这样失魂落魄熬到了傍晚。也是实在无法再坚持下去，她只好假借询问战况的名义给猪儿虫打了个电话。猪儿虫接到她的电话，很是会意。先说了些什么“几天不见，十分想念，牌桌争吵，何必当真”之类的客套话和安慰话后，也就顺意邀请她第二天无论如何都要参加。

    就这样，在外流浪六天的叫唤麻雀，在半推半就中，终于在第七天下午又回归到了本部。她也成了他们这一帮人中，每次发生争吵后，在外坚持时间最长的一位。

    赌博这个玩意儿，一旦上了瘾，那真就和吸食大麻差不多，难以戒掉。要想成功戒掉的话，那是需要相当大的毅力和决心，更要具有忍受痛苦折磨的坚强心理。有句话是这样讲的：“打麻将一旦上了瘾，那就是，一天不摸心里慌，两天不摸要翻墙，三天不摸睡灵堂”。当然，这的确是夸张了些，不过也就充分说明了赌博上瘾对人的精神伤害是多么的严重。

    今天的战斗，输赢相差并不很明显，也是很难得一见在平和中结束战斗的一次。当黄牯牛、叫唤麻雀、瓢儿白以及弹棉花四人一同路过大厅时，黄牯牛突然发现猪儿虫却独自在大厅的角落里，黯然神伤地喝着闷茶。......

巴河流水

五

    介于昨天离开茶楼时，见到猪儿虫那黯然神伤的表情。黄牯牛不希望因为前天的事，影响到几年来的朋友感情。于是今天中午一吃完午饭，他就向老婆谎称公司有事，顶着烈日匆匆出门了。

    刚刚离开自己老婆的视线范围，黄牯牛就迫不及待地掏出电话给猪儿虫通话。通话的理由有二，一是解释前天没借钱的理由，二是邀请猪儿虫今天下午一定要参加战斗。他也知道，发生了那种事，按照猪儿虫的性格，他黄牯牛不给猪儿虫打电话，猪儿虫是不会主动给他们之间任何人打电话的。

   “哥们儿，我今天首先是为前天的事情向你致个歉。其实并不是我黄牯牛不够哥们儿义气不给你借钱，的确是当时我也只带了3000多元，结果都输了2000多，身上就只剩下不到1000元，我是没办法给你借呀。你想呀，你我都是好几年的哥们儿感情，如果在我钱十分充足的情况下，只要你猪儿虫开腔，我还会有犹豫的理由吗......”

    其实在昨天一天都没摸到麻将的时间里，对于猪儿虫来说，的确是备受煎熬。不只是精神上显得六神无主，心里更是犹如猫抓一般痒痒难受。昨天下午，当他拒绝了黄牯牛的邀请后，最后却又不自然的来到了茶楼。个中原由对他来说，自然是有一种期待。那就是希望他们正好三缺一，自己又正好被他们看到。然而这个“美好”的愿景，直到黄牯牛们散场回家也没出现。

    对于昨天下午的表现，猪儿虫自己回想起都觉得有些滑稽可笑。当他来到茶楼后，首先还是不忘还上之前在吧台处借的钱，这就是为什么每一次他猪儿虫到吧台借钱，服务员都会爽快答应的根本原因。人吗，在世上走，必须要有信誉，哪怕是不务正业。这是他猪儿虫为人处事的行为准则，也是他的口头禅。
    还完了钱，然后自己顺便泡了杯茶，找了个角落坐下。什么睡假瞌睡，靠吧台边挑逗服务员，甚至还上了几次假厕所，五花八门的都出来了。

    当然，睡假瞌睡自然是无聊中的无奈。靠吧台边挑逗服务员，也就纯粹是打发寂寥时光。然而上假厕所，那就有着他猪儿虫另外的目的。因为在上厕所的途中就可以看到麻将室，一是能起到慰藉心灵的作用，二是说不定会遇到战友并受到邀请。

    今天既然接到了黄牯牛的电话，对于黄牯牛向他解释出那不借钱的理由。猪儿虫知道，这只不过是作为朋友，黄牯牛给他猪儿虫一个下楼的台阶。其实现在这些都并不重要，关键是他黄牯牛找了个理由道了歉，并最后还再三邀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参加。作为他猪儿虫来说，也就没有必要去假意固执自己。在几句客套话之后，也就来个顺水推舟答应了。

    三伏天的太阳虽然炙热，表现出一副几乎要燃烧地面的狰狞。可它相较于赌博成瘾者的心情，那也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的场景。
    这可不，猪儿虫的表情就是淋漓尽致的诠释。当他一接完黄牯牛的电话后，只是侧耳听了一下老婆正在洗碗的声音，招呼都来不及打上一个就十万火急般直奔茶楼而去......

侯诗杰

巴河流水 发表于 2014-5-10 11:17
六    今天叫唤麻雀很积极，没到吃午饭就到处打电话联系。并且还带着神秘说，到了茶楼会带给大家一个惊天动 ...

百态生动，个性突出，有戏剧化特色。

巴河流水

六

    今天叫唤麻雀很积极，没到吃午饭就到处打电话联系。并且还带着神秘说，到了茶楼会带给大家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结果这一帮人不知是为了麻将还是真想知道谜底，很早就全体到齐。

    趁着服务员还没把茶送来的间隙，黄牯牛掏出香烟，给猪儿虫和叫唤麻雀一人一支。由于瓢儿白一直拒绝抽烟，拿黄牯牛的话说就是他不会毒害好儿童，所以也就没给。当他把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后，迫不及待地就询问叫唤麻雀今天给大家带来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看来黄牯牛今天是过于心急了，其实用不着他催，叫唤麻雀已经都憋得要出人命了。她的名字就是因为，稍有一点新闻性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就会被她宣传得满城风雨，所以大家才根据她的个性取外号“叫唤麻雀”。今天算是个例外，至于为什么，她是有她的盘算。反正今天她无聊至极，是希望用这个办法让这帮牌友早些到场。

    叫唤麻雀见黄牯牛那着急上火的样子，有些忍俊不住。她深吸一口烟后，猛地朝黄牯牛脸上喷了过去，然后又朝黄牯牛嘟了一个秋波嘴。

    黄牯牛也是被这突来的浓烟熏得，用手直扇风。“哎呀，叫唤麻雀，你今天故意吊人胃口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调戏哥哥我有啥用，我又不是老光棍。”

    猪儿虫因为前几天与叫唤麻雀的争吵本来还有些别扭，叫唤麻雀这一个动作不但将他逗乐了，也把沉稳的瓢儿白逗得乐不可支。

    叫唤麻雀将这一串滑稽动作做完后，她才从嘴里深沉地冒出一句：“这也算不上什么大新闻，是关于叽事婆的最新动态。”

    今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叫唤麻雀给叽事婆打电话，一是想问候一下，二是看能不能蛊惑她重操旧业。结果叽事婆告诉她，为了家庭，为了婚姻，已经下定决心戒赌。而且为了避免干扰，还回到山里娘家去了。

    叽事婆为什么要这么重视家庭，这事从她的生活背景中就不难理解。她出生和成长都在大山之中，母亲常年多病，弟弟年龄又小，就靠他父亲一个人在城里建筑工地上打小工挣钱来养活全家。她从小就生活在这样一个贫苦的家庭，她第一次进城还是在他18岁那年与父亲一道出来打工才得来的机会。

    进城后，叽事婆为了更多地挣钱养家、供弟弟上学和给母亲治病。她根本不在乎作为一个女孩子的身单力薄，一再坚持要与父亲一同在工资相对较高的建筑工地上做重体力工作。也就是在这个工地上认识了在这个工地上当工长的老公。对于她这个老公，叽事婆一直就充满感激，也充满幸福。

    还在叽事婆与她老公处于恋爱阶段时，她老公就一直对她的家庭照顾有加。她弟弟学校的学费，生活费，日常开支等等一切费用都是她老公主动在承担，一直到她弟弟大学毕业。他老公怕她身体受不了重体力劳动，又托人给她找了一份轻松的工作。为了照顾好她的父亲，她老公到任何工地都会把她的父亲一同带上。可以说，她老公不只是一个好老公，还是他们家的恩人。

    后来他们结婚了，她老公却是更加的疼爱她。她老公也由工长升为了项目经理。经济也相应的高了很多，家庭就不再需要她那一份工资收入。再加上娘家弟弟大学毕业工作了，母亲通过这几年的专心医治，身体也好了起来。于是她老公就喊她辞去了工作，安心在家修心养性，照看孩子。

    面对她这样的成长背景，这样的家庭以及有了这么疼爱他的老公，叽事婆思前想后，觉得必须要戒掉赌瘾，好好维持这个家庭，这段婚姻。才能对得起她老公对她的爱，对她的付出。

    当叫唤麻雀讲完后，黄牯牛与猪儿虫不约而同的来了个嗤之以鼻：“耶...，就这个事嗦，我们早就晓得了。”......

李听圃

一直在看这个连载这个题材写的人不多，这部分群体的生态应该是人们不太熟悉的。作者的写作手法基采用的是白描似的，简洁真实。关注下文

巴河流水

七

黄牯牛、猪儿虫、叫唤麻雀以及瓢儿白四人鏖战正酣，在猪儿虫、叫唤麻雀两人那神采飞扬的表情上，已经证明了他们今天手气应该不错。黄牯牛耷拉着脑袋，只抽闷烟，一言不发，看来很是倒霉。瓢儿白因为无论输赢，总是保持着一副深沉，所以光凭表情上，根本无法判断她是输是赢。     其实赌博这个东西，它就是一个人性展示的平台。是君子是小人，无论你平时怎么伪装，只要你到了这个台面上就会淋漓尽致地表露无遗。爱财的喜于斤斤计较，贪色的乐于美色同档，是君子输赢不争，是小人喋喋不休。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黄牯牛见到这女人，脸色霎那间就变成一片苍白，显得十分紧张。瓢儿白与叫唤麻雀对这突来的变化感到很吃惊，她们愣愣地瞪着这个充满杀气的陌生女人。     猪儿虫认识这是黄牯牛的老婆，看到那凶狠的模样，知道要出大事。因为他们两家常来常往，他对黄牯牛老婆的脾气也十分了解。这女人是属于霹雳式的性格，在她与黄牯牛之间，平时有吃有喝的也就不太过问黄牯牛的事情。但是一旦有事，他就会以你死我活的极端方式来对待。因此，每一次黄牯牛与他老婆发生纠纷时，黄牯牛就犹如到黄泉路上走了一遭。     猪儿虫为了缓解气氛，赶紧嬉皮笑脸打招呼。“嫂子，你今天也有时间来打牌嗦，来来来，我让你。” 猪儿虫说这话，他自己也知道这只不过是“热屁股贴冷板凳”的事情。作为多年的朋友，他又不得不在中间调和一下他俩之间的情绪。     黄牯牛的老婆的确并没有领猪儿虫的情，只见她一下冲到麻将桌前。“打打打，打狗屁呀打，我今天看你们咋去打。”说完双手捧起麻将，直接就朝闷不作声的黄牯牛砸了过去。     既恐惧又尴尬的黄牯牛见麻将飞来，赶紧双手抱头，一个侧身总算躲过了麻将的袭击。接下来他就必须要忍受他老婆那一套程序似的咆哮、谩骂和奚落。从他老婆的咆哮、谩骂和奚落中，我们也明白了他老婆为什么如此大动肝火的原因。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黄牯牛的老婆就给他说，让他今天下午给单位请个假，就不去上班了。因为明天是她父亲的70大寿，这是她们家的大事，今晚上娘家这些兄弟姐妹都会聚在一起。娘家在乡下，还要坐上两个多小时的班车才能到。在她兄弟姐妹中，她又是最小的孩子。从小倍受父母亲的疼爱，他们自然就是必须要好好表现才行。     没想到黄牯牛却在老婆面前振振有词，说什么今天下午有省里领导要到单位来召开旅游发展会议。说什么局长还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要求他们必须参加。还说什么明天上午他驾驶单位的公车一定赶到，中午好好地与老泰山喝几杯。最后说的更好，他驾驶单位的车去，一是方便，二是在那些亲戚面前有面子，三是公车私用自己不花钱。他老婆见他的话说的有理有据，也就深信不疑。于是她只好决定由她一个人先行过去，作为家庭代表参加晚宴。     当黄牯牛的老婆梳理打扮完后，已经是下午3：30多，也正是该去汽车站的时候。然而在她路过黄牯牛单位的大门口却遇到了他们的局长，于是她礼貌性的与局长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这个局长反问她，黄牯牛今下午又在忙些什么，又没到办公室来？被局长这么一反问，她感到十分纳闷。“局长，今天下午不是你们局里在开什么重要会议吗？”     这个局长也真是脑袋不开窍，只见他一脸严肃。“开什么会哟，我这都要出去喝茶了。像黄牯牛这样天天下午也不来单位露个脸，长此以往，恐怕他的职务难保哦。旅游局虽然是一个休闲单位，怎么也是国家公务员，你总得要露个脸，做个样子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局长的话让黄牯牛的老婆明白了很多事情。一怒之下，也顾不上给局长道别，也顾不上父亲的大寿不大寿，转身就朝这茶楼狂奔而来。“这个黄牯牛，太不像话。为了打麻将，不但连工作不想要，甚至连我爹妈都不想要了。”......

一二一二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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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河流水

八

   

猪儿虫、叫唤麻雀以及瓢儿白今天很郁闷，黄牯牛是很显然来不了的。其他战友们，一早就另外有约。弹棉花呢，因为她新任男朋友昨晚来了，说要午休一会，3：00过后把男朋友送走了才能来。三个人开战，他们又一致认为不够刺激。如果就这样聊天混时间，也实在是太无聊。最后还是瓢儿白提议，在弹棉花未到之前先斗一会儿地主充斥空虚。

   说起弹棉花的性格，他们这一帮麻友都是人尽皆知。人长得是眉清目秀，身材婀娜，还拥有很强的S型性感身材。却是地道的好逸恶劳，并且赌瘾十足。

   弹棉花初中毕业后，就在一家洗脚房当洗脚工。18岁时被一位常来洗脚房光顾，与她年龄悬殊30多岁的大款相中，成了这位大款的情妇。这位大款也是将她视如珍宝，要什么给什么，从来不会为她而吝惜金钱。弹棉花更是牢牢把握机会，狠狠地捞上了一笔。这位大款还为了她，曾经与他原配大闹过离婚。后来是因为这位大款与一位领导有共同犯罪的经济问题，被判刑了，此事才不了了之。

   说实在话，这位弹棉花还是很具有商业头脑的。见那大款被判刑后，她赶紧将当情妇时弄到的钱买了一些商业门市。现在每个月的租金收入有一万多，也算不愁吃喝。

   不过，吃喝不愁那只是衣食，娱乐消费还得另外想办法，特别是赌博，一旦手气太差，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弹棉花也真是够聪明的，另辟蹊径，想出来交男朋友获取赌资这一招，甚至是遍地开花。

   有一次，其中一位男朋友鬼使神差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来到弹棉花的住宿处。这个男朋友的想法也很简单，平时相互都是以“老婆”、“老公”来称呼对方，弹棉花还格外的喊得是酥心蚀骨。真有几分情有独钟，伊心唯一的感觉。于是在这个男人心里，就产生了一种误解。虽然他们彼此都没去过对方的家，但是已经形成了实质性的夫妻。既然是夫妻之间，提前通知也就没有那个必要。

   结果这男人的冒昧而去，差点就出人命案。当这个男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嗯嗯”的呻吟声。他最初还误以为是弹棉花身体不舒服，心里也特别地为她的身体状况紧张和担忧。正准备敲门时，没想到，又传来男人调情的声音。并且这种声音，还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存在的淫秽性语言。因为，他也多次使用过这种语言去调情弹棉花。接着又是弹棉花那一声声娇嗲嗲的“老公”，亦如弹棉花，曾经在那一个时刻喊他的同一种语音。是那么娇媚，是多么具有磁性。也就是这种声音，使得他用大把大把的金钱去满足了弹棉花的欲望。

   听到这里，这个男人也就明白了，屋里正在发生令他无法忍受的事情。愤怒至极的他，脑胀欲裂，飞起一脚就踢向了房门。

   弹棉花被这突来的踹门声着实吓了一跳，却又不知为何。“谁，想找死吗？”

   这个男人听到弹棉花的询问，更是怒火中烧。“我，搞快把门给我打开，要不然我砸门了。”

   当弹棉花听出来是谁时，心里又感觉到太突然，又是特别的恐惧。一时之间目光呆滞，不知所措。她身边的男人却不明原因，还在不断的询问弹棉花。“老婆，是谁呀，在外面那么凶？”

这个男人在门外一边大声吼叫，一边不断的用拳头打门。在屋里，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结束后，才见弹棉花蓬头垢面，身裹浴巾，露着白皙如雪的大腿，战战兢兢地把门打开。

   门刚开一丝缝隙，这个男人就用力一把将门掀开，直接就冲进厨房，顺手抄起菜刀就满屋寻找。弹棉花则是六神无主，双手拽紧浴巾，颤抖着坐在沙发上发呆。

   就在这紧急时刻，突然两位警察冲进房门。在控制住了这个疯狂的男人后，也将他们三人一同带去了派出所。

   也就是在此事发生之后，弹棉花感觉到实在是太伤面子，只好搬离了原来的住地，也从中吸取了深刻教训。现在她的原则就是，没有与在任男朋友分手的情况下，与任何潜在男朋友的激情岁月，都只能在宾馆中发生。......

巴河流水

九

   斗地主对于猪儿虫、叫唤麻雀、瓢儿白三人来说的确没太大兴趣，拿牌出牌也显得有气无力，无精打采。为了消磨时间，也没办法。他们只好一边懒洋洋地玩着，一边等待弹棉花的到来。

   这时，猪儿虫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掏出电话看了一下，顿时是喜出望外。于是他将电话翻了个面，对着叫唤麻雀和瓢儿白。“哈哈哈，黄牯牛的电话，可能这哥们儿又溜出来了。”

   叫唤麻雀也是格外来劲，一下就容光焕发。“看来这娃也是个打不死的程咬金了！昨天才挨起，今天又溜出来。”

   由于室内封闭太严，信号不太好，猪儿虫只好出门去接电话去了。

   瓢儿白倒是很具有反向思维的，一句话也不得不让叫唤麻雀表示赞同。“其实不只是黄牯牛才会这样，你我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一样的。赌博这个东西，真的是很误事，也很害人。有时候我也很想戒掉，却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这个时候，猪儿虫耷拉着脑袋进来了。叫唤麻雀深谙其意，见到这个样就知道没戏。“喔嗬，黄牯牛来不了。”

   猪儿虫听了叫唤麻雀的语言，一下就忍不住笑。“是的，他来不了。你们别着急，慢慢听我给你们讲这个牯牛的笑话。”

   昨天下午，黄牯牛被他老婆捉回去后，他老婆就是不依不饶。最后黄牯牛没办法，只好许诺老婆，他马上去开单位的车。晚上一定赶到岳父家去，并且还喊他老婆通知她娘家把他们饭计划上。就这样，她老婆才放过了他。

   叫唤麻雀就是沉不住气，听到这里忙疑问猪儿虫。“又来不了，那他打电话过来又干啥哟，吊人胃口嗦！”

   猪儿虫见叫唤麻雀打岔，瞪了一眼叫唤麻雀。“你这个叫唤麻雀，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喊你们慢慢听我讲，你咋那么着急呢？”

   农村的午饭本来就比较晚，今天一吃过中午饭，这不，就到了每天开战的时候。黄牯牛那个真就是，手也痒心也慌，六神无主，四肢乏力的难受。于是他就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打个电话过来。一是想询问一下战况，二是想听一下麻将响的声音。

   猪儿虫说到这里，逗得大家都乐了。瓢儿白毕竟不像叫唤麻雀那么张扬，笑了几声就停止了，然后将猪儿虫的话补充了一下。“结果呢，我们这里也还没开始。输赢也没打听到，麻将声音也没听到。”

   猪儿虫对瓢儿白的话，也表示充分肯定。“就是，当他一听说我们也还没开始后，他那个失落的表情，简直就无用语言来法形容。”

   叫唤麻雀笑得是前俯后仰，动作尤为夸张。“早知道他这个样，我们就不斗地主，我们打三人麻将，也好一解他的相思之苦吗。”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只见弹棉花气喘吁吁，蓬头垢面的进来了。

   看到弹棉花这个表情，瓢儿白心里非常明白为什么。“弹棉花，你平时那么爱整洁，还是个不化妆不出门的人。今天怎么了，这么狼狈，被人强奸了的吗？”

   这就是文明人不一定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文雅，哲学家不可能每一句都是真理。毕竟她与弹棉花实在是太熟悉了，话也就可以随便说。

   瓢儿白此话一出，弹棉花就知道她是暗含玄机，用手做了一个要打瓢儿白的动作。“都是你们吗，这个时候催催催，催得我办事都没有积极性。”

   弹棉花从来就不会隐晦男女之间的事，甚至还喜欢暴粗口。由于她对爱情并不专一，交男朋友也从来不会认真。今天一接到瓢儿白的电话，心就如猫抓一般，恨不得他这个男朋友马上离开。可是这个男朋友死缠烂打地说这么久没过来，无论如何要一起睡一会午觉，说说话。说说话是假，这个男人心里想的什么，其实弹棉花心里清楚的得很。俗话说：“吃别人的口软，拿别人的手短”，没办法，看在钱的份上，弹棉花也就只好顺从了这个男人的意思。

   弹棉花也真够雷厉风行的，匆匆忙忙把饭一吃，赶紧催促男朋友“午休”。“午休”一完，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也顾不上梳妆打扮在“午休”中造成的头发凌乱，面容的垢积，提上包包火速地向茶楼赶来。......

巴河流水

十

    黄牯牛岳父的生日，恰逢第二天是双休日。去贺寿的亲戚朋友都觉得平时因为工作太忙，难得一聚。借此机会大家就多呆上一两天，好好的聊聊家常，加深一下情感。黄牯牛本来是坚持要回城里的，他老婆却决意要留下来。他老婆说孩子一直念叨，很久没见到外公外婆和这些舅舅姨妈们，很想见一下。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抬出孩子说事，黄牯牛就没办法。只好通知他孩子放学后赶过去，他也就自然回不来。

    这个瓢儿白，一早就打电话给弹棉花说有事情，今天就只有对不起大家了。她又不说什么事，反正她的事情总是那么神神秘秘的。弹棉花最初还喜欢探个究竟，结果总是一句“何必要了解那么详细”来塞住她的嘴。时间一长，弹棉花也就习惯了，也就不再追问细节。

    弹棉花一接到这个消息，火速来了个“八百里加急”通知猪儿虫。在他们眼里，这可是耽误不得的大事。还给猪儿虫下了最后通牒，如果猪儿虫在一个小时内招不到人，她就到其它地方去。

    听了弹棉花的最后通牒，猪儿虫急了。要是缺一个人好办，同时缺上两个人就麻烦了，今下午有可能就会散伙。此事不可怠慢，于是猪儿虫立即行动起来，到处打电话拉人。就像成都昭觉寺汽车站和达州火车站那些些野租儿拉客一样，一个不行，赶紧追下一个。

    这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猪儿虫的不懈努力，终于拉来了他们很久没有联系的输不起。

这个输不起，本姓苏。说实在的，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愿意喊他来的。这个人的确就是输不起，牌桌上一点不耿直，稍稍输多了，他就欠账。赢了冲，输了继续，最后冲不了，那就是一句话。“今天输得太多，明天桌子上继续冲账。”欠账这还只是一方面，最让大家无法接受就是他老婆常常脚跟腿，并且是个典型的赢得输不得的人。脾气暴躁至极，泼妇无赖十足。骂人不分场地，也不分语言，无论多肮脏的话都骂得出口。甚至就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惹到她，她都会当婊子一样谩骂。她不打牌，就喜欢在输不起旁边指挥战斗。赢了就笑，输了就闹，错张要吼，点炮要骂。常常还偷看别人的牌，指挥输不起出牌。

    今天猪儿虫喊输不起过来，已经是实在没办法的下下之策。心里并不是抱着赢他起多少钱，只是希望他过来凑个人数而已。

    当输不起夫妻推门而入，叫唤麻雀一下就阴沉着脸，心里很不高兴。毕竟人是猪儿虫喊来的，所以他赶紧打招呼。“老苏，你来啦。”

    可是这个猪儿虫的热情，一下就遭遇了“热屁股贴冷板凳”的尴尬。

“猪儿虫，你他妈的啥意思？你今天喊我们两口子来，难道就是想赢我们的钱嗦。老子婆孃男人一进来，你就咒老子    两口子老输。你们是不是三个人有预谋，要联手弄老子们的钱了。”

    因为这里的“老”字，在这一带就是经常的意思，再加上苏与输又同音，意思也就变成了“经常输”。输不起老婆的道理很简单，你猪儿虫打起电话喊我们来打牌。一走进门就喊我们输，这岂不是有意想赢他们的钱吗。所以输不起的老婆一听猪儿虫喊他老公老苏，她心里一下怒火中烧，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猪儿虫就是一阵臭骂。

    输不起的老婆在骂猪儿虫时，也把弹棉花和叫唤麻雀附带进去了。弹棉花并不认识这夫妻俩，也不好贸然搭话。只见她愣愣地看着这个凶悍泼辣的妇人，一脸疑惑，满腹委屈。

    猪儿虫本是一片好意给输不起夫妻打招呼，没想到竟然招来输不起老婆的破口打骂。想发火，又碍于输不起的面子。只有红着脸，尴尬地看着输不起。

    叫唤麻雀就不一样，对这夫妻的到来本就不高兴。这一下还无端地被输不起的老婆牵连进去，心里更是不爽。她一把拉起弹棉花。“走，小谭，我们今天就是憋得宰手，都与这种泼妇一起打牌。莫名其妙的，连人话都听不懂。”

随着叫唤麻雀与弹棉花的离开，今天这场赌博也就在还没开始中，以一种战争的方式结束。......

巴河流水

十一

   

    黄牯牛今天来的晚一些，上班时间去单位打了一下卡，标致着他并没有离岗。这一来一去其实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还算不上耽误。

    弹棉花今上午给瓢儿白打电话询问情况，瓢儿白说她事情还没办好，今天下午还是无法到场。反正这里的人员已经够数，弹棉花也就没太多说什么。只是最后提醒了一句：“把事情办好了，一定要记住过来，别把这些朋友搞忘了。”

    黄牯牛来到茶楼，猪儿虫、叫唤麻雀、弹棉花已经早到。只见他一进麻将室就大倒苦水，绘声绘色地向大家讲述他这三天来所经历的痛苦。

    那天下午黄牯牛被他老婆带回去后，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当晚就赶到了他岳父家。因为他是公务员，还是科级干部，并且在单位是管旅游景区项目开发。不但自己很好捞钱，时常还会拿出一些工程来关照岳父家的亲戚。再加上经常开着单位的公车风风光光地驾到，给他岳父在乡邻之间也撑了不小的面子。所以他在岳父家地位很高，说话也相当管用。当他岳父接到通知，说他夫妻俩要晚一些才到。于是早早将饭菜备好，就等着他夫妻到场后开饭。

    第二天下午3：00多钟，黄牯牛就提出来要回城里。结果却有亲戚提出来，巧遇双休日，大家就多逗留两天。叙叙旧，增进一下感情。这一提议，不知黄牯牛的老婆是有意还是无意，极力赞成，还抬出孩子也很想念外公外婆和这些舅舅姨妈们。把这个黄牯牛急的是六神无主，可是又没办法，又只得多忍受两天。

    昨天中午，黄牯牛突然接到他们局长的电话。局长说这一段时间他的表现不佳，下午晚点要找他谈谈工作上的事情。说实在的，黄牯牛在官场摸爬滚打20多年，与这个局长打交道也是十来年。局长定这个时间段谈工作，他很懂得意思，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接到局长的指示后，黄牯牛马上通知下面一个景点领导，安排一位导游小姐在景区等他，他开车去接这位导游进城，晚上一起陪他和局长吃饭和唱歌。一切安排妥当，他就匆匆与亲戚们告别，并吩咐他老婆自己和孩子乘车回城。

    只要是工作，无论你干什么事，只要你有钱拿回家就行，这是黄牯牛老婆的宗旨。所以他老婆明知是歪门邪道的事，还是催促他赶紧去办。

    对于安排导游小姐陪酒这种事，风景区的管理已经是习以为常。说实在的，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不大的自然风景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导游。这些导游平时也没什么事，每个月就只是等着领工资。为什么局里非得要养着这些拿空饷的导游队，大家心里清楚，这里就是局里大大小小领导的后宫。

    当黄牯牛来到风景区，这里的管理早已把导游小姐安排妥当。他也没太多与这个管理说什么，带上这位导游，赶紧驱车回城。

    黄牯牛回到城里，已经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局长早已在约定的地方等候他们的到来。这个局长也真是的，简直无法去形容他。自己都接近六十岁了，一见到美女眼睛就放绿光。

    黄牯牛见局长这个猥琐样，真有几分忍不住笑。他赶紧向局长介绍：“局，这位是风景区最优秀的导游。我今天特意将她带过来，就是希望您多关心关心我们的优秀员工。”

    这个局长也真会关心员工的，只见他一把拉过还有几分羞涩的导游小姐的手。“是呀，平时局里事情太多，对下面关心不到位，我应该检讨自己。还是我们的黄科长对工作认真负责，知道体贴下属。”

    在局长的一篇自责结束，他是说到做到。不但是雷厉风行，还很细致入微。他一边轻揉导游行小姐的手，一边询问她的工作、生活情况，甚至还关心起人家交没交男朋友这些私事。

    当一切事情完毕，已经是凌晨时分，黄牯牛也是疲惫不堪。局长却是非常高兴，对黄牯牛的工作能力大加赞赏。不过在黄牯牛离开时，局长还是叮嘱了他一句。“这几天上面在整顿，你每天还是要到单位打卡，给你在上班留下证据。”

李听圃

继续看。

侯诗杰

巴河流水 发表于 2014-5-16 19:20
十一
   

麻将内外，生活气息浓厚。

紫诺冰心

这麻将还真放这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