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李芳洲的世界 · 发表于 2014-4-30 15:4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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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作者：李芳洲 2014.4.21
“啪”的一声，黑夜就降临了。循声望去，是风雨夹着冰雹扑向玻璃门窗发出的。我多想心中下场透雨，可是有太厚的乌云笼罩，透不进太阳也照不进月光。
下午，分手时，又和他大吵并动手，没有结果，互相排斥和厌倦，不知未来在哪里。出国前，双方对父母的保证，彼此间的承诺。一切这么短便被他因苏州女孩儿，巴黎女孩儿吸引，改变。
我想象着，他此刻正和那些人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嗨；或者派对或者电影，或者…脑海里既混沌又空白，迫使我在继续与放弃，逃避与面对，抉择与等待间徘徊。思想纤维打结似的剪不断理还乱。
我正哀默大于心死地呆坐着，忽见一个步态摇晃的男子冲我问：“小姐，可以在你对面坐坐吗？”我勉强点头，眼角的余光却看出他一只裤腿空着，眼睛和脸上却满是阳光，仿佛冰心因日照而复活。他喝着咖啡，慈爱地看着我问：“姑娘，你病了吗？”我摇手，“你心情不太好吧？”他又问。我迎着他的目光，有了想哭的冲动。他继续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是对面那所大学的学生吧！你这样可不好，衣冠不整，愁容满面，对自己和公众都不礼貌。这么漂亮也应让年华漂亮，对不对？”我被他说的破涕为笑，反问：“你的腿怎么了？”“是前年海里游泳被鲨鱼咬去了，为了摆脱鱼群，我还用刀割断了连着的筋，侥幸重生！”他说道。“那你不方便，很痛苦吧？”我还没说完，他道：“没什么。就是走路慢点儿；人类捕捞多少鲨鱼，我就算替人类赎罪，给鱼虾们一点补偿。”
“喝点儿吧，姑娘。你是中国人？不妨把心事抛进雨夜，走出去就会虹一片了！”
我此时仿佛被他的场围吸引，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和男友到美国读书的前后及相恋的经过，近来可能的情变，都对他说了。还说了下午四点，男友接到电话忙着赴约，争执中开车时险些把自己撞了；他竟没朝惊叫的我看一眼…我委屈地哭着，他父亲般的为我擦了泪，问：“你们两家背景如何？”我说：“他是被宠坏的富二代，我的父母都是教师。”“你学什么？”他又问。我说：“美术和舞台布景。”他仰起脸，招呼侍者给我端来热咖啡和甜品。我谢过他，说：“我自己付账。”他说：“我是心理学教授，你有空可来听课。希望人文学对你的艺术细胞能有些滋补，对你的情感可以多一点补白。认识了人性便可以正确处理好棘手的纠结，不至把一些看似平常的问题复杂化，极端化。”
他推开空了的杯盘，继续说：“你读过《简爱》吗？喜不喜欢罗切斯特？”我说：“不喜欢；我没有简爱丑，也没她那么穷。我是有父母的，所以不会被罗切斯特征服。”
他说：“你只看到一点，尽管她对罗切斯特爱到锥心刺骨。知道他有疯妻，也选择断然离开。直到条件平等才答应嫁他。简爱也是追求平等尊严的爱情，并非攀龙附凤之辈…”我默默地听着，脑中回放着那一幕幕镜头。他又说：“你读过鲁迅写的《伤逝》吗？”我说：“没有。”“你去图书馆找来看看；那里面有两段话是这样说的…‘倘使只垂着一个人的衣角，即使战士也难于战斗，只得一同灭亡，爱情需要实时更新。’另一句是‘鸟关进笼子久了，便麻痹了翅子。纵然放出笼外，也不能奋飞。’”
“艺术家是一群不羁的行者，为不断颠覆，超越创新绽放。老沉浸于情感的蜜罐，不会有所作为。过程飘走的每个时光，是对体察领悟认知的享受。省去如此宝贵的环节，是可惜可叹的。我国的孩子是不会靠父母，靠男友的。”说完他站起身，摇晃着往外走。我随他步入停车场，对他投去感激的一回眸，便奔进即将消失的雨夜。
到家，他不在，我轻松地把脸贴近冰凉的窗玻璃，好让将升起有色有光热的旭日，渲染生命，烘干残留的夜雨。接着，在QQ上给他留了“保重”。提起行李箱，预备开始不怕输不怕穷，边打工边上学的生活，相信降低奋斗成本，自己的心路历程因苦累充实，从此丰满圆润，实现了由猿到人直立行走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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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听圃 · 发表于 2014-5-2 10:28:40

这是个连载吗？感觉还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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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洲的世界 · 发表于 2014-5-12 14:00:44

李听圃发表于 2014-5-2 10:28
这是个连载吗？感觉还没写完。

这是一个征文的短篇，1500字以内。:)

钢钢好 · 发表于 2015-3-15 16:40:55

一位老教授和一位年轻的女学生对话，里面充满了睿智的语言。即使老教授失去了一条腿，还是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女孩终于振作起来。“过程飘走的每个时光，是对体察领悟认知的享受。”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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