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漠顽人 于 2013-7-11 10:32 编辑
初 恋----青春浪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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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人都说，人这一生最不能忘怀的是初恋。那是因为人的初恋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难免天真幼稚，也就不会给心灵留下创伤。随着时间长河的洗涤，只剩下一份纯美的回忆。都说往事如烟，但初恋的这段烟云却始终在人的心头萦绕不散。 我的初恋，已是三十二年前的事了。至今清晰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外面下着大雪。妹妹推门而入，直嚷嚷：“哥，雪好大呵！”而我目呆地望着她身后，一个从未见过的美丽女子。那姑娘只顾拍打身上的落雪，一抬头见我看她，竟有些羞赧，低垂了眼帘，转头移望别处。现在想来，我当时的目光一定很炽烈。我就这样一见钟情了。她是妹妹的同窗好友。有着一双水灵的眼睛。 在以后的日子里，经常可以见到她。但她见到我总是羞答答的。有时单独碰面，她也总是低头匆匆而过，从未说过话。我总觉得她眼睛里好象在告诉我什么。 春天来的时候，我接到招工通知。那天下午我兴冲冲地去朋友家，半道与她不期而遇。她已经知道了，一反往常的羞涩，竟主动和我说话，美丽的眼睛大胆地看着我，满脸真诚的喜悦。正是夕阳西下，霞光满天，她本就红润的脸庞被映照的神 飞扬。无定河水在路边欢快地流淌。 我到了单位以后曾给她写过信，但无回音。再次见面，已是夏天。我休假回家看望父母，其实内心深处还有对她的牵挂。她几乎天天跟着妹妹到家里来。我们也只是简单地问候几句，也不好意思问信的事。那时毕竟单纯，单纯的只要见面就感到满足。我走的那天，妹妹神秘兮兮地递给我一个折叠的很好看的纸条，我马上明白了，抬头四顾，果见她在不远处的一颗树后偷望着我，见我发现了她，忙缩回树后，风却似有意地将她粉红色的衣襟吹飘在外。 途中我打开那纸条，只有短短的几行小字。大意是没回信给我，是因为不好意思，并说这次相见很高兴，但心里很乱。我欣喜若狂，竟有些失态，引来满车人惊诧的目光。一路上反反复复把那字条看了无数遍。后来又收到她几封信。信中除了那份含着羞涩的情意外，还隐隐约约留露出一份对未来的担忧。她显然比我成熟，能想到将来，而我完全是个冒傻气的孩子，什么都不想，只知道高兴。那是一种不管将来，没有任何现实目标的、纯粹的精神恋爱。也许，初恋的纯真感人就在于此！ 最后一封信里，她告诉我曾经到过我的单位，但不敢进去，在大门口徘徊了好久，期盼能碰到我，最终失望而归。还说收到我寄给她的照片，也想寄我一张，可照了几次都不满意，等以后到城里照一张给我。然而，没等到她的照片寄来，另一个女孩又撞进我的心里。 直到今天的此时此刻，我心里都充溢着悔恨和歉疚，没有勇气记录那一页，记录在第二个夏天的一个也是霞光满天的傍晚，我是怎样无情地将那颗尚未成熟的初恋之果掐了下来，随意扔在路边！（十几年后，当我经历了生活的波折，对感情的事深有所悟的时候，在一个静静的夏夜，忽然从故纸堆里翻出她的书信。我才真正读懂了那字里行间充溢的真情，读懂了她眼睛里说过的所有的话。我也才知道当年是如何残酷地伤害了一个少女纯真的心！不说也罢！） 二年之后，也是个夏日，我搭乘一辆车厢顶用帆布蒙着的货车回单位。半路又有人搭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车厢的后板上出现一双女性的手，接着露出一张有着一对美丽眼睛的面孔。是她？！ 她和我一样地惊讶，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泽。继而又低垂了眼帘，羞涩浮上脸颊，就象最初相识时一样。我把对面的货物整理出一块平地来让她坐下。她有些感动的样子，边坐边说：“差点没认出来！你戴了眼镜。”此时她眼睛里已充满喜悦。我努力平静地笑笑。 其实我心里并不平静。这乍然的相遇，让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甚至于有些不敢看她。她一直看着我，而且眼睛里的喜悦已变成了一种淡淡的忧伤。一阵风从车棚的破缝里猛吹进来，打断了我们的沉默。 “那边风大！不冷吗！”她轻声说着，并往旁边挪了挪。我被她眼睛里流溢出的关心剌的浑身一颤，但没有坐过去，突兀地问她：“你不怨恨我吧！？” 她笑笑说：“你还象个孩子！” 这句听起来轻松的话，却让我很不轻松。因为这次我读懂了她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哀怨。之后，我们相互询问了对方的近况。她告诉我她在一个乡镇小学临时代课。我知道那个地方，就在前边不远。我心里有些怅然。 很快，车就停了下来。她迟疑了片刻，失神地看了我一眼才站起。我帮她拿东西，是一只精巧的柳编小蓝。我心想一定是她的手艺。她抓着车厢后板翻出车外，临落地时，腾出一只手来接蓝子，我递给她时，另一只手无意中搭在她还抓着车厢沿的手上。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肌肤接触。她微微一颤，一股暖流传来，直剌我心。我想挪开，但还是紧握了那手，把她扶下车。等她落了地竟不忍心松开。她睁大了那双被我裹上哀伤的美丽大眼睛，仰望着我，那一瞬，不，很长的一瞬，我们呆然相视，仿佛一切都凝固了！她本就水汪汪的眼睛蓄满了泪水，有一滴已挂在眼睑，慢慢地落了下来。车却开动了！ 那是一段下坡的土路，车尾扬起一股浓黄的尘烟，把她卷在里面。她一动不动，痴痴地看着我。已经很远了，车将要转弯，她还站在那里，手臂上挂着那只精巧的蓝子。她身旁一颗长满叶子的小白杨在风中颤动着，颤动着…… 那情景，象一幅意境奇妙的图画，几十年来一直深深地嵌入我的脑海里。 卷起的一道尘烟 遮住了你那张 玫瑰花般的脸 随着车儿，我去很远 带着你的担忧 和深沉的思念 岁月如梭，似水流年，三十多年过去了！茫茫人海，再也不见她的身影！也许，今生已无缘再见那双美丽的眼睛了！哦，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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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1 10:2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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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发表于 2013-7-11 11:5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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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3 17:1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