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弦顿时绷紧。 萧重一时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耶律玄并未理他。几年前他被洛飞烟废去右臂,一身修为也随之折损过半,难免心有怨毒。 “你在我门下习武多久了?”这番话问的却是萧雷。 萧雷兀自瘫在地上难以动弹,脸色却刷地惨白,战战兢兢道:“十,十年。” 耶律玄道:“十年不短了,为师还有几个十年能浪费在你身上?” 萧雷如遭雷击,挣扎着起身,无奈身子一软扑在地上,颤声道:“弟子无能,愿以死谢罪。求恩师饶恕,不要逐我出山门。”一个七尺大汉,竟失声痛哭起来。 耶律玄冷声道:“习武十年仍不钻研变化,真是愚钝至极!临敌比武毫无警戒之心,更是蠢笨如猪!以你这般单打独斗也就罢了;若并肩御敌,势必连累同伴性命,哼哼,到时岂是你一死能赎!”一席话说得萧雷冷汗淋漓,噤若寒蝉。 耶律玄峻声道:“罚你五年不得下山,闭门练功。五年后若还不开窍,便在山上待一辈子罢。”萧雷如蒙大赦,脸上慢慢有了血色,喃喃道:“谢恩师...谢恩师....”待要起身磕头,无奈身子不听使唤,扑在地上一动不动,却无人敢扶。 耶律玄环目四顾,目光又停在萧猛身上,淡淡道:“你有甚么要说的?” 萧猛低头道:“弟子学艺不精,有辱师门。” 耶律玄道:“为何不精?是为师教你的功夫不行?” 萧猛惶恐道:“是弟子疏于练功,辜负恩师教诲。” 耶律玄冷笑道:“既然知道,那你要如何?” 萧猛语无伦次道:“弟...弟子日后必勤...勤加练习,不敢有一丝懈怠。” 耶律玄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陪你大师兄三年罢。” 萧猛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却不敢有半点违拗,嗫嚅道:“弟子遵命。” 耶律玄眼光一扫,又转到萧清脸上,目光却柔和了些。 萧清恭身道:“徒儿无能,折了师门威严,请恩师责罚。” 耶律玄冷哼道:“你平日里练功颇为刻苦,天赋也尚佳,虽还差了一分火候,却是无可奈何之事。只是过于谨慎,反而有隙可趁。明日起下山去你二师兄处帮忙,权当历练历练罢。” 萧清道:“我四人共同御敌,师兄和师弟都受了责罚,唯独弟子例外,心中难安。还请恩师降罪。” 耶律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道:“你要违抗师命么?”
萧清忙道:“弟子不敢。” 耶律玄目光如刀一般在他身上掠过,淡淡道:“不敢就闭嘴。” 萧清知他脾性,顿时不敢再多说,恭恭敬敬退到一旁。 耶律玄目光一转,终于定在岑洛二人身上,淡然道:“老夫纵横一世,倒没想过真有人敢来这天山脚下寻仇。” 岑含迎上目光,只觉有股难以言说的威势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莫说动手,便是抬起一根手指也需要极大勇气。与眼前这人相比,朱麒几乎可以用可爱来形容了。 岑含转头看洛飞烟,见她额上已见汗,显是极为辛苦,只是眼神兀自十分倔强。 耶律玄冷笑道:“就这点出息敢来天山,看来你桃源谷死的人还是太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