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上台啞鬼会 迎神赛会中有两个节目需在台上表演,一个是“上台啞鬼会”,另一个是“武术”。台,一般是出会廟之廟台,或某村特意搭的台。也有不是赛会时演出的。 全齣啞鬼会又称“太平会”,是“目莲戏”的一种。流行于虞北地区,是独特的本土中国舞剧。主要以舞蹈、表情、手势、武功和杂技等来表现剧情。剧情丰富复杂,精釆绝倫。虽演出的是神鬼现象,但若弃附于其身的迷信糟粕,实在是一部经典的神话剧。 对于鬼神,以唯物论观点来说,是沒有的,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至今尚有不少不能用现代科学来解释之现象。孔夫子说:“敬鬼神而远之”。可见因历史局限,连老先生也有点将信将疑,且要“敬而远之”,不要接近之。然啞鬼会却要演出鬼神来,显然鬼神並不可怕,且不存在,否则哪个敢演敢看。某些暂时解释不了的超物理现象,古人通用“鬼神”来糊弄,道德经中说:“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如果天下之人,都明白了自然法则(即“道”),那末一切鬼神就都消弥于无踪。所以,看啞鬼会,实在不能信其所表现的表象,而要通过表象悟哲理。纵观啞鬼会,看到的只是人间俗事,只是一齣把人间俗事鬼神化了的神话剧。 啞鬼会表演的内容大致如下: 第一場 有傅姓人家,其妻刘氏,不尊天地,不敬长辈,作诸般孽事。丈夫生病,不善侍而虐待。打狗骂鸡,家不安宁。家仙,即家中守护神,一旦家有祸事就出来维护。所以崧厦区民谚,凡家中出不太平之事,就会说:“出家仙哉!”此时,门口左右出现俩仲人(系扰乱野鬼),半伸手讨五百头,崧厦民谚称态度僵硬之人曰:仲人格一对。向要钞票之人曰:讨五百头,即此谓也。又有一对讨乞之人曰:呆陀富贵,扰乱滋事,家仙都一一赶走。 第二場 刘氏假惺惺请来瞎子,起课算命。瞎子示意有禍祟,要送夜头羹飯。 第三場 送夜头者,遇无常、阿领(与落地啞鬼会同)。黑白无常率鬼卒进门坷主人〈目莲戏中傅罗卜之父〉,家仙拦阻。 第四場 主人死,出丧抬纸官材,傅罗卜捧纸牌位。四人抬纸棺材,(后場打击声为:培林、培林、培嗒嗒格培。)抬棺材者随着锣鼓声上下颤动,前进三步、停一下、退两步,再前进三步。还有撒纸钱,敲纸铜锣等。它所表现的舞蹈,要求:步要稳、气要沉、舞要美、动要真。 第五場 傅罗卜之父死后,刘氏马上要嫁人。傅罗卜拉娘衣襟不让走,刘氏大怒,拿刀追杀其子,后夫忙拦刘氏不让杀。儿子幸免,后夫逃走。 第六場 刘氏惡行被阎王侦知,阎王大怒。先出鬼王,鬼王出台,招军“達帝帝------”声中,须三步半至台前,半步前脚搁于台柱石狮子头上,紧接五小鬼翻半桌出場。在阴森的乐器声中,龙门口喷烟火,五殿阎王出場、发拘魂牌,命鬼王及五小鬼前去捉拿刘氏。随同一挑枷者。 第七場 五鬼卒捉拿刘氏,刘氏逃、扑跌于地,鬼卒在千钧一发之际用钢叉跺地叉住刘氏头发,刘氏挣脱,从台上倒翻下来,鬼卒擒住,戴枷上练,后接落地啞鬼会。 第八場 表现地獄之状。诸鬼:枉死鬼、餓杀鬼、溺死鬼、科場鬼、火著鬼、赌鬼、醉鬼、夜败头等等各类鬼魅纷纷上場,各各以独特的形象和独特的动作,在后場的配合下,作过場表演。 第九場 最为精 的是女缢死鬼的表演,称“女吊”。女吊出場,倾肩橫搓步,侧身长发散披于前,掩及面部、垂至胸前。急搓步绕台转一周至台中,一手拍地,头向后一仰,甩发于腦后,垂手聳肩,亮相,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容。如鲁迅先生所说,活脱一个冤魂反抗的形象。 第十場 男缢死鬼称“男吊”。男吊出場时,必有一扮演韦陀者双手合掌,胸前橫放一降魔杖,单足独立于正中。传说调男吊时若台上出现两个男吊,韦陀必要上前将其中一个打下台去,当然是不会有这种子虚乌有的事,站一尊韦陀,虚张声势而己。在舞台梁上挂下一匹白布,演男吊者须在其上作纏绕于颈、肩、腋、腰、臂、腿等处,作八九七十二吊,並上下翻腾、飞盪,煞是要高巧的技术。这调男吊必演至半夜,心理作用吧,说是白布硬了,有赤佬,此时韦陀一脚把表演者踢下台去,而表演者必须趕紧跑至河埠头洗去化妆。而台下看客不能说“去了”,说真吊死鬼要来的。表演者洗好化妆,不能直接回家,而要若无其事地挤入台下人群中,等戏散后与大家一起回去。 第十一場 刘氏被拘押地狱后,大头鬼、小头鬼满台风趣诙谐的舞蹈,以示庆贺。大头鬼的傻笑、小头鬼的舞弄三角扇,很是逗人发噱。並戏弄刘氏丫环柳翠。 第十二場 韦陀请来观音,以扫除鬼氛。最后鬼王扫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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