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乱世情之棋九。烽烟四起的乱世，命运掌控着所有人，一段乱世，几段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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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夜幕的掩护下很快就到达预定地点，凤十四和大队人马也很快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凤十四少了一条腿，走这段山路实在不容易。
“十四，你怎么还亲自来了，腿受得了吗？”
凤十四装了一条假腿，可是从没走过这么长的路，虽然垫得很软，还是把肉磨破。见到他们三个，立刻就命人去拿刀伤药。
“难得兄弟们一起出手，我冲不上去，也想在旁边看着啊。累死我了。”
凤十四把假腿拿下来，磨破的皮肉还在渗着血。琴五琴六扶他坐下来，棋九接过伤药小心地擦到他的伤口上。
“怎么了十四，很疼吗？”
“比不上心里疼啊。棋九，他对你很信任，你们能在平台安定下来挺好的，有我在融河，也可以帮你。”
“谢谢十四，你看你也三十几岁了，以后也没有那么多仗打，找个好姑娘成个家吧。有人照顾有人惦记是件很幸福的事。”
“好吧，就找个女人照顾我。再大的雄心壮志也不过是场梦，现在梦醒了是该踏踏实实过日子。一定要找一个女人过日子。”
“女人可多得是，凤七那样更是满街都是。”
“不过纠正一下，我二十九岁，哪有你说得那么老啊。我还想找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呢。”
二个人正说笑着，画七已经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敌人被他们赶到前边的山坡上，很快就会跑到这里。
这个地方是凤十四特意挑选的一个小山谷，由于一侧山坡很矮，这里植被长得又十分茂盛，对于那些红衫军来说，这里似乎更容易阻击敌人，也更容易隐藏。只是他们的战斗力再高，与这些以杀人为生的杀手们相比，也只有挨宰的份。
还没等凤十四歇过来，战斗就已经结束，二十六具尸体被摆在他面前。下四阁的杀手们明显没有活动开，一个一个连粗重的喘息都没有。虽然地上只有尸体，可是它们还有利用价值，也会提供许多信息，等天亮之后，这里还要仔细搜查几遍。
“先热热身，咱们去沪洲还有事要做呢。书九，给祁家写封信，让路远派几个眼睛狠的来。”
“十四，路远的侄子路和带着几个亲信在平台。”
“路远的侄子？听说路远挺赏识你的，现在你是祁云展的义妹，他竟然派侄子来帮你。棋九，是真情义啊。”
“是，所以我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你在大元府和融河上帮我照应点祁家吧。”
“不照应谁也要照应远叔啊，那可是我们的财神爷。路和和他那几个伙计眼神怎么样？”
“挺好的，比黄家当铺的大朝奉还厉害。”
“太好了。琴五琴六，你俩以养伤为名留在平台，平台的事等我们这边办好后，就交给你们，我再给你们五十人，把路和调给我用一个月或是二个月。兄弟们，大元府的事多出些力，有远叔的人帮忙，我也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十四，他们去算什么啊？”
“亲兵，只有咱们这些兄弟知道。放心，绝不让祁家白干。”
凤十四并没有多解释，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已经是命令了。看来沪洲的事很有赚头，即然不让祁家白干那就说明不光是明着有好处，就连暗地里好处也不会少。不白用就行。
安排好黑虎军值夜，大家就全都进入梦乡。山里很静，夜也很静，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早就被山风吹得无影无踪。经过这场小小的热身，红衫近卫很快就会全军覆灭，高戎只怕再有没有财力与大当作对。至少十年之内，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凤十四看着躺在一边的棋九，心里多少有些欣慰。那个燕陆琛对她很好，她也是个可爱的女人，她会有个幸福的家。这些兄弟们也会跟着她的脚步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和人生。
夜空很黑，满天的星星陪伴在一轮残月身边。明天，当天空中升起唯一的一轮红日时，这个世界一定会迎来崭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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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山林空气可真好，那二十六具尸体早就被处理好，一丝血腥味都没有留下。这些伙伴被山里的鸟儿叫醒，虽然没睡几个时辰，可是精神都非常好。
嘱咐好琴五琴六和棋九三个人后，凤十四便让他们带上五十名黑虎军回平台“养伤”去。快点走正好能回平台吃早饭，三个人点齐人马就冲回平台城。
田雨润看着躺在马车里的琴五琴六，眼泪差点流下来。这二个瘟神不但没死，竟然伤成这样来平台养伤，只怕不养走些银子，这伤是好不起来的。心疼啊。
棋九可没空看这哥俩给他演戏，反正他们骗到的银子也会分给自己的。催着马就直奔燕陆琛那里，也不知道这一夜他睡好没有。病本来就没好，可别再没休息好。
“主人，主人我回来了。”
“九丫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六爷刚起。”
柳叔正要给燕陆琛打洗脸水，连院门都没开呢，刚听到棋九的声音，就见她直接从院墙上跳下来。
“叔，我来吧。大广，把马牵进来。”
棋九接过脸盆就跑进燕陆琛的房间。燕陆琛连衣服都没来得急穿，听到棋九的声音，忙让孟春把门打开。
“九妹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能有什么事啊，不过是做个样子。大春哥，可不能说出去。主人睡得好吗？今天精神还不错。”
“我想着也没什么危险，指不定得去几天呢，谁知道连一天都不到。怎么样啊？快坐这说说。”
“画七他们把人赶到指定地点，我们几个跟着十四埋伏好，只有拔刀这么一下，那二十几个人就变成尸体了。主人，这事保密。”
“知道了，春子，告诉大家不许传出去。”
“是。六爷您快起来吃饭吧，九妹妹买了肉包子，婶子已经把粥熬上了。”
孟春十分识趣地跑出房间，燕陆琛还有很多话要跟棋九说，先让他们说个够吧。
“晚上是不是没休息好啊？那么晚才走，赶到山里也得后半夜了吧。你一走，大哥就问我关于你的事，我可是都跟他说了，现在全平台都知道昨天有一队黑虎军在田县令的带领下来找你。而且常山王不仅送我东西，还对我很惦念呢。”
“主人，我们这些人就会狐假虎威。不过他们可是都十分敬佩您的，也希望您能过上平安日子。”
燕陆琛一边洗漱，一边听着棋九讲述昨晚那些事。她的兄弟们说得对，她确实是个女人，只是和正常女人的思维差得相当远。可这并不妨碍自己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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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九这一路一定赶得很急，脸上也有汗水，就连衣服都没换，虽然有汗味，也有许多泥土的气味，可是燕陆琛看在眼里，却在感受她与众不同的美。心情很好，就连精神也好了许多。
“看着你又活蹦乱跳地回到我身边，我的病都好了。今天跟我回家，大哥说分家的事等你回来就办，有黄灿祥给三哥撑腰，所以也没太为难他。”
“主人，黄灿祥很快就会被琴五琴六烦死的，他们可没空理他。那间当铺也很快就会让他吃到苦头，他在平台县只怕也待不下去了。主人，您会放他过他吗？”
“让他走吧，我总不能把他逼死吧。只要他不来找死，你就给他留条活路吧。”
“是，主人。”
棋九就知道燕陆琛不会对燕叔琼下狠手，所以她才必须要让他在平台县抬不起头来。等他的救命稻草只剩下黄灿祥之后，再把这根草也捏死，燕叔琼就再也没脸留在平台县。
生活只能围绕燕陆琛的喜好继续下去。
给燕陆琛穿好衣服、洗漱整齐，棋九才回屋换上便服。那身衣服全家人都喜欢，林本他们哥仨更是羡慕得不行，可是棋九不喜欢，穿在身上板着不说，还总要假装自己很严肃。
一大家子人在院子里围在一起吃早饭，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好，就好像他们打了多大的胜仗一样。
“棋九说昨天剿匪的事不能传出去，如果有人问就说不清楚就行了。棋九，这事就算过去了吗？”
“没呢。主人，听十四的意思，沪洲应该还有大鱼。让我今天叫路和他们去帮忙呢，一会我先去找他们。十四也没说是什么事，只说不让祁家白干，我估计红衫军弄到好东西了。”
“不白干就行。如果是在宏山王身边干活还能多了解一下这位王爷，对祁家也没坏处。驿馆那哥俩打算养多长时间的伤啊？”
“那要看查办田雨润的钦差手谕什么时候到。我估计现在都忙着那边呢，怎么也在等那边的事办完。”
“趁他还不清楚黄家的处境，今天把分家的事解决了，省得他明白过来又想多要。一会先去跟路和他们打招呼，这事办完了，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
燕陆琛有自己的打算，家业他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是现在又有了新的想法。自己就算不要，也该出一份力，所以一定还得要一些，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夏天越来越近了，上一个夏天燕陆琛还在京城为生活奔波，没想到这个夏天就带着几万两银子风风光光地回到平台老家。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的生活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洗涮冤屈、保住家业，除掉平台恶霸，还能给平台百姓找一个大清官。人生真是无常，棋九也真是与众不同。
和她并肩走在平台城里，燕陆琛的心情十分轻松也非常愉悦。等琴五琴六离开平台的时候，这个有些沉寂的小县城，也会一点一点地热闹起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生活会越来越红火、越来越丰富多彩。
“棋九，今天可以把所有头疼的事都解决，我这心里还有些激动。路和大哥一定是把我的事传出来了，昨天下午春子去买菜都听到有议论了。都亏了你。”
“主人是正人君子，别人不了解您，现在全平台都知道他们俩的丑事，只要黄灿祥一死，他保证在平台待不下去了。”
“我也不想做得太绝，只要他不找死，留在平台也无所谓。主要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是不是？”
燕陆琛还是很善良的，不过他说得也对，留在眼皮底下盯着，总比不知所踪要强得多。再说也不用燕陆琛去找他的麻烦，燕家二爷的肚量可不太大，只要他在平台城，自然不能善罢甘休。
好吧，只要燕叔琼不上赶着找燕陆琛的麻烦，他愿意留在平台就留在平台。谁让自己的主子好性子呢，棋九也只能无所谓了。没准看着他的日子过得不好心里还高兴呢。
这点心思可不能让他知道，棋九暗骂自己一声该死，跟着燕陆琛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在平台县的大街上。燕陆琛看着棋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和幸福。有人疼爱是很幸福的，守着自己爱的人也是一种幸福。
这个女人太与众不同，也太可爱，惦记她的男人都比自己优秀，所以必须把她看好。也必须要让那些男人知道，自己同样有能力让棋九幸福快乐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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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处理家务
平台城里的人们已经知道朝庭派黑虎军来剿匪，虽然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可是燕陆琛看着街上的人总感觉大家脸上都有轻松的笑容。土匪的阴影确实压抑，更让人压抑的是田雨润和黄灿祥的魔影。
“棋九，都知道你骑着高头大马去剿匪了，你看街上的行人是不是都显得很轻松？”
“是吗？是不是因为您的心情好，所以看在眼里的也都是高兴的事啊。”
“也许吧。那二天生病，头也晕，身上也没力气，可是总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现在病也好了，真的觉得看什么都高兴。等你把黄灿祥和田雨润干掉，我就买些花炮，白天放炮庆祝，晚上放烟花，再弄些好酒好肉，不醉不归。”
燕陆琛的心情真的很好，脸上的笑容也非常灿烂，别说棋九，就连自己都醉在这么好的心情里。
路和没想到昨天那么大的阵仗去找棋九，这才过了一夜她就又回来了。
“燕公子，九姑娘，怎么这么高兴？有好消息吗？”
“土匪被灭了。不过十四听说路大哥和几位哥哥的眼力非常好，让我叫你们跟他去公干，可能一二个月，而且保密。”
棋九可不想隐瞒他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书九利用祁家调派粮草的事情全告诉他。路和听完之后，眼里竟然冒出精光，而且显得异常兴奋。
“你是说沪州？几百年前有个传说，融河并不流经沪州，那里出产一种极珍贵的墨玉，只是产量并不高。当时的皇帝特别喜欢这种墨玉，可惜当时天下纷争，小国林立，国与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吞并、兼灭时有发生。
那里因为盛产墨玉，更是因为君王们的贪心，时常遭受战争之苦。有一年发大洪水，致使融河改道，整个国家一片汪洋，就连这极珍贵的墨玉矿也被淹没在汪洋之下。”
“可是水总有退去的时候，难道就什么都没了吗？”
“连整个国家都被淹没，洪水过后，除了大一些的城池还留有城墙，这个国家就消失了。”
“路大哥是说十四他们找到玉矿，想让你们去确认一下吗？”
“那矿就算找到也轮不到我们去吧，我想他们是不是找到大型墓葬了。要真是这样，我们还真不会白干。”
有这个可能。石松是盗墓高手，又有盛炎做后盾，现在二个人都死了，接替他们的人会不会是发现了这些大墓的石松属下和拥有红衫近卫的盛继业呢？如果是真的，可是一笔不小的军费啊。
红衫军在融河沿线抢军装，也许就是要把注意力远离沪州，那时候他们可以打着地方军的旗号挖坑掘墓。有这个可能，天啊，宏山王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路大哥，这都是瞎猜，不要传出去。十四这个人心思细致，做事也非常稳健，我相信他的为人。他说你们几个对外的身份是他的亲兵，所以也请你们可以相信他。”
“放心吧九姑娘，我们会小心谨慎的。如果真能有幸看到传说中那种墨玉，也是三生有幸啊。”
也许红衫近卫真的找到那些传说中的皇陵，里边无比珍贵的墨玉和大量金银珠宝只怕能为高戎提供不少军费。
高戎也有墨玉，不过路和说那种玉的品质已经很好，但比起传说中沪州墨玉可是差得很远。路远曾经帮人看过一块沪州墨玉，只说那是他平生所见最好的玉。
棋九这心原本还悬着呢，见路和不仅一脸兴奋，还不住地说机会难得，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凤十四，这心才算放下来。路和也是个痴人，简单交待了几句，就带着那四个兄弟快马加鞭地飞向原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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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路和，燕陆琛又开始感叹世事无常。因为这些玉石，老百姓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融河改道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虽然淹没一切，可总算能给后人留下一条活路。
“棋九，如果普通百姓贪，顶多害死自己。当官的贪，害死一方百姓。可是一国之君贪，连累的是天下所有无辜百姓都遭殃。不过你说，哪个人没有贪心呢？”
是啊，谁不贪啊。棋九自己也是有无数的贪心，这话还真是没法回。
“我可没说你啊，咱们不害人，又不是神仙。每天要吃饭，要穿衣，要过日子，没有贪心怎么可能呢？正好跟你说件事。”
燕陆琛本想听棋九的不分家产，可是现在他又想分一些，因为他觉得这样可以名正言顺地帮助家人。
“这平台城并不大，唯一的文房店是咱家的。我想别的都不要，但这间店我要五分之一的股份，给姐姐五分之一。因为三哥的事，玉家对她很不满，这些股份虽然不多，可她在玉家也站得直。”
“主人这样很好啊。她一个女人在婆家受了气，可是娘家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确实挺可怜的。”
“那就说定了。别的都不要，就等着咱们的小酒铺开张，还有城东那片地安个家了。”
燕陆琛满脸希望，好日子真的很快就到了。
燕家这几天可真是热闹得不行，捉奸、打架、哭的哭、闹的闹、寻死的寻死，真是没有一刻安生。鸡飞狗跳地折腾这几天也都累得没了力气，正好坐下来把家分好，该干什么就接着做去吧。
二个人直接就去燕夫人那屋，病了这么多天，也该给夫人请个安问个好。
“老六啊，这几年可委屈你了。”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总算真相大白。现在全平台城的人都知道我没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听说你也病倒了，身上可好了吗？”
“烦劳母亲挂念，已经全好了。昨天棋九奉命去剿匪，今天早上赶回来，我想既然都在家，不如把分家的事解决了。”
昨天送走棋九，大哥也跟他商量过这事，当时就跟他说过自己的想法。燕伯玮没想到他只要这些东西，便说回家与大家商量一下。夫人和哥哥们听了这事，也觉得有这个可能。那个棋九又有钱又有势，就连平台县的大老爷也要对她礼让三分。
“这事也确实该解决了。你大哥说你就要那些，还要给玲珂一份。玲珂这孩子从小就最得你爹宠爱，留一份也行，可是你有什么打算吗？”
“母亲，棋九给我看好一片地，只等她的事办完就买下来。她又收了三个小弟，我想再开个小洒铺让他们三个去打理，现在连铺面都已经有了。”
昨天琴五琴六来调棋九时的情况，燕伯玮已经非常详细地讲给全家听。当时田雨润下得腿都软了，那二位大人根本就没用正眼看他，可是不仅对燕陆琛十分恭敬，就连对他这个大哥也非常家客气。
听了燕陆琛的话，燕夫人不禁又看了看低着头站在燕陆琛身后的这个棋九。她是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而且听说她打死衙役都不犯王法，相反，那些衙役因为对她不敬竟然犯的还都是死罪。这个老六真是命好，有了这个女人，只怕后半辈子什么都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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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大爷、二爷和四爷很快就被请来。燕仲琦被气得不轻，再加上前些日子被吓得也不轻，脸色本来就非常难看，现在更是不好意思看着小弟。
“老六，她不是去剿匪了吗？怎么一夜就回来了？土匪就剿完了吗？”
“回爷的话，这事还没完呢。不过是暂告一段落，所以我就先回来。昨天找我来的琴五琴六也回来了，只要他们在平台，万事都好办。他们会等我主人的事全办好了再回京的。”
“大哥，他俩的事先不说了，就是找个说法留在平台帮咱们盯着田雨润和黄灿祥。只要他们敢找死，他俩立刻就能送他俩去森罗殿。趁着三哥不知道昨天的事，就把当铺分给他，其它的哥哥们做主就行。”
燕陆琛的想法大家都已经知道，原本这哥仨也没想分家。这样一来也非常好，老三把当铺分走，给老六和燕玲珂一点股份，这个家也没什么变化。皆大欢喜很好。
兄弟四个就算把分家的事定下来，接下来就是把燕叔琼叫来摊牌。这可是大事，必须找来相关长辈和保人，还要先拜祖先再立字据。
保人很快就找齐，一应人等全都聚在正堂，二夫人也没有当日的威风，燕叔琼更是灰头土脸的。可是他仗着有黄灿祥撑腰，话里话外都很不好听，不过也没有人理他，只有燕仲琦还有力气对他冷嘲热讽。
一切手续办完之后，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燕家的产业总算是保住了，那间当铺也不是燕叔琼的，那不过是黄灿祥用燕家的钱给自己买的第二间当铺。这样一来，平台城里就只有黄家有当铺了。
“老六，你不是有钱吗？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变成穷光蛋的。不过我会看在兄弟的份上，给你当的东西多算几个钱的。她不是什么禁卫军吗？那得在京城，在这平台县城里，还得听田大人的。”
“三爷还不知道吧，我这二品护卫在京城还不如王府看门的太监呢。可是到了这平台城，这里可真是好，我的官最大，那个田雨润敢给我使绊，真是随时都能要他的命。”
“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三哥一句，那当铺三哥最好别再有什么关系了，也离他们哥俩远点。这样还能活得长点。对了，这几天他们哥俩正吐血呢，本来就疼得很，本来就正缺银子。所以三哥也别想着他们能帮您出什么气了，他们自己的气还没地方出呢。”
燕叔琼知道棋九是常山王府内卫，在朝里没人敢得罪常山王，可是这里山高皇帝远的，田雨润才是土皇帝。至于这几天发生的事，由于自己被抓奸在床后一直关在院子里，对发生的一切都不清楚。不过在他看来，这个不男不女的棋九不过是吓唬他。
因为奸情被抓，所以他现在已经被燕家除名，就算他犯了天大的罪也与燕家无关，棋九倒是十分满意这个结果。看着燕叔琼冲自己冷笑了几声后，拿着相关的文书带着他的母亲和女人、孩子离开燕府。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棋九的心里一阵一阵地泛着狠。必须要让他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要让他一点一点地失去一切，让他今后的每一天都生活在绝望中。
“棋九，又想什么呢？”
“回主人，他现在还幻想着有黄灿祥给他撑腰，可是我保证，只要他见到那胖家伙，就只剩下后悔和绝望。”
“让他绝望去吧。我吃的苦、受的罪也让他一点一点的尝个够。”
燕家这娘几个看着远去的燕叔琼，并没有再意燕陆琛和棋九正小声地说着话。他们的此刻悬着的心才终于放回到肚子里，这个老三把所有的宝都押在黄灿祥身上，燕家与黄家似乎也是势不两立。不过看燕陆琛现在的想法，只要他的棋九还在平台，燕家总有缓过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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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作证的保人，燕家似乎又恢复正常，棋九拿出来的一万两银子还没动，燕伯玮立刻就带着燕仲琦去处理，留下燕肆玟陪着母亲和燕陆琛。这个老六一定还有许多话要跟家里人说，一是看着老二很不自在，二是家里恐怕只有老四是他最信任的。
这个小弟弟也是挺可怜的，没有母亲的疼爱，背负着那么重的冤屈，能活下来也不容易。
“老六你有什么打算啊？以后还住在家里吗？”
“四哥，我刚才已经跟母亲说过了，棋九给我看上一片地，过些日子就可以买下来。我在江湖上有个好朋友，是棋九的义兄，他家的茶和酒特别好，店铺都有了，她还从原县带回三个伙计，只等家里的事解决后就开张。”
“那三个大汉看着是唬人，可是你就不怕田雨润报复吗？”
“不怕，现在就是想着法子气他们。四哥还不知道吧，那间店铺就是向田雨润要的，想着他那心疼样就高兴。而且我也不想让他们留在平台。”
“你不想？你。。。是棋九有办法吗？”
“那小子别的不说，对土匪的情况知情不报就难逃关系，现在又贿赂他们，杀他没问题吧。”
“可是你不是也要了一间店铺吗？”
“四爷，那是我主人买的，手续齐全。这点钱哪能让人说我们收贿啊。想让他死不过是抬抬手的事，只是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不瞒您说，因为我看上黄灿祥一块地，得等时机成熟把地弄到手，才能让他们死。”
“四哥，母亲，他们这些人就这样。我不是说过吗，她跟咱们不是一路人，狠着呢。这事可保密啊，我要给平台县找一个青天大老爷。”
“主人放心，十四已经答应我了，没准这消息已经传到知府大人那里，只等咱们这边田雨润的人头落地。”
“我说过，如果办成这事，晚上一定放最好看的烟火给你看，不过你出钱买。”
“别。如果是真的，四哥出钱买烟花，放一夜都行。”
“那娘就给你们预备最好的酒，你们兄弟好好喝一夜。”
兄弟二个握着手笑了起来，如果能除掉田雨润和黄灿祥，只怕平台县人人拍手称快，那炮竹声肯定比过年还热闹，还要响。
燕肆玟看着这个六弟，心里真是很高兴，可是他身后这个棋九呢？想到她，燕肆玟脸上的笑容不觉有些僵硬，她比那哥俩可狠多了。想想这几天的经过，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狠，现在她恭敬顺从地站在老六身后，会不会有一天也像黄灿祥那样成为平台一霸呢？
“四哥，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她啊？放心，要论杀人，全平台没人比她狠，可她也不会滥杀无辜的。”
“没什么，看你把她说的。棋九姑娘还回京城吗？”
“当然不回去了，她是常山王赏给我的。我留在平台安家，她当然要留在我身边了。再说她还有好多事要给我办呢。”
“噢，那挺好的，以后可就没人敢惹咱们燕家了。估计三哥也可以死心了。”
“四哥是不是怕她会做第二个黄灿祥啊？放心吧，我相信她不会的。她也是重情重义的人，现在你们都不了解她，等以后了解她就不用担心了。真的四哥，放心吧。”
燕陆琛微笑着看着棋九，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棋九一下就融化在他的眼神中，她的脸上也全是幸福的笑容。燕肆玟似乎看明白些什么，可是就算能如燕陆琛所愿，这个棋九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文弱的弟弟能驾驭她吗？
燕肆玟不觉和母亲对视一眼，二个人都看懂对方的担心，只是他们娘俩可没把握。确实是不了解这个女人，对她的手段也不清楚，燕陆琛总说她狠，可谁也没见过她杀人，最好还是别见的。
日子还长着呢，慢慢了解吧，也慢慢习惯吧。
“家里的事情总算解决了，母亲的寿诞也快到了。哥哥们都挺忙的，有什么事就让我去做。”
“咱俩一起，让大哥二哥去忙吧。这日子总算有盼头，今年办得热闹些。”
“行，你们兄弟做主吧，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平平安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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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棋馆故人
睡过午觉，燕陆琛的精神非常好，身体也恢复正常。回来这么多天，也没能去棋馆看看温先生，现在总算尘埃落地，也该去看望他，还有那位可爱的温姐姐。
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季午那时候唯燕叔琼马首是瞻，现在他算是完了，可不要连累了温姐姐才好。
燕陆琛一想到她，心情忽然就忐忑起来，虽然心还是跳得那么快，就连她满脸的泪水现在想着还会心疼，现在去见她合适吗？她的丈夫最恨的人就该应是自己了，不会给她惹麻烦吧。
“主人您想去哪吗？如果不方便让我去，就让大春哥和林本跟您去吧。”
“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方便带你去的吗？”
“这个。。。主人肯定不会去妓院，就算去，带着我也没关系。所以我想，您是不是想去棋馆，因为那里有温姐姐。”
“我去妓院带着你没关系吗？你这脑袋里都想什么呢。我是想去棋馆，不过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自己。”
燕陆琛差点被棋九气背过气，自己敢去妓院那种地方吗？而且她竟然会说没关系。才不信她不会吃醋呢。这个棋九，真是让人头疼，喜欢得头疼。
“去吧，总是要见面的。”
二人带些礼物，只叫上林本就一起向棋馆走去。燕陆琛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即想尽快见到她，又怕见到季午后很尴尬。唉。
平台城并不大，这几年平台城里老百姓活着都不容易，所以只剩下一家棋馆，温先生不仅棋下得好，为人也很好。他的儿子温慧棋术比他还高，只可惜龙榜棋赛的报名费太贵，此去京城又不太平，所以他们只把京城当作一个梦境，也从没想过要去参赛。
那年燕家突然出事，二个月之内就死了二个人，燕陆琛更是惨不可言。如果不离开燕家，他只怕很快就会被二个哥哥打死，就算不死，在平台城里也是名声扫地，生不如死。好在温先生相信他的人品，实在没有办法，才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燕陆琛也算福大命大，虽然吃了无数苦，总算是苦尽甘来，不仅完成了毕生的心愿，还因为棋九的巧妙安排洗涮掉不白之冤。只可惜物是人非，那位美丽善良的姐姐早已嫁做人妇。
他独自感叹着世事无常，棋九的心里似乎有一股酸意，不过最多的还是好奇。这个比凤七还女人的温姐姐会是什么样子呢？温柔、善良、贤惠、心灵手巧，唉，每一样一定都是燕陆琛喜欢的，每一样好像也都是自己不具备的。
“棋九，我特别紧张，特别想见到她，又特别怕见到她。要是我失态或是失礼，你可一定要提醒我啊。”
“主人还喜欢她吗？”
“不知道，也许已经放下了吧。现在她有自己的家，我只能祝福她，尽我所能的帮助她。”
燕陆琛拉住棋九的手，这只左手的伤也让他心疼，从此以后再也不让她受委屈。现在拉着她的手，将来一生都要拉着她，温姐姐已经成为过去，可以尽心去帮助她、照顾她，却不能这样爱她。
想想，心里还是有点疼。
“棋九，如果遇到她或是季午，你可不许吓唬人家，只要别让他把我打了就行。我不想让她为难。”
“是主人，我们俩只保护您，没有您的吩咐，绝对不出手伤人。就算不给温姐姐面子，也总要给温先生面子吧，他对您有恩。”
“是啊，要不是温先生让我去京城，没准我早被二哥和三哥打死了呢。”
想起那个时候，燕陆琛还是很害怕，也很伤心。好在一切苦难都结束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拉着棋九一起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只要幸福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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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馆已经放学，燕陆琛只带着棋九在大门口看了看便向马路对面的一个小院子走去。那是温先生的家。
还没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难道是先生病了吗？燕陆琛并没多想，手上用力就把院门推开。
一个孕妇挺着刚刚隆起的肚子，正在院子里熬着药，脸上全是汗珠，旁边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坐在那里玩。
“陆琛？你。。。快进来。爹，是陆琛来了。”
“姐姐还好吗？”
“好，你回来就好，快进屋。”
是温婉，她还是那么漂亮，眼睛也还是那么亮，就像黑暗中最明亮的灯光。燕陆琛的呼吸都要停住了，他的心也有些疼，她是这么好的女人，可是自己什么都不能给她。
“呦，是陆琛来了。早就听说你回来了，快进屋坐。”
“师母好。您还是这么年轻，这么健朗。是先生病了吗？”
“陆琛来了，快进来，让我看看你。”
屋里传出一阵咳嗽，燕陆琛忙跑进屋去。温先生坐在床边，气色有些差，只是看着精神还挺好的，手里拿着一本棋谱正在研读。温先生还是那么儒雅，只是耳鬓多出许多白发。
“先生，您生病了吗？”
“唉，那天下雨淋了点雨。岁数大了，就发了几天烧，这不，还有些咳嗽呢。快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孩子长大了。”
燕陆琛见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几年的酸甜苦辣又涌上心头，眼圈不觉红了起来。
“哭什么啊，听说你的事已经大白于天下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就连你娘也埋进祖坟，挺好的。”
温先生把燕陆琛轻轻搂在怀里，慈爱的拍着他的肩膀。教过那么多学生，燕陆琛很有天赋，也很用功，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应该带着那道圣旨回来娶自己的女儿。
可惜，一切都不能重新来过。
燕陆琛回到平台之后，就一次又一次地做出轰动平台的事情，他的名字也成了新闻。就连他的下人打伤县衙，怒斥县太爷田雨润，以及昨天才发生的钦差大人来调那个叫棋九的去剿匪一事也是人尽皆知。听说田雨润也被训得够呛，真是大快人心。
“好啦别哭了，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
温先生一边劝慰，一边给燕陆琛擦干眼泪。这个孩子啊，吃苦受累总算是全熬过去了。
“是，我长大了，以后再也不能那么软弱。棋九、林本进来见过先生和师母。”
棋九和林本站在院子里并没有跟进屋，听到燕陆琛招呼，忙进屋给温先生和温师母行礼。
“快起来，这可不敢。听说棋九大人是。。。”
“什么大人啊，不过是吓唬田雨润的，在您面前可不敢称什么大人。”
燕陆琛一边说，一边让林本把带来的礼物放到桌子上，都是些上好的鹿茸。
“这都是昨天那二位将军打着常山王的名义送的，其实是另一位朋友托他们带来的，先生留着补身子吧。”
几个人正说着，温婉端着药从外边走进来。她还是那么美，几年不见又多出许多少妇成熟的美。二人见了，不觉都有些尴尬，燕陆琛的脸也有些红。
“姐姐还好吗？对了，今天怎么不见师兄啊？”
“棋馆有位先生过世了，他们去帮着料理。唉，留下三个孩子挺可怜的。”
他们，除了她的哥嫂，应该还包括季午吧。燕陆琛心里酸溜溜地，不过看着温婉圆润的脸庞，白晰的双手和这身干净整洁的衣服，也能猜出她平日里应该很少干活。嫁人生子又很少干家务，季午家也用不起下人，只能说明季午还是那么爱她，连家务活都很少让她做。
“姐姐的孩子几岁了？来让我抱抱行吗？”
“明朗，让六叔抱抱。你叫六叔，告诉六叔，我们明朗三岁了。”
孩子长得很漂亮，也不认生，张着小手就让燕陆琛抱进怀里，甜甜地叫了一声六叔。叫得燕陆琛的心很疼，因为这个孩子长得很像季午。
“姑娘可真漂亮，长得很像季师哥。我从京城来，竟然都没带回什么东西。棋九，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明朗当见面礼吧。”
棋九哪想到还要送礼，一下愣住了，因为她身上只有那些宝石和银票，这可怎么送啊？对，还有。。。
“有，主人看这个行不行？是那天送孩子们找远叔时，文功大师送我的。”
棋九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菩提子刻的大肚弥勒佛。这尊佛像虽小，却是文功在佛前供奉过的，本想送给祁夫人，看到棋九就送给她了。
“陆琛，这个太珍贵了。”
“没什么姐姐，那位文功大师人可好了，就连棋九的命都是他救的呢。以后看到他再要一个就是了。”
这东西要是燕陆琛的，温婉收下就收下了，可这燕老六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从下人身上拿个东西就送人，这也太说不过去。重要的是，这尊佛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啊，而且它还是从那个连田雨润都怕三分的人身上直接拿下来的。
“不行陆琛，这东西一是太贵重，二呢，它也不是你的，我们不要。”
“姐姐别生气啊，因为是佛才给她的，要是尊菩萨不就给我了吗？再说她也是截和祁夫人的。”
“温先生，温夫人，季夫人，这只是我主人的一点心意。连我的命都是主人的，何况是一尊佛，只盼能保佑小姐一生平安。”
“就是姐姐，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希望孩子一生平安。”
燕陆琛也不等温婉说话，亲手把它戴到孩子的脖子上，又找了二块漂亮的宝石放到她手里，说是给这尊佛送的装饰。燕陆琛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并没有看着温婉，他的目光温柔地撒在棋九的脸上，因为她的笑容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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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陆琛有许多话要对大家讲，这家人也非常想听他说。这几年的磨砺让他长大了，成熟了，也坚强了。听他说还结交鼎鼎大名的祁家，更是吃惊不小。
“陆琛，这佛是那位大师要送给祁夫人的吗？”
“先生，这佛现在是明朗的了，只能说明它与明朗有缘。这一路上除了祁家，我还结交了二位好朋友呢，确实都是一个缘字。先生，棋九还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我要送给全平台县的老百姓。”
燕陆琛满脸都是兴奋，只是这个孩子还学会卖关子，他只说这礼人人都有份，可现在还有变数，就是不说是什么。
“不说就算了，我们等着。咱们这棋馆啊学生是越来越少了，可是自从你回来，这几天报名的孩子都排长队。你要是没什么事，不如来带课啊。”
“先生说得对啊，我还开什么小酒铺啊。在京城我就是在棋院教棋的。我也不用薪水，只要能下棋就行。”
燕陆琛一下就来了兴趣，这可是个好差事，能下棋、能教棋，自己参加龙榜棋赛的那些棋谱拿出来给学生讲也是件又有面子又高兴的事。
温先生可没想到他打算在平台城里开酒铺，听着都觉得新鲜，一问才知道是与虎翼山庄祁家有关系。刚才还吃惊棋九怎么会截和祁夫人的佛，现在听说她竟是祁家三公子的义妹。这个棋九看上去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啊，站在燕陆琛身后十分恭敬，真是让人越来越感兴趣。
“这位棋九身份很特殊啊，她怎么就成了你的下人了？”
“按文功大师的话说，这都是一个缘字。姐姐，她是常山王府内卫，功夫高极了，就是手段太狠点。”
棋九和林本二人在屋外等着燕陆琛，温婉发觉燕陆琛看她的眼神很不一般，关于她的传闻也是一个比一个神。可是见着她之后，并不觉得像传说那么可怕，也不觉得燕陆琛说她的手段狠，能狠到哪里去。相反，这个棋九对燕陆琛恭敬温顺，就连目光都带着崇敬。
燕陆琛也不瞒他们，把认识常山王之后如何被请去下棋，如何喝多酒把她要回家，她又是怎么给家里挣钱，怎么结交祁云展，怎么杀蓝虎逃兵救了棋院师生。最后又把离京前，她是怎么想出主意去找常山王要寿礼，以及路上的一些经历讲给他们听。
缘份真是很神奇，若不是她，燕陆琛一无所有。就算能平安回到平台老家，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不仅解决一切难题，这个女人对燕陆琛的感情似乎也很深。更重要的是，那个全平台人都头疼的田雨润和黄灿祥对她更是没有半点办法。
“姐姐，季师哥现在做什么呢？”
“唉，你走了之后，你三哥帮他盘下一个小绣坊。可是那年因为你三哥盘下当铺就和他掰了，为此黄家的人还把他打伤，我公公也一病不起，没多长时间就没了。他又去找燕叔琼理论，可是没过几天绣坊就被人砸了。没办法，只好在棋馆教课。”
“陆琛，棋馆这几年也没什么起色，现在后院教棋，前院早就改书馆了。只能勉强维持着。”
“燕老三真是疯了，竟然去给黄灿祥当狗。”
“他是想把我们兄弟都逼死，否则去给人当狗干嘛。算了，他那主子也横不了几天，平台城会好起来的。你们相信我，棋九的二个兄弟正在县衙呢，那哥俩不会有好日子过。先生，既然这几天报名学棋的人多，明天我就来行不行？”
“当然好了，你能来，我这棋馆就更热闹了。来学棋的人也会更多的。”
“那可太好了。棋赛结束后，我在京城给学生们讲过几盘棋，那时候时间有限，所以也没讲得特别清楚，正好还想与您一起研究呢。就是不知道季师哥愿意不愿意我来。”
燕陆琛心里还是有些阴影，以前季午和燕叔琼经常欺负他，有时候跑慢了还会挨打。虽说长大了应该不至于，可是还是红着脸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温婉。
“他已经是当爹的人了，哪还能跟小时候一样啊，我去跟他说，你只管放心来就是。不过你可要看好院子里的人，别把他打了，听说她抬手之间就把好几个衙役打倒在地，还有二个被打折了骨头呢。”
温婉对季午似乎很有把握，而且提到他的时候，眼神里无意中流露出很浓的幸福。燕陆琛的心虽然有些酸，但也为她高兴，季午一定对她很好，一定还像学棋时那样，只要她肯笑一笑，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功夫是挺高的。不过姐姐放心，有些事她心里有数，不会吓唬季师哥的。而且我也绝不允许她做第二个黄灿祥。”
燕陆琛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只是身边这个温婉已经不再是他眼中的唯一，当年那种阳光般的温暖也不再照耀温婉的心。人生的经历有无数种，他们都经历过同样的心痛，只是回首从前时，留下的只有年少时美好的回忆。
当年那个倔强的女孩子，如今被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拥抱着，而这个看上去文弱胆小的男孩子，已经强大得可以支撑整个家庭的责任。
燕陆琛向窗外看着棋九，人和人可真没法比。不过他心里还是很知足，毕竟老天爷给了自己一个最与众不同的女人，必须怀着感恩的心善待这个只属于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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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天随人愿
几个人在屋子里聊得很高兴，棋九和林本一直站在屋外等着，温婉对棋九非常感兴趣，总是打听她。很快，几个人就以温先生该出屋透气为由，坐到屋外聊起来。
棋九对这位温姐姐也非常好奇，对她的问话更是有问必答。听着她说话，棋九都很喜欢这个女人。唉，女人就该是她这样的，凤七已经很女人了，可是和她相比，还是差了许多女人气。也许是因为杀人太多的缘故吧，她们几个总是给人很冷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经聊了一个多时辰，可是温师哥和季午都不见回来。别说温家人了，就连燕陆琛都感觉不对劲。
“先生，怎么二个师哥去帮忙，到现在还没回来啊？要不让他俩去看看吧。”
“他们也不认识人，让你师娘去看看就行。”
原来是棋院的穆先生过世，家里只留下二个未出阁的女儿和一个儿子，孩子们挺可怜，温师哥夫妻和季午去帮忙。温先生正感叹着三个可怜的孩子，就见温师娘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不好啦，黄家大管家带着一帮人在那闹呢，说那二个闺女的婆家把人卖给他了，非要抢人。”
“岳父。。。燕陆琛？”
温师娘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青年男人也跟着跑进来。这个男人的个头与燕陆琛差不多，脸上全是汗水，一看到燕陆琛便愣住了。
“季午，陆琛是来看我的，先说说那边怎么样了？”
季午见岳父说话，狠狠地瞪了燕陆琛一眼，竟然有些委屈地看了看温婉。燕陆琛可是正人君子，再说是来看先生的，有什么可委屈的。棋九看在眼里有些不痛快，又不是来看你老婆的。再说了，是又怎么样？
黄家的大管家黄止听说是看上这二个丫头，非逼着她们的婆家把人卖给他。黄家势力大，这条狗又特别坏、特别狠，那二家人哪敢得罪他，便把这二个没过门的孩子卖给他。黄止来抢人，那姐俩宁死也不跟他走，现在已经僵持一会了。
黄家的狗都这么没王法，琴五琴六正在找他主子的麻烦，这小子还敢惹是生非。
“先生，咱们去看看吧，那群狗让棋九去教训。”
燕陆琛说完就去扶温先生，没想到温婉也要跟着去。这哪行，万一碰着可就坏了。再说要是棋九下手太重，打死哪个不长眼的把她吓着就更不好了。
“姐姐别去了，万一打起来怎么办？”
“就是，那里乱极了，你在家照顾岳母和孩子吧。”
“我就远远地看看。听说棋九姑娘厉害得很，肯定几下就把他们打趴下的。”
“姐姐你别去了，那几个家丁对她来说就是抬抬手的事。我是怕万一下手重了，打死几个吓着你。我们回家这一路就是被她吓回来的，已经习惯死人了，你还是在家等着吧。”
救人要紧，温先生也不再理会女儿，拉着燕陆琛就向外走去。季午并没有跟着他们走，棋九回头见他回去跟温婉说着什么，竟是一脸的委屈。一个大男人还在老婆面前撒娇，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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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围的人挺多，有的已经气不过开始小声地咒骂黄家人。温婉的哥哥温慧正在与黄止交涉，六个黄家的家丁把姐弟三人围在中间。
黄止已经很不耐烦，一把推开温慧就要带人走。
“哭什么？跟着老子还能亏了你们吗？再不走连这小崽子也别想活。”
口气可不小。温慧还要上去理论，黄止已经听烦了，抬手就向他打去。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黄家就敢抢人、打人吗？”
燕陆琛见温慧要吃亏，忙大喊一声。棋九和林本依然跟在他身后，这些人不是县衙，只是在这里打死会弄脏院子的，棋九只示意林本保护好燕陆琛就行。
“怎么着小子，带个傻大个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吗？”
黄止的话声一落，那几个家丁立刻回来挡住燕陆琛。他们身上都有刀，见林本比他们高出半头，身材又十分魁梧，眼神也凶得狠，竟然全都抽出刀来。
“黄大管家别误会，我主人也是老早就看上这二个小妞了。要不你出个价，我们买回去。”
“老早就看了了？行，二百两银子，这是卖身楔。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你刚才不是说一百两吗”
“那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二百两。”
“二百两银子不贵。大管家看看。”
棋九说完冲温慧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摞银票，拿出二张递给黄止。黄灿祥很会坐地起价，这小子看到这么多银票，又是这么痛快，肯定也会涨价的。
“小哥挺有钱啊。二百两银子太便宜，我看你这得有几千两吧。一口价，一千两，这二个小妞归你。”
“黄老爷家的人坐地起价的功夫都是这么高，棋九真是见识了。”
“棋九，你跟他废什么话呢。多少钱，把人买下来再说。”
燕陆琛明白棋九是故意给他看到这么多银票的，也是故意告诉他自己是谁。她这么做肯定想让黄止当众出丑，赶忙十分配合地大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棋九这个名字在平台可是家喻户晓，围观的人群立刻发出一阵惊呼。
“你是谁？棋九。。。大人？您是燕六爷？是小的有眼无珠，怎么敢跟您抢女人呢。”
“大管家怎么会不敢呢，您手上有卖身楔，我主人只想花钱买下来。听说您家黄老爷侍候那二位爷也挺不自再的，您还有空给他惹事呢，真是不嫌麻烦啊。”
“不敢，是小人该死。燕六爷，棋九大人，这姐俩送给您，这是卖身楔，还请燕六爷息怒。”
“一千两银子都不要了？棋九，这合适吗？”
“回主人，这太不合适了。奴婢只是奉钦差谕令来剿匪，可是黄大管家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平台县无数百姓的面送一千两银子的二个女人，这可是公然贿赂奴婢啊。”
“大管家，这可不好吧。我家棋九可不能背这种罪名，有损常山王威名啊。”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已经把黄止和这几个家丁吓得手足无措了，只有旁边看着他们演戏的温家父子直摇头。这个燕老六啊，去京城这几年竟然也这么油嘴滑舌的。
“不敢不敢。燕六爷开恩，小人可不敢啊。棋九大人开恩，小人真的不敢，真的不敢。”
黄止已经被他俩吓得跪在地上，钱他是不敢要，可是送给他们又更不可能。这可真是要人命啊。
“我主人说了，二百两银子买她们，你卖不卖？”
“卖，我卖。这是卖身楔，请燕六爷过目。”
棋九把二百两银票交到他手上后，拿过卖身楔看清之后才十分恭敬地递给燕陆琛。
“既然人钱二清，黄大管家自便吧。等我家棋九看望那二位大人的时候，相信你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燕陆琛接过卖身楔，看也没看就收起来。冲棋九微微点点头，心里可是真高兴，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让黄家人下不来台，真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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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这几条狗算是被他俩吓走，棋九看着他们落荒而逃心里也挺高兴的。只是问题并没有因此而解决，可怜的姐弟三人就算没有黄家人的迫害，在这平台城里无亲无故，今后的生活也会很艰辛。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之后，季午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温婉，跟着温师娘才走上前来。燕陆琛看着温婉的眼神很温柔，可是心底却有一丝抹不去的惆怅。这么可爱的女人，在他的怀抱里似乎很幸福。
棋九也正看着温婉，眼神里似乎有些羡慕。燕陆琛轻叹一口气，他明白，不属于自己的，羡慕也没有，还是把握住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柔吧。只是温柔这个词用在棋九身上很怪。
见他们几个人走过来，燕陆琛忙上前去扶着温师娘，他也知道他们几个人肯定是担心，所以全都赶过来看看。
“你这个燕老六啊，什么时候学得油腔滑调的，刚才你俩那一唱一和的，真能把黄止吓死。”
“师哥，对付这种恶人，就要比他们还恶还狠。”
“我们可狠不过黄家。这个黄止可是条恶狗，仗着有些功夫，黄灿祥又信任他，手上已经有好几条人命了。”
“他还敢杀人？”
“以前就不说了，今年看上一个姑娘，人家不从，不仅把一家四口全逼死，还安个通匪的罪名。”
“真是可恶。棋九。”
“是主人，我来办，请您放心。”
院子里的人全大张着嘴看向棋九，她依然很恭敬，低头答应，似乎杀个黄止不过是抬抬手的事。这个黄止是黄灿祥的管家，更是他手下最狠最得力的一条狗，这个棋九真有办法吗？那位钦差大人可是在大元府，黄家和田家才是这里的土皇帝。
“温先生，这事就让棋九去办吧。您看这是二位妹妹的卖身楔。”
燕陆琛让棋九把它交给温先生，这东西对他根本就没用。温先生接过来看了看就直接撕掉，可是这三个孩子就算躲过这一劫，谁又能保证黄止不来报复他们呢，再说他们今后又该如何生活下去啊。
“爹，现在黄家人走了，万一陆琛他们一走，黄止又回来怎么办啊？那时候他们姐仨只有死路一条，您看清茂才十岁。”
温婉说完轻轻把那个男孩搂进怀里，眼里只有母亲一般的关爱。看得他只叫了一声姐姐，便哭起来。
“不会的，他们没这个胆子。”
“陆琛，万一他们回来报复怎么办啊。再说这三个孩子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啊。”
温先生说得也对，棋九就算立刻杀掉黄止，这姐俩被婆家卖给黄止的事，很快全平台的人都会知道。她们如何谋生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当年那种生活太苦了，更何况是二个女孩和一个只有十岁的弟弟。
这姐弟三人大姐穆清芸十八岁，二姐穆清芳十七岁，小弟穆清茂才十岁。燕陆琛看着他们，又听温婉那么一说，立刻就没了主意，这姐仨也哭得更厉害了。
“那可怎么办啊？他们比我当年还惨呢。”
燕陆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傻愣愣地看着大家。棋九心里却是一动，难道说温婉就是想让这姐俩留在燕陆琛身边吗？她们俩在平台很难嫁出去，所有人也怕黄家的报复。
“能不能先去你家，等风平浪静后再说呢？”
“姐姐这可不行。那不就说明是我买了她们，以后她们可怎么嫁人啊。”
燕陆琛立刻站起来，用力的摆着手。温婉想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来。穆家姐妹看到她这个样子，似乎明白温婉的意思就是让她们跟燕陆琛。平台城里也许只有燕家才能让他们姐弟三人活下去。
“燕公子，我们愿意跟您走。不求别的，只要能把小弟抚养成人就行。”
“陆琛，她们姐俩知书达礼，棋术也不错，脾气也很好。你家大业大，不在乎多这三张嘴。”
“不行，二位妹妹快起来。温姐姐这不行。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不能这么做。第一我不能趁人之威，第二，我不能毁了她们的清誉，更不能归为已有。”
燕陆琛的口气很坚决，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因为他心里只能装下一个棋九，他的孩子们只能有棋九一个母亲。
“棋九，这事你也一起解决。”
燕陆琛说完，扶起那姐弟三人，也不再说话，直接坐到一旁。棋九一下就愣在那里，同时心里又有一丝怪怪的感觉，男人不希望自己有更多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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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大活人对棋九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自己要处理的这个结果能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那姐俩似乎对给人做小并不介意，如果燕陆琛不要，留给凤十四行不行呢？
棋九忽然想起和他开的那个玩笑，他说要娶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这姐妹二人正好一个十七，一个十八。是天意吗？
“主人，我想起一个事，您看行不行？就是不知道二位姑娘愿不愿意？”
“你先说说，正好大家一起给出个主意。”
“是。刚才季夫人说他们都识字，下棋也很好，我看她们应该都是很好的女孩。”
“废话。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吗？捡重点说。”
燕陆琛只是随口说说，可是棋九听在心里却很难受。自己有能力保护他，让他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自己确实只会杀人，也只会动动坏脑筋。这二个文弱的女孩，却是比凤七还女人的女人。
凤七是个保姆，所以她除了会杀人，还必须是个女人。做个女人真好，可以有人疼爱，更可以为爱的人做一切，一切。
“是主人。我是想他们在平台也没法生活下去，这个小弟弟虽然小，但却挺聪明的。如果去十四那里，跟他学些什么，日后总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确实有机会。棋九也说过在朝中敢打仗、能打仗、打过仗的人很少，凤十四更是这些人中最优秀的。常山王老了，可是那位比当今皇帝还小三岁的宏山王却很年轻，也许他会接过常山王的权力。所以凤十四依然有大展鸿图的机会。
“只要能把他抚养成人，我们姐妹怎么都行。”
燕陆琛还真有些为难，一是这姐俩去给人做小，二是凤十四虽然很优秀，可他少了一条腿。正犹豫，没想到穆家大姐却是十分坚定的同意了。
“陆琛，是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凤十四，就是封新？你怎么这么为难？”
“姐姐，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目前也很受常山王和钦差宏山王器重。只是他在与高戎最后一战的时候丢了一条腿。”
凤十四这个名字在平台县基本无人不晓。那么大的阵仗去找棋九，不就是去听他的军令吗？
“我们愿意去服侍封将军。”
穆清芸应该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她擦掉脸上的泪水直接做决定，二个弟妹也跟着点头同意。
“主人，既然二位姑娘都同意，不如安排到驿馆先住几天。那里有琴五琴六照顾他们，您也可以放心。”
“行，你安排吧。我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你们的，凤十四从小当兵打仗也没个家，你们要是去兵营里照顾他也太不容易了。”
“主人，凤七就是为了照顾十二和他们几个才排进凤阁的，他们都很有规矩。再说十四在融河沿岸，让祁家随便找个地方也能过得舒舒服服。您不用多虑。”
棋九见大家都疑惑地看着自己，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凤十四并不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住兵营，他是指挥官，可以有自己的府宅，就算不能固定在一个地方，可在融河沿岸不怕没有好地方住。就算书二是名义上的长官，可也不敢打扰凤十四的。
燕陆琛听着棋九这么一解释，也放下一口气。重要的是这个小弟穆清茂可以跟着凤十四学到很多东西，就算没有带兵打仗的天分，日后也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事情看似圆满解决，可是燕陆琛心里还是有些酸。棋九为凤十四想得还挺周到，知道一个人照顾他很累，还一下就给找了亲姐俩，连争风吃醋的可能都小到可以忽略。而且看在她一番好意的份上，凤十四也会尽量照顾祁家，那个祁云展又平白得了好处。
酸啊，真是忍不住地吃醋。头疼，这个可恶的臭丫头心里倒有没有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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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不眠之夜
把姐弟三人安顿好之后，琴五琴六请燕陆琛吃晚饭。这一天可把田雨润和黄灿祥吓得不轻，正好也跟他说一下。燕陆琛一边听着他们说，一边高兴，心里也是万分佩服这哥俩，可是真够坏的。棋九和他们比还真就是个大好人。
好人坏人无所谓，反正听着高兴、解气。
“燕先生，他们在平台的势力很大，我们必须把所有势力都除干净，下任县太爷才不会头疼去对付那些余孽，才会一上任就给百姓做实事。”
“今天那个黄止听说是最狠的一条狗，先从他下手。你们俩想办法让黄灿祥动手除掉他，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其它狗就会人人自危。”
“我俩再想法子挑点事。”
“对，那就有劳琴五琴六二位大人了。天色也不早了，主人也累了一天，您看咱们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一天确实很累，燕陆琛带着田、黄二人送给那哥俩的上好补品就离开驿馆。现在家里没人再找自己的麻烦，燕陆琛让林本回去告诉柳婶，他打算回家住。那个小院子里只有他和棋九，想想就心跳加速。
不过燕陆琛也知道，自己不能轻薄她，所以回家后要把好消息先告诉四哥。为了让田雨润早日伏法，还要向家里人打听他们的罪状。
想得还挺美的，无意间却发现棋九的情绪不高。
“想什么呢？刚才还挺高兴的，怎么我走个神的功夫就焉了？”
“回主人，我就是在想怎么才能做季夫人那样的女人。实在不行，像凤七那样也行啊。要不从明天开始，我先学做饭。”
想起来了，在穆家的时候又说她来着，当时她的表情就有些怪。可是那时候自己很着急啊，绝对不能把别的女人带回家。
“过些日子再学做女人吧，这几天不是还要对付那些人吗？总不能全让琴五琴六干吧。”
燕陆琛暗自叹着气，总说要让她幸福快乐，可又总拿她当出气筒。今天更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难堪，应该反省的是自己，总是这样，永远也比不过祁云展和那个凤十四。
这个傻丫头还没有感觉到凤十四也喜欢她。也许所有人都没感觉到，只有自己看着他和祁云展用同样的眼神注视棋九，心里不断翻涌的醋意明白地告诉自己，还有比祁云展更好的男人惦记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把棋九揽入怀中。
“回家好好睡一觉吧，咱们都太累了。新的一天很快就会到的，那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以后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现在天底下对我最好的就是你。”
棋九的脸一下子就红起来，因为燕陆琛又把她搂进怀里。这个怀抱真温暖，那心跳声似乎只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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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进大门，门口的小厮就说夫人有吩咐，如果六爷回来就请到夫人那里。燕陆琛想着可能是不放心自己吧，连衣服都没换，便和棋九赶过去。
下午他们两个遇到黄家的管家黄止正抢人，虽然吓跑对方，可是那个黄止有功夫，也有人命，家里人还是很不放心。现在见二人平安无事回到家里，总算都松了一口气。
“老六，下午遇到黄止了？”
“母亲和哥哥们也知道了。让大家担心了，没事，刚才在驿馆吃饭的时候琴五琴六答应去解决。正好有事要跟你们商量呢。”
燕陆琛把拿回来的那些补品全都交给燕夫人后，便说对付黄家从黄止开始。因为自己对他们不了解，还要请三位哥哥提供一些黄家的罪证。
“老六，真能换个县太爷吗？”
“田雨润一死，肯定换新的、好的、能造福平台百姓的。只是现在不能张扬，先从黄灿祥的爪牙开始。”
黄家的罪状真是太多了，兄弟几个一边说一边写。棋九大概看了看，心里暗自吃惊，一个小小的平台县令，竟然如此目无王法、明火执仗地欺压百姓。
“主人，这黄灿祥死有余辜，田雨润更是罪不可恕。一定要当着平台所有百姓的面将他们正法。”
接下来的两天，平台城里很安静。除了凤十四一封接一封的加急文书，就连田雨润和黄灿祥也松下一口气。棋九把穆家姐弟安顿到驿馆之后，这二天就是陪着燕陆琛去棋馆，琴五琴六除了处理那些文书就是“养伤”。
下午从棋院正往家里走着，两名黑虎军奉命来请燕陆琛和棋九吃晚饭。看来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两个人心里都非常高兴。
“燕先生，棋九，坐下谈。”
琴五一脸严肃，请二人坐下之后，便吩咐上菜。燕陆琛的心忽然跳得很快，自己也要参与清理铲除恶霸的行动中来，还有些激动。
“半个时辰前黄灿祥把黄止杀了。我们照棋九给的名单鼓动黄家内讧，估计明天守城的官兵就会出动。”
琴六也很严肃。听到这个消息，就连棋九都非常严肃，看燕陆琛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琴六看了看琴五，告诉他可能出现的危险。
守城官兵与田雨润分别由兵部和吏部主管，但是这么多年他们肯定同流合污，一起贪了不好好处，否则田雨润和黄灿祥不可能这么猖獗。现在黄家出事，城防官也脱不了关系，而且他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所以他们一定会拼死一搏的。
“我们可以调派官兵，而且已经按十四的命令布置下去。但是变数还是很大，所以这两天的加急文书才会这么多。”
“不过燕先生放心，我们已经做好安排。现在城中除了我们仨，还有七十黑虎军。守城官兵三百二十一人，县衙的衙役三十七个，黄家的打手一个不死也有五十三个，满打满算四百人。”
“今天晚上黄家内讧，除了会死些打手，我们也尽量多铲除些危险，明天一早我们就缉拿田雨润和黄灿祥。官兵肯定不听我们的，所以明天可能会打一架。”
“你们七十个对付四百人吗？”
“先生不用担心。我们会调二十人保护燕府的，剩下的对付地方军没问题。十四已经布置好，宏山王有令，平台之贪，必须连根拔起不留后患。”
燕陆琛不明白，田雨润贪脏枉法与地方驻军有什么关系呢？凤十四又做了什么安排？可是这哥俩也不再多说，只说明天一早就能还平台县一片青天。
晚饭吃得糊里糊涂的，天已经黑下来，燕陆琛带着二十名黑虎军和穆家三姐弟直接回到燕府。棋九派人去把林本哥仨和孟春叫回来，明天也许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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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燕府，棋九先安顿好穆家姐弟和黑虎军，才去燕夫人那院里。燕家兄弟四人已经全都等在这里，这几个人包括燕陆琛都是满脸焦急。
“棋九，路上有那姐弟三人，我也没敢问，倒底出什么事了？你快点跟大家说说。”
“主人，田雨润贪脏枉法，黄灿祥为恶乡里，这么多年城防官是没换过的，他不可能只看着。我这几天也没空去查他，这两天他俩主要去查这位城防官。金山银海也不比黄家少，所以肯定有勾结。”
“就算有勾结，他还敢带着几百官兵造反吗？”
“主人，这是死罪。就怕他铤而走险，万一带上些人马落草为寇也是祸害。”
“有这种可能吗？那就不能多派些兵吗？”
“夫人请放心。他们现在正内讧呢，目标不是咱们。等明天他们都明白过来，也没空商量什么，只有伸头等死的份。”
棋九说得很轻松，只是谁也不敢相信。可是谁也不敢多问她什么，屋子里那娘四个只能全看向燕陆琛。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我也不太相信。可是。。。棋九，我这心里也不踏实，你说你带回来二十个黑虎军，谁能放心啊。你告诉我们，凤十四是想怎么着啊？”
“主人，我可不敢骗您，所有可疑的地方我都去看过，他俩也核实过，应该不会不问题的。”
“你都去过了？夜里我们睡了之后吗？”
“是。平台城也不大，有些东西看到也不用动，就留在那里当证据。如果十四没有把握，也不敢让黄家今晚出事啊。”
也许吧，燕陆琛是看出来了，他们这三个人似乎干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二天。反正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既然一切都安排好，也都在凤十四的掌握中，那就等着明天看好戏吧。
“母亲，三位哥哥，如果明天田雨润和黄灿祥真能伏法，咱们就放它一天炮竹。”
“好，没问题。”
燕夫人虽是这么说着，可心里跟几个儿子一样都不踏实。燕陆琛心里也一样，一点底都没有。只是棋九也不明说，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军事秘密。
“棋九，我心里特别紧张。你说你又带回人来，别说大家，就连我这心里都不踏实。”
“主人，今晚也许平台城都安宁不了。黄家人很多，关系也错综复杂，虽说只有五十几个，可要分利益的，要拼命的只怕不会少于这些。而且平台城也不大，一旦这么多人起冲突，可能整个县城都会惊动的。”
“会不会伤及无辜啊？”
“应该不会。黄家的货栈附近很少有普通百姓。那地方空间大，让他们狗咬狗去吧。您放心，我们做这些安排就是怕出意外伤及百姓。而且也怕驻军有所防范，这样明天就会有些麻烦。”
“那今晚呢？咱们大家就这么回屋睡觉了？”
“是主人。我是这么想的。刚才已经把带回来的人都安顿好，现在应该都歇着呢。他们就是以防万一的，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想不到是谁在算计他们。”
燕家人也真是无话可说。表面看应该是很紧张的事，可是这个棋九不仅沉得住气，就连脸色都没有半点变化，依然低着头小心地回着燕陆琛的问话。燕家娘几个全在心里暗自叹气，也全是一脸茫然地看着燕陆琛。
“别看我啊，咱们觉得天要塌了，可他们这些人全是这副德行。棋九，你紧张吗？”
“回主人，我觉得天不可能塌。就算这平台城真有四百敌人，只凭我们七十三个黑虎军，杀光他们没问题。主人您别生气，就我们三个杀一二百地方守军应该受不了什么大伤。”
燕夫人屋里立刻就安静下来，因为没人知道该说点什么，就连燕陆琛都只有咽口水的份。杀人对他们来说真是家常便饭。
“主人，只要内讧一起，害怕的应该是他们才对。不明真相的话，肯定害怕琴五琴六查他们，明白了是我们在算计他们的话，敢动手就是谋逆的大罪。怎么都是死，吓也吓得死那个田雨润。”
这几天燕家这些人都沉浸在除掉田雨润和黄灿祥的兴奋中，谁想到黎明前的黑暗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承受的。
棋九心里也紧张，所以她不敢回答。那个城防官绝不会束手就擒，只是她不能说，这事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又是军事秘密，还是少说为妙。希望今天那些人拼得惨一些，也死多一点，所有涉及进来的人都猜不到这是凤十四设的局。明天一战只要不伤到燕家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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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姐弟已经休息了，燕陆琛拉着棋九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天上的月亮弯弯地挂在那里似乎也睡了。棋九的手有些硬，因为这双手是握刀杀人的，根本没法与其他女人的小手相比，可是燕陆琛很喜欢这样拉着她。
“棋九，你说得挺轻松，可是我这心里慌，还有些害怕。你说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没有啊主人，您就是没经历过战争，战场上那种厮杀才可怕呢。其实现在我也有些紧张，一旦军队介入，只怕会伤及平台百姓。”
“就因为这个吗？”
“主人也是老百姓，我怕我不在您身边的时候，您会受到伤害。而且有些事情我想他们二人知道，但是不方便告诉我。我只能感觉出动军队来办一个平台县，肯定有秘密。主人，我也不敢随便问。”
“我明白了。不方便就不问，你的身份毕竟是个军人，服从命令就行。那二十个人是你要的吗？”
“不是，我没有权利，也不敢调黑虎军保护您。这是十四的意思，一是这两天事情发展得顺利，他要布置，二是正好让他们以送信为名留在城里。人又不多，不会引起怀疑的。就算怀疑，七十个黑虎军也不会被对方放在眼里，毕竟这城里有三百正规军呢。”
又是凤十四，这个男人想得可真周到。他的心思太细，把自己隐藏得又太深，否则棋九这个傻丫头也不会因为祁云展心烦了，更没有自己什么事。
缘份啊，真是妙不可言。
“既然凤十四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你们又那么信任他，我就踏踏实实地睡觉了。养足精神，等着你们明天除掉平台恶霸，咱们好大醉一场。”
柳婶早就收拾好房间，燕陆琛洗漱之后便直接上床睡觉。她们俩也回屋准备休息。
“婶子，别脱衣服睡了。晚上黄家肯定内讧，一打起来估计平台城都睡不安稳。您千万别慌，我都安排好了，就是他们听我说完心里都害怕，没人睡得着。”
“有危险吗？”
“应该没什么。黄家的地盘离咱们这里挺远的。婶子，黄家今晚就完了，等明天一切都结束后，咱们就可以过安稳日子了。”
今晚能结束吗？柳婶不敢相信。黄家三代人在平台城里的势力只靠今晚所谓的内讧就能垮掉吗？
“九丫头，你这一路确实做过不少好事，听说万州那个胡县令就是那哥俩给办的？”
“是啊。不过平台的事比那里复杂得多，所以先让他们自己乱起来。睡吧婶子，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打起来啊。”
棋九说完，又拿出那身军服换好。护心镜上那头威猛的黑老虎瞪着凶猛地眼睛，似乎鄙视眼前的一切敌人。棋九这丫头还挺像这只老虎的。
“丫头，你怎么还换上这身衣服了？”
“估计主人根本睡不着，等打起来他就更没法睡了。明天一早就对田雨润下手，我先换好，省得打起来就没空换。”
棋九说得很轻松，她的表情更轻松。柳婶只在心里轻轻叹口气，这丫头也不知道对什么上心。她是打过仗见过无数死人的，可自己这个小老太太哪有这么宽的心啊。
柳婶见棋九把头盔和刀都整齐地放在枕边，也躺下来。她也是根本就睡不着，可是看着棋九清秀的脸庞，知道她还有得累，便不在多问。这丫头肯定睡得着，就让她睡吧，自己可是真睡不着。
这一夜会很长，燕陆琛也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打鼓。家里来了这么多身经百战的士兵，又是凤十四安排的，一定有问题。棋九不敢说吗？不敢说就别问了，凤十四毕竟是带兵的，也许棋九和琴五琴六三个人只是奉命行事，他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唉，别说自己了，只怕今晚整个燕家都没几个人能睡得着。棋九除外，她肯定睡得着，因为她要养足精神去杀人。
燕陆琛最讨厌她杀人，可是这一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还会来平台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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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出差，停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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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杀敌
夜很深也很寂静，燕陆琛躺在床上心里总是不踏实还有些害怕，一直就没睡着。眼看快天亮了，刚迷迷糊糊地要睡着，忽然听到远远的似乎有什么声音。
真的打起来了？
燕陆琛猛地惊醒过来，这声音很远很乱，他的心一下就提起来。
“棋九，棋九是打起来了吗？”
“主人您醒了？应该是，您是。。。”
“你这都准备好了吗？”
棋九一边跑进来，一边把头盔戴好，手里还握着她那把刀。
“是。我想您万一被吵醒肯定就睡不着了，我先换好衣服，早上就直接去县衙。”
想得很对，只不过不是万一，是一直就没敢睡。燕陆琛确实不敢睡了，估计家里人也跟自己一样。让棋九给自己穿好衣服，赶紧去燕夫人那里再说吧。
“主人，家里肯定也没人能睡着，我带回来的人，您看能不能跟他们商量一下。明天我不在家里，有他们在您身边，我。。。”
“告诉他们这两天得听你的是不是？那二十个人，包括林本他们仨表面是保护家里的，其实就是看着我一个人是不是？”
“是主人。我知道让您为难。要不然您去他们那里也行啊。”
现在家里人只怕就剩下这个棋九还有主意了。对她来说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可是对自己来说，家人的安全也很重要。而且凤十四既然能给自己派兵，就一定做好所有准备。现在自己竟然也会这么信任这个情敌。
刚穿好衣服要带她去找燕夫人，就见二个婆子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里，说是夫人让她俩来请六爷和棋九。
原来他们听到喊杀声就全都吓得没了主意，兄弟三个急忙去找燕夫人商量，家丁们已经全都叫齐。可是那二十名黑虎军和燕陆琛的三个伙计可没人敢指挥，他们也不听谁的指挥啊，这才赶忙派人来请。
“棋九，我突然又有点兴奋。你说你也没个表情，我真是想不明白，你那心是怎么练成这么大的。”
“啊？是，我以后一定改，我听您的。”
“听什么啊？你知道六爷说什么呢。六爷您就别拿这丫头开心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
柳婶可没经历过这些，就算那时候在祁家跟着路远在山里转来转去，说是逃命呢，可是除了累得够呛，那几位大师一到休息就讲讲佛，或是文功看到什么草啊、藤啊的，就给讲讲药性，反到是一点逃命的感觉都没有。那时候心情还挺好的，也不害怕也不紧张，就像是一大帮子人跟着路远游山玩水呢。
“婶子，穆家那姐弟三人也给请来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想更害怕。再把林本他们仨也叫来。”
“对，和大家在一起还好点。”
燕陆琛让柳婶和那二个婆子一起去，他拉着棋九向夫人那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