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北方夫子 于 2014-1-13 17:49 编辑
感 受 --冬萧的【外婆】
对于诗歌我学习或写了几十年,但对于自己的文字还是感觉稚嫩和苍白,为了更好学习和写就必须增加一些学习的过程,如对于别人诗作的学习和感受。而今天感受的是冬箫的【外婆】。从现代诗和当下我以为是一首言之有物的佳作,而不是大帽子之下的头重脚轻;“外婆”一词顾名思义是一种追忆和思念的情愫,在诗歌里表现的多少缅怀和祭奠,而诗人没有说人们习惯的这些悲悲戚戚的词语,也没有絮絮叨叨的呢喃;但此诗我读后,印象是深刻的,对于祖先和亲人的怀念盈盈再现,有画面、有情节、有沉甸甸的牵绊。 而诗人通过自言自语“熟悉”是一种极致的亲昵之词,是晚辈与长辈之间的几十年的默契演变而来的,没有声泪俱下、也没有刻意的喧哗粉饰,展现在读者目前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外婆肖像,尽管没有白描和抒写,但这么多年来在梦呓中魂牵梦绕的就是呼之欲出的【外婆】,从这里读出诗人与外婆的关系至极和难以忘怀的是与外婆难以诗说的哺育之情(我或许这样以为);但真正意义上的是童年里那些至今刻骨铭心的东西,爱的东西是不会忘却的,尽管岁月沧桑,外婆或许在天堂能够聆听到她孙儿这深情的呼唤;也许能够聆听到外婆从天籁传来回音,诗人尽管不解从天籁传来的呓语,但感受却与日俱增着..... 诗人的诗句是宁静的,但掩饰不住心灵的波澜,从追忆到回忆与外婆的点点滴滴,都化为童年一个中午,将要回家吃饭的诗人与外婆期盼孙子回来的心境;诗人回忆中是阳光一样的眸子;是“暖洋洋”的感受,至今不能忘记这就是诗人童年里对于外婆的鲜活记忆;而没有用“慈祥,白发苍苍,满脸皱褶,瘦骨嶙峋”的老套字词;一个善良可亲又笑容可掬的外婆就浮现在读者目前,这就是诗人的匠心所在和对于诗歌写作的过人之处,把意向、意境和诗人自己独特的诠释方法表现的已经淋漓尽致又全无刻意的雕琢痕迹。 接下来是由远及近的写法,“看我的一眼/让我忘记了心痛,抱着阳光......”这里诗人巧妙运用了电影中一些聚焦感,给与读者的是破碎和一种联想,有了一些片断,需要读者自己去感受感悟,如我在读诗人洛夫的【顿悟】一样,不需要诗人太多的交代和诠释,只需诗人的一种引领和点燃;当然读者也需有相当的审美和顿悟之觉;所以说诗人和读者是互动的,甚至读者的品味在诗人之上;诗人从读者的感悟中知情读者需要什么,读者又在诗歌的启迪中进入更高的阅读层次。 说道这,我想起老舍与齐白石的一段佳话;也许对于我们的诗歌也有高深的意义。 故事源于齐白石的画作《蛙声十里出山泉》,我们日常说的诗情画意就是这个意思吧;这里选择老舍给齐白石的原信:“敬恳老人赐绘二尺小幅四事,情调冷隽。(一)苍苔被阶寒雀啄,渔洋山人句。以苔石作阶,二三寒雀啄轻。(二)蛙声十里出山泉,查初白句。蝌斗四五,随水摇曳;无蛙而蛙声可想矣。(三)凄迷灯火更宜秋,赵秋谷句。一灯斜吹,上飘一黄叶,有秋意矣。(四)还须种竹高拂云,施愚山句。新竹数竿,瘦石一拳。附奉人民劵三十万,老人幸勿斥寒酸也!老舍拜。”; 如果把老舍比作是一个诗人也好、戏剧家也好;他首先是一个欣赏家和评论家,包括对于绘画方面的评论也是入木三分的。从上面给齐白石的信,我感受就是在潜移默化地引领和启迪;才有了齐白石的比原诗更深邃惊道境远的《蛙声十里出山泉》的佳作;可以说这就是诗人与读者的互动,也是诗人和画家在还原历史和文学又提升寓意新的精神的一个创举。 我们今天感悟的是诗歌【外婆】;我感受到诗人在诗歌写作方面的跨度和涵盖之泛泛,感受中没有刻意什么、但又不缺少什么,如一块宝石懂得它的就知道它的价值、而不是在其价格上津津乐道或斤斤计较;【外婆】的价值在于它涵盖了诗歌技巧方面的全部;把如此的写作都浓缩在诗歌的方寸之间,意向不是全部的完整的,但感觉到纹路是清晰的;我们从不断代诗歌的历史;但可以感悟这些诗句中有着过去的承载痕迹和对于今天的求索而表现在一个小主题【外婆】身上;最后我看见诗人思念的泪水是诗画的意向的,而意境是不露痕迹地掩映在心灵的那句沉默(呐喊),的诗句“本身带有磁性的黏液”,(这里可以解释为男人思念的泪水)“就像原来你怀抱我一样/不过这次,是我紧拥着你....”这就是诗歌的震撼力——此处无声胜有声;如齐白石的《蛙声十里出山泉》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于【外婆】的写作,诗人的一些借用是微妙的深潜在心灵深处的。这源于诗人对于诗歌的学习和理解,也包括古今中外和当代国的诗歌写作的流派和潮流;诗人没有刻意模仿谁,但看得出诗人的写作在成熟的基础又在不断地寻求有特质的过渡;又把中外一些合理的先进的技巧融入诗歌写作中;在诗歌【外婆】里比比皆是。 我喜欢用同比较文学来诠释文学和诗歌创造中的一些现象和意向及诗歌引申以外的东西。不妨欣赏今天人们以为的意向大师的作品庞德作为意象派诗歌的里程碑式作品《在一个地铁车站》:
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般显现, 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
诗中只有两个意象,人群中的脸和黑色枝条上的花瓣并置在一起,这完全是在匆忙的行走的人群中获得的瞬间意象,写出了诗人一瞬间的视觉印象,一瞬间的内心感受。在地铁车站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诗人站立其间,过往的行人迎面而来,匆匆忙忙从身边走过,整个气氛阴森潮湿,令人窒息。几张女人和孩子苍白美丽的面孔时隐时现,打破了这种冷清沉闷,给人一种愉快的感觉,从而感受到一些活力。两个并置的意象映入大脑,构成俗陋与优美,潮闷与清新对比强烈的画幅。既表现了都市人繁忙庸碌的生活,给人以一种挤压感,描绘出现代人内心的焦虑不安、紧张动荡、繁忙而又单调的生活现实,同时又展示了心灵对自然美的依恋与向往。 通过庞德的《在一个地铁车站》诗歌中的意向;我们可以破解诗歌【外婆】的意向,尽管断裂但是缤纷的。 按理说古今中外没有不可解的诗意,我也是从共性和我理解的层面去解读感受;对于诗歌中诗人隐藏的不想刻意戏说;或许读者没有那些诗人生活的磨砺和认知,这一切交给时间和空间吧,或许我们在下一个驿站和档口又相逢,你我都会对于诗歌中的过去式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2014.1.13
冬萧的【外婆】
要不是熟悉,这个/离开我十多年的称谓,现在/也不会随口呼出/这本身带有磁性的黏液,这会/又让你在天上听到了,你的天籁回音/我听不懂,倒是你在那个日高的晌午/用暖洋洋的阳光看我的一眼/让我忘记了心痛,抱着阳光/就像原来你怀抱我一样/不过这次,是我紧拥着你 |